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福翔 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和逻辑结构

原创文献 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和逻辑结构
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和逻辑结构
叶福翔
(浙江大学， 杭州 310027)
摘要：指出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由哲学资源和科学资源构成，哲学资源主要有胡塞尔哲学、波普尔哲学、怀特海哲学和中国哲学中的易学哲学、道家哲学，科学资源主要是经典信息论和分析信息学。提出以信息本体论、信息认识论和信息价值论为核心的信息哲学逻辑体系，并用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个体-群体二元价值论界定信息哲学内核。
关键词：信息哲学；信息本体论；信息认识论；信息价值论；信息方法论
由牛津大学哲学家弗洛里迪(Luciano Floridi)于1996年提出的信息哲学(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 or information philosophy)，首创把信息(information)作为基本哲学范畴，认为它和存在、知识、意义等具有同等重要的基础性地位，于是，哲学面临信息转向的观点被提出(刘钢译，2002)[1]，这在哲学界产生了较大影响(刘钢，2003)[2]。同时，我国学者也反思从信息本质发展到虚拟哲学的过程，提出了建立信息哲学的必要性（黄小寒，2001）[3]。
如果信息哲学确实如预期的那样代表了一个独立的探究领域(独特话题)并为传统的和新兴的哲学话题提供了创新手段(原创方法)，则信息哲学就确实能与其他哲学分支并立，而为信息世界和信息社会的概念基础提供系统理论。于是，有必要明确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和逻辑结构，本文探讨如下。
1 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
建构信息哲学需要的资源，主要有哲学和科学两方面的理论。
1.1 哲学资源
哲学的内核是本体论(Ontology)、认识论(Epistemology)和价值论(Axiology)。在哲学中，本体是存有的本质抽象，本体论面对的中心问题是“存有及其本质是什么? ”，哲学按照对本体论问题的不同回答形成一元论(物本论、心本论等)、二元论、多元论；认识论面对的中心问题则是“人能否知道和如何知道万物存有? ”，哲学按照对认识论问题的不同回答形成先验论、经验论、不可知论；价值论面对的中心问题是“万物存有和认识万物存有对于人的意义是什么? ”，哲学按照对价值论问题的不同回答形成个体价值主导论、群体价值主导论等。相应地，信息哲学在学理层面也需要面对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问题。
与信息哲学的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关系最密切的哲学理论，首推西方哲学中的胡塞尔(E. Husserl)哲学、波普尔(K. R. Popper)哲学、怀特海(A. N. Whitehead)哲学和中国哲学中的易学哲学、道家哲学。
胡塞尔哲学即纯粹现象学，纯粹现象学主要面对两类问题：本体论问题和形而上学问题。 “本体论”和“形而上学”这两个概念在胡塞尔哲学里有特别的用法：本体论指先天观念的整个系统，包括形式本体论和实质本体论；形而上学则是指对最终和最高问题的关怀，其中特别涉及到意识和存有的关系问题、主体和对象的关系问题。相应地，胡塞尔哲学的方法也主要有两种：本质还原的方法和先验还原的方法。本质还原的方法是用来发现本质、本质的规律和结构的方法，其核心是“现本体之象”；先验还原的方法则是为用来解决根本问题的。 因此，当探究信息现象的本质时，胡塞尔现象学对建构信息哲学的本体论和方法论就具有启发意义。
波普尔哲学将物质世界作为第一世界，把精神世界作为第二世界，而将知识世界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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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世界。波普尔认为，知识世界是不依赖于自然界和人类的头脑而存有的，它既不是物质世界，也不是精神世界，而是一种独立的客观存有，由此形成本体论中独特的客观知识本体论。这对寻求独立于物质和能量的信息的本质、也就是建构信息本体论来说，具有直接借鉴意义。
怀特海哲学的逻辑可以用“哲学即过程，过程即实在，实在即本体”来概括，并特别注重关系和相对性。关系范畴处于怀特海哲学首要地位，怀特海认为事物的属性总是能够表述为它们与其它非特定事物的关联，一个事物的所有属性都可以还原为它与一个系统的关系；而要充分地说明物质对象和空间之间的关系，就必须利用多元关系。与关系同样重要的是相对性或相对相关性，为此，怀特海提出了普遍相对性原理(principle of universal relativity)。根据这一原理，一现实存有正出现在其它现实存有中，每一个现实存有都在所有其它现实存有中出现。怀特海哲学正是致力于使“在另一存有物中出现”这个观念变得明晰。因此，作为研究与现实世界普遍关联的信息和由此建构信息哲学，在本体论和认识论方面就可以参考怀特海哲学思想。
