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鲜明地反对张文宏,抑或清澈透明地支持张文宏!
张文宏又被围攻了
去年的9月12号,我写了篇爆文“隐退的网红张文宏”,当时他正遭受来自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攻击。
作者简介:难得君,一个三观比五官正的温情大叔,985硕士,曾任企业高管,大学教师。为防走散,关注微博@我是难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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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们一样,清澈透明地支持张文宏
看到两位医生声援张文宏的照片,有一点感动。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都发了和张文宏的合影。这不是最近的合影,但是他们珍藏着,在张文宏遭遇批判的时候,勇敢发出这个合影。
这两张照片,都代表着中国男性的最好状态。穿着得体,不油腻;中产、高级技术人才的中产绅士派头;大城市居民。
这样的人,平常的处事风格往往是低调、自保,更多专注于自己的业务,拿着高薪,照顾家庭,尽量不涉及公共生活,因为在中国那意味着危险。正是因为如此,这两位医生公开、实名支持张文宏,才是了不起的行为——他们突破了自己的阶层文化。
对张文宏的批判声音多了起来,领头的是一位退休卫生干部。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旗下的《健康时报》上。上网后,也出现人民日报客户端上。
从体制内话语来看,这当然不代表人民日报观点。通常能够代表人民日报的,是“人民时评“,尤其是那些不署名的社论。那时,人民日报就不再是一份报纸,而是一种力量。
但是,有很多人在传播这位退休官员的文章时,前面加上“人民日报”四个字。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的人,都知道这在中国意味着什么。此时,人民日报需要发布一个声明,否认那代表“本报立场”,但是很显然他们不会发布,而是任由大家带上这个前缀传播。
这是行为艺术,也是政治。本来没多少人,传得多了,也许就真的成了“人民日报说的”。这当然是虚构,但是虚构也是一种力量。这个模糊地带,或许其魅力就在于它的不透明、不解释,猜测的越多,就越是一种“加持”。
这时候,社会需要一种清澈透明的声音,那就是保护、支持张文宏。只有用这种清晰,才可以穿破那种笼罩而来的、模糊的压迫。
这样的道理,很容易明白。但是,在日常实践中,像张文宏一样的知识人,往往都是孤军作战。他们是分散的“个体”,而“对手”们则是模糊的、群体作战的大众。很不客气地说,有时候,是一个“博士”或者“教授”,面对成百上千的中学毕业生的攻击。
记得孙立平教授发过一条微博。雨后,他在自己北京的小区旁边散步,感叹道,自己比那些小粉红生活得好多了,本来不需要向他们讲那些道理(非原话,大意如此)。这就是现实。你会很气馁,有时觉得不值,有时又会有一种看笑话的心态:我不说了,等着瞧吧。我过自己的日子去。
在过去几年,人文社科领域的著名教授们,还有记者和律师,就被这样扫荡一空,慢慢把网络阵地让给了那些“对手们”。作家和记者向读者投降,律师们向违法投降,老师们向学生低头。
这两年的亮点是医生群体,张文宏是一个代表。前段时间北京一位揭发癌症治疗乱象的医生,也是一个代表。医生们有先天优势,他们和意识形态无关,守护的是知识的底线;他们治病救人,即便是粉红也会生病。
换句话说,医生不仅是大家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整个社会的底线。但是,有良知的医生会发现,当他们开口说话,表达超出自己科室的事情,向公共发言,讲出自己观察到的事实,也同样面临危险。这时候,他们就是标准意义上的“公共知识分子”——所以不难理解,现在对张文宏的批判,其实就是政治批判。
有知识、有良知的人们,也需要彼此伸出援手,不要轻易把世界让给那些你看不起的人。一位我很佩服的教授说,他看到这合影,“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我也有同感,就像跑完10公里那样顺畅。或许明天还会灰暗,但是至少今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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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开始批张文宏了?但愿这只是一场学术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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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值此南京疫情迅速传播到多个省份之际,8月7日,中国卫生经济学会总顾问、原卫生部部长高强在“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撰文,痛批英美等国将政府防疫失策“甩锅”给病毒变异,并指出我国必须坚持严格防控,“与病毒共存”绝不可行。
除此之外,最近还有人一句一句地找,辛苦地翻出了张文宏医生在众多的访谈中说过的一个观点,以此作为他否定传统文化的罪证,就跟他们从莫言、赵&婷等的言论中所破获的那样。
为什么会有人带节奏骂张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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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毒共存”,张文宏错了不要紧,问题是万一他说对了呢?
