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汉文化的人做事把握不好度?
黄帝战蚩尤 于 2020/5/16
以前在中学的时候,政治课上有一句话叫做中国的事"一抓就死,一放就乱",
我当时很不理解,就去问老师,为什么大家不能够适度的来做事情呢?
老师说这个他也说不清,但中国人不容易恰当的把握度好像是一个传统!
长大以后走入社会,发现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有类似的情况:
比如讲父母适当的夸奖孩子是好的,但是适当的鼓励与放纵之间的度,中国父母往往就把握不了!
再比如,适当的控制一下社会经济是好的,过度的去控制经济是不好的,但这个适当的度在哪里呢?也把握不好。
在更高的认识层面,度的界定也是一个大问题,比如适当的爱国主义是好的,有助国家的凝聚力和进步,但过度的爱国主义反而不好,因为会导致排外和自我封闭,那么这个合适的度在哪里?就把握不好了。再比如,适当的民族主义是好的,能号召人民抵抗侵略和霸权,但过度的民族主义反而导致自己的扩张和霸权,也是不好的,那什么样的度是适当的呢?汉文化也说不清楚。也就是说,所有涉及到要适当把握的事,汉文化都比较困难。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况呢?这就与我们的文字系统有关,汉字是一种象形文字,象形文字都是用可见的形态来描绘概念,所以它就只能够定性不能定量,比如形容一个人长得美,英语很容易可以创造出10个词,一层一层的递进,但是我们汉字就没有办法去细致的区分,因为"美"这个字并不是"beauty",而是"羊大",为什么"羊大"为美?因为大羊祭祀给上天,自然要选最好的,所以"美字"本身就是一个图形象征,而不是概念定义。这样的造字方式只能表征性质,而不可能标准数量和程度。比如"羊大"为美来表示一个性质是可以的,但是比如"羊大"低20%美感度的东西你怎么造来表示?这已经是数量概念了,你还怎么象征?
学过英语的人都知道,英语词汇在描述一个事物的性质的时候,会有一系列的词,每个词所界定的量的级别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就能细腻的区分同一个性质但不同层级的概念,比如despotism这个词是指不受约束的专制权力,当然是不好的。但是在有些紧急情况下,比如战争,专制王权的权力效率更高,于是英文就创造了一个词叫dictatrship,就是议会授权某位领导人具有专制权力,可以不受约束的任意使用权力半年到一年,到期后再视情况而定,如果需要则再次授权。这样一来,虽然都是统治者权力的不受约束,但是程度不一样,也有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词。但这样的词汇区别,汉字就造不出来。即使汉字去翻译也会翻译成看起来差不多的词,区分不了。
所以我们汉语思维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叫非黑即白,就是我只能区分两个相反的质,这个东西不是黑那就白,但是黑与白之间还很多个层面的灰度,那就搞不清楚了!所以中国人这一种非黑即白的极端化思维其实是我们的文字所塑造的。我们这个象形文字,它自古以来它就不能做细致的区分和建构,它只能大概的描述一个东西的特点。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前,我们居然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可见混沌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是文字的极端性造成了我们思维的极端性,中国人判断事物都是要么这样要么那样,没有中间度的区分,或者说即使有聪明人有区分的智力,但也没有合适的字和词写出来。
据我的观察,中国的小孩跟西方的小孩在识字以前比较相似,就是对周围世界的观察都是很细致的,区分性很强,但是到了小学毕业之后(12岁左右的时候),西方的小孩在区分事物细微差距方面就要大大的高一个层次,他们对同一个性质下的事物区分量级差异的能力提升很大,越来越细致,因为他们词汇就是这么结构的!而中国的小孩到了12岁以后,基本上都养成了囫囵吞枣的思维习惯,就是一个事物只区分正反两个方面,中间的度量差异就意识不到了。也就是说,汉字使得中国孩子对一种适度性的把握能力丧失掉了,非常可惜。这使得我们中国人在民族性上具有一种极端化的冲动,非黑即白,要么这样,要么那样,不容易去做一种妥协性的、量级层面的调整。
汉字有278个偏旁部首,全是花鸟虫鱼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个抽象的、纯观念的符号,而所有的量级区别都是逻辑观念,是不可见的,这是汉字无法记录的东西。比如说中国古代想区分一些文官武将的等级,都只能用一些禽兽的符号来表达,文官就是禽类图案,五官就是兽类图案,然后以野兽的凶猛程度来对应武将级别高低,仅此而已了!
所以象形文字具有先天的极端性,不能精确的区别量级,而现代社会它的发展进步往往是在同一个类型、同一个质下面的程度递进,这就是汉文化所无法深入探讨的领域!中国人在发展进步的过程中,一旦遇到困难,他第一反应不是在量的程度上去调整,而是改变性质,重新换方向,来回折腾,比如中国人在近百年来的现代化发展的过程中异常艰难,总是在调方向,而不是调数量。
结语:汉字的字母化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没有字母化的文字来提升思维的细致程度和对恰当性的把握能力,那么我们进入现代文明就会非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