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人党事件的惨状

来源: 2025-12-04 13:31:57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内人党事件的惨状

文革期间内蒙古自治区共挖“新内蒙古人民革命党”三十四万六千六百五十三人;死亡一万六千二百二十二人;伤残八万七千一百八十八人。这是 1980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起诉书数字。而在内蒙古自治区党委 1989 年全区落实政策总结中公布数字为四十八万多人。此外,边民内迁七千九百五十户至死千人。这里死亡人数是“挖肃”当时现场打死、逼死之数。放出来回家之后由于伤重陆续死去的为数不少,未做统计。

锡盟“挖肃”打死、逼死一千八百六十三人。刑法多种多样,低头、拷打、吊打、舌头扎钉子、光脚在火上跳舞、用铁钳子拔牙等几十种。在逼供信中,很多妇女被奸污。东苏旗几个知识青年“群专”女人,头上套水斗子进行强奸,有的都怀了孕。

挖“米吉斯共和国”情况。居住在额尔古纳河流域中国境内居民中有两三千中俄混血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安分的劳动者。挖肃一来把百分之九十以上户都打成“米吉斯”(译意为父母不是同一血统后代),然后又打出了一个“共和国”叛国投修组织,不准说俄语,不许穿裙子,骂这些人是“二毛子”、“二串子”、“人还没进来鼻子先进来了”、“馒头好吃还是面包好吃?叔叔亲还是舅舅亲?”

在大兴安岭里的鄂伦春旗狩猎民族只有一千零一十五名,还打出了一百九十二名内人党。仅有八十一口人的诺民生产队就挖出四十三人。在甘奎公社古里生产队,把几个猎民拷打之后,套在车上,大骂“你们是牲口,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二月二十五日把所有“内人党”集中起来,强迫他们爬地下“四条腿”一边爬一边学狗叫、狼叫、再给一顿马料吃。就这么几个少数民族还死了八人,伤残一百多人。

乌审旗图克公社死了四十九个人,遭受严刑摧残的一百九十人。图古勒台大队陈文奎、马兰芳夫妻二人私设刑堂,动用五十多种刑具,以各种刑法取乐开心,在这俩人手里三个牧民丧命,三十多名牧民身受重伤成了残废,潮格旗一户牧民被隔离武斗,他的妻、女被挖肃积极分子强奸,气死。

阿巴嘎旗有一个牧民老大娘,每天拿去批斗令其交代内人党。她不懂汉语,她听出大意是向她要“内人党”这个东西,她以为是个什么物件。有一天她早早起来,赶了一头自留牛,去供销社卖掉.然后到柜台上去说“买个内人党”。售货员说“我们这里没有内人党,也不卖内人党”,老人执意要买“你们要多少钱都行,无伦如何给我搞一个”。对此情景,在旁的人给她说明买不了的东西才失望的离开柜台回去了。

还有个牧民严刑逼供,承认了内人党。可是承认之后还完不了,继续折腾他,叫他交待其他党徒。无可奈何,他就将他家的猫,狗都交待了。还是过不了关,于是将吃饭的碗、筷、桌子、凳子等都交待了,这样勉强过关。因为挖他的都是汉人,以为都是人名。等到后来在平反时,先给这个牧民平反,然后准备再给那几个毛如(猫),敖海(狗),阿义嘎(碗),沙布哈(筷)平反时。他说用不着给他们平了。来的人说那不行,必须都要平反。于是将他们领到猫狗前面说就是它们。

四子王旗邮电局宝日召以“内人党”关进监狱,受到严刑逼供,高高吊起来,挂七十斤重的石头,手指夹棍,施以种种酷刑,最后用了电刑,遂精神失常。一九七零年二月,邮局军管小组指派武斗他的两名凶手刘玉柏、尤学忠带去呼和浩特精神病院检查,旋即报告宝日召失踪。受害者的老母亲闻讯儿子没有了,从库伦旗赶来查问如何失踪,挖肃积极分子们不但不说明情况,反而召开几百人大会批判其老母。

潮格旗乌力吉图大队贫牧德力格尔巴图,隔离十几个月,抄家两次,没收物品两千五百元,妻女被挖肃积极分子章爱良强奸多次,老婆气死。

巴盟,在挖“内人党”中,有一户男的打死了,女的强迫遣返农村改造,刚生下的孩子,说是“小内人党,你要他干啥”,强迫送人。

东乌珠穆沁旗宝力格公社挖肃积极分子们将老牧民策布格札布老两日抓来,把他们儿子小俩口也抓来,当众强行把四人的衣服裤子剥光,强迫母子、公媳性交。当他们反抗并提出抗议时,凶手们动手,先把母亲按倒在地,然后将其儿子压到他母亲身上。

