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女枪手!1989年云南10·29报复杀人案纪实.....
罗平县地处云南省东北部山区,与广西、贵州接壤,山脉众多,交通不便。1989年10月29日傍晚,马街镇青年农民孙若彪、孙云华两人从集市上回家,走到距村子不远的转弯处时,突然背后一声枪响,击伤孙云华右肩。转身看去,一个衣着时髦的年轻女子站在距他俩50米的树下,正举枪瞄准射击! “砰”一声枪响,孙若彪倒地,血溅当场!孙云华惊恐万状。扔下杂物,撒腿狂奔。那女子并不理会跑走的孙云华,走到孙若彪身边看了看,对准其胸部又开了一枪,这才快步向路边的山上爬去,消失在丛林中……孙若彪当即死亡。
县公安局法医次日解剖尸体,他的左右肺叶被枪弹击穿,动脉血管击断,一枚弹头尚留在体内。刑侦队在现场找到3枚弹壳,证实女子使用的是五四式手枪。
案发当晚,刑侦队驱车赶到距罗平县城60多公里的耐支壁村,找到了右肩负伤的孙云华时,他惊魂未定的说:“是个女人打的!”“好像是孙双菊。”
耐支壁村是罗平县东北部偏僻的山村,住户分散,各家独立成院。孙双菊的大名在本村家喻户晓。
耐支壁村当天赶集的人很多,有人看到孙双菊在街子上东游西荡,像是在找人。
再一个重大线索是,孙双菊曾多次扬言要杀人!要报仇!
凌晨2时10分,刑侦队12名干警包围了孙双菊的住宅。
“一定要抓活的,不到万不得已不开枪,绝对避免误伤群众。”公安局长李明和轻声嘱咐部下。
罪犯手中有枪,徒手擒拿,谈何容易!侦察员梁方荣敲响了木板门,立即侧身隐蔽在墙角旁,以防孙双菊的枪弹破门飞出。屋里毫无反应,继续敲了几次,这才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带路的治保主任低声告诉李明和,这是孙双菊的母亲吴关芝。随即高声喊道:“吴大妈,你起来一下,有要紧事找你。”
“半夜三更的,什么要紧事……”吴关芝嘟嘟嚷嚷披衣起床,点燃煤油灯,慢悠悠地打开门。两名队员冒着生命危险,倏地冲进屋内,却未受到任何攻击。接着进屋的队员四处搜索没发现孙双菊的踪影。
一、
孙双菊家是村里的贫困户,父亲与弟弟先后亡故,两个姐姐早已出嫁,只剩下68岁的母亲吴关芝一人,无力耕田种地,全靠孙双菊赡养。屋内陈设十分简陋,家具什物一目了然,无处可以藏人,刑侦队扑了个空。孙双菊杀人后即已逃走,手枪未藏在家中。
刑侦队员们从吴关芝谈话中了解到,孙双菊7年前就逃出家门,为的是一桩荒诞的逼婚事件。
1983年农历腊月初九下午,一个中年男子闯进孙双菊家吼:“渴死我啦,快泡茶来喝!”
他叫赵老壮,曲靖市东山镇法古村农民,是孙双菊的表哥。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孙双菊母亲急忙为远道而来的外甥打酒添菜。
赵老壮的老婆生第四胎时死亡,多年来找不到合适的续弦人,便把主意打到表妹身上。
赵老壮是出名的莽汉,孙双菊也不免惧怕三分。心平气和地说道“表哥,你已是3个娃娃的爹啦,老大都上5年级了,找个结过婚的才合适……”
“砰!”赵老壮把烟锅重重地揽到桌上,“我是吃了秤蛇铁了心啦,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起!”
孙双菊和母亲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赵老壮在孙家一住3天,第4天早上,他一把拉住正在洗脸的孙双菊气势汹汹地说:“你今天非得跟我走不可!”
