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麟案——历史上真实的“色戒”

李兆麟案——历史上真实的“色戒”

  李安导演的《色戒》轰动国际影坛后,使人回想起六十一年前的一宗政治化的情杀案,不过案件的角色调转了:死者是共军将领,刺客系混血女郎。

  一个甲子以来,该案先后有许多版本,相互矛盾,漏洞百出。

  版本一:

  国民党反动市长杨绰庵杀害了李兆麟。

  原敌伪通化支会宣传部长孙耕晓,现国民党通化县党部书记长,勾结已被苏军缴械的日本关东军第一二五坦克师团参谋长藤田宝彦,网罗了一批日军军官,组织了一支约3000人左右的暂编东北边区部队,制造了一起“二·三通化暴动”。这次暴动迅即被中共通化省委和通化支队扑灭了。“保密局”毛人凤以此为藉口,诬指此次暴动系李兆麟主使,设计谋杀李兆麟。派人在中苏友好协会门前埋伏。结果,特务把李钧误为李兆麟,致使李钧遭到残杀。

  首次行动失败,毛人凤再次密令哈尔滨市警察局长余秀豪负责谋杀李兆麟,余为广东人,曾任浙江警官学校国际警政教官。

  1946年3月8日,哈尔滨市举行庆祝“三八”妇女节集会,李兆麟出席了大会,并在会上抨击了国民党政府破坏和谈蓄意挑动内战的行迳。当晚回到家裡,李兆麟患了感冒,第二天(3月9日)在家休息。这天下午四时,有人送信给李兆麟,原来是国民党哈尔滨市市长杨绰庵,邀约李兆麟到他寓所谈话。一会儿一辆汽车来至李宅迎接李兆麟。开至中苏友好协会附近,汽车突然抛锚,李兆麟的警卫员下车帮助修车。李兆麟下了车,步行去水道街9号(与中苏友好协会相距100米左右)杨绰庵的寓所。一进门,就碰上杨绰庵的女秘书孙格龄(她便是余秀豪秘密安置在中苏友好协会工作,以监视李兆麟行踪的保密局女特务)。李兆麟对她也十分熟悉,随即脱下大衣,交给孙格龄,便进入会客厅,与杨绰庵市长见面谈话。交谈中,孙格龄送进了一杯茶。李边喝茶,边聊天,不久即感到腹部剧痛,他脸色苍白,满头虚汗,随即瞳孔放大,倒在地上,中毒而亡。(摘自“红色旅游网”)

  “版本一”疑点很多,试举几例:

  1.镇压通化日本人暴动者为朝鲜部队,与远在北满的李兆麟并无关系。

  2.“保密局毛人凤设计谋杀李兆麟。”

  而实际上,保密局成立于1946年8月,毛人凤任局长则是1947年12月,而李兆麟死于1946年3月。

  3.“毛人凤再次密令哈尔滨市警察局长余秀豪负责谋杀李兆麟。”

  而实际上余秀豪是“美国警察专业化之父”沃孟的学生,美国柏克莱大学毕业。在人事上属于“警政系”,并不是国防部“保密局”成员。又怎能受命于毛?

  4.“这天下午四时,有人送信给李兆麟,原来是国民党哈尔滨市市长杨绰庵,邀约李兆麟到他寓所谈话。一会儿一辆汽车来至李宅迎接李兆麟。”

  这天杨没有邀请李,更没有派汽车,因为李自己就有汽车。

  5.“杨绰庵的女秘书孙格龄”

  孙格龄是哈尔滨人,混血美女,不是杨的秘书,相反她在“中苏友好协会”工作。

  6.“李在水道街9号(与中苏友好协会相距100米左右)杨绰庵的寓所被毒杀。”

  杨绰庵的寓所并不在水道街9号,国民党哈市官员一共只有26人,都住在水道街八杂市对面的荣屋旅馆,杨另有一临时住所吉林街的马子元公馆。

  版本二:

  抗战胜利后不久,李兆麟将军就来到了哈尔滨市工作,做当时的滨江省副省长。1946年3月8日,哈尔滨首次庆祝“三八”妇女节, 时任中苏友好协会会长的李兆麟同当时的国民党市长在会上是各敲各的鼓,各吹各的调。

  这天晚上,李的同志曾特意赶到他家裡对他说:“常有你的黑信,说要杀你!你要当心!”李兆麟没当回事地说:“杀我干什麽?我值几文钱,抗战这麽多年,日本鬼子的枪子儿在我的背包和棉大衣上打了八、九个眼,也没碰到我的肉……”

