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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廖江雨的家,司徒直接去了海天集团。
但是,他们没有进去,一直在附近监视着。他脑子里还无法删除刚刚那段影像,恶心、愤怒等等让他无法平息的负面情绪,造成了一种反差效果。他越是冲动的时候越是喜欢安静,一个人安静。
就像廖江雨的调查结果一样,贺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进进出出得时候身边至少有四个保镖,想要接近他,很难。
在这样严峻的局面下,司徒一直跟踪监视到第二天下午三点。
在这里耗着太浪费时间了,司徒发动汽车,去调查霍亮与钟佳楠的事情。
首先,他找到了钟佳楠同寝室的两个同学,在一家很高级的餐厅里,司徒成了女生品头论足的标本。
等这些女孩子们从头到脚把司徒评价完以后,有一个女孩才问:“你想知道什么?”
“12号上钟佳楠在宿舍吗?”
两个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于是,司徒又道:“今天的谈话仅限我们几个人知道,走出去以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美女们,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打算帮忙的话就来买单。不多,这一顿饭两千八百九。”
哇!女孩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很坦率地说:“卖了我们也没这么多钱啊,这也太贵了,得了,告诉你吧,那天晚上她不在寝室,和霍亮出去了。”
“几点走的,几点回来的?”
“我想想,好像是晚上七点出去的,回来的时候是13号早上六点多了。”
“前前后后的时间里,你们有没有发现她什么地方不正常?”
“回来的时候不对劲。我看她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我还问她是不是跟霍亮吵架了,她就是摇头也不说话。”
“在那之后呢?”
“没有了啊,大家都去上课,晚上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事了。”
司徒点点头,看见女孩手里的杯子空了,就找服务生点了两杯鲜榨的椰子汁,随后,问道:“你们知道舒雅吗?”
“当然知道啊,校花之一嘛,谁不知道。”
“校花?”
“我们学校有校花五朵,舒雅就是其中之一。”
“舒雅跟钟佳楠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也不大清楚,虽然住在一个宿舍里,并不是说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我们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嘛。”
“那梁雪呢?我觉得梁雪也很漂亮,她也是校花吗?”
听见了梁雪的名字,两个女孩明显黯然了下来,其中一个说:“她也是我们的校花,很多男孩子都很迷她,不过,她对习东平一心一意,好多人都很嫉妒习东平呢。”、
司徒知道问题越来越多,但是不能就此打住。必须要问清所有的事,于是,他说:“我知道法学系的程涛追求过梁雪,那霍亮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霍亮跟习东平是死党,他不可能追求梁雪啦。”
不对啊,根据霍亮自己所说,他和习东平只是通过女友才走得比较近,什么时候成了死党?
“霍亮跟习东平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朋友的?”
“那可早了,少说快两年了吧。霍亮贪玩,总是翘课,要不是习东平帮他补习打掩护,他早就被老师踢出教室了。他们俩没交女朋友之前,几乎是形影不离。”
见鬼!霍亮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想到这里,司徒就结了账,给了两个女孩回去的车费以后,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的几天内,众人针对几个嫌疑人暗中调查,结果发现在12号晚上,霍亮、钟佳楠、舒雅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们12号晚上在不同时间段离开学校,于13号早上不同时间段返回,这样一来,林遥的推论似乎更加稳固。
但是,经过调查核实,前两天霍亮和钟佳楠的确是外面玩了两天。电影院,宾馆,还有几家小餐馆,都有看到他们的证人。因此,林遥始终不肯下定论,他觉得,霍钟二人若是真的参与了谋杀案,还会有心情翘课出去玩吗?这里面矛盾的东西很多,如果是这几个学生联手作案,那么,从现场和案发时间来看,这几个学生头脑都不简单,策划了这样一场谋杀案会留下自己有作案时间的漏洞吗?最笨的方法也可以是相互作证,谁都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为什么这几个学生在案发时间的前后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这太矛盾了。
因此,林遥再次提出针对这几个人的问题,深入调查。不但要深入,还要仔细,案发时间的前后,他们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说了什么,这些不但要有证据, 还要找到证人。
然后,就是梁家夫妇的问题,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他们,林遥跟葛东明已经开始商量,要不要申请通缉令了。
一晃又过去了几天,案情几乎是毫无进展。看着林遥一天一天的不休息忙着查案,司徒心疼坏了。
这天的清晨,司徒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冲出去抓住林遥,就说:“你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睡不着了,我出去。”
“你给我回来!”说着,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非常不满地抱怨:“你不让我碰也就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是你好歹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这都瘦了一圈了。”
林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于是,就轻轻吻上司徒的唇,安慰:“没事,等案子完结了,我整天赖在家里。”
“不行,你回屋睡觉去。”
“这时候你就是给我吃安眠药也没用啊,案子一天没结,我根本睡不好。”
“小祖宗,这事急不来。” 林遥微微地笑着,笑容里似乎有种苦涩的味道,他告诉司徒:“我也知道急不来,但是……司徒,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调查案件,但是我身边还有同样不分昼夜忙碌的同事。组长从案发那天就没有回过家,谭宁也是累的发了高烧,就这样,他们谁都没有休息过。你说说看,我能一个人在家睡安稳觉吗?”
