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回复:转:凤临天下:王妃13岁 by (雨落晴初)

来源: 2011-06-23 18:00:30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
夜色茫茫,星空璀璨。
洁白的光芒从天空中洒下,照的下方去往草原的道路分外清晰。
纵马而去,踏破夜空虚静。
茂盛草原离得盛京本就不远。
一翻疾奔下,还不到半夜,琉月和轩辕澈,带领着秋痕和彦虎几人,驶入了茂盛草原。
“摄政王。”草原边上,早静立着等候琉月前来的人,此时一见琉月前来,立刻迎了上去。
“军师在什么地方?”琉月根本就不勒马,直接飞纵而过道。
“在前方,摄政王请随小的来。”
那等候在此的小兵,见琉月停也不停,立刻也不拖延,快速的应了一句,转身纵马就在前引路而去。
紧随其后的轩辕澈,见琉月如此急切,不由微微扬了扬眉。
什么东西,值得琉月如此在意?
那他到要好好的去看看了。
当下,纵马紧跟琉月,与着秋痕彦虎如飞而追。
夜色朦胧,很快就深入了草原的边缘。
不同于琉月和欧阳于飞在那黑土被三面火围攻的中部草原。
而是边角,就在进入茂盛草原的不远处。
不同于茂盛草原内部的一马平川,此边角有点料峭的峭壁和陡起的山脉。
不过好在并不高,也不险荆
横陈在草原上,远远看上去就好像一条卧着的巨龙。
“摄政王,军师就在前面。”领头的小兵,指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地方,快声的朝琉月道。
琉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纵马而上。
夜色中,这夏末初秋的夜风吹来,已经带着点微微的凉爽之气,相当的清凉和清新。
然而就在这清新中,琉月清楚的闻到那夜风中夹杂的刺鼻的气息。
一种这里的人应该不熟悉,但是她却很熟悉的味道。
越是靠拢,这味道就越是大。
快速而来,行的近了,眼前的一切立刻映照在了琉月的眼里。
黑土,深黑的寸草不生的黑土。
比当时欧阳于飞遇险的地方的那块黑土地,还要黑的透彻。
黑土地的周边,一个营的兵马正举着火把,为她照明。
“什么味道?”紧跟其后的轩辕澈嗅了口空气,压低了声音,看着眼前寸草不生的黑土道。
前方的琉月还没有回答,身后的秋痕就接了过去道:“黑土地,这跟摄政王遇火的地势一样。”
他们当日可是找过去了的。
轩辕澈一听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当日没跟过去,还不知道这个地形。
看这黑土地诡异的样子,琉月次来一定跟它有关。
心中念定,轩辕澈也不开口了,跟着琉月就朝前去。
飞马而来,得到近处,琉月一个翻身跳下马,扫了眼四周,没有片也越发的影子:“军师呢?”
“军师在前面,摄政王,卑职领你去。”
立刻,留守在这里为琉月引路的一小队长立刻迎接了上来。
“那就走。”琉月当即一挥手,一边朝身边的轩辕澈点点头,示意轩辕澈跟上,一边朝前就走。
一行人立刻越发深入里间而去。
前方群山起伏,正是那卧龙之处。
火把把周围的一切照耀的灯火通明,就算是如斯黑夜,也能把所有的情况看的清清楚常
群山跌宕,蜿蜒而向前去。
伴随着琉月越来越靠近群山脚下的地势,空气中刺鼻的味道越发的凛冽,浓郁。
琉月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一片黑色,比头顶的黑夜还要黑。
寸草不生的土壤在干燥中,伴随着琉月的越来越深入,隐隐有开始湿润的感觉。
就好像下了露气,沾染上了湿一般。
一行数人快速而行,转过前方一个转角,那浓郁的刺鼻之气扑鼻而来,浓郁的几乎要把人熏翻。
几乎比刚才空气中的味道浓郁了几十倍。
没有了起伏的土坡山势遮挡,众人眼前也豁然开朗。
黑,一眼望去无止尽的黑。
在眼前铺成开来。
一片黑海,一片黑色的海洋。
一步站定在当口,琉月看见如此的场面,倒吸一口冷气。
纵然心中早已经有了预计,有了太多的猜测。
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油田,一望无垠的油田。
“琉月,就是这里,我一路从中腹地方顺藤摸瓜找过来,这里就是源起之地。”
站在黑色海洋前方的欧阳于飞,帖琉月的脚步,顿时一边开口,一边转过身来。
当日,琉月带兵去盛京吞并匈奴的时候,就把寻找这根源的任务交给了他来办。
他也觉得对于称霸匈奴,他更有兴趣找找这黑土地的秘密。
因此,也乐意不去。
没想,这一顺藤摸瓜下来,居然找到这么一片黑色海洋。
连绵无际,陡然见之,骇人的很。
“琉月,你看……”
“把火灭了,快,全部把火灭了,若有一颗火星落在地上,我诛了他的九族。”
欧阳于飞的话才开头,倒吸一口冷气的琉月突然一声大吼。
声音凛冽,夹杂着雷霆之威,和急剧的骇然。
在周围灿烂火光的照耀下,琉月的脸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是一瞬间煞白开来。
欧阳于飞一怔,琉月在害怕?琉月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着周围的兵士和着他们高高举起的火把。
对于这黑水他还没探查够,此时黑水中正有一小队士兵举着火把,在里面探查深浅。
周围则是用来照明。
这也需要惧怕?
黑土地容易着火,这一点他知道,但是至于这么紧张吗?
“琉月,不会点着火的,你放心……”
“放心个屁,你懂什么,都给我把火灭了,帖没有?小心点,退出去远远的灭了,粘地上一点,就等着给我下地狱。”
从来没有的怒喝炸响在空中,琉月几乎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就如一只快要发狂的老虎。
周围众兵士见琉月发怒,立刻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护卫着手中的火把,就朝黑水外退。
开玩笑,为了一火星,诛灭九族。
这刑法,重的开天辟地了。
欧阳于飞被琉月一凶,不由摸了们子。
不过琉月从来不是莫名其妙发火的人,难道这黑水就危险到这地步?
想到就问,欧阳于飞一边看着火光快速的退开,一边朝琉月道:“就这么危险?”
“废话。”琉月狠狠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如此资源丰富的油田,只要空气中热度一高,恐怕就是燎原之势,还不说这火星。
这么一片油海,一个火星落下。
估计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欧阳于飞,黑土上的三面火攻你是见过的。
那还只是沾染上了一点这黑水,而现在这不是沾染,而是最精纯的原汁,你自己想想一点火星下去是什么结果。
真个脑子给狗吃了不成,这点都忘记了。”
瞪着欧阳于飞,琉月几乎完全是疾言厉色,杀气腾腾。
欧阳于飞听琉月这么一说,嘴角抽了抽,装柔弱的不敢开腔,移动脚步栈道了彦虎的身后,躲避琉月的怒火。
他没忘,只是不知道有这么厉害。
这要是最精纯的原汁,那这么多火把在上面照耀,这后果……
微微打了个寒战,欧阳于飞乖巧的闭嘴。
他的错,他忽略了,他不开口。
从来没有帖琉月如此疾言厉色的吼欧阳于飞。
站在欧阳于飞身前的身前的轩辕澈,相当幸灾乐祸的勾勒起了一点点嘴角,笑。
感觉很好,琉月吼欧阳于飞,这感觉真好。
虽然欧阳于飞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情敌,甚至连点威胁力都没有。
但是,看见他挨骂,这心还是舒服,舒罚
没好气的看着欧阳于飞藏于彦虎身后,琉月冷哼一声,转头狠狠的盯着火把们快速的退开油田。
一个接一个,退的很快,也够小心翼翼。
一点火花也没有落下的灭在了黑夜下。
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松下,琉月陡然觉得背上湿漉漉的,居然是一背的冷汗。
嘴角勾勒起一抹哭笑不得。
就这么几把火,把自己吓到这地步,这破天荒还是第一次。
“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把火灭了,远远退开。”
没有了火光一片漆黑的油田中,琉月冰冷的声音冷冷的传出,夹杂着毋庸质疑。
那灭了火把退开的兵士,听言立刻朝后就退,远远的避开。
火把都退了开去,本来灯火通明的此地,顿时变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油田周围陷入短暂的静寂。
“琉月,现在做什么?”被琉月吼了一通的欧阳于飞,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黑土地的秘密他现在是找到了。
但是找到了后又做什么?
带回去烧火,当柴油用?
这么大老远的从这里带回去烧火用?
简直就是豆腐磨成肉价钱。
这也就是点火容易些,燃烧旺盛些而已。
没发现那黑土地的秘密,心里还雀跃,现在发现了,想来也不过如此。
“琉月,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同一刻,轩辕澈的传音入密也在琉月的耳边响起。
琉月是个很实在的人。
若是这东西只是燃烧容易,恐怕琉月也不会这么在意。
这,定然有他们不知道,但是琉月知道的用处。
轩辕澈也是个精明人,从欧阳于飞和琉月的对话就听出了端倪。
鼻尖闻着刺鼻的油味,琉月眼珠快速的转动。
想过是油田,可没想过这么多。
既然现在确定下来,那么她就可以实施她的想法了。
油田,可不是只有燃烧的用处而已。
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极的笑意,兴奋无比。
她终于找到了一样对付冥岛的绝杀武器。
实在由不得嘶兴奋和高兴。
只可惜,夜色浓郁,什么也看不见,琉月的兴奋表情,没有落入任何的眼里。
“欧阳于飞,派兵把守住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至于它有什么作用,你稍后自然会知道。
现在,随我回盛京。”
一语双关,既答复了欧阳于飞也答复了轩辕澈。
话音落下,琉月转身就走,快速的朝着油田外走去,一刻也不停留。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听言,二话没说跟着琉月就朝外走去。
琉月在有些方面懂的实在是比他们多,听她的没坏处,虽然他们一肚子的疑团。
夜色朦胧,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是属于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天明时分,琉月一行重返盛京。
没有参与库杂木等的收编,占领等事宜,琉月直接去找了盛京中最好的铁匠。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见此,紧跟。
匈奴改朝换代,铁匠铺子那里有什么生意,关门闭户的,不过正合琉月的心意。
“花木师傅,我需要打造一样东西。”
直接从紧闭的墙院上跳进去,琉月面对着一身精壮,此时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花木铁匠道。
“只要你打造的出,我这是定金。”
没理会花木铁匠的愣怔,琉月直接从袖子中取出了一锭金锭。
金黄的色泽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立刻找回了花木铁匠的魂。
“好,好,尊贵的客人你要打造什么东西?”这兵荒马乱改朝换代的年月,居然有人出这个价钱,简直就是财神爷到了。
琉月见花木铁匠回过神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纸笔借用一下,我给你画模型。”
欧阳于飞,轩辕澈,听言立刻就把头凑了过去,就连一旁的秋痕和彦虎也伸过头看去。
琉月要打什么厉害东西?
要知道,琉月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打造的绝对是神兵利器中的神兵利器。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知道。
琉月也不避开这几人,直接在纸上一挥而成。
注视着纸张上那寥寥的几笔,欧阳于飞脸颊极抽,忍笑忍的很辛苦。
旁边的轩辕澈也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琉月。
这打造的东西是不是……
“客人,你这是在消遣我,你这东西去找木匠做,找我做什么?”
花木铁匠看着琉月画出来的东西,就算贪财,也黑起了脸。
琉月在纸上就画了一个木桶。
木桶,木桶那是找木匠的事,找他铁匠干什么?
何况,他是盛京最好的铁匠,任何复杂的工艺都做的出来,从不接这低级的货。
目视着愤怒的花木铁匠,琉月心情很好也不怒,反而微微笑了笑道:“我要的是铁桶。”
“铁桶?”欧阳于飞瞬间接了话去,盯着琉月,满脸惊讶。
汇合着他脸上刚刚的笑意,有点扭曲。
铁桶,这是什么东西?
“对,铁桶,高半丈,宽两尺,就如那酒坛一般能封闭的铁桶。”
老神在在的看着花木铁匠,琉月说的很轻。
但是,这轻柔的话说出来,却惊的一地人做声不得。
铁桶,从来没有人有这个想法,桶都是木头做的。
好吧,琉月的东西一向怪,权当别论。
但是,铁,铁这个东西只能用于兵器铸造,轻易不用于生活用具。
如此大的铁桶,这要消耗多少铁?
眉头都皱了起来,众人默然。
“我没有这么多的铁……”花木铁匠喃喃的脸色有点扭曲。
“我只要你回答打不打得出来?材料不是问题。”琉月紧盯着花木铁匠,咄咄逼人。
花木铁匠抓着琉月给的图纸,沉默了好半响,突然一咬牙道:“打的出来,就按照打剑的方式打,打成薄皮,在融在一起。”
“好。”双掌一拍,琉月唰的站起:“先打一个,我看看效果,材料稍后我给你送来。
不过时间,我只给你一天。
不管你这一天怎么给我拿出来,请了多少人帮你忙,我只给你一天,记住只是一天。”
那花木铁匠一听砰的一声就跳了起来:“一天,不行,不行,至少半个月,一天我打不了,你另请高……”
“啪。”花木铁匠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出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石头案几上。
移开,露出那扔在案几上的令牌。
花木铁匠不由一愣。
满脸冰冷,轩辕澈看着花木铁匠满脸恐吓的沉声道:“北牧军令,违者,杀无赦。”
“北牧……”花木铁匠面色顿时大变,砰的一声坐了下去。
秋痕和彦虎跟着轩辕澈久了,立刻明白轩辕澈的意思。
彦虎一步上前,一指琉月,鼻孔冲天的道:“看清楚了,你面前的是谁,她是我们北牧摄政王,现在盛京的王。”
琉月见此明白了,仗势欺人呢这是。
不过,很有用就是。
当下,很配合的冷哼了一声。
“这活计只给你一天,你怎么做我们不管,那怕你号召全城的铁匠都来帮你,这锭金子还是给你。
但是,一天后你拿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耽误我们摄政王的大事,军法处置。”
这些话彦虎等是说惯了的,此时说出来,气势赫赫。
吓的那花木铁匠一个劲的哆嗦:“是,是……”
琉月见目的已到,立刻转身就走。
她没那么多时间蘑菇,这个时代铁还是一个很限制的东西。
若是能打造成功,那么她还需要很多很多,她现在得去想办法去。
紧跟其后,欧阳于飞和轩辕澈也退了出来。
“琉月,你打那东西干什么?”出了铁匠铺,欧阳于飞才开口,满脸疑问的看着琉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到时候,欧阳于飞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这人脸皮厚,特别是对于琉月手中的新奇事物,那兴趣是浓厚的不行。
譬如那土炸弹,譬如那可以飞的木片。
全程跟定了。
他倒要看看琉月又玩什么花招。
有志一同,轩辕澈,秋痕,彦虎,等紧跟。
天光明媚,好个初秋。
北牧吞并匈奴。
在历史上划下这重重的一笔后,北牧的怀柔政策也跟着上位。
匈奴征战一年,先是对付鲜卑十七族,后是对付北牧。
国库早已入不敷出,百姓苦不堪言。
而北牧吞并匈奴的第一时间,北牧摄政王答应前匈奴太后的誓言就已经兑现。
一国臣民,自不两待。
从北牧调出五百万担粮草,一百万匹布匹,一百万头牛羊,前往匈奴,赈济灾民。
正惶恐不可终日,不知道北牧将如何对待他们的匈奴百姓。
在帖这样的国令声中,一个个笑开了眼。
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了。
百姓是很好摆平的,只要给他们衣穿,只要给他们饭吃,只要给他们一个平稳的家。
那么,一切就够了。
伴随着北牧如此的政令出台,匈奴各地微有的惶恐和抗拒之心,立刻就消弭了下去。
灭了国,在给甜果子吃。
这是收买人心的上策。
库杂木,黎阔,等帮着琉月检阅收拾四周,传播政令,收复人心,忙的脚不沾地。
而琉月却落得清闲,管着自己的事,一腔心思全在那铁桶上面。
还亲自动手给那铁桶内部加了点什么东西。
好在有轩辕澈暗中指点托比木,一切进行的有理有序,相当的完美。
一日时间转瞬既失。
那花木铁匠在琉月的积威和提点下。
找了整个盛京的铁匠和其学徒帮忙。
以百人之力,通宵赶工,硬是在规定的一日时间内,把琉月要的大铁桶给打造了出来。
几乎累的人仰马翻。
茂盛草原边上。
碧蓝的天空中那金光乱串的阳光,已经不如夏日时候的炙热,带着点温润,带着点儿柔和。
蓝天中一丝儿白云都没有,晴空万里。
碧绿的草叶在秋风中舞动,一浪紧接着一浪,美好的让人心旷神怡。
立马茂盛草原边角上,欧阳于飞跟着以马车从黑水那边运过来的大铁桶,远远而来。
轩辕澈远远看着前来的欧阳于飞,扭头看着琉月道:“里面是什么?那黑水?”
“嗯。”琉月点了点头,双眼锁定欧阳于飞运过来的铁桶,嘴里却低声道:“那不叫黑水。”
“那叫什么?”
“石油。”转过头,琉月看着狐疑的轩辕澈,弯了弯眼眉。
“石油?”轩辕澈没听过。
“以后记着就好,不用对外人言。”琉月轻笑。
石油,经过提炼的,不全是原油,不诡不多,就当它是石油了。
轩辕澈听言嘴角微勾:“好。”
听轩辕澈和琉月说的亲切,身后的彦虎压低声声音道:“王妃,那东西有什么用?”
周边没外人,就他们四个,这称呼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一丝尖锐的笑容,琉月看着远处欧阳于飞把铁桶放在了预定的位置。
冷冷笑着一字一句的道:“好好看着,若不出问题,冥岛将在无所惧,我定用此物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一纸密信
一纸密信
彦虎秋痕一听,不由暗自咋舌,好厉害。
轩辕澈则是侧头看了琉月一眼,眼中神光内蕴。
真这么厉害?那他倒要看看。
远处欧阳于飞已经固定位置,攻城用的投石车也已经到位。
那沉重的油桶被放在了投石车上面,高高的翘起。
“好了。”一切功夫做好,欧阳于飞朝着琉月就是一声大吼。
琉月点点头,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挥手。
欧阳于飞见此立刻跟着手一挥,那已经站立在投石车旁边的几名小将,齐齐出手。
只听一声破空之声微起,那装满石油的大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前方草地重重砸去。
“砰。”一声沉重的撞地声响起,铁桶远远的砸在前方的空地上。
而就在砸上空地的一瞬间,那铁桶口突然产生一簇火花,耀眼之极,噼里啪啦就燃烧起来。
顷刻间,火焰一盛。
“轰。”就在这火起的瞬间,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响起。
火焰一雄,四下炸裂而来,凶猛的力量从那爆破的铁桶中狂飙而出,炙热的大火瞬息帘卷而出,浓烟滚滚而上。
离的相对比较近的欧阳于飞等几人,在这凶猛的狂冲力之下,也不由齐齐朝后连退。
面色颇变。
火焰熊熊,摧毁那一方草地。
看着眼前的效果,琉月嘴角缓缓的勾勒了起一丝笑容。
还不错,不过铁皮可以在薄点,效果更好。
“天,这爆炸力量……”
目定口呆的盯视着那熊熊火焰燃烧的地方,秋痕和彦虎说不出话来。
琉月的土炸弹他们见识过,那威力已经很吓人了。
而现在这个,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
这威力,就算千八百个土炸弹,也没有这样的力量。
这简直,这简直……
秋痕彦虎前面,轩辕澈暗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爆炸的地点,眼中光芒快速的闪动。
没顾上与身边的琉月说话,轩辕澈突然起身就朝那爆炸的地点冲去。
秋痕和彦虎立马跟随。
同一刻,隔的更近的欧阳于飞,在反应过来后,也紧跟着就冲了过去。
看着轩辕澈满身压抑不住的兴奋,狂冲而去的身形,琉月的眼中酝起深深的笑意。
缓步,也朝那方走去。
火焰,在几人的联手扑灭下,快速的灭了。
那爆炸的中心地点,完全的显露在了轩辕澈,欧阳于飞等的眼前。
几人见之,纵然见过大世面,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他们的脚前地面,被那强悍的爆炸力量,直接炸出了一个一丈多大的深坑。
一片焦黑,弥漫着浓厚的燃烧过的味道。
而在这深坑边上的土壤,也受到了很强大的波及。
上面一层的土坯都被掀开,痕迹斑斑,漆黑一片。
若不是他们扑火扑灭的及时,现在的波及状态绝对不止这么丁点。
面面相觑,站在深坑边上的几人面面相觑。
一时半会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琉月缓步走了上来,看见此效果淡淡的一笑。
石油在紧凑的空间里遇火能爆炸,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现代社会加油站,运油车,一不小心就会爆炸,稀松平常。
不过运用到这里,就不是稀松平常了。
这么强悍的爆炸力量,不会小于那二战时候的大炮。
有这个在手,冥岛你在强,也是血肉之躯。
现代社会舍不得这么多原油用来做炸弹,她现在舍得。
反正这东西放这没有用。
这么多原油,做它几百万桶。
冥岛,来一个炸一个,来两个炸一双。
老子就不信拿你不下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琉月嘴角冷冷的勾勒了起来。
“我的老天,琉月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愣怔了半响的欧阳于飞转过头看着琉月,嘴角抽了抽。
“比你多一点。”琉月心情好,居然老神在在的开起玩笑。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笑颜,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你准备用这个做什么?”
“一统天下。”琉月毫不迟疑。
欧阳于飞听言一愣,看着琉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平稳的道:“为什么想要一统天下?”
琉月看着问她的欧阳于飞,很诧异的反问道:“现在的中原乱成一锅粥,他们自顾不暇,我为什么不能借机一统天下。
这么好的机会那里去找?欧阳于飞,你不要告诉我你忽略了?”
