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茔白骨会咬人
法师潘晓春 | 坟茔白骨会咬人
废墟之上的第44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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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坟为何频频漏水
死去老人为何屡次给儿子托梦
是魂飞,还是尸变?
且看潘晓春如何应对
自从乌龟精的事情了结后,我从某网上订了一堆书,什么《酉阳杂俎》、《齐谐记》、《十二金剪》、《潮海新闻夷坚续志》等等,打算等下次见到李廌师兄与潘小春时,也能稍微镇定一下。
谁知书还未邮到,师兄的电话却到了。
——原来就在前几天,我第一次联系到李廌师兄时,师兄与潘小春正在乡下处理一处坟茔。
那处坟茔可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老坟,也就十来年的坟龄,说新不新,说旧也不旧。
据说,那位委托人接连几夜梦到过世的老父亲衣着褴褛、被雨水淋得无家可归的模样。
他开始以为是下雨的缘故,因牵挂父亲便做了这样的梦。
可他媳妇同时也梦见了老人,两人将梦境相互对照,惊觉事有不妥,恐怕老父亲的坟茔出了什么变故。
于是,这位委托人前去老人坟前查看一番。
原来连日大雨,坟茔被雨水冲开了,露出一角棺材板,雨水顺着棺材缝隙灌入,在底下形成一汪积水。
委托人不敢轻举妄动,找我师兄来处理。
李廌师兄与潘小春二人赶到事发现场,看见那道裂开的窟窿,里面确实沉着积水,只是这积水颜色不太对劲。
他们二人问明情况,又测算了一下,确认坟地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下葬日期也没有冲害刑克,但不知为何,雨水落到棺里竟然变得像铁锈一般殷红。
为求谨慎,他们二人查完阴宅,又勘查了委托人的家宅,觉得布局朝向也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按理说,应该不是阴阳宅风水的事情。
委托人问他们:“既然都没有问题,那就不用迁坟了吧?”
李廌师兄点头:“坟茔没有问题,不需要迁坟。”
常言道:穷不改门,富不迁坟。
迁坟这种事情,工程浩大,禁忌颇多,有三不迁五必迁之说。
墓穴有此三不迁:
——开墓见龟、蛇、鱼等生物者不迁;
——开墓见紫藤缠棺者不迁;
——开墓见温暖之气或乳气者不迁。
墓穴有此五必迁:
——墓穴无故自陷者迁;
——墓穴上草木枯死者迁;
——家中出现淫乱风声者迁;
——家中男盗女娼,癫狂错乱者迁。
——家中意外频发,刑伤人口,例夭折、恶疾缠身、绝嗣、官非牢灾者迁。
委托人父亲的坟茔只是因为雨水冲刷才露出板材的,只需将漏雨的地方修补好,重新拢上土就妥妥了。
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一桩意外。谁知道没过几日,委托人家里又出了一桩事儿。
委托人媳妇有起夜的习惯,有天半夜醒来,突然听见厨房里乒乓作响,好像有人摔打家里的锅碗瓢盆。
她扭头一看,委托人不在床上,以为他在厨房弄些吃的,便迷迷糊糊跟了过去。
刚到厨房门口,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厨房里黑洞洞的,根本不像有人在里面。
再一回头,委托人披着衣服从外面刚回来,她这才想起,委托人外出办事,之前都不在家里,那厨房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一吓,惊得她完全清醒,两人颤颤巍巍地把厨房的灯打开一看,地上竟有一排未干涸的锈红色脚印。
那分明就是老父亲下葬时的装老鞋,千层的底子,光秃秃像个平板。
接到李廌师兄来电时,我的心情尤为美丽,有一种被牵挂的满足感。
其实天气并不好,闷热不说,还下着小雨,我按照约定时间,蹲守在青云观门前。
不大一会儿功夫,李廌师兄与潘小春从里面出来,两人居然共乘一把黑伞,默契地挎着同款蓝布包,布包上印着一圈八卦图。
我挺无语的,问潘小春:“你们俩就不能多拿一把伞吗?你看你们两个……啧啧……”
潘小春斜乜我一眼:“你想说什么?”
李廌师兄沉声道:“是我的伞丢了,勉强借潘潘的一用。”
潘小春更不开心了:“你勉强个啥?这是我的伞!”
