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解放后诗歌欣赏 新社会把人变得不人不鬼

郭沫若解放后诗歌欣赏  新社会把人变得不人不鬼


《我向你高呼万岁—斯大林元帅》
我向你高呼万岁
斯大林元帅,
你是全人类的解放者,
今天是你的70寿辰,
我向你高呼万岁
。。。。。。
原子弹的威力在你面前只是儿戏
细菌战的威胁在你面前只是梦呓
你的光暖使南北两冰洋化为暖流
你的润泽使撒哈拉沙漠化为沃土

《腊梅花》(1958)节选
在冬天开花已经不算稀奇,
掌握了自然规律可以改变花期。
不是已经有短日照菊开在春天?
我们相信腊梅也可以开在夏季。

《献给在座的江青同志》节选
亲爱的江青同志,
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你善于活学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
你奋不顾身地在文化战线上陷阵冲锋
使中国舞台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

《水调歌头。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周年》
--郭沫若1976年5月12日
四海《通知》遍
文革卷风云
阶级斗争纲举
打到刘和林
十载春风化雨
喜见山花烂漫
莺梭织锦勤
茁茁新苗壮
天下凯歌声
走资派
奋螳臂
邓小平
妄图倒退
奈“翻案不得人心”
“三项为纲”批透
复辟罪行怒讨
动地走雷霆
主席挥巨手
团结大进军

《水调歌头。粉碎四人帮》
郭沫若1976年10月21日
大快人心事
揪出四人帮
政治流氓文痞
狗头军师张
还有精生白骨
自比则天武后
扫帚扫而光
篡党夺权者
一枕梦黄粱
野心大
阴谋毒
诡计狂
真是罪该万死
迫害红太阳
接班人是俊杰
遗志继承果断
功绩何辉煌
拥护华主席
拥护党中央

 

解放前的郭沫若,北伐、反蒋、流亡、抗日、拥共,很是有声有色,不论在书斋或在政坛,颇多建树。1942年,在重庆,朋友们祝贺他五十寿辰,他扶着朋友们送给他的一支高过身躯的如椽大笔拍了一张照片,仍然是神采飞扬;年己半百的他,何曾有一丝老态?他在精神气质上,仍然是青年。

但是到了晚年,在一个新的体制之下,使得青年郭沫若颓然老了,真正的老了。他最为人诟病的是他的独立人格的缺失,自由精神的消亡:是他的歌功颂德,谀毛媚上;是他的逢场作戏,紧跟风向。这个曾经为自由呼号的女神自甘变为驯服的御用文人,桀骜的天狗结果成为对主人特别忠实和依恋的哈巴。这是一代文豪的郭沫若的可悲可憫之处。

建国后,郭沫若在他的那条沿途贴满了标语的文艺道路上越走越窄,越走越险,然而,他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时间到了1966年4月14日,在全国人大常委会一次会议上,郭沫若竟说出这样的话:

  “在一般朋友们、同志们看来,我是一个文化人,甚至于好些人都说我是一个作家,还是一个诗人,又是一个什么历史学家。几十年来,一直拿着笔杆子在写东西,也翻译了一些东西。按字数来讲,恐怕有几百万字了。但是,拿今天的标准来讲,我以前所写的东西,严格地说,应该全部把它烧掉,没有一点价值。主要原因是什么呢?就是没有学好毛主席。没有用毛主席思想来武装自己,所以阶级观点有的时候很模糊。”

  这就是郭沫若著名的"自/焚"说,话一出口,举世震惊,
  
  这是他从"政治标准"上对自己作品的自我否定。以当时的标准来讲,他过去的作品都是政治错误,故而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作为党派知识分子,他视政治第一,政治正确为文艺的生命,正是基于此,他才会发出如上那些惊世骇俗的焚书论。

  不能"魂不附体"

  1960年6月1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献给全国文教群英大会的诗《高举起毛泽东思想的红旗前进!》,诗曰:

  在全国正大闹文化和技术革命,

  到处都看到百花齐放、推陈出新。

  解放前还是文盲,今天已成为先生!

  解放前还是保姆,今天已有了发明!

  为什么出现的奇迹如此地惊人?

  关键在党的领导,有了政治灵魂!

  只有作品,不讲政治的作家便是"魂不附体",只讲政治,没有作品的政治便是"游魂野鬼"。1941年12月17日,郭沫若在赠送左派作家潘梓年的诗中说:

  提高党性遵逻辑,

  写好文章是作家。

 而在有些艺术家来看作家与政治宜分不宜合,"哪个作家是党叫他当作家,就当了作家的?鲁迅、巴金、茅盾难道真是听了党的话才写?党叫写啥才写啥?!"

