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黄的黄浦江 一

来源: helen_xu1111 于 2024-01-23 08:36:32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阅读数 : (3000 bytes)

前言: 周柯江的回忆录。周博士是浙江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1978年-1982年就学于复旦大学物理系无线电专业，俗称新三届的大学生。经周教授同意转载。

逃离广州（一）

1982年夏毕业分配，在11号楼走道里班主任找我，试图把最远的名额塞给我，那时我父母单位已经迁回杭州，我心里不快又不善沟通，憋了半天来了句“我不去。”虽然班主任警告说不服从分配就没有工作，我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扭头就走了。拒绝的结果是多了二个广州名额，虽然是二级分配，我觉得能够接受。直接分配广州是给上海籍同学的。

乘了令人窒息的36小时火车，我疲惫不堪地到达广州，没有人来接车。晚上问路，当地人不知道是听不懂普通话，还是对外地人的抗拒，随便就这么一指，害我瞎走了许多冤枉路。到了电子厅，接待我的是人事处一位高个子的科长，要二级分配我到电子厅下属的省电子学校，这是一所中专。我从小生长在大学校园里，就问有没有大专学校？答说没有。科长罗列了深圳、珠海、佛山、韶关（实际上是连县）各地的工厂，问我去不去？我说讲好我到广州工作，那就到中专吧。科长用广东普通话给学校打电话，学校那头显然不想要我，科长劝说道：“他现在才19岁，就已经大学毕业了，你们好好培养……。”。我有点生气：“你们的学校不需要我，硬把我要来干什么？”科长没想到我敢这样说话，生气了：“你以为你是大材小用啊？！”我说“我就是大材小用！”科长呆了一下，接着是恼怒：“你不服从分配，我把你退回去！”“好啊！你把我退回去！”我巴不得他把我退回复旦，重新分配，能回浙江的县城也行。这时精明的人事处处长听到争吵走了过来：“我们偏不退回。”，我马上后悔我刚刚说的话。对于搞人事的人我第一次起了反感：全国几十万大学生，每人被他们浪费一年时间，那等于浪费了多少条生命。几十年后，同班的郑闽同学告诉我他到电子厅报到也和他们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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