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历史注定了这一年的不平凡。
1927年四月十二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
1927年四月十七日 武汉罢免蒋介石一切职权,宁汉分裂。
1927年四月十八日 蒋介石另立南京国民政府。
1927年七月十五 汪精卫在武汉发动反共政变。
8月一日,中国共产党人举行了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斗争的第一枪。随后,举行了秋收起义和广州起义,由此走上了武装夺取政权的漫漫征途。但在当时, 这些起义却都遭到了失败,中国革命陷入低谷。若干一批被后人称之为伟大的什么家什么家的众多高大上人物,此时无一都表现出了坚定的信念,必胜的信心,当然 与之相伴的还有灵活的斗争方式。唯一例外的就是林彪。
我相信,1927年8月-11月间,应该是林彪这一生中最倒霉的时候。在南昌起义过程中,做为一名不满20岁的连长,名不见经传,林彪不可能在这一 事件中有什么逆天作为。其他什么家什么家有的是发起者,有的是组织者,有的力挽狂澜,有的尽心协力,有的起了很大作用。死去的,都能有个烈士头衔;活着 的,扔几句狠话闪人走路了,也都有个组织手续合法的结论,以凸显信念坚定,以后还是一群高大上。唯有林彪,力也出了,命也卖了,枪林弹雨中也算是出生入 死,非但没有功劳苦劳,还给以后的清算流下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若干遗留问题。先是丢军饷,然后又要被陈赓枪毙,再是做逃兵,那个都够得上死来回了。战场上 没怎么样,遭清算的时候,被轻描淡写的搞了个十死无生。不知道是林彪的命大呢,还是玉皇,上帝,真主什么的保佑,这时的林连长像小强一样依然活着。此时, 他正在江西的某一个不知名的山沟里,衣衫褴褛,斜挎着短枪(连长嘛),怀揣着几个大洋(自己背军饷),步履蹒跚。也许此时的林彪会更沉默,没有人知道他这 时候想的什么。但我们知道,此时的林彪已经成了中国革命的一份子,他的命运也将和中国革命息息相关,他的名字也将成为党史军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此时的林 彪对此一无所知,他所能做的只有忍耐和等待。
1928年1月12日,朱德派胡少海智取宜章城,随后,帅大队入城,占领宜章。第二天,按照中共中央以前所给的番号,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朱德 任师长,陈毅任党代表,王尔琢任参谋长。下辖三营及教导队。出身于叶挺独立团的七十三团改编为第一营,营长周子昆,第二连连长林彪。
宜章年关暴动“打响了湘南暴动第一炮”(朱德评语)。由此揭开了湘南起义的序幕!
此时,驻防广东乐昌的国民党军独立第三师师长许克祥深感受到严重威胁,亲自率部直扑宜章,企图乘工农革命军在湘南尚未站稳脚跟之际,予以“剿灭”。 为给许克祥部 队坚决打击,扫除湘南革命斗争的障碍。朱德率部和农军主力主动撤出宜章城,向黄沙堡方向转移。国民党军占领宜章城后,许视工农革命军撤出是力弱惧歼,便下 令即向南追击工农革命军。工农革命军在农军配合下,在运动中创造战机,在岩泉、栗源地区击溃独立第三师一部,并乘胜追击到乐昌县的坪石,歼该师主力 1000余人,缴获大批武器和物资,后回师重占宜章县城(互动百科)。
