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多年前的。。。。

来源: 2020-08-02 18:22:18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

。。。。。。

潜艇以极缓慢的速度从海底上升。
压缩空气从压载水柜排水的过程几乎无声无息。
中国潜艇的寂静光靠技术是无法保证的, 更多地要靠耐心。
从二百九十米深度上升到二十五米深度用了十六分钟。
在这十六分钟里, 丁大海非常平静, 平静得如同心脏变成了水晶, 血液变成了水。
他频繁地发布指令, 让任何人无暇瞥他一眼。
他每夜都得握着胸前那个滚烫的金属小盒才能睡觉, 一次又一次地打开放在眼前, 可这次不再是看。
当他把里面那片启动核打击控制程序的密码集成块插进矩阵九空位时, 他的手稳定之极, 没有一丝抖动。
有了这把半透明的小巧钥匙, 二十枚导弹的锁定保险装置就将自动打开。

潜艇逐渐接近水面。
自打出航, 这是潜艇第一次在白天接近水面。

“天哪 ! ”声纳军士长突然低呼一声, 一根手指指向舱顶屏幕, 表情变得极其恐怖。

潜艇耐压壳体外安装了不同方向的摄像机。
为了直观, 屏幕在指挥舱内的布置和摄像机方向相同。
舱顶屏幕所显示的就是潜艇上方的景象。
随着潜艇上升, 屏幕逐渐增加亮度。
潜艇上的人都熟悉那种天光在水层之下模糊不清的景象。
上方波动的海面灰蒙蒙, 雾茫茫, 好似是混沌世界的天空。
可是现在, 那天空上竟飘满了云——人形的云! 一个个张着僵硬四肢的人形剪影随着海浪奇形怪状地摇摆, 像是在飞, 或在舞蹈。
潜艇在发射深度水平漂航。
人形的云在头顶缓缓掠过, 无穷无尽。
最密之处, 人形头顶头, 脚对脚, 天光只剩斑驳的点块, 似乎整个太平洋全被盖满, 潜艇永远逃不脱这不可思议的恐怖笼罩。
指挥舱内每个人都僵成仰面向上的石像。

谁也不会有凭空理解这种景象的想像力。
丁大海若不是预先在收音机里听到了种种报道, 也会惊骇眼前是不是时空错位, 潜艇开进了地狱之海 他的嘴几次张开又闭上, 最终决定不向部下们解释。
头顶全是中国人的尸体。
他们被飓风和屠杀化做死亡之云, 在加利福尼亚海流的挟带下向南漂到这里。
如果他们一路不被鱼儿吃光, 再漂下去就会汇入北赤道暖流向东漂去, 总有一天再漂回他们出发的地点——中国。
那是他们的家。
家! 他在喉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呻吟, 半天难以咽下去。

潜艇定位了。
二十个导弹发射筒盖在水下一同打开。

他命令潜艇缓缓上浮, 贴近水面。
也许艇员仍处于震惊之中, 没人对这个违反第二练习程序的指令表示疑问。
正常发射深度是水下二十五米, 自杀发射却是距水面越近越好。
如果不怕暴露, 最好浮出水面在水上发射。

他把自杀发射的指令语句送入计算机。
经他细心修改的程序不会在其他控制屏幕上显露痕迹。
但即使有哪个操作员发现异常, 也不会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学到还有自杀发射这项战术。