欧阳于飞帖这话沉淀了。
是的,这机会很好。
轩辕澈没在了,琉月失去对他的记忆,居然还想着一统天下。
不知道是琉月本身的野心,还是潜意识的记忆。
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呢,她要统一,他就帮她吧。
脸上微微的复杂消弭了下去,欧阳于飞扬起一贯悠闲灿烂的笑容:“好,那我去给你制造利器去。”
“开国库,取消所有兵器的铸造,把所有废旧的铁器全部融了。
能造多少就给我造多少,这事情我就交给你了,速度,速度。”
琉月笑眯眯的看着欧阳于飞,一点也不客气。
欧阳于飞听言很夸张的朝琉月躬了躬身道:“是,我的摄政王,我这就去速度去。”
说罢,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草原上立刻静了下来,只剩下轩辕澈,秋痕,彦虎,等三人和琉月。
一直注视着深坑的轩辕澈,此时才抬起头来,缓缓看向琉月。
那眼中夹杂着狂喜,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激动。
他知道,他明白。
琉月一统天下是真也是假,她主要的目的是冥岛,对付那该死的冥岛。
琉月见此伸手握住轩辕澈的手,对视着轩辕澈的双眼道:“这一次,我们再不做那被人欺负的一方。”
轩辕澈反手紧紧握住琉月的手,眼中燃烧起旺盛的斗志。
从牙齿缝里绷出斩钉截铁的两字:“反攻。”
琉月听言顿时仰头大笑,反攻,反攻指日可待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么久,我为刀俎的日子终于快来了。
“走,回城,一力督造。”
秋风飞扬,这将会是整个战场的一个转折点。
反攻的号角,开始吹响了。
“奉天神之令,得大地庇佑,今我北牧一统草原,特敕封兵马大元帅北牧摄政王耶律琉月,伪牧女王,行北牧王权,即日回京,同享盛世。”
北牧萧太后懿旨横飞草原,召琉月回京。
伴随着圣旨来的还有一道密旨。
琉月看后二话没说,把督造铁桶的要事交给了托比木。
带着北牧四十万大军,在争战三个月之后,启程回朝。
秋风起,天高气爽。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而相对于琉月在北牧的大胜,一统草原。
中原此时已经乱的不能在乱。
冥岛不愧是冥岛,重拳出击,已经吞并傲云国和雪圣国大半国土,正节节进逼。
独孤夜和云召,虽然厉害。
但是,套用琉月的一句话。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谋划和计策都是纸老虎。
在中原大地上,战争之激烈完全不同于北牧草原。
几乎是寸土必争,寸土不让。
那种一城一池的血战和坚守,是从来没有过的惨烈。
可冥岛势大,雪圣国,傲云国,岌岌可危。
雪圣国皇宫。
“砰。”云召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案几上,檀木案几,被他一掌打成粉碎,四溅而出。
“太子殿下。”边上几大近臣立刻色变。
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云召脸上一片铁青。
“他不出兵?”阴沉着脸,云召脸色极其难看。
“是,天辰不出兵,任凭我们软硬兼施也不出兵。”雪圣国宰相咬着牙,脸色也不好看的快速道。     “他就不怕我们把消息透露给冥岛?”阴沉着脸,云召问的咬牙切齿。
知道那灵棺中是假的轩辕澈,轩辕澈并没有真死之后。
他就以此为要挟要求天辰出兵,一起共抗冥岛。
可没想,几次交谈下来。
天辰轩辕易那个太上皇,咬死了不出兵。
任凭他怎么威胁都没有用,实在是气煞他也。
“天辰太上皇说了,现在就算把休息透露出去,他们也不怕,轩辕澈确实不在天辰。
何况,现在战事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
冥岛根本没有办法在分兵两路的情况下,在分兵攻击他天辰。
他天辰就是不出兵。”
回答的雪圣国宰相,也气怒攻心。
云召闻言几乎气的吐血。
对,这才是他一次又一次不把消息泄露出去,反而跟天辰谈判的原因。
冥岛和他们的战事已经进行到这个程度。
那一方退走或者分兵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动一发就是牵全局,输赢顷刻之间也。
因此,就算冥岛知道轩辕澈没死,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分兵攻打天辰。
他轩辕易,不,是轩辕澈,真是吃准了。
面色沉怒,云召脸黑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哼,真当我们好欺负,传信独孤夜,他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是。”
秋风飞扬,带着不输炙夏的炎热。
而同一刻傲云国皇宫。
站在池塘柳前,任凭秋风起带起柳叶,拂过他的面颊。
独孤夜冷冷的平立着,一身冰冷的道:“消息送到北牧了?”     “已经送到了,微臣的下属亲自送到萧太后的手里的,萧太后已经下令招北牧摄政王琉月回雍京。”天涯躬身朝着独孤夜回禀道。
独孤夜点了点头,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空。
琉月,别怪他狠。
要怪就怪为什么他们是敌人。
和轩辕澈联手骗他,他认了,因为他们是敌人。
各自的立场不同,谁棋高一着谁就赢,他无话可说。
那么,现在,也别怪他下狠手。
既然是敌人,那就接招吧。
秋风带起丝丝柳叶,吹动那一池湖水泛起点点涟漪。
那点点酸涩的心,已经疼麻木的情,伴随着微风,深深的埋入了心底。
埋葬在了这秋湖中。
烽火连天,中原一片血腥。
但那停歇了战火的草原,此时却风高天蓝。
雄鹰在天空上翱翔,骏马在草原上奔腾。
疾风而过,碧草呼呼飞动。
美的让人心旷神怡。
北牧立国几分几合三百一十七年秋。
与摄政王耶律琉月手中,横扫草原诸多势力,一统草原。
北牧,称霸。
群情激昂,再多的欢喜,再多的兴奋,再多的豪情。
都驶出此时北牧兵民的狂喜。
一统天下,他们北牧终于一统天下,称霸于草原了。
不断爆发的狂喜,在北牧任何地方渲染而出的喜悦。
在新被敕封的北牧女王耶律琉月的回朝后,整个的爆发出来,完全的宣泄了出来。
兵民同乐,到处都是歌声,到处都是欢笑声。
那前来迎接琉月回朝的队伍,几乎从北牧京城雍京城内一直蜿蜒而出城外三十里。     北牧萧太后和北牧王亲迎,众文武百官静候。
盛大的排场,毋庸比拟的荣誉,滔天的尊贵。
全部给了琉月。
一时之间,耶律琉月的名字在草原如日中天。
君民同乐,狩猎大会。
琉月回来的第二日,北牧狩猎大会就开始了。
一年一度的今时今日,乃是北牧最隆重的节日之一,这也是萧太后一定要琉月赶回来的目的之一。
早就知道琉月会扫平匈奴,一统草原。
因此,今年的狩猎大会由病体初愈的萧太后亲自办理。
那份热闹和浓重,超越了历届。
北牧盛京王城外十里。
碧蓝的草原空地上。
此时一片碧绿的草地上,早已经挤满了人。
远远看去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头颅在晃动,到处都是旌旗在招摇,一片喧闹喜庆之声。
而在这人群中间,一座搭建的高台耸立在草地中央。
金碧辉煌,极尽华美之能事的同时巍峨大气,仿佛一座宫殿。
上摆设着三个位置,设黄金桌椅。
北牧王位为中,琉月女王之位在左,萧太后之位在右。
三人的下首又设立了几个位置,分别坐的是欧阳于飞,北牧宰相和几大亲王。
高台下就不设桌椅,分两边铺成而开美丽的羊皮,乃是北牧高官居坐的位置。
盘膝而坐,自然之极。
身边还携带了自己的家眷,精美的服饰和装束,在阳光下闪动着五彩霞光,好似一群争彩斗艳的孔雀。
美酒佳肴如流水一般送上,陈列于各人前面的矮几上。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兴奋,期望和热闹的气氛比任何一年都热切。
夹一统草原之威,怎么能不高兴。
锣鼓喧天中,北牧王耶律洪一挥手,北牧今年的狩猎大会正式开始。
群情激动,喧闹叫喊声几乎宣了这天去。
下方的竞技着热情,把个秋凉时候渲染的好似炙热是炎夏。
不过,这一切显然没有撼动才回来的琉月半分。
高高坐在王台上,琉月以扇子遮挡在面上,看似避免晒这秋天的太阳,实则正在呼呼大睡。
去匈奴用了三个月时间,回来只用了半个月不说。
昨日一回来,就被狂喜的群臣围住,又是什么封赏,又是什么设宴,又是什么游街。
借萧太后的王宫盛宴,灌了她一个通宵。
什么话都来不及跟任何人说,就喝到了今天早上。
然后告诉她,那什么狩猎大会今天就开幕,要前去参加,而且她还飞去不可。
她再好的精力也招架不住了。
因此,你开你的狩猎大会,我在高台上睡我的,反正轩辕澈和欧阳于飞在下面,不怕有人偷袭她。
所以,下方的北牧民众高兴的不能在高兴,群臣喜悦的不能在喜悦中,琉月在上面睡觉。
也亏她有这个能耐。
一旁的萧太后把这情况看在眼里,不由哭笑不得。
天色转陈很快,转眼就从晨光闪烁中,转到夕阳西下。
篝火在四方燃烧起来,点得四周灯火通明。
竞技已经落幕,歌舞大会开始盛装登场。
琉月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睡大觉。
让下方的北牧群臣民众们,都看着这天都黑了,他们的女王居然还害怕晒太阳的面上遮着个扇子,不由默然。
“轰隆隆……”一阵鼓点喧嚣,一群少女跳着妖娆的舞蹈,在场地中肆意挥洒。
一直保持着姿势不动的琉月被这鼓点一惊,微微动了动身,缓缓的取下遮在面上的扇子。
“醒了?”一旁的萧太后低笑着摇了摇头。
微微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候朦胧的双眼已经变的一片精亮,神采奕奕,再无丝毫睡意。
“醒了。”琉月转头朝萧太后笑笑,一伸手直接把北牧王耶律洪抱了过来,坐在她膝盖上。
“姐姐,你睡了一天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睡大觉,真丢脸。”
耶律洪笑弯了眼,伸手在脸颊上羞着琉月。
“小子,笑话我。”心情极好的琉月扭住耶律洪腰间的小肉,就是轻轻两勾。
耶律洪顿时笑弯了腰,爬在了琉月的怀里。
一旁的萧太后见此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
“吃点东西吧,看你累的。”边说边挥挥手,身边立刻有人递上来下面烤好的牛羊肉和水果。
琉月也不客气,一手抱着耶律洪,一手自己吃一口,喂耶律洪一口,感情好的真像是两姐弟。
萧太后见此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心情很好?”
“是啊,统一草原了,我心情能不好吗?”琉月抬头看了萧太后一眼,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的。
萧太后见琉月这样的眼神,双眼微微波动了一下。
仅仅是一下,但是琉月却看见了。
当下琉月一边吃东西,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道:“你密信给我要我一定赶快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此时,台下擂鼓喧天,胡琴胡笳响成一团。
琉月和萧太后如此之近说话,就算是平常声音,下方恐怕连欧阳于飞等人也袒见。
萧太后见琉月如此问,没有回答琉月的。
沉吟了一瞬间后,萧太后看着琉月突然道:“我听欧阳说你失忆了?忘了一些事情?”
今天这一天,够她问出很多。
琉月听言立刻知道萧太后古怪的眼神是为了何了。
当下微微一笑道:“你认为呢?”
说罢,还喂了耶律洪一颗水果,很自然惬意。
萧太后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脸上缓缓浮现一丝笑容,很缓慢的道:“我认为,没有。”
琉月听言一笑,什么话没说,只给萧太后比了一个手势。
萧太后见此伸指点着琉月的额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精明的不能在精明的家伙,怎么可能,我看是有人当局者迷而已。”
琉月笑笑,知道萧太后指的是谁。
不过,嘶是存心骗欧阳于飞,她要骗的不过是她身边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冥岛探子。
“你就为这事急招我回来?我那边还有大事。”
皱皱眉,若真是因为这样,她肯定要揍人。
萧太后听琉月沉着声的问话,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这么好的心情,看来果然与我得的消息不假,有点人恐怕没有……”
话没说完,不过那意思料想琉月明白。
琉月一听果然明白,一扬眉:“喔?”
指尖把玩着一只酒杯,萧太后笑看着琉月道:“我这里有来自中原的一封密信。
里面的内容,足以让我杀了你。
你,想不想看看?”
很温和淡然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摸不到底细的飘忽感觉。
琉月眉眼几动,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是吗?”
身形看似闲散,实则内里已经开始紧绷。
萧太后给她的感觉,有犹豫,有真的想杀她的感觉。
这是封什么信?
见琉月浑然不在意,萧太后笑笑道:“别破坏了今天愉快的气氛,明日在议,今*****轻松一下。”
说罢,居然不在提那密信的事,端正仪态看下面的表演来。
琉月见此也不动声色,边吃东西,边喂耶律洪,同时转头也朝下面的表演看去。
一眼扫到下方的表演。
琉月刚咬了一口的牛肉一下哽在了咽喉,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噎的脸一下发红。
“姐姐,你怎么了?噎着了?”正对着她的耶律洪,见此小脸一扬,满脸焦急的就开始拍打琉月的胸脯。
小手挺有劲,几巴掌下去,琉月硬生生把那牛肉整块咽了下去,被那汁水呛的猛咳不已。
“这是怎么着,喝点水。”边上的萧太后极诧异的转过头,为琉月递上一杯水。
从来没看见这样的失误出现在琉月的身上。
耶律洪端着水,一边给琉月喂,一边大人口气的道:“姐姐,慢点吃,东西还多的是,你不要慌嘛。”
听的琉月直想吐血,可那眼却死盯着下方的场地那表演的队伍。
老天,她没看花眼吧。

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
夜色迷醉,篝火飞舞,下方群情沸腾。
而此时,那篝火熊熊的场地正中央,正在跳舞的是一群男人,衣着统一,舞姿却不统一,更像是随意发挥。
人驶多,只有十来个。
个个上身**,什么衣装都没有。
而下身,则是着上了一条虎皮裙。
短至膝盖以上,露出大腿,一条颜色瑰丽的裙子。
伴随着他们的扭动,荡漾出万种风情。
而就这万种风情中,琉月很眼尖的一眼就看见那十人的中就穿了一条裙子,正大跳艳舞的轩辕澈。
本来就漆黑的脸,此时在火光中更加的黑。
浑身僵硬,就好像木偶,机械的抬手,抬脚,跳。
嘴角高高的勾勒了起来,那一贯冰冷的眼中荡漾起浓浓的笑意,琉月眉毛都弯了起来。
哈哈,轩辕澈穿裙子跳舞。
哈哈哈,这家伙怎么想的,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大跳艳舞。
眼中浓郁的笑意翻涌,琉月死死的咬住下唇。
她怕她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轩辕澈是妖孽的,是铁血的,是大气的,什么面目她都看过。
唯独没有看见过他穿裙子跳舞,这家伙今天脑子秀逗了?
真是给她一个大惊喜。
琉月抱着耶律洪,下颚撑在耶律洪肩头,那眼笑的弯成了月亮。
场地中正僵着手脚正跳舞的轩辕澈,在熊熊火光中威胁的瞪了琉月一眼,无声的示意,不准笑。
换来的却是琉月越发弯的眼眉。
那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可见忍笑的辛苦。
轩辕澈一眼扫之,几乎气炸。
穿着裙子两扭两扭,扭到另一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琉月见此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个马术第一的勇士,跳的什么东西?怎么看着这么别扭?”
坐在琉月的腿上。
耶律洪盯着下方明显僵硬的要命的轩辕澈,皱着小眉疑问道。
“马术第一?”琉月诧异,轩辕澈什么时候得了个这个。
“姐姐,你不知道啊,
喔,对了,那个时候你在睡觉,没看见,我给你说他们……”
原来,所谓狩猎大会,也不过就是一个竞技大会。
举办些什么赛马啊,摔跤啊,比剑啊,一类的活动,决出第一的勇士。
这轩辕澈身份是琉月的近卫。
往年就有让北牧王,王后啊等等皇亲国戚的近卫下台竞技的决定。
因此,今年负责的人一找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直接就把轩辕澈给安排了过去。
未免漏泄,又不能太落琉月的威风。
轩辕澈挑挑拣拣,只挣了个赛马的第一回来,其他的全部让了。
否则,以他的本事,那还不是所有的项目全部都拿回第一。
而此时这大会最后一道程序,便是这一届狩猎大会的勇士们,下场。
轩辕澈那里知道,等被迫换上裙子,大跳艳舞的时候。
已经后悔的几乎要杀了欧阳于飞去。
他真不稀罕这样的荣耀。
但是,还非得装作相当的喜欢,相当的愉悦,相当的得意。
老天啊,丢脸死了。
琉月听耶律洪一张小嘴快速的道来,不由整个脸都笑成了花儿。
紧紧盯着下方同手同脚跳舞的轩辕澈,多看两眼,以后可不一定就看的见这样的场面。
下次轩辕澈就穿个裙子跳舞。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观啊。
感觉到背后炙热的视线紧随,轩辕澈满脸铁青。
这该死的勇士待遇。
边上,早看见轩辕澈如此打扮的秋痕,彦虎等人,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不是不想看如此风情的轩辕澈。
而是小命重要。
他们不想因为看了这样的场面。
等他们王下场的时候,他们就一追杀。
月上中空,宴会已到了最后的阶段。
整个草原这一方都要沸腾了。
“勇士们,带着你的荣耀,去献给你们最想献给的人吧。”
跳跃的篝火中,萧太后突然一挥手,大笑着道。
“轰。”伴随着萧太后的声音落下,本就很是喧哗的现场,轰的一声爆发出震天响的大叫起来。
那喜悦的声浪几乎要掀了那天去。
“快献出去……”
“献啊,献啊……”
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在这黑夜之上,让这夜色止不住都热闹了起来。
琉月看着下方。
场中,一溜打扮美丽的女子,手捧着盘子,里面盛放着花环。
一字排开,送到了勇士们的手上,
场中的十几个勇士们,此时各自手持一五彩的花环,在如此喧天的笑闹声中。
舞动着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那里,有的是娇羞的少女,有的是英姿飞舞的女子。
而看见那些勇士们朝着她们走去。
有的喜笑颜开,有的羞红了脸。
而周边的热闹叫嚣声,越发的大了。
通天的笑闹声中。
场中十几个勇士朝着四方而去,就只剩下了本不是中央的轩辕澈一个。
“别站着不动啊,快去,快去……”
“快去,献给你想给的女子去……”
周围围观的民众见此,立刻朝着站着不动的轩辕澈就高声嚷嚷着。
轩辕澈听言,献给自己想给的女人。
微微一扬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花环,自己想给的,那好吧。
当下,舞姿一收敛,转身抓着花环大步就朝高台上走去。
那路线笔直的对上琉月。
他想给的就只有琉月。
四方本来就喧闹的群众,一眼看见轩辕澈居然朝着和王台上的方向走去。
顿时一个个轰然睁大了眼。
那嘴边的笑闹一下收敛了起来,张大了嘴看着轩辕澈去的方向。
大步而上,轩辕澈几步就到了高台边缘。
高坐其上的萧太后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微微侧目看了眼边上一脸压抑笑容的琉月,面上不见丝毫不愉。
萧太后当下,眉间微动,朝着高台下方的侍卫挥了挥手。
那侍卫们见此立刻退开,为轩辕澈让开了道路。
抬步而上,轩辕澈走的自若之极。
四方的喧闹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很多人,都已经看见朝着王台上走去的轩辕澈。
不由一个个都停歇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轩辕澈。
高台边缘上,欧阳于飞见此,正举杯痛饮的手一下顿在了半空,面上闪过一丝冷色。
这小兵好大的胆子。
这花环居然敢向琉月献上。
疾步而上,轩辕澈一步站定在琉月的面前。
下方万千北牧民众已经完全停止了叫嚣,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轩辕澈和他们的女王。
他们的女王冷酷果敢厉害,这勇士居然……
好大的胆子。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了。
接还是不会接?
站定在琉月面前,轩辕澈面上还是装了装,很恭敬的把手中的花环给琉月戴在了颈子上。
琉月笑笑也不反对,就这么接了。
看来应该是尊敬一类的意思吧。
寂静,短暂的无法言喻的寂静。
几万人员现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声,那篝火燃烧起的噼啪声,把这份诡异的寂静烘托的越发诡异。
“砰。”欧阳于飞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被他捏了个粉碎。
那杯中的酒水,立刻溅了他一手。
抬眼,深深的看着琉月。
却见琉月淡淡的笑着,既不兴奋也不生疏,很自然。
那眼中完全没那个意思。
欧阳于飞一皱眉,突然伸手抚头,面上的冰冷转换成苦笑。
这个琉月,居然不知道也敢乱接别人献上来的花。
这草原上狩猎大会的得胜花环,是可以乱接的吗。
“天,王夫……”
“啊啊啊啊,王夫……”
“我们的王夫……”
短暂的寂静后,所有人从静默中爆发了。
混杂着惊讶,混杂着兴奋,混杂着不甘心,混杂着一切情绪的疯狂爆发了,无数的民众朝着王台的方向就挤了过来。
“怎么回事?”琉月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眼神快速的波动扫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轩辕澈,以眼神询问。
轩辕澈微微挑眉,动了动眼,他那知道,一边诧异的向下看去。
他只了解了草原的战略和战场及势力划分,没有注意过其他事情。
蜂拥而来,场面好似失控,所有人都朝着这方拥挤过来。
坐在琉月膝盖上的耶律洪,转过头,看着琉月胸口的花环,小脸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姐姐,你说了要嫁给我的,你为什么接他的花环?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求婚?
姐姐,不要接,不要接,你还给他……”
没有听完耶律洪的话,琉月和轩辕澈整个的一愣,回头,对视。
这是求婚的花环?
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萧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漆黑貌不惊人的轩辕澈。
嘴角边缓缓勾勒起一丝微笑。
“狩猎大会的**部分,就是获胜的勇士对心爱的人求婚,勇士手中的花环代表爱慕。
被赠与花环的女子,只要接受,未婚,那就是答应了对方的求婚,我们的女王,你答应他了。”
听着萧太后的解释,琉月扬了扬眉。
心中却没什么震惊和波动,她和轩辕澈早就是夫妻,轩辕澈不向她求婚,向谁求去。
他要是敢向别人献花环,看嘶拔了他的皮。
接受到琉月眼中的满意和威胁,轩辕澈微微一笑,这个霸道的琉月。
站起身,萧太后从琉月怀里接汞愤的耶律洪。
大笑着朝轩辕澈道:“我北牧的女王王夫,我北牧会给你们准备一场隆重的大婚。”
说罢,一挥手:“北牧的臣民们,送我们的女王和王夫进洞房。”
“好……”轰然的叫好声尘嚣直上,震响这半边天际。
所有狩猎大会的人都拥挤了过来,把高高的王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欧阳于飞见此起身就朝琉月走去。
这个琉月,这下居然玩出个王夫出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拨动蜂拥而至的人群。
兴奋难按的北牧人群,早已经蜂拥上来,把高台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欧阳于飞从人群中挤到琉月所在的位置时,早已经没有了琉月和轩辕澈的人。
只剩下一群疯魔的北牧人。
欧阳于飞见此仰头长叹,算了,不找了。
反正琉月自己若是不愿意,谁也动不了她,那怕是错接。
真是,这个王夫,唉,又要伤脑筋怎么解决了。
却没想到,这世界上误打误撞的事情不多,但是面前绝对是一个。
欧阳于飞要知道是轩辕澈抱走了他的琉月,估计会气的吐血的。
群星荟萃,耀目升空。
本来勇士们求婚完毕就应该落幕的狩猎大会。
因为他们的女王找到了王夫,而变的热闹异常。
歌舞喧哗,篝火熊熊,今夜无人入睡。
而从人群中逃出去的琉月和轩辕澈,被大会的负责人萧太后安排进了洞房。
草原人没那么多规矩,这样的求婚就已经是最隆重的了,看中了就下手,这就是王道。
烛影摇动,对影成双。
“王夫。”琉月靠着牙床笑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回头看着琉月,眼中笑意盎然.
轻轻俯下头,炙热的唇覆盖上琉月的红唇,轻声道:“不管到那,你都是我的。”
琉月顿时大笑,眼中同样含着同样的坚决。
那双如玉的手,环绕而上,紧紧的勾住了轩辕澈的脖子,拉下。
狠狠的亲了上去。
灯影晃动,人影成双。
双手一分,轩辕澈扯住自己的衣襟,一把分了开去。
立刻,露出**的胸膛。
借着力道往下一压,直直把琉月压在了床上。
“我们得胜而归,还没庆祝呢。”
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喑哑,在这夜色中回旋,却听的人从心眼里痒了起来。
琉月低低一笑,抬头亲了亲轩辕澈。
眼中却划过一丝深色:“澈,萧太后那里有东西……”
“嘘。”食指轻轻的竖在唇上,轩辕澈按捺住了琉月未说完的话。
“今日我们不说这些。”低低的,压抑的,充满了深情的话出口。
伴随着轩辕澈那暗红的眸子中的流光溢彩加剧。
看着以眼几乎要吃了她的轩辕澈,琉月咽下去了到嘴边的与他商谈萧太后那处的问题。
是啊,第一步成功,他们还没庆祝过呢。
今日,难道不是个好日子,好时机。
萧太后那处,不用在意。
有什么问题是她和轩辕澈出手解决不了的?
这,不用担心。
那么,今日就好好的庆祝吧。
如玉的双手妖娆的伸展出,勾住轩辕澈宽宽的背脊,殷红的双唇迎接了上去。
袖袍拂动,烛影立刻明灭了去。
帐篷中剩下一片暗影流动。
低低的,轻轻的,含着万分春色荡漾的呻吟声。
在下一刻飞扬而出。
夜色浓郁,此处却绮丽缠绵万分。
是他(她)的,永远是他(她)的,不管在任何地方。
一夜春情,驶尽的缠绵悱恻,说不完的情意绵绵。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大地。
终于得空闲一番缠绵的琉月和轩辕澈。
都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从寝宫后殿迈入前殿。
“终于起床了。”
前殿,早已经一派自若坐着的萧太后,放下手中的茶,似笑非笑的看着琉月。
琉月像是没看见萧太后眼中的戏谑.
很自然的点头坐在萧太后身边道:“嗯。”
而轩辕澈也大刺刺的坐下,满身威吓无形中散发了出来,居然不在遮掩。
“该怎么称呼,天辰王?”
看着轩辕澈落座,萧太后指尖轻点着桌面,看着轩辕澈。
琉月既然没有失忆,那能那么轻易的接下花环。
又准此人近身,这轩辕澈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昨日,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轩辕澈好似一点也不惊讶萧太后的看穿,缓缓的道:“月当你是姐姐对待,你可直呼其名。”
萧太后听言眼中光芒一闪:“爽快。”
“太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双手抱胸,琉月靠在椅背上,淡淡的插了一句话。
这么早就等在她这里,其意已明。
萧太后听言面上的笑缓缓的收敛了起来,眉色中闪过一丝复杂后.
点点头看着琉月道:“好,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
“琉月,这是中原傲云国太子独孤夜,遣来使送给我的密信。”
从袖子中掏出一张信纸,萧太后递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见此微微挑眉,独孤夜送来的,看来独孤夜出手了。
当下,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摊开同看。
一时间,整个寝宫前殿鸦雀无声。
信纸上没什么客套,只是很犀利的分析,一个对中原局势,对北牧局势,对天下局势的分析。
其中,更夹杂着琉月前来北牧的因为所以。
天辰王消失在中原的前因后果。
以其两人于冥岛的关系,已及后果。
述说的相当的透彻,分析的之精确和证据确凿。
让人只要看完这密信,天下局势及其琉月为什么冶牧,已经完全罗列胸中。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萧太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道。
“这傲云国太子不知道我早知道你的身份,也早知道冥岛,我们是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否则,这一纸证据,我就应该把你千刀万剐。”
琉月听言抬起头来,面色淡淡的,没什么波动。
釜底抽薪,独孤夜来的居然是这一招。    若换成萧太后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出自冥岛.
