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宝》作者:八方清

来源: 2009-06-17 12:13:53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五十八 邪洞

 终于,我们来到一个谷地,这里并不宽阔,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一遍绿油油的草地,四周环绕着树林,老道士兴奋地说:“到了,到了,我们终于来到了。”

我问:“道长,就是这里了吗?”老道士说:“是的,就是这里。”我说:“这里虽然不大,但是要找一个埋在地下的小盒子也不容易,能再精确一点吗?”

老道士拿出一张羊皮看了又看,说:“就是这里了,地图上标明的地方就是这里,不能再精确了。”

六叔笑了,说:“能这么精确就不错了,有时我们要找一座墓要走好多个山头,找上一年半载也找不到,现在,看我的手段!”说完,他取出一把洛阳铲,安上一条竹杆,四周看了看,找到一个正中的位置,拿起洛阳铲往下插了下去,不一会儿,他拿出那洛阳铲吸上来的土看了看,说:“不对,这些都是原生土,结实得很,没有人埋土的痕迹。”

他说完,拿着那把洛阳铲走到另一个地方,再打下去,仍是那个样子,我看了,不免心中有点丧气,但他说:“别太着紧,这种东西急不来的,阿志,你还在那里干什么?我不是也给了你一个铲子吗,打啊!”

唐立志本来在一旁看他打穴,听他这么一说,应了一声,从背包上取出一把洛阳铲,到树林里砍了一根竹子安了上去,也学着六叔的样子打起穴来。

看着他们在那里忙,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在山脚找了一块石头,点着了一枝烟,在看着他们在忙碌,老道士与李宗明拿着罗盘在四周察看,唐金兑则警惕地看着四周,他负责警戒,看样子,他很尽职,只有鸡公白在十分专注地看着六叔与唐立志在那地下打穴。

“六叔,你看看,这是什么?”唐立志叫了一声,六叔停了下来,走过去看,鸡公白也跟着走了过去,六叔看了一下,说:“对,这里的土有曾经松过的迹象,看来此处有可能。”

老道士、我与李宗明跑过去看,果然,铲子带出来的土有一节是松散的,而且颜色略与上一节的有点不同。

我马上说:“阿白、阿兑、阿志,你们马上拿铲来这里挖下去看看。”

“别忙,别忙。”六叔也有点兴奋,不过,他还是按程序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三支香与几枚纸元宝,拜了几拜,烧了那些纸元宝,口中又念念有词:“上有老母,下有幼儿,生活困顿,不得不取些宝物聊以为生,还请各路神灵行个方便,些少钱币,阴间通用,在下他日发财,定当还神酬谢。”

鸡公白在一边笑着说:“喂,六鬼,你家哪里还有老母亲啊?”六叔也笑着说:“念惯了,都这么念。”

六叔在做完这一套功夫后,向自己的手里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一把平铲往那地下铲,鸡公白与康立志也跟着铲起来,我与李宗明则在一旁帮忙把铲出来的泥一桶桶地吊上来,很快就打到一人多深,六叔往自己的腰里系了一条绳子,交给唐立志,说:“侄儿,记住要拉紧一点,今天我们这个洞叫竖洞,弄不好会马上跌下去的。”

我问:“是不是指盗洞竖着挖称为竖洞?”六叔点了点头说:“是的,一般我们都不挖竖洞,只挖横洞,那样会安全一些,不过今天这环境不允许挖横洞,所以,只好挖竖洞了。”

越来越深了,六叔每一铲都特别小心,他挖的盗洞十分齐整而光滑,还不时用手抓起一把土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一下,然而,当他越挖越深的时候,那里竟然渗出了水,六叔自言自语地说:“下面可能是一个水洞,要是那样就真的有一点麻烦。”

他拿出一条细小的竹枝往下面插了下去,再拔出来看,高兴地说:“看来快到了!阿志,拉紧一点,我的命在你的手上啦!”