听了林遥这番话,司徒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们重案组怎么回事?就你们几个人能干活?其他的都是死人啊?”
“没办法,重案组是个留不住人的地方。不少有能力的人都找机会往上爬了,现在是青黄不接,真正的战斗力,也就是五六个人。组长平时对我很关照,这种关键时刻,我不给他卖命怎么行。”说着,林遥又吻了一下司徒,柔声道:“别担心我,我要是真的撑不住了,不是还有你能扶我一把嘛。”
司徒老大不情愿地看着林遥离开了自己的怀里,留给他微微笑容后,就打开了家门。
只穿了一条黑色小裤裤的司徒站在客厅里——郁闷!郁闷,太郁闷了!这破案子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不说,还让亲亲小遥没日没夜的工作,妈的,不玩点阴招看来是不行了。
原本打算走正规路线破案的司徒,此时此刻已经懒得再去琢磨什么重案组和习荣的委托了,他不能再让林遥这么没日没夜的拼命。所以,司徒收拾一番以后,拿了车钥匙带着一股子阴气冲出家门。
一大早,习荣就被司徒堵在了家里,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呢,没想到司徒要拉着他去S大。
“我跟你去S大干什么?“习荣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走吧。”司徒不容分说地把习荣塞进了自己的车里,扬尘而去。
清晨,S大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校园,他们相互问候着,谈笑着,青春的气息把S大渲染的朝气蓬勃。
司徒刻意把自己这辆路虎神行者以嚣张的姿态停在了S大的校门口,顿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坐在车上的习荣纳闷,他认识的司徒一向是很低调的,今天怎么了?好像故意来S大找茬。
司徒把扔在驾驶台上积满了灰尘的OAKLEY太阳眼镜在座位上擦了擦,戴在脸上以后,习荣终于忍不住,说:“老弟,你这也太张狂了。”
“就是要这个效果,走吧,去挤兑挤兑那张胖子。”
这他妈的也太酷了!校园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没有一个不盯着司徒使劲看的!心说,这是谁啊?简直就像是明星+运动员+特种兵的集合体啊。走在他身边那大叔也太逊了点,要换个有火辣身材的大美女才合适嘛。
司徒一路招摇过市,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负责接待的老师口吃不伶俐地问:“你,你, 找谁?”
司徒压根不搭理她,目空一切地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张校长正在通电话,乍一见司徒愣是没认出来,他愣了几秒钟,当看到习荣的时候才缓过味来。、
“习先生?”张校长皮笑肉不笑地起了身,还问到:“这位是谁啊?”
“张校长,又见面了。”司徒摘下眼睛,毫无顾忌地散发着自己一身的邪气。
“你是,是司徒?”
“您还没忘,不错。”
张校长冷了脸,不客气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胖子,你跟谁说话呢?”
张校长呆了!他指着司徒好半天都说不出话,一旁的习荣早在路上跟司徒套好了话,上前一步就逼问道:“你这个破校长怎么当的?我未来的儿媳妇被撞死,现在又连累我儿子出了事。我告诉你张胖子,咱们法庭见吧!”
“这,这怎么是我们的错呢?”张校长一听法庭见,顿时没了刚才的气焰。
司徒冷冷哼了一声,回身一脚把门踢上,指着张校长说:“根据我们的调查,梁雪车祸一案,肇事司机孙强是酒后驾驶。交通组的档案资料被篡改,死亡照片丢失。不仅如此,13号命案的五名死者都与梁雪有关!作为S大的校长你难辞其咎。”
张校长阴沉着脸不说话,不反驳,只是盯着司徒。而习荣就跟着说:“我聘请司徒调查13号案件的真相,就是要证明我儿子的清白。现在竟然查出你在梁雪车祸案上动了手脚。那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张胖子,我们父子跟你没完!”
“胡说!我怎么可能做手脚。车祸的前因后果警察说得明明白白,你们说档案资料被篡改,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事是真是假我看也要另当别论。”
司徒突然一拳打在了墙上的一面奖状上,碎玻璃哗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吓的张校长脸色苍白。司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只是负责证明东平的清白,其他的我不管。不过,我奉送你一条消息,梁家夫妇早就回到了本市,13号五名死者都与梁雪有关,张胖子,你还是趁早请几个保镖比较好,免得警察还要抽时间替你这个混蛋收尸。”
说完,司徒转了身就走,习荣恶狠狠地瞪了张校长一眼,也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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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荣到现在都不明白司徒这么干到底是因为什么,就问:“你这么吓唬他,能行吗?”