恐怕,她还没回到北牧,就已经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有人能够接受一个包藏祸心,以自己的天下为马前卒的镇国之王吧。
“那么,萧太后是因为什么,急招我们回来?”
看着手中的密信,轩辕澈突然抬起头看着萧太后.
声音很沉稳:“是不是,因为独孤夜的点醒,知道北牧只是我们手中的矛。”
一针见血,把萧太后动摇的根基给挖了出来。
“是,北牧是我丈夫千辛万苦打下来,从祖宗那里继承下来的,我保不住他,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他的一切,成勿人的手中矛。”
萧太后看着轩辕澈和琉月,眼中露出从来没有的严肃,也不拐弯抹角。
“琉月要统一草原,我帮,要攻击冥岛,我也帮。
那因为一是我丈夫的心愿,二是我的心愿,我北牧出这个力,那怕沦落到万劫不复。
但是,我不能让北牧落到外人的手里,这是我儿子的。”
抬眼深深的看着琉月,萧太后声音很沉。
“你们的野心太大了,想以我北牧之力,进而吞并中原,形成一统。
琉月,若只是你一个,你真要吞并中原,我也没意见。
但是,他是天辰的王。
我相信,到最后。
你们准备的是天辰一举吞并中原和草原,这天下会归并到你轩辕澈的手里,是不是?”
带着尖锐,萧太后很尖锐。
靠在椅背上,琉月点点头:“是,这是我的想法。”
见琉月毫不迟疑的承认。
萧太后面上扬起一抹冷漠:“琉月,这草原,我可以和你平分,因为这是你该得的。
但是,若是你从最先开始打的就是这主意,那么,可能本太后要说声对不起了。”
她岂会让北牧百年基业落入外人手里。
琉月闻言看了萧太后一眼,却没有接话。
一旁的轩辕澈听到这里,突然笑了笑。
伸指头点点了桌面,风马牛不相及的道。
“知道独孤夜不简单,也知道他会出手,他还真是会挑人软肋出手,一击命中红心。”
笑着摇摇头,若是让独孤夜挑拨得偿。
那他们在草原上得不到全力的帮助,就没有那个实力吞并雪圣国和傲云国。
只有反过来出兵,三国联手抵抗冥岛。
独孤夜,不枉费一直是他的对手,很好。
指尖在桌上轻点,轩辕澈缓缓道。
“萧太后,寡人问你一句,若是你我为敌,你认为你北牧能够抵挡多久?”
声音很淡,但是却激的萧太后身体一颤。
“但是本太后可以死拼到底。”
轩辕澈听言笑笑:“今日话已经到此,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冥岛不好对付,现中原受创严重。
虽我天辰未动,联合起来自然有实力可驱逐冥岛进犯,但是想灭掉冥岛,却还是不够实力。
必须夹我草原和中原双重势力,方可一搏。
我想,这就是月儿为什么会最初来你北牧的原因。
萧太后,我想对于冥岛,你也是恨不得挫骨扬灰吧。
而没有我们,草原就算有再大的势力,你单独对付冥岛,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你,谋略不够,魄力不够,威望不够。
你只会把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沦落到冥岛的手中。”
一挥手,阻止萧太后欲开的口,轩辕澈继续道:“草原,必须有我们的统一指挥,我们来调动,方可。
否则,匈奴,鲜卑,迟早要复起,你草原必定四分五裂。
萧太后,寡人也不瞒你,草原我要,但是寡人会世代划为你耶律氏族的管辖。
草原名属我天辰,实则容你自己处理一切政事。”
话音落下,轩辕澈深深看了萧太后一眼:“萧太后,你是明白人,你自己权衡利弊。
而且,我们是否真心你应该了解,就算你不了解我,月儿你应该清常
她对耶律洪不是假的,她真拿他当弟弟。
姐姐可以帮弟弟打江山,可能会借助弟弟的势力,
但是,绝对不会害她的弟弟,月儿的为人,你应该清常
否则,你不会今日来找我们谈话。”
一席话,有硬有软,面面相觑,威胁利诱,简直直入精髓。
殿内,伴随着轩辕澈的话音落下,陷入一片沉寂。
萧太后没有立刻接话。
轩辕澈说的她都清楚,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没有动手。
她没有在接到密信的第一时间,就下令暗杀琉月,就是因为她了解琉月对耶律洪不是假的。
同样,她更加了解琉月在草原风头太盛。
若是与之为敌,恐怕北牧的江山迟早会岌岌可危。
她想对付冥岛,她想谋夺天下。
但是,她最想的是为自己的儿子留下的草原霸业。
有什么比的起自己的儿子重要呢。
短暂的沉默。
“世代是我耶律家的?”
半响后萧太后突然抬起头,满面正色的看着轩辕澈。
“是,寡人绝不过问,你的领土你做主。”
轩辕澈听萧太后如此问,心中已经明了萧太后的选择了,当下微微一笑,给与了最坚定的答案。
“永远保护我的洪儿。”
萧太后扭头,这一句却是对着琉月。
一直沉默的琉月,此时见萧太后看着她.
半响,缓慢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耶律洪,她喜欢那个小家伙。
听轩辕澈和琉月给出了最肯定的答案.
一拍双掌,萧太后突然大声道:“来人。”
殿外,立刻有萧太后的贴身士官走了进来.
双手捧着托盘,上面备满笔墨纸砚。
轩辕澈侧头一看,一纸合约。
嘴角微勾,轩辕澈笑了。
看来萧太后早就已经有准备。
“我知道我们娘儿两不是你们的对手.
我只能为我北牧争取最大的利益,何况,既然是姐姐,若是害了弟弟,那必天打五雷轰。”
很认真的看着琉月,萧太后在那纸合约上签上了北牧王印。
一直沉默的琉月,听言此时方缓缓的笑了起来。
很好,她没看错人,萧太后终是信她的。
也终是拿她当自己人看待的。
否则,北牧微有动摇,就算他们能解决,恐怕也时不我也了。
既然萧太后最终选择相信她,那么对付完冥岛后,草原她绝对不会动一下,一切交由耶律洪。
如果不信,哼,哼……
一笔挥就,轩辕澈和琉月都在那纸合约上签了字。
窗外,秋风飞扬。
树叶儿已经有了点点的枫红。
在阳光下,越发美的让人目不暇接。
合上手中的合约,轩辕澈侧头看着琉月,脸上突然扬起一股势在必得的笑容。
“独孤夜既然釜底抽薪,断了我们所有的后路,必定此时已经被逼的招架不住。
现在,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秋风起,低沉的声音随风直上。
琉月还没说话,一旁收起合约的萧太后慢条斯理的冒了一句。
“冥岛已经逼近傲云国都。”
琉月和轩辕澈听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
看来,中原的战场已经相当的危机了。
“那走一趟,我们去会会独孤夜和云召。”
拂动袖袍,轩辕澈笑看着琉月,说的漫不经心。
“好”
一言落地,琉月则无二话。
船外,天色大明。
是时候对雪圣国和傲云国动手了。
“琉月,琉月,你在不在?”正在这时候,欧阳于飞从远处飞射而来。
刚欲踏出的步子,立刻停顿。
琉月转头与萧太后和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这欧阳于飞如何打发?
“你们去吧,我来打发他。”萧太后见此笑了出声道。

反攻开始
反攻开始
秋风飞扬,秋,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
而在这个多愁善感的季节里,中原烽火连场,血腥迷离。
冥岛和后金国之力,节节进逼。
傲云国和雪圣国联手,虽然计谋论断之强,地利之便。
但,终究不是那冥岛乱七八糟花样的对手。
被逼的节节败退。
冥岛一番猛攻,现下几乎已经逼到傲云国和雪圣国都城。
秋风在宇内飘扬。
那天边的云彩,带着丝丝的橘红,在天际滚动着。
那红的耀人眼,红的似血。
傲云国皇宫。
“冥岛阵线再度前移,你的峻城和我的鲤城失手。
在让冥岛进一步,傲云国和雪圣国就几乎没回天之力了。”
匆忙赶到傲云皇宫的云召,脸黑如水,看着眼前的独孤夜。
冰冷,还是那份冰冷,但是却已然肃杀的没有一点人气。
独孤夜听着云召的话,抬头看着窗外转红的枫叶,眉色中的冰冷,几如万年寒冰。
让人看不透。
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连赶了几天几夜才过来,如此时节,居然把他热的汗流浃背,真正是个恶劣的天气。
云召一肚子火气。
“你那处怎么样?你确定轩辕澈真的会出兵?”
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云召一边快速的道。
这个时候从雪圣国跑来,就是为了这一点,他不能在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了。
“不确定。”独孤夜背负着双手,回答没有自信。
对,没有自信,完全不同于他以往的决胜千里之外。
轩辕澈一个,他们还旗鼓相当。
现在又加了琉月一个,那萧太后到底会怎么样,他没有把握。
是的,没有把握。
但是,没有把握并不能阻止他去一拼。
云召一听面色一紧,唰的站起来,动了动口,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迟疑了半响。
云召咽回去到嘴边的话,缓缓坐回椅子上。
“那现在怎么办?你我拼了?”
沉默了一瞬间,云召缓缓的开口,声音极低沉,压着隐忍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独孤夜转过身看着云召。
两两对视,那眼中都闪着决绝。
遥护自己,永远不能靠别人。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手上,不如自己拼命。
这一点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常
既然轩辕澈那里没有办法考量,那么他们只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就在云召和独孤夜双目对视,已经要给出最后的决定的时候,外面的传令官,突然满脸震惊的狂冲了进来。
那仪态,简直就失礼之极。
云召和独孤夜一眼看见传令官如此慌张失礼,心中都是一跳。
如此慌张,难道是冥岛又攻陷了那里?
“出了什么事?”
心中震慑,面上却保持着巍然不动,独孤夜沉声喝道。
而那已经坐下去的云召,也死死盯着传令官。
身体,不知不觉中已经再度站起。
现在的战场,他们失不起任何一个城池了。
传令官满脸震惊,一连串的快声道:“有人求见太子殿下。”
一听此话,提着心的独孤夜和云召,心都微微松了点。
还好,不是战场上的事。
冷眸锁定面前慌乱中夹杂着震惊神色的传令官,独孤夜皱了皱眉道:“什么人,你这么震惊?”
“他们,他们说是太子殿下的……故人。”
传令官的话说的有点断断续续,额头同时还在冒汗。
独孤夜和云召见此,对视了一眼。
故人,他的什么故人?
“怎么,独孤夜,你不欢迎我们吗?”
就在独孤夜沉默的一瞬间,殿外一道邪魅,却带着绝对高傲冷酷的声音响起。
在这秋风中抖落一地树叶。
“砰。”云召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而独孤夜也同时面色一变,唰的抬头望向殿门口。
“与我上次来时,多了点行色匆匆,不过到底是独孤夜,兵临城下,却也不慌不乱。”
就在那邪魅冷酷的声音响起后,一道清冷的女声扬起。
带着一贯的犀利和冷锐。
就在这两道声音中。
没有关闭的殿门被推开,一男一女悠然自若的走了进来。
“轩辕澈,慕容琉月。”
砰的一声大响,云召一跃而起.
把手中捏碎的茶杯,带着茶水狠狠的砸在了进殿的轩辕澈和琉月脚前。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恨不得吞了这两人。
轩辕澈抬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云召。
居然并不计较,反而扬眉淡淡的笑了笑,朝独孤夜道:“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
“礼,还跟我们论理,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云召气怒攻心,特别是看着轩辕澈一脸的云淡风轻。
那胸中的气几乎要烧了天去,扬起手就要冲过来。
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才让他雪圣国有今天。
现在他雪圣国陷入血战,他却在这里一派悠闲。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步冲过独孤夜身边,云召还没冲至轩辕澈身前,独孤夜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云召。
“你放开。”云召怒。
冷眼扫耿肩而立站在殿门上的轩辕澈和琉月。
独孤夜抓着云召,缓缓的道:“胜就是胜,输就是输,你我不是输不起,别丢这个人。”
说罢,放开云召的手。
同时,冷冷的一挥手,退开那被轩辕澈重现,惊的现在还在震惊中的传令官。
眼光透过轩辕澈,冰冷的扫了一眼轩辕澈和琉月身后。
那如临大敌,整个包围过来的禁军。
那禁军统领天涯见此,立刻挥手屏退了如临大敌的禁军。
轩辕澈和琉月才两个人。
他们出动这么多,别丢了傲云国的脸。
一切阵势飞速而来,又飞速而退。
快的,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一切重归平静。
就好像,太子东宫,来的是串门的普通人一般。
而不是那天下人都知道死了,却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的别国君王。
“啪啪啪。”轩辕澈看着独孤夜缓缓的鼓起掌。
“独孤夜就是独孤夜,从来不会让我轻看半分。”
对于独孤夜的评价,他从来也不会落下,也不会吝啬赞美。
独孤夜看了轩辕澈一眼,冷冷的转身,径直走到主位上,袖袍一挥冰冷的道:“坐。”
轩辕澈听言潇洒自若的走至第一客位坐下。
自然的好像这里是他的皇宫。
被独孤夜拿话堵住的云召。
此时,那满腔的怒气快速的收敛了起来。
是,愿赌就要服输。
这争天下,靠的就是本事,靠的就是手段。
没人会在意过程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才会是最重要的。
那怕他们输不起,也必须要认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召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不理身后的琉月。
琉月见此摇摇头,快走上前几步,一拍云召的肩头:“兄弟,别气,他也骗了我。”
云召和独孤夜听言,同时抬头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耸耸肩膀。
虽然轩辕澈原意不是骗她,但是她也误会了不是。
结果,那是一样的。
“那他这种人你还要?”云召瞪着琉月。
琉月闻言状似无奈的道:“不要他要谁?”
已经坐上客位的轩辕澈,听言狠狠的瞪了琉月一眼。
换来琉月的一笑。
好像开玩笑一样的轻松语言和瞪视。
把那浓浓的情意汇集在了一起,融入了骨髓。
独孤夜把这情况看在眼里,蓝黑的双眸深处越发的深了下去。
如此从容,如此有闲心。
看来,他那纸密信,没有起到效果吧。
抬眼,独孤夜深深看了琉月一眼。
那一眼电闪中,充斥了太多的感情。
充斥了太多的复杂。
却仅仅是一眼。
快的琉月几乎还没有注释到。
一眼过之,独孤夜收回眼光,那眼中见到琉月乍起的光芒,已经深深的隐藏。
恢复到那个面无表情的傲云太子独孤夜。
窗外秋风飞过,带着丝丝清凉的温柔。
不过,本来剑拔弩张的殿内气氛,却要稍微缓解一点了。
瞪了琉月一眼后,轩辕澈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独孤夜。
靠在椅上,指尖敲打着身边的案几。
轩辕澈慢条斯理的道:“是要拐弯抹角,还是要直来直往.
寡人都可以奉陪,现在我很有时间。”
此话一落,殿内几乎能帖云召磨牙齿的声音。
现在雪圣国和傲云国已经被冥岛兵临城下,一切迫在眉睫。
他还在这里表现悠闲,委实可恨。
冰冷的眼扫过轩辕澈,独孤夜冷冷道:“天辰什么时候出兵?”
“看你们怎么配合。”
独孤夜爽快,轩辕澈自然来的也爽快。
强压下心中的气,云召沉着脸却快速的接过话道:“怎么配合?这本来就该是你的战事。”
话音一落,云召突然又后悔起来。
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他真是……
轩辕澈指尖点在案几上,转头看着云召。
“云召,你觉得我一直按兵不动,等着你们和冥岛拼的两败俱伤。
或者冥岛干脆吞并了你们之后,我在出手。
这样的结果,我胜利的希望大,还是我输的希望大。”
很平稳的声音,但是却让云召的心一惊。
这还用说。
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冥岛很有可能最后吞并傲云国和雪圣国。
但是,他们也将浮出惨重的代价,两败俱伤。
等那个时候,轩辕澈在出手,绝对比现在时机更好。
没有说话,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轩辕澈也没想云召接话,看了云召和独孤夜一眼。
缓缓接下去道:“你们帮过我,我记得,不管你们卖的是谁的人情,总归帮过我。
我轩辕澈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这天下,我要争,这情义,我也会还。
我此时出来插手,就算我还你们的。”
此时轩辕澈出来插手,雪圣国和傲云国还能保一少半天下,不至于落得国破家亡。
不过一切因他而起,总归落了天大的好处。
寂静,丝丝的寂静飘扬。
东宫大殿内,一片沉默。
琉月见此靠在边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红枫。
嘶参与轩辕澈和独孤夜云召的谈判。
“你就这么有信心?”半响后,独孤夜突然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天辰倾全国兵马,在加草原几十万雄兵,你认为呢?”
轩辕澈不答反问。
独孤夜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点了点头。
“围杀冥岛之后呢?”就在独孤夜点了点头后,云召面色很严肃的再度起问。
如果灭了冥岛。
那中原破碎的山川。
傲云国和雪圣国都遭受如此重创,轩辕澈是个会好心放过的人?
轩辕澈听言嘴角一下勾勒起一丝铁血**的笑容。
“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安抚。
只有挑明之极的言论。
有本事就屹立不倒。
但是,他一定会进行吞并。
“好。”独孤夜和云召在轩辕澈话语落下沉吟了一瞬间后,齐齐出声,斩钉截铁。
“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来商谈怎么联合的事情了。”
双手抱胸,轩辕澈笑的妖孽。
他和琉月来,就是为了联合的事情。
要是三国各自为政,或者暗中对他天辰报以敌视。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那将会影响整个作战计划。
所以,他才来亲自缔结和约。
独孤夜则二话没说,唰的铺开了面前的地图,一指点了上去。
窗外,阳光洒在红枫身上,那橘红的色泽美丽的惊人。
琉月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没有回头。
云召,是她认可的兄弟。
独孤夜,她更是有点怜惜,有点对他宽慰。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天下。
若是她主宰,她定然不会去相争。
只是,三雄并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一点,她懂,一山容不了二虎,她懂。
那么,她选择的只会是轩辕澈。
望着窗外的红枫,琉月面色很淡。
只是心底清楚明白她要做什么,她该做什么。
独孤夜和云召的天下,她让他们去争,只是他们的命,耍定了。
秋风飞扬,殿内丝丝交谈声响起。
三雄联手,同谋中原。
秋天,是一种成熟的季节,是一个欢快的季节。
从初秋到中秋,转眼就逝,快的让人没有一丝察觉。
碧绿的树叶儿,开始转黄了。
带上了一点萧索的前奏。
季节交替,无法改变。
然而就在这秋天的步伐欢快的跃过时候。
整个草原和天辰也在这秋风中,快速的动作了起来。
一声惊雷,从天际滚滚而来。
头顶苍穹乌云变化,飞涌着,翻滚着,咆哮着。
闪电在乌云中犹如尖利的蛇,乱颤而过,划破天际。
轰隆隆的闷雷声一声接着一声,炸响。
入秋以来的第一场大雨,磅礴而来。
洗涤过血腥的一切,重新酝酿着大地上的一切。
而就在这大雨倾盆,闷雷声声中。
一声更大的惊雷炸响在山河大地。
北牧夹一统草原之余威,由北牧新女王耶律琉月领衔,率领北牧五十万铁骑。
跨过浩瀚草原,进军中原。
中原大哗。
中原四国本已经陷入如此苦战境地。
前有冥岛还无法对付,这关外北牧在发兵如此之多,进军中原。
在这乱世中在搅浑一池水。
天啊,这中原天下,要遭受怎样的血洗啊。
然,就在这中原百姓惶恐已经达到鼎盛的时候。
傲云国居然大开国门,任由北牧五十万大军借到而过,五十万铁骑直逼后金国土。
茫然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惊讶还盘踞在所有人的心中,在这中秋时节,又一道惊雷炸响在天际,震骇九州山河。
传闻已死的天辰王轩辕澈,突然死而复生,出现在天辰朝堂之上。
惊讶,已经不能形容所有中原百姓的心情。
这天辰王不是传闻早已经死了。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真的是什么死而复生吗?
没等中原百姓推理过因为所以。
天辰王轩辕澈坐镇天辰,登朝拜将,一旨诏书昭告天下。
天辰国,倾全国之兵力,对后金及冥岛,宣战。
轰,此道消息就如天上的惊雷,飞速传遍中原。
一直按兵不动的天辰国,终于动了,终于出手了。
而一出手就是倾全国之兵。
在诏书下达的第二天,天辰王轩辕澈亲为主帅,御驾亲征。
副将,慕容无敌,慕容尘,慕容毅,周成,流川,秋痕,彦虎……
一连串的大将名字陈列其上。
天辰所有武将,全体出动。
兵发举国六十万,宣战。
秋风帘卷而上。
这一个充满了血腥和溃败的秋天.
这一个中原被外人压着打的秋天,终于迎来了震惊天下的狂喜时候。
中原所有的百姓狂喜了,兴奋了。
奔走相告,群情沸腾。
天辰是中原人,是自己人。
中原所有国全部宣战,这一次定要扭过劣势,定要打死那敢来侵犯的外族冥岛。
烽烟滚滚,九州长河。
就在天辰宣战的下一刻。
傲云国和雪圣国同时宣布。
北牧五十万大军,乃我中原助力,出兵乃助我中原逐出外人。
是我中原的铁杆兄弟之邦。
哗然,这中秋时节震惊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一个比一个让人振奋,一个比一个让人激动。
原本以为是敌人的北牧,要来借机捣乱的北牧。居然是自己人,是来帮他们打仗的,是自己人。
惊喜了,被久久压抑的中原所有百姓,惊喜了。
就在这份惊喜中。
雪圣国和傲云国同时在宣布。
四国联合,雪圣,傲云,天辰,北牧,四国联手。
集所有势力,同伐后金冥岛。
定要将外族人,定要将敢欺负到我们中原头上的外族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微凉的中秋,迎来了比炎夏还要炙热的气息。
四国联手,共猖盛世。
烽烟滚滚,中原迎来最大的战役。
艳阳高挂,碧草微黄。
铁蹄践踏,磨刀赫赫。
碧云苍天下,北牧五十万兵马,以一种雄霸天下的气势,通过傲云国境,朝着后金国境而去。
铺成开来的铁黑色兵马。
映衬着那微微带着点黄色的高草。
折射出一种越发冰冷骁勇的铁血杀情。
十万前锋,三十万中军,十万后营。
然,三十万中军在草地上铺陈开来,几乎达到六十万之势。
不为其他,只为那三十万中军中,夹杂着说不清的战车马牛。
而在那战车马牛中,银白色的铁皮木桶被一层接一层的捆绑着携带来。
远远看去,在这耀目金光中。
那散发出来的银色光芒,几乎夺人眼球。
一望无际。
一身银白色甲胄的琉月,没有在中军,而是纵马走在前锋。
那里,同样带着有银色的铁桶。
这些,就是这将近一个月以来,欧阳于飞的战果。
成千上万的铁桶,被制造出来。
盛满了匈奴草原上的原油。
而此时,盛京还在不断的制造着铁皮大桶,她要把那草原上的原油,全部一网打尽。
四国连兵围剿冥岛九圣。
这不过是个开始。
纵马前驰,琉月一边凝望路线,一边朝身边的库杂木道:“前方是何地?”
“前面就是后金的路虎岭。”
库杂木虽然是草原上的人。
但是由于后金的这一个区域,也属于与草原接壤的位置,所以,他清楚的很。
琉月闻声点点头:“明日拿下。”
“是。”
“拿下后继续前插,深入后金东北部。”
“是。”
合围,什么是合围?
那就是切断他的后路,断了他一切的联系和逃跑的路线。
她要做的,就是切断冥岛所有后退路线。
这一次,要关门打狗。
“主帅,末将看这……”
“琉月,你给我站住,琉月,你给我站住。”
库杂木要说的话才开了个头,身后突然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伴随着狂冲而来的马蹄声。
琉月转头,看着欧阳于飞驾着马,远远的冲来。
那脸上,是从来没有的愤怒。
“你们先走。”琉月当下挥了挥手,支开了库杂木。
勒马站在原地,琉月静静的等候欧阳于飞冲来。
也不知道萧太后怎么跟欧阳于飞忽悠的。
欧阳于飞居然去了盛京帮她制造铁桶,此时出征,也没跟来。
却不想,此时如此气急败坏的冲了来。
眉色微动,琉月静静的看着欧阳于飞狂冲而来。
“慕容琉月,你好,你好。”纵马狂冲而来,欧阳于飞盯着琉月,脸色从来没有过的那么难看。
砰的一挥手,手中一信息被扔到了琉月的面前。
被风一吹,露出上面轩辕澈三个字。
“你骗我,你骗我。”欧阳于飞几乎是从牙缝中憋出来的字。
咬牙切齿的看着琉月,一字一句道:“我有那点对不起你?我有那点没有为你着想过?
