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的方法(续八)(2009-05-02 21:55:39)
转载标签:杂谈
开端确定之后便进入整个逻辑行程的第二个阶段,即通过中介的前进运动阶段。
科学的研究只有在逻辑通过中介的上升进程中,才能逐渐揭示对象是什么和怎么样的。开端的范畴既然是对象的细胞形态,是可以增补丰富具体规定的一般性规定,它就有着向多样性统一的对象的完整形态发展的能力。思维的运动一旦从逻辑的开端发动起来,它便使开端逐步充实和获得中介,并朝着具体东西的方向前进。只有这种前进的运动才能造成科学的理论系统,才能使对象本来具有的各种规定性综合起来,在思维中如实地复制对象。没有这一阶段的前进运动,第三阶段即终结阶段的科学结果便无法产生,第一阶段的开端范畴的确定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说这一阶段在整个科学研究过程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
作为多样性统一的基础的开端,乃是尚未分割开来的统一体,它本身潜含着将要发展起来的矛盾的胚芽。这种从开端出发的前进运动并不是某种外力推动的结果,也不是与内容无关的纯粹形式地推演的运动。按照黑格尔在《逻辑学》中的说法,这种运动是“开端本身的本性要求”,“内容是在自身之中推动自己前进,它在自身之中具有辩证法……这方法的运动就是事物本质本身的运动。”
对象自我运动的动力源泉在于自身内部的矛盾性。是对立面的统一和斗争推动着客观对象的现实运动。这种矛盾性反映到意识中来,形成思维中的矛盾,推动着科学认识的前进运动。
对于矛盾推动的运动,恩格斯曾经作过说明,他指出:“我们采用这种方法,是从历史上和实际的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初的和最简单的关系出发,因而在这里是从我们所遇到的最初的经济关系出发。我们来分析这种关系。既然这是一种关系,这就表示其中包含着两个相互关联的方面。我们分别考察每一个方面,由此得出它们相互关联的性质,它们的相互作用。于是出现了需要解决的矛盾。但是因为我们这里考察的不是只在我们头脑中发生的抽象的思维过程,而是在某个时候确实发生过或者还在发生的现实过程,因此这些矛盾也是在实际中发展着的,并且可能已经得到了解决。我们研究这种解决的方式,发现这是由建立新关系来解决的,而这个新关系的两个对立面我们现在又需要加以说明,等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22-123页。)这就说明了在研究过程中是怎样由于矛盾的推动,从逻辑的开端进入逻辑的上升过程的。科学研究揭示矛盾的目的在于解决这一矛盾,获得具有比较丰富规定性的新范畴,使逻辑的行程进入高一级的环节。这样,矛盾的不断揭示和解决,就不断推动着认识的前进,一直到最后得出关于对象的系统的理论认识。
矛盾推动着的这种逻辑运动,还必须通过一定的途径才能实现。这种途径就是起联系作用的中介。
中介是把两个有区别的东西联系起来的中间环节,是由前者过渡到后者的桥梁。世界是处于相互联系、相互制约之中,所以事物是互为中介。列宁说:“一切都是互为中介,连成一体”。(《列宁全集》第38卷,第103页。)互为中介就是互相联系,这是普遍规律。
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运动要经过一系列的中间环节,任何必要环节缺少了,都会造成思维进程的中断,就不能如实地在思维中复制对象。在政治经济学的认识史上,大卫·李嘉图的研究是很有成就的,但是他却没有认识到中间环节的重要意义,因而最终使他的学说陷入荒谬。马克思指出,根本原因就在于他的研究方法是错误的,他“跳过必要的中介环节,企图直接证明各种经济范畴相互一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Ⅱ,第181页。)本来从价值到生产价格必须经过剩余价值、利润和平均利润等环节,可李嘉图却抛开中间环节使生产价格直接和价值相联系,企图证明二者的一致性。这样就必然要得出错误的结论和陷入不可克服的困难之中。
因此,正确地应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进行科学地研究,就必须充分认识中介环节的意义和作用。要认真地对待科学认识程途上的每一个必要的中介环节,通过中介环节的转化实现关于对象的内容自身自然地过渡。不能做“逻辑跳跃”,不能使没有直接联系的东西主观地以强加的外力使它们联系起来。黑格尔很注意这一点。他曾说:“要有耐心,一方面,这是说,必须忍耐这条道路的辽远,因为每个环节都是必要的;另方面,这是说,必须在每个环节那里都作逗留,因为每个环节自身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形态。”(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9页。)马克思也说:“决不能不通过任何中介环节,而把一般的抽象形式同它的任何一个特殊形式混淆起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I,第72页。)这就是说,在科学研究的道路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只能沿着对象内容本身经过的道路一步一步地前进。
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运动不仅必须要经过一系列的中介环节,而且只有中介环节才能承载起这种从前者向着后者的过渡。
中介环节是怎样充当了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必由之路的呢?怎样才能够完成承载前者向后者过渡的任务的呢?
