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将过》巴郎
我总认为,67年底68年初那个冬天,既寒冷也痛苦。一个家,支离破碎,父亲被打入牢狱,时常就被捆绑出来,全城游斗; 母亲则被罚入餐馆当杂工干苦活,被呼来喝去,并时常在单位受批斗,挨骂受气,毫无尊严可言; 一家老少,蜗居在八尺斗室之中,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四周敌意的目光下,受到严密监视和公开歧视。在这样的环境下,真是度日如年啊,为了生存下去,只得咬牙忍耐。
好在随着残冬过去,68年仲春到来,形势开始逐渐地发生了变化。首先,经过半年来的反复批斗,造反派对红色派坏头头们的旧仇宿冤,都以数倍的代价,从如今成为阶下囚的对头们身上,找了回来。而造反派对红色派的愤怒痛恨,随着时日流逝,也自然而然地减弱淡化,成了历史。再说,红色派坏头头们,经过无情斗争残酷打击,已经成了腐朽风化的死老虎,骨骼不存,皮毛何附?对这曾经的强敌,而今的落水狗,痛打之后,造反派不免失去了兴趣,游目四顾,寻找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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