你要对付冥岛,我依你,我帮你。
我帮你打造利器,对付我的家园。
倒头来,你来骗我。”
狠狠咬着牙,欧阳于飞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狰狞。
他一腔心思都给了琉月。
就为这个人懂他,就为这个人信任他,就为这个人不顾他敌对的身份,信任他。
把他当兄弟。
所以,他帮她,那怕要对付的是自己的人。
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骗他。
当他是小孩子,把他当什么?
他一腔真心情,为了她好,为了嘶伤心。
不让任何人提,不让任何人触动她那份心弦。
那怕,觉得有丝不对,还是希望她是真的失忆,因为不想她那么悲伤。
却没想到,她居然骗他,把他耍的团团转。
轩辕澈,轩辕澈,没死,现在跑出来对冥岛宣战。
在对他最有利的时候,出现,并宣战。
四国联合,一起出兵。
这简直就好像一道笑话,在嘲笑他,疯狂的嘲笑他。
笑他是个白痴。
冷眼扫了一边琉月身边,没有那什么小兵,没有那琉月酒醉撞伤头,捡她回来的小兵。
没有那他亲自把他们安排到琉月身边,做琉月贴身近卫的小兵。
轩辕澈,又是改装过的轩辕澈。
多讽刺,他亲自把人安排给琉月。
亲自给琉月骗他的机会。
他怎么就忘了,琉月岂是那么容易抓住别人的手,岂是轻易就容许人近身的。
那怕,她就算失去了记忆。
哈哈,全是他自作多情,全是他把自己的真心捧上去,让别人践踏。
活该,他自己活该。
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以为自己是她兄弟朋友。
其实在她心中,他只是一个狗屎,一个想骗就骗的人。
唇边勾勒起一丝冰冷的笑容,欧阳于飞死死的盯着琉月:“慕容琉月,你欺人太甚。”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一把勒出马头,一声冷哼:“你既然不信任我,要耍我玩,好。
那我们就看看,这天下是不是只有你慕容琉月和轩辕澈有本事。
是不是就凭你那两手就能对付冥岛。
这天下不是没有人对付不了你们,要想怎么打,放马过来,看是你灭了我,还是我灭了你们。”
铁怒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夹着无法言喻的愤怒。
欧阳于飞一提马绳,转身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放弃冥岛,那是他自己愿意。
这天下让轩辕澈和琉月横行无忌,那是他自己没有动手。
这一次,真的是把他惹怒了,那他就看看到底谁输谁赢,他们真当冥岛就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了。
一鞭子狠狠的击在坐下的骏马身上,欧阳于飞狂冲而走。
至始至终都没容许开口的琉月,见此双眉一凛,想也不想一挥马鞭就朝欧阳于飞追去。
“欧阳于飞,你给我站住。”
该死的,怎么这么冲动,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她一直知道这事情露馅后,欧阳于飞肯定会大怒。
但是,她没想到欧阳于飞居然会怒到这个地步。
居然扬言回转冥岛,与她为敌。
这个家伙,真是的,刷不是特意为了骗他啊。
纵马如飞,气怒中的欧阳于飞快如闪电。
身后琉月追的也不慢。
刹那间,只见两道流星在草地上飞纵而过,呼啸而去。
那身后的北牧几十万大军,就见他们的主帅和军师,狂冲而去,不由一个个愣怔着,这是怎么,赛马?
“欧阳于飞,你给我停下,帖没有。”
琉月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朝着前方的欧阳于飞大吼道。
回应她的则是欧阳于飞越发的速度提升。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咬住了牙,不在叫嚣,疯狂鞭打着骏马,朝着欧阳于飞追去。
两马相近,琉月看了一眼双方的距离。
想要欧阳于飞停下,那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深吸一口气,双手在马背上一撑,临空朝着欧阳于飞就跳了过去。
同一时间,帖身后有异的欧阳于飞,一回身,反手就是一马鞭,朝着琉月就抽了过去。
长鞭破空声尖利,夹杂着欧阳于飞所有的功力。

关门打狗

金光耀眼,那临空朝着面门而来的黑鞭。
黑的人几乎要花了眼,冰冷,冰冷的。
欧阳于飞从来没有对她真动过手过。
双眼注视着狂飙而来的马鞭,琉月没有避让。
明知道那一鞭子挨上,就算是嘶死也要落个重伤。
琉月还是一咬牙,不避不让的朝欧阳于飞扑过去。
没有什么是比拦住欧阳于飞更重要的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
一马鞭含怒挥出,欧阳于飞算准了琉月能够避开。
但是,但是,琉月没有避,就这么朝着他义无反顾的扑来。
那被愤怒烧红了的眼微微一动摇,欧阳于飞手立刻握紧了那马鞭。
眼前,琉月扑来的速度奇快,自己的马鞭也马上就要挥到她的身上。
嘶避,她真的不避。
牙齿瞬间咬的咔嚓作响。
眼看着琉月就要与自己的马鞭撞上。
欧阳于飞狠狠一咬牙,手微微的带过了一点。
马鞭,瞬间顺着琉月的脸颊就擦了过去。
他还是不忍心,还是不忍心,打伤她,打死她。
马鞭呼啸而过,从身边挥了下去。
琉月猛扑而至。
欧阳于飞侧身动作,让开了琉月,如此电光火石间,却是避不开扑来的琉月了。
琉月双臂一伸一把抱住欧阳于飞。
狂猛的冲力,撞的欧阳于飞一个跟头就朝马匹下摔去。
瞬间,琉月抱着欧阳于飞,两人咕噜噜就滚了下去。
蓝天白云下,两匹狂冲的骏马飞射而过,草地上只留下了滚做一团的欧阳于飞和琉月。
一个肘拐顿住身体。
琉月不等欧阳于飞开口,一下撑起身体就是一声狂吼。
“你发什么疯?我骗没骗你,信不信任你,你自己心里没数,你到现在来跟我发疯,跟我发疯。”
满脸冰冷,对于欧阳于飞的发怒。
琉月心中有愧的同时,也有怒气。
一个骨碌撑起身,转过来对上琉月冰冷的眼。
欧阳于飞一声冷笑。
“信不信任,你自己心里有数。”
“哈,好,我心里有数。
我心里是有数,就怕有的人心里没数。
轩辕澈,失忆,这两件事情,是我骗了你。
这点是我不对,我承认,我向你说对不起。
但是,我到底骗的是谁?我到底要骗的是谁?
欧阳于飞,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的脑子想不出来。”
满脸冷酷,眉眼横飞。
琉月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衣领,扯过来,面对面的怒吼出声。
“你给我听清常
我要是存心想骗你,油田炸弹的事情,我就不会交给你去做。
你不要告诉我,这炸弹你不知道对我有多重要。
你不要告诉我,我**脑子锈了,发疯了,才把这事情交给你去做。
我要是存心想骗你。
这些事情,这些布局,这些安排攻打。
所有的一切,我会完完全全告诉你。
欧阳于飞。
我信不信任你,我是不是存心想骗你。
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居然来质疑我。
你**的敢给我说一个不字看看。”
冷怒的质问,从琉月嘴里射出来,带着犀利的尖锐。
当年,丛林中争战养成的雇佣兵粗鲁和气息,此时被琉月完全的发挥了出来。
不容欧阳于飞发话,琉月紧紧的抓住欧阳于飞的领子。
“我不是一个爱拿感情说事的人。
也不是一个感性的把所有一切都整天摊在眼里,表在面上的人。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清常”
一指指着自己的心脏,琉月满脸冷酷。
“都刻在我的这里,可以让我拿命来换。
欧阳于飞,你发火,你暴怒。
你否决了你的心意,你否决了你。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否决你自己的时候。
你同样也否决了我。
我琉月冷血冷情,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毫无人性的人。
你自己给我想,给我好好想。”
冰冷而急速的大吼声落下,琉月一巴掌狠狠的推开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
被琉月使力一推,欧阳于飞直接被琉月给推到在了草地上。
背朝黄土,面朝天。
欧阳于飞狂怒的眼,在琉月一通急吼中微微有丝沉淀。
天上流云飞转,快的好似奔马。
欧阳于飞微微的眯了眯眼。
是啊,若是琉月不信任他,存心想骗他。
何必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
铁桶,那打造上只要他动一下手脚,那些东西都不能用不说。
反而会成为祸害。
若是不信任他,何必把作战计划全说给他听,让他自己选择是要来上战场,还是呆在后方。
眼中的蓝天突然有点刺眼。
那金色的光芒,刺的眼睛疼。
欧阳于飞伸手遮挡在额头上,遮盖住了双眼。
琉月知道自己是冥岛的人。
虽然他答应了她,要帮她,反了冥岛。
但是,他毕竟是冥岛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不舒罚
琉月面上不说,心里记挂着。
所以,她让他选择,让他呆在后方。
这是不想让他亲自倒前线作战,亲自去推翻冥岛的一切。
不想让自己成为罪魁祸首。
不想让自己心疼。
这些,都是在不自觉中,在给他着想。
一门心思为他着想,也许,是吧,在不经意的地方。
琉月以一种淡定的,冷酷的,无意的态度,在为他着想,从来没有说,从来也不屑说。
躺倒在草地上,欧阳于飞觉得眼有点酸。
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停在琉月的身边,帮她。
只为这个人值得帮。
只为这个人他想帮。
秋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气。
拂过欧阳于飞的身体,带来让人清醒的力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手掌挡着脸,看不到欧阳于飞的表情,只能帖那语声的酸涩。
琉月坐在欧阳于飞身边。
闻声,看着遮挡这脸的欧阳于飞缓缓的道:“你应该很清楚,你应该想的到的,于飞。
你太聪明,你太狡猾。
我给你说了不打紧,我从来不认为给你说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怕,我们曾经是敌人的时候。”
语声低沉,琉月扯过欧阳于飞的手臂。
一边清理着那上面掉下马,碰撞出的伤口。
一边淡淡的道:“但是,就是因为你很聪明。
你知道后,你虽然不说。
但是,你的行动,你的眼神,会有针对性,会可能暴露。
那怕,那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周围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冥岛人。
都太熟悉你,都知道你的聪明。
于飞,我赌不起,我也失去不起了。
在失去一回,我真的会发疯的。
所以,抱歉,我只能说抱歉。”
清理伤口的手很爽利,语调却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温柔。
是的,温柔,在琉月身上很少出现的温柔。
耳里听着琉月的话,欧阳于飞缓缓抬起遮挡住双眼的手。
睁开眼,定定的看着琉月。
“我当你是我朋友,我当你是兄弟。
我要怎么你,我会直接一刀杀了你。
但是,我绝对不会骗你。
我能利用任何人,但是我不会利用我的兄弟。”
欧阳于飞对上那双眼,那双漆黑却深不见底的眼。
那眼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现着她的深意。
琉月一贯是直率的,一贯是铁血的。
她可以说是小人,但是,她绝对不是伪君子。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从来没有中间地带。
天光闪烁,带着丝丝金线挥洒四方。
胸中很暖,仿若云开雾散。
好像想通,只是一瞬之间。
但是,在那最深的角落,却隐藏着一丝酸涩。
一丝,已经说不出口,也没有说的价值的酸涩。
定定的看着为他清理好伤口的琉月。
欧阳于飞突然一挥手,一拳头就向琉月砸去。
琉月见此也不躲,任由欧阳于飞一拳打在绥头,打的她身体朝后一扬,砰的砸到地上。
“让我知道在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一拳解决问题了。”
唰的一下站起,欧阳于飞俯身瞪着琉月,恶狠狠的道。
只是,那眼中已经有了笑意。
那胸中的酸涩,已经深埋起。
仿佛这事情就这么揭过,不用在议。
伸出手,欧阳于飞朝琉月伸出了手。
被欧阳于飞砸到地上的琉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啪的伸手,一把握住了欧阳于飞伸来的手。
两手握紧,欧阳于飞一提把琉月拉了起来。
“在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疯,你也给我小心下次,我没那么好的心情在追第二次。”
冰冷,但是却夹杂着只有第自己人才有的自然。
欧阳于飞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你就当我喝醉了酒发疯。”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琉月的脸上,冰冷而情贵的月中女神。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脸,心底浮现一抹苦笑。
他心底清楚为什么这次发这么大的火。
那是一种感情的崩溃,是一种被背叛的迁怒。
却更加是一个借题发挥。
轩辕澈死了,琉月忘记他了。
这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一切等于重头在来,而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他从没正正经经出口说他喜欢她。
但是……
这,实在是一个太好的机会。
这一次,他会竭尽全力去争取。
但是,没有想到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他的。
他的努力和兴奋,就如那水中月亮,瞬间破碎。
镜花水月,最后一场空,了无痕迹。
这岂能让他不怒,岂能让他不疯狂,岂能让他静的下来。
那股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燎原。
让他口不择言的说出了太多的话,甚至不惜敌对。
这一切不过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紧握的双手,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那是琉月的温度。
欧阳于飞扫了眼琉月给他清理的伤口,闭了闭眼。
那是一种自然的姿态,那是一种亲生兄弟般的自若。
琉月没有付给他爱情,她却给了他朋友之情,兄弟之情。
心底,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朋友兄弟情义,是能一辈子的,是比爱情更持久,更香醇的感情。
能这样一生一世,何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揉着肩头被欧阳于飞打麻木的地方,琉月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有些话不用多说。
有些情不敢承受。
不是她够残忍。
只是……
扭头,碧海蓝天。
“马呢?”
“跑了。”
“那怎么办,这么远?”
“走回去。”
冰冷和灿笑声交替,蓝天白云下,两道人影在大吵一架后,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仿佛,从来没有伤情的发泄。
阳光在他们身后,拉长了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有些人,选择不疯魔不成活。
有些人,却选择深深隐藏。
天青碧蓝,秋风飒爽。
四国联合,战鼓擂动。
在这秋风中,中原擂动升天。
兵马尽出,杀伐滔天。
天辰和北牧加入战团,那起先被冥岛和后金压着打的局势瞬间一变。
秋风金阳中,天辰和北牧联手,第一时间不是去对上已经攻入雪圣国和傲云国的绝对力量。
而是联手抄了后金国的老底。
直接压兵而上,以闪电之势,封锁了后金靠着东海的沿海所有地区。
断了冥岛和后金的所有退路。
天辰和北牧这一封锁,立刻反把后金和冥岛包围了起来。
上有北牧,左有傲云,下有雪圣,右有天辰。
一下掐出了合围阵势,成四方之势。
立成关门打狗之局。
中原战局,谁也没有想到,天辰一来就是如此雷霆之势。
顷刻间喜的狂喜,怒的狂怒。
傲云国境内,冥岛和后金中军营帐。
“啪。”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响起,惊的四方鸦雀无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居然没死,我们居然上了他的当,呀呀,简直是岂有此理。”
中军营帐中。
冥岛九圣之一木圣,铁青着一张脸。
那双眼射出的火光,几乎要烧毁所有的一切。
身旁是主攻傲云国的金圣,水圣和土圣。
至于另五圣,宫商角徵羽,五人,则负责的是攻打雪圣国。
目前不在这里。
坐在木圣下首的水圣同样满脸铁青。
那钢铁一般的坚毅五官,几乎被愤怒烧的变形。
握着才从后方传递过来的最新消息,那消息早已经被强大的内力,压成了粉碎。
“骗局,好一个轩辕澈,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好。”
抓着手中的长剑,金圣双眼中的杀气,完全无法遮挡。
“我们低估他了,也低估她了。”
土圣靠在椅背上,面沉如水。
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求死,后求生。
避开了他们的重兵压境,等他们陷入如此地步的时候。
才来重现翻兵,好一个轩辕澈,好一个琉月。
一室的低气压,秋田时节,居然冷的好似要冻伤人。
“那,那,现在怎么办?”就在这低气压中,后金国主辰飞,低估着陪着小心开口。
在冥岛九圣面前,他虽然是一国之主,却一点猖狂都不敢有。
时时得陪着小心。
“你给老子闭嘴。”木圣一声暴喝。     那犀利的眼光一扫,辰飞立刻被吓的动也不敢动。
天,好强大的气压。
金圣扫了辰飞一眼,理都懒得理会他。
转头看着木圣道:“现在最新的情况,北牧和天辰已经联手攻陷后金的临海几处城池。
所有与海路想通的城镇,全部被他们拿下。
我们现在已经处在这整个包围圈中的形势。
而且,北牧和天辰攻陷城池的速度非常快。
这战报是三天前的事情,现在估计后金又有几城陷落在轩辕澈的手里。”
边上的水圣和土圣一听,齐齐横了不敢在说话的辰飞一眼。
没用,在才多长的时间。
几乎给他们反映的时间都没有。
后金最重要的地方就丢陷。
还一路让人压着打,快速的吞并。
简直是无用之极,生生让天辰断了他们的后路。
一旁的辰飞感觉到如此犀利的视线,更加是头都不敢抬。
他举国的兵马都已经跟着他们出来,全力攻击雪圣国和傲云国。
国内本就已经没什么兵马了。
现下天辰和北牧来势汹汹,他自然是低档不住。
怒归怒,冥岛九圣到底是冥岛九圣。
立刻就稳沉了下来,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围我们在中原腹地,就以为能把我们一网打尽,哼,实在是太小看我们冥岛。”
木圣双眼一眯,唰的抬眼扫向一旁不敢吭声的辰飞。
“你,带领二十万兵马,卡住拥城。
要是敢失守,你就提头来见。”
冰冷而夹杂着不用质疑的命令。
对帝王发布这样的命令,古往今来,也许这是第一个。
拥城,是通往现在他们在傲云国和雪圣国的主战场必经之地。
只要能卡住十天,或者更久。
他们就能加快速度拿下傲云国和雪圣国。
没有了腹背受敌,在掉过头来全力对付天辰。
这一场仗他们说不定不会输。
而且,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一统中原,他们要的只是复仇和剿灭。
只需掠夺一切,无需坐镇留守。
辰飞一惊,唰的抬起头:“我,为什么是我?”
他不会打仗啊。
木圣听言双眼一沉,却缓慢的道:“很好,你可以不去。
不过,这后金,本尊也不介意重新替他洗牌。”
辰飞一听立刻二话都不敢说,吓的直哆嗦。
做国主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一流了。
“你只需要扛住十天,十天后就退兵与我们汇合。”水圣开口。
“是。”一听如此,辰飞啥话也不说了,应了一声,飞速的就朝中军帐外走去。
拥城,乃是他后金的军事重城。
易守难攻,抵抗住天辰和北牧联手,他没信心。
只阻挡他们十天,这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看着辰飞快步走了出去,土圣冷冷的扔下两字:“没用。”
“轩辕澈和小主人交给他来应付。
现在,我们注意这里,十天之内,定要拿下傲云国和雪圣国。
绝对不能让他们和会成同盟。”
木圣唰的展开地图,沉声道。
“没问题。”金水土三圣立刻走了上来,齐齐出声。
十天攻陷已经几乎逼到两国国都的雪圣国和傲云国,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
秋风萧瑟,带着微凉。
蓝天高广,那是属于秋的特色。
战鼓轰鸣,厮杀震天。
中原的关门打狗,正在激烈的进行中。
琉月率领着北牧五十万大军和轩辕澈的天辰大军。
分两条路线在走。
从临海的方向,就如两柄利剑,直朝后金中心杀去。
沿途,遇神杀神,遇佛嗜佛。
完全没遇一挡。
那种吞并速度,简直目空一切,横扫一切。
几日时间,就直线逼近拥城。
黄土垄地,秋风高原。
带着那属于高原特有的黄色,在所有人面前铺成开来。
那是一种雄壮,那是一种豪气。
“轰隆隆……”战鼓在这份豪气天地中,狂飙而上。
带着血气,带着狂妄和激烈。
那激烈的鼓点挥毫着,激动人心,带起战栗。
激起男人骨血里的疯狂。
拥城前力图高原。
后金二十万军队黑压压铺成开来。
前阵,后阵,泾渭分明。
进可攻,退可守,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
轩辕澈的队伍还没来,琉月的北牧先到了。
横刀立马,琉月高坐马上,看着眼前的后金二十万军队。
那中军营帐上飘舞的旗帜,是后金的王旗。
后金国主辰飞在这里。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琉月冷冷一笑。
身旁,一直跟着没有在回盛京督造铁桶的欧阳于飞,淡淡的抬手,伸出二指朝前一挥。
立刻,身后的前锋营,呼呼的推出了大量,整齐的投石机和战车。
远在后金中军的辰飞一身龙袍,见此不由皱眉。
这什么打法?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在几十万大军对上的高原上。
用上只有攻城才有用的战车和投石机。
这慕容琉月是疯了不成?
一字排开,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头。
那银色的光芒在天空下闪耀,带着清冷和诡异。
“辰飞,你给我听着。
本王念你是中原后金之王,乃中原人士,我中原有何之争,我中原自己解决。
你引狼入室,简直可杀。
今日,本王就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束手投降,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保你后金历代祖先牌位不失。
否则,必要你后金王族一个不留,祖先毁于一旦。”
冰冷而铁杀的声音狂飙在空气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冷酷。
欧阳于飞把琉月的话以内力扬声而出,刹那传遍四方。
古往今来,关起门来怎么打都行。
但是,要是外人侵入来打。
就算兄弟姐妹毫无感情,那也是联手对敌。
外人,怎么都是外人,岂能让他们欺负。
这通敌卖国,引狼入室的罪,那可是可以挫骨扬灰的。
声扬四方,瞬间带起一片沉默。
辰飞听言气的脸色发青。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敢教训他,简直就是找死。
成王败寇,那才是正话。
当下,辰飞一道令下,二十万后金大军立刻矛头一竖,朝着琉月就磨刀赫赫而来。
琉月见此嘴边的冷笑更浓。
反正也没指望辰飞会投降受死,吼两句,不过是天下一个交代吧了。
看着后金大军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琉月手一挥,一道信号弹瞬间升空。
在天际炸响,渲染与所有人的眼里。
伴随着这杖信号弹的升空。
那北牧退出来的战车和投石机,整个的整装完毕。
巨大的,装满原油的铁桶,被放置在了投石机上面。
无数的小黄旗举起。
“射。”一声整齐的大吼。
银白色的铁桶朝着后金二十万大军就**出去。
那银白色的光芒,就如一条整齐的银环,在天空中划过。
一条好宽的流星。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炸响在天际。
红色的火光,狂飙而出。
巨大的爆破力,四射而来。
人仰马翻,群雄落马。
高原上,瞬间被渲染成一片火光,黑土。
投石机上铁桶飞出,那身后的战车上立刻有人抬下另一个铁桶。
快速的安定到位。
“发射。”
第一辆战车上的油桶空了,第二辆装满铁桶的战车立刻推上。
空掉的战车退后。
立刻以一种奇快的速度,朝着整个队伍的最后阵营飞奔而去。
一切井然而有序。
战火纷飞,带着绝对的威力,带着目空一切的狂妄。
“天,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强大的炮火中,后金二十万兵士被炸的面无人色。
蓝天白云下,滚滚浓烟升空而起。
迅速弥漫于这一方天空。
后金国主辰飞,刚才还一脸自信,现下脸色苍白。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天啊,那到底是什么武器。
“退,退回城。快,退兵……”
掉头而跑,辰飞几乎是目赤欲裂。
平地上打不过,回城,回城坚守,就不怕这琉月了。
急促的鸣金声响起,退兵,退兵。
被炸的回不过神来的后金二十万大军。
一听鸣金声,立刻连滚带爬的就往后退。
对面的草原上会使妖法,会使妖法,他们打不过。
二十万大军,只一个照面,就大败而回。
那速度,简直比冲锋还快。
就如潮水,眨眼就已经狂退而走。
琉月见此一声冷哼,一挥手大喝一声道:“追。”
想这么退兵就走,没门。
整军压进。
铁桶立刻被收纳上战车,投石机直接上了备用的战马。
那种训练有素,是欧阳于飞训练了千百次的成果。
辰飞后退的速度很快,狂冲回拥城。
而琉月载重太多,速度没有辰飞快。
等琉月追上来的时候,辰飞的大军已经基本都进入了拥城。
那高高的城门快速的封闭了起来。
城墙上,弓箭手,投石机,火球,滚油,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琉月攻城。
琉月见此冷冷一笑,手一挥。
投石机被放下,本来大桶的原油战车退后,小桶的原油被拖到了前面来。
这些,她当初可是都考虑过的。
城墙高厚,大桶投掷不上前,小桶还怕啥。
手高高的举起,一溜银色铁桶矗立在弓箭射程外。
攻城,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事。
对于她,小菜一碟。
“攻城。”
冰冷的声音穿越天际,炸响在拥城上空。

兵临城下
兵临城下
银色飞跃,火光四射。
**的银色划破天空飞向那高高在上的城墙。
橘红的火光伴随着银色落下,瞬间绽放在天地之间。
瞬间,本罗列有序的城墙上,一片鬼哭狼嚎。
“退,快退啊……”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天,这是什么东西……”
“啊,火,火……”
混乱,无法言喻的混乱。
高高在上的墙体上,防守的士兵,那里见过这样的榴火大炮一般的凶猛攻击。
他们的箭还没有射到敌人的身上。
那狂猛的爆炸力量就已经绽放在他们身边。
那是一种绝对的力量。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抵御的彪悍。
城墙上瞬间大乱。
各方防守的士兵,屁滚尿流的朝四面而散。
那里还顾的上守城。
那里还顾的上攻击城墙下面的敌人。
此时,没有任何事比逃命重要。
何况,如果敌人跟他们一样实力,那么为了保卫国土。
还可以誓死一拼。
但是,现在敌人有妖法,他们根本抵抗不住。
那么,溃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鲜红的火花在城墙上跳跃着,带着嗜血的杀气。
高高的城墙下,拥城内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四下奔逃,军兵夹杂着普通百姓。
没有人想过拥城就这样失守。
没有人想过,如此安全的地方,就这么快就被敌人攻来。
没有预料的凶猛火力,让一切都变的仓惶,恐惧,和惊慌。
城墙下,街道上。
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
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高官贵族。
“国主,快走,我们快走,拥城马上就要失守了,我们快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架着后金国主辰飞的后金西厂新任厂主,满脸惊恐的拖着辰飞混迹在人群中,朝着后城狂奔。
被他驾着不断朝后城跑去的后金国主辰飞。
刚才还微微有点智珠在握,有恃无恐的感觉。
此时早已经烟消云散。
脸色苍白的如鬼,双脚几乎有点打筛子。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就这么让那慕容琉月把他的拥城打下了?