这是他的独家创造, 是他在黑暗海底漫漫等待间磨出的一柄双刃剑。
正常的水下发射是先用充入发射筒内的高压气把导弹弹出水面, 然后再点燃火箭发动机。
压缩气体只能供导弹依次一枚一枚发射。
每次发射引起的潜艇横摇都需要一个稳定时间。
他这艘潜艇的发射间隔最低限是三十秒。
那么发射完全部导弹的最短时间是九分三十秒钟。
在正常战争中, 这点时间可以接受。
然而对一艘不知何时就将遭到摧毁的潜艇来说, 一旦发现摧毁降临, 就该能在一瞬间把所有导弹一同发射出去。
实现这点只有一种方式——同时让二十枚导弹在潜艇发射筒内直接点火。
导弹同时升空, 而潜艇被二十条火柱击碎, 并被二十枚火箭瞬时爆发的合力打进深海海底。
 对丁大海来说, 潜艇已不用考虑。
与其让敌人摧毁莫如自己摧毁。
发射一完成, 这艘失去了国家的潜艇也就没有了存在下去的意义。
但过去他只把自杀发射当做最后一手, 有备无患。
他自己的生命虽不足惜, 保存艇员的生命却是他的职责。
然而现在, 他却要亲手谋害所有艇员, 一个不留。
假借第二练习的名义可以让艇员完成一切准备工作, 只要按下发射钮就能把导弹发射出去, 但以正常发射方式只能发射出第一枚, 艇员们生命无损, 却会立即停止继续操作, 并为上当受骗震惊和激怒。
只有自杀发射是不会有人来得及表达异议的。
也许沉入海底之前个别人还能有几秒钟的时间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那时二十枚导弹已经不可更改地升入空中了。

他相信, 如果有充分的时间解释, 部下们一定会理解。
他们会坦然地跟他去死。
他们的亲人已在另一个世界, 自己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没有什么自责。
到阴间后, 他会把他们重新召集起来, 为这个不得已的欺骗向他们请罪。

潜艇几乎紧贴海面了。
潜望镜只略动一下就露出水面。
天空明媚, 海鸥洁白得耀眼。
在阳光下, 大海本应是亮晃晃的, 现在却毫无光泽。
尸体, 尸体……这是无边的海吗 还是无边的尸堆 潜艇似乎造成了某种奇特的吸引力, 尸体令人惊心动魄地在潜艇上方越集越密。
也许他们有灵, 在用最后仅存的躯体给潜艇加一层掩蔽吧。
一个被泡成了巨人型的脸贴上了摄像机外的深水窗口, 那形象令人毛骨悚然。
丁大海从屏幕上看见尸体随后划过镜头的一个乳房, 那已被小鱼咬成蜂窝的形状。
不知为何他竟毫不相干地想起妻子, 接着便想冲天吼叫, 把心头烧得人狂乱的热血喷洒一空。
他突然明白他之所以没有发疯, 平静地度过了一百二十四天等待的日夜, 全靠那些程序。
除了短短的睡眠, 他几乎每分钟都呆在计算机前。
二十枚导弹的四十颗弹头, 由程序编结起联结目标的轨迹。
四十个目标像四十颗星星, 在深夜中熠熠闪亮, 是他黑暗心中唯一的光明。
目标程序、定位程序、自动寻的程序, 包括现在正在运行的自杀发射程序, 每一套程序的工作量都近天文数字, 却如同氧气, 成了他的生命须臾不可分离的成份。

现在, 他的生命就要最后爆发了, 被那些程序焕发出炽热的灵魂和能量。
使他慰籍的是他曾有时间改装了一个小小装置。
那是一个呼救用的无线电浮标, 即使潜艇粉碎, 也可以完好地浮出海面, 无休止地发送出事先预置的信息。
他装入一个延时器, 把开始发报的时间延迟到浮出海面三十六小时之后。
这么长时间的足够任何规模的核大战打完了。
他不想让四十颗弹头从哪而来成为永恒的秘密。
在浮标发送的电文里, 他告诉美国和俄国, 也告诉世界, 这是中国为自己遭受的二百零五枚导弹还的帐。
中国人从不欠帐! 就要发射了。
一切准备都已就绪。
自杀程序也已被计算机秘密而精确地运行完毕。
他的手指触上了发射钮。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感受接触了。
过去、现在、未来马上就将融汇在一起。
沉寂中传来母亲在村头悠长的呼喊。
他听见自己的赤足在沙滩上踏响。
他多么想让全身的皮肤再接触一次海啊, 那蔚蓝无边慷慨的大海, 那温柔轻凉明亮的大海。
 难道他不是马上就会和那大海永恒地接触了吗
海面上, 那片尸体越堆越密。
死人们像是要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却突然一起猛跳起来, 直射天空。
二十枚升腾的导弹仿佛是由他们合力从水下拉出的。
随即他们便湿淋淋地熔化进导弹尾部喷出的烈焰。
也许他们不甘心没去成美国, 导弹不正是飞向美国的吗
二十枚导弹一上天就分开了, 各奔各的方向。
九分钟到十三分钟后, 在它们以二十倍音速的速度分别重返大气层时, 每枚导弹将有两颗自动寻的弹头分向不同目标。
每颗弹头的爆炸当量皆为一百二十万吨。

