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最初出版的苏联惊险小说是《红色保险箱》,引起小小轰动。(全书见内)

来源: 数字证 2014-08-15 23:23:54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47304 bytes)
红色保险箱

作者: 斯·阿列夫耶夫





在一个竹制小书架的最上层,放着一个紫檀木的大匣子。

科列斯尼科夫中校喜欢向自己的朋友们讲述这个匣子的不平常的故事。

他首先让客人把匣子提起来,结果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客人由于过分使劲儿把脸都涨红了: 匣子竟重到使人难以相信的程度。

“您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铅沙吗?” 另一个客人问道。

“不”,科列斯尼科夫笑着说,“它完全是空的。尤其有趣的是:,我找了这许多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把它打开的人。”

这种说法引起了大家的反对。

“也许,因为我找的还不够。”克列斯尼科夫表示同意。“这个匣子之所以沉重,是因为它实际上是个内壁超厚,用头等装甲钢板制成的保险箱。”

“那还是在1920年,当第一骑兵军团向南追击白匪时,他就落到我们家了。我的父亲那时指挥一个骑兵连。有一次,他们曾经参加追击白费将军普斯托格纳佐夫的残部。这位将军的汽车被我们的战士打坏了,但他本人却骑马跑了。这个匣子就放在汽车后座上,匣子当时是开着的,空的,锁孔里还插着一把钥匙。”

“匣子里面放过什么东西?是珠宝--还是司令部的文件? 这就不得而知了。看样子,将军刚好来得及把里面装的东西拿出来带走,保险箱却扔下了。骑兵们关上了匣子

,把它交给了连长。他们说: 这个匣子,在保存连队的公款或文件上也许用得着。......”

“关倒是关上了,但再也无法打开了。插在锁孔里的钥匙拧不动。不管战士们用尽什么巧计---他们中间还有许多是鲁干斯克工厂的熟练钳工,但保险箱的秘密还是没有找出来。”

“人们对这个匣子就不加理会了,把他丢到辎重器材中,忘在脑后了。就这样,直到国内战争结束,他一直被扔在辎重车里边。当骑兵连解散时,因为这个匣子没有列入清册,军需官拒绝把它放进其他财产的仓库中。父亲就把他留下了,作为国内战争的纪念品在我们家里保存下来了。虽然是件无用的东西,但是很好看。”

客人们也都一致认为这个匣子挺好看,但对它直到现在还没能打开这一点都感到惊奇。

“来试一试好吗?” 科列斯尼科夫带点儿讥讽的口吻提议说。

他说着,用手指捺了一下保险箱的侧壁,挪动那有一道深窪的,窄小的金属板。钥匙的异常复杂的花样,引起了人们的注意。金属板上的凹纹与这一花样正相吻合。

“请看,” 科列斯尼科夫继续说,“做保险箱的技师认为,要是不知道保险箱的秘密时,任何人即使拿到钥匙,也无法打开保险箱。这些凹纹也不是胡乱刻成的,如果丢了钥匙,再做一把也是容易的。因为在金属板的那道深窪上,就准确地雕刻着钥匙的形状。”

“可是,那秘密又在哪里呢?” 周围的人们迫不及待地问道。

科列斯尼科夫用食指尖拨开钥匙孔旁的保险盖说:“秘密就在这儿。”

在感到诧异的客人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周围有许多小孔的铜盘,透过小孔可以看到许多小字母。整个东西像个自动电话机的转盘。

“好好瞧瞧吧,” 中校继续说。“全是带ъ.v.的旧俄文字母,甚至连标点符号也没忘掉。”

他把钥匙插进一个孔内,从右向左拨转圆盘,转到了钉铨上时,圆盘咔嚓的一声,又急速地回复到原来的位置上。

“这就是你们所问的秘密。看过我的匣子的技师们告诉我,只有在知道了密语,甚至由这些字母所组成的整个句子时才能打开这个匣子。”

“难道您没有寻找过这些密语吗?”

“找过了,怎能忍得住不找呢?我的妻子找过,孩子也找过,这在我们家就好象是家庭娱乐一般的一种组字游戏。”

“太巧妙了,太巧妙了。...... 这个神秘的东西是谁制造的呢?”

科列斯尼科夫很吃力地举起匣子,给大家看一个小铜牌子,上面刻着:“圣彼得堡保险箱制造商第一同业公会沙巴司尼可夫工厂,1895年制造。”

“您没有设法去找一找这个沙巴司尼可夫工厂的技师们吗?也许他们之中有谁还活着呢。......”

“没有,我没有设法去找,也肯定找不到他们。要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世纪了。”

又是一片不同意的声音。朋友们都知道科列斯尼科夫在解决最复杂的重大事件上是非常有经验的。

红色保险箱的故事一向是受人们欢迎的。然而在不久以后,他就得到了完全出人意料的发展。


* * *

首长召见科列斯尼科夫,他问中校:

“你过去不是处理过无线电听众控告电视中心台工作不好的案件吗?”