对公媳二人也是如此。凶手们一边动手一边狂呼乱叫:“你们还怕羞吗?你们蒙古人历来不都是这样吗!”其母不堪忍受这种非人的污辱,放回家后立即自杀了。

达茂旗白音敖包三队的仁钦道尔济被挖肃积极分子用镐把将其阴道捅烂而死。乌拉特中后联合旗桑根达赖公社牧民丹巴一户,俩口子都被挖死,留下四个孩子,掉水淹死一个,冻死一个,疯死一个,剩下一个由亲戚收养。

达茂旗白彦花公社白音查干大队的的盲流兰米拴,把一个牧民打成“内人党”之后霸占了他的妻子,过了两年之后,于一九七二年军管期间,这个坏蛋竟去被他欺侮的牧民家中要孩子说:“你那个孩子是我的”,强拉硬抱,逼的那个牧民疯了。

达茂旗白音敖包公社的杨秋远,他在原籍曾因加入一贯道,盲流来牧区,在挖“内人党”运动中大打出手。他把抓来的男女“内人党”徒们的衣裤强行剥光,在男人的生殖器上拴绳子,叫女人们牵引绕蒙古包围着转,边跳舞边唱《北京有个金太阳》。此杨秋远在军管中调转工作移往他地,受到保护。

西乌旗巴其公社党委书记却札术苏,性情刚烈,不承认是“内人党”,被凶手们吊打、火烤、刀割,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最后被一名“接受牧民再教育”的女知识青年李秀荣用铁器猛击,脑浆崩裂死去。他的妻子杨吉玛上访告状,无人受理。杀人凶手李秀荣追到盟里,扬言告状就再把她孩子也杀死来相威胁营盘弯煤矿也大挖“内入党”,蒙族工人、干部无一幸免,死十二人,伤三十多人。

矿医院会计孙庆恒,车轮战十几天,受尽刑罚全身血肉糜烂发臭,不给休息、喝水,干渴难忍,哀求喝水。刑讯者用碗从痰盂里舀一碗痰鼻涕往他嘴里灌,当即吐血不止,奄奄一息才抬进监狱“休息”,次日即死在牢房。

固阳县两千名共产党员,被打内人党一千八百六十名。死了八十三人。磴口大队挖肃凶手们,把男女“内人党”徒关在一起,男的脸上画女人生殖器,女的脸上画男人生殖器,然后对面打;叫做“男女内人党结合”。

新建公社水上大队刑法花样三十多种,挖肃分子逼着挨整的内人党徒互相指着对方的嘴问“这是什么?”,对方必须说“屄!”不这样说就挨打。逼着儿子对他父亲说“你是我做下的做你的时候如何如何费劲”,于是他的父亲还必须承认“你说的对我就是你做的”。

找来妇女月经血裤子顶在挨整人的头上罚站,他们叫做“红运临头”。东胜永公社副社长张锁住于1969年1月12日开始被折磨,先将他棉衣脱掉,拉到冰天雪地里冷冻,冻僵之后再拉回屋里拿到通红的火炉子上去烘烤,并把炉盖第二圈扣到头上烧,昏死过去之后浇冷水,反复折腾。将这种刑法称之为“冷静考虑,热情帮助”。张锁柱后来放回家时已没有人样,老婆孩子都认不出来。

乌盟党校教育长如意的生殖器头上拴住绳子,牵着满屋子跑,有时还变玩法,将绳头拴到墙上,用鞭子抽打,凶手们取乐狂笑不已,造成阴茎萎缩回去,撒尿时如同女人一样蹲下去排尿。乌盟计委主任毕力格图的牙齿用老虎钳子一个一个拔掉,后来把舌头和鼻子也割掉感染败血症死去。

