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的细节:敌后抗战是要有一整套办法才能生存发展的,不仅仅是军事问题。
(一)兵役问题。我们主张兵员补充首先要从政治上动员群众,其次要从组织上去动员群众。在河北许多壮丁都组织在不脱离生产的自卫队中,再由自卫队中的勇敢分子组织成半脱离生产的基干自卫队。这种基干自卫队,有时要配合游击队作战,这样就可以在战斗中逐渐地锻炼地方武装,然后再由基干自卫队中抽调勇敢分子,加入县游击队或军区游击队。这样做法民众并不感觉到是强迫和威胁。但是石友三是主张征兵的。在他活动的各县如枣强、南宫等,到处设立征兵机关,实行强迫服兵役,以致群众不是逃跑,便是贿赂。他们公开的对群众说,如果你们不愿当兵,可以拿钱来,我代你雇。代雇兵役的价钱,已经由一百六十元涨至二百六十元。如果民众自己雇请,则以检查身体等为名,实行多方的敲榨。这种做法,民众是反对的。
(二)存粮问题。在大会上有人说,十八集团军把河北的粮食统统集中到太行山去了。这不是事实。第一方法不对,第二时间不符。因为我们存粮的方法是存在群众自己家里,只存在登记簿上,不是集中贮藏的。在河北斗争的环境下面,只有分散保存,才不致为敌寇所抢掠。而石友三在南宫一带却是把粮食集中起来,屯积在一个地方,敌寇一来,全部抛弃,这是十分笨拙的办法。
去年夏天河北大雨,敌寇决堤,冀中、冀南水灾惨重。说我们在八月间搬粮上山这是不合事实的。这就是我们在粮食问题上和石友三的争执。
(三)碉堡问题。我们在河北平原坚持游击战,以劣势的装备和敌人快速部队作战,我们是反对筑碉堡的。我们只有坚决地改变地形,把道路挖成沟,把城墙拆成平地,才便于作战。而石友三则到处筑碉堡,敌人进攻又让给敌人。这是我们同石友三所不同的做法,也就是我们同石友三磨擦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