这是被称作“坪石大捷”的起义第一战。这一战里,好像没有见过林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在这一战中,一营营长周子昆负伤,把这个位子空出来了。但此时的林彪,好像还没有马上升官。但是,不要着急,小林哥,是金子总是要发光,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宜章年关暴动后,工农革命军挥师北上,于2月上旬占领湘南重镇郴县,帮助建立了县苏维埃政府。随后分兵协助当地农军占领资兴、永兴、 耒阳、桂东等县城,并相继建立了县、乡、村工农兵政府。在此期间,祁阳、安仁等11个县也爆发了农民起义,建立苏维埃政府的运动在湘南轰轰烈烈地展开(互 动百科)。这是被称之为年关暴动,湘南暴动,或是湘南起义的一个概况。这一时期登上历史舞台的人物很多,随便举几个人:永兴独立团黄克诚,宜章县游击队长 萧克,栗源堡赤卫队陈光。
随着形势的发展,起义主力各部分兵开展地方工作。其中,主力一营2连则由林彪率领,在耒阳东北的高炉、水口、敖山庙一带开展地方工作,同时担负向北 警戒任务。期间林彪即率2连在耒阳大陂、敖山庙等地农军约两千人的配合下,先战老虎凹,再战岗善山,最后进击新市街,打垮章家梅挨户团总局常备队三百多 人。这是我所见到的林彪第一次独立作战。此次新市街战斗,林彪所部歼敌一百余,缴枪两百多枝。战后,林彪率2连撤出新市街,返回敖山庙一带,继续开展地方 工作,同时监视北边衡阳方向敌军的动向。
新市街战斗,本身没什么说的,充其量不过是林彪赛前的一次热身,接下来的才是林彪波澜壮阔的军事生涯的真正开始。
耒阳一战,是林彪早期军事生涯最华彩的一章。但关于这一仗,争论的也挺多。砖头本来也想把这一部分完整的呈现给大家,遗憾的是,很多原始材料砖头找 不到。比如说,伍云甫的《年关起义在耒阳》,刘显宜的《敖山庙伏击》,张树才的《从潮州撤退到转战湘南》,本来都曾经发表在文革前的《星火燎原》从书中, 但在1996年版都不见了。但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关键的证据,是1951年的《英勇人民将军》里是这样描述的:“那時,他是遊擊連長。進攻耒陽時,他用一連 兵,去打敵人的一個團。他用突擊戰術,消滅敵人一個營,打垮一個團,又嚇跑了兩個團,並收複耒陽,建立根據地。這一戰鬥,使朱德將軍也大爲贊賞。” 还有就是周而复先生1946下半年赴东北采访时关于林彪的介绍。我把影印件传上来,也是希望大家对这段历史有个了解。
英勇人民将军
基于耒阳一战最原始的记载,砖头综合了一下网上的资料,去除演绎部分,给大家一个简介吧:
2月24日,驻扎衡阳的桂系第十九军军长胡宗铎派所部李宜煊师(十九军2师)从衡阳出发,分两路向耒阳进剿。
2月25日,李宜煊师的东、西两路进剿部队已同步逼近耒阳城。
获悉敌情后,朱德、王尔琢于2月26日中午,带领一营(欠2连)和二营紧急退出耒阳城,一口气退到了耒阳县东南边境的上架桥和永兴县境的安福司。
2月26日上午,李宜煊师的左翼进至耒阳城东北20公里处的敖山庙时,被林彪率领的一营2连和十三区农军伏击,前卫营被歼,该团被击溃,猝然逃回衡阳。
这时,毛泽覃带一个连,由井冈山下来与朱德取联系。毛泽覃抵达耒阳时,县城已被李宜煊师占据。毛泽覃从耒阳县委同志那里得知两个消息:朱德已带主力向东南撤退;2连在敖山庙伏歼敌军。
耒阳县委请求毛泽覃率部反攻耒阳城。毛泽覃连尝试进攻耒阳县城,但没打开。
在攻城失利后,毛泽覃率部向东继续寻找朱德。毛泽覃在耒阳边境上架桥的界头曹家找到了朱德。毛泽覃首先对敖山大捷表示祝贺。然后,毛泽覃向朱德转达了毛泽东在井冈山建立革命根据地的计划。
鉴于李宜煊师占据耒阳县城,对四乡新建的革命政权构成了很大威胁,而“农民自卫军和独立团又无力攻城”,耒阳县委强烈要求朱德再次攻打耒阳县城。
在撤出耒阳城后的第三天(3月1日),朱德带领工农革命军主力从耒、永交界的上架桥、安福司返回耒阳县城附近。
按朱德部署:两个连(第六连、第七连)为辅攻,攻打耒阳城西门,另两个连(第八连、第九连)为辅攻,打北门。另调林彪率一营2连从敖山庙赶赴城西北方向的马埠岭,并担任此次战斗的主攻(林彪是主攻连)。