科列斯尼科夫有点迷惑,否定地摇了摇头。

首长继续说:“可以说,案子是出乎寻常的离奇。一个叫做阿凡拉斯也夫的无线电爱好者寄给电视中心台一封信,在信中谈到,当前天电视中心台为无线电业余爱好者进行技术传真时,圆面的影像模糊不清,并且听不到播音员的声音。最奇怪的是:这次穿针对于无线电听众来说,是出乎意外的。因为节目表里并没有列入这一项。”

首长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科列斯尼科夫,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接着,阿凡拉司也夫陈述了他对于改善技术传真质量的意见。这就是他的信。我想听听你关于所有这一切的意见。”

科列斯尼科夫把明信片拿在手里摆弄着。

中校耸耸肩说道:“我并不知道电视中心台为无线电业余爱好者进行技术传真这件事。”

“好,假如我告诉你,电视中心台也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技术传真呢?” 首长问道。

“怎么能没有进行呢?这个人明明写着...”

首长摇着头说:

"这个人写信说,他的电视接收机收到了某种设计图的传真,因此,既然中心电视台没有传送这些设计图,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是一个其他的电视中心台传送的!” 中校叫道。

首长微笑着说:“现在你把任务闹清了吧?”
“这些设计图是什么性质的呢?”科列斯尼科夫问道。中校被这项新奇的任务吸引住了。

“阿凡拉斯也夫写信说:传真是为无线电业余爱好者们传颂的。显然的,这些设计图是有关无线电技术方面的。除此以外,我们不要再猜测了。已经邀请阿凡拉司也夫到电视中心台去了,大概他已经到了那儿。”

阿凡拉斯也夫看起来还完全是个青年人。他在莫斯科某大工厂任机械师,本人是个热心的无线电业余爱好者。他独自装配了一台电视机,并在这台电视机上进行了一些构造上的改进。据阿凡拉斯也夫自己说,他的电视机与市场上出售的不同,具有较高的灵敏度。

前天阿凡拉斯也夫打开了电视机,想试验他设计好的一个零件。突然,他在荧屏上看见了一个设计图的图形。设计图的线条很模糊,他试图把图形弄清楚,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成。当阿凡拉斯也夫调整接收机时,荧屏上又出现了第二个设计图的图形。

仅在四分钟的时间内,阿凡拉斯也伏在荧屏上看到了五幅设计图的图形。随后传真就停止了。





“这些设计图上面画的是什么东西呢?”科列斯尼科夫问道。

“据我看,第一个画面是电视接收机的线路图” 阿凡拉斯也夫答道。“另外两个图画的是电视接收机个别部分的组成图,而其余的两个,据我看,应该是线路中的各种零件。然而,怎么会传送的这样模糊呢?”

“请原谅,” 科列斯尼科夫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您以前曾经见过类似的设计图吗?”

“问题就在于没有见过!” 青年大声说。“这是某种新的设计图,据我所知,这是一个很完善的远距离电视接收机的线路图。因此我才写信给电视台......”


“您能把这些设计图画下来吗?”

“只能画个轮廓。” 阿凡拉斯也夫答道。“我已经说过,这些图案模糊不清。对了,我看到了一些新东西,例如......”

科列斯尼科夫打断这位无线电业余爱好者的话头说道:“我不是专家,未必能听得懂您准备讲给我的话。我们现在把电视台的工程师请来,请您尽力给他解释一下吧。”

工程师注意地听完了阿凡拉斯也夫所讲的话,莫名其妙地摊开两手。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竟有这种特殊构造的电视接收机。

阿凡拉斯也夫生气地挥了挥手,然后问道,是否还需要他。中校和工程师向他道了谢。他在临别时说道:“电视台弄错了,可是现在又来推脱责任。” 他走了,科列斯

尼科夫没有挽留他。

“还找谁来帮助我们呢?”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中校向工程师问道。工程师直耸了耸肩膀。

“我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科列斯尼科夫继续说:“在莫斯科有什么科研机构在从事新的电视接收机的设计吗?”

工程师说出了一个科研机构的名称,接着补充道:“阿凡拉斯也夫所看见的设计图未必能够跃出这个机关的墙外。”

“为什么?”

“因为,假如我没有听错这位业余无线电爱好者所讲的话,那么,他在荧屏上所见到的设计图,就应该有某种特殊的目的,而不是为我们无线电传真用的。阿凡拉斯也夫不了解这一点。”

“您确信这一点吗?”

“绝对相信。”

“好,那么您自己可以解释一下阿凡拉斯也夫所讲的那些设计图都有些什么特点?”

