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了将军多吃一盘带鱼的例子,想说的是制度性待遇,不等于腐败,更不能说“不过几块带鱼,证明那时干部的干净纯粹廉洁”。
至于为什么会造成将军的特别待遇之“不过是几块带鱼”,不在这儿说了, 不想有人会又用另一种解释来误解。
特供, 不能完全等同于腐败, 最多勉勉强强和制度性“腐败”沾点边。
战争年代的供给制,也是属于没有办法的办法, 级别高低的待遇不同,也可以说明人性中那种无法克服的弱点, 就是“产”被“共”了, “入”不能“共”, 当然解释的词句是“贡献大小不同,不能平均主义”。
将军那一小盘带鱼,属于制度性“规定”的照顾, 只要没有超标, 按理说不能说成是“腐败”, 反倒可以说成是对“腐败”可能性的一种限制。
若还是供给制,将军可以到厨房去再拿几块,那就叫超标或曰“腐败”, 虽然绝对数值很小, 性质还是一样,因为食堂管理按上级规定只有那一个人那天可以有比如五块带鱼,食堂进货可能是两条带鱼,将军吃了半条,还有一条半也许是明天将军的特供,也许是准备晚上招待上级来人, 也许是为小灶中的病号饭。如果将军非得自说自话进去拿, 就破坏了带鱼的供需“平衡”,厨房人员大概率是不敢管的,那个副总会说吗? 如果在1957年之前,这个可能的二百五高级知识分子也许敢说,说了中“奖”的可能性很大,倒不一定是将军要整他, 抬轿子的人太多。
不说物资匮乏的原因,再说说我们国家政权几乎是最重要的一环--县级机构, 那几年由于形势的好坏造成的自然灾荒,再演变成苏联的逼债,最后粮油蔬菜等等等等的不足,按国家的规定, 县团级的借用词组“制度性腐败”的内容很少, 在上海大概就是三斤黄豆。
在地区一级以下的地方,确实也是有一些干部真的同心同德,自己刻苦自己,但真的让孩子饿肚子,做得到的人还是不多, 像《青春之歌》作者杨沫及其夫马建民,坚持说“这是组织给我们的照顾”而不让子女吃的现象, 不会太多,所以县里的干部自己不吃“腐败”不等于不悄悄“腐败”(比如到厨房多打一碗豆腐)一些给子女,就算自己对自然灾害多少有些责任, 子女没有啊!
如果按教材说, 没做到同心同德的那些干部,超过了制度允许的范围,就是腐败,连说成制度性腐败的理由都不存在,也难怪文革一来, 当年看到没吃到的小办事员气不过, 逮住几个腐败过的批斗痛殴,或许出的就是几个窝窝头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