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史料] 清华大学红卫兵

来源: 聂耳于 2009-09-14 19:43:34 [档案]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阅读数 : (16045 bytes)

·陈益南·

清华大学的红卫兵活动，在某种程度上，是全国红卫兵运动来龙去脉的一个缩
影。本文根据沈槐如、唐少杰等人的文章与其他相关瓷料，特将这个“缩影”作了
一个整理，供欲了解那段历史的读者，予以参考。

(1)1966年６月１日北京大学聂元梓大字报广播。６月４日，清华大学内以刘涛（刘
少奇与前妻王前所生的女儿）为代表的学生贴校党委的大字报；６月９日，高教部
长张际春宣布清华大学校长、党委书记蒋南翔是“黑帮”；即日，以叶林为首的工
作组５１３人进驻清华大学，接管校内一切大权。

(2)6月９日—６月２３日，工作组执政领导批判斗争校内“黑帮”，即斗学校党委
领导与老师中的“黑帮”分子。之中，工作组欲以传统方法、以一层层党组织领导
而组织进行揭批“黑帮”即清华原党委，但很多学生则自发贴大字报与揪斗“黑帮
”，因有北大聂元梓自发贴大字报一事样榜的鼓舞。

(3)6月１６日，工程化学系９２班学生蒯大富贴出《工作组往何处去？》的大字报
，认为工作组压制了学生揭批“黑帮”的运动。

(4)6月２４日，工作组召开了辩论大会，并提出了“反蒋（南翔）必先反蒯（大富
）”的方针，认为蒯大富是想夺清华大权的右派分子。但是，辩论大会不仅没有孤
立蒯大富，反而激起了广大学生的反感，纷纷贴起了工作组的大字报。

(5)北大６·１８事件的影响：北京大学化学系、生物系学生，趁机工作组开会外出
时，自发批斗了学校４０多名校领导、教师及二名学生干部。此事被北京新市委书
记李雪峰定为反革命事件。６月１９日，刘少奇以中央名义批转了北京新市委有关
北大６·１８事件的简报，要各地均照此精神办事。

(6)6月２４日后，工作组将蒯大富等７００多名学生打成反革命。在此短时间内，
工作组在清华大学实施了高压政策。期间，薄一波二次到清华大学讲话，说蒯大富
是假左派、真右派。

(7)7月２３日、２５日、２６日，北京大学召开三天全校师生大会，辩论工作组问
题，中央文革小组组长陈伯达，及康生、江青等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全部参加了这场
辩论大会。陈伯达在会上宣布，北大６·１８事件不是反革命，而是革命事件。

(8)7月２９日，北京市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全市大、中学校文革大会，宣布撤消工作
组。会上，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都就派工作组一事作了检查。

(9)从７月２７日开始，清华大学掀起了反工作组的浪潮，指责工作组犯了方向路线
错误。中央下令撤离工作组后，指定各系文革会主任联席会议代行校文革临时筹委
会大权，领导清华的文革运动。刘涛担任校文革临时筹委会（临筹）代表。

(10)7月２９日晚，作为工作组成员的王光美到清华大学，参加工作组问题的辩论大
会。

(11)8月４日晚，周恩来到清华参加全校大会，宣布工作组是犯了方向路线错误，宣
布为蒯大富等被打成反革命的学生平反，并要求学生矛头一致对准蒋南翔与清华原
党委。

(12)8月７日，校文革临时筹委会（临筹）向全校发出建议，建议按周总理的指示，
全校学生团结一致对敌，即对准蒋南翔与校党委以及所谓“黑帮”。此为“八·七
建议”。校文革临时筹委会（临筹）是以刘涛等高干子女为领导与核心。

(13)8月８日，工化系学生、烈士子弟唐伟、陈育延、朱德明、吴楠等，发起成立“
八·八串连会”，反对（临筹）的“八·七建议”，继续批判工作组。

(14)8月９日，在王光美建议下，“临筹”成立了“八·九串连会”，亦称“立即打
黑帮串连会”，强调打黑帮，而不理会工作组问题。随后８月１５日，他们批斗了
校党委第一副书记艾知生。