工程师承认他很难说出任何肯定的意见。

“是这样,中校同志,” 他沉思了一下后说道,“我们可以用另一个方式来帮助您。我们给所有住在阿凡拉思也夫住处附近的,有电视机的人们发一个调查表,请他们告诉我们,在阿凡拉斯也夫所讲的传真时间内,在他们的电视机荧幕上出现过什么影像没有?就说我们进行了某些技术试验,我们很关心试验结果。”

经过一段时间后,调查表收回来了。不出所料,没有多少人在那段时间开过电视机。仅有一张表上写道:在荧屏上出现了某些类似设计图的,模糊不清的线条,影像效果极差,想要弄清楚这些设计图是什么,是不可能的。接收时间与阿凡达纳斯也夫所指出的时间相同。

填这张表的人,原来也是个将标准电视机的线路图作了某些改进的无线电业余爱好者,并且也住在离阿凡拉斯也夫住处不远的地方。这就证实了电视台的工程师关于神秘的电视发射机应该就在这个区域内的说法。

科列斯尼科夫很快就查明了,在离阿凡拉斯也夫家不远处,有一个从事新型电视机设计的科研机构。

科列斯尼科夫被介绍给这个研究机构的所长格僚也夫教授。这是一个学者风度,沉默寡言,身材高大而消瘦的人。他是一个著名的电视专家。

“我们有一台试验用的电视发射机,”格僚也夫教授注意地听完中校的谈话后说道。“但可能让您失望的是:这个发射机的效率很低,甚至在我们研究所内,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收的到它的信号。”

教授把夹有文件的袋子拿到自己身边,认为问题好像已经解决了。

科列斯尼科夫摸摸自己剪的很短的头发说道:“格僚也夫同志,是否可以请您调查一下,在阿凡拉斯也夫所指出的日期时间内,在你们这里进行过什么传真没有?”

教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拿起内部电话打给了实验室,他听完答复后摇头说:

“没有。在这个时间里,我们的无线电传真装置并没有启动。” 这一次,他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的样子看着中校。

克里斯尼科夫毫不困窘地说道:“我向您提出一个请求: 我要请阿凡拉斯也夫来这儿,请您仔细地听他解说一下。然后将您关于他所看到的图形的意见告诉我。”

教授冷冷地同意了。很显然,他认为整个事情全部都是极其荒诞的。

派了一部汽车去接阿凡拉斯也夫,几分钟后他就到了。

谈话很短。格僚也夫教授表面上显出无所谓的表情听完了阿凡拉斯也夫的说明,向他握手致谢后,把他送到了办公室门口。

回到桌旁后,他并没有马上谈起话来,而是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只看他微微颤抖着的双手,就知道他是如何的激动了。终于他先开了口:

“嗯,您知道吗......您发现了犯罪的线索。”

中校往前挪动了一下。

“是的,” 格僚也夫教授继续说,“阿凡拉司也夫所看到的设计图是极其重要的文件。”





科列斯尼科夫没有打断他。

“这些设计图”,教授继续说,“是我和另一位同事一起绘制的。工作室在专用的房间内进行的,除了我们俩,谁也没有权利到那个房间里去。这些设计图纸画了一份,连制图员们也没有参与绘制。设计图保存在保险柜里,保险柜的钥匙揣在我的身上,”

教授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把镀镍的大钥匙。

“请让我瞧瞧这把钥匙,” 科列斯尼科夫请求道。“大概,” 他高兴地注视着钥匙上的曲折花纹说,“那把锁很复杂吧?”

“复杂极了,”格僚也夫证实道,“为了拧动锁孔中的钥匙,我得在所的机构上花费五分钟时间来进行一系列的操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的秘密。当这些设计图在保险柜外面放着时,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它们。目前还没有按照这些设计图制造出什么东西,这只是些草图,是我们将来的机器。的确,是不久将来的机器。”

格僚也夫教授停止了自己急促的、神经质的讲话,吸起了烟。

“您不要激动,” 中校安慰他说。“请您尽力回想一下,有谁可能复制这些设计图?”

“问题就在于没有任何人!” 格僚也夫叫道。“除了我和我的同事,没有任何人! 而且如果真有某一个人把这些设计图复制下来,甚至异想天开地传送到空中去,那么这个某人就只能是我,因为第二个人已经不在人间,他在三个月前已经死去了。”

科列斯尼科夫用心地听完了教授的话。

教授非常激动地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他过去的沉着好像被一阵风吹跑了似的。他向科列斯尼科夫提出了好几十个问题。

其实,科列斯尼科夫自己在这个奇怪的故事里暂时也还什么都不了解,可是他极力地安慰着这位学者。

“此刻我和您都应该具有冷静的头脑,”科列斯尼科夫和蔼地微笑着说,“我们将携起手来,通力合作。汉字是复杂的,难办的,然而我毫不怀疑,我们一定能够打破这个闷葫芦。”

这些亲切的话语安慰了格僚也夫。就像所有与科列斯尼科夫打过交道的人一样,他相信这个微笑着的、宽肩膀的人的沉着和毅力。

“我以为,” 科列斯尼科夫说,“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找到那个传送这些设计图到空中去的发射机。”

格僚也夫接着说道:“也许,就是我们研究所的电视发射机吧?”

