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笔会

这是立足于加拿大温哥华的文学社团“大华笔会”的文学创作园地,将定期发表来自加拿大本土、欧、美和中国大陆的会员及其他作者的原创文章
正文

《作家文苑》总第一百四十三期

(2012-04-22 15:46:25) 下一个

李莲(大华笔会会员)/ 温哥华                          

(三)

 

說說自己的筆事。

大概是七歲那年,因家窮,沒錢上學,父親為試考我的記憶力,一口氣說了一十五個“x 筆”,什麼“命筆”、“代筆”、“神筆”、“歪筆”、“工筆”、“親筆”、“起筆”、“輟筆”、“伏筆”、“曲筆”、“草筆”、“御筆”、“刀筆”、“信筆”、“贅筆”等,並逐一作了註釋,如“命筆”就是提筆撰文和作畫;“代筆”就是本人口述他人寫;“神筆”就是特別精彩的文字繪畫;“歪筆”就是無聊庸俗的文字;“工筆”就是細緻的文字繪畫;“親筆”就是個人親自動手寫;“起筆”就是文章初始的部分……隔天要我重述一次,我只記得四個說:“輟筆”就是寫作過程的中斷;“伏筆”就是讀後方明白含義;“曲筆”就是寓意含蓄的文字;“御筆”就是皇帝書寫的文字。父親聽後,覺得不夠理想。過一段時間,他又把這十五個“X筆”重複說一遍,隔天又問我記得多少,我朗聲地說了八個,他說差一點,就夠六十分,算你合格,贈我一支用餘杭出產的細竹制的毛筆,筆桿用火烙印有“紹興卜雞汀雙料、金不換”十個小字,姐姐用花布钩了個筆套,又用根細紅帶子連起來,我掛在脖子上,多麼神氣!儼然像一個“小學生”,那時有說,衣袋裡掛一支筆是“小學生”,兩支筆是“中學生”,三支筆是“大學生”嘛!

參加工作後,我幹的是“123467,一把算盤一支筆的財會工作,自然,天天要搖筆桿子,制會計憑證用的是鋼筆,起草會計報表用有膠刷頭的鉛筆(錯了要擦掉重寫),上報主管部門及有關單位(財政、稅務、銀行)則用原子筆複寫,季度、年度決算後將財務成果數字用毛筆書寫張貼公佈。

參加工作五年後,也是我二十歲生日時,正好報刊發表我的“豆腐塊”文章一百篇,我把它剪貼裝訂成小冊子,回家送給母親,作為一份薄禮。母親目不識丁,卻放在她的枕頭下,我想,她是想在夢裡也為我深情祈叮?p倍祝福!

晉代成公綏說,筆能描繪宇宙萬物的形體,抒發人們的各種感情。對於筆,我一向是無比崇敬,十分愛惜。文革前夕,我一篇作品,在市裡獲獎,主辦單位贈一支派克筆,由於許多歷史性條件的簽署,用的是派克筆(艾森豪威爾在第二次世紀大戰結束協約所用的是一支鑲有四顆純金星的派克筆,日本投降書,宣告太平洋戰爭結束時,所用的也是派克筆),所以我對這支派克筆愛護有加,不捨得用。“文革”初期,我受到“三忠於”的感染,到修理鋼筆店(也刻鋼筆),在這支派克筆刻上一個“忠”字,只見師傅用右手抓筆,左手大指將刻刀頂住,一會兒“忠”字刻成,然後金粉一擦,金光閃閃,非常好看。不久,我把這支筆作為定情物,贈送給女友。

對於筆,我一向有濃厚的感情,但“文革”時期,則用憤怒的感情去憎惡它,因它變為“打派仗”的武器,鋪天蓋地製造假象,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到處是“打倒X X 走資派”,“揪出X X 反動學術權威”,甚至掃把也變成筆,在牆上、地下橫行,露出陰險猙獰的面孔,而筆也羅織莫須有的罪名,造謠惑眾,給我帶來了麻煩、憂慮和恐懼,而至親人身體受損、傷痛、流血。