  3月9日晚,市府女秘孙格龄像往常一样约他晚上下班后,到她的宿舍裡坐坐。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李兆麟将军打发走了警卫兼司机的小王,自己骑着带斗的三轮摩托车来到了女秘孙格龄的住处。本来到女秘孙格龄的住处“坐坐”已经是个常事了,可是这次却不同一般,刚一进屋,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倒在地,问他是不是李兆麟,而且还用照片对了对,然后才对他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兆麟沉默了半天之后,说道:“先让我坐起来行吗?”几个彪形大汉于是松了松手,让他坐了起。李兆麟整了整衣帽,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枪林弹雨、一生戎马没有倒下,现在居然落个这样的结局,看来要革命就不能要女人啊!好了,你们开始吧,最好动作利落一点!”(摘自“红色旅游网”)

  这段描述有这样四个问题:

  一,李同孙格龄的接触已非一次。它验证了组织上为什么在“三八节”当晚派人提醒李兆麟。

  二,百米之远,李还用骑跨斗摩托去吗?

  三,水道街9号是孙格龄的宿舍吗?

  四,李兆麟为什么死前要说:“看来要革命就不能要女人啊!”

  版本三:

  此案就是在国民党接收大员余秀豪、杨绰庵的直接指挥下,由军统特务经过长期的秘密策划而阴谋实施的。他们列出了暗杀中共党员和进步人士的名单,李将军的名字被列在第一位。为此,他们最后选定了办事员、军统女特务、中俄混血儿孙格龄。人员选定后,何世英先派特务刘明晨做孙格龄的思想工作,后又亲自向孙布置了具体任务。任务布置完后,何向孙说:“你要伪装进步,设法与李兆麟接近,然后把他引到指定地点行动。”特务孙格龄接受何世英的任务后,想方设法接近李将军,2月28日利用在市政府开会的机会认识了李兆麟将军。此后多次找机会与将军接触,称自己是烈士子女,对国民党的作法很不满,并表示对将军很敬仰,愿意为将军做些工作,获得了李将军的好感。之后她约请李兆麟将军,如有机会去其家坐坐。李将军考虑到此时正是联合各方面力量的时候,于是答应前往。

  3月8日上午,孙格龄又发出邀请,李将军见其态度诚恳,便同意9日去孙家。9日一大早阎钟璋、刘希贤、刘文升、马健胤、刘明晨、阎力维、孙格龄等特务和其所僱的杀手孟庆云、高庆三等人便急急忙忙地赶到现场进行暗杀前的佈置。何世英惟恐安排有漏,又专门到现场检查。佈置妥当之后,阎锺璋令刘希贤带领马健胤、刘文升、刘明晨、阎力为及其他人到屋外担任警戒,如果李兆麟带有卫士,就采取相应的行动,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

  下午4时,李兆麟将军从中苏友协隻身来到水道街9号院内,刚向邻居打听孙是否住在这裡,女特务就急不可耐地迎上去,将李将军引进二楼室内。这个人面兽心的女特务,竭力装出副笑容可掬、毕恭毕敬的样子,未等李将军坐稳,便去厨房倒茶。走进厨房,孙格龄便急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放入茶内,又嗅了嗅,看看是否有异味,见没有什么味道,便端了进去。心怀鬼胎的孙格龄极力保持镇静,把毒茶端到李将军的面前说道:“将军辛苦了,请先喝一杯茶,休息一会儿,晚辈再聆听前辈的教诲。”李将军毫无防备之心,接过孙的茶,慢慢地喝了下去。喝完茶后,还没谈几句,便呕吐不止,旋即便晕倒在地。孙格龄见李将军昏倒,不由内心恐惧,大叫道:“昏倒了,昏倒了,还不快点出来动手!”听到叫喊声后,阎钟璋、高庆三、孟庆云3人如饿狼般地蹿出,孟一把将桌子推倒,抢过李将军口袋里的手枪;丧心病狂的高庆三心狠手辣地用匕首朝早已不省人事的李将军连刺7刀,其中一刀割断了将军的气管。抗日名将、民族英雄、人民的优秀儿子李兆麟将军就这样被国民党特务残酷地暗杀了。(摘自《国家安全通讯》何振羽)

  版本四:

  李兆麟女儿讲述父亲生前身后鲜为人知的故事。张卓娅出生三个月就与父亲永别,她写的材料都是依据前述版本添枝加叶,故从略。

  以上四个版本各不相同,也许都是历史的“盗版”。但共同点是:不论怎么描述,都让人看到了一个女人神秘的微笑。

  那么,再来看一个“正版”吧!