(15)当时的态势，“八·九串连会”成员是多数，“八·八串连会”则是少数。“
八·八串连会”是当时清华文革成立最早的群众政治组织之一，后被称为“八·八
”派；　但是，“八·八”派当时虽反对工作组，却又对为被工作组打成反革命和
学生进行平反之事不很积极，没有为此采取过什么行动。故它虽反对“八·九”贵
族，却又并不激进。

(16)1966年５月２９日清华附中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并写了三论“革命造反有理”
的大字报，而得到毛泽东于８月１日的回信赞扬支持。８月５日，刘涛等成立了“
清华大学自控系红卫兵”。这是清华的第一个红卫兵组织。

(17)8月１８日后第一天，即８月１９日，在“自控系红卫兵”基础上，“八·九”
派成立了“清华大学红卫兵临时总部”。但是，这个被称为“八·九红卫兵”的清
华大学红卫兵组织却只吸收革命干部与革命军人的子弟参加，普通的工农子弟都不
能参加。

(18)8月２２日，“八·八”派也成立了红卫兵，名为“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后因
传毛泽东不同意毛泽东主义一说，便改为“毛泽东思想红卫兵”。

(19)8月１９日，“八·八”派的唐伟、陈育延以《向日葵》的名义张贴了质问王光
美的大字报。紧接着，“八·九”派的贺鹏飞、刘涛也贴出了《三问王光美》的大
字报。贺鹏飞的父亲是贺龙元帅。８月２２日，唐伟等贴出刘少奇的大字报。

(20)8月２４日，“八·九”派的清华红卫兵串连１２个高校的红卫兵２０００余人
，由贺鹏飞率领，于下午５时，突然进入清华园，驱散正在开大会的“八·八”派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抄录所有贴刘少奇等中央领导人的大字报内容及其作者姓
名，有的进行拍照，最后又撕毁全部这一类大字报，并占领学校广播室，广播《安
民告示》与《最后通谍》，声称只许左派造反，不许右派翻天，对清华想翻天的右
派要进行镇压。下午６时，１２所高校红卫兵还砸毁了清华大学的标志性建筑二校
门，并且强迫学校内的中上层领导干部、“黑帮”分子来搬卸二校门的石块，还连
夜抄了一些黑帮的家，实行红色恐怖。现在很多人所熟悉的那张红卫兵砸清华大学
校门的历史照片，纪录的就是这件事。不过，人们一般都没有注意这些红卫兵是由
什么人构成。

(21)"8·２４”后，清华大学便由贺鹏飞、刘涛为首的“三临”——清华大学红卫
兵临时总部、文革临时筹委会、文革临时主席团——控制，９月１６日召开的校文
革代表大会二次大会，决定成了了文革临时主席团。

(22)校文革临时主席团成立后，重点就是斗“黑帮”。而“八·八”派则仍揪住院
工作组不放，矛头直指刘少奇。但当时，“八·八”派力量尚弱，在与“三临”的
斗争中常处被动。

(23)9月２４日蒯大富为首的、“造反派”的清华大学井冈山红卫兵成立。９月２３
日，张春桥在中南海西门接见了蒯大富，对蒯大富单独成立自己一派红卫兵的想法
，给予了鼓励。当时仅有十几人的井冈山红卫兵发表了一系列声明，提出了三大口
号∶批判工作组的资反路线，批判清华大学红卫兵，为“蒯式人物”（被工作组打
成右派或反革命的师生在当时的称呼）平反。自此，清华大学便有了三大红卫兵组
织：
由高干子弟贺鹏飞、刘涛等为核心的“清华大学红卫兵临时总部”；
以烈士子弟唐伟、陈育延为首的、较平民化的“毛泽东思想红卫兵”；
由被工作组打成右派或反革命的学生为核心、并以蒯大富为首的“清华大学井
冈山红卫兵”。

请注意，蒯大富为首的、“造反派”的清华大学井冈山红卫兵成立的时间是９
月２４日，而此前的　８　月期间在北京市批斗老舍等文化名人，打、杀所谓“黑
五类”分子，焚书、“破四旧”、毁文物的红卫兵，并非是这类“造反派”红卫兵
，而多是贺鹏飞、刘涛等为核心的那些高干子弟红卫兵所为。

(24)清华井冈山红卫兵的成立，使清华学生团体出现了一次大分化大改组。“八·
八”派的唐伟、陈育延不满毛泽思想红卫兵的“右倾”，从中拉出一支队伍，另组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

