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顺之年思天命 (三)批邓先锋

(三)批邓先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等了十年也没等到。这十年间,爸爸从监狱不明不白地释放了;我们家插队又回到城里;哥哥们受牵连上大学/招工无门困在农村;姥姥因担惊受怕得了精神病;父母备受同事,邻居的白眼和歧视,也是到了精神几乎崩溃的边缘。 他们常常吵架,爸爸时常酗酒,和妈妈闹得很凶。妈妈常常受不了父亲的无理取闹,就半夜出去走。我那时唯一的愿望是拯救这个家,让姥姥不担惊受怕,让父亲不耍酒疯,让母亲不再出走,让在乡下的哥哥可以招工回城。我活得没一点希望,常常希望自己病死了。因为自杀对我不是一个选择,我不能让父母内疚,怕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我想病死了他们会难过,但是没办法的事,对他们的打击会小一点。然而更多的时候我还是放不下我那濒于破碎的家,可怜的姥姥和凡事跟着我一起煎熬的妹妹。由于忧虑我的身体很不好,虽然没有什么叫得出名字的病,头昏无力,老出虚汗,我休学了几个月,又回去上学了。 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我知道父母教给我的做人哲学是行不通的。我想曲线救家。批邓的时候,看完供批判邓小平用的三株大毒草(75年邓小平主持工作时中央形成的三个文件:1.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 2. 关于加快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 3. 中国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我想起了指鹿为马的典故。我认定这就是当今形势。一改我沉默的习惯,我和另一个同学写了一张批邓的大字报,贴在学校。我想做反邓先锋,紧跟形势,看看能不能先当个张铁生黄帅出个名,有本事之后再为民做好事。也可能改变家里的地位。结果当然是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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