司徒不言而笑,把口袋里的小耳机拿出来塞进了耳朵里,示意习荣不要说话。
习荣是什么出身?他当然知道司徒那耳机是什么东西。这一身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家伙恐吓张胖子是假,趁机安装窃听器是真!
很快,他们走出了校园,上了车。司徒发动了汽车,就对习荣说:“这两天你小心点,多招几个人留在身边。还有,你告诉留在医院保护东平的人,如果霍亮去探望东平马上通知我。”
习荣看了一眼司徒,就问:“你把话说清楚,那胖子真的在小雪的案子上有问题?”
司徒皱皱眉,只说:“你别问太多了,结案的时候我会请你去。”
把习荣送到公司以后,司徒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开始重新听刚刚窃听张校长的那通电话。
就在司徒他们离开以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张校长就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说什么司徒是听不到的,他只能听见张校长急火火地说:“那个什么私家侦探找上我了,他好像已经知道梁雪的事,连交通组的档案他都看了......不,不,不,他知道被篡改了,要不然我能着急吗?电话里不好说,今晚我们必须见面……晚上九点,我在满汉全席酒楼等你,你一定要来。”
司徒摘下了耳机,回手就把电话打给了谭宁,他说:“你去电信局查一个号码,564XXXXX,时间是今天上午的八点二十七分,看看和谁在通电话。”
“这号码挺熟,谁的?”
“你去查过就知道了,回头给我电话。啊,这事先不要跟小遥说。”
“行,回头他要是发现了,一切后果你一个人负责。”
司徒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情,直接就挂了电话。
随后,司徒又联系了廖江雨,虽然之前被他一顿臭骂,可现在司徒没那么闲工夫慢慢说服他,电话一通就说:“少他妈废话,就让你做一件事,不答应我天天堵你被窝去。”
“老色鬼,你成心想整死我是不是?”
“你进入S大的校内网找个最火的论坛,发一条消息上去。就说神秘男子揭露校方阴谋,枉死女学生冤魂不散。用词注意点,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很八卦的女生发出去的。”
“妈的,我哪会学女生说话。”
“不会也得会!今晚十二点之前做完。”说完这话,司徒直接挂断。
他的网已经撒了一半,司徒可不想耽搁任何一点时间。他们家亲亲再不停下来休息,司徒会因心疼而亡。
随后,发动了汽车就朝着习东平的医院去了。
司徒找到了习东平的主治医,根据这位医生说,习东平暂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不过生 命指数在逐渐上升,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的。
对于习东平的昏迷,司徒并没有在意多少。他来到病房的时候,看见了习东平的母亲,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话以后,司徒就说:“嫂子,最近几天你不要来了。具体情况我跟次习大哥说了,你回去可以问他。”
“这样啊,那好吧。”
“另外,我想跟你打听一下。霍亮你认识吗?”
“认识啊,东平的同学,他们关系不错。”
“不错到了什么程度?”
“很好,东平在治疗尖端恐惧症的那段时间里,除了家人和医生以外,只有跟小亮那孩子有来往。说来也奇怪,就算小亮拿着什么尖锐的物体,东平也不会害怕。这种情况我问过他的心理医生,医生说,东平在内心对小亮非常的信任,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才会出现不惧怕的情况。后来,他们各自都有了女朋友,来往的就不像以前那么频繁了。”
“东平出事以后,霍亮来过没有?”
“来过一次,呆了不到几分钟就走了。”
“嫂子,梁雪死亡之后,梁家人有没有找过你们?”
习母叹了一口气,看着昏迷中的儿子似有口难言,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有些事,老习都不清楚。其实,梁家人来找过两次,他们说小雪那孩子死的不明不白,要查清真相。最后一次,梁家妈妈拉着我偷偷说话,说,说小雪的尸体上,有很多,很多……”
“性、虐、待的痕迹。”
习母诧异地看着司徒,半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微微点头。随后,继续道:“她说一点不怀疑东平,因为东平有尖端恐惧症,那些伤痕不会是东平做的。但是,梁家爸爸好像不甘心,一定要见见东平问清楚。我没让他们见面,我怕东平受不了啊。所以,我们两家人就算是闹翻了,我以为他们还会再来,没想到,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我们那时候全心思扑在东平的身上,也就忽略了这些。”
“梁家人找到你们的时候,都说过什么?”
