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社会“大学”

来源: 2024-05-07 08:09:51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写在前面:人老了,变懒了,一直不愿动手了。可进入五月份,从朋友们送来的节日信息中得知,今年是大规模的城市青年上山下乡五十五周年,很多地区举办各种不同形式的活动。由于各种原因,我为自己错过这样的机会遗憾。作为曾经的其中经历者,我觉得有义务把一篇陈旧的记忆再次找出来重发,以此记念那些在那个时代,勇往直前的年轻一代。因为,当国家需要他们(包括我)时,可以说绝大多数是积极乐观地接受命运的挑战;绝大多数的青年,不论是在内蒙古的乌梁素海,不论是在北大荒的白山黑水,还是在云南省的西双版纳丛林,他/她们经历了从未遇到过的艰难困苦,有的不幸地牺牲了年轻短暂的生命。知识青年在那里度过了人生最宝贵的时光,他们付出了他们独特的汗水和艰辛和智慧和创造。不能因为某些“伤痕文学”,就否定了绝大多数人的努力和坚持,那些人里面,也包括了当地的老乡以及各级基层干部。否则,就是对他们的背叛,更是对失去的生命的亵渎。

1966年,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席卷了全国,也冲了学校的教育,我的小学6年后半期的学也被中断。运不断大,届运都不得安宁的父也常常被批而不能回家了,母每天担惊受怕地照并管教着我没学可上的日常。所以我想要帮助母,那些日子里自己得一下子大了很多很多,烧饭洗衣,无所不会。

以后几乎没有上,没有像的教科,糊里糊涂地,就近入校;稀里糊涂地,“中学”就去了,就算初中“毕业”了。1969年,父去了湖北咸宁五七干校,哥哥已集体到山西原平插,我也在了生日的第2天就毫不犹豫地去派出所消掉了自己的口,而且我甚至都没有一点我那因高血留在北京的母担心一点儿(不孝之女)。几天后的9月8号,我69届中学“毕业生”登上了开往黑江的火。汽笛轰鸣,不得我是在哭是在笑是在高歌,但确确实实地是心怀“雄心壮志”的,的的确确是“意气风发”的,因的我即不成熟,又十分单纯幼稚,自认为是响了国家号召的年一代!

正像籍回忆录所描写的那,等待我的真是“北大荒”。我到达正是秋季多雨,水草地上透篷,蚊虫小咬先了我一个下威,每个人都被叮得脸肿,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更是不开。接着我自力更生脱草坯盖房子,挽起腿跳到冰凉的泥麻草上做壁,要爬上房顶铺叶盖草,即使双腿颤颤巍巍,也是当仁不,更是不肯叫个怕字。

接着寒冬来,我又赶着马车进山伐木,每2个人合拉一个巨大的片,需要先在大的下方割开一个口子,然后再在其上方割口后,就会倒向下方口子的方向。我坐在不化的雪地上前仰后合地左推右拉,伴着那“刺啦刺啦”的旋律,不意中搞了上下的刀口,多连长千钧一个赶来及制止了错误,我才活到了今天。

那是一位硬铮铮的抗美援朝的老士,即厉又慈祥。我曾被他用四川在全连训得没鼻子没面地痛哭流涕,就因熄灯后,我点蜡烛读书,睡着了。果被子了一个大洞,一屋一个炕12个女生也是烟熏火燎一虚惊。有一次前往冰三尺的松花江支流的蛋河上割芦,我只顾寻找高大的芦,看着那一捆捆整整的自己的收,那种成就感我忘了返回的时间,日落了,周一片寂静,高高的芦也遮住了视线,那瞬的恐怖上心好,头脑是冷静的,我挨个着自己的收“摸着芦苇过冰河”,于和前来找的合流。我知道,等待我的又是一斥。

北大荒冬天的大烟炮,温度可以降到零下40度,夜大家着身体当“团长”,早晨起床被子是被冰和墙冻在了一起。就这样迎接了第一个新年,我吃到了盼望已久的大米这顿饭,我都没吃,然后中午就被那香喷喷,白亮亮的大米撑的弯不下腰。我女孩子伴去食堂嘻嘻哈哈“偷”土豆,用报纸包起来扔到炕洞烤,那是我最奢侈的零食。

干燥的冬春,小兴安岭的林海时时生山火。闻讯就会立即出去救山火。人海战术,我先要跳入冰冷湍急的河流,沁湿棉衣棉棉鞋,这样就可以在火上滚从而扑。因没有任何工具,即使有,也不于事,那火的势头真的是漫山遍野,烈火炎炎,扑面而来,燃噼啪作响,随蔓延。舍身忘我,奋战之后,站在冒着余烟的林山坡,我互相看着各自的尊容,一个个面目黑,头发成了卷毛,我的两根长辫子也是短不一。

夏天来到了三江大平原,我又开往了那一望无的麦田,手握刀,排开阵势,一个人把两,拼命开割,你追我赶,用尽了力气,累弯了腰,可太阳都下班了,也看不到地。第2天继续干,接着向前,向前,于割到了地,我高兴得就如同喜儿到了红头绳,一个金独立般造型摘下帽子,整理那被汗水沁湿的发辫;如同色娘子军见到了旗,不忘学着吴刀,燕展翅的一个亮相;接着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那黑油油的土地上,在那儿半天不起来。早已割到等待的副连长(她是本地老知青),用刀柄轻轻地挨个敲着我们说:“小毛丫,哪有什么腰。起来,当心整出病!”于是,我爬起来,又来到另一次望不到的麦田地继续弯下那没有了的腰,恭下那个麻木了的腿,左手向前推,右手向后拉,刀匆匆地始始终终(当然,手上的口子,腿上的有身体的不适,“那都不是事儿”了)。

后来我连队担任半脱的文,搬到部和(漂亮的上海知青)作伴。于是我又成了“副”,她也是“副”文。她帮我接电话,写板;我帮她病人打针换药,量体温出到出,一怕到男生排宿舍,那乱差和听得的虽友好却堪的玩笑。最怕是半夜三更奔赴家属屯,她虽比我大,但也仅仅18,寒凛冽不,那可是狼熊叫的地方呀,我要哆哆嗦嗦,背着生保健包,要拿着木棍和棒子身壮胆。

更有惊心魄的记忆,是赶上家属生,虽然有婆主持工作,但我要帮忙,照左右。特别是没有经过期培,知有限,临阵。再加上那个代从没有接受具体的生理学程,所以我回到自己的宿舍以后,仍旧惊魂不散,一直担心咕我两人也会被染有了小孩儿,那如何是好?!于是拼命地洗手(在的年人可能听起来如同天方夜,可那就是那愚昧无知,,老大不小的了,不知何物)。

于是秋冬春夏去了一年,我们经历了从没有经历的各种劳动和多训练,吃从没有听说过的苦难艰辛。但我仍旧会在星期天工休的炕,高声朗合唱儿的歌曲“听妈妈讲去的事情”,“歌”,当然有“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仍然会到河小溪采集百合花别在帽沿不忘臭美一小会儿。有不可告人的个人小秘密,就是每每上工/下地/行/训练途中,经过镇时,听到学校出的上课钟声,我是悄悄地在心里羡慕:上学,真好!(就好像火柴的小女孩,在那一根根的火柴花火里看到了梦和希望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