科列斯尼科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说道:“把这个算作工作中的假定,正像您所指出的,你们的电视发射机效率很低,以至于电视接收机通常都收不到它的传真。但是,灵敏度较高而又装置在附近的电视接收机是能接收到它的信号的。比如,我们就已经知道有两个电视业余爱好者收到过。大概,还有某个莫名其妙的第三者也收到过。而这一传真,就正是向他传送的。你同意我的话吗?”

“完全同意!” 教授热烈地赞成说。

科列斯尼科夫接着说:“现在,我们应该查清传真的目的,实际情况可能是这样: 罪犯吴已经拿到了设计图,可是他既不能把图纸拍摄下来,又不能把图纸从研究所带出去。”

格僚也夫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中校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说道:“罪犯又做了些什么呢?他拿起设计图,走到装有电视发射机的地方,我不知道实际上这是怎样进行的,但无论如何是把影像传送到空中去了。”

教授断然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得把好多工作人员都列为嫌犯了。既是罪犯能够打开这个保险柜(但我不这样想),他能拿到设计图(而我也不这样设想),那么,在他开始企图把这些设计图传送到空中去的时候,他就会暴露的。那天晚上,在装置电视发射机的地方,有不下十个人在工作。”

“您要知道,”科列斯尼科夫提议说,“我们应该到现场去看看,我们的谈话是有点抽象的,我们应该看一看真情实况是怎样的。”

格僚也夫教授在路上感叹地说:“但是,他究竟是怎样得到这些设计图的呢?”

“还是暂时把这个问题搁到一边,”科列斯尼科夫说,“来进一步发挥我们的假定吧。进行过电视传真这是事实,罪犯毫无疑问地指导他的船真是会被他的同伙收到的。”

科列斯尼科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格僚也夫,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聚精会神地倾听者的教授,在这时点了点头说:“请继续往下说吧。”

中校继续说道:“阴谋分子没有预料到,传真会被别人收到。因而,我们有权得出结论说,离您研究所不远的地方,应该有一个为罪犯的同谋所掌握的,灵敏度极高的电视接收机。”

格僚也夫答道:“您所说的一切,都很合乎逻辑。但在您所讲的这些意见中,还存在着一个问题。您力图回避关于罪犯如何将设计图拿到手的问题。要知道传真那天,我因公离开了莫斯科。同时,保险柜的钥匙像平常一样带在我身边。没有我,再向您重复一遍,保险柜是不可能打开的。”


* * *

保险柜放在格僚也夫教授的工作室里。在工作室的墙上装有各种控制仪表盘。有一架科列斯尼科夫所不认识的机器占据了大檞木桌子的一部分。当阁僚也浮不在的时候,这儿经常有一位值班的工程师,由于这个机关工作的特点,工作室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调度室。

格僚也夫让工程师出去,并引中校到保险柜跟前。

一个不大但却十分沉重的保险柜,很巧妙地油漆成檞木花纹。四个角上有镟得很艺术的木质螺旋状小圆柱。

保险柜有四个生铁做的小腿,像狮子的爪子一样。四个腿都是用螺旋钉紧紧地紵到露出地面的铁板上。这块地方的橡木地板也拆掉了,铁板就直接固定在结实的混凝土的地基上。

“这就是钥匙,”格僚也夫说。“您开一开保险柜试试。”

科列斯尼科夫将钥匙插到锁孔中,但使尽气力去拧钥匙也只是白费劲而已。

“那么现在网站瞧瞧,” 教授推开柜门上的铜片说道。

出现了一道深窪,而窪内就是科列斯尼科夫很熟悉的带字母的铜牌。中校惊异得几乎叫起来了。这时格僚也夫继续说道:

“在转盘外圈的许多小孔中,您可以看到俄文字母,而在转盘内圈的许多小孔中,则是拉丁字母。在拧动钥匙以前,必须按照十八世纪末一位俄国诗人的十四行诗以及

他的拼写顺序来转动字盘。拉丁文的字盘,则必须按照译成旧法语的,古罗马诗人的警句来转动。不仅这样,在法文的原文中,必须有两个文法上的错误。很显然的,保险柜设计者的语文水平是很低的。现在您应该注意到:这个保险柜是我的私有财产,我父亲死后,只有一个人知道开这个小机器应该排成什么样的诗句。这个人---就是我。没有其他的人能够打开这个柜子,除非是在这个柜子下面放一颗反坦克地雷。”

“是这样的,”科列斯尼科夫说,“难道,您父亲以前没有把保险柜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一个另外的人吗?”