“说的不多。因为车祸的鉴定结果责任方是在小雪的身上,因此,保险公司的理赔金并不多。但是,他们一下子拿到了两百万,就觉得这事不对头。后来到保险公司一打听才知道,这两百万里有学校的钱。小雪她妈妈说,有一个律师找过他们,好像是主动提出帮他们起诉S大。当时他们还挺高兴的,那律师就让他们回家听消息,结果等了几天,那律师说证据不足,就是上了法庭也会败诉。梁家人不甘心,这才又回来找上我们。”
听完习母的话,司徒确认了自己的推论。
梁雪死亡以后,有人暗中搞鬼先是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既然梁家人拿了钱,那肯定会签字画押的书面文件,就算到了法庭上,被告一 方就有了优势。紧跟着,又安排一个假冒的律师说要帮助梁家人打官司,以等待消息为借口,打发了梁家人回去W市。趁着这个机会,幕后指使者篡改了交通组的车祸档案资料,贿赂四名目击者和医院院长。等到这一切都办妥以后,那个假冒律师就告诉梁家人证据不足无法起诉。就算梁家人不甘心返回本市调查梁雪的死因,他们也查不出任何结果来。
这个幕后指使者恐怕没有想到,梁家夫妇到这里以后,居然出现了几个与梁雪有关系的人。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霍亮、钟佳楠、舒雅、何雯都在其中,就连昏迷的习东平也不例外。如此复杂诡异的谋杀案,绝对不止是为了要除掉一个“人”而已,也许,在案件的背后,隐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司徒在习东平的床头安装了一个窃听监视器,随后才离开。
他刚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谭宁的电话。
“那个号码是S大校长办公室的,早上八点二十七分有过一次通话,对方的号码我已经锁定,是海天集团的。”
“不能在确切点吗?”
“那就要再等等了,电信局上只登记了海天集团的名头。”
“不用查了,我心里有数。这事你跟东明说说吧,他会告诉你怎么回事。”
重案组办公室里,谭宁挂断了司徒的电话,一直不退的高烧让他有些眩晕。谭宁本来不是什么热血小青年了,可这案子他立下军令状,习东平若是真落下什么残疾,他会引咎辞职。因此,他没命的查案,顾不得自己高烧的病情。
刚刚回来的葛东明一眼就看见了谭宁扶着桌子打晃,赶忙冲过去扶住他。
“我不是让你回家睡觉吗?”
“帮着司徒查一个号码来着,把回家这事忘了。”
“你就不能找别人做?”
“别人做我不放心。小唐不在,小林在外面查案,老霍也好几天没休息了,小刘被停职,艳萍忙着找梁家夫妇的消息,我总不能让她去吧。剩下的那几个,说实话,我是真不放心。”
葛东明叹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地说:“重案组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啊,案子完结了,我得去上面要人。”
谭宁笑笑,说:“那就赶紧把案子结了吧,大家都快吃不消了。告诉你件事……”
葛东明听完谭宁说了司徒的事,就点点头,说道:“司徒也急了,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咦?为什么?”
“他这是违法的。那小子肯定在张校长的办公室里放了窃听器,换做是我们,我们能干这事吗?”
“不能。”
“所以,这事你就当不知道。行了,赶紧回家睡觉吧。”
谭宁也不答应他,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说:“回了家也是一个人,案子没结我也睡不着,你还不如让我 在这呆着呢。”
葛东明看了一眼脸色红的异常的谭宁,也是知道劝不动他,只好把在半路上买的药拿出来,命令道:“吃了。”
谭宁笑笑,:“你让我回家,还给我买药?”
不知怎么搞得,葛东明那老脸红了,气呼呼地说:“吃了药去我办公室睡一会。”
谭宁还算是知道分寸,吃了药就乖乖地去睡觉了。葛东明这边也不能闲着,他一个电话就把林遥调回重案组。
林遥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一照面,葛东明哭的心都有了。这个小林也是蜡黄的脸,黑黑的眼圈。
“什么事,组长?”林遥问道。
葛东明给了他一杯水,说:“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你们调查到S大西门的钥匙曾经在11号无故丢失三十分钟,事后,我就让在家休假的小刘去查了,今天才有了结果。在城郊位于下坎村的附近,有一个老锁匠,他辨认出了那把钥匙。说曾经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拿着一个印泥模具去找他打备用钥匙。当时,老锁匠还夸口说,这样只用印泥模具打钥匙,除了他城里还真不找不到别人。”
“那是几号的事?”
“本月12号,案发的前一天。别急小林,我们已经请老锁匠回来做模拟画像了,但结果并不乐观,那是个与本案个毫无关联的人。这小伙子也许只是拿钱办事。咱们的人已经在找这个小伙子了,但是希望不大。”
林遥点点头,这个不用组长说他也明白。偷了钥匙的人不可能自己拿出去配制,那样做就傻过头了。不过,只要能找到这个配钥匙的小伙子,说不定就能找到偷钥匙的人。
林遥仍然没有放弃钥匙这条线索,这时候,葛东明就拿出身上的记事本,打开以后告诉林遥:“我已经仔细调查过舒雅的问题。她在本月12号下午就走了,具体时间没人知道,13号早上六点三十分回到宿舍。”
“和钟佳楠的时间一样,看来应该不会是巧合。没人知道她一晚上都去了哪里吗?”
葛东明看了一眼笔记本,才说:“同寝室的人问过她,她说和朋友出去玩了。”
“我们必须查清当晚舒雅和钟佳楠去了哪里,舒雅跟谁在一起?”