如果说怀特海哲学对于信息哲学具有建构意义，则能与怀特海哲学相通的中国哲学中的易学哲学也可以构成信息哲学的理论资源。首先，易学哲学的变易观与信息的动态变化观可以相通；其次，易学哲学以“易准天地”为理想，企望达到“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易传8226;系辞》)的目标，其确立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精神是公认的优良哲学精神，提出的“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 (《易传8226;说卦》)可以作为一种认识基础和价值准则，这对于建构信息哲学认识论和价值论应具有启发意义。
同理，道家哲学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老子8226;四十二章》)的本体逻辑和“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老子8226;四十九章》)的价值伦理，对建构信息哲学本体论和价值论也应有参考意义。
1.2 科学资源
科学理论中可以用作信息哲学理论资源的首先是信息论。信息论的创始人申农(C.E.Shannon)于1948年发表《通讯的数学理论》一文，提出了通讯系统的一般模型，建立了信息量的统计公式，奠定了信息论的理论基础。在信息论的发展中，还有许多科学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限于本文性质不一一列举。目前，信息论可以分成两类：狭义信息论与广义信息论。 狭义信息论是关于通讯技术的理论，它是以数学方法研究通讯技术中关于信息的传输和变换规律的一门科学。广义信息论，也称信息科学，则广泛地研究信息的本质和特点，以及信息的获取、计量、传输、存储、处理、控制和利用的一般规律。
信息的本质和特点，是信息论研究的首要内容和解决其它问题的前提。可是信息究竟是什么？却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申农的经典信息论从通讯角度下定义，认为信息是消除或减少事物不确定性的东西，并且可用概率统计数学方法来度量：H（x）为信息熵，是信源整体的平均不定度；而信息I（p）是从信宿角度代表收到信息后消除不确定性的程度，所以它只在信源发出的信息熵被信宿收到后才有意义。在排除干扰的理想情况下，信源发出的信号与信宿接收的信号一一对应，故H（x）与I（p）二者相等。
信息与物质相互作用还涉及主客体双方：信息表征了信源客体存有方式和运动状态的特性，所以它具有客体性和绝对性；但接收者所获得的信息量和价值的大小，与信宿主体的背景和知识有关，表明信息又具有主体性和相对性。信息的产生、存有和流通，依赖于物质和能量，没有物质和能量就没有信息作用。同时，信息又可以控制和支配物质与能量的流动。因此，信息概念具有普遍意义，信息方法具有普适性，现已广泛渗透到各个领域，使信息科学成为具有方法论性质的一门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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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邮电大学钟义信教授在信息论基础上提出了信息科学理论框架(钟义信，1996)[4]和全信息理论，指出要同时关注语义信息、语法信息和语用信息；进一步的逻辑扩展是分析信息学(叶鹰，1999)[5]，其中包含了部分信息哲学思想(叶鹰，2000)[6]。
以上哲学资源和科学资源，可供建构信息哲学参考。
2 信息本体论
遍布世界的信息，无疑是一种客观存有，信息本体论要回答的问题，就是这些客观存有的“信息的本质是什么?”要回答该问题，就需要提炼信息的本质。
当把信息作为一种本体范畴时，信息是一个具有独立意义而不能被取代的基础概念，即信息即本体。在西方哲学中，本体论是与存有(英文be, 德文Sein)联系在一起的，自然界的存有是实在的、具体的，经过人的认识和判断后产生抽象的存有，就构成本体论。
如果将信息本身就看作是一种形上概念，则没有必要另外寻求“信息本体”，“信息就是信息，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控制论创始人维纳(N.Wienner)在其名著《人与控制》中已经如是说。
如果将信息作为一种物理实在，按照信息论创始人申农在其经典论著中的原始概念，“信息是用来消除不确定性的东西”，这是具体的形而下的信息；此时，可以深入探讨信息的形上本质，这种形上本质是抽象的、纯粹的，可以名之曰“抽象-纯粹信息”，于是信息哲学的本体论就可以称为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
信息作为独立于物质和能量的存有，对其本质既可以进行主观抽象、也可以进行客观抽象，主观抽象形成主观信息本体、客观抽象形成客观信息本体，主观信息本体可以导致先验信息哲学，客观信息本体则可以导致经验信息哲学。
物理(形下)信息与哲学(形上)信息的差异是信息本体论需要探究的核心问题之一，而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可以作为信息哲学的一个合理内核。
《中国大百科全书8226;哲学》卷中对“信息”词条的解释说：“关于信息概念，在科学界尚无统一的、精确的定义。在哲学界...有4种观点：(1)信息是精神实体的特性；(2)信息是物质的普遍属性；(3)信息是与物质和精神并列的第三种存有；(4)信息是物质载体与意识成分的特殊结合。”
确实，信息哲学本质上就是要将信息作为与物质和精神并列的第三种存有，这样，抽象-纯粹信息可以对应于波普尔“三个世界”哲学理论中的“客观知识世界”即“第三世界”，这就将波普尔理论与信息哲学本体论联系起来。
由于知识与信息既有区别、又有联系，故客观知识本体论与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也有异同。主要相同点是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和客观知识本体论都有客观归纳成分，主要相异点则是后者具有更多主观判断成分。