孙双菊无奈,和母亲使了个眼色,决定跟赵老壮走。收拾好衣服,跟随赵老壮出门,一路有说有笑。
山路崎岖,行人稀疏。走了半个时辰,孙双菊谎称拉肚子,说自己要到山腰另一边去拉。
赵老壮顺从地转过身去等候,等了很久还不回来。四处搜寻却不见踪影,才明白表妹已经跑了。
孙双菊这一跑便是7年之久。赵老壮情知奈何不了这个倔强的表妹,另找了个寡妇,不再纠缠于她。
7年来。她每月都汇钱回家赡养老母,还为弟弟娶了媳妇。7年来,她不时回家一趟,总是浓施脂粉,描眉黛眼,长发披肩。在县城一露面,吸引着无数目光盯着她团团转。
二、
孙双菊7岁那年,正值入学年龄,她的母亲却为她5岁的弟弟孙小窝报了名。母亲完全不赞成女娃念书,她说:“姑娘家上什么学,学成器,将来是别人家的人,不准去!”
第二天早上,孙双菊没在家里干家务,于是母亲赶到学校寻找。学校是乡政府为扫盲新建的,只有一间简陋的教室,孙双菊夹在一群衣服褴褛,年龄悬殊,高矮不等的学生中,瞪大眼睛听老师讲课。
母亲大吼一声:“双菊,你给我快回家去!”
母亲一脚跨进教室学生中,拉住她的一只手往外拽。孙双菊用另一只手抓住课桌拼命挣扎。老师走下台劝阻说:“你就让她上吧,学校不收学费,还发给课本纸笔……”
“不上!不上!”母亲振振有词地说:“我们家没劳动力,她要帮我做事,你叫别人上吧!”
孙双菊被母亲拽出教室,一路哭泣,回到家里,母亲把她的衣服剥下,挂在门口的树上,使她光着身子去不了学校。
孙双菊被母亲的这一“绝招”制服了,爬到床上用被子捂着头痛哭了一场,从此断绝了上学的念头,12岁就加入生产队劳动。
“扁担大的字不识一个”,给她日后的生活带来种种困难,逃婚7年,她先后到百色、南宁、柳州、广州等地当保姆、做小工、开饭店、倒卖录像带。可悲的是,她常常因一字不识上当受骗而毫不知觉。
1989年4月,她在广州出高价托人帮她“办”一张边境通行证,那人很快办好给她。她千恩万谢,欢喜不胜,后来被公安人员一眼看出是一张失了效的废纸,仅仅换上了她的照片,姓名是别人的,她竟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
文盲加法盲的结果,毁了她一番堂堂正正的事业。
1985年5月,她用做工积蓄下的3000元在广西柳州市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意兴隆,每天纯利90多元,半年多的时间便成了万元户。这期间,一个名叫李小强的无赖,常常以各种借口到店里胡搅蛮缠,要和她“交朋友”,用一些下流语言恣意调戏,她都强忍着。1986年春节前夕的一天晚上,孙双菊刚刚关上店门,李小强醉熏熏地闯了进来,把一股酒气喷到孙双菊脸上,双方发生争执,李小强顺手抄起一把凳子打去,孙双菊顿时头破血流。
孙双菊到医院缝了7针,她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只好停业关门,远走他乡。
三、
1986年2月上旬,孙双菊为逃避李小强的纠缠,关闭了饭店门后,只身四处游玩,于3月初到达广州,住宿在海珠区海桥招待所时,突发疟疾。这时,常住在招待所做录像生意的林湘吉把她送往医院治疗,悉心照料了她几天,了解到她是逃婚出来的姑娘,对她深表同情,分外殷勤。异乡逢知己,孙双菊感激零涕,不知怎样回报才好。
林湘吉是广东省陆丰县博美镇农民,做录像带生意多年,颇有积蓄。年逾28尚未成婚,因为本村姑娘他看不上,城里姑娘又不愿下嫁农村。他爱上了她,孙双菊毫不犹豫也对眼前这个男人颇有好感。一口答应下来。
休息了几天便随同林湘吉去到陆丰县博美镇拜见婆婆和嫂嫂,选中4月11日为黄道吉日,在广州白云宾馆以4000元包了10桌酒筵,名正言顺地举行了婚礼。婚后,夫妻俩在白云宾馆包房住下,同做录像带生意。
林湘吉的父亲早年移居澳门,孙双菊不时随丈夫到澳门探亲,顺便购买录像带,两次取道去香港游玩。