葛东明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不满地说:“这边的事你不用顾及,你不是在调查何雯的问题吗,赶紧吧,这案子该结了。”说完,他朝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了一眼。
司徒提议回家再讨论案情,顺便让他休息一会,但是林遥坚持要在S大附近见面,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继续工作,把司徒气直喊:“你就拼吧,什么时候站不起来你才肯老实!”
当林遥见到自家爷们的时候,就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走过来坐下,一点好脸没给自己看,林遥倒是觉得难得有哄着他的时候,也就不跟他别扭了。说道:“等案子完结了我都听你的,别跟我生气了。”
“你还有听话的时候?”
“我都说了都听你的。“
“是等案子完结才肯听我的。“
“不一样吗?”
“你说呢?”
林遥伸出手想要碰碰他,却被他赌气避开。林遥有些无奈地苦笑,说:“还真跟我来劲了?我还没吃饭呢,陪我吃饭吧。”
司徒瞪了一眼,招呼服务生过来一口气要了好多东西,林遥哪吃得下这么多,可看看司徒那脸色没敢吭声,觉得就是吃不下也要赢塞进嘴里。
司徒是半点胃口没有,帮着林遥盛汤夹菜的时候,就说起了这一天的收获。
强吃下一碗饭之后,林遥放下了筷子,接着就把关于舒雅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两个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饭菜都凉了,他们还是没有开口。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而他们的脚步却无法前进,线索越多案情就越复杂,到了现在他们只能静下来,重新推敲。
林遥首先打破了这种有些压抑的沉默,说:“从时间来看,12号晚上到案发时间,舒雅和钟佳楠很可是在一起的,我来调查她们俩个,你去查查霍亮的问题。另外,我还需要去一趟何雯的家,看看她的情况。毕竟为她做不在场证明的人是她父母,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确认一下的好。”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何雯跟霍亮我负责,你负责舒雅,让东明那边安排人去查钟佳楠。就这样,不准跟我顶嘴。”
林遥笑笑,只好答应他。
跟林遥分开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司徒抓紧时间去找了何雯的家。
何雯的父亲在一家外企当主管,母亲是全职太太。听明了司徒的来意后,还有些不大欢迎他,也幸亏司徒那三寸不烂之舌,何太太最后还是很热情地请他走进了家门。
先是随便地说了一些家常话,才渐渐转入正题。他说:“12号晚上何雯几点回来的?”
“七点。”
“能不能麻烦您再说一遍当晚的经过呢?”
“好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12号晚上小雯是七点回了家,八点我们准时吃饭。吃过了晚饭,我们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十点左右,小雯就回她自己的房间上网。到了快一点的时候,我起来去厕所,发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进去催促她快洗澡睡觉。小雯那孩子特 别喜欢上网,如果第二天是假期,她会玩一整夜。我担心她不肯睡觉继续上网玩,就在快两点的时候又出来看一次。我推开她房门的时候,小雯才刚刚躺下,还跟我说了晚安。第二天早上七点她才起床,因为起得晚了,是她爸爸开车送她去了学校。如果你质疑我的这些话,可以去她房间查看电脑记录。”
司徒哑然失笑,就问:“警察已经查过了吧?”
“说这个我就生气,我女儿本来就够倒霉了,遇到了尸体不说,还要被警方怀疑。我们想发火都找不到地方,只能尽量配合警方的工作。”
后来,司徒还是去了何雯的房间,在何太太的监视下,打开了何雯的电脑。
电脑里只有一种聊天工具,司徒还以为需要密码,没想到密码就在上面留着呢。把司徒这个电脑白痴乐坏了,直接登录。
上面的好友很多,何雯也加入了不少群。司徒随便点开几个看了看,就注意到了一个名为“S大狐朋狗友团”的聊天群。进入以后,翻找聊天记录,很快就发现了何雯跟不少人讨论13号案子的话题,说来说去也就是她当天发现尸体的经过而已。司徒继续翻找,终于找到了12号晚上的聊天记录。
看时间,何雯是从十点二十几分就进入这个群聊天,发言还算踊跃。看着看着,司徒就发现了这样就对话。
某甲: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别忘了啊,你可是跟教授说过后天交论文的,现在可能就差你一个了。
何雯:我一定会被教授骂死,怎么办啊?
某甲:谁让你粗心大意,论文都能丢。
何雯:不是丢,是收得太好了。
某甲:收得太好,就是找不到啦。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和什么东西混在一起了?
何雯:我的头要炸了!