这主要是由于上升的中介自身是包含着矛盾的,是对立面的统一体,因而自身能够转化。中介作为联系的纽带和桥梁,它必定是具有两极的统一体。在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过程中,其中一极联系着较抽象的范畴,一极联系着较具体的范畴(或者潜在地联系着较具体的范畴)。因此,上升的中介环节对于其先行的抽象范畴来说是具体的,对于其后继的具体范畴来说又是抽象的。它自身则同时包含着抽象和具体,具有二重性。因而,中介能够通过自身转化而实现从抽象向具体的过渡。列宁说,“通过转化而联系”。(《列宁全集》第38卷,第103页。)
因为在一个科学的理论体系中,各个范畴都是互相联系和互相制约的,所以从抽象上升到具体过程中的各个范畴都是互为中介的。这样以来,中介环节自身的转化就和范畴相互间的转化统一起来。这种转化过程就是一系列地扬弃过程,抽象经过辩证的否定之否定,最后达到作为终点的具体。
开端范畴由于自身的矛盾性产生了发展的运动,扬弃自身转化为第一个中间环节。这个中间环节否定了抽象的开端并把开端的一般规定性包含于自身之中,克服了开端的片面性而以较丰富的规定性构成的新范畴呈现出来。这个新范畴使自己先行的范畴中的矛盾获得了统一,解决了自己的否定物的矛盾,同时又带来了新的矛盾,形成新的开端。这一新矛盾的造成的运动又会将这第一个中间环节否定转化为更新的范畴,出现第二个中间环节。第二个中间环节同样解决了第一个中间环节的矛盾又带来自身的更新矛盾运动。整个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过程就是这佯,是由中间环节经过否定依次向前推进的过程。每次推进都扬弃先行的抽象,都获得新的规定性,从而使规定性越来越丰富,最后达到符合对象本来面目的多祥性的统一。
黑格尔在论述这种通过中介实现的上升运动时写道:“这个新的开端正是由于这种规定性而与它的先行者相区别,所以认识是从内容到内容向前转动的。首先,这种前进是这样规定自身的,即:它从单纯的规定性开始,而后继的总是愈加丰富和愈加具体。因为结果包含它的开端,而开端的过程以新的规定性丰富了结果。普遍的东西构成基础;因此不应当把进程看作是从一个他物到另一个他物的流动。绝对方法中的概念在它的他有中保持自身;普遍的东西在它的特殊化中、在判断和实在中,保持自身;普遍的东西在以后规定的每一个阶段,都提高了它以前的全部内容,它不仅没有因它的辩证的前进而丧失什么,丢下什么,而且还带着一切收获和自己一起,使自身更丰富、更确实。(黑格尔《逻辑学》下卷,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549页。)
黑格尔是站在唯心主义立场上讲这些话的,他所说的内容也是观念中的东西而不是客观存在的内容。然而他讲的却完全是辩证法的,既是对哲学的逻辑运动的很好说明,也是对辩证法自身的成长过程的很好说明。如果对这些思想给予唯物主义的改造,就可以用来印证马克思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辩证思想。
这种通过中介由抽象向着具体的上升运动,不是由主观思维的方法决定的,而是由于逻辑的这种发展次序是和对象的实际发展过程相一致决定的。这就是说,是由客观存在的本性决定的。人的思维作为客观存在的反映,只有和客观存在保持一致才能认识。我们不能从后继的较具体的范畴出发去认识先行的较抽象的范畴,只有反过来,从较抽象的范畴出发去认识较具体的范畴。每个先行的范畴一经带着自身的规定性确立起来,便成为认识后继范畴的工具。比如就资本本身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明它何以就是资本,也不能用比它更具体的剩余价值去说明它。理解资本只能从它先行的价值概念理解起,循序渐进才能知道资本何以是资本。价值范畴一旦被理解了,它的进一步发展,出现了一种可以实现自我增殖的价值,这就是资本,就是按其本质来理解的资本。
所以通过中介的转化确立起来的每一新范畴都自然成为思维运动继续前进的出发点。所有这一切没有通过中介的转化而实现的上升运动都是不可能。马克思也曾说过:“只要知道了剩余价值的各个规律,利润率是容易理解的。如果走相反的道路,则既不能了解前者,也不能了解后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242页。)
由此可知,在科学的理论体系中,范畴的次序应当是以互相隶属的关系排列的,否则就不可能互为中介,就不能由简到繁地逐一得到说明。这样的次序应当是和历史上先后继起的次序基本上相一致的。个别的形式上不同,本质上也是一致的。比如在《资本论》中,产业资本和商业资本、地租之间的关系。在历史上商业资本、地租都出现在产业资本之前,而在逻辑上却把它们放到了产业资本之后。因为在资本主义经济形态中起决定作用的是产业资本,商业资本和地租都是从属于它的。表面看商业资本和地租都早于产业资本而产生,但是实际上它们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已经和在前资本主义社会中大不一样了。它们都得到了改造,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商业资本和地租。对它们起改造作用的力量就是产业资本。这样说来,真正资本主义的商业资本和地租仍然晚于产业资本而出现,所以在逻辑上将它们置于产业资本之后,实质上仍然是和历史的发展相一致。