教授坚信地答道:“保证不会!”

“好,那么制造保险柜的工匠本人呢?”

格僚也夫反驳道:“您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呢?” 随后他又说,“保险柜是在很久以前做成的,您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知道。” 中校说。“在保险柜上应该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刻着<圣彼得堡保险箱制造商第一同业公会沙巴司尼可夫工厂>。”

学者惊愕地看着中校叫道:“您怎么会消息这么灵通呢?您从哪儿打听到的呢?”

科列斯尼科夫认为还是以不回答为妙。

阁僚耶夫突然问道:“字盘的排法你也知道吗?”

中校大笑起来。

“您向我要求的太多了。暂时还不知道,”他说,并且着重强调暂时这两个字。科列斯尼科夫继续说道:“应该向您指出,格僚也夫,您盲目相信保险柜万无一失,这确实是是您泄露秘密的原因之一。您为什么不在保险柜上加封呢? 为什么保险柜放在您的工作室而不是放在保密室里呢?”

格僚也夫的脸上露出了阴沉的脸色。他激烈地说道:“如果您懂得沙巴司尼可夫的保险箱,那么您就知道您的问题提的不合适。”

“ 沙巴司尼可夫是沙巴司尼可夫,可是您却违背了保管秘密文件的规则。并且我想您肯定地说,这正是使我和您结识的原因。 ”科列斯尼科夫回答道。阁僚耶夫感到侮辱地默不作声。科列斯尼科夫又用比较缓和的声调补充道:“因为没有什么不能揭穿的秘密,那么,现在我就请您打开保险柜吧。”

在办公室里,听到机件弹动的声音响了很久。然后教授轻轻滴把钥匙一拧,并且把它稍稍往回一拉,笨重的小门就慢慢地打开了。

科列斯尼科夫在上面的搁板上,看到了一个很厚的文件夹。格僚也夫取出了文件夹,解开细绳,拿出了一些叠成四折的设计图。他摊开设计图仔细的查看着。

突然间,他的双手抖了起来。他把激动得发白的面孔转向了科列斯尼科夫,并且用断续的声音说道:“一共整整二十张设计图,可是......可是您说的很对:有人翻过文件夹。”

中校沉着地说道:“有什么痕迹吗?”

“设计图不是按照我所排的次序放置的,第四图竟然放在第五图的下面了。”

“会不会是您自己在放入文件夹的时候不小心弄错的?”

“绝对不会!在小事情上,我是非常谨慎小心的,” 学者苦笑着补充道:“可惜的是只是在这些小事情上。”

他按了一下电钮,招来了女秘书。

“请转告季里诺维奇,今天晚上把保险柜搬到保密室去。” 女秘书走了。

格僚也夫问道:“科列斯尼科夫,现在怎么办呢?我该做些什么呢?”

“首先,在我没有提出意见以前,什么也不要干。您刚才命令搬走保险柜,已经是犯了一个错误,阴谋分子们会猜想到罪行已经被发觉了。请撤销这个命令吧。”

阁僚耶夫再次按动电钮,女秘书转了回来。

“您还没有传达我的命令吧?”

“没有。季里诺维奇午饭后才上班。但是,我怕忘记,已经记在记事本上了。”

“请把记事本给我。”

格僚也夫从记事本上撕掉记得这件事的那一页,说道:“这个命令取消了,我改变了主意,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到这件事。”

女秘书走了以后,科列斯尼科夫问道:“您相信她吗?”

“这件事发生后,我对任何人也不能相信。但是我认为,拉契柯不仅是个好秘书和出色的数学家,无疑地她也是一个诚实的工作人员。”

一个短促的夏夜过去了。

破晓,格僚也夫教授关上电灯,打开了窗户。烟草的浓烟穿过铁窗栏向大街徐徐地飘散。

室内显得很清爽。第二天的调查开始了。

虽然很疲劳,但却并不想睡。科列斯尼科夫倚在安乐椅上休息着,间或吸一口烟。阁僚耶夫双手支着头坐在桌旁。

“格僚也夫,如此说来,保险柜是您祖传的遗产了,” 谈话继续着,中校说道:“保险柜想必是沙巴司尼可夫为您父亲承制的订货吧?”