综观郭沫若之后半生,他并无大恶。他虽贵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但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他只是一件庙里摆设,一尊政治花瓶。他和那些有生杀予夺大权、有兴风作浪威力的魁阀并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文化班头”;即便如此,也无多大实权。在专制体制下,大恶都凭借大权作成。因此作恶者,无不夺取或依附权力;一巴掌握了这法力无边却不受任何监督的权力,即便好人,不作恶也难。郭沫若幸亏无大权,所以也无大恶。况且他早年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的创作影响巨大,他的历史、考古、先秦诸子、甲骨文字的研究成绩斐然,他在某些领域的成就足以彪炳史册。郭沫若无论人格上有什么缺陷,他在文化上的贡献实在超过他的某些消极影响,怎忍心以“粪土”辱之?而他的报应也早就显示在他的儿子身上。

晚景堪哀者并非郭沫若一人,曹禺、茅盾、臧克家、冯友兰、周一良等都属此类(老舍用自尽在太平湖维持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而丁玲等要打入另册)。只是程度不同。他们晚年所起的变化,当然可以作个案研究、有必要分析他们本人的原因和应负的责任,但更应谴责的是那促始他们蜕变的时代和环境。我们常常以白毛女为例,自诩新社会把鬼变成人;常常以溥仪为例,赞美新社会把皇帝变为公民。但也切莫忘记,这个体制一段时期内也曾把一般百姓、普通良民变成地富反环右、牛鬼蛇神。把知识分子、骨鲠之士变成应声虫、哈巴犬,这才是更可怕的,因为它摧毁的是精英,打断的是脊梁,败坏的是民族,后患无穷!郭沫若已经去世四分之一世纪,我们可以抚背自问:脊梁呢?良知呢?满世界尽是訇伏于极权的良民!

郭沫若是一代文豪,是一个绝顶智慧的人,难道他对自己晚年的心路和处境不作反思?不曾觉悟?不明羞耻?不知悔改?甚至他的两个亲生儿子在文革中先后自杀这样极为惨痛的事件似乎也没有使他有所改变,真是于心何忍、于情何堪呀!虽然“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之类的名缰利锁也许缠裹着他的灵魂,但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他摆脱不了所谓的一生名节的羁绊。郭沫若和曹禺等人一样,是在一场政治博弈中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既然选定了,就“落子无悔”了。胡适也说过类似的话“作了过河卒子,只得拼命向前”。是后退不得了!郭沫若在1969年“文革”中给周国平的信中说,“可惜我‘老’了,成为了一个一辈子言行不一致的人。”信中的“老”字是打了引号的,可见不是指年岁之老,而是精神之老。这对一个知识分子来说是痛彻心扉的忏悔,可惜也仅仅是忏悔,他直到死,也只能言行不一致下去。谁能体察到郭沫若这种灵魂的痛苦呢?

青年郭沫若在日本留学时,曾和田汉仿照歌德和席勒在魏玛的塑像合拍一照,自比歌德和席勒。恩格斯说:“歌德有时候是非常伟大的,有时候是渺小的;他有时候是反抗的、嘲笑的、蔑视世界的天才,有时候是谨小慎微的、事事知足的、胸襟狭隘的小市民。”郭沫若这个中国的歌德庶几近之。

 

今日的余秋雨、王兆山之流,虽然可以说是“师从”郭沫若,但论造诣仅勉强算跳梁小丑。有傻大姐猪小弟紧紧追随,实属眼神不好还喜欢逐臭而已。

 

郭沫若年轻时的诗《我是一条天狗》

我是一条天狗呀!

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我便是我了。

我飞奔,

我狂叫,

我燃烧。

我如烈火一样地燃烧!

我如大海一样地狂叫!

我如电气一样地飞跑!

我飞跑,

我飞跑,

我飞跑,

我剥我的皮,

我食我的肉,

我吸我的血,

我啮我的心肝,

我在我神经上飞跑,

我在我脊髓上飞跑,

我在我脑筋上飞跑,

我便是我了,

我的我要爆了!

 

 

算我眼拙,实在也没觉得哪儿好

 