六叔连续挖了几下,突然,下面那里塌陷了下去,他差一点就跌进去,

只见他双手紧紧地撑着盗洞的两壁,紧张地叫道:“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我与鸡公白连忙把三两下就把他拉了上来,一上来,那六叔连忙说:“好险,好险,快点走开,这里会有毒气!”

~

一小时后,六叔说:“可以了,我现在下去!”

他正在给自己穿戴口罩眼镜等东西,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那个一直站在一边不做声的唐花花突然象神志不清醒似的,呆呆地走到那洞口,看着那洞,怪叫一声,往那盗洞跳了下去!

这一下,惊得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六叔忙不迭地说:“中了,看来中了。”

我忙问:“中了什么?”六叔说:“中了邪,我们快一点下去,再迟就来不及啦!”

唐立志连忙扎好了脚步,用绳子把六叔从那盗洞里缓缓地放下。唐立志一放下六叔,就在上面大叫:“有没有见到我姐啊?”

下面传来六叔瓮声瓮气的声音:“没见到!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看来,我必须要下去,因为,下面只有六叔一人,太危险,于是我对着鸡公白与唐金兑说:“上面的情况就由你们负责了,我与枯荣道长下去看看。”

~

下面这里的空间真大!我用电筒照着里面,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一个让人人为的封闭了的溶洞,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石头,奇型怪状,地下相当潮湿,滑腻腻的,脚踩下去会陷下一个个的脚印,六叔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他一声不吭,目光专注地看着一个地方,我把电筒照向那里,竟差点让我叫出声来!

原来,那里吊着一排人的髅骼!

在那排髅骼的下面,还有一个神案,摆着一个大香炉。

老道士说:“小心,别走上前去。”在这方面,有道士是绝对的权威,我们都不敢走上前去看,只见老道士从身上掏出一道符,念念有词后,点着在空中晃了几圈,然后说:“小心一点,这里阴气很重,怨气也很重。”

我问六叔:“六叔,这种情况,你见过吗?”

六叔说:“没见过,一般陪葬的都是杀死了摆在一边,这里却是吊在铁链上,好象是吊死的。噢!看骨架,还象是些女人。”

老道士手持罗盘,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看了看那些骨架,再看了看那香案,说:“这里看来是专门用来做祭礼的地方!”

我惊道:“他们用生人来祭祀?”老道士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六叔用他手里的铁铲往地下铲了几下,出现了一些长了锈的刀与剑,说:“看来,此地并不是一个墓地,而是一个军事堡垒。咦,周先生,你看。”

我看着六叔所指的地方,发现有一行很轻的脚印,一直往里面走,而在那尽头,似乎有一扇门。

我抽出枪,沿着那脚印走了过去,对六叔说:“可能唐花花现在就在里面,我先进去,一有什么不对劲,你马上接应我!”

六叔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涂点狗血!有避邪的作用,别伤了我的侄女。”

我点了点头,然后与六叔一前一后,往那地方走过去,老道士也跟在后面。

五十九 邪洞(二)

 靠近了那堵墙,我们看到,果然有一扇门,而且,那扇门似乎还挺新,不象是几百年前做出来似的,这让我们大惑不解,不过,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呢?

看到六叔与老道士都已经站在我的身旁,我用脚松松地顶了一下那扇门,门很松动,吱的一声,开了,我用电筒照着里面,里面的空间很狭小,但是,在正中,却立着一副棺材!在棺材的两旁,摆着两条长石板,而最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上面竟摆着一把棺材钉,一把生锈的棺材钉!

我们走了进去,四周空空如也,除了以上物件外,什么东西也没有,那么,唐花花在哪里?她,该不会在棺材里吧?

“六叔,看来,我们要打开这副棺材!”

六叔说:“一定要打开,这是我的拿手好戏。”

说完,他朝那棺材拜了几拜,然后走了过去,拿出一个铁撬,插进那棺材板内,一撬,竟马上就开了,一枝棺材钉也没有,这让我感到很惊奇,六叔不知说了一句什么,一把把那棺材盖掀倒,我们往里面一看,差点把我们吓晕,里面的的确确就睡着唐花花!她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团胭脂,嘴唇仅涂了中间的那一点!

