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那当然,有没有?目前,我跟你说,有!就是信息。信息的传播构成过程,首先是信息发布,然后通过信道传输,信息接收,这样的描述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在信息接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情景呢?假如我把信息接收看成是多重信息结构的匹配性选择,那么这种匹配性选择又是什么呢?这里遇到的首要问题便是信息复合。那么在信息复合的过程中又会发生什么?这就是信息的畸变与创新。由这个信息的畸变与创新就可以说明为什么同样的信息不同的人接收了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这一现象只能用信息复合过程中所发生的信息畸变与创新的理论来讲。而且这种信息的复合,信息的可复合性以及在复合中的畸变和创新性,恰恰是信息活动的最基本特征之一,用这个东西把过程、效果全部都能解读。信息反馈呢?信息反馈在传播中有怎样的作用呢?我们知道著名的施拉姆的传播模型就是一个带有反馈回路的链环式结构模型。反馈是不是可以用信息解释呢?反馈当然是信息反馈,它是信息通讯和信息控制相结合的理论。反馈概念最初就是由控制论的创始人维纳明晰解说的,因为他发现了通过信息反馈实施控制的原理,从而创立了控制论学说,而反馈的基本含义就是信息的返回。所以,在这里,传播学完全可以用信息科学的方式予以解读,这一解读完全可以把你说的这些视角全部都统一起来。这些不同的视角不是相互分割的,它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相互衔接的统一的过程。但是说这一个过程是什么,恰恰是信息科学的相关理论能够为传播学的相关过程的具体机制提供深入解读的方式。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是,就是说现在传播学没有获得应有的学科地位,很多理论都只是将其归入到新闻学的领域内。如果把信息和信息系统的观点引入解读传播学,那么便可能揭示传播学更具一般性的学科品格。但有的人可能会说,你是不是用哲学的方法,而不是用传播学的方法解读传播学,把传播学上升为一种哲学。我的看法是,你不要去讲我现在用的方法是什么方法,是哲学的,还是科学的。其实,哲学和科学的方法是统一的,二者并不截然割裂。传播学和其他所有的学科一样,并不存在什么单单属于他自身的方法,人们完全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方式去对同样的现象和领域进行研究,对传播学也是这样。
方法是和研究的内容具体统一的,某一学科的原有的研究方法对于这个学科来说并不是天然合理和完整的,也许,该学科的全新的发展正依赖者一种全新解读方式的引入和创造,正依赖着对原有的旧的研究方法的局限性的突破。没有什么人可能预先设定一个最好的,不可替代的研究方法。研究方法,不管它最初产生于哪个领域,我用来解释某一领域的现象比该领域原有的方法解释起来更方便、更好、更有效,这就是合理的。科学的评价原则之一——解释力,在你那里分歧的东西在我这里能够统一,我的解释力就是高的,就是合理的。当然如果有人又找出一个解释方式比我这个方法还有更强的解释力,还能包容得更广泛,那当然我就必须要承认他的方法比我的方法更有效、更好。但在没有人提出更好的方法的时候,我认为用信息和信息系统的方法对传播学进行重新建构和解读在目前看来应该是最好的,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