这么快,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答应冥岛九圣要守住十天的。
这……这……这一天都没有守住……
这是什么火力?
这是什么力量?天啊……他怎么交代啊。
辰飞的脸整个已经扭曲的不能看了。
“国主,等等老臣……”
“国主,救救我,国主……”
跟在辰飞身后往出跑的拥城高官,那里有西厂人的脚程,立刻就被甩在了后面。
被疯狂的人群给踩踏了下去。
这个逃命的时候。
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不是高官,是不是应该先让你过去。
这个时候是真正的平等。
脸色苍白,辰飞理也不理那些高官,跟着西厂厂主朝外冲。
炮火轰轰,震响半边天际。
混乱的人群却没仔细看,那激烈的爆炸并不曾炸与人群中,它只朝着制高点的石台墙台在炸开。
威慑却并不伤人。
屹立在早就被塞住耳朵的马匹背上,琉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要的是攻城,而不是屠杀。
手中二指向前一挥。
那身后攻城战梯和攻城车已经准备就绪。
就在琉月这一手势下,躲避开银色的飞扬,朝着那紧紧关闭的城门就冲了上去。
几乎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巨木。
轰的一声伴随着攻城车撞上那坚固的城门。
城门两抖,几乎溃散。
可见,那城门后本应该誓死捍卫的后金士兵根本没有。
高高的攻城梯,一点反抗都没有遇见。
一部接一部的搭上拥城的城墙。
铁黑色的兵士,立刻顺着没有攻城梯就冲了上去。
黑压压的一片。
就好像那无数的蚂蚁,搭建上桥梁,从四面八方攻城掠地。
眼见场面已经完全被己方操控,欧阳于飞打了一个手势。
手势立刻一个接一个的传播了下去。
那银色的炸弹立刻减弱了下来。
没有在对着城门狂轰滥炸。
只零星的对着那高大的建筑投掷那么一两个去。
威慑力还是十足。
但是,绝对不会在伤到人去。
原油不多,要节省着点用,这才是战争的开始。
而且,犀利的武器只是为了震慑,而不是为了屠杀。
“轰。”一声沉闷的垮塌声在冲锋声中响起,那高高的城门,在众目睽睽下倒塌了下来。
被后金以万金之力。
倾力打造的军事要塞,军事重城。
打开了城门。
“冲啊。”
无需多余的指挥,伴随着攻城车狂冲而进。
那在琉月身后待命的大将军韩飞一声大吼,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率领中军朝着那开启的城门就冲上前去。
兵马汹涌,带着绝对的铺天盖地之势。
一直矗立在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见此,突然一纵马抽身而上,也**过去。
城门上,各色的攻城梯上人流如织。
翻过高高的梯子,进入城墙之上。
下方,大军如飞而至。
后金要塞攻破,须臾之间也。
那代表后金挑在城墙上的王旗,在大火中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则是北牧的王旗。
一直冷面看着一切的琉月,此时眼中方闪过一丝冷锐。
纵马缓缓的朝拥城城门而去。
对于别人可能要攻打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军事要塞。
在她强大的火力下,根本连凸显它们强项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在绝对的力量中,破城。
“蹲下,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蹲下……”
此起彼伏的大喝声不断的响起,带着绝对的震慑。
响彻在拥城的上空。
天蓝如碧,丝丝白云在天空中飞舞。
天幕苍穹,宇内高广。
丝丝秋风飞过。
在那墙头上跳跃的火焰中。
在那犀利的高喊声中。
伴随着和它们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蹲下,投降。
纵马缓缓的进入拥城。
琉月站在宽阔的城门前,冷眼扫过眼前的一切,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本王接受你们的投降。”
带着绝对威慑和高压的淡漠言喻飘扬而出,弥漫于整个拥城上空。
“主帅,此俘虏如何解决?”
就在琉月一言落地的当口,远处一声高声大喝响起。
欧阳于飞提着一人,远远如飞而来。
靠的近了,琉月方看的清楚,顿时双眼一眯,嘴角微挑。
辰飞,后金国主辰飞。
原来早先一步进城的欧阳于飞是去追辰飞去了。
已经不是那一身帝王甲胄。
此时的辰飞很是狼狈,身上还溅满了鲜血。
被欧阳于飞堵住口,提在手里,行了过来。
一把把辰飞扔在琉月的面前,欧阳于飞拍了拍手,叉腰而立。
琉月俯视着跪坐在她面前的后金国主辰飞,冷冷的一笑。
“本王道是谁,原来是后金国主。”
冰冷的话传出,声音不大,但是随着风飞扬而去。
远处,近处,蹲下的后金百姓不由都是一愣。
“呜呜……”被堵住了嘴,辰飞说不出话来,只好对着琉月不断的呜呜出声。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欧阳于飞用了什么招数。
好手好脚的辰飞,却是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呜呜呜呜。
琉月冷眼扫了一眼辰飞,一摔衣袖抬头望天大声道:“后金国主辰飞,引狼入室,偏帮外人欲灭我中原。
罪不容诛。
劝其投降不累百姓生死,不听劝告反重兵出击。
招来这破城祸事,伤亡百姓无数。
罪大恶极。
来人啊,送后金国主上路。”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直接定了辰飞的罪。
没有容辰飞辩解,也没有容辰飞在说一句话,嘶想听。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反抗。
胜者为王,本就是这个道理,何况辰飞他乃咎由自取。
想吞并中原不是罪,引狼入室,造成这如斯风波,才是大罪。
这是中原全民的敌人。
“呜呜呜……”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以全帝王之面。
“后金国主伏诛……”
蓝天下,破起的清亮声音飞跃天空,朝着四面八方飞扬而去。
后金国主伏诛。
这绝对是一个大消息。
秋风帘卷,带走对于中原其他百姓狂喜的消息。
就在琉月破城的身后,轩辕澈的兵马也已经到了。
快速朝着拥城而近。
“王上,这诛灭辰飞是大事一桩,你怎么让……”
副将慕容无敌有点皱眉。
在这个关头,谁先破去最关键的城池。
谁先诛杀后金以致冥岛主要人物。
这在中原百姓心里,那绝对会起着敲山震虎的效果。
万事,求得就是一个第一。
那是一种震慑,那是一种绝对的威压。
就算后面可能有人更突出。
做的事情更多,打的胜仗更多,对中原的功劳更大。
但是,所有人都目光都会盯住第一。
都会感谢这个第一。
这,是所有人千百年来堆积起来的常性。
虽然,琉月是他的孙女,但是慕容无敌还是有点不太……
轩辕澈压着速度等琉月攻上去。
斩杀此次因为后金开国门当帮凶,才至中原如此之惨烈的战争的后金国主辰飞。
这样滔天的功劳和隐藏在深处的意义。
实在让的他心里不是滋味。
纵马朝拥城前去的轩辕澈,听言没有回头冷冷的道:“我跟月谁上有何区别?”
“王上,你知道的,这绝对有天大的区别。”
慕容无敌听着轩辕澈的话,脑门上几乎要冒烟了。
转头,见慕容无敌如此急躁,轩辕澈突然冷冷的一笑。
沉声道:“月需要这样的震慑,寡人的王后,不单单是外族的王,还是救整个中原的大功臣。
寡人,要整个中原都服她。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
冰冷却带着绝对坚定的话,堵的慕容无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原来……
难怪他们的王也带着那银色的铁桶。
却一直压着速度,等琉月率兵先攻上去。
这是要给琉月累积功劳。
这是要给琉月一个绝对的威慑。
一个对整个中原的威慑。
天辰可以要一个嫔妃是外族人,中原可以要一个嫔妃是外族人。
但是绝对不能是一个王后。
这是潜移默化的传统。
身份叵测多重的琉月,要最后风临天下。
那么,她就要站在绝对的高度,站在全天下都感激的高度。
这样,还有谁敢说话,还有谁敢质疑。
原来,他们的王打的是这个主意。
“王上,你……”慕容无敌沉默的半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的月儿是鹰,寡人岂会淹没她与深宫。”
铁黑色的披风,在金光中闪烁。
那高大的后背,给出的是最斩钉截铁的承诺。
琉月没看见,也没帖的承诺。
慕容无敌听言有一瞬间的愣怔。
看着轩辕澈朝着拥城城门而去的矫健身影,愣怔后,慕容无敌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挥手,领军紧跟。
金光乱颤,带着令人心醉神驰的舒爽。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一切。
战场上,特别是现在的战场上,时间,耽搁不起。
琉月破了拥城,立刻一点停留都没有,直接朝前而去。
身后,轩辕澈率军,进入拥城的时候,只看见了特意落在北牧兵马最后的琉月。
夕阳如火,把大地渲染成一片橘红之色。
一身甲胄的琉月,在一片橘红中,美的夺人呼吸。
抬头,转头。
目光穿过一切,锁定在一起,隔着长长的拥城。
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轩辕澈举起手,朝着等候着自己的琉月高高的翘起自己的大拇指。
一直与琉月同行的欧阳于飞见此。
眉色一冷,狠狠的瞪着笑容满面的轩辕澈。
那牙齿磨的,几乎要把轩辕澈就这么生吞。
轩辕澈见之则回了欧阳于飞一个灿烂的笑容。
充满了歉意,充满了灿烂。
欧阳于飞不由一愣。
琉月见此冰冷的眼也暖了起来。
看着轩辕澈的笑容,琉月极帅气的二指并拢,在唇上一贴,朝着轩辕澈飞扬而开手臂。
一个飞吻,一个含着浓浓情意的飞吻。
不过,看着微微愣怔的轩辕澈,琉月知道轩辕澈没看懂。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启唇一笑,琉月回头一勒马绳,骏马立刻撒开四蹄,朝着前方就奔驰了出去。
橘红之下,只余给轩辕澈一个背影。
征战一月,仅仅一个对视,立马又是分离。
轩辕澈见此眼中光芒闪动,一挥手。
身后兵马立刻紧跟,跟着轩辕澈朝着另一个城门前去。
还是分兵两路。
琉月去往傲云国的方向,帮独孤夜。
而轩辕澈去往雪圣国的方向,与云召统一战线。
夕阳如火,琉月和轩辕澈朝着两个方向,前进。
秋色蔓延,带着属于秋的气息。
却从来没有一个秋天,能如此般炙热。
战火纷飞,战鼓擂动。
琉月和轩辕澈有铁桶原油在手。
那一路攻过去,简直就是势如破竹。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对抗他们。
没有什么人可能抵御他们。
就如两道犀利的箭头划破长空,一往无前的朝着冥岛九圣与雪圣国傲云国的交战主场而去。
后金,所有的国力,一在冥岛九圣攻打两国一方。
一在被琉月攻破的拥城一方。
其他地界。
那就是一个白嫩嫩,没有一丝硬壳,没有一个爪牙的蟹肉,展现在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前。
加之没有了国主,群龙无首。
更加谈不上什么抵抗。
那是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
快速的朝冥岛九圣的身后逼去。
傲云,雪圣,和冥岛九圣的主战场。
冥岛主帅阵营。
“什么,半日时间攻破拥城,此时已经逼近非城和含城?”
主攻雪圣国的宫圣脸色铁青,看着手中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几乎有吃了它的冲动。
半日时间,区区半日时间,就攻破他们身后的屏障。
还是抵抗十日,给他们十日的时间缓冲和攻陷雪圣国和傲云国。
**的,现在才半日。
中军营帐中一片沉默,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无用。”冷眉一横,商圣一袖袍挥出。
那进来上禀八百里加急的后金大将。
被商圣一袖袍挥出的暗劲,轰的一声轰出去,撞在营帐外的巨树上。
头一歪,一口鲜喷出,昏了过去。
营帐外的人顿时吓的心惊胆战。
“**的简直无用,辰飞那小儿都被杀了,早知道他无用,却没想到如此无用。”
羽圣铁青着脸。
“炸药?会爆炸的东西?那是什么武器?他们用了什么武器?”
角圣皱着眉,眼光不停的波动。
那是什么武器?怎么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仅仅半日就破了拥城,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没有人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宫圣沉着声。
此话一落,营帐陷入短暂的寂静。
这么大的威胁力,若是他们正面对上……
“现在怎么办?老木那里怎么说?”
短暂的沉默后,徵圣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威力强大,那更加要给自己找一个稳妥,否则对上会更加的吃亏。
冥岛九圣,那是冥岛高级别的人物,都是极能审时度势,沉的下来的气的主。
抓着手中的八百里加急。
宫圣面色扭曲,却以一种绝对冰冷的声音道:“目前就算他们来势在快,也离我们有千里之远。
老木的意思。
打这个时间差,就在他们还没来的现在。
全力进攻,灭了雪圣国和傲云国。
在转过头来对付轩辕澈他们。
否则,腹背受敌,我们会死的很惨。”
营帐内,商角徵羽四圣,听宫圣如此说,对视了一眼,二话没说就站了起来。
既然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么,他们只有背水一战,狠冲了。
没有了后路,没有了退路。
整个后金的国境被封闭,他们冥岛的二十万大军和后金的几十万大军,被完全的围困在了雪圣国和傲云国境内。
那么,他们也只有拼命了。
烽烟滚滚,带着肃杀之声,响彻山河大地。
背水一战,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前进,吞并两国,在回头反攻,还可言一胜。
否则,他们前来的二十万冥岛兵马,可能会在这全军覆没。
这样的概念,让冥岛九圣完全抛弃了一切矜持。
疯狂的攻击傲云国和雪圣国。
那战线在不断的朝着傲云国和雪圣国国都推进。
然而,就在冥岛这样疯狂的猛攻中。
雪圣国和傲云国,就好像早就放弃了抵抗一般。
所有的兵力,全部退守回两国的都城。
前方的城镇完全的放弃。
不在与先前一城一池都要拼死争夺,都要一寸一寸血的来拼。
完全的放弃了。
大中小型的城镇,城门直接开启,好像在欢迎冥岛的兵马前来一般。
城市中的百姓,关门闭户,却并不移居离开。
看见冥岛兵马赫赫而来。
扫一眼就乖乖的退开,别说行动上不反抗。
就是那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而且听话的很。
叫拿吃的出来,就拿吃的出来。
叫喂马匹就喂马匹,叫他们照顾他们就照顾。
不管冥岛九圣发出怎样的命令,那就是直接的听从,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听从。
那简直比冥岛那东海岛屿上的臣民,都还要听话和和谐。
感情,就好像是一家人,一国人。
然而,这些雪圣国百姓和傲云国百姓对冥岛九圣的兵马好。
冥岛九圣的兵马反而不愿意了。
是敌人,那就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那就应该拼命。
这个又不谦卑,又不惶恐。
那么一副我们是友好的,我们是一家人的状态。
反而让他们渗的慌。
给出来的粮食不敢吃,怕里面有毒。
给他们喂马,他们不敢让喂,万一毒死了,那他们就没有进攻装备了。
让出屋子给他们睡,他们怕半夜头顶掉钢刀。
让出街道给他们走,他们还怕地面下是不是有陷阱。
这般的委曲求全,这般的笑脸迎人。
那怕冥岛的兵马怕的要死,也不好意思动手。
屠杀百姓,那是罪过。
而且,还是这么好的百姓。
因此下,那些城池是一个个迎来送往。
客客气气迎来冥岛的兵马,温温和和的在送走他们。
那场面,好比十八相送,泪洒衣襟,挥帕别过。
倒头来,冥岛兵马是战战兢兢累的要死。
各城百姓是高高兴兴,一点损失都没有。
都说人不能老实,人不能和蔼。
瞧,就这么一风气的卒。
立刻让冥岛兵马草木皆兵,反而也客气了。
人,果然不能来怀柔政策。
就在这如此美好的两国百姓听话,冥岛兵马噤若寒蝉拼命赶路中,傲云国和雪圣国却在大动。
那所有调集回去的兵马。
在进驻两国都城之后,开始横向移动。
以雪圣国都城和傲云国都城,为一条线,移动。
两国本来就是联合起来的。
兵马基本就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
此时,完全的穿插到了一起。
就如一条麻绳,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拉成一条线,铸下一条以雪圣国都城和傲云国都城连贯而起的,铁桶防御线。
与北牧和天辰驻扎在后金边界的两条封锁线。
东西呼应。
他们不是放弃了抵抗。
所有抽回来的兵力,全部驻扎在了这里。
这里,将会是最后的决战之地。
他们是在保存实力。
在知道冥岛会发疯攻打他们的时候,保存最后的实力。
秋风吹过大地。
碧蓝的天越发显得高广,让人看的目眩神迷。
战鼓声动,狂飙天际。
兵马赫赫,厮杀声惊天动地。
在宁静了接近十日后,傲云国都迎来了冥岛金木水土四圣,和他们率领的四十万兵马。
最后的防线,最后的决战之地。
五天五夜,攻城和防守进行了五天五夜。
红色弥漫了整个这一方天际。
那浓重的血腥味随着秋风飞扬,直上九霄。
那火焰般的颜色,亮的几乎晃痛了所有人的眼。
“东城门滚油不够……”
“加上。”
“南城门人手不够……”
“掉下刘军,换上禁军。”
“西城门没箭了……”
“北城门……”
高高的城墙上无数的人往来奔走,无数的禀报声此起彼伏。
“杀啊……”通天的大吼震响在傲云国都城外大地。
冥岛五天五夜没有攻下傲云国都,几乎完全疯狂了。
那猛烈的进攻,不计代价的进攻,就算傲云早有准备,也抵抗的极为惨烈和沉重。
天涯,沂水,等大将不断的周旋在几大城门上,不断的调动军需。
那血红的眼,完全狰狞。
一个人头从城墙上冒出来。
天涯眼快手疾,一刀砍了下去。
身后的士兵一步冲上,砰的一下使尽全力,把那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推了倒去。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攻上来,又被他们杀回去,人都麻木了。
“怎么还不来?”
嘴角都已经起了泡,天涯一边指挥一边咬牙切齿。
琉月怎么还没来?还没来?