这段时期是孙双菊一生最感到幸福的时期,可惜好景不长, 1987年2月8日,她产下了个男孩,落地就死了,死因不明。打这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婆婆终日嘀咕:“咋搞的,生了个死娃娃……真是被算命先生说中,她是水命,跟我们湘吉相克,现在克子,以后说不定克夫……哎,我叫他莫要,他偏不听……”产后还未满月,就叫她带嫂嫂的小孩,洗衣、做饭。
丈夫回家来,知道产了个死婴,本就不痛快,嫂嫂进谗言认为孙双菊不是处女。这话被孙双菊无意中听到,气愤地与丈夫吵开了。
婴儿的夭折、婆婆的怨言、嫂嫂的诽谤,丈夫的变心,孙双菊决定回老家探望家中老母。丈夫给了她1000元,回耐支壁村住了一个多月,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决定重返陆丰与丈夫团聚。
不料回到陆丰,已经有了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占据了她昔日的新房。
孙双菊和丈夫大吵一架,匆匆收拾了自己的衣物,离开了林家。
四、
孙双菊打死孙若彪后,藏好手枪,爬上荒山上休息了一个小时,向隔壁县城师宗县方向逃去。耐支壁村枪杀案轰动了罗平全县,传遍了曲靖市。省公安厅列为重大案件上报到公安部。罪犯手中有枪,后患无穷,务必尽快擒住,以防再杀他人。
孙双菊果然还要杀人,杀她的丈夫林湘吉。
罗平县公安局刑警队在耐支壁村抓捕孙双菊扑空后,立即调集警力,分头控制全县各交通要道;控制孙双菊可能落脚的马街镇和曲靖市郊的亲友处。重点放在昆明至北京的火车必经地-一曲靖站,防止她逃到省外去。
此时的孙双菊正行走在逃往师宗县的白尼金山上。她已经盘算好了,只要逃出云南,先去广东陆丰杀了她的丈夫,然后到广州美容院做整容手术,彻底改头换面,罗平县公安局是抓不到她的。她已经到处流浪了7年,什么世面都见过,什么人都碰过,解决衣食住行是不成问题的。需要个什么证明,也有办法解决。她曾经在广西隆林县出钱办了个居民身份证;在广州出钱办了个边境通行证;在陆丰县办了个华侨证。要不逃到香港去,她曾随丈夫两次从澳门去香港游玩时,第一次私渡被遣送回来,第二次在澳门出钱办了个证件,堂而皇之就过去了。
10月30日,罗平县公安局局长李明和率领的追捕小分队一行8人,于凌晨6时30分赶到曲靖火车站,分头设伏,抓捕孙双菊。李明和断定孙双菊杀人后势必逃出云南,继续流窜,唯一出路便是在曲靖乘火车。从昆明开往北京、上海、广州的各次列车,无不从曲靖经过。
下午16时30分,昆明-广州的第166次列车到来前,侦察员马学平发现一个25岁左右的女子行迹十分可疑,于是跟踪上去察看。马学平说:“请出示居民身份证。”
这女子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塑料袋递给马学平。马学平取出袋里的居民身份证,上面写的是:孙菊芬、女、汉族、1962年8月20日生,住广西省隆林县龙滩乡。
追捕孙双菊的干警都没有见过孙双菊,仅根据群众提供的相貌特征进行搜索。马学平看到居民身份证上的孙菊芬与孙双菊虽只一字之差,但住址写得明明白白,不是罗平,而且口音、装束、肤色丝毫也不像穷山沟的农妇。正要把居民身份证还给她,另外两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员孙志刚、殷学强走过来,孙志刚接过居民身份证仔细看了看,照片与本人相符,无可置疑。再询问一遍,对答如流,无懈可击。他把居民身份证放进小塑料袋时,发现袋内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抽出一看,是广东省海丰县公安局出县的《边境管理通行证》,持证人名字是陈小红,照片却是眼前这个自称广西人的孙菊芬,此外,照片上没有骑缝章!
