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治好偏瘫的李妈妈(图)

来源: 2016-12-16 14:01:51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接着前面的话题,话说文革期间,天下大乱、烏云滚滚。在大革命的洪流中,我却成了黑六类。看到同学们兴高采烈地去内蒙古兵团,而我却没资格,不让去。那就去内蒙草原吧,我很想去骑马,还准备了一顶草原牧民的帽子,但一问才知,这两个选择我都没资格,也不让去。无奈之中,只好躲在家里吹打彈拉玩儿音乐。同时,又迷上了练拳习武,每天一大早就去公园向老师傅请教……。

       最不能叫父亲容忍的是,我还天天晚上去一位老北京邻居老关家”玩儿票“唱京剧。那老头儿会拉琴——京胡,招来一些戏迷,多半是北京人。他老伴儿老关太太也无聊,白天忙居委会,晚上帮老头儿接待”票友“,唱的都是样板戏!我当时的嗓音洪亮,都说我的声音像童祥苓。我还想借此参军,当文艺兵呢!

       父亲时不时地被关“牛棚,白天挖地沟,晚上写检查。看我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放心。就用对待其他兄长一样的方法,有天晚上突然对我也棍棒相加,母亲在一旁咳声叹气,爱莫能助……。父亲把手杖打断了,就将木凳子摔在我的腿上,迄今仍留有伤疤……。禁止我玩儿别的,不许在外面”胡混“,勒令我学中医。我看到当时落魄的老父亲如此动情,甚至气氛,既怕气坏了他、又怕累坏了他老人家。邻居老官太太拖着京腔,也来劝我……,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他学中医,一学就是三年多……。

       上山下乡运动如火如荼、势不可挡。出身干部子弟的大多参军了,其他人也都去了兵团或内蒙草原。这时,该轮到我了。不想去,也没招儿没辙。在居委会和派出所共同威逼之下,我只好打起行李卷儿,带上了针灸包、艾绒子和酒精,在无人相送之下,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只身一人登上了那一拨知青的大卡车,一路烟尘,直奔远方的人民公社去了……。

       到了农村,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我也没停止学习,而且边劳动、边为社员看病。有问题,就写信给父亲,父亲都耐心仔细地一一回复、指点。凡吃我开中药的,大多反映较好。而且,也给人针灸。幸运的是,距离那个村子不远的小镇上,有个中药店。

       生产队的小队长郎永厚的李姓岳母罹患脑中风偏瘫,半拉身子不能动弹,也无知觉,麻木不仁。我除了每天坚持下地干活儿,每天晚上收工后就去为她诊脉、开药方并且实施针灸治疗。坚持了个把月之后,李妈妈的手指能动了,紧接着胳膊能动了、腿也能动了。我心中窃喜,她的家人平时愁苦的脸面也都开始露出了笑容。再坚持治疗一阵子,李妈妈居然能站起来了,开始走动啦!这消息不胫而走,乡亲们奔走相告、四处传颂,我从此对中医也有了信心。一位朋友为我和康复后的李妈妈拍下了这历史性的黑白小照…。

       为人看病是免费的,而我的报酬就是能吃上白面饼、炒鸡蛋,另加红薯干酒。我那时饿得像瘦猴,三根筋挑着一个头…。

       一进入老年,就开始怀旧。这些天回忆起那些陈年旧事,有些激动,不由得我想把这些陳皮子、烂谷子与大家分享。罗嗦至此,必须打住,还望大家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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