“是的,” 阁僚耶夫答道。“父亲曾经留下了一段秘密开关的密语,但是由于工人的失误,在这个旧法语诗句中混进了两个语法错误。”

“请您把有关沙巴司尼可夫的事情讲给我听听吧。”

“好吧,”格僚也夫说。“这个故事很有趣。沙巴司尼可夫是一个手艺精巧的制造秘密箱柜的匠人,富商们都爱好这些东西。”

“沙巴司尼可夫发了财,开设了一家工厂,又召集了一批工匠。不仅给商人,也给许多俄罗斯帝国的官宦们制造保险柜。”

“这个商人有些虚荣心,喜欢想自己的主顾们讲述他的一个匣子的有趣故事:某个俄国外交官想戏弄一位英国的大臣,假装是由于健忘而把一个装有许多文件的匣子落在

那位大臣的办公室里,这位大臣对这些文件的内容是很感兴趣的。 这位勋爵为俄国大使的“漫不经心”而感到高兴,于是他招集了许多有经验的工匠,命令他们打开这个匣子。他们干了整整一夜,但是他们的努力没有使锁头屈服。 早上,我们的外交官乘车去取匣子,用毫不介意的样子咕哝道:知道吗,这个匣子可是沙巴司尼可夫做的,他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制锁工匠。”

“当沙巴司尼可夫为自己找到了天才的,有着无穷构思的年轻工匠卡布斯托的时候,沙巴什尼科夫工厂的名声就达到了最高峰。卡布斯托发明了独出心裁的秘锁:只有按预定顺序把字母排好后,才能够打开的锁。”

“我的父亲在布契罗夫斯克工厂任机械工程师,他曾向沙巴什尼科夫提供了一些有关技术问题的意见。商人为了表示感谢,就为父亲做了这个保险柜,著名的卡布斯托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来制造柜子上的锁。” 格僚也夫就此结束了谈话。

* * *


当天夜里,科列斯尼科夫就动身到列宁格勒去了。

当科列斯尼科夫坐在“红箭”车厢的软椅上,瞭望在白色云雾中疾驰而过的风景时,他不断地想到那个保险箱。

“罪犯是怎么得知这种拨字母装置的秘密的呢?”

[旧书选读]--
前苏联50年代反特小说《红色保险箱》



科列斯尼科夫下了车以后,就直接走向涅瓦大街的萨尔蒂科夫·谢德林公共图书馆。在这里,他借到了<圣彼得堡公报>合订本。

他在因为日子长久而发黄的报纸中寻找了很久,看着一行行的广告。最后,他向椅背上一靠,满意地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剪的很短的头发。在他的面前,放着商人沙巴司尼可夫的广告。

当科列斯尼科夫按着这个地址去寻找的时候,才发现从前的工厂房屋,已经被幼儿园占用了30年了。科列斯尼科夫当然不会期望工厂会保存下来,可是,他对于这个工厂以前的工人们中间也许还有些什么人住在这一带,却寄予了一些希望。

但是所有这些街区都盖满了新的五层楼房,关于能制造巧妙匣子的老工厂的印象,也都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了。

经过一番思索以后,中校朝市立工业档案馆走去。

直到第二天,他才找到了沙巴什尼科夫工厂。从文件中可以明白推定,在1913年以前,还有这个工厂,而在商人死后,工厂就关闭了。

最后从材料中忽然发现了一个珍贵的文件。看到这个文件时,中校不能抑制住愉快的激动:这就是沙巴什尼科夫工厂的工人名单。

科列斯尼科夫跳上汽车,飞快地驶到住址询问处。住址询问处的工作人员从名单上的十九个姓名中,仅能找到其中的一个。

当科列斯尼科夫在表格上念到了卡布斯托的住址---这个他在前一天还看作是神话式的人物的地址时,他很难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现在,在科列斯尼科夫面前的,就是那个著名的沙巴什尼科夫工厂的巧匠。一个戴眼镜的、年岁很大的老人在住所门口迎接科列斯尼科夫,并把他领进了那间摆满了木器家具的房间,这些木器家具像它的主人一样的老旧。

科列斯尼科夫说明了来意,请求卡布斯托帮助查明他在1895年为格僚也夫工程师制造保险柜的拨字表。





老人惊奇地看了中校一眼,然后他伸手到架子上,取下一本已经磨损了的绿色封皮的窄小底账本,翻开底帐本以后,卡布斯托用沙哑的嗓音慢吞吞地念了两首四行诗,一首是俄国诗,一首是法国诗。

科列斯尼科夫记下了这两首诗,说道:“您刚才为什么那样惊奇的看我。”

“为什么?”老人挑起了眉毛反问道。

“您一定在想:为什么大家突然都对这个保险柜发生了兴趣呢?要知道,在最近一段时期,我应该是第二个想你问到这个拨子表的,对吗?”