(25)10月９日，清华井冈山红卫兵与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联合行动，组织了
几百人到城里静坐示威，向中央要求，要王光美到清华做检查。第二天，王光美就
将一份书面检讨送给了清华。实际上，８月２２日清华大会中，贺鹏飞第一个当着
与会的周总理的面，就要求王光美回清华作捡查。

(26)12月１９日，清华三大造反派红卫兵组织——井冈山红卫兵、毛泽东思想卫兵
、毛泽东思想红卫兵八八总部联合，成立了“清华大学红卫兵井冈山兵团”，蒯大
富为“司令”。此时，清华园内其他造反派红卫兵小组织基本解散，或加入“井冈
山”。“井冈山兵团”基本控制了清华大学。

兵团的正式领导机构是总部委员会，蒯大富、韩银山、鲍长康、马小庄、刘才
堂、陈育延、陈继芳、任传仲、王良生任常委，后来是四一四派领导人之一的孙怒
涛曾任过常委。除韩银山为原行政处干部，全部常委皆为在校学生。在一九六七年
六月之前　，至少在团派与四一四派真正形成对峙格局之前，兵团总部实际上临时
负责清华大学的日常领导工作。总部下辖总部办公室、作战部（又称一部）、政治
部、后勤部等常设部　门，每一部门都由其核心组负责领导工作。总部办公室设有
秘书组、电话组、常务组　、资料组。

作战部设有对内作战部和对外作战部，前者辖部队办公室、发放组、保卫　组
、三办（专案）、斗蒋兵团、大行动组、大批判组等；后者辖办公室、社会调查组
　（又称动态组，分为一动“兵团动态”、二动“校内及四一四动态”、三动“首
长讲　话及北京动态”、四动“中学动态”、五动“运事动态”、六动“国际动态
”六个小　组）、全国联络站（办公室、资料组、东北组、华东组、中南组、西北
组等）。政治　部设有办公室、宣传部、学生工作部、教工工作部、二办（干部办
公室）、组织部等　。后勤部设有办公室、科技组、财务组、生活组。

根据情况需要，兵团还设置一些应　急机构，如文攻武卫指挥部、“卢文李饶
”专案组、吕应中专案组、斗批改联络站、　遵义学习班（学生学习班分部）、平
型关学习班（干部学习班分部）、战地宣传队等　。

兵团的组织建制是把各系、处等单位按军事编制划为○一至十五部队（一度扩
为二○部队），各部队由若干战斗组构成。这些以革命术语或红色词句（如“契卡
”、“刺刀见红”、“指点江山”等等）命名的战斗组由人数不等、关系相对松散
而志向　相同的成员组成。兵团的群众性组织主要有以学生为主的２８　团、以职
工为主的“清华大学革命工人造反总司令部”（工总司）等。

兵团的宣传机构有《井冈山报》编辑部、井冈山广播台、前哨广播台、井冈山
通　讯社、井冈山杂志社、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等，主要由兵团宣传部负责。兵团在
不同时间、不同范围出版发行的刊物有“井冈山报”、“井冈山杂志”、“井冈山
通讯”、“文化大革命简报”、“学习资料”、“理论批判”、“整风简讯”、“
大字报选”、“内部资料”以及各动态组的有关动态等。这些刊物是由兵团总部的
不同部门主办　的，其中有的刊物不仅信息量大、选题广、而且在当时的北京及外
地颇有影响。如，刻板油印的“井冈山通讯”在其发行的一年半左右，共出版了近
千期，而且往往是一日数期，内容包括内到外、中央兼地方、工农商学兵几乎各界
的文革情况和动态。这些刊物表明，兵团重视信息情报的收集、整理工作，特别重
视当时中共中央领导人及　有关负责人的讲话、指示，力图通过自己的刊物所造的
舆论声势来加强自己的形象和　影响；进而还表明，兵团在建有较健全的政治、宣
传等机构的同时，也拥有较发达的　、辐射全国的情报机构，这在当时的群众组织
中是极为少见的。