侦察员再三询问之下,这女子无言以对,神色惊慌,不那么镇静自若了。她正是孙双菊。居民身份证是她7年前逃婚到广西隆林,在那里生活了2年之后办的;通行证是在广州出钱托人办的,帮办人用一张作废了的通行证,换上她的照片,她却不知道名字是别人的!
“检查她的提包!”孙志刚当机立断。
“不给检查!”孙双菊猛地把整个身子扑在提包上。殷学强、马学平两人钳住双臂把她架了起来,孙志刚打开提包,一支乌亮的手枪赫然在目,弹夹里装满子弹,另有10发藏在手电筒内。
孙双菊就这样落网了。
审讯后她说:我打死孙若彪后,从山上逃到师宗县住了一夜,第二天坐公共汽车到曲靖,买好车票后,在候车室看到马街派出所的一个民警,我就猜着是来抓我的,如果是姓王的那个民警,我就不客气要拿枪打他……”
她为什么要开枪打民警?是一桩与枪杀孙若彪案情有密切关系的事件。
1987年3月初,孙双菊与丈夫为死去的婴儿争吵反目后,从广东陆丰县回到罗平耐支壁村看望母亲,进村后即引来一大群孩子尾随其后。妇女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边张望,一边窃窃议论;男人们的脖子伸得像长颈鹿,只恨眼睛不是放大镜。当晚,孙双菊成了全村每户农家的话题。
羡慕的姑娘中,一个叫孙林波和一个叫孙聪菊的放下碗筷就到孙双菊家里,两个姑娘羡慕了一阵后说:“双菊,你带我们出去找点事做做吧。”
孙双菊经不住好朋友的再三恳求,答应带她俩出去。这一去,两个姑娘被卖到他乡异地,引出一段错综复杂的杀人风波!
五、
孙双菊经不住孙林波和孙聪菊的纠缠,答应带她俩出来,3天后收拾好步行到罗平县城,打算住一夜,次日早上赶到曲靖站乘火车去广州。在城区新风旅社登记住宿时,孙双菊认识了她两年前在广西百色认识的农民卢福吉。卢福吉得知她们是出来找事做的,高兴地说「太巧啦,我正要找两个帮手做生意,你们就同我一起干吧。”3人问他做什么生意,他把她们带到无人之处,低言嘀咕了一阵。3人商量了良久,同意与他一起干。
次日,4人从曲靖站搭上了昆明至北京的62次特快,到河北省保定市下车,住宿到郊外一家小旅店里时,孙双菊突然改变主意不干了。
原来,卢福吉要她们以寻婆家为名,把彩礼钱骗到手后,伺机溜走,“这可是最赚钱的生意呀,做上四五次就成了万元户了!”
孙双菊一路上怀念起了自己的丈夫,想回广东陆丰去重修于好,不愿意干这种骗人的生意。小姐妹孙林波深为“万元户”动心,要求孙双菊在旅店等着她与卢福吉去试一试。两天后,他俩喜冲冲地回来,首次出马便旗开得胜,净“赚”了2500元。孙聪菊有生以来未见到这么多钱,高兴得手舞足蹈,乐不可支。孙双菊坚持要回陆丰,卢福吉掏钱为她买了车票,她独自一人离开保定。
孙林波、孙聪菊则死心塌地伙同卢福吉大“干”了起来,每次逃跑都经过周密策划,由卢福吉在约定好的地点接应,十分顺利,从无闪失。
孙聪菊后来“卖”到白洋淀一户比较富裕的农家,丰衣足食,常年吃大米,丈夫、公婆为人厚道,她心满意足,甘心为媳,不愿逃跑,又剩下卢福吉、孙林波一对搭挡,继续行骗。
有一次在河北省高阳县时,遇到了曾经骗过的一户人家,姓石。卢福吉慌了手脚,孙林波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把你的2000块钱赔出来不就得啦。”
“哟,你说得好轻巧!”石母回答道,“连同结婚费用一起赔。”
“要多少?”
“至少也要5千块。”
“太多了嘛!”