我们一行人冒着小雨登上大巴车,感觉那雨下得越发凶猛,敲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作响。
隔着雨水看扭曲的窗外,似乎穿梭了光怪陆离的时空隧道,前方将抵达我从未接触过、甚至连想都无法想象的另一个世界。
大巴车的终点是广汉,我们在半途就下了车,道路两边鲜少人迹,蒿草朝气蓬勃地生长至一人多高,远近皆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灰雾。
师兄挽起道袍的一角,率先从草丛里辟出一条小路,潘小春与我一前一后跟上。
没过多久,蒿草渐渐稀疏,矮小的灌木丛与高大的乔木林出现草地的最深处,荆棘与灌木里滋生着蝇豸,大约雨水的关系,只扑腾起几只灰色的飞虫。
灌木与乔木之间桠杈处挂着坠满雨珠的网,小儿拳头大小的黑蜘蛛挂在网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
我有点害怕,几步追上潘小春,挨着他身边走。
路程其实不远,跨越几道壕沟就到了,远远看见委托人撑着一把花里胡哨的雨伞,在岔路口等候我们。
潘小春遥遥指着那把伞,问:“那不是你的伞么?”
李廌师兄怔了怔,反问他:“最后东西是你收拾的吧?”
潘小春不承认:“才没有!”
他紧走几步,急着去跟委托人攀谈,把我们两人甩开来。我连忙将伞罩到李廌师兄头上,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李廌师兄道:“就算委托人这一次不联系我们,我也会联系他的。”
我没听懂,问:“就为了一把伞吗?”
“不是伞,”李廌师兄压低声音,“上次我们来过,在阴阳宅里都没找出问题。一般来说埋棺两年以上才有可能进水,有的棺材埋的位置不好,比如乱葬岗之类,为防止尸变或者在迁坟时发现有僵尸迹象,便在棺木里面涂满朱砂。
“这时若棺木浸水,就会形成红色的朱砂水。不然,即便析出水分,也都是墨色或者绿色的,像那样蹊跷的铁锈红……”
后面半截话,师兄没说,我也猜不出。
说话之间,已经走到委托人与潘小春跟面,他二人对话皆用方言,我听不懂,也不便发问。那位委托人将小花伞还给李廌师兄,大家总算暂时不那么腻了。
委托人先将我们领到事发现场,也就是发现红脚印的地方。
那是一口水缸的旁边,地面还有些潮湿的印记,脚印被雨水一浸,形成一片深浅不等的斑驳,根本分不清形状与颜色。
潘小春取出照相机,对准水缸四周煞有架势地拍了两张照片,我很好奇,也从他的取景器里望了一眼,那取景器中的轮廓似乎特别清晰,甚至能看清鞋底的边缘。
我悄悄问潘小春:“这地上的脚印怎么没有纹路?”
潘小春奇怪地瞅了我一眼,说:“寿鞋的鞋底是没有花纹的,这一看就是死人穿的鞋。”
死人穿的鞋……
我心里咯噔一声,四肢百骸都透着凉风,一直凉到心底。我微微朝潘小春身后躲了躲,一抬头看见门口站了好几个人,大概是委托人的亲戚族人,都瞪着眼睛瞧李廌师兄。
李廌师兄手上托着一个红色木罗盘,在厨房里兜兜转转,罗盘上的指针正常移动,没有什么异变。
李廌师兄叹了口气,道:“再去坟上看看,实在不行,只能拘魂了。”
委托人可能也没想到事情如此棘手,那坟茔前几日刚刚填好,难不成又要扒开么?他还在犹疑,一屋子人都等他回答。
究竟去,还是不去?
是要李廌师兄继续处理,还是换个法师?
一时间,厨房里静得出奇。
突然当啷一声,我惊得跳起,差点喊出来。原来是潘小春收拾东西,将他那照相机放进袋子,结果碰到了里面的法器,丁零当啷响了好一阵子。
委托人也被吓了一大跳,面色难看得很,对李廌师兄道:“先去看看吧。”
一屋子人浩浩汤汤整装待发,李廌师兄回身道:“家里人留在这里,人太多反而坏事。”
“那我呢?”我问。
“你也是他家里人啊?”潘小春没好气道。
我嘿嘿一笑,连忙跟上李廌师兄的队伍。
委托人父亲的坟茔在自家田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周遭很多干涸的河谷,生满了蒿草。
我们绕着盘山路上的土道,走了半个时辰,终到了坟茔处。
那坟土还是新的样子,可诡异得是,坟角又坍塌了,雨水从裂缝间灌入,不知里面灌成了什么样子。
委托人语无伦次道:“不对呀,我前几天……这怎么又……”他转头望向李廌师兄,目光充满恐慌之色。
李廌师兄弯下腰来,我随在他旁边,也低头观察塌陷的地方,只见被打湿的泥土特别像海湾的滩涂,上面有无数松软的小孔洞,每一个孔洞边缘微微发红,成百上千的孔洞连接一片,竟然像覆盖了一层砖粉。
委托人悄悄问潘小春:“是不是坟里有东西出来了啊?”
他那声音颤得跟风吹树叶似的,握在手中的伞也几次勾住我的脑袋,连带得我都开始紧张。
潘小春摇头:“不是坟墓的事儿。”
委托人又问:“那是什么事儿?”