自从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初火起来之后,张文宏就始终处在争议之中。虽然在欧美国家疫情爆发后,张文宏的许多评论曾经有助于人们分析和认识此次疫情对全球产生的影响,但他还是从全民张爸变成了许多人不齿的张网红。最近,因为他的一句与病毒共存,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面对任何病毒,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疫情发生之后,迅速采取果断措施,让病毒从此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更多的情况其实是,因为现在的世界是一个流动性极高的世界,所以病毒也会在全世界传播。这也就导致病毒能否彻底消失,实际上并不取决于少数国家如何应对,而是取决于发展水平最低的国家如何应对。
这其实也就是以前经济学家常说的木桶理论,一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取决于最高的木板有多高,而取决于最低的木板有多高。但在今天这个发展极度不均衡的世界上,显然除了美国、欧洲和中国、日本、韩国等少数国家之外,大多数国家都是不具备独立应对病毒威胁的,更不可能彻底让病毒消失。
尤其是在欧美等国目前的防疫策略之下,新冠病毒肆虐世界已经超过一年半,要让这个病毒突然从世界上消失,显然已经在短期内看不到希望。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病毒将长期与人类共存于这个世界,几乎是没有多大悬念的事。接下来的防疫策略也需要立足于这个前提上来进行调整。
当然,中国仍然可以坚持目前的防疫策略,也就是动态清零的政策,保持高强度的常态化防疫政策,所有人都保持高度警惕,一旦出现,就立刻就地封锁,通过全民核酸检测,把病例找出来,隔离起来治疗,保护安全人群。而且,有了之前一年多积累起来的经验,这看起来似乎是不难做到的。
但本轮从南京爆发的疫情迅速影响波及全国多个城市,说明变异之后的病毒的传播能力已经得到了加强和升级,如果我们仍然保持之前的防空目标,那么相应的办法也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防控措施进一步升级。这也就是钟南山此前已经提示过的,现在的密切接触者概念已经比之前加强了。
本轮疫情的另一个特点在于,本轮病毒的传播,突破了疫苗的保护进行了传播。而且,其中一些患者还成为了重症。这也就意味着,在病毒变异和升级之后,疫苗也同样需要升级,否则未必能够抵挡病毒入侵。但张文宏在这一点上的判断是,目前的防护措施和疫苗,对升级之后的病毒仍然有效,只是保护能力有所下降。
从我们之前的防控策略来看,设定的目标应该是,在尽可能多地接种疫苗的前提下,在世界其它国家和地区的疫情逐步得到控制之后,再重新恢复完全对外开放。在此之前,要尽可能的减少国内外人流、物流。至少在本轮德尔塔病毒爆发之前,这个目标看上去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目标。甚至有消息称,自八月份之后,中美之间的航班数量将会增加。
但本轮疫情的爆发让中国逐步有序开放的步骤暂停了,因为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提高开放程度带来的危险和影响。比如,如果按照目前的防疫政策要求,所有入境航班的乘客和机组人员必须全员隔离十四天,那么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过不了多长时间,航空公司的机组人员都被隔离了,航空公司无法正常运转。
如果原定的逐步开放的计划被暂停,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中国承受疫情带来的经济损失的压力极限在什么地方?在今天这样一个人流和物流高度流动的世界上,闭关锁国的损失是可以预见的。比如因为本轮疫情,全国各地的暑期旅游基本上全部泡汤,而国内的旅游行业原本就是五一才刚恢复,这下又全部泡汤了。
另一个难以避免的结果是,全球经济由此出现衰退,那么作为世界工厂,中国的出口市场也同样会萎缩,损失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一些行业也难以避免地会受到影响,由此带来的企业破产、工人失业,应该怎么解决?虽然从目前的局面来看,中国的损失尚在可控范围内,但如果疫情形势持续恶化下去,中国仍然保持目前的防控政策,拒绝开放,终究会到达一个临界点。
欧美国家在疫情爆发之初也采取了封锁和隔离措施,但结果是没过多久,就因为大量的企业破产和工人失业,不得不放弃防控,改为动态防控策略,当新增病例,尤其是重症比例过高,冲击到医疗资源的正常运转的时候,再重新封城。一旦新增病例下降到安全范围,就会放开。虽然从中国的角度看,这很愚蠢,但从他们的国情来说,也是不得不然。要么是饿死,要么是病死,最终还是为了避免让自己饿死,而让一些脆弱的人病死。
所以,今天需要考虑的也许就是这个问题,如果病毒无法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那么我们需要满足怎样的条件,才能恢复整个社会的正常运转,并且在此基础上重新开放国门。这不仅需要每个人都做到勤洗手、戴口罩、少聚集、打疫苗能够做到的,而且需要一个整体性的解决方案。
东京奥运会结束之后,摆在中国面前的问题就是,北京冬奥会是否要延期?如果按照目前中国的防控政策,要正常举行是比较难的,但如果不延期,又如何保证国内安全?此前的世预赛四十强赛上,国足已经因此而放弃了主场,冬奥会怎么办?
退一万步说,张文宏说错了其实无所谓,最大无非是彻底封杀他,让他闭嘴,不再评论疫情走向。但危险的地方在于,如果他说对了呢?毕竟,奔着料敌从宽的原则,把困难考虑多一些,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