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不得不于二十三日当晚撤出南昌,在南郊的莲塘陷入重围,无奈剪掉胡须,换了衣服,化妆骑着一头牛狼狈逃过赣江,被白崇禧戏称为“曹孟德割须弃袍”。第六军败退到奉新安义一线休整。程潜带领三万人马的湘军,败给了卢香亭的八千苏军,算是把湘军从曾国藩/左宗棠以来打下的名声糟蹋的一干二净。
第一军的表现丢尽了蒋介石的脸,可是王柏龄找不到人,蒋介石多次公开表示,枪毙临阵脱逃的孙元良,孙元良在接下来的几年也真的消失了,有人也就真的信了。不过大家放心,孙元良没有死,要是他当真死了,对7/80年代的台湾电影业将是一大损失。
不仅孙元良没有被枪毙,包括第一军副军长王柏龄,第一师代师长王俊,第一军没有一个人因为作战不力受处分。
这就是蒋介石的另一大被人诟病性格缺陷,对外排挤打击,对内则用私偏袒,过分宽仁。
如此治军,将士不用命,就算你有百万兵,那又有何用?
直到败退到了台湾之后,老蒋才意识到治国治军,绝不能有妇人之仁,不用铁腕是不行的,痛下杀手之后,才巩固住台湾政权。
(但蒋总司令不总是这么宽大,也有强悍的时候,北伐中枪毙数过高级将领,我们后面会谈到,但都不是自己的嫡系,也不全是因为军事失利,夹杂着政治等各种因素。这里面就包含了蒋介石最的一个弱点,对待嫡系和非嫡系的态度区别太大,所以不能服众。在北伐中的后勤补给就是很明显的表现,第一军从服装、武器装备到军饷都是优厚于其他各军很多,可以培植提拔重用自己的人,这也造成马上要到了的宁汉之争中很多实力人物倒向另外一边,为自己的第一次下野埋下伏笔。)
孙元良之后躲了起来,1928年又被蒋介石送去日本士官学校学习,之后回国继续从军,曾参加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在第二次国内战争时,官至兵团司令。可能是因为第一次逃跑却啥事没有,就跑成了习惯,后来又多次火线逃跑,被人冠以“飞将军”的外号。2006年以103岁的高龄在台湾去世,为黄埔一期活到最后的人。孙元良的第五子孙祥钟,就是七、八十年代的台湾影坛的青春偶像秦汉。
前有武昌攻城的失败,这次第六第一两军从南昌城落荒而逃,严重伤害了蒋介石的自尊,所谓知耻而后勇,蒋介石发誓要快速夺回南昌。更加触动总司令敏感神经的是,这时传来了第七军在箬溪和德安的两次大捷,总司令非常需要一场胜利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