六叔也大吃一惊,叫道:“花花,我是六叔,你听到吗?”他伸手去拍了拍唐花花的脸,唐花花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血红,只见她惨厉地怪叫一声,从那棺材里一弹而起,向那天花吸附了上去,在天花顶上,一双红红的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我们,老道士迅速取出了桃木剑,指着唐花花叫道:“大胆妖孽,还不速成速现形?”那桃木剑上穿着一道符,他挥手一逼,竟把那道符逼着了火!

唐花花在天花顶上狂叫道,张开了大口,她,她竟已经长出了獠牙!

然而,老道士的符并没能最终镇住花花,那唐花花手里往下一扬,一把棺材钉丝丝丝地射向我们三人,六叔往那棺材一闪避过,我也向左一挪,只有那老道士,用桃木剑一当,那枝棺材钉竟射穿了那把桃木剑,卡在上面!

不好,唐花花的另一只手又是一扬,我一把把老道士拉在棺材边躲了起来,唐花花从天花上飘了下来,沿着那副棺材边来追我们,我瞅准一个时机,一扑而出,把唐花花压在地下,她拼命地狂叫,象猫发怒时发出的那种声音,而且,她的双手好象力大无穷似的扑打着我的身体,忽然,她竟把头向我的胸前靠了过去,张开那大嘴要咬我!

我大骇!身体一缩,把头同时向她的头撞了过去,噗!一声闷响,我的头被她撞得嗡嗡作响,她的前额也让我撞得出了血,但是她竟一点也没有感觉似的拼命挣扎,发出一阵阵嘶哑而恐怖的叫声,地下的污泥已经把我们二人的身体弄得脏乱不堪,我压在她上面,与压在一条发狂的野兽没有区别,而且她一次一次地扑向我的胸想咬我,形势十分危险。

危急中,六叔跑了过来,帮忙压住了花花的头,我想起这唐花花不曾中什么尸虫,肯定是那棺材里面有古怪,于是大叫:“道长,快点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古怪!”

这时,唐花花的挣扎更加厉害,她的脸已经变色,变得惨绿,嘴巴里满是鲜血,一双眼睛鼓凸得快要冒了出来,身体象受了电击似的在抽搐,原来,老道士已经对着那棺材里面的东西在作法!

不一会儿,花花突然长喷出一口气,晕倒了!全身软答答地躺在地下!

六叔担心地问我:“我们要不要把她绑起来?”我点了点头说:“还是绑起来好一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反复发作。”

六叔赶忙拿出一条绳子,把唐花花绑得象棕子一样,这时,我才缓缓地放开唐花花,站了起来,我的脸已经让她抓得成了个大花猫。

我看了看棺材里面,竟是一具人髅骷,老道士已经在人的头骨上贴上了一道符,而那髅骷的左手上,仍死死地握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老道士说:“把那东西取出来,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宝印!”

我伸手去瓣那具髅骷的手,发现她竟握得十分紧,甚至我把骨头都拉断了,她仍死死死地握住,六叔说:“等我来!”只见他一手拿着一把凿子,一手拿一把锤头,天,这不是最古老的那种镇鬼手法吗!他狠狠地在那髅骷上面敲了几下,说来也怪,那髅骷的手竟摊开了,我一把把那东西拿了上来,用手抹去那些灰尘与污垢一看,竟是一块黑玉!

老道士接了过来,说:“五行属水,水色黑,看来,我们此行已经成功了,快一点出去,别留在这里太久了,这里阴气太重,久了会伤身。”

我抱起唐花花,走了出去,在外面的那个地方,我听到了一阵阵幽幽的叹息声,不知从哪里发出。直叫得我毛骨耸然,看着那吊着的一排人骨,好象阴风吹得他们在左摇右摆,我直觉感到,这里可能是一个刑场。

好不容易才把唐花花吊了上来,大家都吓了一跳,因为她的身上沾满了下面洞里的污泥,我也是,老道士向她喷了几口水,她终于悠悠醒来,看到自己被绑住,她问:“怎么把我给绑住了?”

