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我这个人心善,这是真的。就是看到两个小蚂蚁为了口吃的打起来了,心里就不落忍的。总是找两块新鲜的干面包屑亲自送到它们的家门口,哪怕它们已经洗洗睡了,也要将它们叫起来,吃上口热的。没办法,心善,就这么任性,也就和右派无缘份。
这不,这几天,坛子里的蚂蚁们为张灵甫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打起来了。树根底下的说是被华野的战士击毙的,茅厕那头说是自杀的,各执一词,还互不相让,也是那么任性。
没有办法,我只好再劝架,再解释。告诉它们如果站在右派的立场上来分析,宣传张被解放军击毙对蒋公的反革命大业所产生的正面影响要远大于张的自杀。当然,现在已经晚了,自杀就自杀吧。
为什么可以这么说呢,原因有两点:
第一,从不成功便成仁的角度来说,自杀和被击毙的结局于自身而言都是一样的。如果对一个有血性有担当的军人来说,自杀和被击毙的过程也是一样的。比如说,我是张灵甫,在掩体里拿着电话在喊:“李军长,请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话音未落,冲进来一群华野的小战士,我拔出枪来是对着自己一枪还是朝解放军一枪?朝自己一枪是死;还击在大部分情况下也是死,但是还可以拉个垫背的。这是最坏的结果,根本无须纠结于是自杀还是他杀枝节问题。但是,还有最好的结果呢,虽然是小概率,并非不存在,如果解放军的枪哑膛了,反击成功,突破重围,还能继续为党国效力。所以,我是张灵甫的话,我宁愿选择被击毙。
第二,假定上述场景不存在,没有短兵相接的外部条件,怎么去解释张的自杀?一个军人,一个王牌部队的最高指挥员,没有和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最后一个人的胆魄,又没有活着回到蒋公身边以一个败军之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勇气,唯一的理由就是耻于当共军俘虏的心态,找一个天知地知就是人不知的地方饮弹自尽,这样的方式悲哀但不悲壮。此类消息的传播无疑属于扰乱军心,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当时共军的地下工作者献给蒋公的一条奸计。
所以张灵甫的自杀和历史上的四面楚歌是有得一拼的。一个军队的最指挥官没有死在杀敌的前线倒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却倒在了自己的枪口之下,指挥员绝望,下面的士兵希望又何在?
所以,国军当时大肆宣传张杀身成仁是主管部门的一个弱智行为,是国民党豢养的一群只懂得妇人之仁庸人之仁的迂腐公知的帮倒忙,这也是国军一败再败的主要原因,连军心都收不住,何以收民心?
国军将领在莱芜战役之后有句名言:“就是放五万头猪让共军去抓,三天也抓不完。”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就是猪们不会自杀。
我站在右派的立场上回头看共军,他们的英雄,董承瑞、杨根思、黄继光,他们的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也是主动的,在国军眼力恐怕就是自杀了,但是,在共军看来不是。他们的行为,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气概,拍成电影就是《英雄儿女》,谱成歌曲就是《英雄赞歌》。他们配得上郭小川的一首诗歌,他是这样写的:
战士的一生,只能是战斗的一生;战士的作风,只能是革命的作风。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衰老,老态龙钟;但愿我的心,还像入伍时候那样年轻;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化烟,烟气腾空;但愿它象硝烟,火药味很浓,很浓。
这用来描写自杀的张灵甫的话,他怎么能够化成硝烟?又哪里出来火药味呢?将军,首先应该是个战士,否则,焉有不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