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音大酋长
上帝之鞭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草原史爱好者,祖上十八代把锄头舞得虎虎生风,户口本上焊着“汉族”俩字,出厂默认皮肤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滴禾下土”.....
串台了,我出厂的时候已经不在农村了。
三年前,我对游牧的全部想象,约等于电视剧里“大漠孤烟直,可汗撒丫子跑”的滤镜——马比人多,人比狼野,BGM自带呼麦,完事儿。
转折点来得比吃了个甜的豆腐脑还突然。
我犯贱,想了解可萨汗国,结果随便一看,CPU烧了:一个突厥人建的汗国,集体改信犹太教?在克里米亚搞“草原自贸区”,跟唐朝称兄道弟,和拜占庭通婚,跟阿拉伯人线下真人快打?(负面写过了,现在的是第一印象)这剧情离谱到编剧都不敢署名,可它偏偏盖了正史钢印。
于是,我就像个求知欲极强的沉默寡言热爱读书的小学生,一路顺着网线从里海啃到贝加尔湖,最后发现:想弄懂可萨汗国,得先把整个欧亚草原的盲盒全拆了。
这一拆,拆出一部“草原版人类简史”,还带DLC。
最魔幻的是东亚游牧部落被中原农耕打得西逃这条暗线。
你以为他们只会“打不过就跑”?
不,人家跑出了连续剧,一季一季往欧洲脸上甩技能,回回都是“东亚内卷失败,欧洲服务器遭殃”的剧本。
第一季:匈奴西遁,东汉副本
——“内卷失败,欧服遭殃”的序章
故事得从公元91年讲起。那天,东汉大将军窦宪领着南匈奴、乌桓、鲜卑,把北匈奴摁在燕然山一顿胖揍,史称“燕然勒石”。北单于呼衍王一看老家户口本都快被撕了,连夜打包锅碗瓢盆,带着部众一路向西,开始“反向春运”。
第一站是乌孙(今天伊犁河谷)。
乌孙人本来吃瓜看戏,结果匈奴残军一到,直接“友好协商”:马刀一亮,乌孙人哭着把草场让出来。接着他们继续往西,到了康居(今天哈萨克斯坦南部)。康居人更惨,刚想关门,匈奴人已经把马桩子扎在城门口了。
在中亚休养生息两百年,匈奴人把东亚科技树全点满:高桥马鞍、复合弓、铁马镫,外加“打完就跑”的战术包。
他们收编了阿兰人(今天高加索山北麓),阿兰人本来想反抗,结果被匈奴人的骑射教做人,一夜之间从“草原贵族”变成“匈奴刀奴”。
374年,匈奴人-“匈人”,在顿河边上开了欧洲服新号。
匈人王巴兰比尔一个冲锋,阿兰人瞬间团灭;376年,哥特人被赶到多瑙河边,传说当中的罗马皇帝瓦伦斯一脸懵,哥特人哭着求罗马收留,罗马人刚想摆谱,匈人骑兵已经冲到多瑙河北岸,哥特人只能连夜渡河,把罗马边境搞得鸡飞狗跳。
接下来的剧情大家都熟:
匈人骑兵在巴尔干半岛横冲直撞,罗马军团还没摆好阵型,匈人已经“打完收工”。欧洲人第一次体会到“东亚内卷”的恐怖——原来打不过就跑的游牧,跑出了技术代差,把欧洲按在地上摩擦。
第二季:阿提拉出道,上帝之鞭
——“草原复仇者联盟”横扫欧陆
434年,阿提拉和他哥布雷达一起上线,匈人帝国进入“双核时代”。
441年,阿提拉刚把哥哥送去见长生天,立刻把矛头对准东罗马。东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还在君士坦丁堡吃葡萄,阿提拉已经带着十万骑兵冲到城下,开口就要“岁币翻倍”。狄奥多西当场怂了,签了个“霸王条款”,每年乖乖交黄金两千一百磅。
445年,阿提拉觉得东罗马已经榨不出油水,转头西征。
