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山高水远,岁月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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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德意志之三

(2017-11-19 06:06:29) 下一个

兰兰早晨一起床, 就发现爸爸放在她床头的一包花花绿绿的礼品包。她闭着眼睛猜了几秒钟, 应该是一盒顶端嵌着红果似的调料的瑞士巧克力,或者是一张目前最流行的CD光盘。但盒子打开之后,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呆坐了半天, 里面竟是那件她梦想了许久的镶着小珠子的牛仔短衫。上个月她在商店发现这件牛仔短衫时, 爸爸虽然满脸兴奋, 但一拨价格标签, 兴奋的爸爸不吭气了。她也跟着上前翻开看了一眼, 499马克! 靠, 这不是宰人吗! 但爸爸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把这件牛仔衫买下来, 作为十八岁生日的礼物送给她。呆会儿一定要抱住爸爸的脖子, 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热吻, 作为真诚的感谢!

兰兰就读的这所中学位于城市的另一端, 但德国公共交通非常便利, 上学途中兰兰要换三次车, 每次都是在下车的原地换乘另一班车, 简单省事。兰兰刚换上第二班车, 就碰到同班的好友安妮, 两人轻轻拥抱,在对方的脸腮上轻啄一下, 紧紧靠着坐在椅子上。安妮神秘兮兮地对兰兰耳语:

“你知道吗, 咱们班的那个大个子佛郎肯昨晚约我到老城的酒吧喝啤酒。他说我已经18岁了,该彻底摆脱他妈的监护人奶妈啦。我们喝到下半夜, 我现在脑袋还昏忽忽的呢。”

    “你们没再干什么吧? ” 兰兰嘻嘻笑着问。

“唉, 这种时候不出事,鬼才相信!不过,那个佛郎肯是个草包, 外强中干, 别瞧他平时那付得意洋洋的样子, 在他那辆破汽车上, 这小子气喘如牛, 浑身大汗, 可是没两分钟就泄气了, 象一滩烂泥一样。”

    “可我看他外表可象一头骡子呀。”

“没错,是一条本该阉除,但手术没做成功的骡子。”

    “嘻嘻嘻。” 两个女孩子在车上笑成一团。

    在学校门口, 她们看到佛郎肯正在等安妮。她们面对面站住, 佛郎肯是个瘦高个子的小伙子, 一脑袋染成各种颜色的头发散乱地铺在头顶上, 淡褐色的眼睛周围布满雀斑。

    “嗨, 早呀! ” 他把口香糖从嘴里拔出来, 粘在学校大门的门框上 ,“这个周末我要开20周岁的生日派对, 邀请你们二位参加。”

    “知道了, 知道了, 昨天晚上就告诉我了, 你自己忘记了吧。”

    安妮看着他那张马脸, 心里怎么也不明白昨晚怎么会与他混在一起。佛郎肯的亲爹是澳大利亚人,妈妈当年在那里留学时与他爸爸相爱,并生下他。但两人很快就分了手, 妈妈返回德国, 与他现在的爸爸结了婚。佛郎肯直到十六岁才知道这个带一半法国血统的爹不是自己的亲爹, 从此学出一付吊儿浪当的样子。妈妈怕他厌世,怕他有德国流行的同性恋倾向, 给他买了大量成人书刊。佛郎肯于是开始把头发染成各种怪怪的颜色,身上也穿着能引领学校颓废派潮流的古怪破烂的牛仔服。他17岁吸食大麻, 18岁时, 已经换了十几个女朋友。学校操场上经常可以见到他亲密地搂抱着女朋友的身影, 兰兰估计他很快就会退学了。果然, 佛郎肯笑眯眯地看着兰兰。

“喂, 你知道吗, 我快要当警察了, 接到通知, 我就会退学。”

    兰兰用讽刺的眼光打量着他, 又不客气地顶了他一句:

“你能当警察,我还当德国总理呢。”

“敬礼,我真投你一票。”

“算了吧你,你还不如上街去当嬉皮士呢,我看你差不多了。”

“差远啦,兰兰你还是喜欢嬉皮士吧?”

    “去去去,谁喜欢呀,你别再到汉诺威聚伙,让警察把你们全抓起来吧。”

    “那是去年的事情啦,我佛郎肯现在要鸟枪换炮,要当警察啦。”

    “就你?呵呵,” 兰兰故意用斜眼瞄瞄佛郎肯,“就算当了警察,你也干不了几天,不信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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