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往事之十一：是青春就有躁动

小村往事之十一：是青春就有躁动

女孩子发育一般比男孩子早，当许多女生已经开始和上级生玩暧昧时，男生们还在热衷于抓鸟打架，对身旁的女孩子的美则熟视无睹。

记得台湾的一则小笑话里有一段男女中学老师的对话，场景是远足时女生们在围着一个年轻的男老师转，男生们则在河沟里摸鱼嬉戏。

男：现在的孩子们发育就是早，特别是女生。你看咱们班里的这些女生无论是胸还是臀，都足以诱惑男人了，听说谈恋爱的也不少。怎么咱们上学时就没有发育这么好的？
女：那时你还在河沟里摸鱼，当然发现不了啦。

在上小学五年级时，陈有金就已经长得将近有一米五左右，胸部完全凸现了出来。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乳罩类的女性内衣，有金又不听她娘的话把胸束起来，里边只穿一件小兜肚，鼓鼓的双乳在粉地蓝花的确良衬衫下一抖一抖的，不知招来多少男人们饥渴的目光。再加上她那一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活脱脱就是样板戏《红灯记》里的李铁梅，同学们都在议论说陈有金发了。后来到了中学，不在一个班了，还是听到不少关于她的议论，大多是不好听的，说她有欠家教不学好，顺便也就捎带上她的寡妇奶奶和寡妇母亲，好在她根本不在乎。

说到性启蒙，农村的孩子可能比城市要早，这不仅由于到处都可以看到给孩子喂奶的妈妈，还由于人们对这些事的不避讳，你能听到许多赤裸裸的荤笑话，也能听到听墙根的现身说法，还经常可以看到牲畜的交配。所以，发育早的女孩子们就比傻小子们懂得更多。可惜的是，你若是还没发育到那个阶段，就是把一个大活人脱光了放在你面前，也无法在你心里激起一丝涟漪。我那时大概就处在那样的年龄段，虽然听了很多像关东民歌里唱的：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钻进了青纱帐。。。。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倒是几年前偶尔看到一个电视剧，里边有首插曲：

十七呀十八呀，小女子我呀，擦粉又戴花呀；

二十七二十八，我和哥哥呀，苞谷地里玩耍耍、骑马马；

三十七三十八，扑里扑通生娃娃；

四十七四十八，我的哥哥呀，把我撇下咧，我干哭没办法。

哎呀哎呀呀。

心想，这么黄的歌竟然可以在电视上播出，“我们那儿”变化也不小啊。

扯远了，言归正传。陈有金就是那种觉醒比较早的女孩子，她是否和人钻过玉米地不知道，但有两件事我至今还记得。

这两件事其实是发生在同一个夏天，那年我上高一，十四岁，学校正在学习不要ABC的黄帅和白卷英雄张铁生，报纸上在宣传反击右倾翻案风，学校就号召学生回家支农，我就回到了杨庄。我虽然人小体弱，还是积极地参加劳动，碰巧就和陈有金分到了一组。那天我们组去拉化肥，四个人一辆排子车，回来正好碰上下大雨，人人都淋成了落汤鸡。我和陈有金在后边推车，只见她的偏襟小花褂几乎透明，里边的红色小兜肚和兜肚下不安分的双峰不但隐约可见，她肩头上的扣子也开了，裸露出半个香肩。当时正值下坡，雨大路滑车沉，我不敢告诉她，等到到了平路上才悄悄的碰了她一下提醒，在她扣口子的时候看到她胳肢窝里细茸茸的腋毛，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我得承认，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异性有感觉，当时她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和红嘟嘟的脸到现在都忘不了，我想，那天我一定也脸红了。

第二件事发生在几天后，生产队要把已经晒好的小麦运到附近的粮库里去。那时除了留很少一部分小麦给农民过年吃以外，大部分都要交公粮卖余粮，农民平常只能吃玉米高粱和地瓜干。老家是有名的小麦和棉花产区，每年丰收却缺吃少穿，真是不堪回首的年代啊。总之要运粮，就有装车的卸车的拉车的，我力气小，留在麦场上装车。那年头电也金贵，装车的时候点着，车走了就关灯，大家坐在麦垛上等下一辆车来。天像墨一样黑，人又累得够呛，二十来分钟的空当也只能稍作喘息，大家就那么横七竖八的躺在麦垛上。这时，我感觉到近处好像有了一个人，空气里闻到一种混着汗味儿的香气。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那人也又近了些，把我的手拉着放进了半解开的上衣里。我能感觉得到那种丰满和柔软，还有拉着我的手揉搓的韧劲儿，也能听到有些急促的呼吸。说真的，当时我更多的是惊吓，根本没有几天前下雨时的冲动，就一动也不动。这么近的距离，天再黑也能看出来是谁，可我就是不敢看，直到下一辆车的灯光在远处闪过，一条大辫子拂过我的面颊，我才知道是陈有金。

陈有金后来当了赤脚医生，我高中毕业后不久就到一家中学去教书，虽然有见面的机会，也没有过再多的交往，我上大学后听说她嫁了她哥哥有场厂里的一位工人，后来办农转非成了城市户口，也就是老家人说的吃商品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