轰,轰,天涯的话才落下。
城池下突然一声震天的大吼。
冥岛几十万士兵不要命的冲上来,全线压上。
这是孤注一掷,不济伤亡的攻城了。
“妈的,妈的,给我抵御,谁敢放一个人上来,老子灭了他九族。”天涯几乎要疯了。
而此时,傲云皇宫内。
独孤夜一身淡黄色太子袍,冷冷的站在正殿之上,凝望着天际。
那冰冷的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而在他的四周,所有的文臣全部集结在殿内。
没有人说话,一片静寂。
甚至能帖从城门传到这里的厮杀声。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
“报,冥岛四十万兵马全力攻城了。”
传信兵满头大汗的冲上来,几乎已经有点说不出话。
“守住。”
声音冰冷,独孤夜凝望着苍穹的眼,甚至没有低下,只冰冷的认出这两个字。
“是。”
“报,东城门有攻破的迹象,不够打退……”
“报,西城门吃紧……”
寂静的大殿在一声声的禀报中,越发的寂静,压抑。
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傲云国主,满头大汗,咬牙看着一直不动声色独孤夜道:“王儿,调军参加防守吧,你把三十多万兵马停驻不动,这……”
“我自有打算。”独孤夜头也没回的冷声道。
傲云国主咽下到嘴边的话,他的儿子不会错,不会错,但是……
殿内,越发的寂静了。
“报,东城飞鸽传书。”
“拿来。”一听此报,独孤夜突然动了,一个闪身冲至跑来的传令兵身前,一把夺过那飞鸽传书。
打开,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北牧女王耶律琉月,到。

反攻开始(接)
反攻开始
唰的一把握紧手中的飞鸽传书,独孤夜冷漠的眼中火光一闪。
琉月来了,琉月赶到了。
“来人,拿我的盔甲来。”大手一挥,独孤夜整个人就好似被点亮的灯火,亮了。
身后,寂静的大臣,见此不由齐齐大动。
盔甲,他们太子殿下从来没有用过盔甲,今日是……
一直陷入窒息沉默下的傲云皇宫正殿,开始复苏。
一套银色的盔甲覆上修长的身躯,威猛矫健的同时,更衬托的独孤夜清皓如月,高贵如神。
阳光从窗户上洒下,把那份银白渲染的越发波光粼粼。
傲立世间,神圣不可侵犯。
“开宫门,跟我走。”冰冷的大喝蜿蜒而上九天。
充满了豪气,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杀。
独孤夜一挥手,披风飞扬而起,大步就朝宫门而去,那傲世独立的背影,高绝而冷酷。
银色晃眼,普天下独此一份。
阳光耀眼,傲云国都城外血战正酣。
拍马而来,奇快如电。
琉月领着她的五十万北牧兵马,日夜兼程,终于在独孤夜紧守了五天之后,赶到。
满地通红,肃杀声声。
但是,那都压不贡牧兵马狂冲而来的马蹄赫赫之声。
兵临城下,北牧到了。
黑压压的军队铺陈开来。
以一种合围的姿态,以一种包抄的形势。
卡住了冥岛四十万兵马的身后退路。
漫天金光下,北牧在后,冥岛在中,傲云在前。
三分势力,泾渭分明。
“什么,来了?这么快就来了,该死的,该死的。”
冥岛中军王旗下,金木水土四圣看见远处的琉月王旗如飞而来,那铁蹄声声踏破虚空。
一时间,几乎急怒攻心的要吐血。
来的太快了,来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攻下傲云国都。
他们还没有破城,还没有给他们自己找到一个好的避风场所。
北牧就来了。
现下怎么办?他们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整个形成了被北牧包了饺子的情况。
咬牙切齿,金木水土四圣,看着琉月的兵马如飞而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脸扭曲的几乎不能看。
“来人,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迎上北牧,不论如何,不准放北牧一个过来,违令者,斩。”
气急败坏的命令声从木圣的口中发出,带起最后的疯狂。
而,就在木圣发令的同时,准备调出一半兵力对付前来帮忙的北牧兵马的时候。
那一直紧闭城门,一直显得疲于奔命的傲云国都城,城墙之上。
突然三声炮响,巨大的响声,惊天动地。
伴随着这三声炮响。
那城墙上本看着疲累不堪的守城士兵突然退下。
取而代之的则是精神饱满,一身杀气,早就准备好的兵士飞速换上。
犀利的箭头对上下方攻城的冥岛兵马。
那黑色在天空金阳下,显示出不一样的杀气森森。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换防。
但是,却让下方的冥岛四圣齐齐一怔,那个精神头不一样了。
那不是刚才的萎靡和因为只能抵抗,所以只能拼命抵抗。
而是,充满了胜利的自信和坚决。
冥岛四圣眉头齐齐一皱。
北牧来了,就以为他们真的就能够胜利了,哼。
这哼字才落下。
在他们前方,那一直关闭着,他们攻打了五天五夜,血染长风,也没有攻下来的傲云国都城门,开启了。
不等城外的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反应过来朝前冲。
那开启的城门下,兵马赫赫,如飞而出。
但见,领头之人一身银白盔甲,黑发在风中飞扬,带着一身冰冷杀伐。
那份清高冷酷肆意挥洒,就那么纵马而出,无动无声,却犹如战神出世,威临天下。
傲云太子独孤夜,普天下清冷高贵卓尔不群谁比的上他。
独孤夜身后,紧随独孤夜的四大统领。
天涯,轻水,李牧,刘程,傲云国四大顶级统领。
各自一身战甲,分列独孤夜两边,一字排开,纵马而来,杀气腾腾。
而他们身后,则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三十万雄兵。
没有遭受过任何创设,以一当百的独孤夜一直没用的兵马。
此时,狂奔而出,犹如一只最犀利的长箭。
傲云王旗飞扬,屹立天地世间。
满天金光万丈,笼罩着穿城而出的雄兵赫赫。
威杀四方。
前一刻被琉月吸引了眼神,后一刻傲云就出现如此变化。
冥岛四圣几乎双眼瞬间血红。
藏了牙的老虎,终于露出了它的牙齿,在最关键的时候。
两军合围,他们被圈其中。
阳光耀眼,琉月纵马而来,远远看着那万黑从中的一点银白。
嘴角不由微微的一勾。
银色盔甲,只有独孤夜才配穿。
目光穿过人群战争,独孤夜看着远远而来的琉月。
那轻轻勾勒起的嘴角,显露着对他的微笑。
冰冷的嘴角缓缓的,缓缓的,也勾勒起一丝微笑。
手中长剑同一刻高高挥下:“杀。”
“杀。”三十万大军满怀被压抑了这么久,国仇家恨的血仇愤怒杀声,就如在那九天之上打下的一个惊雷。
震响四方的同时,气势惊人。
同一刻,琉月两指一挥,一声冷喝:“攻。”
两个字,两个阵营,两个方向,两个势力。
就在这两个字中,咆哮了,愤怒了,热血了。
兵马尽出,杀伐滔天,朝着中间被围困起来,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冥岛和后金四十万兵马攻去。
忍了这么久,忍够了。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已经忍无可忍了。
今日,血仇的时候到了。
两军合击,兵马赫赫,在琉月和独孤夜的带领下。
朝着那被围住的冥岛兵马就冲了上去。
血色圆刀,复仇的阵营拉开帷幕。
头顶蓝天白云飞扬。
那高广的蓝天上,带着抹微红,一抹耀眼的微红。
那是复仇的色泽。
琉月和独孤夜联手,拉开了在傲云国的战场。
同一时间,轩辕澈也已经到了雪圣国。
由于雪圣国地处偏西的位置,路途不如傲云国境内的一马平川好走。
因此冥岛宫商角徵羽五圣,慢了两天才攻到雪圣国首都。
比金木水土四圣慢了那么一慢,这攻城的阵营也才攻了三天时间。
金木水土四圣攻了五天都拿不下来傲云国都。
可想而知,三天想拿下雪圣国国都,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虽然,守城之惨烈,与傲云不相上下。
雪圣国皇宫。
“轩辕澈来了?”一把握紧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云召砰的一声跳了起来,严肃的脸色一下变的温和了点下来。
“是,已经到了八里口,离我们城外只有五里地。”
雪圣国第一大将韩章大声回禀道。
那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好,好,来了,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座在王座上的雪圣国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连声的喜悦道。
满朝文臣,此时也一扫一直以来的苍白脸色,个个神色飞舞了起来。
云召心下此时也已经定了。
轩辕澈来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灿烂的眼扫过下方的众臣。
那本一直在城头上坚守的众大将也听到此消息,此时一个个的从城墙那方下来,集结在了大殿之内。
收敛起眼中的喜悦,转换上一丝嗜血。
云召冷冷的一拍手,注视着下方单膝跪地请命的五大将领,沉声道:“该怎么做,还需不需要我在说一遍。”
“不需要。”异口同声,回答的斩钉截铁。
云召点点头:“那就好。”
话音落下,云召突然一摔袖袍站起。
精光乱窜的双目一扫殿下群臣,大声道:“各就各位,按照早先的准备,全力以赴。
我们雪圣国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现在,是该我们雪耻的时候到了。”
“不雪此仇,誓不为人。”
满殿大臣轰然作响,个个斗志昂扬。
狂飙的大吼声,几乎穿破头顶的栋梁,横陈与九天之上。
大吼声中,殿中的武将文臣如飞一般冲出了雪圣国正殿,朝着预定的位置而去。
着战甲,戴盔袍。
一身黑红相间的甲胄,显的云召犹如那头顶金阳,炙热那绚丽。
“王儿,去吧,寡人在这里等你得胜而归。”
高坐与龙椅之上,雪圣国国主一脸的自傲,一脸的铁血,一脸的胜券在握。
云召二话没说,只狠狠的一点头,转身就出了大殿,朝着他该去的位置而去。
阳光耀眼,绚色的金光中夹着着微红。
纵马而来,轩辕澈横刀立马与雪圣国城楼之外。
看着眼前几乎一面倒的攻势,冥岛在节节进逼,而雪圣国只是勉强的防守,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冷眉一挑,轩辕澈大手朝前一挥。
立刻,身后紧跟的中军立刻推出战车,投石机和那银色的铁桶。
一片银色在天空金色阳光的照耀下。
几里之外,都能看见那片反光的白色。
一直疯狂攻打雪圣国都城城门的冥岛和后金国兵马,立刻被那银白色给晃花了眼。
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转过了头,向后看来。
满天杀气,满地人马。
远远望去,一眼几乎看不见头,那是天辰的兵马。
他们……他们被包围了……
而且,而且那银色……那银色……
跟着宫商角徵羽冥岛五圣的这几十万兵马,没有与琉月和轩辕澈对上过,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不知道这银色。
那种无法抵抗的,可以摧毁一切的。
他们完全抗拒不了的银色。
早已经随着这秋天的风刮在了他们的耳里。
而现在,那银色在对着他们,在对着他们,天啊……
所有,本来疯狂攻击雪圣国都城的兵士们,都开始惊慌了。
“攻击。”伴随着冷酷的命令声随着秋风飞过整个大地,那银色呼啸而起,朝着他们就飞落而来。
“轰。”炫目的银白,耀眼的火红,瞬间绽放。
在大地上妖娆着,在天空下璀璨着。
“救命啊,救命啊……”
“快退,快退……”
“天,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
无数的纷乱声音响起,无数的兵士开始惊恐,开始逃命。
忘记了他们的阵营,忘记了他们的目标,甚至忘记了近在咫尺的雪圣国的都城。
在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大威胁下,那种崩溃是很快的。
银色划破长空,飞落而下,带起炙热一片。
带起遮天蔽日的浓烟滚滚。
冥岛几十万兵士,瞬间大乱。
而就在这样的大乱中,这样的浓烟弥漫中。
没有人注意到雪圣国都城内三仗烟火弹升空,炸裂开来。
自然,更加没有人注意到。
雪圣国依旧没有开启前城门,没有换任何的兵马守城。
却开启了后城门和南城门。
无数的军队,在浓烟中朝着城外开拔,速度奇快无比。
浓烟滚滚,淹没一切。
“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就已经败了。”
混乱中,中军方向的宫商角徵羽五圣中的羽圣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纷乱的逃命兵士。
这样慌张的逃窜。
失去了队型,失去了阵营,那只有被轩辕澈吞并的料。
“**的,来的太快了,怎么会这么快。”商圣脸色血红。
他们才到了三天,那本来还在千里之外的轩辕澈的兵马就已经到了,这怎么可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下怎么处理,走?”
推开慌乱中撞到他身上的兵士,徵圣沉下去的脸,越发的沉。
“分兵三处,你你走秦岭过,你走暗河过,其他的跟我走秋山过,我们在合浦汇合。”
眼见势不能敌,冥岛五圣就是五圣,立刻拟出计划。
“好。”宫圣的话音一落,其他四圣立刻点头。
“鸣金退兵,分兵跟我们走。”
狂起的命令声飞扬而出,就是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掩盖不了五圣的同时出声。
那混乱逃命的兵马,在帖退兵的声音中。
立刻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集结而去。
分三个方向,从雪圣国都城的两面,朝着两方快速的就撤退了开去。
雪圣国地界,不是傲云国的地界。
充满了岔路,也充满了山林和河流。
那怕是雪圣国的都城附近也是如此。
而傲云国地处北方,那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空旷平原。
围上去,就没有地方逃脱。
就是能逃脱,在那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楚你跑到什么地方去的平原,跑了也等于没有跑。
所以,金木水土四圣,没有可以退的方向,只能死拼。
而宫商角徵羽五圣在第一时间发现势不可为的情况下,立刻撤退,欲抄山林小路,抢到轩辕澈后路,在反攻轩辕澈,却是能行。
地势,决定着兵法策略的不同。
高高站在远处的高坡上,轩辕澈看着朝着三个方向狂退的冥岛和后金兵马,冷冷的一笑。
手势挥动,身后的银色铁桶,从大桶换到了小桶。
朝着那些无人的地方慢条斯理的砸。
威慑力足够,冥岛兵马慌乱的退。
碧蓝的天上那抹微红伴随着阳光开始西斜,越发的渲染亮那抹微红了,与地面相映相成。
冥岛兵马退的很快。
冥岛分兵两处,各带了进攻的二十万兵马一般,十万,那训练有素,跟着冥岛打了这么久仗的后金兵马,也被训练的奇快无比。
同时,攸关逃命,自然没有人慢。
须臾之间,本来还攻势雷雷的雪圣国都城外,已经什么冥岛的人都没有剩下,只剩下一片血红土壤。
轩辕澈看着此等情景,嘴角冰冷的笑越发冰冷。
一挥手,指挥身后看起来密密麻麻有几十万之多,实则十万兵马都不到的骑兵。
朝着冥岛退去的方向,做作样子的追击。
他则一纵马,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把那解了围就那么裸露在他面前的雪圣国都城,视若无睹。
天色缓缓的向西沉去。
橘红的色泽挥洒在天际,美的如梦如幻。
转眼,夜色就代替了夕阳,统治无尽长空。
夜色迷离,星光耀眼。
秋山,离雪圣国都城最近的一座山。
山势说险要也险要,说不险要也不险要。
因为,平日没人走那里,打仗更加不走那里,因此算不上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而此时,明显的大道方向被轩辕澈的几十万兵马堵了。
留给冥岛能走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这些没什么人走过的道了。
夜色很美,那墨黑之色回荡在天空,那是一种纯粹。
而那纯粹上镶嵌着的点点星光洒下。
银白,银白的,把这大地渲染的朦朦胧胧。
今夜的月色特别的好,星光也从来没有的亮。
那光芒洒下来,几乎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脚下的路。
这,等于是给了连夜撤退的冥岛兵马一个天时,一个很好的天时。
不用火把照明,追击的轩辕澈的兵马不知道他们走到了那里,这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夜色静怡,除了偶尔的山间鸟雀被惊起,什么声音都没有。
冥岛兵马行动很迅速,在这山间飞速的穿行着。
只要过了这秋山,前面就没有什么有威胁的地势。
与合浦汇合,那就万无一失。
盘算这这一点,宫圣领军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秋山险峻和不险峻只在一处。
一处一线天的地方。
两旁山壁陡峭万分,犹如刀削一般的平滑,矗立在其间。
中间,只余下一条羊肠小道。
这就是行兵绝不走这里的原因。
只要抢在前封了此羊肠小道,这就是一条绝路。
夜风飞扬,宫圣的速度非常的快。
雪圣国自顾不暇,轩辕澈赶来救援更加无暇他顾,此处虽危险,但是应该没问题。
蜿蜒拉长的队伍很长,几乎如一条蚯蚓。
横陈而过整个羊肠小道,头在快抵挡出口的地方,尾巴,却还在进口的地方。
夜风吹起,峭壁上黑影重重,好像有无数的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秋天的风吹过,虽没深秋,但是却冷的背脊发寒。
“快,快……”催促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在这静夜里,听起来让人越发的惶恐。
就在这份寂静中。
天空突然一亮,一道流星划过星空,带起璀璨的色泽。
这是,一个星宿的陨落。
宫圣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流星划过峭壁的瞬间一亮,那尾璀璨的荒凉一方天际的色泽,让宫圣一下僵在了当地。
几乎不敢置信的陡然瞪大了眼。
在那一划而过的亮光中。
那高绝的峭壁上,一道黑影高高的屹立着。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长发。
与整个黑夜完全的混合在了一起。
但是,他却看见了,那是……那是……轩辕澈……
“不好,退,退……”狂吼的大叫瞬间破空而出,夹杂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惊恐。
而就在他狂叫出声的瞬间,寂静的一线天,动了。
无数的巨石从山顶上狂滚而下。
带着犀利的气势,带着汹涌的杀气。
瞬间,轰隆隆的巨石落下声大响,打碎夜的沉寂。
“有埋伏,有埋伏……”
“我们中了埋伏了……”
“退后,退,救命啊,救命……”
惊恐的大叫,伴随着头顶疾飞而至的巨石,让那寂静的队伍,瞬间大乱。
埋伏,此处有埋伏,有人在伏击他们。
在这一线天,在这连转身都困难的一线天。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黑夜,从头尾迅速的朝着中央的方向汇集过来。
十万大军的惊叫,简直震破苍穹。
高立于峭壁之上,轩辕澈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的情况。
宫圣退的很快,但是他带着这么多骑兵和步兵。
那里抵的过他单骑而来的速度。
宫圣才进入秋山,他就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王上,前后路已经完全掐断,我们的十万兵马正在后面对付那些还没有进入一线天的敌军。”
秋痕站在轩辕澈身边,声音很沉很稳。
轩辕澈点点头,那一身的黑显得他越发的肃杀。
看着下方混乱的敌军,轩辕澈嘴角冷冷一勾。
他岂是会放虎归山的人,你行,他会比你更行。
“困他们七天,可以投水下去。”
“是,末将知道。”秋痕听言立刻大步走了开去。
困而不杀,等七天后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十万兵马在不能翻天。
星光璀璨,下方混乱的情景被完全收在轩辕澈的眼中。
冷眼缓缓的扫过,注视到一点的时候,轩辕澈双眼瞬间一凛。
那猿猴无法攀登的峭壁上,宫圣飞纵而上,绝顶轻功。
眼中冷光一闪,轩辕澈手一伸,一把抓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大弓,拉弓上箭,缓缓的瞄准了飞纵而来的宫圣。
宫圣,宫商角徵羽的头。
双眼一眯,黑色的剑划破夜空,快如奔雷朝着宫圣而去。
那犀利的箭音破开空气,激起丝丝的声音。
那是,全力一箭。
飞纵而上的宫圣一听声音有异,身后有箭,立刻身形一顿,反手一剑就朝轩辕澈射来的利箭砍去。
尖利的剑气声破空,具是全力。
黑箭如飞而至,长剑拦截而上。
“砰。”只听一声清脆之极的碰撞声响起,一箭一剑,在天空中对上。
火星四溅。
一闪即逝的火星中,还没容许宫圣放心。
那漆黑的长箭,突然砰的一声细想,一箭分裂而出,朝着近在咫尺的宫圣就**过去。
宫圣,只帖了一只箭,而没有注意到,轩辕澈用的,是两只箭。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顿。
宫圣缓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只有一只箭羽。
复抬头,对上高高在上轩辕澈的眼。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那种肃杀,那种威慑,有如实质,轩辕澈在那里,俯视一切。
“轩辕澈,轩辕澈……”
流星陨落,星宿归位。
漆黑的夜空,依旧漆黑,只是输赢以明。
夜风帘卷,那高高在上的身影已经不见,只剩下漆黑一片。
天幕苍穹,黎明的光芒跃过地平线,在天空中绽放出万丈金光。
暗河,雪圣国都城背后的河道。
一夜时间,急行而至,徵圣和羽圣带着六万兵马,飞奔而至。
暗河,明为暗河,实则乃是一条明河。
河面相当宽敞,几乎有二十丈那么宽。
河面上,隔着几十丈就有一处桥梁,为方便人行走。
此时,两圣带着几万兵马飞奔而来。
以一种分散的方式,快速的上了桥梁,朝着另一方就冲去。
这处不怎么险峻,只是河水比较深而已。
飞奔而上,十几条桥梁上面立刻挤满了兵士。
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就好像十几条黑色的缎带,横陈在青碧的河流之上。
飞速的过河,列队,等待。
没有遇见任何的阻挡,情况相当的好。
瞬息之间,几万士兵就已经有一半过了河。
“快,快,抓紧速度,快点。”
“是,快,后面的跟上,哎哟……啊……”
就在这一连串的喊叫声中,突然尖叫声四起。
那本石头铸就的桥梁,突然间轰然垮塌,朝着河水中就落了下去。
十几天桥梁同一时间,垮掉,几乎是瞬息之间。
那行走在长长的桥梁上的兵马,一个没防备,翻滚着就朝河面下一头栽了下去。
整个十几条桥梁上的兵士,一个不剩,全部落入深河之中。
浮在浮沉。
宽阔的河面没有了桥梁。
瞬间把徵羽两圣带领的兵马,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在河的这边,一半在河的另一面。
“怎么回事,怎么……”微惊的大吼声还飘荡在天际,四方,突然杀气升腾,飞扬而出。
“轰隆隆……”激烈的战鼓擂动声,紧接着响起。
带着激动的调子,带着让人一雪前仇的激烈,从四面八方炸响。
旌旗招展,兵马赫赫。
从暗河的两边,雪圣国十万兵马包抄而来。
那血红的眼,那铿锵的怒气。
在面对无法游过去,被分割在大河两边的敌军,扬起的残酷和冰冷的笑,报仇,反攻。
“埋伏,妈的,我们中了埋伏。”
在看见从两方杀出的雪圣国兵马时候,羽圣一张本来还比较俊俏的脸,此时已经扭曲的无法看。
徵圣则看了一眼暗河。
河里浮载浮沉着无殊利的武器,而那下面是人,早就埋伏好的人,在等着他们往河里跳。
恐怕就算他们在冥岛生活,水性在怎么好,也逃不过这水下的天罗地网。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杀啊……”
满腔仇恨,化作动力和怒吼。
雪圣国十万兵马朝着敌军,扑了上去。
杀声,瞬间响彻在这一方长空。
水绿如碧,顺流而下,蜿蜒而向远方。
轩辕澈和云召在雪圣国联手对敌。,
此时傲云国那边,琉月和独孤夜联手,也攻的是杀声四起。
浓烟滚滚而来,弥漫着天地,彰显着北牧的绝对力量。
死啃,死啃到底。

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天色青蓝如那浩瀚的大海。
带着那温柔,带着那纯粹,更带着那高广。
然而,却也掩盖不下那大地上的杀气。
北牧,冥岛和后金的兵马,傲云国,这三股势力完全的纠结到了一起,攻击到了一处。
傲云国都前方的平原上,杀声震天。
绝对的犀利,绝对的无敌。
琉月率领的北牧兵马,银色铁箱,以一种绝对的傲视群雄的姿态,和无敌的力量,横扫眼前的一切。
超越了此等时代的概念。
超越了此时所有土地对于打仗的武器的看法。
不在是以人尉,不在是以兵法较量,不再是靠经验制胜。
琉月的铁桶炸弹,完全颠覆了这里的一切。
让所有吃兵法饭的,所有在战场上杀出来,成名的大将,倒塌在她的绝对武器之下。
琉月曾经说过,绝对的力量可以压倒一切。
是的,绝对的力量。
任凭你兵法在好,在能掐会算,在可以很好的布置一切的进攻,退守,防卫。
会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制造一切的机会。
兵马训练的在好,进退那怕犹如一人,听指挥行动快的不得了。
但是,人终究只是人。
冷兵器时代,终究只是冷兵器时代。
在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武器前面,所有一切值得骄傲的资本,都在琉月面前骄傲不起来。
是的,骄傲不起来,只能落败。
只因,银色炸弹飞过,任凭你能够算的天上东风飞,地下潮水涨。
也终究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因此,不是琉月的敌人弱小,不是他们没用。
而是琉月太强大,她的武器太强大。
只见碧海蓝天下,银色的铁桶飞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冥岛的兵马和后金的兵马,根本就不能抵御,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去抵抗,那怕是抱着必死的心。
不是任何时候,你想以身殉国杀身成仁都能有用的。
眼前的战场上,琉月一家独大。
傲云地势不是雪圣国,那一马平川的平原,逃都没地方逃。
只有困杀,只有负隅顽抗。
高高的矗立在骏马身上,琉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战场。
冥岛的几十万兵马,已经被她的队伍和炸弹,分割成了几块。
首尾不能相连。
被她和独孤夜的兵马包围着打。
冥岛兵败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眼中黑漆漆的光芒闪了一下,看不出来琉月是什么意思。
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身后的一直跟着她没动的韩飞。
那铁桶炸弹朝着无人的焦土上炸。
她需要威慑力十足。
她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喜欢杀人。
她打仗,一贯不会赶尽杀绝,只要你投降而已。
高高端坐于骏马之上,琉月微侧眼看了眼从战场中靠近过来的独孤夜。
一身的银色甲胄,在金光下显得那么的鲜艳。
那么的出众,那么的清冷。
纵马从战场中杀过来,独孤夜与琉月汇合在了一起。
“没事?”侧头,看着靠近的独孤夜,琉月问的很简短。
独孤夜闻言沉默了一瞬间,没有出声,只点了点头。
勒马,与琉月并肩而立。
没事,他傲云国绝对会没事。
见独孤夜如此表示,琉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过头继续看着战场。
金色阳光下,那一铁黑,一银白,并立在一起。
是,那么的耀眼。
“最后的战场你会不会加入?”
就在周围一片厮杀声,而他们身边却分外沉默中,与琉月并肩而立的独孤夜,突然开口朝琉月问道。
琉月闻言望着战场的眼,微微一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波澜。
身后,正走近来回令的韩飞.
听言不由一眼鄙视的扫了眼清冷俊美的,就好像他们高山上的雪莲一般的独孤夜。
这人脑子有问题,难怪打不了胜仗。
这最后的战场,他们不是已经在这里了。
还问会不会加入。
难道,这不是最后的战场不成?真的是……
“不会,我不会介入,那是你们的对决。”
然而,韩飞的抱怨还没有落幕,琉月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很淡,但是却掷地有声。
韩飞听言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现在还要退回去不成?
这边韩飞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那厢的独孤夜却微微侧头看了琉月一眼。
脸色很平静,面色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那眼底深处,蕴上了一丝的宽慰,或者说一丝温润。
“那就好。”低低的出声,声音万分的飘渺。
好似,不是说给琉月听,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带着一丝欣慰,或者说带着更多的确是一种温柔。
最后的战场,绝对不是这里。
琉月若是不参加,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赢下,或者平局。
若是琉月插手,他必定无力回天。
琉月听着独孤夜近乎喃喃自语的话,眼帘微微的垂了垂,然后抬头看向战场,好像并无所动一般。
“太子殿下,好消息,冥岛土圣被活捉,快,快,带上来,快。”
就在琉月抬起眼的时候。
一身穿傲云国服饰的小兵,满脸黑不溜秋的烟灰,狂喜着朝独孤夜的方向奔了来。
那身后,还有几个人,好似捆绑着一个人。
紧跟在他身后,满脸兴奋的冲过来。
沿途的傲云国近卫和大将,听言不由都是大喜,纷纷让开道路。
冥岛土圣,那可是冥岛九圣之一啊。
从对冥岛一无所知,到现在几乎所有中原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大名。
不得不说,这是冥岛九圣的一项成功。
能活捉冥岛土圣,这简直就是他们陷入这么几个月的战争中,今日帖的最好的消息。
这,还不快给他们让路。
如飞而来,几个人飞速的**了内线,接近独孤夜。
独孤夜贴身四大统领。
此时都各司其职,攻打一个方位,此时独孤夜身边并没什么人。
那小兵来的很快,转眼就带着身后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飞速的冲向独孤夜。
耳里听着这小兵的叫嚣,琉月突然皱了下眉。
冥岛九圣,虽然她没有很近身的对上过。
但是,从冥岛三王,六尊,身上,那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虽然败在了她和轩辕澈的手上。
但是,她绝对不否认他们的本事。
而这个九圣,虽然从欧阳于飞嘴里知道,冥岛九圣相比武学,兵法更加好一点。
但是,没理由这么轻易的就被擒拿了吧。
而且,还是小兵。
琉月心思电转,双眉瞬间一挑。
然就在她双目精光乱串的同时,独孤夜突然手中长剑一挥。
一剑指住朝他冲过来的小兵几人,冷喝道:“站住。”
显然,也想到了其中的不可能。
就在独孤夜话音还飘荡在空中的时候。
那已经冲到独孤夜面前,离独孤夜的骏马只有两冉距离的小兵。
听话的一停步,却伴随着独孤夜的冷喝,陡然抬头看向琉月。
脸上漆黑,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但是,那双眼,却让对上的琉月心中瞬间一紧。
厉芒骤闪不用说了。
那双眼很深,很淡,很沉着,带着淡淡的琥珀色。
带着一种傲视,带着一种俯视一切的姿态。
更带着一种运筹帷幄之中的决断和睿智以致绝对的冷静。
那不是一个小兵的眼,那是一个……
琉月陡然一惊,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过,那琥珀色的眼珠,是一个人的象征。
心念转动只是一瞬间。
琉月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动作。
那小兵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就是快速一扬手。
动作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随意的一挥。
但是,在如此阳光笼罩中。
独孤夜和琉月都清楚的看见了。
那小兵朝着他们一挥手,露出的掌心,里面抓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而那东西,琉月和轩辕澈都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兵器谱上,最歹毒的利器之一。
牛毛跗骨针。
射程不远,一发千杖,可淬炼剧毒。
银光闪烁,就好像那天际洒下来的银色。
斑斑点点,飞丝而来,瞬间笼罩整个这一方天地。
“不好。”
“不好,你快退。”
两声暴喝同时惊响,独孤夜和琉月同时动了。
独孤夜身形一晃,不往后退,反往前扑。
银白色的身形整个的就朝琉月的前方扑了过来,欲挡在琉月的身前。
整个动作快捷绝伦。
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迟疑。
甚至,他都完全没有考虑。
只是,就那么就做了,就那么自然而然身体本身就发出了命令。
甚至,来不及通知终区神经系统。
“太子殿下……”
“不,太子殿下……”
离的近的几个近卫,一眼扫见了那银色的,但是尖头却带着黑色的驶胜数的牛毛针。
瞬间,肝胆俱裂,脸色剧变。
狂叫着,朝着独孤夜就扑了过来。
但是,他们隔的太远了,太远了。
虽然实际上他们隔的并不远,但是对于跗骨牛毛针来说,两步的距离,就算是独孤夜等高手,都不可能躲的过的。
银色,银色。
划过眼前,飞过视线,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心中有丝钝痛,从心底蔓延出来。
这个人,这个人啊……
为何如此相待与她?为何如此想也不想?