因此，对于“信息的本质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可以回答“是抽象-纯粹信息”。这一信息本体论具有兼容胡塞尔哲学、波普尔哲学和申农经典信息论的特性。
信息哲学何以可能？因为信息哲学是与物质哲学和精神哲学并列的第三种形上学。如果说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精神是标志主观思维的哲学范畴，则可以说信息是标志客观知识的哲学范畴。
信息作为一个特殊的哲学范畴，与众多哲学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本体论角度界定信息范畴必将有助于哲学的进步，并深化人们对物质与精神关系的认识。
3 信息认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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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认识论面对的中心问题是“人能否认识和如何认识信息? ”
认识信息可从客体和主体两方面考虑。由于信息表征了信源客体存有方式和运动状态的特性，所以信息具有客体性和绝对性；而接收者所获得的信息量和价值的大小，则与信宿主体的背景和知识有关，所以信息又有主体性和相对性。对客体性和绝对性的认识往往经验优先；而对主体性和相对性的认识，则常常先验主导。因此，信息认识论应是一种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
这是一个矛盾的认识，但也有其合理的存有基础：当人能够通过客观经验来认识信息本体时，信息认识论就是一种经验认识论；而当人能够通过主观体验来认识信息本体时，信息认识论就是一种先验认识论。这是一种与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相配合的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
从严格的科学认识出发(叶鹰，1999-2000)[5-6]，可以逻辑化地定义信息与知识——物理信息I是序标或量间r的积分：
I= (1) drr)(∫η
其中η(r)是信息密度。由(1)式决定的信息是客观信息。
真正有效的信息J是信息I的价值修正：
J=VI (2)
其中信息的价值系数V∈[0,1]，当V=1时，J=I，所有信息都是有价值的；而当V=0时，J=1，只是表示有信息存有这一消息。V越大表明有效信息越多。传递着的信息是I，而真正有效的只是J。由(2)式决定的信息是主观信息。
知识K则是有效信息J的积分：
(3) KIdV=∫δ
其中δ是信息的知识转化系数。(3)式决定的知识就是客观知识。(3)式同时表明：当对信息施行调控时必将影响相应的知识，反之也可以通过控制信息来控制知识。
这样，就为信息和客观知识建立了一个严谨而合理的科学认识，是信息认识论贯通哲学与科学的表现。因此，信息认识论不仅能增进人们对信息的认识，而且可以通过认识信息来丰富人类知识。
如果将信息认识论定位于经验主导，则客观信息将是信息哲学研究的主要对象，导致的信息认识论研究模式将是理论与实证研究相结合。
如果将信息认识论定位于先验主导，则主观信息将是信息哲学研究的主要对象，导致的信息认识论研究模式将是理论与模型研究相结合。
于是，综合经验认识和先验认识的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可以兼顾客观信息和主观信息的集合，就成为信息认识论的一种最佳选择。
与信息本体论和认识论密切相关的是信息方法论。
特定的本体论可以创引出特定的方法论，如从胡塞尔现象学本体论创引出形式本体论方法(Poli, 2002)[7]；特定的认识论也可以引导出特定的方法论，如培根的经验认识论曾引导出归纳法。因此，本体论、方法论和认识论密切关联、相辅相存、相互影响。
在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和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框架下，有待探索和创立独特的信息方法论，其中符号系统或符号学可以成为抽象内核，再以通用方法(逻辑方法、数学方法等)和专用方法(形式本体论方法、信息检索方法等)作为具体方法即可构成信息方法论体系。
4 信息价值论
信息价值论面对的中心问题是“信息对于人和社会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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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信息对于个人和社会的价值在于是独立于精神和物质的第三种价值源泉；而按照信息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信息又是开启主体价值和客体价值的一把“钥匙”。因此，信息价值的客观存有，为信息价值论奠定了学理基础。
如果强调信息的主体价值，由于主体归于个体，就会形成个体价值主导的信息价值论；如果强调信息的客体价值，由于客体融入群体，就会形成群体价值主导的信息价值论。这样，可以用个体-群体价值相结合的二元价值论作为信息价值论的一种折中表达。通过将信息转化为知识和文化则是实现信息价值的主要途径。
据此推论，信息对于人和社会的意义主要是可以开启主体价值和客体价值并将信息转化为知识和文化，信息价值由此实现。与个体价值和群体价值相对应的信息主体价值和信息客体价值是信息价值的两大支柱，技术则是实现信息价值的工具或手段。
西方以美国哈佛大学教授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为代表的人士认为(夏立容, 1996)[8]信息是信息社会中的战略资源，智力信息成为一个国家生产力增长和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和社会动态变化的源泉，换句话说，在信息社会里，起决定性作用的已不再是资本，而是信息。这也为信息价值论提供了旁证。
