小说 一念之间之二 他（五）

放下电话，我的思绪把我带回到我走马上任时在苏州工业园皇冠酒店的海鲜酒楼的晚餐桌上。

 

二零一二年六月二号晚七点半，苏州工业园区皇冠酒店里的海洋酒楼。

 

六月一号美国东部时候中午，我是从辛城飞达纽约，G公司美国总部的CFO 鲍比.佛斯特（Bobby Forest）从水牛城飞达纽约，我们然后同机乘联合航空的波音777直飞上海。到达上海已是二号早晨十点多。抵达上海后，在苏州工业园区的GC派人用一个商务车把我们接到苏州，按排在园区的皇冠酒店住下。一切办妥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我在房间里洗了个澡，休息了一会儿就换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马球衫就下楼赴宴了，除了我和鲍比还有大卫，现任总经理，他就是我要接替的人。

 

当我走进酒楼时鲍比和大卫已经到了，他们两个正在靠着很近地小声用交谈。看到我他们站了起来。虽然我没有面对面地见过大卫，我们在Skype 通过视频见过，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大卫身材高大，有六尺左右（一米八）一头的白发告诉了你他的年龄。修整得非常整洁的白胡子让他显得很有风度，看到他让我想起Michael Douglas 主演的电影Disclosure 里Donald Southerland 演的Bob Garvin。在鲍比的介绍下我与大卫握了手，大卫握手很有力，给人一种亲热真诚的感觉。

 

坐定后，鲍比重复了面试时讲过的内容：G公司拥有GC公司65%的股份，新加坡商人吴智德（Daniel Ng) 拥有35%. 公司的年营业额为两亿左右但是盈利只有一千万不到一点。我的任务就是增加市场占有率，提高盈利。

 

我笑着客气地打断了鲍比的话说：这些我都知道了，我现在己经和你们在一条船上了。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我想知道明天我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世界。你们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让我们点菜，我们每人点了一个菜，我点了宫保鸡丁，大卫点了个西兰花炒带子，鲍比点了个腰果炒虾球。我们叫了三瓶青岛啤酒。服务员写好了菜单就拿了啤酒来，打开后为我们三人倒上了啤酒。

 

待服务员走开了，大卫和鲍比对视了一下，鲍比向大卫点了点头。大卫这才转向我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让我从头开始讲起，你的猜测是有道理的，我们到目前告诉你的全部是真的。但不是真的全部，我现在全部告诉你，你要是想退出，我们不怪你。

 

说着他就拿了一张纸巾，向服务员要了一只笔，开始画了一张关系网

 

新加坡商人：吴智德  Daniel Ng （35%的股份拥有者）

销售：费聑 Derick VP，（吴的妻弟）普风，老普的姪子

采购：普全買，费聑的舅舅，

财务：吴飞石（吴的堂弟）

人事：申笑娟（吴多年的朋友）

进出口/物流/海关专员：申笑娟

运营 Alex Yu从新加坡调来的 于衣泳 （吴的大学同学，多年的合作伙伴）

总经理助理：Kathy (凯蒂）扬州大学经济系国际贸易专业毕业的）

 

我一看就急了，连忙问，还有谁与Daniel 有关系，鲍比插话道：你不要问还有谁与他有关系，你应该问谁与他没关系，因为那样方便一些，大多数中层管理层都与他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我无语了。

 

这时候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我们三人各人吃各人的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吃完为止。好像是有意似地，三个人都吃的很慢，奇怪的是最后还同时吃完了。

 

我一边吃一边想，他们为什么要找我，目的是什么。对一定要他他们摊牌，然后再做打算。大不了不干了，回北京看看老人再回辛城去再找工作。

 

主意打定后，我拾头看看两位，给他们续上酒。端起酒杯说：中国人有句话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两位这么看得起我，鲍比还专程陪我来上任。我很感激。这样吧，告诉我你们要我做什么吧？

 

这次是鲍比要开口了，他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喝了大半，放下酒杯慢慢地说了起来：我们有理由怀疑GC的中层管理层有有意向丹尼尔的别的公司转移利润和贪污公司财产的行为。我们对你的希望就是把硕鼠捉出来搞掉。丹尼尔方面我们出面搞定。

 

我想了好一会儿，说：好，我就入伙玩一把。那你们要我怎么搞呢？大卫插口道：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达到目的。

 

我略有思考后说：顺着钱的流向查，所有GC 付出的款项，找大手笔查，另外找人查Daniel 在新加坡和中国的公司，如果这里有交集就有名堂了，另外查一查这些人有没有直接地贪污的。客户应收款项有没有问题。他们说应收尾款收不上来，真的假的，会不会他们让客户把钱付到别的账号里去了？最后，就按鲍比讲的谁与丹尼尔没有关系，谁是可信任的？我总得有个可以信任的人啊？

 

大卫接口说：我的助理凯蒂一直很靠近我，你可以信任她。鲍比插话说：其他的你若看好某个人你可以把他雇来。一步一步地把硕鼠抓出来，干掉。

 

 

 

....

 

飞机终于停在登机口，机舱的灯全部亮了。“飞机己到达水牛城尼加拉机场，欢迎您光临水牛城尼加拉。祝您旅途愉快。” 那位虽然上了年纪了的“空姐”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挺好听的，字正腔圆的英语，甜美的音色。没有刚才见过她我真的不会相信那是出自一位五十出头奔六十的人的口。

 

我站起身来举手拿下了随身的电脑包和一个小的拉扞箱。很快机舱门就开了，因为我的座位是2A，第二排，很快我就出了机舱。

 

出了登机口，顺着去取行李的方向我上了个厕所方便了一下。出来后我顺便走上了自动输送带，然后掏出手机，联网，打开Vonage extension 给总部技术部的总监，Eddie 打起了电话。

 

 

文字编辑： E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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