某甲:活该。
何雯: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拿了好多东西,论文就是夹在里面了啊。怎么下午就找不到了啊,肯定是神隐了。
某甲:隐你个大头鬼啦,知道自己平时就爱丢三落四的,那你还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何雯:明天校刊要印刷了,我拿着好多稿子嘛。
某甲:会不会和稿子弄混了啊,你明天去社团活动室看看吧。
何雯: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某甲:因为你笨。
何雯: ̄□ ̄
看看这对话的时间是12号晚上的23:40左右,看来,何雯要去活动室拿的东西是论文。从这段对话来看,何雯去文学社活动室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再来算算她的时间。
何家开车到S大需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何雯13号凌晨两点偷偷离开家,她在凌晨三点三十分才能到S大,走到小楼的位置需要十几分钟,也就是快凌晨04:00的时间,那时候最后一名死者王丽丽已经 喝下了安眠药,何雯去了屁用没有。因此,何雯应该没有参与13号杀人的过程。
难道说,何雯与案件无关?
这时候,放了学的何雯回来了。她看见一个面熟的男人坐在自己的房间摆弄自己的电脑,那脸色马上就变了。
“妈,你怎么随便让人进我房间啊?”
司徒并没有急着起身,他转过去对着何雯一笑,说:“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何雯盯着司徒眨眨眼睛,突然说:“啊,今天早上的绝种帅哥!你是,是,好面熟,谁来着?”
“我们在案发现场见过的。”
何雯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司徒。她放下手里的包,就对司徒说:“你的同事不是来过吗,干嘛还要再查啊?”
“我不是警察,何雯。”
咦?何雯诧异地看着司徒,这才发觉,这个男人太帅了!刚才的敌意也因为这帅气的脸减弱了几分,就问:“那是谁啊?”
“我是私家侦探,和习东平的父亲有点关系,我在调查这案子。”
私家侦探!何雯那眼睛开始一闪一闪亮晶晶,想都不想,问:“你在调查习社长的事?”
“对。”
“行,有需要帮忙的就说吧。”
司徒笑笑,就说:“我看见你这聊天记录上说,13号要去活动室找论文,你找到了吗?”
“早上没去成,起来晚了,到学校的时候我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中午本来想去的,不过我被教授叫去商量成立学习小组的事,只能等到下午放了学再去活动室。。剩下的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和翟子希一起去的,结果就发现了那些尸体。”
看着何雯的表情,听着她清脆的嗓音,司徒似乎已经确定她与本案没有瓜葛了。
晚上,司徒婉言谢绝了何家母女留下吃饭的好意,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何家,前往S大去调查霍亮。
拐弯抹角找到霍亮同寝室的几个人,其中详情略过不表。司徒带着这几个小伙子去了饭店喝酒,几杯啤酒下肚,这几个人都提出要开开司徒那车过瘾的要求。
司徒也没有拒绝,叮嘱他们不要喝多就行。闲话说了不少,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道:“12号晚上,霍亮在不在寝室?”
“他晚上打工,放了学就走了。”
“12号晚上他打工?以往都是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一点多,那小子神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南墙那边的铁栅栏给拧开了一个大洞,打完工他就从那钻进来。12号晚上他也是一点多回来的,那时候正玩战国呢,记得非常准。”
“然后呢,他出去过吗?”
“没有。倒在床上睡的像死猪,一直到第二上午都没起来,翘课了。”
听完这位同学的话,司徒觉得霍亮并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参与作 案的时间。那么,剩下的就是舒雅和钟佳楠了。不过……
“哥们,那天晚上,你玩游戏到几点?”
“两点半。”
“最后一个睡的?如果霍亮在你睡着以后出去,你会不会有所察觉?”
几个同学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就说:“12号晚上我回家住的,不在寝室。还有你身边的那个瘦的像竹签的家伙跟女朋友出去鬼混了,一晚上没回来。其他几个哥们也都出去找节目玩,那天晚上在寝室的只有战国和霍亮。”
司徒点点头,就问那个玩战国的小子说:“你睡觉很沉吗?”
“呵呵,天摇地动我都不能醒。”
司徒心想,即使霍亮在表面上看没有时间参与13号案件的作案过程,但是,唯一的证人却无法确定他在两点以后是否离开过寝室,这样一来就没办法把霍亮排除,还是要继续调查。
想到这里的时候,司徒就发现时间快不够用了。拉着几个还算清醒的小子去了外面,每个人开了十分钟的路虎神行者,在赞不绝口的时候,司徒跟他们道了别。
几乎把车开到光速了,司徒总算是赶在十点前到了目的地。他换了一身很骚包的衣服,又拿好事先准备的东西,急急忙忙下了车。
市中心满汉全席酒楼,可说是本市消费最高、服务最好、菜色最全的酒楼,能来此消费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在这个寻常的夜晚,酒楼的生意和往常一样的红火。
从顶楼最好的包房内走出一个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家伙。那人不耐烦地走出来,直接去了侧面的休息大厅。
这大厅非常有特色,那人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点起一只香烟吸了起来。他看上去像是非常无聊,眼睛随着过往的几个女人来回地看着,露出一种色迷迷的表情。就连站在电梯旁的男性服务生都没有逃过他的目光。
那人来回瞄着大厅里的男男女女,突然被坐在对面角落里的一个人吸引住了!在他的眼里,这个人几乎是完美的,高高的个子,匀称的体态身姿,还有让人窒息的英俊容貌,再配上他漫不经心的表情,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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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司徒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走了过来,他继续装作翻看杂志的模样不去理会,很快就听有人问道:“先生,有烟吗?”