 

娟秀之美透墨香

---评青年书法家聂永忠的书法艺术

 

齐凤池(大华笔会会员)/ 唐山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唐·韦应物)

(二)

认识书法家聂永忠是去年的事,在一次偶然的酒桌上见过一面。当时他给我的印象憨厚敦实,性格开朗,通过朋友介绍知道他是写书法的。以后又接触几次,在几次交往中,我从他憨实爽快的表面,走进他宽阔透明的心灵世界。每次交往都是从他的书法作品步入畅谈的话题。从他的言谈话语中,他给我的感觉不是我所评介的意义上口头书法家,他肚子里的墨水,比他书写在宣纸上的墨水还要充足。唐诗宋词也能朗朗上口。书法作品里也流露出古诗的韵味。看他书法作品提款,知道他的雅号叫听雨轩人。我分析了他的名字和雅号,两个名字还真有相对吻合的意义。我问他是否刻意取的名字,他说没有考虑那么多。然后我把他的名字和雅号拆开作了解释。

  聂永忠的名字是他曾经当过煤矿工会主席的父亲给冠名的。而听雨轩人是自己所取。聂,是会意字。从三耳。本义:附耳小语。后来,聶字下的两个耳,随着文字的进化演变成,两个变成了两个字。是象形字,甲骨文字形象右手形。字,多与手的动作有关。又,手也。比如用手写字。

  永字,水长也。象水巠理之长。小篆字形,象水流曲曲折折的样子。

  忠字形声。从心,中声。本义:忠诚无私,尽心竭力。

  认识聂永忠后,我一直琢磨他的名字。不论是谁给他取的名字,好像都与书法有关。

    聂永忠自己介绍,他少年时期在父兄的影响下就喜欢上了书法,中学时开始系统地学习颜体,每天放学,放下书包就开始临帖。中学毕业后,因为酷爱书法艺术,他自费参加无锡书法艺专函授学习。通过系统的学习,使他的书法功底和书法理论积蓄了很多文化内涵。参加工作后,他又赴黄山写生画院进修。得到了北京画院副院长、中国美协理事、著名书画家吴休先生的指点。在书法这条艰难而无止境的飘着墨香和汗水的小路上,他蘸着汗水和墨水书写自己,给人生书写的洒脱大气豪放。习字二十多年,他每天临帖四个小时。从《兰亭序》到《唐怀仁集字圣教序》,从黄庭坚、王铎到米芾,每个书法大家的帖他都临上几十遍。

    书法是一门富有感情的艺术,书法的线条是书法艺术的生命,是情感宣泄的载体。能将感情融入线条,让人在作品中体会到作者的情怀,那是深层次的开发。画家潘庭先在评价聂永忠的书法作品时说,在聂永忠的书法作品中,情感的味道很浓厚。书法表现时代情感,能调动书法的时代审美语言,而且在书风和个性化方面更能体现思想及情感深度和向度。

 

孩子的天空(“六、一”专稿)

 

惠远飞/广东(东莞)

 

 

●草尖上的露珠

 

    睁开童稚的眼睛,打量和审视这陌生而新奇的天空。一切都那样的美丽,一切都那样的纯洁无瑕。

    草尖上的露珠看着眼前童稚的孩子,童稚的孩子看着草尖的露珠。

    天真的对视,珠眸流盼,孩子犹如找到了一只只晶莹的眼睛,天真的笑了;草尖的露珠也笑了,迎风摇摆!

