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学期我们从学校申请到了一点暑期考察经费,决定利用暑假去位于乌兰察布盟的岱海去考察。岱海,是一个很大咸水湖,位于呼市、大同和集宁之间。只所以选择岱海,是因为家在呼市同学(就是上文为我去H市饯行的那位)的哥哥去过那里钓鱼,说那里非常好。北方不缺山,但是水少,去一个美丽的湖边,尤其是从没去过的咸水湖边,自然令我们神往。
考察团自然的有男有女。男生好确定,四个好友。女生嘛,给了我女友一个名额(也算回答上篇到底去H市追到没有的问题。不过答案是那次没有追到,只是在大二那年五一才无心插柳柳成荫),还缺三位女生。于是是本校和不远处另外一所学校贴了广告。结果还真招到了。
暑期实习后一个下午在北京北站上了去集宁的火车,不过团员不是预期的八人,而是七人。我的女朋友并没有出现,也没有见到来信(后来知道她家里嫌我家穷,反对我们交往,这贯彻了我们多年柏拉图式爱情的始终,并且决定了结果),我决定还是和大家一起出发,等回来后再回家去找她。
我们和三位女生没有那么熟,一位我们两个男生认识,因为一起上过课,其他两位就不熟了。但是年轻人,在火车上打了一会儿牌就开始放松,可以开玩笑了。所谓考察经费,也就是几百块钱,除去买了挂网、鱼竿和一些火腿肠的钱,也就够我们往返火车票钱了,自然只能做硬座。大家在玩累后互相靠着昏沉沉的在火车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车到集宁。外表还比较冷,两个男生出去买了油条和奶茶和去岱海所在的凉城县的汽车票。除了呼市同学外,大家都没有喝过奶茶,而且又冷又饿,所以欢呼雀跃。奶茶喝到嘴里才发现和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甜的,是咸的,倒也不错。
饭后大家从车站出来去汽车站,发现火车站周围一圈楼,大呼这里很繁华啊。等汽车离开车站才发现是错觉:集宁的楼全部集中在火车站,除了车站,全部是平房。这才明白,当时的内蒙还真是不发达,一个地级市,还不如我们那的小县城发达。
小巴车开出集宁,女孩子们眼睛睁得大大的,期望能看到草原。我们虽然研究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是期望至少能见到牛羊。结果除了一个个地质历史上形成的小火山形成的小山丘,牛羊没有遇到。这些小山丘草木不多也不高。这里人烟确实比内地稀少很多,在条件好一点的地方还能见到一些农业区。男生们刚刚去大同实习看过火山,此时倒是可以给女生们介绍哪是当时的火山口,什么是当时的火山弹,所以大家倒也不会很无聊。
车在石子路上颠簸几个小时后见到一个大湖,大家精神一振:根据我们提前看好的地形图,应该是岱海到了。湖的东西方向很长,应该一眼望不到边,南北方向也很长,但是能见到对岸。湖中没有什么船,湖边是农业区,虽然在湖畔也没见到我们期望的牛羊,但是湖光山色,还是令大家非常开心。女孩子们以为我们到了,我们赶紧告诉她们没有,咱们得到县城,找找当地政府,看能否蹭蹭吃喝,找个住的地方。我们那点经费,要是自己负担的话,不要说住,吃都是不够的。所以希望靠着学校的名头,看人家能不能招待一下我们。
中午时分,车把我们拉到几排平房前,说县委到了。有了在集宁的经历,我们自然有理由相信县委就在这里。我们在平房前问路,直接找县委书记。很快有人把我们带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县委书记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带着眼镜,比较干练。在我们自我介绍并递上学校介绍信后,县委书记简要介绍了当地情况,说当地条件差,岱海那还没有开放,没有住的地方,既然我们去那考察,只能住那的苏木了。他马上安排秘书给苏木打电话,说你们就直接去吧,现在还有班车。人家没有留我们吃饭的意思,我们只好告辞。这时才有机会打量他的办公室,发现肯定是不如我们那里村长的办公室:窗户糊的是旧报纸,取暖是一个铁炉子。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都如此,人家肯定没有经费招待我们这种学生考察团。
我们于是吃了点带的面包和火腿,上了去苏木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