“不多,我算给你听……”
“就赔她5千。”卢福吉说。他叫孙林波等着她回保定拿钱,一去之后,杳如黄鹤,再也不转来。
石母未索到钱,当然不放过人,把孙林波带回蠡县。石家不愿再娶这样的人做媳妇,让她吃够了苦头,又把她卖了。
六、
石家人出卖她时,为急于脱手,把她说成是从云南来河北找婆家的。她在被卖半年后,积蓄够了路费,又逃跑出来,于1988年1月回到罗平,对家里人说是孙双菊把她拐卖到河北去的。
鉴于当初就是孙双菊把她带出去的,家里人自然深信不疑,向罗平县公安局马街镇派出所报案。2个月后,当孙双菊回到耐支壁村看望母亲时,即被拘留审查。孙双菊矢口否认她拐卖了孙林波;孙林波则一口咬定是孙双菊拐卖了她,双方各执一词,相持不下。派出所在调查落实期间,孙双菊的弟弟被孙林波的表弟用猎枪打死了。
孙双菊弟弟叫孙小窝,孙林波表弟叫孙云德。孙双菊4月1日被关押到罗平县看守所审查,6月8日,两弟弟听说白尼金山上发现野猪,发生口角争执了起来。孙小窝被孙云德拿猎枪打在了胸口。孙云德丢弃猎枪,撒腿逃跑。同伴们把孙小窝送往医院救治无效死亡。
孙云德时年不满18岁,曲靖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判处,死缓。
孙双菊关押了7个月后,由于主犯卢福吉长期流窜在外,行踪不定,罗平县公安局无从捕捉。无法证实孙双菊是否参与了拐卖活动,便于11月9日释放了孙双菊。
孙双菊被释放后,于次年,1989年10月29日回到耐支壁村,持枪击毙了孙林波的胞兄孙若彪,在这名不见经传的穷山沟里制造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轰动了罗平县和曲靖市。
孙双菊为什么要打死孙若彪,为什么还要打派出所的民警,
她的供词是:孙林波嫁到河北去,是她自愿的,她竟诬告说是我拐卖了她。她们家的人都要报复我,特别是她哥哥孙若彪。我回家都是天天躲在家里,很不敢出门。孙云德打死我弟弟,肯定是她们家指使的。我听说孙云德打死我弟弟跑到开远市被抓着时,问他为什么要打死我弟弟,他说是因为我拐卖了他表姐,我家就只有我弟弟一个独生子,孙若彪家里人说,打死了是报应。他们家的马吃了我家的包谷,我母亲不敢说一句话;我家门前的树被偷砍掉,我母亲天天只会哭。
我想了,像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先下手打死孙若彪,为我弟弟报了仇,再让政府把我枪毙掉。孙若彪是他们家的独儿子,我打死他,要把他爹妈也气死掉。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孙云德打死我弟弟,为什么不打死他偿我弟弟的命。我被马街派出所的一个同志送去县里关了7个多月,如果不关我,或是早点放我出去,我弟弟就不会被打死,所以我恨这个民警,遇到他就要开枪打他,咋个开枪,何须向哪个人去学,电影上经常都见得着嘛,看多了就会开了。
1988年11月17日,罗平县公安局因她拐卖孙林波的证据不足而将她释放后,她又流窜出来,最后于1989年4月间在广州被一个K姓男子包养,K某是广州市某干部,30多岁。她经常随K某出入舞厅、酒吧,跻身于“上流”阶层,她也变得“上流”起来,既会跳舞,也很会唱歌。
孙双菊沉湎于这种“贵妇”般的生活中,欢乐终日,无忧无虑,惜乎好景不长,乐极生悲,患上了性病。患了性病后,她不愿让K某知道,每天偷偷到私人诊所治疗。
第二天,她对K某说,她在街上遇到个家乡人,告诉她母亲病了,她要回去看看,拿点钱给母亲治病。K某给了她3000元,于10月6日乘车离开广州,一路上思前想后,深感前途渺茫,走投无路。最后横下心来:杀了孙若彪和林湘吉,再让政府把我枪毙掉算了,早死早超生!
她从电影电视里看到用枪杀人,既容易达到目的,又不费力,于是取道昆明,直奔云南边境平远街买了一支五四式手枪和30发子弹。
1990年9月4日,经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批准,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在罗平县召开公判大会,以故意杀人罪,判处孙双菊死刑.当即押往刑场,执行枪决,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