。。。。。

。。。。。

收音机里噼里啪拉乱七八糟。
哪句咱听真亮了, 咱就在他耳朵边上给他照着学一遍。
现在咱可学不上原样话了, 都是说啥核弹的, 一会儿男的说, 一会女的说。
俄国先打了美国四十颗, 全打的是大城市, 把美国打惨了。
美国立马来了一个啥子“第二次打击”, 打了俄国……那是多少颗咱可记不清了, 咋也有上千吧, 想把俄国一下打瘫那再不能还手, 没想到俄国的核弹海了去了, 根本炸不光, 叫美国打得一急眼, 嘁哩喀喳全扔到美国头上去了。
咱琢磨就跟狗咬狗差不多, 被咬疼了哪还顾别的, 一门心思就是把对头一口咬死。
现在俩国家全毁了。
收音机说管核弹的人还在那你一颗我一颗地来回扔, 可老百姓都在大火里头烧着呢。

咱跟着学到这收音机就没声了, 八成电池完蛋了。
那人倒也没有再听下去的意思。
咱看一眼他的脸, 吓了一跳。
他在那笑呢! 开始没声, 可看上去笑得真开心。
眼睛就跟俩煤球差不多, 在月光底下红通通地发亮。
他越笑声越大, 到后来那笑声震得咱耳根子嗡嗡响。
哪像个要饿死的人 开头咱还壮胆子挺着, 咋也不能怕一个半死的人呀。
没成想他晃晃悠悠站起来了。
吓得咱扔下收音机就没命地跑。
跑出院儿咱回头瞅了一眼, 那人个好高, 像只狼一样仰着脖子对着月亮笑。
咱跑出村儿老远还能听见那笑声呢。
。。。。。

。。。。。

大厅中央有厚厚一堆灰烬。
那是核冬天降临时工作人员们取暖烧的。
灰旁剩下最后一堆燃料——半箱当年中共的绝密档案。
起初他看见食堂用档案烧火做饭还发脾气, 后来发现连毛泽东的私人档案都不知何时被分光, 只因为那些档案的羊皮封套可以煮了充饥。
现在他亲手点燃最后这堆档案, 准备以火代替太阳给收音机提供能量, 再听一次世界的消息。

美俄核大战之后, 两国都没被彻底打垮, 双方首脑系统保存完好, 常规武装部队也大部分无损。
尤其是美国, 长期准备的战时体系立即发挥作用, 军事实力仍保持世界第一, 其随之展开的军事行动不是继续与俄国交战, 却是直扑无冤无仇的南美和澳洲, 去占领南半球的产粮区和牧场。
俄国也挥兵欧洲, 同时去占领非洲和南亚。
一旦清醒过来, 两国都知道最危险的已不是对方, 而是谁也逃不掉的核冬天。
唯一的活路是尽多尽快地把别国储备的食品抢回自己国家, 并且占据下一个夏季比北半球早来半年的南半球土地, 以在核冬天过后能尽早开始农业生产。
南美和澳洲对这种闪电战毫无准备, 迅速被占领。
俄军却被欧洲军队打得焦头烂额。
但是当俄国向法兰克福、里昂、利物浦、米兰和巴塞罗那各发射一枚核弹后, 欧洲便告投降。
虽然欧洲拥有强大的核反击能力, 可是和一个已经发射了上千枚并且也遭受了上千枚核弹的玩命者谁也拚不起。
世界如旋风一般剧变。
几十万年进化成型的人类社会正在碎做齑粉。