独孤夜,你简直……
扑出的身形在空中微微的一凝顿,琉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
身形骤然一转,一把抓住与肆身而过的独孤夜手臂,狠狠的一拽。
独孤夜猝不及防,身在半空又没有着力点。
顿时,被琉月一把拽了个跟头,身形陡然一窒。
就在这一停滞中,背后快速附上了一个身体。
一双手,从他的肋下穿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胸口。
紧接着,独孤夜只觉身体一个翻转,面孔一下就被翻到了后方,朝着地面狠狠的落去。
这是……这是……
琉月护在了他的身后?
琉月在为他挡那些毒针?
不,不,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双臂狠命的一挣,独孤夜却陡然间发现自己什么力量都施展不开,他被琉月控制了。
以一种他完全不了解的手法控制住了。
“你疯了,快放开,快……”
没时间了,两步的距离,牛毛跗骨针的速度,不容他们如此折腾的。
“给我闭嘴。”
冰冷的吼声绽响在耳边,震的独孤夜耳朵发蒙。
然身体却在这一瞬间。
被琉月狠狠的压在了泥地上,后背上,则是琉月。
他在下,而琉月,在上。
牙齿碰撞上脚下的泥土,有鲜血的味道,有泥土的草香,却有更多的残败的味道。
耳边听着牛毛针射入草丛的声音。
混合在一起,搅乱了心,疼了肺。
一瞬间,独孤夜眼圈一下就红了。
那晶莹的液体弥漫而出,带着绝对的纯粹,带着可以炙伤人的高温。
那深深的,浓浓的情,在胸中飞扬,盘旋,在心底叫嚣。
那么疼,那么伤,却那么温暖。
无悔,今生那怕只得这一次,这一次。
也不枉来世间走了这么一遭。
也值一生回味,无怨无悔。
秋色高广,碧海蓝天。
很多年以后,参加过这次战争的兵士,独孤夜的近卫。
还清楚的记得。
那一天,银白和铁黑,在阳光下,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而就在独孤夜和琉月落地的一瞬间。     琉月突然手腕一动,一物砰的朝着那正要冲过来的小兵方向砸去。
一股黄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而出。
整个包围住了那小兵几个人。
“嘶……”马嘶骤响,四蹄腾飞。
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塌,朝着地面就砸了下来。
“杀,杀……”
“有人刺杀太子殿下,杀了他们……”
“主帅,主帅……”
“不,不……”
混乱,一瞬间整个琉月和独孤夜这一方,大乱。
两人身下的战马,同时也被射中那跗骨牛毛针,轰然倒下,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而两旁,杀向那刺杀小兵的开始围堵小兵。
朝着独孤夜和琉月奔来的,朝着两人奔来。
那脸上,几乎都是无法言喻的惊吓和惶恐。
“不要碰她。”一声大吼,被琉月压在身下的独孤夜,在两方人马都奔上的瞬间大吼出声。
紧接着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道:“琉月,放开,放开,没危险了,你放开……”
那低低的声音,若不是此时所有人都焦躁的几乎狂乱。
可以很清楚的听出独孤夜话语里。,几乎控制不住的哭声。
声音落下,那紧紧固定住他身体的手,瞬间放了开来,朝着一旁微微的倾倒。
独孤绝当即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不等身边冲过来的韩飞伸手抱住琉月,一伸手就抓住了琉月领子上的甲胄衣襟。
跗骨牛毛针,是能穿透盔甲的。
琉月身上的甲胄,对这阴毒的暗器没有作用。
独孤夜可以很清楚的想象,以整个后背去迎接了那跗骨牛毛针的琉月后背,肯定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他不能用手去碰,否则会加深琉月的伤口。
而他,而他,却一点伤都没有,一点事情都没有。
“御医,快点御医,吸铁石,快,快……”
抓住琉月的衣领,独孤夜整个人都在打颤。
那份清贵,从容,淡定,冷静,早不知道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剩下的,只有焦急,只有心疼,只有无法述说的复杂心情。
借着独孤夜的力量,琉月侧躺在草地上。
疼,真**的疼。
跗骨针,好样的,这东西是个厉害角色。
射入身体,跗在骨头上,这设计,她给发明人记一功。
深吸一口气,琉月动了动嘴角,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嘴唇瞬息间已经变成了黑色。
独孤夜见此握起的五指几乎要掐入掌心里的肉,血丝顺着拳头缝就流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滴落入草地。
但独孤夜还是立刻低下头,把耳朵凑到琉月的嘴边:“你说,你说,我在这里,我听着,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安慰琉月的话,独孤夜几乎说不出来。
“死不了,他们不敢杀我,找……于飞。”
扔下这几个字,琉月闭上了嘴。
不知道,是疼的说不出话,还是昏过去了。
那跗骨针,上面是有毒的。
“于飞,谁是于飞,快去找他,快。”独孤夜看着琉月闭着的眼,整个人几乎如一只狂暴的狮子,快要发狂了。
“军师,是军师。”
满脸焦急的韩飞,一听此话,立刻转身一头就冲了出去。
欧阳于飞不在这里,他在中军。
不想亲手来剿灭冥岛九圣,所以在要与冥岛九圣对上的时候,欧阳于飞选择了在中军押运油罐。
“太子殿下,你别急,北牧女王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她很厉害的,太子殿下,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滚开……”
“太子殿下……”
“来人啊,给我全力格杀刺客,不惜一切代价,快。”
手抓着琉月,独孤夜突然血红着眼一回头。
看着被围困在人群里,却显然马上就要冲出人群的小兵一伙人。
独孤夜眼中泛起的是滔天的愤怒。    “是。”
有了独孤夜这一令下。
顷刻间,本来担心独孤夜情况的兵士,见独孤夜一点事也没有。
顿时挥舞着大刀,朝着那小兵就砍了过去。
一层又一层,把那小兵一行人围剿的水泄不通。
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一千个人杀不死你,就来一万,一万再不行,就来十万。
看你有多猛,看你有多厉害。
老子绝对杀的死你。
唇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那中紫黑之色,让独孤夜看的胆战心惊。
后背上的冷汗几乎犹如下雨,唰唰的流淌而下。
怎么还不来,御医,军医,怎么还不来?
半跪在琉月的身前,独孤夜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走的这么慢过。
太慢了,太慢了。
“御医,军医,在不出现,诛了他们的九族。”
“还有那个于飞,怎么还不来,快点,快点……”
“你们站在我这里做什么,去找,去叫,在慢一步,我杀了你们……”
暴躁,看着琉月面色越来越不对的独孤夜,几乎要发疯了。
不知道是他的感觉有误,还是怎么的。
他怎么觉得琉月的身体在变冷。
不,不,琉月说嘶会死,他们不敢杀她。
是的,琉月是冥岛的人,他们怎么会杀她呢?
但是,他们会杀他啊,而琉月却是帮他,却是护住了他,这……
这一刻,保护在周围的傲云禁军和琉月的北牧人马。
毫不犹豫的确定。
如果他们的主帅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傲云国的太子,不是疯了,一定就会跟着去的。
天,那神情太,太……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们还不快……”
“让开,让开,让开。”
独孤夜暴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远处一道身影如飞一般冲了过来,远远就大吼出声。
“军师,军师,快……”
“主帅在这里,军师,快……” 第1375章:无怨无悔10
脸色冷沉如雪,欧阳于飞狂冲而来。
几乎是滑馆地,跪爬在琉月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琉月的脉搏。
“跗骨牛毛针,可能整个后背都是,上面有毒,不知道是什么毒。”独孤夜尽可能快喝简短的介绍情况。
“谁射的?”
欧阳于飞握住琉月的手,铁青着脸。
独孤夜二话没说,一指指着后面被围剿的中央。
欧阳于飞飞快的跳起来一看,看见那包围圈中的眼珠,那铁青的脸立刻就微微放松了一点点。
“死不了。”立刻,欧阳于飞给出结论。
同时,一伸手以手中吸铁石吸出琉月背后的毒针,看了眼。
伸手入怀,直接就给琉月塞了两颗药去。
“当真?”独孤夜听言唰的抬起头,看向欧阳于飞。
一眼看见欧阳于飞的面容,独孤夜立时知道,这个人他认识,就是跟着琉月破坏了他很多次计划的人。
“废话。”欧阳于飞动作很快。
一边一挥手,示意北牧兵马用死去的骏马尸体,堆积成一个临时可以阻挡人视线的地方。
一边唰的一声就撕开琉月背后的甲胄和衣罚
以吸铁石快速的吸出琉月后背整个密密麻麻的牛毛针。
“擒贼先擒王,木圣也玩这一手,不错,不错,想法很好。”
一边动手,欧阳于飞一边似调侃似赞美的道。
“你给我说什么?”独孤夜顿时大怒。
然独孤夜的怒吼声才落下,那正面对着独孤夜的琉月,突然闭着眼睛接了一句道:“这手是我玩剩下的。”
冰冷而自傲,却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虚弱。
独孤夜立刻低头一看。
就这么一丁点的时间,琉月唇上的色泽就已经开始变的正常。
那紫黑的剧毒色泽,已经消弭了下去。
虽然琉月现在还是闭着眼。
不过那神色已经好很多,很多了。
独孤夜见此大喜的同时,又是一愣。
这欧阳于飞的解毒手艺这么好?
怎么没听说过天下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听言却噗嗤笑了一声:“是啊,想当年,匈奴和鲜卑十七族,不就是这么被你拿下的。”
不想今日冥岛也玩这手。
看来是面对琉月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
硬拼是绝对拼不过,只能落入挨打的地位。
所有,冥岛九圣动了这个兵行险招的念头。
擒贼先擒王,擒下了琉月和独孤夜。
就算琉月的武器在厉害,那也在不会是他们的威胁。
“不过,今天你也就仗着你的身份,他们不敢下死手,否则,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欧阳于飞一点也不客气。
“我知道。”
琉月闭着眼,回答自信之极。
废话,她在一眼看见那琥珀色的眼珠的时候,就想起了欧阳于飞曾经给她说的。
木圣,冥岛九圣中排第一的木圣,特点就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珠。
冥岛,木圣。
就算想擒拿她,也不敢下杀手。
认定这一点,她还有什么怕的。
不过,对于她,她是不怕。
但是对于独孤夜,却不是那么好。
没有冥岛解药,欧阳于飞也不一定会救独孤夜。
那被射中,独孤夜的下场可能就不好了。
因此,伺会那么动。
其实,最开始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朝独孤夜扑去的。
这个人,让她心软,让她叹息,也让人心疼。
只是,没想到,独孤夜会来替她挡。
这个人……这个人啊……
有一瞬间的沉默。
但是,琉月依旧感觉到了,独孤夜护住她身前衣襟的手,还是越发的温柔,这个人……
手上动作很快,对冥岛的毒素又太了解。
跗骨牛毛针被欧阳于飞快速的从琉月体内拔出。
不过,那毒是不怕,但是那疼却真的疼的很,那是跗在骨头上的。
刚强如琉月,到此时也没睁开眼,就那么咬牙撑着。
本来木圣预计的是她一半,独孤夜一半。
那想,琉月全揽到自己身上去了,这份疼,可就是双份了。
“我说,那你又用了什么花招,让他们陷入围攻中?”欧阳于飞也知道琉月疼。
当下一边快速的动手,一边说些其他的话,引开琉月的注意力。
想当年什么样的疼和苦没吃过。
琉月还真不是这么点疼就能奈何得了她的。
不过,欧阳于飞既然要问,她也就说。
“送了他们一个锯木灰毒弹。”
“噗嗤。”琉月冷冰冰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大笑。
锯木灰毒烟,在他们进攻南宋的时候,琉月就在冥岛三王的身上施展过,没想今天还派上了用处。
难怪,按照木圣的手段。
这里又没有高手,中了针的琉月和独孤夜,居然没有被他们俘虏去,就这一锯木灰弹的功劳。
本关心琉月太甚,没太注意周边一切的独孤夜。
此时听欧阳于飞和琉月一问一答的,立刻听出了端倪。
琉月落下后砸出的那一毒烟,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用途。
若不是琉月这一手被木圣当做是剧毒,躲寇让,没第一时间冲上来。
此时,他们恐怕早已经落入敌手。
好聪明的琉月,好快的反应。
“太子殿下,刺客逃了,太子殿下……”
正当口,视线外突然响起了又愤怒又焦急的禀报声。
“冥岛九圣岂是区区庸兵就能困住的。”欧阳于飞头也没抬的给了一句。
低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疼的脸色发白的琉月。
那眼中情丝百转,太深,太深。
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突然放开手,唰的站起身:“这里交给你,好好养着,我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
分别对欧阳于飞和琉月扔下一句,独孤夜披风一挥,唰的跃了出去。
“传我号令,全线压上……”
冷酷之极的命令声在蓝天白云下响起,带着绝对的绝情。
带着从来没有的愤怒和决绝。

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
秋风蓼萧,肃杀声声。
蓝天白云下,这一方战斗已经进入鼎盛。
抬眼,看着独孤夜消失的方向,欧阳于飞微微的皱了皱眉。
这个人对琉月什么感情,他清楚的很。
那傲云国的抢婚。
那明明知道琉月的做戏,还是温柔以对,完美配合。
到最后送粮送草,只为怕她受欺负。
其他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一点他却是知之甚深。
这个人,这个独孤夜的用心不所谓不深。
心中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尽与他一般,最终还是得不到。
只是,他懂得放弃,也陷入不深。
而这独孤夜,恐怕,恐怕……唉……
微微摇头,欧阳于飞低下头来。
若是琉月先遇见这独孤夜,恐怕也许这结果会改变吧。
若是琉月先遇见他,恐怕这结局还是会改写吧。
怨只怨,他们都晚到了一步。
心中做如此念头,眼却无意扫到琉月的面容上,那漆黑的双眼,此时却是睁开的,凝望着独孤夜跳出去的方向。
很淡,很深,很无奈。
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这一眼,欧阳于飞突然恍然。
琉月都知道,琉月都明白。
只是,她给不出同样的感情,所以她当做无视,当做没有看见。
很冷酷,很无情。
但是,真的无情,冷酷吗?
“你说说你没事干嘛惹这么多债。”似叹息,更似有点怪责,欧阳于飞看着琉月的眼道。
琉月闻言收回望着独孤夜离去方位的眼神,侧眼看着欧阳于飞。
没有答话。
只是那么深深的,淡淡的,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孟浪了。
这岂是琉月自己去招惹的,这里面,他应该是非常明白的。
琉月从不主动招惹他们。
只是那风华,那气度,那为人处事,实在让人心仪。
当下,微微凝顿了一刻,扭头,专心的做他手中的工作,为琉月吸出跗骨牛毛针。
这话是他说的错了。
两人瞬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与外界此时杀声震天的轰然,实在是迥异。
“我从不曾招惹什么债,但是,我也绝不后悔认识你们,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
就在这沉默中,琉月突然开口。
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但是却夹着着坚定不移和绝对。
欧阳于飞一听此话,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突然有那么点酸涩。
该死的琉月。
不是从来不懂怎么煽情,不想表达自己的感觉和情意的,今日怎么来这一句。
让他这心都感觉激烈了起来。
让他觉得就是在为她赴汤蹈火,也值得了,也值得了。
微红了眼,欧阳于飞感觉到琉月看过来,立刻一巴掌怕过去,恶狠狠的道:“动什么动,不许动。”
欧阳于飞眼中一闪即逝的湿润,琉月没看见。
但是,欧阳于飞这一拍,却把琉月给打疼了。
龇牙咧嘴,琉月顿时疼的一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东西,这帐看我怎么跟他们算。”
耳里听着琉月咬牙切齿的话,欧阳于飞面皮抖了抖。
乱军中擒贼先擒王,这是一个很好的谋略,很好的计策。
以不会致命却会麻痹的毒药控制住琉月和独孤夜两人,进而擒拿。
整个傲云国和北牧,也就大势所归了。
到时候在给琉月解药就好了。
反正又没死,量来冥岛上的当权者们,也不会有什么处罚。
这很好,想法是很好的。
可惜,没擒拿住琉月。
那么,琉月的报复,他不用多想,只知道一件事,冥岛九圣该倒霉了。
“来人啊,给我启动第二攻势。”
“是。”
命令声飞扬而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琉月本不想太为难冥岛九圣,但是,现在既然算到她头上,对她动手了,那么就被怪嘶客气。
秋风飞扬,带起声声杀气。
此起彼伏的鸣金声和战鼓交织声中。
北牧兵马开始有准备的攻防,有准备的把有些路线漏下。
然后,冥岛金木水土四圣,看见有漏洞,立刻冲了上去,破开围攻阵营,带着剩余的精兵强将。
朝着大后方,疯了般的狂逃而走。
被欧阳于飞吸尽体内牛毛针,重新站立起来的琉月。
此时站在倒下的骏马尸体上,冷眼见此,眉眼中闪过一丝肃杀,双手挥空,几个手势飞速的传递了下去。
头顶白云沾染上红霞的光彩。
那抹橘红在天边跳跃着,映照着下方战场,越发红的惊人。
冥岛四圣带着残兵败将,飞奔而逃。
身后独孤夜挥军直追。
直朝着雪圣国边境的地方跑去。
因为只有到了那里,才可能有地利之便,不说扭转局面,至少可以逃脱,在谋图后话。
昼夜兼程,纵马如飞。
冥岛四圣带着队伍飞奔而走,那速度比他们冲锋来的都还快。
夜色缓缓的降下,黑,是另一种境界。
平原,什么是平原。
那就是一眼望过去那土地都是平的,没有高可通天的穷山峻岭,没有此起彼伏的山脉跌宕。
但是,并不是说一个土坡都没有。
一点点起伏都没有。
纵马狂奔,冥岛四圣在这夜色中,朝着前方狂奔。
身后独孤夜的兵马狂追在后,他们只能靠速度,不能停,不能停。
纵马而上,转过一微微跌宕的土坡,最前面的土圣,直接放马朝着下方的斜坡狂冲。
骏马展开四蹄,下坡的路最好走,几乎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就在这份夜的境界中,土圣纵马而下,然才狂奔至中途,那胯下的骏马四蹄一抖,突然一个跟头就朝下栽了下去。
像是马突然抽筋,又像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马脚。
土圣一惊,变招也快,立刻一把拍在身下骏马的身上,唰的一下高高的跃了起来。
然而,紧跟着他冲的前锋营,却没他这么好的身手。
“嘶……”
“砰砰砰……”
“啊……”
立时,一片惊叫和马嘶声此起彼伏而起。
那紧跟其后的前锋营,战马汇合着士兵,头上脚下,乱滚着就从上面给摔了下来。
密密麻麻。
土圣一个飞跃远远站定在下方,见此心中一凛。
不好,不是马的问题,有埋伏。
然而,此时行径的速度这么快。
前面的一头栽了下去,后面的却还在飞速的冲上来,然后惊叫,一个跟头跟着往下栽。
在后面的还在跟着重复这样的动作。
天,如此下去……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仓惶的命令声,立刻狂冲而出,在这夜色下,就算马嘶人叫,也没掩盖过土圣的大吼声。
冥岛四圣也是带兵的高手。
奔逃中,不是四人在一起,而是每一个阶段有一个人带领。
四个人分插在整个逃跑阵营的四个位置。
此时,土圣的大吼声划破天际,奔逃的士兵袒不见,紧随其后的水圣却是帖了。
顿时脸色一变,大吼道:“停止前进,停下……”
命令声立刻一个声接一声的远远的传了下去。
最前方紧跟土圣的兵马,乃冥岛所处,行动和反映非常的快捷。
一声听令,立刻生生按下了自己的速度,停在了当口。
整个前方队伍快速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焦急的问询声从后方传来。
当停下的兵马,借着月光看清楚前方的情形后,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片人仰马翻,人马混杂在一起,摔倒了一地。
密密麻麻的看都看不清楚,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摔下去了多少人。
有多少人,多少马,再也站不起来。
面色铁青,土圣站在下方,四下一查看。
那微微带着点黑色的土壤上,一道道绊马索横陈在他们前方。
就那么肆无忌惮的。
就那么有恃无恐的暴露着。
就好像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土圣,瞬间脸色越发青的不能在青。
借着月光往前看去,密密麻麻的绊马索。
隔几丈距离就有一条,很宽,几乎囊括了这一方大地。
仰头前望,根本看不到尽头。
**的,埋伏,这是埋伏。
他们中了早就设定在这里的埋伏。
这么多的绊马索,人可以慢慢分辨着走,马又怎么分辨?
它们还能走个几丈跳一步,避过这绊马索?