  版本五:

  李兆麟是东北抗日联军创建人之一。曾任中共满洲省委组织部部长、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总指挥等职。在抗日战争胜利后,任滨江省(后併入黑龙江省)副省长兼中苏友好协会会长、松江军区副政委,同国民党反动派破坏和平、发动内战的阴谋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国民党军统局滨江组的特务对李兆麟恨之入骨,将他列为第一号暗杀对象,并且做了长期的准备和周密的计划。

  1946年3月9日,中苏友好协会会员孙格龄(军统特务)约李兆麟到她家去,说有紧急事情报告。在李兆麟没到来之前,隐藏在孙格龄家中的特务和土匪做好了刺杀准备:刘文升把剧毒氰酸钾铝放到暖水壶裡,特务阎钟璋及土匪高庆三、孟庆云各持短枪藏在厨房,刘文升、阎力维、刘明晨等人藏在楼下巡风,同时准备劫杀李兆麟的警卫员。下午4点多钟,李兆麟被骗至哈尔滨市水道街(现兆麟街)9号,孙格龄把他引进二层楼的一套经过周密布置的房间。孙格龄让李兆麟坐下后,斟满了一杯放有毒药的红茶,李兆麟很客气地喝了一口,感觉茶水有异味。孙格龄说:“换一杯吧!”她急忙走到门口,用事先约好的暗号,高喊一声“再换一杯茶”,随即溜掉了。这时,阎钟璋、高庆三和孟庆云等特务闯入客厅,李兆麟与他们展开了搏斗。经过激烈的打斗,李兆麟多处受伤,最后因寡不敌众,加之药性发作昏了过去。高庆三用匕首连刺七刀,将李兆麟残忍杀害。(原载《杀害着名共产党人的凶手落网记》,《党史博览》2005年第12期)

  李兆麟就这么死了。1946年3月9日这天 ,他根本不是同什么国民党市长有约,而是同一个漂亮的混血儿有约。这才是李支走警卫,不带秘书的真实原因。

  李兆麟之死的情节,像不像李安导演的影片《色戒》?然而,国民党女特务可没在关键时刻说:走吧。而且,国民党真是下了本钱,用一个美人,加十二个男人对付李兆麟,即使美人王佳芝一样说“走吧”,李也走不了了!

  版本六:

  孙格龄在约定时间之前来到水道街9号等候。不多时,见李兆麟来了,便下楼迎接。此时,李兆麟正在向住户王兰询问:“有无市政府职员住在这裡?”未等王兰回答,孙格龄便迎上前去,将李兆麟让到楼上。进屋后,孙格龄忙说:“李先生请坐吧!”李兆麟环视一下说:“你这屋子不是很好吗!”边说边脱大衣。孙说:“您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我不把屋子收拾好些,怎麽好意思请您来呢!”又说:“我这里有红茶,会长喝不?”李说:“好,好,坐下谈谈吧!”孙格龄当着李兆麟面拿出两个茶杯,从茶壶中倒出少许浓茶,又从暖水瓶中倒满含有氰酸钾锂的热水,将一杯递给李兆麟。李兆麟喝完就说:“这茶怎么咸?”孙说:“我再另给你斟一杯。”李兆麟中毒后感到情况有变,欲掏枪,因毒药发作,随即昏倒在地。孙格龄急忙通知阎锺璋,「好了,已昏倒。」就拿起大衣离开。听到孙格龄的暗号,凶手高庆三持刀、孟庆云持手枪窜入室内,阎钟璋持枪把守门口,高庆三见李兆麟似有知觉,手还像要摸枪,便冲上去连刺7刀。此时由于高庆三撞倒椅子,发出响动,阎钟璋急忙进屋协助,见李兆麟已死,便动手检查李兆麟身上的物品,将手枪、现钞和一日记本拿去,将尸体盖上大衣推于床下,便锁上门离去。

  四十年前,有人曾经告诉我,抗联名将李兆麟与一个女人有来往,经常独身一人便装前往。后来,被敌人盯上了,就利用,威逼这个女人就范,设下圈套,在李兆麟再次到来时,一下子将他置于死命,所用时间,仅仅几秒钟。(可不是上面的毒药,连刺七刀,短暂搏斗。)

  原来,特务们在一具沙发上作了手脚,他们知道往常李兆麟一来,就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于是就在座位下安装了一把弹簧铡刀,人一坐上去,塌下去的部位触动机关,一把铡刀自下而上弹起,人就被劈成两半,惨死刀下。

  实不相瞒,我当时年轻,政治觉悟可不低。直觉这种说法是对英雄的污蔑,根本不信,再说了,简直是小说故事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吗?但因为都是干部子弟,相互关心,还是劝他不要乱说,否则传开来会引起领导的追究。

  以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在革命大串联中,在一个博物馆裡,我亲眼见到了李兆麟烈士的遗物,我一下子惊呆了。(我不用描叙,物证自己可以说话。)

  沾满烈士血渍的衣物告诉我: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是啊,他不是作家,应该编不出来这种杀人的过程。

  李兆麟将军的毛线上衣,虽然叠得整整齐齐,但是,那时被一把刀从下到上切开的,也许,看到的人只是惊叹那依然醒目的血渍,却都未曾想过:这锯齿状,齐茬茬裂痕是怎麽回事。(人坐着时,衣服有褶皱,故断裂处呈锯齿状,但明显系一刀所致。)

  过去,我从不提这件事,现在,我觉得应当把我的耳闻目睹说出来,否则,以后近现代史的研究人员面对烈士遗物,会产生疑惑——怎么和报导的情况对不上呀?