我看了看她的气色,摸了一下她的脉博,感觉到,她应该是真的恢复过来了,于是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对她说:“你刚才中了邪!”

六叔也在一边说:“盗墓带上女人,本身就已经很邪,唉,怎么这次我这么失策,竟带了一个女人来?”

唐花花不满地说:“谁说女人不能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六叔说:“我哪敢看不起你,但是这盗墓干的是阴活,只有阳气盛的男人才适宜干种活,女人本身就阴,再到这阴气重的地方,那不是阴上加阴,不出事才怪呢!”

花花被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是,她这时一个劲地叫痛,看到自己身上奇脏无比,马上跑过那条瀑布让那水来冲身上的污泥。

老道士也在那瀑布下,他正在洗那件东西,他用一个牙擦在很轻很轻地擦着,然后,拿了上来,放在一边,我们全部人都围了过去,我想上去拿来看,他说:“别动!”

我问:“为什么?”他说:“要等它自然晾干了才能动。”说完,自己拿出一个罗盘在想着问题,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件东西,也不理会我们。

李宗明也走上来看,好久,他才说出了一声:“二师兄,好象不对劲呀!”

老道士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喃喃自语地说:“看来,的确有问题。”

这一下,让我感到十分意外,忙问:“有什么问题?”

老道士说:“这件东西身上并没有透露出一点能量!”

“能量?”

老道士说:“是的,能量,那是五行中水的能量,五枚宝玺中的任何一枚都会带有这种极其强烈的能量,而这件,却没有。”

我突然想起古人的墓葬,一些有帝王将相的人在死后怕别人盗他们的墓,于是会故意做一些假墓转移别人的视线,难道,我们遇上的是一个假穴?那么,唐花花的现象又是什么原因?难道,这也是古人设的一个局?

六十 艮位

 (9:30再上一章,10:30再上一章.)

刚才还相当兴奋的心情突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失落,一时间,大伙都有点垂头丧气。

我则远远地走开,坐在刚才那块大石上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做,我想这一枚宝玺,其五行属水,为了不至于让有道行的人看到,其必然选择与之相克的土进行掩盖,而土,其五行属性除了颜色外,还有形状也有影响,现在看这谷地,其形状是下陷的,与土形不符,按道理,土也分阴阳,而这一枚玉玺其性属阴,必取阳土掩之,取阴阳相调和之意,这谷地,与阳土的形状相不相称,阳土则应是丘陵而略显平坦的位置才对,我看了看四周,一个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就在那一座秃顶石山的旁边,有一个丘陵状的小山丘,上面也没有树木,长满了杂草,如果取这一谷地为中心的话,那么,那是一个什么方向?

于是,我把老道士叫来,让他站到那谷地的中央,通过他的罗盘看一看那丘陵属哪一个方向,老道士看了一下,说:“方位是东北艮位,属土。”

我大喜,说道:“看来,我们并没有白来!”几个人走了过来,问:“是不是有新发现?”我一脚踩熄了烟头,叫道:“老六,跟我来!”

六叔连忙提起他的那套行头,跟了上来,连声问道:“怎么?是不是有发现?”我说:“我也不敢肯定,先过去看一看。”

几个人跟着我走上了那个小丘陵,我四周观察了一下,这里四周均树木,独此地方与那个高耸的石山是秃顶的,而按五行学说来看,木能克土,丘陵上没有树,想必就是为了使这木不会对它有什么克制,但是,如何才能做到山顶不长树?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我让六叔与唐立志在山顶上用洛阳铲往下打,看看能打出什么,六叔打了一阵子,突然,咯的一声,那把铲子竟让里面的石头给碰出了一个缺口,六叔说道:“倒霉!打中石穴了!”

“石穴?那么这里会不会有入口?”我问六叔。六叔说:“很难说,如果真的是石穴,其洞口也必然封死了,无路可进的,要打开,只有炸。”

“炸?哪不行!如果把里面的东西炸坏了咋办?阿白,你们几个先把这上面的土铲开看看是什么回事。”

鸡公白与唐立志,唐金兑风人连忙用铲子铲开丘顶上的泥土,忙乱了一阵子后,挖出了一块两平方左右的坑坑,拨开泥土一看,果然,我的猜测并没有错!正是被人用石头彻成的一个拱形建筑物,被泥巴土所掩盖!