潘小春瞅了他一眼,低声道:“这不正在查呢么,你别老是神叨叨的。”
委托人心惊胆战地朝四周扫了一圈儿,风吹得草叶刷刷作响,好像有什么要从草里钻出来一样。
他下意识地朝潘小春靠了靠,眼神因为惊恐而变得狰狞,一低头正与我对上目光,惊得我太阳穴狂跳,感觉这人马上要变异了似的。
我不肯跟他挨得太近,站到师兄身边去,师兄往哪里走,我跟到哪里去。
李廌师兄察看完老人的坟茔,转战到其他几座坟茔处,分别取了坟包底边的泥土。
那些坟茔有的高些,有的矮些,上面有的摞着几块圆石,有的光秃秃生满了树藤,土壤都差不多颜色,黑里透着红。
我随着他一路走一路瞅,不多一会儿功夫,就远离了原来的位置。天降着朦胧细雨,好像蒙着一层青灰色的帘子。
我问师兄:“咱俩是不是走得太远了?”
师兄手上托着个木罗盘,闻言往四下里望了望,连潘小春和委托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也有些不安,回头对我道:“你去召唤潘小春过来。”
顿了顿,又道:“这罗盘指针有异,前方恐怕有东西,我一时瞧不出是什么,怕一个人制不住它。”
我一听这话,天灵盖都透着凉风,来不及跟他道个别,急惶惶奔回去找潘小春。
潘小春手持一根树枝,正跟委托人啰嗦些什么,那人看他的目光透着一股崇敬。
我直插到他俩中间,气喘吁吁扯住潘小春,指着来时方向道:“师兄有、有危险,他……”
潘小春不等我说完,拔腿就往师兄的方位跑,我也急忙跟上去,没跑几步,听得耳畔有动静。
猛地回头瞅了一眼,原来那委托人不明就里,也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面。
这条队伍抻得特别长,李廌师兄在最前面,接着是背影朦胧的潘小春,然后是东倒西歪的我,最后是那个胆小谨慎的委托人。
等我们这三人跑到了与李廌师兄分开的地方,我惊愕地发现,师兄不见了!
光天白日之下,师兄还能被邪祟吞了不成?!
隐隐的,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这土地上的坟茔都活了过来,它们自己生出精血,自己生出精气,于夤夜清醒过来,裂开豁口吞噬南来北往的活物。
而委托人家的血脚印,说不定就是坟茔自个儿挪动了,连带着坟茔的死人都动了起来,那脚印不是死人踩上去的,却是坟茔自己移动的证据!
可能……这个邪祟,就是坟茔本体!
我将这段推演对潘小春说了,一旁委托人脸色青黑,问:“不会是真的吧?”
潘小春气恼得用树枝戳了我一下,“老坟成精,那得多老的坟?!马王堆都没成精,你给我找一个能成精的看看!”
委托人大约也觉得我实在不靠谱,瞧我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
我悻悻地闭上嘴,继续寻找李廌师兄的踪迹。
拔开草丛,泥泞的土地上隐隐有踩踏过的痕迹,那痕迹不怎么凌乱,一板一眼的。
但越是往前面,蒿草越高,脚印也不那么分明了,我们三人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我又忍不住出个主意:“要不咱们分头找吧?”
潘小春不同意:“这里不同于城市,山高水远多精怪。”
委托人慌了神,说:“我们跟你一起找。”
我瞥了他一眼,也只好同意。
幸好方向是正确的,没走太远,出现了一道沟渠,那沟中的蒿草生得极高,几乎快漫过渠,草丛里面丢着一把仰面朝天的小花伞。
我眼尖,一步跃过去拾起它,尖叫着:“这是师兄的伞啊!”
潘小春脸色很难看,从蓝布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几步并作一步,径直从我头顶跃至另一道沟渠里。
我吓了一跳,急惶惶又追过去。
入眼的一刹那,不是潘小春,亦不是跌坐在沟渠底部的李廌师兄,而是一颗骷髅头颅。
——以前听明师兄讲过,《西游记》里的白骨精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在过去,人死之后是不经过火化的,一些年代久远的老坟于因缘际会破损,骸骨暴露于天光之中,受到了日月的精华,鬼魂在动物巢穴附近,就有可能修炼成白骨精。
但是白骨精并不一定都是整副骨架,多数都是像这样的骷髅头颅,有人将其称之为山精骷髅。
紧咬着李廌师兄小腿的那颗骷髅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头颅了,它生着一对硕大的獠齿,整体发黑,而这一对獠齿却是刺目的雪白。
我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再扭头一看委托人哆嗦着,嘴唇都没了血色,大概他眼里的我,也差不多是这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潘小春单手一晃,手心便露出个精光闪烁的圆镜。他对准朝那骷髅头颅一照,它便不动了。
周遭一切如静止般,我刚要松口气,听见师兄冲我高喊:“桃木剑、桃木剑!”