中共伊克昭盟委员会落实政策办公室简报第三期,一九七八年八月五日编印。京字×××部队(作者似有意隐去部队番号,整个材料的部队番号都被写作×××)一连在图克公社挖“内人党”制造了骇人听闻的血案、惨案。这个公社2961口人,挖“内人党”929人,被怀疑的270人,挖死49人,严重伤残270人。所有党员、团员、民兵、除几名汉族党团员民兵外全部打成内人党。草库伦被说成“大蒙古帝国放马基地”,浇灌草场的大口井被说成“搞政变打仗马匹的饮水井”。蒙古族干部全被挖,派汉族社员当指导员,从陕西来的流窜毡毛匠也被当作挖肃积极分子来依靠。×××部队在打砸抢分子配合下所用刑罚五十多种,听了受害者的控诉,令人毛骨悚然。烧火棍烫人,将女牧民剥光衣服,用烧红的湿柳棍烫肚皮,肠子露出来,再烫阴道,外阴烧坏,变成不男不女。狼牙鞭打人,皮鞭上缠铁丝,变成带刺鞭子,抽打一下即勾下一条皮血,连打二十多鞭后,脊背皮血被勾掉露出椎骨,伤口腐烂不给治疗,这个人就活活臭烂而死。打甩鞭时血肉横飞。甩在墙上腥臭气味呛人。烂肉上撒盐面,皮鞭、棍棒打坏人,在伤口处撤盐面。或用盐开水浇,受害者疼得发疯、昏死。铁箍缠脑,用八号铁丝将受害者头脑缠住,再用老虎钳狠狠拧紧,铁丝箍在头皮里。四五个人连起来围火炉烘烤,动不得跑不了也死不了,活受罪。将铁锹在火炉上烧红,烙在受害者头顶上,将头发、头皮烧光。露出头骨,烙出的血和油流在脸上,也被烫坏。将两手腕向后捆住,吊上梁去,然后猛往下拉其两腿,受害者两肩关节立刻脱臼,再一招是把人倒吊起来,猛然放开绳子,受害者的头撞在硬地上,脑震荡、昏死。毛绳拉锯,将妇女剥光衣服,令其骑在毛绳上,然后两个人前后拉锯,把阴道、肛门拉通,连尿带屎混合而出。

这个×××部队除用各种刑罚害人杀人外,还干了不少坏事,打死男的奸污妻子,霸占军妻,强奸少女,抡劫民财。有一个战士抢走牧民一块手表,一直追到盟里还不给。这个部队也不能说都坏,也有两位好人。他们反对武斗,“为什么打人,你们说他反革命有证据吗?你把人打坏怎么办,你养活呀!”可是,这个部队一撤回去,这两名战士就背行李复员回家了。

牧区经济遭受摧残掠夺

一九六八年以来,察有后旗开荒二十万亩.全旗七大牧场全部开光。其中农区社队进去垦荒十六万亩,均成为不计产,不征购的黑地。有个部队以办军马场为名,在乌兰哈达公社大办副食品基地,侵占社队草场经营畜牧业,开垦草场两万亩搞农业,打下的粮食又酿酒高价出售业,并经常倒卖牲畜,以五百元购进,过了一年以后转手以二千元出售。

达茂旗召河公社面积一千四百五十平方公里,被农区蚕食开垦.只剩下七百平方公里。农区逐渐挤压牧区,乌拉特中后旗胡鲁斯太公社已被农区吃掉.就连公社的厕所、水井都是农区的,说不给用就不给用,牧业被挤上了山。四子王旗,牧区和农区各占一半,农区里的小片草场已经开完,牲畜靠牧区草场,军队、工矿都去开荒,干旱、风沙、草场退化越发严重。军队占草场的是233军马场和553部队。军管头目、北京军区司令员郑维山叫喊“牧民吃了亏心粮”于是大面积垦荒,滩地、好草场都开垦,种麦。牧民说“小麦下滩,林业上山,牧业登天”。他们煽动拔草烧柴、砍树、杀种畜、杀母畜、拆草库伦,破坏牧业经济基础。兴建草库伦被指责为“高筑墙、不积粮、还称霸”、“反汉排外”、“搞民族分裂”。挖防畜沟、防开荒沟被污蔑为搞