科列斯尼科夫微笑着,同时敏锐地注视着老人。

“哦,这就是说,你认识这个年轻人了?”卡布斯托叫了起来。

调查范围更加缩小了。中校从公事包里取出一沓相片来,但在把相片给卡布斯托看以前,他请求道:“请您谈谈这个年轻人的情况。”

卡布斯托疑惑地看了看中校,说道:“什么?难道他是个骗子吗?”

“骗子手,卡布斯托,而且是个大骗子呢!”

老人摇了摇头。

“可是外表却是那么文雅,那么谦虚的呀。总而言之,我对那些锁的说明书原本就没有保守秘密。而他却使我相信了,他说准备从格僚也夫的寡妇那里购买保险柜,说那个老妇人不知怎样开这个保险柜。怎么,谁受了害了吗? 如果我知道......”

“您把拨字表告诉他了吗?”

“我没有想到需要保密。” 卡布斯托拍着书背说:“这记载着打开我所有锁头的密码。这本簿子还是厂主编制的呢。他死后这本簿子就留在了我这儿。所有这些都是我做的活,我做这些锁头是不知花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啊。”

科列斯尼科夫安然地点点头说:“这一点我明白。可是,这个人没有问到钥匙吗?”

“问过了。我也向她解释过,就在锁内有一个保存钥匙的秘密地方。”

“我还有一个问题,” 科列斯尼科夫说,“这个年轻人姓什么?”

“他没有说,而我呢,坦白地说,也就没有问,”卡布斯托说道。“他说他是通过住址询问处找到我的。”

“这就是说,格僚也夫不只向我一个人讲过这个保险柜的历史了。” 这样一个念头在科列斯尼科夫的脑海中闪过。

他将几张照片放到老人面前,从照片上现出一张带有薄薄的嘴唇和蓬乱的头发的矮板面孔。照片的背后写着:“电视部技师--马尔科夫”。

科列斯尼科夫向老工匠告别,在走到门口时又说道:“还有一个问题请您费心,卡布斯托。在1895年普斯托格纳佐夫向沙巴尼斯可夫订购了一个秘密匣子,我仿佛记得那个匣子也是您的作品。”

老人重新又打开薄子,立刻答道:“对,是我做的。”

“您瞧,这个匣子也在我手中,而且我也打不开它。”

“您记一下,这个比较短些,只有一句话。”

* * *

当科列斯尼科夫在卡布斯托大门旁挂电话的前一个小时,在莫斯科的祈福车站发生了下面的事情: 一个头发蓬松、嘴唇薄薄的青年人在搭乘长途火车时被捕了,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署名为电视部技师马尔可夫的工作证。

在讯问时,他力图否认自己的罪行。但在确凿证据的压力下,他终于招供了。

马尔科夫按照外国情报机构的指示,在研究所找到了工作。他的任务是偷取秘密设计图。于是这个技师开始追求格僚也夫的女秘书拉契柯,并从她那儿探听到研究所所长对于装有重要发明的设计图的公文夹,是严密地保管着的。

拉契珂向马尔可夫叙述了关于格僚也夫的保险柜的有趣故事的所有细节,这是她从教授那儿听来的。

当马尔可夫出差到列宁格勒的时候,他决定试一试运气。他抽空到住址问询处去了一趟,并且编造了一个寻找自己祖父的令人同情的故事,他说服了住址问询处的一个女工作人员,把所有住在列宁格勒的名叫卡布斯托的住址全告诉给他了。

马尔科夫好不费力地从老工匠处打听到了保险柜的秘密,他在回莫斯科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完全想好的计划。特务无权采取任何不谨慎的行动来暴露自己,因为预先规定给他的任务是长期潜伏在研究所内工作。

马尔科夫在如何窃取设计图这件事情上绞尽了脑汁,一切普通的办法在这儿都是用不上的。

实际上,为了将设计图复制到描图纸上,就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不间断地在制图桌旁工作,而这就必然会被人发现。而且,描图纸也不可能悄悄地经过门口带出去,也不能把图样拍摄下来,因为研究所禁止工作人员携带照相机。

于是特务就决定利用电视发射机。他本人就是电视部的技师,很懂得电视发射机的技术性能。他悄悄地把一个很小的装置装到了发射机上,这样他就可以在某个时间内把发射机的传播距离加大。

马尔科夫有个同谋者,这个同谋者带着电视接收机住在研究所附近的一幢房子里。专门的装置提高了他的电视接收机的灵敏度,这个同谋者应当在商定的时间内从荧屏上拍摄图样的影像。

罪犯们仔细制定好了行动计划。他们决定在阁僚也服下次出差期间,当拉契珂在教授的工作室值日时来实施这一计划。这个日子快到的时候,特务在前一天赶紧做好了传真的技术准备,并从装配计件的工厂得到了他订购的保险柜钥匙。

似乎是万事俱备了。在行动前,马尔科夫向电视部主任要求到一项有关复杂的数学计算的工作,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叫拉契珂离开所长工作室。