“桃、桃桃桃!这里!”我飞快地拾起师兄的蓝布袋,往里面乱摸一通,掏出来两把剑,一把桃木的,一把铜钱串的。
这桃木剑小巧玲珑,跟他丹房里挂的七星剑相比,规格差远了,也不知道搞这个有实体的邪祟好用不好用?
我趴在沟渠边上,倒垂着身体将剑递给他,于是他用那剑朝骷髅头顶正中央的位置,狠狠插下去。
只听喀嚓一声,骷髅头颅顿时碎成两半,从里面流出一股黑水,臭不可闻。
除了师兄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掩住鼻子。
李廌师兄凝重地将那对獠牙撬下来,与头颅所不同的是,这对獠牙好似大鱼的沉江石,晶莹剔透、雪白可爱。
师兄道:“这邪祟是有修为的,几分修为都在这一对牙上,这东西只能放在罐子里,遇土就会挖洞跑了。”
“给我看看呗?”我伸出手。
师兄拒绝道:“这邪祟用这对牙挖棺吸取精气,你身为女孩子,它会吸你的血,对你不好,回头我把它炼化了再给你。”
妈呀,这啥玩意儿还能吸血……
我一听这东西跟水蛭似的,还能吸血,连忙摇头不肯要了。
潘小春在一边劝慰风中抖得跟个树叶似的委托人道:“你父亲应该不会再托梦了,就是这个东西作祟搅得老人家不安,现在李廌收了他,也就没事了。”
我问李廌师兄:“我们刚才唤你这么多声,你怎么不应一声?”
师兄说:“我应了,你们听不到?”
“一声也没有呢。”
师兄叹了口气道:“过沟时,那个骷髅头飞起来咬住我,把我扯到沟底,当时我就喊了,你们都没有听到?后来你们都找过来了,我又喊了几声,你们还是没听到?”
“没有,真奇怪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被障眼了呗。”李廌师兄扶着我,艰难地走了几步。我看他脸上都是水,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那东西咬一口也应该挺疼的,有没有毒还说不准,不能太掉以轻心。
潘小春在沟渠中爬上爬下,后来又爬到了树上,挑了根树枝折下去,削成一个简易拐杖。
李廌师兄半是搀扶着他,半是借拐使力,步履蹒跚地返回坟茔处观察。
说来也奇怪,那浮着的一层殷殷红土似乎淡化些许,棺木中的红水也都静悄悄地渗到泥缝里,再也没有出现红色积水。
这一次,李廌师兄没有收委托人的钱,只朝他要了一个罐头瓶子将这对獠牙装进去。
委托人十分过意不去,跟村里面借了辆半截槽子车,给我们送回成都。
一回到成都,李廌师兄就去医院拍了片子,那被獠齿咬住的地方皮肉无事,但是骨头却黑了,看着特别吓人。
医生建议他再进一步的确诊,可是师兄觉得,只要骨头没断,那就等于没事。
他想了个土办法,就是把其中一颗獠齿磨成粉末,敷在受伤处。
自然,磨粉这等工作,又交待给了潘小春同学。
潘小春不知从哪借了个研磨机,用一下午时间就磨好了粉,再将粉与清水和成糊状,用纱布缠在师兄腿上,每天换一茬。
我没亲眼看见,都是听潘小春说的:起初拆开纱布时,那粉都是黑色的,还有一股臭味,渐渐地黑色渐褪,最终粉末不再变色,那腿骨也就恢复了正常。
潘小春拿出另一颗獠齿递给我,说:“李廌师兄把它放在坛前祭炼,虽然这东西做不成法器,却可以辟邪。”
我问他:“不是说会吸血么?”
潘小春道:“你怎么听话都听一半儿啊?祭炼之后就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我欢天喜地接过来,将它戴到脖子上,瞧上去还挺好看的。
很多年的以后,我过着自己的世俗生活,与潘小春他们渐行渐远,最终相忘于江湖。
但这枚獠齿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看到它,就好像看到年少时豁然洞开的那一个奇幻世界,那个世界的山川河流都有不屈的灵魂,那个世界的飞禽走兽都能幻化成人,那个飘渺虚幻的世界,永远只保存在我的记忆里。
·END·
潘小春科普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遗物不要捡(拾金不昧不在此例),尤其是荒郊野外的东西,贪得一时新鲜,换来无穷后患。
当然这些事不是百分之百的,可哪怕千分之一的几率,一旦发生,那就是百分之一百了。
一些来路不明的古董、铜钱,也有可能是坟货,说不定是哪个粽子身上扒下来的呢,建议这些东西进家要及时请法师净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