司徒抬起头,笑着说:“你不是正在抽吗,贺凯董事长。”
贺凯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坐在司徒的身边有些吃惊的问:“你认识我?”
“海天集团的董事长谁不认识。”说话间,司徒又是淡淡一笑,险些让对面的人流出口水。
“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倪杨伟。”
“哦,是倪先生。”
贺凯色迷迷地看着司徒,觉得这位极品帅哥对自己有点意思,那包天的色胆就开始蠢蠢欲动。说几句话靠近一点,没聊上一会,他就差黏在司徒的身上了。司徒见时机差不多,便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到时候该走了。有缘分再见吧。”
贺凯哪能放过这么好的男人。在男人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对胃口的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于是,就拉住司徒硬是要问问人家去哪里,自己愿意送上一程。
“这样不好。”司徒装得挺像,婉言拒绝。
“我也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刚好遇到倪先生。怎么能说麻烦呢,走走走,我送你一程。”说话的时候,他那手还搭在了司徒的腰。
司徒没有躲闪,停下脚步后稍稍靠近了些贺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塞进了他的手里,小声地说:“记得打给我。”末了,还在贺凯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
贺凯是什么人?他自然明白这一下代表着什么意思,尽管没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是MB,可他还是对着司徒离去的背影露出极为贪婪的目光。
司徒就差找个没人地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妈的,那个老王八蛋对自己上下其手,恶心死了!
用力地关上车门,司徒直接把被贺凯摸过的上衣脱下来扔了出去。随后,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窃听接收器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开始监听贺凯。
贺凯好像并没有返回房间,而是直接离开了酒店。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就没了动静。司徒听着耳机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杂乱的说话声,又过了十几分钟,听见了两个男人令人作呕的哼哼声。
真想一把扯掉耳机,可司徒还是得耐着性子窃听贺凯的床事。就在他马上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一夜不回家,该给林遥打个电话才对。
电话拨了过去,等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小遥,你干什么呢?”
“你是林警官的朋友?”
电话里传来的女人声音让司徒一愣,追问“你是谁,林遥呢?”
“太好了,总算能找着一个。我叫舒雅,林警官昏倒了,我正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呢。”
“什么?哪家医院?”
“三院,就是靠着税务局旁边的那个。” “我马上过去。”司徒发动汽车,心急火燎地奔往三院。
到了急诊部的时候,看见舒雅拿着林遥的衣服和车钥匙,急忙跑了过去,说:“我是林遥的朋友,他怎么了?”
舒雅看见司徒的时候明显愣住了,随后腼腆地笑了笑,才说:“我也不大清楚,我们正在谈话的时候他就突然昏倒了。我又不好随便用他的电话找人,刚巧你就打电话了。”
小遥这么晚了还找舒雅调查情况,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了?想到这里,司徒就没办法再顾及案子的事了,林遥从来没有昏倒过,这是出了什么事?
林遥并没有被推进什么抢救室,而是在医生的检查室内被折腾了一番。之后,医生走出来大声问:“谁是林遥的家属?”
“我,我是。”司徒首当其冲,走到医生面前追问林遥的情况。
“没大事,就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休息不好,再加上疲劳过度引起的昏迷。睡一觉输点营养液就没事了。你先去交钱吧。”
这时候,舒雅走了过来,就说:“我去交钱,你陪着林警官吧。”
司徒想了想,就那出钱包抽出几百元交给了舒雅,还很诚恳地说了谢谢。
临时病床上,林遥已经打上了点滴。司徒看着他疲惫的脸庞心疼的不得了,碍于有舒雅在一旁又不好做些什么,有点抓心挠肝。
走廊里,司徒再次感谢舒雅的帮忙,舒雅很礼貌地说这没什么,还说了和林遥也认识,这点事算不上帮忙。
“他这么晚了还去找你,是不是有急事?“司徒问道。
“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问问我在最近有没有见过梁雪的父母。怎么,你也是警察?”
司徒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舒雅好像并不急着回去,坐在椅子上和司徒攀谈起来,司徒也不提送她走的事,正好借这个机会探探她的底。
聊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司徒又问:“对了,你见过梁雪的父母吗?”
舒雅很自然地摇摇头,说:“打从葬礼以后我就没见过了。”
“哦。你认识习东平吗?”
“算是认识吧,以前经常能碰到,但是我们不说话。在辩论会那时候,他去寝室找过梁雪,我们也是那时候略微熟了一点。”
司徒又“哦”了一声,然后就改变了话题,说:“渴不渴,我去买点喝的。”
“那给我一瓶矿泉水好了。”
司徒起身去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咖啡和一瓶矿泉水,他走回来的时候,特意偷偷观察了一下舒雅,见她安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标准的小美人。只是不知道,这是一条美人鱼,还是一条美人蛇。
舒雅微笑着接过矿泉水,说道:“这时候我回不去学校了,八成要在这里赖到天亮,会 不会打扰你?”