从开端出发通过中介的上升运动,到达终点便停止下来。这样,思维的进程就进入它的第三阶段,即终结阶段。这是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最后阶段,或者说最后环节。这一阶段的重要性在于,只有它才能完成关于特定对象的理论研究的任务,没有这一阶段,思维从整体上把握对象的目的就不能达到。
终结阶段是科学研究的最后结果,它表现为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思维进程中所达到的思维具体。马克思指出:“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而不是表现为起点,虽然它是现实中的起点,因而也是直观和表象的起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第751页。)
真理是具体的,思维的行程只有达到具体才能实现对于对象的真理性的把握。比如我们要认识一朵花,它是具有不同规定综合在一起的多样性的统一体,就不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地下结论。花有颜色、形状、气味等等多方面的规定性,并且这些规定性不是偶然地堆积在一起,而是有机地联系为一个统一的整体。我们若远远地望见了一片红的颜色,虽然意识到那可能是一朵花,但还只是一种抽象的认识,对于这花究竟是什么花,是怎样的还不清楚。当我们走近前去闻到了它的特有的香味,看清了它的形状和颜色,对它进行了一番考察,弄清了各种不同的规定性是怎样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才是具体地认识了这朵花,我们关于这朵花才能说出真理性的意见。科学研究中思维所达到的总体,就是在头脑中弄清了对象的各种规定性以及它们借以综合在一起的特有联系,全面地再现出来的对象整体。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作为研究的结果,正是这样的具体地再现了对象即资本主义经济的整体的。《资本论》第一卷首先考察的是抛开流通过程的直接生产过程。实际上,不以流通为媒介的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不存在的,所以这还是关于对象的一种抽象的认识。第二卷将流通过程加进来,考察了资本主义的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的统一。这一考察虽然比第一卷的考察具体化了,但是研究的进程并没有结束,因为还没有达到总体上的具体即思维全面地再现对象整体。只有到了第三卷,把分配过程也加进来进行考察,全面地考察了包括生产、流通和分配在内的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思维的行程才达到了逻辑的终点,即全面地再现了对象整体,对象的各种规定性及其相互联系得到了说明,形成了科学的理论体系,研究也就结束了。
由此可见,“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必须通过中介环节建立起概念与具体现实之间的联系才是可能的。思维并不能直接表现现实,它和具体现实只能无限地接近却永远不会重合。马克思指出:“我们在理论上假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规律是以纯粹的形式展开的。实际上始终只存在着近似的情况;但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越是发展,它同以前的经济状态的残余混杂不清的情况越是被消除,这种近似的程度也就越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195-196页。)
辩证逻辑中的具体范畴,是完整地表现现实的范畴,而抽象范畴则是思维对现实的对象分解后得到的因素。从抽象上升到具体,就是将思维中从现实对象分解出来的抽象因素按照其内在固有的联系逐步综合起来,形成再现对象现实的“精神上的具体”。
既然终结阶段得到的科学结论是从开端出发经过中介获得的,就必须正确地理解开端的抽象与终结的具体之间的辩证关系。否则,既不能正确地理解理论研究的科学结论,也不能正确理解这一研究的科学方法。用辩证逻辑的语言说就是,既不能理解具体,也不能理解从抽象上升到具体。
黑格尔在《逻辑学》中对于科学认识的开端与结果之间的关系做过多方面的说明。他说:“从开端开始的前进运动应被看作是对开端的进一步的规定,因此开端的东西仍然是一切后继者的基础,并不因后继者而消灭。前进并不在于仅仅推演出一个他物,或过渡为一个真正的他物;——而且只要这种过渡一发生,这种前进也便同样又把自己扬弃了,所以哲学的开端,在一切后继的发展中,都是当前现在的、自己保持的基础,是完全长留在以后规定的内部的东西。”
