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省還是最重要

2006.09.25　 中國時報
自省還是最重要
林濁水

廿三日，時論廣場刊登林端、呂愛華兩學者針對我討論「中產階級兩面性」一文有所批評。

他們似乎努力在撇清德國中產階級與法西斯的關係，老實說，這種推翻學界通論的做法很大膽。如果法西斯主幹不是中產階級，是大資本家呢？還是無產或中下階層？兩位似乎憂心是後者：「民進黨發動激進社會邉樱瑫?粫?呦蚍ㄎ魉梗俊惯@問得夠大膽，因為通論是，下階層的激進社會邉訉е碌臒o產階級專政而不是法西斯。其次，從來沒有人認為民進黨是什麼激進社會邉拥狞h，信仰這路線是幾個如鄭村棋等無政黨人士，而他是倒扁的。


奇怪的是我立論基礎是中產有兩面性，兩人卻一口咬定我持中產階級／中下層階級的二元對立思維，等於一口咬定我認為中產階級只有一面性。我又一再強調反倒扁人士很多是很討厭扁的，如郭正亮等等，兩人卻咬定我認為他們「崇拜陳水扁」這一些指控都很不好。

談到二元對立思維，要用來檢察我，也許用來檢察紅軍可能更恰當：台灣國該打／中華民國萬歲；好中產階級／沒有靈魂的道具，這些演出還不夠二元對立嗎？說人沒有靈魂不是拿人當敵軍，難道是當友軍？

一九九五年前台灣南部藍得比現在的北部還徹底，南綠北藍根本是這幾年的新生事務，兩人卻說南綠北藍是「舊」的思維，很古怪。

國民黨傳統上是軍公教階層的黨，這些人在世界各國都屬中產階級中最大的一支，他們早在二○○四年三二○之後就不斷地進行大規模的街頭抗爭了。兩人卻說，紅軍成立中產階級才「好不容易站出來了！」這很古怪，恐怕說，在舊藍軍之外，又有些新的中產階級出來了，才好。

其實我對紅軍批評對不對，從紅軍最近一些強烈的調整就可以見到：施對反制群眾從「沒靈魂道具」一百八十度改口成「為情所困，不得不挺扁」；從排斥台灣，到巧妙地以九二一地震為題用燭圍成台灣地圖，讓青年人跪九百二十一分鐘。另外又強調台灣族群問題嚴重，以後要大力訴求和解，而不採取林、呂兩人認為族群對立只是綠軍「將我群理解，投射到對敵軍」身上的虛構論述，這些策略的巨大調整，顯現的是紅軍有一定的自省。

自省是知識分子最珍貴的特質，學界本應優於為之，如今在學者對紅軍做全稱的肯定時，紅軍總部幾位學界外的邉蛹遥?鼌s有了知識分子的一點味道，這很古怪，希望這現象能滋長，更不要夭折，是最大的期望。（作者為民進黨籍立法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