(27)12月２５日，蒯大富率清华大学５０００多红卫兵游行到天安门广场，率先喊
出“打倒刘少奇”“打倒邓小平”的口号。即著名的文革“１２·２５行动”。

(28)因事先对“１２·２５行动”有不同意见，唐伟、朱德明、许胜利三名兵团总
部委员宣布退出总部；并于１９６７年１月２日单独另组了“毛泽东思想纵队”（
仍属兵团内）。而１月４日，原与唐并肩战斗的陈育延贴出大字报，指责唐伟的分
裂是个人主义。１月５日，于上年１２月２４日由蒯大富观点的铁杆人员组成的“
二十八团”，将唐伟等抨击为资反路线在革命队伍中的代言人。清华井冈山兵团的
分裂开始了。

(29)1月６日，发生井冈山兵团部分学生谎称刘少奇女儿刘亭亭车祸事，将王光美骗
至医院并予以劫持到清华，进行了七个小时的批斗。史称“１·６行动”。

(30)"1·６行动”加剧了清华井冈山兵团的分裂。１月７日，井冈山兵团内进行公
开大辩论，由唐伟的“毛泽东思想纵队”对“二十八团”。这次辩论，使相当多的
人站到了“纵队”一方，并且，新成立了一批支持唐伟的“纵队”：如八八纵队、
东方红纵队。与唐伟的纵队一起，被合称为“三纵队”。后来又出现了“毛主席警
卫团”、“天安门纵队”等新组织，支持三纵队。这些力量，就是后来清华井冈山
兵团内反蒯的“四·一四”派来由。

(31)清华大学在进入１９６７年直至１９６８年７月底工人宣传队进驻，该校的文
革运动实际上已演化为清华井冈山兵团内部的兵团派，与四一四派的派战。

从性质上说，团派属造反的激进派，而四一四属造反派的右翼。从实力上讲，
团派较强，四一四偏弱。但是，由于在１９６８年４月之前，只是文攻大字报与口
水战，所以，团派也对四·一四派没办法。当时旧矛盾即对保守的“八·九串连会
”、“三临”，已以造反派的胜利而结束，又没有其他新的派系矛盾产生，于是“
兵团派”与兵团内部的“四·一四”便成了清华园的主要文革矛盾。

蒯大富既没能统一清华园的红卫兵，而持久的派战在武斗中也未能取得绝对控
制权，于是最终引发了１９６８年７月２７日工人宣传队的介入，致使蒯大富被迫
退出文革政治中心，并遭抛弃。

四·一四派（后以沈槐如为首）本身也并没有获胜，它的胜利不是在其本身，
而是在于它将原本已基本获得清华文革胜利果实、大权在握、且很有发展上进机会
的蒯大富及其井冈山兵团，在同归于尽中（引来了工人宣传队）给拖垮了。

(32)1967年４月１４日晚，清华大学反蒯的“三纵队”等红卫兵组织，联合成立了
“四·一四革命串连会”，正式公开宣告“四·一四”派的产生。５月２９日“四
·一四革命串连会”改组为“清华大学井冈山兵团４１４总部”，沈槐如为首等七
人组成４１４总部委员会。“四·一四”派虽然直到最后都还挂着清华井冈山的牌
子，但实际已是与蒯大富的兵团派形同水火。

(33)1967年北京市革委会成立前后，北京的北大、北航、北师大、地院等几大院校
都已成立了革委会，唯独清华无法成立，原计划５月３０日成立革委会，也给“四
·一四”派搅了，直到最后１９６８年７月底蒯大富被工人宣传队包围，清华的革
委会也没有能成立起来。

(34)1月４日，清华首次发生大规模流血武斗，双方各出动数十人的专业武斗队伍。

(35)1月２４日中央批湖南“省无联”，使“四·一四”派大为高兴，因为他们认为
蒯大富对文革的看法是“省无联”观点，故天天广播中央１月２４日的接见内容。
湖南“省无联”的重要理论代表作，即尚是中学生红卫兵的杨曦光所写的《中国向
何处去？》。杨曦光即是前二年英年早逝的著名经济学家杨小凯。

(36)"团派”的教师造反组织“红教联”为陈里宁平反，但是，中央康生等在１９６
８年３月仍认定为陈里宁平反是反革命事件，结果导致“红教联”头头陶德坚（女
）挨整。团派也不得不开除“红教联”。