黑格尔的意思是,作为科学研究最后结果的具体,它的每一规定都是和从开端出发以来的各个环节密切联系着的。在自始至终的整个思维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规定,都是相互联系着的,谁也不能离群索居;任何一个环节或规定都以其他的环节或规定及它们的相互关系构成自身的内容。
开端是未经规定和说明的,所以它对对象的表现是抽象的,是尚未被具体认识的。关于对象的理论,在开端状态中还是潜在的,是还未得到发展的,因此,还是无内容的。只有在思维的上升过程中,开端逐渐获得新的规定,它的内容才充实起来,一直到终点,才能形成系统的、完整的关于对象的理论体系。当科学的研究确定了开端并逐步引申地说明了各个后继的环节及其相互关系,也就是对开端的抽象环节作了具体、深刻的说明。
一方面,开端是上升过程中以后诸环节的出发点和根据,没有开端,以后的各个环节既无从产生也没有办法得到说明;另一方面,开端又以后继的各环节为内容使自己不断充实起来。这样,当思维的行程达到终点,使对象的一切规定性综合起来,形成多样性统一的具体,就是对作为终点的最后环节给予了充分的说明,同时,回过头来看也就等于对开端环节作了最充分、最深刻的说明。
因此,初看起来,开端和结果是两个互相对立的东西,然而在辩证的思维过程中,它们却获得了统一,开端转化为结果,结果转化为开端。科学认识的过程表面看上去似乎是直线向前推进的过程,而实际上却是从开端出发,又回到开端,走了一个圈圈。黑格尔认为真正科学的认识都是进行圆圈运动的,只有在圆圈运动中,思维自身的矛盾和思维同对象的矛盾才能得到最后解决。
列宁曾经肯定了黑格尔所阐明的思维辩证的前进运动。列宁指出黑格尔以辩证的否定向前推进开端。“一切推论、一切分析的开端,——这第一个前提,好像现在已经是不确定的、‘不完全的’了,于是就产生了论证它、‘引申‘(ab1citen)它的要求,结果便是:‘这似乎是要求对无限的、向后的倒退加以论证和引申'——可是从另一方面看来,新的前提在向前推进……”(《列宁全集》第38卷,第249页。)
马克思的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正是对黑格尔关于思维的辩证运动的唯物主义地应用。在《资本论》中,作为开端的价值范畴,一方面是后继的各范畴的根据,另一方面,后面的整个范畴体系又是价值范畴的根据。价值范畴一开始就被看作真理性尚未展开的东西,它的真理性只是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范畴的不断具体化,才逐步得到充分的证明。
从上述研究结果的生成来看,理论思维上升的终点的最大特征就是完备性。这种完备性所表明的是思维对于研究对象的完全把握,达到了对象领域内最大的丰富性和完满性。对象的各种规定性综合为一体,形成多样性的统一。这就是说,达到了研究开始所追求的目标——对于对象的具体认识。列宁说:“一般概念、规律等等的无限总和才提供完全的具体事物”(《列宁全集》第38卷,第310页。)作为思维的终点,应当揭示出关于对象的“一般概念、规律等等的无限总和”,所以它能对特定对象提供完备的认识。
思维上升的终点,因为是从抽象引申出来的具体,所以必定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思维在运动过程中,不是抛弃抽象的普遍性,而是将它带进具体的特殊性之中,使之融为一体,达到了统一,思维终点的概念是不同之中有同,普遍性包含于特殊性之中。
作为《资本论》研究的终点概念是阶级。阶级的范畴就是这样的范畴。它经过以前从价值以来的上升过程,已经以丰富的内容、多样的规定性充实了自己,提供了对资本主义经济形态的完备的认识。《资本论》最后得到的阶级范畴,已经不是内容空洞的抽象范畴了,它和整部《资本论》的所有范畴都密切联系着。同时,价值关系的普遍性和阶级作为一个现实的具体存在所表现出来的特殊性融为一体。
现实的价值关系本来寓于各种具体的经济形态的特殊性、多样性之中。但是在理论思维中,当它尚未上升到《资本论》的逻辑终点以前,还是一个抽象的普遍性,还不具有现实的具体性。或者说,它还是一个脱离了特殊性的普遍性,脱离了多样性统一即脱离现实的具体内容的原则。而达到阶级范畴以后,价值关系就包含于具体的资本主义的经济形态之中了,就成了对象的内在统一的一个因素。这时再来看价值关系,就能对它有了更深刻、具体的理解。因为这时我们已经了解到它是在特定的资本主义的经济形态之中的价值关系,已经由这一经济形态赋予它许多具体的规定性了。抽象普遍的价值关系获得了具体性,受到多种规定的制约;特殊的东西包含了普遍性,得到了普遍东西的充实;普遍性的东西和特殊性的东西结合在一起,形成具体的整体。
到这时,理论的思维走完了从抽象到具体上升的全过程,思维再现对象的任务完成了,研究得到了关于对象的理论体系的成果。对于特定对象来说,理性认识的过程就结束了。但是,就人们的认识全过程来说,到此并没有结束,理论思维所得出的结论还有待于应用到实践中去经受进一步检验,进一步完善和补充。所以我们也不能把终点绝对化。(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