他也就这样做了。他请求这位女秘书进行一些复杂的数学计算。为此,女秘书就必须下楼到装有计算机的二楼去。

女秘书刚一走开,特务就闪电似地打开了保险柜,取出了装着图样的公文夹,并把它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

拉契珂回来了。马尔科夫向他道谢,然后借口他必须集中精力来致力于这些计算,就抽身到当时空着的一间实验室里去了。





特务上好锁,把手提摄像机接到经过实验室的电缆上,他预先已经把电缆连到电视发射机上了。然后马尔可夫就取出设计图,一张一张地把它传送到空中去。

但是传送到第六张图的时候,马尔科夫看到摄像机上的指示灯灭了。这就意味着,他在电视发射机上附加的设备烧坏了。因而,向空中传送影像也就停止了。

他暗中懊丧地责骂自己的疏忽,迅速地把设计图放到纸夹中,慌乱中却把图纸的次序弄错了。

附加装置完全烧毁了,可能需要几天才能修好。马尔科夫把它卸了下来,以免引起怀疑。

后来,在拉契珂离开工作室的时候,他把设计图又放回了保险柜。这是在阁僚耶夫出差回来的前夕,罪犯曾指望,过几天又会有便于传真的机会。

然而在这个时候,科列斯尼科夫已经开始了对这个案件的侦查。这惊动了特务,他企图逃跑,但由于科列斯尼科夫的预先布置,他在车站被捕获了。

在他的同谋者的宿舍里,找到了五张图样的照片和提高电视机灵敏度的装置。

* * *

当只有教授和中校留在办公室里分析案情的时候,教授问道:“您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马尔科夫的呢!”

“在追查的第一天......不只是怀疑,而且开始监视他了。”

“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可以引起您的注意的呢?”

“怎么向您解释呢.....我查明了某些事实。孤立地拿出其中的每一件事来看,都无可厚非,但综合起来看......”

“这都是些什么事实呢?”

“您瞧,第一个事实。从我和拉契珂的谈话中,了解到她在值日时似乎是离开过您的工作室,离开的原因是出自马尔科夫的请求。我查对了她不在工作室的时间:这个时间与阿凡拉斯也夫开始收到电视传真的时间正好相同。”

“嗯。”教授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这有可能,但也许是偶然的。”

“可能是,”中校同意道。“请再看第二个事实。我获悉马尔科夫在月初到列宁格勒也就是制造保险柜的那个城市出过一个多星期的差。”

“这件事的本身......”格僚也夫刚开始说,科列斯尼科夫就模仿着他的口气说:“这件事的本身,还看不出有什么意义来。但请看第三个事实。马尔科夫是研究所电视部的技师,因此,也就经常接触到电视发射机。请您把这一切考虑一下......电视专家访问制造带秘密锁头的保险柜的城市,然后恰好在发生犯罪事件的时刻,他把女秘书
从放着保险柜的房间里支走了,这就足以使这样的人被注意了,虽然当时还不能绝对肯定他就是罪犯。何况在询问的时候,马尔科夫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很自然地叙述了自己在那天晚上的行为。”

“我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过。”

“但是,”克里斯尼科夫说,“我布置了对他的监视,并下了命令,如果他企图离开城市时,就将他拘留。”

“那么你们为什么到列宁格勒去呢?”

“马尔科夫的出差,促使我有列宁格勒之行。如果我当时断定马尔克夫是罪犯,那么,毫无疑问,正是在列宁格勒的他找到了将您的保险柜的秘密泄露给他的人。我决定把这些设想查对一下。”

“而钥匙......”教授开口问道。

“再容易不过了,” 科列斯尼克服兴致勃勃地打断了他。

他弯下腰,并且用力按了一下保险柜右边的小圆柱上的旋纹,一块木板发着响声退到一旁,科列斯尼科夫就指给教授看那磨得光光的表面,那上面出现了一个缺口,准确地刻着钥匙的形状。

“卡布斯托将这个秘密泄露给马尔可夫了,”中校继续说道,“而技师在自己某次值日时准备好塑胶块,把塑胶块按在这个凹槽里就制成了钥匙的模型,再用模型配好了第二把钥匙。”

* * *

红匣子依旧放在竹制的书架子上面。但是科列斯尼科夫用来款待自己客人们的故事却变得更长,更有趣了。现在中校急速地转动圆盘,排好字母,拧动钥匙---匣子就应声而开了。

“真有趣,究竟是些什么字句呢?”客人们好奇地问道。

“这可是一句很普通的话,” 科列斯尼科夫答道,“一个古老的俄国谚语: '不知深浅,切勿下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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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故事,逻辑严明扣人心弦! -多哥- 给 多哥 发送悄悄话 多哥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8/16/2014 postreply 1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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