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结过婚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当大哥哥新婚后第一次探亲假与妻子团聚时,却遇到了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儿:就是插在他们中间的我。探亲的夫妻本因睡在一起。可是不行,我也要和哥哥睡在一起,而且要睡在他们中间!
记得他们睡在我的一左一右,夜里他俩的手在我的胸前悄悄拉在一起,我醒了,黑暗里得意的笑了!
如此亲密的大哥是大伯父的大儿子,也是我们这一辈中的大哥,如今已是耄耋老人了。我从四五岁跟着他,觉得他就是我的亲哥哥。
大哥有一个不用的名字“郭康元”,意思是康德元年出生的。康德元年没有什么人知晓,因为它是短命的傀儡政权伪满洲国皇帝溥仪的年号。这个细节也能说明大伯父和伪满洲国的关系。这还不够,大哥还有个小名“塔塔吾”,这不是达斡尔语,而是日语的发音,因为他是在日本东京出生的。由此又可见大伯和日本的关系。
有这样的老爸,在三四十年代,大哥童年不敢说锦衣玉食但也是衣食无忧,自由自在。只是妈妈因生小弟得产后风去世时,他才十一二岁,失去母爱的童年难称幸福。
1945年苏蒙红军和八路军解放张家口,伪蒙疆政府高层树倒猢狲散,一部分人选择去北京投靠国民党,一部分选择了共产党。大伯父选择了共产党。大伯父协助共产党接管张家口,之后被软禁。不到一年就释放回家。被送到军政大学学习,这期间,傅作义打进了张家口。大伯父随部队撤退,在骑兵十五师任锄奸科长。遗憾地是,不久他就被“锄奸”,最后死在了劳改农场。
十四五岁的大哥当时在北京蒙疆中学(今北京民族大学前身)读书,一下子成了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孤儿!直到1948年爸爸南下在北京找到他,才算和郭家亲人有了联系,从此爸爸成了他四个叔叔里与他最亲的长辈,我也成了他最亲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