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情(三)甘肃省电力工业局电力中心试验所(中试所)
1977年,“科学的春天”终于来了,好运一下子降临。三件大事,恢复高考,招收研究生,科技人员归队,件件与我相关。“春风得意马蹄疾”,“乘风破浪会有时”;所有会背的诗句,都难以表达当时的喜悦。
1977年冬季,在偏远的甘肃会宁河畔中学,谢兰英(女)老师传来北京的“小道消息”,“邓小平说了,要恢复高考,救国要紧”。与邓世昌“舰长”一样,邓小平“总设计师”也是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救国要紧”,四个字发聋振聩,在场的几位老师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和兰州大学“分配”来的王卓,“漫卷诗书喜欲狂”,准备考研。同时,为学生办起了“高考突击班”,几十个农村孩子,通过77年和78年的高考。进了全国各地高校,包括北大。正是托邓大人的福,中国才有了77级和78级高校生。他们中许多人都成了中国的“脊梁”,要感谢“邓大人”。
当时,我的任务很重。既要负责“高考突击班”,还要担负其他班级的教学。同时,自己要考研,复习应考。从1965年到1978年,“四清”和“文化大革命”耽误了十几年。再出山时,要从“桐城中学”开始复习。幸好,河畔中学小小的图书馆,藏有几本高校物理教材,救了急。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和学生一道奋战“应考”,仍然历历在目。
“科技人员归队”,一声令下,谁也挡不住。我写了一封信给甘肃省科技局,要求专业对口。1978年3月的一天中午,一辆小吉普突然开到河畔中学。中试所分管人事的老赵,与校长谈过后,点名要见我。经过面试,决定接收我到中试所工作。
学校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完成高考补习班的工作。老赵与我商量后,同意我推迟三个月报到。调动手续,转户口及档案,都由老赵帮助完成。1978年6月,我正式成为中试所的职工。开始了在兰州,也是我在国内最愉快的一年多的职业生涯。
由于管政工的小徐,向外泄漏了我档案中的高考成绩(当年属于机密),说“从未见过这么高的考分(553/600);又是中科大毕业,我一进所就成了名人。所长老候和室主任老林,都找我为他们的孩子辅导高考。其他职工也慕名而来,可惜由于他们的孩子基础太差,收效甚微。
在中试所工作,与河畔中学大不相同。首先获得了出差的机会,能“自由”活动。我承担的任务,是研究激光在测量方面的应用。室主任派老职工过大江带着我,到山东和山西去调研。工作之余,第一次去看了济南的大名湖和趵突泉,以及太原的晋祠。
刘家峡水电站离兰州很近,距离65公里左右。因为是本系统,我和同事小苏去调研,受到热情的接待。除了参观大坝和放水的壮观景象,还获得一次游湖的机会。在送外地一个参观团乘船去炳灵寺石窟时,顺便把我们也捎上了。
黄河刘家峡水电站,是我国在第一个五年计划(1953-1957)期间,自己设计、施工和建造的大型水电工程。 1964年建成后,成为当时国内最大的水利电力枢纽工程,也是当时亚洲第一座百万千瓦级大型水电站。这颗“高原明珠”,绝对属于中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伟大成就之一。胡锦涛和夫人刘永清在1968年至1974年的6年间,参加了刘家峡和八盘峡两座水电站的建设。
现在 到刘家峡炳灵寺游玩,已开辟成兰州旅游项目。水库大坝处有电厂和刘家峡旅游公司提供各式游船,游客可乘船直达水库西南端的炳灵寺石窟参观游览。一般游程约需二至三个小时,坐快艇约需一个半小时。乘大船是55元/人,而乘快艇则要125元一位。
兰州中央大道,十分有名。直通西固西路——西固中路——西固东路——西津西路——西津东路——临夏南北路——中山路——庆阳路——东岗西路——东岗东路。中央大道上,经过中试所门前的车辆很多,吵得我们无法睡觉,对此留下很深的印象。
中试所职工在电力局食堂吃饭,伙食还不错。晚饭后沿着七里河畔到黄河边散步,颇具诗情画意。中试所离七里河体育场很近,去看体育比赛也是常有的事。1979年5月,中美青年队垒球比赛在北京和兰州举行。高水平的国际比赛,让我们大饱眼福。
1979年8月,我到中科院上海光机所读研,离开中试所,离开兰州。根据国家政策,中试所为我报销了从兰州到上海复试的往返路费。不仅如此,我在上海读研两年的工资,也由中试所照发。
小而言之, 我个人是改革开放的受益者;大而言之,改革开放改变了中国。
1974年8月,“中试所”恢复建制,全称为“甘肃省水利电力局中心试验所”。2013年5月,更名为国网甘肃省电力公司电力科学研究院。
经过近40年的发展,甘肃电力科学研究院现有固定资产原值8747万元,办公及试验大楼18160多平方米。现设有锅炉、汽机、高压、系统、电测、热工、化环、水能、金属、科技信息中心等10个专业室和7个管理部室。
1978年,中试所实验室和职工宿舍挤住在电力局的一座小楼里。有双职工全家三口窝居一室,读高中的孩子只能用布帘隔开。和我挤住一室的画家老杨,还有其他一些熟人,老陈,二周夫妇,老贾,小孙,可能都退休了。谢谢他们曾经对我的帮助,祝他们平安幸福。作为文章的结尾,集句成小诗:
“见宝弓不由我回思以往”(关肃霜),
曾经“奔驰在草原上”(王国潼);
喜欢明成祖永乐帝
大声高唱:
“老王爷比尧舜一点不差”(马连良);
如今外国人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
也能听到“长城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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