“当然不会。不过,你一夜不睡能行吗?”
“偶尔一次应该可以,回去可以翘课补眠。”说着,扭过头有些夸张地看着司徒。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我觉得现在的警察是不是也要讲究外貌,你和林警官都很出色啊。”
“巧合而已。说到出色,我听说你是S大的校花,一定有不少的追求者吧?”
舒雅一点没脸红,大方大方方地笑着说:“你还听说过我啊,都是学校那些人胡乱说的,我哪算得上是校花啊。这话,你听谁说的?”
“钟佳楠。”
舒雅一愣,随即就道:“钟佳楠?我跟她不熟啊,你们怎么认识?”
“我认识霍亮。”
“该不是查案的时候认识的吧?”
“你很聪明。”
舒雅的笑容有些凝固了,她举到一半的水瓶慢慢地放下来,神色黯淡地说:“你们是不是……也在调查我?”
“你怎么会这么问?”
“第六感,今天很晚了林警官才来找我,我就想,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但是他问的那几个问题,我都觉得挺奇怪的,所以……”
司徒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半掩着的病房门,放柔了声音说:“他工作起来就像不要命似的,谁都拦不住。这案子的嫌疑人不少,他一个人干不了所有的工作,倒下是迟早的事。其实,不只你在被调查,何雯还有霍亮他们都在被调查,凡是与案件有关的人,都要调查。”
舒雅诧异地看着司徒,问他:“跟我说这些没关系吗?你们警察不是有什么,类似保密的原则吗?”
司徒露出非常神秘的笑容出来,靠近舒雅的耳朵,悄悄地说:“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在我看来,调查所有的人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但是我那些同事不这么想,毕竟这案子牵扯太多,还是谨慎些的好啊。”
舒雅并没有因为司徒的话而笑出来,反而是更加黯淡了。她摆弄着手里的水瓶,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学校里人心惶惶的。”
司徒喝下一口咖啡,貌似随口问问的样子,说:“为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想啊,发生了那种事,后果可想而知。算了,我还是回学校吧,这时候最好别惹出什么麻烦。”
看着舒雅要走,司徒就说:“这么晚了你还进得去吗?”
舒雅顽皮地笑笑,靠近司徒的耳朵小声地说:“我们学校南面有个豁口,我可以钻进去。”
司徒夸张地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亲自送舒雅到了楼下,又为她叫了一辆计程车,才说了“再见。”
回到了林遥的病房后,发现这自家这位竟然醒了!司徒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都昏倒了还能这么快醒来,真是钢铁战士啊。
“哼,你要是在床上也有这战斗力就好了。”司徒坐在床边冷嘲热讽。
林遥白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家伙,开始家训:“你趁着我昏迷这时候,没少在外面跟舒雅勾搭吧?那笑声我在房间里都听见了,挺开心啊?”
司徒毫不示弱,板着脸告诉自家的病猫:“别想利用这点屁事转移话题,我告诉你,医生不发话,你别想走出去!”
嘁,这招没蒙住他,狡猾的男人。林遥在心里腹诽司徒,脸上却微微地笑了,他说:“这回我听你的。先跟我说说吧,你在舒雅嘴里套出什么线索了?”
司徒眼睛眯成一条缝,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两排牙齿之间挤出来:“你还敢琢磨案子,给我睡觉!”
“睡不着啊,累过头的时候就不困了。”
“那你还是不累!”说着,司徒抱住林遥的脸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医院的临时病房,随时有可能进来人的,他就不怕被看见?林遥一边推拒着司徒一边担惊受怕着,可司徒一点机会不给他,不但把他抱得更紧,还顺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和拉链,这把林遥吓的。
“你干什么,停下。”
“对付你就这招好用。”
“妈的,被人看见怎么办,我还活不活了?听见没有,把手拿出去。”
“你乖一点,三分钟就能完。”
“妈的,你以为我早,泄吗?啊,别,快别摸了,司徒……”
司徒的手已经把老老实实的小林遥握住,把林遥惹得浑身无力不说,那推着他的手也软了,只能在嘴巴上逞逞强:“淫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嗯,啊,司徒,别,别动了,放开,我让你放开你他妈的聋了?”
“再嚷啊,再大点声嚷啊,把所有人都引过来我也不怕。”
“你,你,你也太混蛋了!”
“别废话了,留点劲给我叫两声吧。”
林遥知道是拗不过他了,索性把牙一咬,打死也不出声!可司徒那手太棒了,几次眼看着就要飞上天堂的时候,又慢了下来,意识忽强忽弱,身子也跟着紧绷又松弛,几次下来,林遥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