451年,沙隆会战爆发,罗马联军50万对线阿提拉,场面堪比“草原版复仇者联盟”。西哥特王狄奥多里克一世当场阵亡,阿提拉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欧洲人从此患上了“黄祸PTSD”,晚上睡觉都得检查帐篷外有没有马蹄印。
452年,阿提拉卷土重来,一路冲到意大利,把米兰、帕维亚烧成白地。罗马教皇利奥一世亲自出城谈判,阿提拉看教皇面子,收了赎金转身走人。欧洲史书把这次撤退吹成“教皇神迹”,其实就是匈人骑兵被意大利瘟疫和补给线劝退。
欧洲人满脑子“你们谁啊?”——匈奴王阿提拉搓着麻将牌:不好意思,东亚内卷败兵之将,了解一下。
453年,阿提拉刚娶了个日耳曼新娘,结果洞房花烛夜血管炸裂,当场去世。匈人帝国瞬间散伙,欧洲人终于松了口气,但心里留下了永久阴影:
原来“东亚内卷”的失败者,到了欧洲能当“上帝之鞭”。
第三季:柔然跑路,阿瓦尔入关
——“草原霸主”再就业
6世纪,柔然汗国被突厥和北齐混合双打,可汗阿那瓌兵败如山倒,残部西迁,改名“阿瓦尔人”。
他们一路跑到高加索,发现欧洲人还在玩“步兵方阵”,于是掏出东亚祖传马刀,顺手把伦巴第人赶到意大利。
557年,阿瓦尔人派出使者去君士坦丁堡,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一看:“哟,又来一波送快递的?”
结果阿瓦尔人反手就联合波斯围攻拜占庭,把巴尔干搅成一锅粥。
567年,阿瓦尔人和法兰克人互殴,查理·马特他爷爷查理·贝尔特被打得满地找牙。阿瓦尔人还顺手把斯拉夫人打包送到巴尔干,为后来的“南斯拉夫”埋了种子。
626年,阿瓦尔人联手波斯围攻君士坦丁堡,十万骑兵把城墙围得水泄不通。拜占庭皇帝希拉克略一边祈祷圣母显灵,一边用希腊火烧阿瓦尔人的攻城塔。围城失败后,阿瓦尔人元气大伤,最后被查理·马特他孙子查理曼一波带走。
第四季:马扎尔狂飙,多瑙河鬼影
——“草原军团”改名叫“匈牙利”
阿瓦尔人刚被查理曼打包埋进历史坟场,草原系统立刻刷新新角色。
896年,七部马扎尔人在酋长阿尔帕德带领下,牵着东亚标配的矮脚马、反曲弓,沿着当年阿瓦尔人的GPS轨迹,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进多瑙河平原。
欧洲人还在用拉丁文吵架,抬头一看:哟,“阿瓦尔2.0”上线了。
马扎尔人先拿大摩拉维亚练手,三个月把人家国家拆成“摩拉维亚碎片”;接着兵分两路,一路冲巴伐利亚,一路冲意大利,958年把德意志奥托大帝的岳父——意大利国王贝伦加尔——堵在阿尔卑斯山口暴揍,贝伦加尔被迫交出国王宝剑当赎金。欧洲贵族这才发现:马扎尔人打仗不讲武德,白天佯撤,夜里绕背,弓箭射程比欧洲弩远一截,打完还顺手把村庄A成“0/0”。
直到955年奥格斯堡会战,奥托大帝用重装步兵+车阵勉强把马扎尔人怼回去,这场“草原快递”才按下暂停键。但剧本没完——马扎尔人一看硬刚不划算,原地建国,改宗天主教,国名 Hungary(匈人之地),把东亚血统锁进户口本,继续当欧洲的“多瑙河收费站”。
第五季:库曼—钦察联军,南俄大飙车
——“草原双星”一路打到亚得里亚海
11世纪,库曼人和钦察人这对草原双子星,被契丹西迁的“西辽挤压流”一路赶到南俄草原。库曼人一身鳞甲、骑射双修,钦察人更野——马刀长度直接按欧洲骑士脖子定制。1091年,他们和拜占庭皇帝阿历克塞一世组队,在莱乌尼翁平原把佩切涅格人连锅端,拜占庭史官当场写下:“上帝之鞭再现。”