六叔眉头深锁,说:“看来,这个石穴不好搞,石穴是不能挖竖洞的,必须挖横洞。”

老道士拿着他的罗盘转着山绕了一圈,然后说:“在这个位置打吧!”六叔也不问为什么,拿出他的那把精钢铲子,从那里一铲铲地把泥土挖了出来,那是一个圆形的洞,也仅可以让一人进去的洞。

不过,很快,他又铲到了石头,拨开那泥土一看,石头接缝十分细密,有的很明显有人为打磨的痕迹,六叔看了看说:“挖是不行的了,凿一凿试试吧。”

见他累得满头大汗,那石头却只凿开了一个小洞,鸡公白说了一声:“等我来试试!”

任鸡公白使尽蛮力,也只是把那石头的那个洞略打大了一点而已!

这时已经是中午,老道士有点心急,一个劲地问行了没有,我说:“按这种速度,恐怕今天凿不开了!”

“不行!”老道士说道:“这里阴气十分重,而且这山十分古怪,我们不能逗留在这里,必须今天把它弄开,呆在这里多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六叔看了看我,说:“炸吧!用药少一点就行了,不怕的。”我说:“你带了炸药?”六叔扑地一声笑了,说:“那是我们这一行必备之物!”

看来,这种情况,也只好如此了,于是我说:“好吧,不过,这个量一定要注意好,根据你的经验,这石头会有多厚?”

六叔说:“不知道,这个谁也不知道,炸一下就知道了。”

听说要放炸药,鸡公白倒是十分兴奋,他太喜欢这玩意了,于是对六叔说:“等一下让我点火!”

~

“轰”的一声,那个地方被炸塌了下去,表面的泥土把那地方给掩埋了,土面上还渗出烟来。

六叔走了过去,用铲子把那泥土拨开,即叫了一声:“快点走开,恐怕会有毒气!”

他自己则戴了一个防毒面具,在那洞口往里面看。

鸡公白一个劲地问:“怎样,看到什么了?”

六叔说:“黑乎乎的,什么也没见,还是等一下我们再进吧。”

我说:“也好,我们大伙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也吃一点东西,等一下再进去。”

我远远的找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昨夜一夜未睡,今天又与那唐花花干了一场,实在很累,于是我倚在一颗树边睡着了。而且,我竟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梦见一个将军穿戴的人对我说:“乙酉岁破,斗牛冲虚,大西国宝……”忽然一只手把我的肩一按,我惊醒了,原来是老道士!

老道士对我说:“可以进去了,我与你们一起进去!”

我知道,梦中的那句话十分重要,因为那句话正是我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但是,最后一句支未能听到就已经醒了,确实感到有点遗憾,不过,现在看来,这洞里面极可能有那枚宝玺,如果找到了,那也就成功了一半。

于是我一骨碌站了起来,唐金兑与鸡公白已经站在那洞口跃跃欲试,唐花花也不时伸个头向里面望,六叔站在那洞口面前,说:“别紧张,别急,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我拿了六叔的那个洛阳铲柄往那洞口里面捣了几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东西,但是却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于是我说:“外面一定要有人接应,不能全部进去,这样吧,六叔、我、老道长、阿白我们四个先进去,唐金兑与唐立志唐花花,李宗明留在外面接应。”

唐立志说:“不行,我也要进去,好事都让你们抢去了,我们在外面什么也没有!”

我说:“唐立志,你要服从领导,否则,我们将一事无成!”

唐立志说:“领导!谁封的?我们辛辛苦苦才把这里寻着,你们自己说进去就进去,还不让人家进去,里面的好东西还不让你们全拿走了?不行,我要进去!”说完,也不理我,自己首先第一个要进那洞。

扑!鸡公白对着唐立志的屁股就是一脚!并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放肆?你敢自己进去?看我不把你的脚给打断!”

