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多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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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小说:民族魂 连载(二十三) 灵光一闪见真章

(2010-11-07 06:02:49) 下一个

(二十三) 灵光一闪见真章

                         吾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引自:陶渊明,归去来兮

 

服毒不死的文天祥在牢舟中度日如年。一日掐指一算,七,八日后船过庐陵,魂归故里吧!

决定绝食.监护官软硬兼施,文天祥都无动于衷。看着已绝食七天的文天祥奄奄一息,监护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船过卢陵时看见岸上一人腰系葫芦,扛着一面白旗,旗中央写着一个“医”,哟,那不是走江湖的郎中吗?连忙请他上船。此人非别,乃是当年西山老人的关门弟子姓张名贤父,当年恩师有嘱咐:一旦世事巨变,追随文天祥,惟有文天祥才能引领迷失了方向的大汉民族。临安被破,大宋亡国,张贤父一直在寻找文天祥,后在难民中得知天祥在福建领军抗敌,就急忙南下。待张贤父赶到福建,惊悉天祥再次被捕,用水路解送大元的京城大都,张贤父日夜兼程赶上船队,伺机等侯混上囚船的机会。“大夫“一上船,即把两面的窗户打开,一看文天祥双目紧闭,只有出气,连忙拿出银针,先扎上几针固定元气,然后伸手搭脉,脉象全无!张贤父大吃一惊,难道没救了?他连忙又掐人中,又拍脸颊,又厉声大哭,文大人你不可以死呵,大汉民族的前途,西山老人的嘱咐,欧阳伊人的期盼,你都弃之不顾了吗?你醒醒,你回来……这位张贤父好象张天师一样口中语无伦次,手舞足蹈,把满船的蒙古兵看得一楞一楞的,哇噻!南人的郎中比我们蒙古大夫厉害!魂魄出窍的文天祥在银针插进穴道时,顿觉好象走路撞到了树一样,停了下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大汉民族的前途?西山老人的嘱咐?欧阳伊人的期盼???是呵,吾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入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想着吟着,灵光一闪,大澈大悟,不觉地吐了一口气,抱着文天祥正在槌胸蹬足的张贤父忽然听到文天祥喉头咕咙一声,连忙把文天祥放下,大声吼道:水,拿水来!这一瓢水把已经沉入湖底的文天祥的灵魂又浮上水面,文天祥微启双眼,光明世界又呈眼前……

复活了!复活了!蒙古兵都亲眼目睹这死而复活的奇迹,本已易装准备逃命的护送官员都如获大赦。这南人是神!迷信的蒙古人在余下的旅途中对文天祥恭敬有加。

在张贤父的悉心照料下,体力渐渐恢复的文天祥开始沉淀思想,灵光一闪的精神升华,使他认识到大宋皇朝灭亡的必然,在囚船中天祥总结了大宋国的错失:“三百年赵氏皇室最可惜的是王安石变法的失败,使东方文明古国失去了更上层楼的机会,最无知的是盲眼外交,只图眼前利益,,先后联金灭辽,联蒙灭金的结果为蒙古的南侵排除了一切障碍;最荒唐的莫过于宋理宗好大喜功,在军事上暴虎冯河之为,在虚假的军事胜利的基础上,毁约拘使,武装挑衅,给侵略者以口实。最可恨的是韩佗胄之流,大兴文字狱,把传统经典视作伪学,从此邪学横行小人当道,道德滑坡人心涣散。最可笑的是有着深厚华夏文化底蕴的以大汉民族为主流社会的大宋,又有着百倍于蒙古国的人力和物力的文明大国,竟然被茹毛饮血的蒙古马贼而灭。最不耻的是那些毫无民族气节的败类,为虎作伥,做起汉奸卖国贼,戕害同胞。皇室的盛衰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涣散,这也是西山老人在周游西域后告诉我们的:团结民族的核心力量是宗教,皇室只是管理国家的核心,一旦腐败,全民可以起而攻之,造成皇室的更叠,而异族经常在皇室式微的时候乘虚而入,只要民族团结,外族入侵只能以失败告终!现在回顾西山老人之言,句句是真理呵!我觉悟得太晚了,什么神童,状元,在西山老人面前,是多么地无知和可笑!“深思良久后,天祥对着船窗外的天空道:“文天祥已死,从此我改名牛石慧,为道而生!”张贤父闻言更坚定了追随天祥的决心。

不日,囚船抵达汗八里最大运河码头,第一个跳入船舱的竟然是郝经!一身孝服的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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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见来接船的监护官好生面熟,还来不及细想,只听得来者一声“文老爷,一路辛苦了!”说完用蒙古人的礼节,单腿跪拜,双手作揖状,——是仆人向主人行礼状。文天祥连忙上前一步挽起壮汉,疑惑地道:“壮士是……”此时郝经已经起身抬头,笑容可掬地对着文天祥,透过眼角鱼尾纹,文天祥确是吃了一惊:“你,你不是郝经吗?”“是,在下正是郝经。文老爷您近十年生死未卜,想刹我主子了,”即又改口“想刹薛哥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听得薛哥消息,文天祥不禁血脉贲张,青少年时的情景一下来到身边,“薛哥,他还好吗?”