在信息价值论层面，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的结合具有独特的意义。美籍华人哲学家唐力权先生就在周易与怀特海之间架构了场有哲学(参见唐力权著《蕴徼论——场有经验的本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用“互相涵摄”、“虚机了断”、“境界开显”作为场有三义，依“超切实相”、“超切心灵”、“超切正觉”的价值路线，达成“超切中道”的终极关怀，其真理论、心性论、道德观恰好体现了个体价值主导与群体价值主导的统一，综合了主体价值与客体价值。这对信息价值论的研究具有一定启发意义。
正是主体价值与客体价值的综合和个体价值与群体价值的统一，可能造就出具有独特意义的信息价值论，进而为价值论研究增光添色。
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与个体-群体二元价值论相结合，建构起信息哲学内核，其中信息价值论的研究具有蕴涵信息本体论与信息认识论的思想和贯通东方哲学与西方哲学的功能，意义重大而深远。
5 小结
按照弗洛里迪的思想，除方法论外，信息哲学关注的理论重点是：
(1)核心。寻求统一信息理论(Unified Theory of Information，UTI)，这是信息哲学研究纲领的“硬核”。其基本问题就是对信息本质进行反思；同时对信息的动力学和利用进行分析、解释和评价，重点关注在信息环境中引发的系统问题。
(2)创新。以(1)为基础，其主要目的是为各种新老哲学问题提供信息理论的哲学方法(Information-theoretic Philosophical Method，IPM)。创新是信息哲学的灵魂，也是信息哲学得以成立的关键所在。
(3)体系。属于原信息哲学(proto-Philosophy of Information)理论体系的根基。以(2)为基础，为上述创新目标的各个分支提炼理论分析框架，利用信息的概念、方法、工具和技术来对传统和新的问题进行阐释和提供解决方案。
从信息哲学主张的研究纲领也可看出信息哲学的核心目标是寻求统一信息理论。
用抽象-纯粹信息本体论、经验-先验综合认识论和个体-群体二元价值论相结合构成的元信息哲学框架兼顾了哲学传统、科学传统和统一信息理论的圆融，既实现了统一信息理论的核心目标，也获得了信息哲学的理论架构。
在当今信息化世界，信息哲学还有助于整合科学与哲学，既能促使科学家涵容哲学，具有人文精神、价值关怀；也能促进哲学家通融科学，具有科学精神、现代知识。因此，信息哲学意义重大且深远，值得深入研讨。
Copyright©Fred Y. Ye 5 http://libweb.zju.edu.cn/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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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弗洛里迪著. 刘钢译. 什么是信息哲学？ 世界哲学, 2002(4): 72-80
[2]刘钢.从信息的哲学问题到信息哲学. 自然辩证法研究, 2003,19(1): 45-49,74
[3]黄小寒. 从信息本质到信息哲学－对半个世纪以来信息科学哲学探讨的回顾与总结. 自然辩证法研究. 2001,17(3): 15-19
[4]钟义信.信息科学原理. 北京: 北京邮电大学出版社，1996
[5]叶鹰. 信息科技基础理论的分析建构. 情报学报, 1999, 18(2):160-166
[6]叶鹰. 分析信息学的理论基础. 情报学报, 2000, 19(4):380-384
[7]Poli R. Ontological methodolog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Computer Studies, 2002, 56(6): 639-664
[8]夏立容. 信息时代的标志及基本特征. 自然辩证法研究, 1996, 12(8): 42-45,63
The Theoretical Resources and Logic Structure of Information Philosophy
Fred Y.Ye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27 CHINA)
Abstract: The author pointed out that theoretical resources of information philosophy consist of philosophic and scientific resources, in which philosophic resources include mainly Husserl’s philosophy, Popper’s philosophy, Whitehead’s philosophy and the philosophy of I Ching and Taoism, and scientific resources contain classical theory of information and the analytical informatics. Information ontology, epistemology and axiology construct the core of information philosophy.
Keywords: information philosophy; ontology; epistemology; axiology; method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