唐立志大怒:“是不是想找死啊?你以为我怕你了?”说完向鸡公白双掌推了过来!

我连忙上前拦住他们,说:“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好吧,既然你不服从我的指挥,那么,以后你的事情我就不会管了,要进你自己进!”

说完,我让出了一条路,眼睛扫了一下周围,看到唐金兑面无表情,在一旁看热闹,唐花花则站在唐金兑的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鸡公白,而老道士与李宗明,则在一旁摇头,六叔这时走出来打圆场,说:“别吵,别吵,我们同一条船上的人,说那么多干什么?等一下有什么好东西出来,大家平分了就是,说多了伤感情。”

六十一 空穴

 (如诺再上一章,十时三十分再上一章.)

我说:“六叔,你也是个老手,应该知道干这一行必须要有人在里有人在外否则,有别有用心的人把洞口封了我们怎么办?”

六叔忙说:“也是,也是,要不这样吧,你们进去,我在外面把风!”

“六叔,这里只有你是这方面的老手,你不进去,我们在里面遇上了什么事,怎么办?”

那六叔嗫嗫地说:“哪,那,阿兑,你留下来好不好?等一下有什么好的我给你留着。”

唐金兑耸了耸肩,说:“无所谓,你们进去吧,我留在外面就是。”

六叔又说:“花花,你也不能进,这古墓要是让女人进了,那是犯大忌的。”

唐花花不满地反唇相讥:“六叔,你是不想见到我们两兄妹过好日子吧,我家让你们给赶到重庆,到现在你还看不起我们?”

六叔说:“看你,又旧话重提了,哪里话,看你说的,女人真的不能进去,你刚才还中了邪,你不记得了?”唐花花说:“我这么辛苦才来一趟,不能进去岂不是白来了一趟?不行!我也要进去,我才不管那么多禁忌!能弄到好东西比干什么都重要!”

六叔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执意要进去,我可不敢和你一起进,唉!花花呀,你就听六叔一回好不好?我不会害你的。”

唐花花不做声,我说:“好啦,现在我们不能再讨论啦,就这么决定,六叔与我,阿白,老道长先进去,其它人要进来我也不管了,自已进去就是,李宗明,你还是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人?”

李宗明一听,说:“周先生别生气,我们是一伙人,不要闹情绪,你们进去吧,我会在外面很好地把风了。”

那唐花花在一旁嘀嘀咕咕:“好事都让你们占尽了,就没有我们家的份,我们跑这么远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宝贝?还好象自己很清高似的。”

还没有进去,就已经出现了这种事情,我的心情很不好,现在钱还没见到,就已经开始有人争了,如果真的见到了宝物,那么,会怎么样?当年唐庆把唐牛秋与唐六叔困在古墓里不也是为了钱吗?。

想着想着,我突然决定,我不进去了,对李宗明说:“宗明,你会道术,里面可能需要你的情况会更多一点,你进去吧,我留在外面把风。”

“周先生,你……”

“别罗嗦了,穿戴好吧!”说完,我不容分说,给李宗明戴好了眼镜与口罩,对他们说:“好了,进去吧,小心点。”

六叔看了看我,表情复杂,只好首先进去,那唐立志,连忙跟着六叔的后面爬进去,老道士与李宗明进去后,唐花花迟疑了一下,也弯腰钻了进去。

“阿白,还留在这儿发什么愣?进去!”我叫道,想不到鸡公白竟说:“你不进去,我走进去干什么?你以为我很贪钱是不是?”说完,把眼睛看向了那唐金兑。

唐金兑也没做声,冷冷地看着他。

我对唐金兑说:“外面也不用那么多人了,要不你也进去看看热闹?”