(37)1968年１月１９日，军队派人进入清华检查；２月１３日，由４０人组成的军
宣队正式进驻清华。

(38)1968年三月，“四·一四”派进行“倒谢（富治）的行动”，他们认为谢是蒯
大富的强大后台之一。

(39)4月２３日，清华的百日武斗拉开序幕。“团派”发动进攻“四·一四”派重要
据点学校科学馆，以求解救被“四·一四”派关在里面的支持团派的电机系党总支
书记。

(40)开始，中央采取毛泽东的方针，对待清华发生的武斗：不怕乱，不管，不急，
不压。即“四不方针”。

(41)4月２９日，“四·一四”派一个学生死于团派的汽车轮下，此为清华武斗的第
一名死者。

(42)"团派”方面有人开枪。此为北京高校武斗中，第一次用真枪进行武斗。

(43)7月４日、５日、６日和１８日，“团派”方面分别打死“四·一四”派方面１
人，共４人。

(44)清华百日武斗的结果是：师生共死１２人，残３０余人，伤数百人。

(45)7月２７日上午，三万多名工人及少数解放军组成宣传队，开进清华大学，制止
武斗。被“团派”围困的“四·一四”派由此获得解救，他们立马向工人宣传队缴
出武器，撤出“阵地”。“团派”则与工人发生流血冲突，赤手空拳只有语录本的
工人在“团派”的攻击下，死５人，伤７３１人。因此，“团派”陷入了数万工人
的包围之中。

(46)7月２８日凌晨三点，毛泽东突然在人大会堂接见红卫兵五大领袖，蒯大富直到
早七点，才从清华脱身，参加接见。

(47)7月２９日，北京市革委会与卫戊区给中央的报告中，关于清华的武斗情况时称
：我们已注意，“四·一四”想利用此事做文章，坏人想挑拨工人和团派的关系。

(49)但是，８月５日，毛泽东将巴基斯坦外宾送的芒果转送给工人宣传队。形势便
发生了逆转。

(50)8月１５日，毛泽东接见了工人宣传队的代表。

(51)8月１６日，工人宣传队要求清华两派组织都撤消，成立联合的“红代会清华井
冈山革命大联合委员会”，并且，宣布长期驻在清华大学。

(52)8月２６日，经毛泽东指示与修定的文章，即姚文元的《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
》发表，工人宣传队长期占领学校成为了文革中的一个方针。

(53)毛泽东与中央文革以及北京市谢富治等，无疑是支持蒯大富这个全国头号造反
派的，可是蒯大富没能统一清华，毛泽东也没办法，二次派进去军队人员，也无法
结束清华两派的斗争，最后，毛泽东只好动用工人，三万多工人以宣传队的名义开
进清华，强行包围攻解决清华两派的武斗，并让工宣队长驻清华，从而使清华大学
变成了由工人、解放军宣传队的领导之下。

(54)能说会道的蒯大富，凭着毛泽东与中央文革等强大背景的支持，又有众多清华
红卫兵的拥护，但却在长达一年半以上的时间里，没能压倒对方、统一清华，这之
中，一方面暴露了蒯大富的统帅才能，尚不足以担负大任。实际上，在文革中，群
众组织之间的派战，没有仅凭“文攻”就可以战胜对方的，知识分子思维中，是各
有各的道理，所谓以理服人的事，是不存在的，道理只能争取局外人，而并不能说
服敌对者。相反，压服才是历史的真实。虽然被压者也并不服，但那种不服却只能
存在于内心了，而不能对实际局势再有多大作用。蒯大富没能压倒“四·一四”派
，而竟长期被“文攻”、说理的方式支配，直到最后才动起了武，可是，当时文革
的进程却已不允许他这样做了，最后，导致失败。

(55)但毛泽东是如何决定、如何派几万名工人进驻清华大学，以及他是如何改变了
扶持蒯大富的态度，而让工人介入学校的详情，至今不知。

(56)毛泽东在１９７６年初的讲话中，说到蒯大富时，说“青要好的，不要聂元梓
、蒯大富那样的”。他这样不再看好蒯大富，否定蒯大富，并非否定造反派代表人
物，相反，王洪文却得到了他的特别青睐。应该说，毛泽东是认为蒯大富没有王洪
文用武斗攻打“上柴联司”以求上海统一时的那种气魄，不具领袖才能，又有时不
听中央招呼，后来才否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