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从广州、汕头来的,还是本县的,确有很多生活很苦的。我的一个同学的大哥插队落户,几年都是年终分红时不仅没分到钱,反而欠生产队的,一直要家里支持(其父亲是县里局级干部)。后来在七几年招工到本县的公路道班做养路工,每天赶着牛车为公路养路,酷暑寒冬,风吹雨打日晒。当时我县境内的公路还没铺上柏油,汽车开过时,晴天沙尘滚滚铺头盖脸,雨天泥水四溅一身。他对我们说,这种工作,又脏又累钱又不多,不知要干到什么时候。可是,这已经是算是国家工了,比很多人好了,跟原来插队时相比更是好不知多少倍了。另一个同学的大哥也是插队落户,也是没钱分反而欠帐,撑不下去,偷渡去了香港。
李庆霖的信,帮了我们这些后来的知青。在那之前,很多生活困难的知青确如他信中所说,无人关心,无处求助。十多二十年前,《广州日报》寻访当时仍留在我家乡的八百多位广州知青时,大多数都有类似的故事。这些永远留下来的知青大多数是69年及之后两三年来的女知青,当年因生活太苦,过不下去,为生存嫁给当地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