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鸡汤”:京剧《红嫂》创作始末
1964年,山东京剧《红嫂》进京参加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历经数月,盛演不衰。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亲切接见。其中“熬鸡汤”唱段,在广播中播出,特别优美。七十年代,经过音乐大师施光南的改造,这个唱段更好听了。
《红嫂》创作人员,在沂蒙山中搜集了许多催人泪下的真实的故事。战争年代,沂蒙山曾经有过大大小小两千多次战斗。
1961年,山东作家刘知侠,创作了短篇小说“红嫂”。记载了一个真实故事,主人翁原型是沂南县聋哑妇女明德英,用乳汁救治伤员。 生动地体现了解放战争时期,人民军队与人民群众之间那种鱼水深情。横河村,刚生下小孩的明德英,发现浑身是血又被敌人追赶的某部卫生员小王来求救,二话没说,就把小王藏在自己的被子里;当发现小王用微弱的声音说出“水” 字时,她毫无羞耻之色,毫不犹豫地用乳汁滋润子弟兵的喉咙。
1964年6月20日,淄博市京剧团与青岛市京剧团联合出演的《红嫂》,参加了全国京剧现代剧观摩演出大会。
《红嫂》演出的第一场是在北京的二七剧场。精彩的表演,感人的剧情,博得了观众的满堂彩。在首都剧院演第二场戏的时候,刚从国外访问归来的周恩来总理赶来观看汇演。“周总理是自己买票进来的,我们在台上演出都不知道总理来了。演出结束后, 总理走上台来接见我们。他说这个戏的题材好,演得更好,唱腔的创新也非常好,我们听了都很激动”。总理还专门召集《红嫂》剧团领导召开了一个座谈会,就乐曲、唱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剧团于是根据总理的意见和建议对《红嫂》进行了反复修改和排练。
在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上,京剧《红嫂》获文化部优秀剧目奖。一个地市级的京剧团不仅誉满京华,而且蜚声全国。报名学习《红嫂》的院团,猛增到56个,创全国之最。主演红嫂的杨淑萍和饰排长彭林的杨运超,只好改变一教一的传统教戏方法,采用舞台上教舞台下学的大课讲授方式。就连全国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关肃霜、赵燕侠、刘秀荣、吴素秋也慕名而来。
八月十二日晚上,在北戴河礼堂内,毛泽东、朱德,观看京剧《红嫂》。演出结束,毛泽东同朱德走上舞台,同演员们一一握手。第二天,《人民日报》等各大报刊,都在头版头条发表了毛泽东同志接见《红嫂》剧组的消息及照片。
滕代远之子滕久昕后来回忆,毛主席曾评现代京剧《红嫂》,玲珑剔透。
“那是1964年8月的中旬,在渤海之滨的避暑胜地北戴河,13岁的我度过了愉快的暑假生活。一望无际的大海使我心胸开阔;海滩上五光十色的小贝壳激起我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但留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和毛主席一起看戏”。
◆整个剧场异常安静,静得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大家屏住呼吸,数百双眼睛望着自己的领袖。
◆饰演阿二的演员由于紧张,竟然失了手,真打在刁鬼头上了。只见刁鬼脑袋一耷拉,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看到这里,全场观众哄然大笑,毛主席也高兴得笑了起来。
◆演出结束后,毛主席高兴地握着张春秋的手说:“哎呀,谢谢你们,演得好!”并与全体演职人员一起合影留念。
◆《红嫂》选用的是张派唱腔,在唱腔中穿插了一句南梆子,毛主席说:“这样不好,还是改用西皮原板,京剧里南梆子是用来表现小家碧玉的传统人物,而红嫂是剧中的英雄人物,还是用西皮原板好”。
1964年,文化部决定由上海天马电影厂将《红嫂》拍成电影。为了提高节目质量,省领导又对许多角色进行了演员的调整,青岛市京剧团的演员王玉瑾被调来演刁鬼。1965年,电影导演傅超武带着《红嫂》主演们,先后多次到沂南县的马牧池村体验生活。1966年初,《红嫂》剧组来到上海,试好镜头准备开拍时,文化大革命爆发了,电影停拍,张春秋、王玉瑾等演员又回到了青岛市京剧团。
1970年春天,张春秋接到通知,恢复毛主席看的那一稿《红嫂》,赶紧来北京。这时她已经4年没唱过戏了,嗓子还没恢复过来,就赶到了北京。《红嫂》开始转战于人民剧场、首都剧场、民族文化宫等北京各大剧场之间,几乎每天都有演出,就这样呆了11个月。后来总理听说演员想家了,便批准《红嫂》“回家”,又说:“你们不要说什么青岛的淄博的,就叫山东省《红嫂》剧组。”1974年,《红嫂》剧组并入山东省京剧院。
直到1975年,《红嫂》再次调往北京,著名作曲家施光南将《红嫂》的音乐进行了改编,省内文学水平较高的导演、编剧也都调过来,改写剧本。直到1975年12月,电影版《红嫂》才最终定稿,并改名为《红云岗》。1976年春天,《红云岗》终于开拍直到1976年9月份,电影才最终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