    孩子伸出小手,轻轻接下草尖的露珠,那一颗颗明亮的露珠在孩子的小手掌心滚动。

    孩子的眼里没有污染的城市,没有成熟、世俗的眼光,没有成人间的倾轧和斗争……

    孩子的眼里只有那一颗颗玲珑剔透,灿若草尖上露珠般的童心,还有那露珠下葱茏的青草勃发出来的无限生机。

 

●女儿,看见一只鸟

 

    十个月的女儿看见一只鸟,看见一只鸟在笼子里,欲飞出,却不能够,只能在笼子里扑腾挣扎着。

    女儿开始欢快地挥动着小手,嘴里叫喊着我们听不懂的声音,她在向笼中鸟致意。

    笼中鸟受到了惊吓,开始更加猛烈地扑腾,它要迅速突围出去,逃离险境。

    女儿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鸟儿带来的误会,还在一个劲儿地叫喊和挥手,鸟儿拼命地扑腾,羽毛凋落。

女儿看着笼子中的小鸟,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疑惑:小鸟怎么了?小鸟为什么不在外面的天空飞呢?

女儿不知道:笼子中的小鸟,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但它还是十分渴望外面的世界和那辽阔的天空。可它在笼子里,丧失了自由!

我想:我不能把女儿关在笼子里!

    女儿应该有自己的天空!   

 

 

男人之间

宋敬 / 温哥华

(接上期)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开玩笑,但的确提醒了冯路。“请放心,我没有那么色胆包天。如今是非常时期,就是有色心,也没色胆啊,况且,李妮那头盯得那么紧。再说啦,亚萍那里,我有意思,人家也不可能呀。”

“嫁出去的老婆都能改嫁,怎么不可能。”

“唉,你紧张什么?亚萍像是你老婆似的,莫非你跟她有一腿子。”

乔田或许是心虚,无言以对,转了个身,又睡了。

 

第七章

 

春意盎然的三月格外宜人,街头上,一排排法国梧桐萌发了新芽,姑娘们也换上姹紫嫣红的春装。新春的景色让冯路感到心旷神怡,不过,一想到上午的方案论证会,他又不免觉得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技术上的考验。

冯路使劲骑着自行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快到研究所的时候,他发现亚萍和王林在前面。他俩一路聊天,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见此情景,冯路不由地放慢了速度,跟在他俩后面。其实,从这里到研究所,大约500多米,可冯路到了所里的时候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尽管他知道不该对亚萍抱有幻想,但嫉妒心像只红了眼的小兔子在脑子里乱窜,直到走进办公室,他都没法从这种失落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以往他会先和亚萍打招呼,但今天似乎也失去了绅士风度,进了屋里,一句话都没说,把沉沉的书包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面朝天,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亚萍见他今天有点异样,主动上前关心道:“怎么,生病啦?”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他。

这飘香四溢的手绢仿佛有提神的功效。冯路一接过手绢,就闻到一股馨人肺腑的芳香。他一下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在楼道的拐弯处,迎着从窗口洒进的阳光,抖开手绢。上面用丝线在中央绣着一颗红心,两边用英文分别写着:IYou。这一定是亚萍精心设计的,大概是送给自己作信物的吧。冯路不容多想,在那颗红心上深深地吻了一下,随即放进口袋,手在上面还按了按。

冯路回到办公室,面貌焕然一新,时间已是820分,他便收拾起所有要带上的文件和资料,对亚萍催促道:“准备好了吗?时间不早了,该去会议室啦。”亚萍跟在他后面,匆匆朝会议室走去。

八点半一到,蒋所长站起来,逐一为大家介绍嘉宾,电子工业部专程从北京赶来的黄副司长成了会议的核心人物。蒋所长客套了一阵后,端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我打算用模拟信号合成的方法来实现语音合成。”

蒋所长花了很长的篇幅,介绍了自己的方案。黄司长听着听着,眉头打成了一个死结,后来,索性说:“好了,如果这样的话,我看就算了。看来你们还是没跳出老框框。还有没有其他方案?”

黄司长一点都不给面子,蒋所长很尴尬。但为了不让黄司长失望,他补充道:“其他方案我们也有,但还不成熟。如果黄司长不介意的话,就请我们新来的两个大学生介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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