“民族分裂沟”。一九七零年,锡盟军管领导强令拆除铁丝纲,填平壕沟,报纸上还发表了“填平民族分裂沟,加强了民族团结”为题的文章。这股歪风刮过之处,上百万亩草原被垦掉,随即几百万亩草原沙化.你要坚持以牧为主的方针,他就骂你不种地吃你妈的屄;你固定草场使用权,他就说“这是过去王爷的界限”。东苏旗达赖公社挖五十六人,误工补贴和物资损失退赔三万九千元,全由社队负担。红格尔公社打“内人党”六十八人,死亡十六人,“群专”管制九十三人。对他们误工补贴三万元,物资损失折款六万元,两项九万元全由牧民大家分担。牧民说“他们把人打死打伤,把东西抢走,损失还要由我们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在牧区打“内人党”是农区贫宣队以及知识青年、盲流人员、外来户干的,打死打伤之后,把生产队的财产也都抄走了。死亡伤残人员的生活费由牧民集体负担。察右后旗乌兰哈达公社赛汉大队,一九六九年给伤亡人员补助六千五百五十个工.折款四千四百八十九元。七四年补六九年到七四年五年的工一万二千四百五十二个,合款一万零七百六十元,赔偿损失的生活用品折款二千六百二十八元。几年中这个大队从集体共出款二万三千五百七十七元,户均负担一百八十八元,人均负担三十九元。由于生产队负担死、伤、残人员的开支,加之农区来开垦,牧场沙化.牲畜直线下降,由过去人均七头,下降为四人一头,牧民缺吃少穿,生活严重困难。锡盟西乌旗汉乌拉公社于一九七零年划归兵团四师四十四团。几年来兵团给他们带来了严重危害。七十华里长的草场,往中间切断,将四十华里长的水草丰美的扎格斯太河两岸强行开荒十多万亩,八十八户牧民被赶到草场两端,相隔五十多华里,队部周围被开荒封闭,饲草基地围墙、牧民房屋放拆除。牧民提出反对。兵团杨指导员说“你们的乌兰夫已经完蛋了,他掌权的时候不让我们开荒。告诉你们,这里的土地不是你们蒙古人的,在毛主席领导下,开哪儿随便”。

由于开垦草场的结果,牧场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地方了,牲畜放不下了。兵团还规定“一只牛蹄子进地罚款五角„„”等等。其实比罚款更凶。兵团以牲畜进地为由,经常开抢打死或用刀砍死、刨死牲畜。曾有一头牛从其背上拔下来四把二齿钩子。砍死的牛羊用车拉到连队里吃肉。牧民找兵团,×团长说“你们赔庄稼,我们就赔牛„„”还有的将马尾巴从根上砍下来卖钱。兵团战士养活狼狗。抓走羔羊给驯狗吃活羊,六连的狗已经咬死了四个马驹,八个牛犊。三连赶大车的战士领着三条狗咬死了四只羊,牧民去找,用大鞭子赶走。兵团战士为了骚扰牧民方便。已经打死了牧民的五十多条牧羊犬。农业队七十三户人家,已被抢劫的有五十七户。只剩六户尚未受祸。吃的用的什么都要。连干牛粪都剩不下。沙木老人体弱多病,拣一冬的牛粪也被抢走了。宝音敖家准备给卧床不起的老父熬汤喝的仅有的一条羊腿也抢走了。

牧民骑马从兵团附近经过,叫兵团战士看见就拦路拉下马来。他们骑上马跑个半死才扔给牧民,或者将马放跑,叫牧民几十里路步行回去。牧民到粮站买粮,去供销社买东西都要遭到兵团战士的侮辱、毒打,戏弄。牧民说“兵团战士比国民党土匪还坏”。蒙文学校都撤销了,原来的教师被赶走了,代之以汉文学校。牧民说“旧社会遗留的文盲帽子还没有全部被摘掉,新社会的文盲又增多了,看来过不了多少年,蒙古人就变成汉人了”。还有的牧民说“公社林场被砍光了。草场都沙化了。牧业不行了,种地也不长了,我们能干个啥呢,咋活呢!”(鬼子进村了!)兵团强购牲畜,压低价钱,剥削牧民。一等马压到二,三等。社员吃一只羊十二元,兵团才算八元。调用大队车辆、劳动力一万三千元才给了五千元。自从公社划归兵团后,旗里,盟里不管了,说兵团的事他们管不了。一九七二年大队书记阿尔斯郎来内蒙党委反映情况回去后,兵团给他扣上“民族分裂活动”的罪名,把他公社党委委员撤掉了。兵团战士骚扰百姓的问题告到兵团后,兵团领导说“你们把那个战士给我拿来,我就处理”,那么大兵团谁知道是哪个战士干的!牧民有理无处讲,有冤无处诉,生活无法过下去了,生存成了问题了,实在没有办法了,牧民拆掉房屋,拉上蒙古包逃到离兵团很远的地方去过太平安定生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