完全不可能。
而且,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糟蹋在这里,现在他们是逃命,不是散步。
然而,还不等土圣发怒,那极好的目力突然让土圣一呆。
眨了眨眼,土圣运极目力朝前看去。
那最最前方的地平线上,好像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对,就是银白,在月光下反射出很**的色泽,很纯洁的光芒。
土圣瞬间握紧了拳头,若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琉月的炸弹,那威慑力惊人的东西。
居然在这里等着他们,居然在这里……
“芬扎,从你那变更方向,朝东方侧退,快。”
一下确定出前方的危险,土圣立刻一声大吼,当机立断不在走这个方向,不在朝陷阱里冲。
“是。”那险险停在绊马索后面的芬扎小将,立刻一声应下,大吼一声:“随我走。”
一边,改变方向,纵马就朝东方平原跑去。
身后的大队伍,立刻转换了一个方向。
站在黑土地上,土圣听着耳边传来的呻吟,看了一眼摔倒的受伤的,密密麻麻的兵士。
“站的起来,跟的上我的就跟我走。”
没有多说任何一句,土圣一声令下,转身就朝东方奔去。
而他身后,勉勉强强站起了少数人,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在他们背后,剩下无数的绝望的呻吟。
行军打仗,胜利的时候还可以照顾伤员。
失败,逃跑的时候,伤员,那只是一个负担。
更何况,他们现在需要速度,速度。
不是不想带走他们,而是,无法。
中军变前军,水圣抵了上来,快速朝东方开进。
然而就这么一时半会的停息,身后独孤夜的兵马越发的逼近了。
后队,直接被独孤夜给拦下,砍掉了后金和冥岛联军的一条尾巴。
厮杀声,在夜色下远远的传来,震响在平原上空。
然,在那厮杀声中,中军朝前狂奔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前锋和后军,那都是骑兵,只有中军是步兵。
没有骏马,只靠两条腿,撒开双腿在平原上狂冲。
那速度比骏马慢了很多,但是却比平日的行军,快了何止两榷。
夜,越发的黑了,深了。
那璀璨的星光,照耀在大地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光泽和魅惑啊。
快速奔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地面上行进的黑压压的一片。
速度奇快,朝着雪圣国边界的方向走。
虽然,刚改了一个方位,但是大方位上没有变。
而且,运气还相当的好。
夜色迷茫着,前方隐隐约约出现有村庄城镇的样子。
从傲云国内部路线插过来。
若是进入了城镇,那么立刻就等于有了喘息了机会,有了可以稍微抑制一下身后独孤夜和琉月联军的机会。
领头的水圣,冷沉的脸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然而,那笑意还没有蔓延到脸上的四面八方,水圣的笑容就凝固了。
“杀啊……”
寂静的夜色中,那隐隐约约的城墙方向。
突然火光一闪,把这片漆黑的平原,照耀的纤毫毕现。
那火光下,是无数早就严阵以待的兵马。
是铁黑色的,北牧的兵马。
罗列整齐,威压赫赫。
那银色的终极武器在火光中,一字排开。
那银色的光泽,在火光中蜿蜒出一股五彩的色泽,光彩流离。
看上去那么好看,却那么的让水圣,胆战心惊。
火光开路,兵马尽出。
那银色的终极武器,朝着他们的方向来的不是很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是一种雍容自信的姿态。
那是一种整军推进的速度。
但是,看着土圣眼里,那速度却快,无法言喻的快。
这东西……这东西……
“砰。”一簇信号火光炸响在天际,在夜色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的冥岛和后金联军,不由齐齐一愣后,立刻停下脚步。
此时从后军变成中军的木圣,一见此信号弹。
眉色之冷,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是前有强敌,完全拼都不能一拼的强敌。
“整队,后队变前队,跟着我走。”
浩然的大吼在黑夜中飞滚,木圣一扬马鞭,勒马直接换了一个方向,领头就朝前方冲去。
北不能走,东不能走,南有傲云和琉月,那就只能走西方。
只能从这个方向走了。
后军变前军,木圣领头狂奔而走。
而这个时候,本来的中军步兵与北牧的骑兵营,撞上。
步兵,在怎么快,也快不过骑兵的不是。
没有用铁桶炸弹,北牧兵马直接一拥而上。
包围下半个步兵队,展开围剿。
冥岛本来还剩下的三十万兵马,被这两埋伏一搅,顿时只剩下二十万左右,朝着西方迅速而逃。
月色华美,却抵不过下方激战声声。
火光下,黎阔站在战场后那方城镇高高的城墙上,看着前方的情况。
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勒起铁血一笑。
“传信主帅,这方任务按计划完成,冥岛剩余兵马朝预定的西方而去。”
双手抱胸,黎阔慢条斯理的道。
“是。”
身旁,传令官立刻应了下去。
**高挂,这世界有绝对武器,有谋略,还有何不胜。
夜色飞扬,带着秋的清凉。
“太子殿下,前方北牧传信,冥岛兵马朝西方而去。”
紧追冥岛兵马的后方,天涯大声朝独孤夜道。
独孤夜听言眼中冷光一闪。
西方,那里是傲云和雪圣国的边界,同时也是他和云召早就埋伏了重兵的地界。
那里就是死地。
冥岛现在已经被琉月逼的朝那里去,很好,很好。
“追。”长剑挥下,带着绝对的冰寒。
“李慕,这处交给你,其他的兵马跟本将走。”
一声大喝,傲云追兵和着北牧追兵,撇下零星的冥岛队伍,跟着独孤夜,就朝西方狂追而去。
此次,一定要赶尽杀绝。
风动四方,不解夜的黑。
琉月和独孤夜这方,正联手追缴冥岛兵马。
把冥岛逼上了唯一的路。
而轩辕澈那边,也跟云召联合,此时是大杀四方。
商角两圣,率领着十三万兵马,正进入秦岭地带。
秦岭,怪石嶙峋,山高林茂。
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那种清凉已经好似有深秋的感觉,只是那片片树叶还保持着碧绿。
商角两圣带着兵马,并不是要翻过秦岭,而是准备从它脚下边缘地带过,直接绕过去。
林深树多,太阳从头顶上洒下。
却几乎穿不%C

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一眼望去,就如那雨后的春草。
以一种前仆后继,茂盛的姿态,开始燎原。
开始从山脉的任何地方,冒出来。
青山隐隐,人影灼灼。
那激烈的战鼓声在青山间回荡,汹涌,澎湃。
无数的回音,伴随着激烈的勃发,交汇着,在群山中咆哮。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兵马。
抬头,各色山巅不断的冒出人头。
平视,黑压压的士兵从山脚下展露出身形。
回头,身后兵马涌动,层层叠担
转圈,眼之所见,除了那青翠的山草外,全部都是人,全部都是兵马。
就好像他们处在一个盆子的底端。
而盆沿上,盆壁上,全部是敌人,全部是。
花了所有冥岛所剩下兵士的眼。
乱了所有冥岛所剩下的兵士的耳。
绝望了那逃命的心。
被包围,他们真栈包围了。
冥岛四圣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失败。
从来没有沦落到这样的结果。
被比他们强悍到两倍的兵力,处处陷阱把他们逼到这里,把他们逼到了这样的绝境。
“杀啊……”
如水银泻地,各色山头早就严阵以待的兵马,咆哮着,狂怒着,朝着山脉脚下的冥岛兵马冲来。
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这一日,他们等了太久,等了太久。
终于该他们出一口气了,终于该他们报仇雪恨了。
兵马纵横,如飞而来。
“冲,快,朝这边冲出去,快……”万千狂吼杀声中,木圣脸色漆黑却双眼极厉的找准了一个方向。
一个层层包裹中,唯一薄弱的方向。
顿时大吼出声,当先纵马就冲。
那个方向青山叠叠,道路崎岖,是一个可以漏掉的逃命之路。
不能坐以葱,不能就这么投降,绝对不能。
纵马疾奔,冥岛四圣带着所剩下的冥岛几万兵士。
疯狂的就朝那处空隙的方向冲去。
冲出去就可逃出升天,冲不出去就只有死在这里。
这是一种绝望,但是更是一种疯狂,一种能发挥人体全部力量的疯狂。
拼命,绝地的拼命。
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最后肃杀。
气势惊人,区区几万冥岛士兵,那一往无回的杀气,让人胆寒。
而他们身后,那后金的兵马,已经跟不上了。
在这样的包围圈中。
他们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坚持。
战鼓声声,围剿而来。
四面八方,具是敌人。
“投降,我们投降……”
跟不上冥岛兵力的后金兵士,在这战鼓声中轰然垮塌,在这万千兵马中,停歇了他们攻伐逃亡的脚步。
兵马赫赫,雪圣国,傲云国,北牧兵马,包围而上。
天青苍苍,一望无垠。
万千兵马阵,包围了投降的兵士。
而另一方,不知道是冥岛士兵最后的疯狂绝杀太惊人。
还是那处真就本来就是一个漏洞。
短暂的接触和抵御后。
那方人马没有压制住冲过去的冥岛兵马。
冥岛四圣带着自己从冥岛出来的亲兵,杀出了这包围圈。
然而这样的阵势,却没有让北牧,傲云,雪圣任何一个人,去追缴那冲出去的冥岛四圣和冥岛兵马的方向。
甚至,那追击都只是象征性的追击了一下。
就放了他们过去。
是的,放了他们过去。
草叶青碧,带着秋天那深的耀眼的深绿。
一轮红日当空,照亮九州山河。
跑,飞速的跑,快速的跑,见路就冲,见山就绕。
冥岛四圣带着最后的冥岛直属兵马,在山脉中狂冲乱走。
转过山,走过桥。
从来没有过的逃命,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天边红霞耀日,地上兵马困顿。
顺着路,转过了几座山,进入一片极葱翠的山脚。
“差不多了,休息一下,他们快跟不上了。”
土圣看了眼身后,跟着狂冲,此时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兵马,快速道。
“没有追击的兵马。”水圣也凝了声。
纵马走在最前面的木圣听言,满脸阴沉的点了点头:“转过前面那个山脚,就休息片刻。”
当下,此命令立刻一个接一个的传递了下去。
想着终于可以摆脱追兵,终于可以休息的冥岛兵马。
一个个强提着一口气,朝着前方山脚狂冲而去。
纵马奔驰,速度奇快。
冥岛四圣擦着山脚转过去,才一步转过扫见山脚那方阵势,四人突然齐齐一呆。
那紧跟着冲来的冥岛兵马也是一愣。
这是一处山凹。
从另一边山势看不出来,这一转过来,立见别有洞天。
就好像一个手掌,四面都是不高的山峰,把这里完全的包围着。
算是一个避风港,但是却是兵家上说的,绝地。
而在这绝地中。
前方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坐卧着黑压压的兵马。
悄无声息的好像正在休息,又好像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早已经杯弓蛇影的冥岛兵马,此时狂冲而来。
一眼见又有埋伏,不由瞬间一愣的同时,惊恐的挥舞着大刀,就本能的抵抗和搏杀。
然而,那坐卧在山脚黑压压的兵士。
眼前,突然冲出来这么多兵马,也一个愣怔,惊的砰的一声齐齐从地上跳了起来。
“兵马,兵马……”
“埋伏,有埋伏……”
惊骇的大叫瞬间此起彼伏。
两方人员惊慌失措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扑了上去。
几乎连对方是谁都来不及看。
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瞬间,山脚一边大乱。
被追击了这么些日子,又中了那么大埋伏的冥岛兵士,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冥岛四圣毕竟是四圣,眼力,精神气都还有。
第一时间的愣怔后,立刻连声大喝:“都给我停下,停下,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自己人?
只剩下本能对抗的冥岛兵马,绝望中听着冥岛四圣的吼叫,不由齐齐都是一愣。
自己人?怎么可能有自己人?
难道是冥岛上在加派兵马,来帮助他们?来解救他们了?
心中这么一迟疑,手下这么慢上一慢。
立刻,就看清楚了对方的盔甲。
虽然已经残破不堪,面目全非。
但是,那款式,那色泽,天,那是冥岛的甲胄。
他们跟着交手的是冥岛的人。
跟着冥岛四圣的兵马陡然反应过来,是伙伴,是伙伴们呢。
一个个当下在也支持不住,扔下武器,一骨碌就坐了下去。
在也站不起来,在也不想站起来。
而在木圣等的吼叫中,对方兵马也是一愣。
看清楚后,都是一副又惊又喜的神色,紧跟着也坐倒在地。
是他们的人,是他们自己人。
欢喜,就算对方狼狈不堪,但是也是绝对的欢喜。
这是帮手,是帮手呢。
然而,相对于兵士们的欢喜,冥岛四圣却脸色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特别是看着远处纵马而来,主帅摸样的人,那脸色越发的黑的如水,冷的如冰了。
“怎么回事?金木水土,怎么是你们?”
纵马而来的两员主帅,一见金木水土四圣,短暂的诧异后,那脸色也变了,铁青。
冰冷的眼扫过眼前残破的军队。
金圣声音酸涩,张了张口勉强开口道:“商,角,你们就只剩下……这点兵马了?”
眼前残破的军队,不是伤的就是残的。
那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无敌于天下的犀利和雄壮。
那雄兵几十万进发雪圣国的兵马,此时,看样子剩下不到几万,不到几万。
听金圣这么一问,商角两圣面色一青,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们分了三路走,现下只剩下这些了。”角圣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被逼的翻过了秦岭。
一路的追杀,直到他们进入了这方才停止,没有被追上。
而兵马在经历过重重围堵后,只剩下了这么多。
秋风爽利,此时却带着惨败之气。
“宫,徵,羽,他们三个呢?”短暂的沉默后,木圣琥珀色的双眼牢牢的盯着商,角,两圣。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是……
商角两圣听言对视了一眼,眼红的几乎滴的下血来,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道:“阵亡。”
他们在分兵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那两方人马的信号。
阵亡,宫,徵,羽,三圣,阵亡。
灭在了轩辕澈和赫连云召手里。
阵亡两字落下,一片寂静无声。
只剩下那咬牙切齿的磨牙声,很沉,很冷。
“你们也……”扭头,看着金木水土四圣后面的残兵败将,商圣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想当日,他们战船赫赫,兵马威风。
踏入中原,横扫一切,所向无敌。
谁曾想今日,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他们的二十万雄兵,他们杀鸡儆猴的威慑。
全部在最后关头,北牧和天辰的攻击下,化为了流水。
他们攻无不克,位尊高贵的九圣,居然死了三个,死了三个。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六圣的面色此时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看。
这一切倒头来,全部都是轩辕澈,都是因为轩辕澈。
“轩辕澈,这笔帐我们一定会讨回来,一定会。”
仰头大吼,声震山谷,回音寥寥。
碧蓝天空下,述不出那狂怒愤恨。
“你以为你们还有这个机会。”
怒吼声声,群山回应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穿插而出,划破天际,仿若从九霄上临空而下。
如一道冰冷的利箭,射入下方所有人的心中。
冥岛六圣瞬间大惊,唰的抬起头来。
身后,倒在地上的残兵败将们,也慌忙的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朝发音处看去。
群山高广,四面环山。
与他们山脚正对面的矮山上,一道淡黄的身影缓缓的步入山头。
鹅黄色泽,一派优雅,一派冰冷。
那从容的姿态,那绝美的面容,那冷酷的气息。
不是那琉月是谁。
而她的身旁,欧阳于飞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俯视着下方的冥岛六圣和冥岛兵马,眼中闪过怜惜和叹息。
他们的身后,旌旗招展,那是北牧的王旗。
陷阱,陷阱,这里是陷阱。
冥岛六圣瞬间动容,心却已经直线的冷了下去。
他们知道他们这位小主人的手段,他们更加知道欧阳于飞的手段。
此时,他们在这里,那么他们的退路,他们的退路……
“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俯视着下方的冥岛六圣,琉月一脸冰冷,负手高高的站在山巅。
山风吹拂起她的衣角,飘逸若仙的同时更是冷若冰霜。
冷漠的几个字落下。
纵然冥岛兵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也被琉月这话惊的面无血色。
早就等着他们了。
那意思是,他们所有的奔逃,所有的拼命,所有的誓死拼搏。
全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全部都在按照他们的路线进入。
徒劳无功,他们所有的拼杀,到头来全部是按照着别人的计划在走。
逃不开,走不掉。
一切的一切,他们以为得出升天。
却原来不过是进入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和陷阱。
士气,再也没有什么士气。
那杀死一个算一个,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绝。
在琉月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烟消云散。
怎么逃都逃不掉,那又何必再去拼命,在去逃。
认命,一种叫认命的情绪在冥岛的残兵败将中,开始蔓延。
站立在最前端的冥岛六圣,没有看琉月,只是同时转身大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可以冲出去……”
“是吗?”就在六圣的大吼声中。
一道冰冷的不必琉月温暖的冷酷声突然响起。
就在冥岛兵马的背后那山脉上,一身银白甲胄的独孤夜出现在高高的山顶,冷眉肃杀。
那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激起的是一片冰冷和冷酷。
旌旗招展,傲云国王旗飞舞,瞬间弥漫于整个这一方。
就在这旌旗招展中。
那下方冥岛兵马的后路,被整个切断。
无数的傲云兵士从隐藏的山脉中冲了出来。
横刀,挽弓,利箭出鞘,对准了冥岛兵马的后路。
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没有一声战鼓飞扬。
但是,那份肃杀和兵威赫赫,那种全然的威慑。
却不逊与万千战鼓齐鸣,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面合围,前有琉月,后有独孤夜。
冥岛六圣见此场面,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当地,在无人说话。
深深的拧了一下眉,木圣缓缓抬头,看向西方山头。
那里,应该是商,角,两圣带兵进入的地方。
两条退路都已经被封,那一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就在木圣专注的眼神中。
西方山腰上,云召一身黑红色盔甲缓缓迈步而出。
一身威风凛凛,一身赫赫杀气。
身后雪圣国旗帜飘飞。
就如那雨后的春草,唰唰的从草木中冒了出来,占据与整个那一方天地。
兵马列阵,长枪前挑。
对准了商角两圣兵马的退路。
同样一声都未发,却同样杀气弥漫于天际。
那雪圣国兵**中的血红和仇视,盖过天,盖过地。
那是一种无声的震慑,那是一种无声的决绝。
寂静无声,真正的寂静无声。
一时间,只帖山风呼呼的吹过,余者,什么声音都没有。
三方合围,瓮中之鳖。
三方主帅齐出,今日,这就是最后一战。
冥岛六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那抹绝望。
“还有什么话要说?”俯视着下方面无表情的冥岛六圣,琉月缓缓的开口问道。
冰冷的声音打破山间的静寂,带起回音阵阵。
抬头,冥岛六圣听言,齐齐抬头,对上琉月的双目。
冰冷一片,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
然冥岛六圣心中却百味杂陈。
这是他们冥岛的人,这是他们冥岛未来的主人。
而现在,她却成了他们的敌人。
这一次,若没有她出手,他们绝对不会沦落到这样,绝对不会是这个结局.
一切全部是因为她出手。
仰头不退不让的与琉月对视。
木圣沉稳却也极冷的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想知道,我冥岛未来的女王陛下,我冥岛未来的统帅,你。
为什么会来动手覆灭自己的族人?
为什么会与自己的家园为敌?
为什么会不要自己的亲人,为什么?
请你回答,我冥岛未来的女王陛下,纳兰琉月。”
一言惊起百鸟飞。
所有的傲云国,雪圣国,甚至北牧兵马,都被木圣这一质问,惊到了。
这来救他们与水火的是冥岛未来的女王?
这是怎么会事情?这是怎么搞的?
同一刻,独孤夜和云召也诧异的朝琉月看去。
他们知道琉月是冥岛要的人,是冥岛的人。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琉月会是冥岛未来的女王,会是那里的主人。
这……
而已经绝望的冥岛兵马,听着这话则完全呆了。
她是他们未来的女王陛下?
怎么可能?既然是他们的女王陛下,为什么会来对付他们?会来攻打他们?
冥岛的残兵败将一下开始骚动了。
双手抱胸,琉月连眼角都丝毫没有动一分。
缓缓扫了冥岛六圣一眼,冷冷的开口道:“好,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
在你冥岛动手杀轩辕澈的时候。
你们,就是我琉月的敌人,永远的敌人。”
冰冷彻骨,夹杂着绝对的痛恨,夹杂着绝对的愤怒。
冥岛,家园,族人,亲人……
真好笑,她的亲人只有轩辕澈,她的家人也只有轩辕澈。
家园,有轩辕澈的地方就是家。
族人,她任何的人才是族人。
去都没有去过一次,见都没有见过一面的人,的地方。
让她来为了他们,与自己的爱人为敌,与自己认可的兄弟姐妹下属朋友为敌。
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听着琉月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冥岛六圣一口气淤积在胸口,几乎气的脸色通红。
“冥岛女王,我不稀罕,这天下,只要我慕容琉月愿意,女王之位,我唾手可得。”
狂傲,无比的狂傲。
那冰冷的声音飞扬与天际,充满了不可一世。
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和倨傲。
“女王,女王……”
秋风扬起的冰冷声中,琉月背后的北牧兵马突然齐声大吼。
女王,琉月就是他们的女王,谁稀罕那什么冥岛的女王。
苍劲高喊,藐视一切苍生。
高高屹立的独孤夜和云召听言,齐齐转过头没有在看琉月。
可能全天下谁都奢望那个冥岛女王的位置,只唯独眼前这一个。
嘶稀罕,她真不稀罕。
咬牙切齿,听着琉月的回答咬牙切齿的冥岛六圣,突然齐齐看向琉月身边一直没开口的欧阳于飞。
“欧阳公子,小主人没去过冥岛,不知道规矩,尚可原谅.
可是,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你身为冥岛下任女王的未婚夫。
为什么,你会出卖冥岛?你出卖对付我们?”
商圣一声大喊,血可冲天。
欧阳于飞看着下方明显愤怒难平的冥岛六圣,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懂,你们也不会明白。”
清清淡淡的话,说的很深奥,说的很沉。
不懂?不明白?
冥岛六圣听言齐齐笑了,嘲讽万分的笑了。
背叛就是背叛,说什么不懂,说什么不明白,简直就是笑话。
欧阳于飞看见六人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酸涩.
缓缓道:“你们认为我背叛族人也好,叛国也好,对不起你们也好。
冥岛都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
但是,我今日选择这么做,不光是为了儿女私情。
我为的东西,你们不懂。
因此,你们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声音很淡,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罢,突然转头看着琉月,轻声道:“绕锅士如何?”
没有请求放过冥岛九圣,只是软了声,为士兵们求情。
因为,那曾经都是他家园里的百姓。
琉月侧头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本叫他不要来,他却还是来了,这个欧阳于飞。
口里却淡淡的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一次,冥岛九圣前来中原与我北牧无关,与我琉月无关。
我北牧出兵,只为帮忙。
怎么处理,傲云和雪圣说了算。”
冷淡的话随着秋风飞扬而起,传遍四面八方。
欧阳于飞听言笑了,没有在接口。
琉月摆明了嘶会过问冥岛九圣的死活,她也不会出手。
这是顾念着他吧,毕竟他们关系匪浅。
而士兵则不用说了,定是饶了,独孤夜和云召还袒出来琉月的意思,那他们就去死。
话音飘落,冥岛六圣瞬间脸色铁青。
“杀,杀……”
同时,伴随着琉月的话音落下,四面山川杀声震天。
傲云国兵马和雪圣国兵马,再也按捺不住复仇之心,杀气直冲九天。
冷冷的俯视着下方的冥岛残兵败将,独孤夜眉色冰冷,伸出二指朝着下放一挥。
身边天涯顿时一声大喊:“降者不杀,退开。”
同一刻,攻马上弦,利箭出鞘。
密密麻麻的高手,长弓,对准了冥岛九圣。
另一边,云召同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冷冷的拍了拍手。
下方的兵马,立刻一声大吼,威严赫赫,一步一步朝着冥岛残兵败将逼去。
杀气四溢,瓮中捉鳖。
龙困浅滩,虎落平阳。
冥岛六圣站在谷底,看着四面来势汹汹之势,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圣尊,快走,快隐入人群……”
“圣尊,你们快走,不用管我们……”
“圣尊,走,你们快走啊……”
冥岛六圣身边的近卫,看着从两方逼迫而来的大军,几乎急红了眼。
冥岛九圣,一身武功出神入化。
区区兵马大阵,虽然危险,但是他们凭借功夫,一定能够逃脱的,一定能够。
站在当地,冥岛六尊一动不动。
只抬头冷冷的对上琉月的眼,缓缓扫过独孤夜和云召的脸。
逃,不,那是懦夫的行为。
他们是冥岛九圣。
他们是冥岛大将。
今番如此溃败,有何脸面而归,有何脸面?
秋风萧瑟,清冷。
“杀啊……”四面八方逼近的兵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冥岛边缘的士兵已经强撑起来,准备开始迎战。
头顶蓝天白云,却渲染上了丝丝红,丝丝的淡红。
“既身为主帅,岂可弃兵而逃,在妄休言。”异口同声,冥岛六圣冷冷的出口。
血红而又冰冷的双眼,牢牢的锁定琉月.
冥岛六圣突然齐齐一声冷笑:“北牧女王,你以为这样就算你赢了?
我冥岛真正的利器还没出手,我六人在下面一定会好好的看着,看着你的溃败,看着你最终不得不回归冥岛。”
冰冷决绝的话音飘荡在天际。
冥岛六尊突然出手,一剑回锋。
“圣尊,圣尊……”
凄厉的喊声冲破秋的萧索,盖过一切肃杀。
砰,冥岛六尊旁的近卫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六尊屹立不倒的人,重重的磕下头去。
“圣尊……”
万千兵马,嘶声一片。
“冥岛真正的利器,哼,我自必亲自前去讨教,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胜谁输。”
高高矗立在山巅,琉月冰冷的回答,可惜冥岛九圣已经袒到。
“降还是战?”就在这冰冷回答中,傲云,雪圣兵马狂吼,声震九霄。
群山回荡,山谷青碧。
冥岛兵马被团团围剿与中。
青山寥寥,肃杀声声。
“降……”
一字降字,蜿蜒多少血泪,铸就多少国仇家恨。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我们胜了,胜了……”
“胜了,我们把他们打败了,打败了……”
眼泪和着狂喜,与天地齐飞,太多的欢喜就有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悲伤才有今日的狂喜。
胜利了,他们终于把入侵的敌人打败了。
蓝天晴空下,无数傲云,雪圣兵马,痛哭失声。
高高矗立在山顶,独孤夜嘴角也微微勾勒起一丝幅度。
然这幅度还没勾勒起,旁边本在另一个山头的云召,突然如飞一般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独孤夜顿时眉头一皱,此时还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轩辕澈不在这里,他不在。”一步站定,云召本喜悦的神色已经换上了焦急。
汇兵与此处,他们琉月都在,唯独轩辕澈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他……他想做什么?
独孤夜不跟轩辕澈一路,因此事先没察觉,此时听云召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就走。
“快,回兵,快……”
一连串的大吼飞扬而起,惊起鸟雀无数。
蓝天依旧,只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