1205年,十字军刚在第四次东征把君士坦丁堡烧了,库曼—钦察联军直接冲进色雷斯,把拉丁帝国皇帝鲍德温一世俘虏,关进克里米亚草原“VIP马圈”,赎金要价比拜占庭黄金还贵。1241年,联军余部更是跟着拔都的蒙古铁骑一路西征,在匈牙利赛约河当“带路党”,把贝拉四世打到跳河。草原快递这次换logo,叫“蒙古全球通”。
第六季:蒙古西征,全欧静音
——“草原顺丰”升级为“蒙古顺丰全球次日达”
1219年,成吉思汗派哲别、速不台两万偏师,一路试探性西征,结果在花剌子模打出“灭国速通”成就。
1223年,二人顺手拐进南俄,在卡尔卡河遇到钦察+罗斯八万联军。速不台玩了一手“放风筝”:先佯败,再包夹,最后全歼,罗斯六位王公按蒙古规矩“地毯套餐”——躺地毯上被坐死。
拔都接手后,1236年—1242年正式开大:
• 1237年冬,蒙古人围着梁赞城堆冰墙,泼水成壁,梁赞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速冻饺子”。
• 1240年,基辅罗斯被“破城锤+火药罐”组合拳锤成废墟,基辅大公迈克尔逃到匈牙利,蒙古人追着他一路“快递到家”。
• 1241年,赛约河之战,拔都用“围三阙一”把匈牙利联军引进沼泽,然后左右翼骑射收割,贝拉四世连夜跑路,蒙古人一路追到亚得里亚海边,维也纳大门前才因窝阔台死讯撤兵。
整个欧洲瞬间静音。教皇格里高利九世号召十字军,结果骑士们还没凑齐战马,拔都已收兵回草原。蒙古人把东亚的“回回炮”“震天雷”现场演示给欧洲人,顺带把火药、纸币、面条打包西传。草原顺丰这次真·全球次日达,从太平洋到大西洋,一路“签收请给好评”。
第七季:帖木儿补刀,奥斯曼翻车
——“草原回马枪”干碎欧洲希望
14世纪末,蒙古系最后的“外挂选手”帖木儿上线。
虽然自称是成吉思汗的合法补丁,但他其实是突厥化的蒙古人,开局一张中亚地图,装备全靠抢。
1396年,欧洲十字军在尼科波利斯集结,准备反推奥斯曼,结果帖木儿从背后偷袭奥斯曼,把巴耶济德一世俘虏,关在铁笼子里巡回展览,欧洲联军当场心态崩了。
1402年安卡拉会战,帖木儿用“骆驼火阵”冲散奥斯曼近卫军,巴耶济德当场被擒。帖木儿顺手把奥斯曼的“欧洲扩张DLC”打回测试服,欧洲各国集体松了口气,赶紧回家继续内斗。
草原最后一次用“东亚技术包”教欧洲做人:骆驼也能当坦克,骑兵还能玩火攻。
从匈奴、匈人、阿瓦尔、马扎尔、库曼、蒙古到帖木儿,草原像一台永动机,每隔几百年就把东亚内卷失败的残兵通过欧亚草原大走廊打包西送。
他们带着高桥马鞍、反曲弓、铁马镫、火药......一路把欧洲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游牧二字,以前我们关注的重点可能只是“牧”,而忘记了,“游”其实和牧一样重要,所以才叫“游牧”。
起源于兴安岭渔猎部落(信史和考古可以确认绝大多数起源于酸菜白肉之地)的东亚游牧草原部落那套“打不过中原就跑,去欧洲服务器再浪”的基因,早就写进了欧亚大陆的底层代码。
——东亚那波“打不过就润”的残兵败将,最后在欧洲混成了一条条“上帝之鞭”,用血与火把草原的盲盒彻底打成了全球服。
如果说残兵败将都可以去欧洲这么浪,那肯定是给欧洲人肯定留下了无数的心理阴影——那我再看欧洲古代史,好像闻到了一股羊肉串的味道。
说这么多忘记主题了——豆腐脑还是要吃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