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见次数
人们常说“毛主席八次接见红卫兵”,是指1966年8月18日至11月26日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央领导在天安门检阅游行队伍,时间分别是在1966年8月18日,8月31日,9月15日,10月1日,10月18日,11月3日,11月10日、11日,11月25日、11月26日。
明摆着一共十次,为什么有8次之说?
1) 其中,11月10、11日,11月25、26日的检阅由于间隔时间很短,均被算作一次。
所以,说八次是少了两次。
2) 从当时官方报道,10.1不是专为接见红卫兵(文化革命师生)。第一次是“和革命师生共庆文化大革命”,10.1一次是“庆祝国庆十七周年,接见一百五十万文化革命大军”,但明确“接见”了“文革大军”。所以这两次都应该算作“接见红卫兵”。
按照1966年11月4日《人民日报》报道接见情况和11月27日《人民日报》对最后一次“接见”报道中总结十次人数的方法,“8次接见红卫兵”来源于第一种说法是正确的。
二、接见人数
毛泽东于1966年8月至11月间检阅红卫兵的人数,文革以后有许多版本,从1000万到两千万,差距很大,尤其是2006年以后,有的作者对接见人数很不严肃,表述人数从1200万到了2000万,根本经不住考验。
季羡林主编《我们都经历过的日子》中:“到11月26日,毛泽东8次接见红卫兵和各地师生1300万人。”
张化、苏采青主编的《回首“文革”——中国十年“文革”分析与反思》(下)中:“从8月1 8日至11月26日,毛泽东8次接见1300多万各地红卫兵和师生。”
陈明显《晚年毛泽东》中:“从8月18日第一次在北京接见红卫兵以后的3个月中,毛泽东一共8次接见红卫兵及群众,计2000万人次。”
到底毛泽东检阅了多少人,被检阅的成员是否全部是红卫兵呢?
我认为表述中应该以历史资料为依据,1100万是最准确的,应该是符合实际的。
无论次数还是人数,我认为应该从两方面分析。
1:历史上报道文章的标题。
对8月18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同百万群众共庆文化大革命》
对8月31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接见五十万红卫兵和革命师生》。
对9月15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又一次接见百万红卫兵小将》。
对10月1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高潮中热烈庆祝建国十七周年,毛主席检阅一百五十万游行大军》
对10月18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第四次接见一百五十万革命小将》。
(注:依此,10月1日那一次不计算在内)
对11月3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第六次检阅文化革命大军》。(文中解释了第五次是指国庆节那一次)
11月10日、11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第七次检阅二百多万文化革命大军》
11月25日、26日《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毛主席先后检阅一千一百万文化革命大军》
11月27日的《人民日报》报道毛泽东第八次检阅红卫兵时文章说:“毛主席先后检阅一千一百万文化革命大军,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第八次接见了二百五十万革命小将。”如果我们除去第六次,把另外七次接受检阅的人数加起来的话,得到的数字是1000万。这也说明11月3日受检阅的人数是100万。
据参加过这次检阅的徐友渔对当时情况的回忆:“这一天的检阅,有200多万人,但据说一半的人是无功而返,他们将继续留在北京,等待下次。”如果第六次受检阅的人数是200万的话,那么总数应该是1200万,而从当时的国内形势来看,如果毛泽东真的检阅了1200万人,新华社和《人民日报》完全没有必要把人数压缩为1100万。可见当时的媒体报道,态度是很严谨的——虽然一共有200多万,但被检阅过的有100多万,那就直书“接受检阅的”是100多万。
11月27日的《人民日报》对于毛泽东第八次检阅红卫兵进行了报道:“毛主席先后检阅一千一百万文化革命大军,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第八次接见了二百五十万革命小将。”如果我们除去第六次,把另外七次接受检阅的人数加起来的话,得到的数字是1000万。这也说明11月3日受检阅的人数是100万人。因为如果第六次受检阅的人数是200万的话,那么总数应该是1200万,而从当时的国内形势来看,如果毛泽东真的检阅了1200万人,新华社和《人民日报》完全没有必要把人数压缩为1100万。
毛泽东八次检阅的总人数应该是1100万人,而不是1200万、1300万,甚至更多。现在很多著作把当时报刊报道中指称的“文化革命大军”改为“红卫兵”或是“红卫兵和师生”,即毛泽东八次检阅的都是红卫兵,这是不符合事实的。比如在8月18日和10月1日的检阅中,大部分都不是红卫兵,而这两次的人数则分别达到了100万和150万。其余的六次检阅,红卫兵虽然占了大多数,但仍有一部分其他人员参加。所以如果把1100万作为毛泽东检阅的革命群众总数的话,那么其中红卫兵的人数最多不会超过900万。
因此,表述应以“毛泽东检阅了以红卫兵为主的革命群众共1100万人”,或者“毛泽东检阅了1100万革命群众,其中红卫兵占了大多数”比较符合实际情况。在当时“红卫兵”即是“革命造反派”代名词的情况下,说“八次接见红卫兵”也没什么大错。
总之,我认为那个年代,什么事情好上纲上线,犯政治错误不得了,往往一个错字、一个错数引来大问题,媒体报道相当严谨。1966年11月27日《人民日报》报道中“1100万”的数字是当时经过认真推敲、真实可信的,各位作家没必要再多费脑筋啦!更没有必要一个劲地往上加数字,这不是搞什么政绩,毋须拼命往上加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