。。。。

。。。。

他穿过紫禁城。
孤独的足音清晰回荡。
到处都没有任何生命。
北京已成一座鬼城。
走出天安门之前, 他登上了天安门城楼。
没有什么目的, 只是想在往日中国的最中心看上最后一眼。
。。。。

。。。。
极目远眺, 一片片水泥钢筋的人工建筑死寂矗立。
直线和直角组成的街道沉默延伸。
巨大都市已彻底死亡。
管路是空的, 电线是凉的, 所有的车辆都不动, 每一栋房屋都无人, 覆盖在一张宛如尸布的天空下。

。。。。

。。。。


丁大海改装的浮标发报机开始发报时, 美俄一共互射了二千九百一十一枚核弹头, 总当量十七亿九千万吨。
浮标发报机只发报五十七分钟就被一枚不知何处飞来的常规导弹摧毁。
美国和俄国停止了交手, 却继续咬定是对方首先挑起核战争。
美国不能承认这场人类有史以来最悲惨最昂贵最具毁灭性的大战是一场傻瓜上当的闹剧。
俄国也不愿意揭露真相。
“误会”不能支持误会以后的行动, 只有神圣的反击旗帜才使它更有理由去抢掠熬过核冬天的物资。

理智的欧洲用投降来保存人民生命。
一些易冲动的核小国却毫不犹豫地使用核武器对美俄侵略军进行了反击。
同时许多宿怨也被世界末日的疯狂激发出来。
伊拉克与以色列、巴基斯坦与印度、北朝鲜与南朝鲜全都相互使用了核武器。
当然, 世界已不在乎再多这么几次核爆炸。
整个地球混战一团, 战火燃遍。

全球农业在核冬天中毁灭。
牲畜因牧草停止生长和季节错乱大批死亡。
水产因江河湖海变冷急剧减少。

。。。。。

。。。。。

 

 

(摘自《黄祸》)

 

 

 

 

 

===============================================

。。。。。。

一颗十九米长, 直径二点一米的银亮导弹被高速气流从深井中弹出。
导弹的尾部刚露出井口, 一声可怕的嘶叫顿时变成隆隆轰鸣。
导弹尾部喷出白色火焰, 一跃窜上残冬的天空。

大老鼠和小老鼠全被烧焦了。
草垛燃起了鲜红的火。
导弹已然高高远去, 带着一条美丽的白带, 直冲大气层外。

在一片废墟的台北上空,巨大的蘑菇云升到了十五公里高空,直径扩散到约二十公里。

十二时四十一分, 当量为二百万吨级的核弹头在希尔顿大饭店上空三千米爆炸。
一个接近太阳温度的火球刹那间放出亮得足以剌瞎人眼的光芒, 连在福建沿海打渔的渔民都吃惊地看见。

幅射的热量使台北火车站广场上千百人的衣服同时燃烧起来, 如千百颗冒着火苗的煤球在炉盘上疯狂地蹦跳, 发出凄厉嚎叫。
街上的汽车顿时鼓起大大小小的漆泡。
台大医院病房里的窗帘一瞬间全部冒烟。
街两旁的树木就像竖立着擦着了的火柴。
玻璃软软地变形。
满街报纸、帆布、垃圾全都一股脑地着起火来。
而塑料则化成水一样的液体, 发出刺鼻的化学气味。
靠近邮电局和中山堂的两处加油站最先爆炸。
爆炸的响声还没传出一条街, 冲击波就从膨胀成几千米直径的火球中心咆哮着袭了下来, 并以每秒几百米的速度向四面横扫。
刚刚爆炸起火的加油站顿时被气流冲灭, 但仅仅是灭掉了加油站附近的火, 而数十吨汽油却被冲击波挟带着一路泼撒, 创造了纵火速度的世界纪录。
冲击波使整个市中心顷刻倒塌。
希尔顿大饭店好似纸牌搭的一样被吹散。
一面高大的墙完整地被掀出几百米远, 先在柏油路上碾碎一片着火的人体, 自身也随之碎成万千碎块。