一代文豪老舍先生文革开始以后的表现,也会让你晕菜。老舍先生最后公开发表的一篇作品,刊登在一九六六年《北京文艺》第四期上的快板书--《陈各庄上养猪多》。

新中国,万象新,打起竹板,唱唱新农村。
新农村,真方便,
一来来到北京东北的顺义县。
顺义县,好风光,
渠水浇田稻麦香。
好光景,说不完,
雄心壮志,庄稼增产赶江南。
说不完,咱们挑着说,介绍介绍陈各庄上养猪多。
解放前,陈各庄,
沙地沙包原是苦地方。
水利少,爱刮风,
吹走沙土,盖不上新种的落花生!
不是旱,就是涝,
大大小小总把饥荒闹!
不旱不涝也救不了穷,亩产那么百十来斤就算好收成!
解放后,大不同,
翻了身的农民思想红:地力薄,找原因,
对症下药,定叫沙土变黄金!
主要是,肥不够,
没有营养,庄稼怎不瘦?
要增产,肥是宝,
土地瘠薄,肥更不可少。
肥是宝,哪儿去找?
人民公社就是好:
靠领导,靠群众,
改良土壤,陈各庄大队齐心闹革命!
闹革命,斗自然,
决心要把沙地变良田!
兴水利,又造林,
不许风沙再害人!
多养猪,笑呵呵,
猪多肥多粮就多!
说养猪,就养猪,
信心百倍,敢于胜利不许输!
集体养,建猪场,
带动社员家家户户养。
集体喂,家家喂,
公私并举,两条腿走路走的对!
不光瞧,眼前利,
百年大计是巩固发展集体经济。
遇困难,不动摇,
艰苦创业,坚持不懈,才会立功劳。
一月月,一年年,
红旗高举,经营养猪的“样板田”。
多养猪,果然好,
片片田园都把肥吃饱。
田有肥,鱼得水,
庄稼样样长得美。
肥料多,养地力,
年年增产,沙窝沙岭换了新天地!
六五年,纪录新,
粮食亩产八百斤。
双八百,楼上楼,
卖给国家肥猪八百头。
今年好,想来年,
彻底革命,不只看眼前。
村虽小,干劲强,
科学养猪,科学种地,大字标语放光芒!
科学家,来蹲点,
又学又教,总结经验,协同社员搞丰产;累不怕,苦不怕,
一心要叫科学群众化。
猪场有,三个三:
三定三分三养,理论实践紧相关。
一要定,饲养员,
二定饲养,三定时间——定时“开饭”吃的香 又甜。
分群养,是第一“分”,还有那“分”批断奶,“分”期来打防疫针。
小猪秧,要细养,
弱猪保养,病猪疗养,减少死亡绝不靠空想。
养小猪,仔细看,(“看”读如“堪”)
初生、吃奶、断奶,必须过好这三关。
过了三关,小猪欢,
结实活泼,小尾巴撅着卷成圈。
配饲料,方法高,
叫猪上膘准上膘。
什么猪,什么料,
公猪母猪仔猪肥猪各自有一套。
讲科学,猪听话,
想叫它什么时候长大就长大。
讲科学,精又稳,
摸透规律,一抓一个准。
煮猪食,很费煤,
近来试验,喂干饲料,省工省钱猪又肥。
好方法,挖不尽,
防疫、饲养、配种……都是真学问。
真学问,学不完,
勤学苦练,应当表扬饲养员。
饲养员,不怕苦,
老汉青年意气风发一支好队伍。
喂养猪,也是闹革命,思想红,不利己,
贫下中农的高尚风格,全心为集体。
热爱猪,不辞劳,
喂食、饮水、冷热饥饱,时刻仔细瞧。
粪便干,或是不爱动,立刻去找防疫员来快治病。
干劲大,不识闲,
有点工夫就去帮社员。
帮消毒,帮修圈,(“圈”读如“倦”)
科学养猪宣传了一遍又一遍。
有成绩,戒自满,
一定要站得高来看得远。
看得远,站得高,
时刻不忘比学赶帮超。
年年生产更上一层楼。
求进步,争上游,
越进步,越学习,
永远高举毛泽东思想大红旗!
谨祝贺,众社员,
努力奋斗,早日实现稳产高产田!
粮食多,猪肥壮,
经济、科学、文教、卫生,齐兴旺!
唱到这儿,算一段,
请您多提宝贵意见。


万恶的新社会把文学大师硬是逼得去“比学赶帮超”,也算是一奇迹。老舍如此紧跟毛主席,照样难逃一死,有人说是跳湖自杀,其实是他杀,因为他尸体内没有积水。但是这个案件不了了之,本来老舍在当时差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结果,便宜了日本鬼子,日本人得到了。中国作家的作品被翻译成外文的太少。而老舍当时在中国作家中恰恰是作品被翻译最多的,连瑞典文的也有。诺贝尔奖评选程序,先是由国际著名学者进行提名,经层层筛选,最后剩下5位候选人,再由评选委员秘密投票,得票最多者胜。老舍在1968年被提名,到最后秘密投票,第一名就是老舍。但老舍1966年就已经去世,诺贝尔奖一般不颁给已故之人,所以评选委员会决定在剩下的4个人中重新进行评选,条件之一最好是给一个东方人,结果这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日本的川端康成。

 

虽然后来高行健的《灵山》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虽然是世界级的光宗耀祖,政府好像也不怎么激动,甚至还讥讽评选委员会不了解中国。看了才知道《灵山》是一部描写文革黑暗的小说。建议高大师努力学习郭副委员长及余大师的“长眼”技能,早日回国歌颂“先进性教育”和喝血盛世,没准可以混个一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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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家本来就爱吹,看傅雷翻译什么越翰什么克夫的序言的那些疯话 -abookl- 给 abookl 发送悄悄话 (101 bytes) () 05/18/2016 postreply 15:36:18

是这段么? -蒙哥- 给 蒙哥 发送悄悄话 蒙哥 的博客首页 (959 bytes) () 05/19/2016 postreply 12:34:29

也就个别人吧,就别扯什么新社会了。 北美得忧郁症的比例是多少来着? -不细说- 给 不细说 发送悄悄话 不细说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5/18/2016 postreply 15:53:54

呵呵 -深蓝- 给 深蓝 发送悄悄话 深蓝 的博客首页 (0 bytes) () 05/19/2016 postreply 13: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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