“薛哥他军务在身,差我先来接文老爷,晚上薛哥会去会馆,为你洗尘,压惊!”在旁时时警惕伺候文天祥的张贤父看到此景此情,一头雾水:一个是衣服光鲜手操生杀大权的蒙古大官,一个是殊死抵抗兵败被捕的阶下囚,文天祥回头对疑惑的张贤父道:“薛哥是我白鹿洞书院的同窗学长,”说罢在船舱里,按宾主身份坐下,船上的监护官此时才明白文丞相是朝廷如此看重的钦犯,御前侍卫长竟也下跪请安!于是恭敬地送上茶水,退出船舱在外伺候。

略略寒暄路上见闻,文天祥正声道;“百年战祸不断,人生沧海桑田,今遇旧知在他乡,却已亡国笼中囚!”语音渐趋悲怆…

郝经见状即道:“南北二国本应和睦相处,可恨贾似道为拒付《鄂州和约》之赔款,把北朝派出的祈和使不是关押,便是格杀,我为此在宋朝的大牢里也蹲了七,八年。”

“《鄂州和约》?真有此事?当年只道理宗帝要树御林军威信,王坚将军和我为顾大局不愿争战功,”“文老爷不必有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理宗御批‘便宜行事’亲笔,上有年月日,“此乃《鄂州和约》的凭证,当年我随主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双目视地接着说:“我随主人在当时为忽必烈亲王,现已是忽必烈皇上的队伍里包围了鄂州,截获了王坚将军的军报,因而率先知悉蒙哥可汗病逝,我主人用计只损失了一百名随军伙头兵,(其中八十名后来都陆续北归)就赚了鄂州和约及十大箱黄金,后来在《忽略里台》大会上,——这时郝经有意把这字念错,文天祥听来也回心一笑,凭了十箱黄金和鄂州和约,忽必烈亲王战功显赫,我们蒙古人是崇拜英雄的,所以忽必烈亲王顺利登位,每念及此,忽必烈可汗常说,能顺利登位要谢谢王坚将军和文大人的军报呢!”

经过多天来的思想沈淀和感情升华,文天祥对于过去种种都已坦然,然后听到这一节忽必烈上台的阴错阳差,不经意中做了忽必烈顺利登上大位的恩公正有哭笑不得之感,心中不禁忿忿然,我和你这个马贼头子有什么缘分?唉,贾似道这个卖国贼!想到这里,文天祥的思想从合州大战的记忆里回到船舱:“当年我起草这份军报,是希望贾相知道,蒙古兵当不战自退,胜利在望,结果还是上了忽必烈的当,”说罢站了起来,走动了几步,看着船舱外元旗迎风摇展,叹了一口气道:“一失足成千古狠,然后你在宋朝蹲大牢的事,我和江万里丞相都不知道,真是失之交臂!郝经,”文天祥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明白,南北相和,国家繁荣,南北相残,天无宁日!我不能为南北相和贡献绵力,而今南北相残,这真是天命难违!”郝经初听文天祥的十六字真言,心中震动莫名——这么多年他跟随忽必烈入学白鹿洞书院,又南征北战,主子忽必烈可汗经常的忧虑竟然和文老爷的十六真言不谋而合!不禁脱口而出:“文老爷字字真切,吾皇,”说到这里又顿一下道:“吾皇爷也日日忧心天下事,”“喔,”天祥闻言道:“你主子薛禅是那门子的皇爷?”“回文老爷,薛禅爷原本是成吉思可汗的孙子,成吉思可汗有三十五个孙子,孙女,当年去白鹿洞书院学习建国之道便是成吉思可汗的旨意。”“原来如此!薛禅哥是蒙古皇族,为蒙古国尽心尽力也是学以所用,只可惜……”郝经正等着听这下文,文天祥忽然打住了,郝经一想来日方长,还是快些送文少爷去休息,我也算大功一桩,接待成功了!于是道:“文老爷,路上劳累了,我们还是先去会馆休息吧!”说罢做了一个手势,监护官即刻吩咐:“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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