3月1日下午,朱德指挥部队运动到了耒阳城附近。在担任主攻任务的一营2连尚未抵达进攻位置(马埠岭)时,原本担任西门方向辅攻任务的两个连,便提前下令发起了进攻。北门的两个连刚刚移动到位,也只好仓促投入战斗。
由于守敌拼死反击,两个攻城方向都久攻不下。就在攻守双方陷入僵持局面时,敌军趁势打开城门,向我军发起反冲锋。
当初冒然提早发起进攻的西门两个连见事不利,便下令放弃阵地,带西门两个连向城西南角指挥部所在地灶市街退去。北门方向的两个连也随即撤出战斗。朱德、王尔琢收拢部队,携后勤队向南边的郴州方向撤退。
当天(3月1日)晚上,朱部退出战斗,正在向南边郴州方向撤退的时候,林彪率工农革命军一营2连,赶到了原来指定的攻击位置马埠岭。
在耒阳县委的强烈要求下,林彪只好重新部署对耒阳城的第二次攻击。这次夜间攻城可使用的兵力,就剩下林彪率领的2连以及从耒阳四乡赶来的三千农军了。
当夜这次攻城部署与白天的部署有所不同:这是一个“围三缺一”的三面进攻计划,即从西、东、南三个方向进攻。
其中,主攻方向是城西,由林彪的一营2连从马埠岭发起主攻。三千多耒阳农民武装则分布于耒阳城的西、东、南三个方向,待主攻的一营2连发起进攻时,周围农军一起造势冲锋。
这个“围三缺一”的攻城部署,留出的空缺方向正是守军李宜煊师的退路――北部衡阳方向。
另外,还从一区独立团挑选、组织了一支敢死队,任务是泅渡耒阳河,在敌背后放火,给守敌造成城已失守的错觉。
由于是夜战,守军的火力优势不易发挥。更由于是夜战,三千农军的虚张声势才使守敌“弄不清到底有多少部队进攻”,得以收震撼敌胆之效,。
另外,由于守军北撤衡阳的退路没被封死,更能诱使守军李宜煊师产生弃城求生的念头。
于是一举成功
重新收复耒阳城后,林彪立即派人探寻朱德、王尔琢的行踪
林彪率一营2连和耒阳农军夜攻耒阳城的时候,朱德正率部离开耒阳,连夜向南边的郴州方向撤退。
当夜10时许,朱部途经鸡公桥时,突遭小水铺挨户团谭孜生部的袭击。小水铺团防局长谭孜生带挨户团武装从路两边突然冲杀出,前堵后击,其势甚凶。朱部死伤愈百,还有十几人被俘,后在三公庙惨遭杀害。此外,朱部还在慌乱中丢失了许多物质,包括军马三匹。
眼见南退之路被阻,朱德、王尔琢只好率队折转向东,经大河滩过河,向永兴(上架桥、安福司)方向转移,当夜退到了夏塘。
二克耒阳后,林彪立即派人探寻朱德、王尔琢的行踪。第二天(3月2日)的下午,林彪派出的侦查员终于在夏塘找到了朱德、王尔琢。
得知耒阳被重新收复,朱德喜出望外。这个胜利消息一扫3月1日白天攻城失败,夜间撤退遇袭的阴霾。
在率大队重返耒阳城之前,朱德决定:打掉盘踞于耒阳脊背小水铺的挨户团武装。于是,朱德再次使出一个月前“智取宜章”的手段,将包括谭孜生在内的二十多个首恶份子全部抓捕,并当即予以处决。
在取得耒阳胜利之后(3月份),林彪接替在坪石作战中负伤的周子昆,出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一营营长。
关于林彪上井冈山是连长还是营长,砖头认为还是营长。除了这里说的在上井冈山之前的3月份,林彪就接替在坪石作战中负伤的周子昆,出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一营营长外,还有其他的佐证:
1. 王健英的“朱毛红军历史追踪” 一书中,在井冈山会师后的整编组织序列中,明确第一营营长林彪。在他的“中国红军发展史”一书中,也同样明确了第一营营长就是林彪。
2. 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史中提到林彪是1927年9月任二十八团团长。
依照另一种说法,林彪上井冈山时是连长,王尔琢牺牲后,朱德兼二十八团团长,调周子昆任二营营长,提升林彪任一营营长,随后接替朱德二十八团团长。从营长到团长之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