位于市中心的人没受到多大痛苦。

仅仅几秒钟时间, 没等明白怎么回事, 生命就已了结。
多数人被埋在山一样的瓦砾之下。
没有任何建筑能抵挡住这种风暴。
冲击波所过之处, 万物摧毁无遗。
无数辆汽车纸球般滴溜溜地乱滚。
室外的人被卷到空中, 和满天横飞的钢筋水泥撞在一起, 变成血水和肉末。
以希尔顿大饭店为圆心的三公里半径范围内, 没有一样东西免遭毁灭。
除了少数及时跳进或掉进淡水河里的人, 大约六十万人立刻死亡。

总统府建有地下防核掩体。
但核爆炸来得如此突然, 没有一个人来得及下去。
总统正在边进午餐边看文件。
冲击波使他把手里的叉子叉进了自己的嘴, 紧接着被摔在厚厚的石墙上。
他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片薄薄的纸。
挂着华丽吊灯的房顶突然飞逝。
外面是一个离得那么近的太阳。
他似蜡一般在太阳中熔化。

离市中心较远之处, 冲击波的威力有所减弱。
国父纪念馆奇迹般地保留了一个框架。
高层建筑遭受的破坏则要严重得多。
圆山大饭店只剩一堆倒向同一方向的钢筋, 好像是被风吹倒的柳条。
松山机场停在跑道上的飞机竟然自己飞上了天, 然后又被吹断机翼, 撞在基隆河北的山上。
市民直接被杀死的比例比市中心有所下降, 但仍然相当高。
幸存者也大部分被热幅射和大火烧伤, 或是被飞弹一样的瓦片砖块打得鲜血横流, 还有一些人虽然活着, 但压在倒塌的建筑下面, 只能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动物园逃出的猛兽疯狂乱窜。
一只受伤狮子的吼声震天。
台北周围的板桥、中和、永和、新庄、芦洲、北投等全都遭到巨大破坏。
就连基隆、桃园也有无以计数的玻璃粉碎, 由此造成许多受伤者。

仅仅一分钟, 核爆炸的直接杀伤便停止了。
在一片废墟的台北上空, 巨大的蘑菇云升到了十五公里高空, 直径扩散到约二十公里。
万物静止, 只剩下无边的燃烧。
该摧毁的都摧毁了。
台北已经没有建筑和街道, 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庞大的瓦砾场。
四千五百多座工厂, 资本额和营业额占全台湾一半的五万多个大小商店和占全台湾三分之一的二十三所大学都不见了。
国民党总部、民进党总部、主席、元老、行政院、立法院、国民大会, 所有的部院、台湾省政府、台北市政府、警察局、消防队……全都在这片寂静燃烧的瓦砾中化做青烟。
台湾半个世纪呕心沥血培育的千万精英——台湾社会的顶梁柱也大都成为冤死的鬼魂。
而台湾的金融、通讯、新闻、数据交换、国际往来、交通枢纽也全在这一瞬间被抹成了空白。

火越烧越大, 特别是堆放大批易燃物的商业中心。
从断裂的管道逸漏的煤气和各处储存的燃油助长了火势。
不久, 近百平方公里的地区就着成一片火海。
火焰和浓烟高达几百米。
外围地区也有成千上万处大火在熊熊燃烧。
活下来的人们除了尽量向远离大火的方向奔逃或是在火海中呼唤亲人, 没有任何其他有意识的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