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网上流传一种说法:1984年,中国政府无视长期的国民健康风险,为了换取近60亿美金的外汇,偷偷在中国为西德储存废核燃料。*****们纷纷就此批判邓媚外卖国,甘为西方的垃圾桶云云。事出有因,我还记得当时的西方和港台的新闻媒体报道过并质疑,中国的核工业部在国际上竞标永久储存联邦德国(西德)的三家核电厂16年的核废料的项目。
1970年代,西德的经济飞速发展,能源需求猛增,核电上得很快。进入80s,他们的核废料的处置问题便彰显出来。由于西德国土面积不大,又没有适合深埋核废料的地质结构,所以愿意出高价送到他国去处理存放。据说中方中标的价格区间是50~60亿美元,这笔钱对1984年外汇奇缺的中国的诱惑力可想而知。要知道那年中国的总出口额才400亿美元。
今天,在对上面事件的讨论中,我主张对“接收洋垃圾”就事论事,不要上纲上线,deal好能赚钱为什么不要。有网友怼我,那为什么中国政府还偷偷摸摸,40年后还不敢讲清楚收了多少核废料,埋在哪里了。我也好奇,这有什么难启齿的,发达国家都乐于出售为他国处理存放核废料的先进技术和服务。于是,我谷歌了一下,不禁小吃了一惊:
“While China does import some nuclear materials like enriched uranium for its nuclear power plants, it generally does not import nuclear waste for disposal. There have been historical proposals and discussions about China potentially accepting nuclear waste for storage, particularly from Western Europe, but these have not resulted in any significant long-term arrangements. China's focus is on developing its own robust nuclear waste management system, including both near-surface disposal for low and intermediate-level waste and deep geological disposal for high-level waste.”
可见*****们为了诋毁改革开放,是如何捕风捉影,歪曲事实, 无中生有。
问题背景
国际条约规定核废物原则上由产生国处理,但如果对方国家同意,也可以由该国处理。尽管不同国家拥有不同的核废物处理技术,进口核废物也能带来一定的收益,但核废物的安全储存和永久处理始终是各国和科学家们面临的重大课题。
美国和瑞典拥有将一些金属核废物进行“除染”(去除核辐射污染)及熔融等处理后重新利用的业务,日本或许有意向这两个国家出口核废物。事实上,除美国、瑞典外,俄罗斯、英国等一些国家都曾不同程度地进口过核废物。这些国家认为自己拥有先进的核废物处理技术,同时进口这些核废物也有利可图。当然,这些国家国内对此也有非常大的争议。
美国正在发展核能,因此进口核废料打的是回收其中有用资源的旗号。美国核管理委员会(NRC)按照联邦条例第10章第110部分的规定,对核设备和核材料的进出口进行许可和管制,以确保放射性副产品材料的安全进出口。
美国《核废物政策法》于1982年由前总统里根签署,并于1987年进行了修订。法案签署之初曾规定美国政府需在15年内确定永久性核废物储存库,但至今美国仍没有永久性核废物储存库,此前内华达州尤卡山的一个项目因州领导人的反对而被时任总统奥巴马叫停。早在2008年,NRC批准从意大利废弃核设施进口2万吨低放射性核废物,就引来“美国将成为世界核废物倾倒场”“外国核废物进口需要被禁止”的反对之声。
不但美国国内对核废物存放等问题存很大争议,国际社会也曾反对NRC大规模进口核废物,并在田纳西州、宾夕法尼亚州、伊利诺伊州和华盛顿州进行处理的政策。即便是低放射性核废物,其是否能被进口与处置,美国国会两党也存在争议。
为了让经济发展不受石油资源日益匮乏的威胁,对于核,不少瑞典人的态度是积极的。位于瑞典北部福什马克核电站附近的奥萨马尔小镇,曾成功申请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永久性核废物储存库,瑞典最危险的核废物都将储存在那里,而当地大多数民众对此持肯定态度。
瑞典核废物处理公司经过30多年的研究后宣布,可以将1.2万吨核废物存放在不会腐蚀的铜制容器中,埋入500米深的地下,至少与外界隔绝10万年。但瑞典科学家对将用来盛放核废物的铜制容器的稳定性提出了质疑。
除了瑞典,同为北欧国家的芬兰也很积极。2015年11月,芬兰政府批准在西海岸奥基洛托岛建造一个价值30亿欧元的核废物库。预计从2023年开始,那里将在深层地下永久性储存核废物。这被视为全球唯一一个永久性核废物处理库。
俄罗斯是较早进口核废物的欧洲国家。2001年,俄罗斯国家杜马以243票赞成、125票反对表决批准了核废物进口。俄罗斯总统普京当年7月签署了有关允许进口外国核废物的一揽子法案。进口外国核废物问题专门委员会对从外国进口核废物的活动进行监督。
俄罗斯认为进口核废物能带来可观的外汇收入,既能将核废物变废为宝又可以增加收入,而处理这些核废物还可以创造几千个就业机会。当时,据俄罗斯核工业部已经和外国核工业行业达成的协议,进口核废物可以在10年内为俄罗斯带来200亿美元的直接收入。乌克兰、保加利亚、伊朗等国都曾向俄罗斯出口核废物。
对于进口核废物的利弊问题,俄罗斯国内一直争论不休。一些环保组织和反核活动者认为,这必将使俄罗斯的生态环境面临新的灾难。2009年,铀浓缩公司乌伦科和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停止了从德国进口放射性废物,原因是有消息称这些核废物将被公开储存。2010年11月,德国政府拟将一批核废物运往俄罗斯进行处理,后因德国反对党和俄罗斯环保组织的阻拦而被迫放弃。在中断10年之后,各国又重新开始向俄罗斯出口核废物。当时准备进口核废物的中部城市叶卡捷琳堡因而被批评人士称为核废物的廉价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