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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城剑侠传 (15): 依梅儿

(2009-10-27 10:10:25) 下一个
第五回  依梅儿初下峨眉

诗云:
雾锁峨眉,一轮明月还江左。世间颠簸,悟后成枯坐。
苦味生津,那是无花果。生香么?佛音相和,开满青莲朵。
---- 调寄点绛唇

15) 依梅儿
交代了小临川,且容笔者将那同行的小姑娘交代一二。这小姑娘和憨厚的小临川正好相反,羊角小辫,柳腰黛发,肩削肢细,嘴角一挑一挑的,走起路来也是蹦蹦跳跳,最是难得一丝片刻安宁,兼之模样儿极标致,眼睛如一湾秋水般清澈透明,似乎能将人看得入骨三分似的,加之心机又深又细,普通须眉哪里能及企万一?端的人间无此姝,几欲疑为仙媛入得凡尘来。

当下小临川讲完自己的身世,接着傻笑道:“小弟已经说完了,姐姐,现在轮到你了。小弟先讲,实在是作抛砖引玉之想呢,主要还是小弟对姐姐的来历好奇。”美少女忙走上前,垂手笑道:“小女子自幼离家,七岁时随师傅在峨眉山的冰宫呆了十一年,在那里虚度青春岁月,因生性愚钝,只学了点庄稼把式,些许认得几个字而已。夜阑人静时,小女子每每遥望故乡,因不能相伴亲生父母尽孝,愧疚感每每油然而生,所幸小女子还有一小妹能与双亲朝夕相伴,双亲才不至于过于寂寞。至于师承,还望前辈和大哥见谅,因家师与世无争,小女子不方便说。”

曲未平笑道:“既是如此,老夫自是省得。至于叹息不能在双亲身前尽孝,其实大家都大抵如此的,姑娘也不必伤感。老夫活了五十岁,更多的时候是在叹息之中度过,每每不能自已。天伦之乐,这种看似不过是人之常情,有时竟成奢侈品,遥遥不可及企。姑娘天纵奇才,乃人中凤凰,文学武功如今已是上乘,假以时日,定能扬名天下,成就名山事业。就老夫看来,儿女成就扬名立万实在是给父母最好的礼物,是对双亲最好的孝顺。”说罢不由想起爱女点点儿,几日前还叹息爱女沉迷于西洋哲学一类的旁门左道,不学针线活,如今却生死不卜,这造化真个难以琢磨!

美少女笑道:“谢前辈见开导。师傅待小女子如同己出,其实小女子倒不算寂寞,不过受些相思之苦罢了,算起来其实不值一提的。”小临川懵然道:“姐姐还没有告知自己的芳名呢。”美少女吃吃笑道:“大哥猴急干嘛?小妹从小在峨眉山冰宫长大,冰宫洞外寒气袭人,家师植种有八八六十四株梅花,是以师傅唤小妹作梅儿。”曲未平击掌赞道:“梅儿?好飘逸的名字!姑娘温润圆滑,当真如一朵寒梅,清芬可人,浓淡皆宜,这名字真是和姑娘绝世风华相得益彰。”美少女梅儿一笑谢过。不料一旁的小临川却嘟哝道:“姐姐的名字好听是好听,就是感觉冷了些,不给人温暖,其实我觉得姐姐很平易近人的。”

梅儿一呆,道:“这却是为何?”小临川道:“我据书上说,这梅花,不论是白的还是红的,总是要在冰天雪地开放,风骨是有,但也够寒冷的。现在尽管是端午时节,但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大林寺桃花》有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也就是说,山上的气候比山脚的气候要冷很多,连春天也要晚来一个多月。小弟心想此时如果下雨的话,别说你那个云山的冰宫那样冷的地方,就算在小弟住的武夷山军峰山下,果真飘落在身上的话,肯定是有寒意的,说不定还雨雪交加,时常伴有凛冽的北风。”梅儿抿嘴一笑,不得不大骂小临川呆子。小临川笑道:“呆不呆先不说,姐姐适才问了小弟的外号,小弟礼尚往来,却要回赠姐姐一个。”梅儿笑道:“那行,说说看?如果会赠得差了,小妹可要曲老爷子做主惩罚你的。”小临川笑道:“诗经有云:‘昔我往矣,寒梅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姐姐莫若叫‘依梅儿’的好。如何?”梅儿将头一垂,低声笑道:“依梅儿?还算马虎过得去啦!就依你。不过诗经里哪里有甚么‘寒梅依依’?该是‘杨柳依依’吧?”小临川笑道:“‘杨柳依依’用在姐姐身上,也太不妥贴了。你道杨柳依依之时,哪里会有雨雪霏霏?莫若寒梅依依的贴切。”依梅儿不得不大骂小临川呆子,芳心却是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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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mei1926 回复 悄悄话 刚国内回,这才读完你的杰作,很喜欢!期待更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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