  还有,主要案犯余秀豪、何世英、孙格龄3名特务还未归案,当时的报导也许是有关方面为了继续破案故意作了安排,但维护烈士的名誉是主要目的,其实,人的本性人的弱点,就是英雄,也难免气短。

  现在,你们看一下上述三段文字中,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有说李将军坐了没有,就是喝毒药,也不能站着喝吧。再就是特意解释了李将军单身前往的原因(警卫员去修车),还特意在细节上告诉你,打听地址,意思是说头一回上门。(以前没来过)。

  1,未等李将军坐稳,便去厨房倒茶。

  2,待李兆麟到达后,孙格龄一面“热情问候”,一面“献”上准备好的毒茶。

  3,孙格龄忙说:“李先生请坐吧。”李兆麟环视一下说:“你这屋子不是很好吗!”边说边脱大衣。孙说:“您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我不把屋子收拾好些,怎麽好意思请您来呢!”又说:“我这裡有红茶,会长喝不?”李说:“好,好,坐下谈谈吧。”孙格龄当着李兆麟面拿出两个茶杯,从茶壶中倒出少许浓茶,又从暖水瓶中倒满含有氰酸钾锂的热水,将一杯递给李兆麟。李兆麟喝完就说:“这茶怎麽咸?”孙说:“我再另给你斟一杯”。

  因为,只一坐,就要了命。

  前几种版本,都没有具体的——坐。也许是有意规避。

  版本七:

  混血女郎不堪调戏设局报复

  日寇投降之前,军统在哈尔滨曾有个地下小组,组长是张伯生。日寇投降以后,他公开出来活动,就在当地发展吸收了一些组员。文强第一次到锦州,用“全体工作可嘉,希即一体来锦受奖”的电报,把组员骗到锦州全部扣押起来。因为当时人手不足,文就派我和毕仲良侦讯。这当中,我发现,现有人数照名单少了两个人,经我追间,他们告诉我,阎钟璋和一个混血女在路上还没到。

  我一听阎的名字,猛吃一惊,我再追问家乡住处和年龄相貌特征,原来他是我已经离婚二十多年妻子的弟弟,当时他还在初级小学念书呢!

  我再追问阎何以参加该小组和何以未到的原因。我进一步知道:东北抗日联军首领李兆麟,以中苏友好协会会长的名义在哈尔滨公开活动。这个协会用了个中俄混血女职员,生得娇媚动人。李一见倾心,进行百般调戏。但她不齿李的行为,遂与她的相识阎钟璋谈及此事。阎见有机可乘,就怂恿该女假约李兆麟私会。此女住在水道街,李把车停在远处街口,就偷偷摸摸去赴约。该女还准备了些酒菜,李更加神魂颠倒﹔就在醉醺醺“欲行好事”之际,阎出来一顿刀子将他杀死,把李尸放在床下面,整理好房间,打扫好血渍,两人才扬长而去。由于哈尔溃风声正紧,他们为了安全着想,所以不便在哈尔滨上火车,现正在途中,不久就会到此。

  我把侦讯结果和凑巧情况,向文强作了书面汇报,文对他们不经事先请示批准就擅自行动,勃然大怒。(摘自军统少将段克文一九七八年在台北出版的《战犯自述》)

  版本八:

  突于三十五年三月九日下午,中苏友好协会的郭姓女来省府,查询李兆麟行踪,并谓“昨天午饭后,他说去访松江省政府,现经一昼夜未归。”吾据实答以“确曾来过,稍后即去。”当晚,在市内水道街9号一幢二楼,发现被枪击杀的李尸。

  李兆麟被刺于一单身女人的住所,或谓是情杀。(以上摘自淞江省政府官员田雨时回忆录《东北接收三年灾祸》)

  综合上述,似乎段克文的版本比较可信,凶手既是他的妻舅兼下属,对自己的姐夫不必说谎。阎钟璋为女友报仇,杀了李兆麟,虽阎本人只是军统小喽罗,但军统东北负责人文强事后才知部下因私怨擅杀李兆麟,对此勃然大怒,可见军统与国民党确实未涉此案。近来大陆民间网站“新浪”、“战史沙龙”、“大山无言”等关注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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