唐金兑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说完,一屁股蹲了下来,点着一枝烟在抽。

我也能看得出,鸡公白十分想进去看热闹,只是因为憋了一口气,不肯进去,只是在那洞口一个劲往里望,还不时往里面叫:“六叔,看到什么东西了?”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回声:“没见到。”

我也背着洞口坐在地上,点着一枝烟在抽,眼睛看向前面的那个秃顶的石山,这石山确实有点怪,尖尖的指向天空,树木只长到半山腰,不知怎么搞的,总觉得这石山有点名堂。

不一会儿,老道士首先出来了,我连忙问他:“怎么样,有收获吗?”老道士摇了摇头,说:“里面就是一个空穴,什么也没有。”说完,用眼睛看了我一下,我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说给我听似的。

李宗明与唐花花也走了出来,李宗明苦笑了一下说:“里面连老鼠也看不到一只,真奇怪!”唐花花则有点尴尬地走向另一边,一声不发。

六叔也走出来了,脱下那口罩,叹了一口气说:“就是不应该带女人进来的,什么也没有,真邪门!”

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唐立志,我问:“立志,在里面发了多少财啊?”那唐立志用鼻子哼了一声,走到一边看风景,于是我说:“大家在里面找不到什么东西了是不是?这一次是你们先进去的,找不到东西,我现在就进去,我找到了东西你们可别妒忌,而且,我找到了东西决不会和你们分!”

说完,自己往那洞口里钻了进去,鸡公白也跟着我钻了进来。

我打开手电筒,四周照了几下,发现这里真的就是一个堡垒,人造的堡垒,呈拱形,全是石块垒成,地下倒也很干燥,不象刚才在谷地里那么多污泥,是石块铺成的,果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在里面想必也找了好久。

我沿着石墙摸了过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门,但是,走了一圈,我也失望了,这里的确就是一个空穴,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穴。

但是,为什么古人要做一个这样的空穴?难道,这又是一个“影穴”?不可能,因为,如果地图上标明的地方的土位,也是最适合收藏那件属水的宝玺,那宝玺很小,也许就镶在这石壁上,就算是在这个洞里,其也必定是放在东北艮位!看来,得要老道士进来定一下方位再说,于是我探了个头出来,叫了一声:“道长,你进来一下。”

“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唐立志竟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我一见到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反感,于是我说:“是的,不过,各人找各人的,你找到了,是你的,我找到了,是我的,你想看也没份儿!”

唐立志满脸的不悦,站在一边看我在干什么,老道士进来后,我说:“道长,把你的罗盘借我用一下行不行?”

老道士点了点头说:“行,不过,别让它碰中土,土气会伤着它的。”我听出了老道士话中有话,于是说:“道长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了。”

接过那个罗盘,摆正了位置,那枝指南针所指向的位置判断出东北艮位,我用电筒照着仔细地看着那个地方,唐立志已经冲了过去,用手在上面摸,这时,唐花花与唐金兑也爬进来了,看着我十分专注地看着那个地方,便问:“是不是这个地方有古怪?”

我不做声,而是仔细地看着唐立志,他在那里十分仔细地看着,而且,用他们带来的工具在猛烈地凿打着那个地方。

我则不再理会,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地方,西南的坤位!我想,古人对于五行八卦方位的认识,他们不会不知道这坤代表了大地,乾才是代表天,张献宗曾是大西国皇帝,那么,他的那枚属于水的宝玺应该在西南的这个坤位上,于是,我自己一个人走到西南的位置,仔细地察看了起来。

六十二 守护神

 (又一更,今天五更,说到做到!各位兄台,票票呢?)

一个发现,让我心中一阵狂喜,我在敲击那石壁时,竟然发现,其中有一块石头里面是空的,正想用锤子敲开那块石头,却听到一阵惊叫声,唐立志与唐花花他们几个已经乱成一团,拼命地往那洞口钻,我转身一看,他们竟打开了那个石壁,而那石壁竟涌出一个怪物的头!正在丝丝乱叫!

这是一个什么怪物?蛇不蛇,兽不兽,足有一个人那么大,一个三角形的头在那个位置左右挣扎,一双橙黄色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们,绿色树皮状的皮肤在显示着它的年纪已经十分老了,而现在,它正在拼命地挤出那个地方,我已经看到了它的一只手从那破裂的石头里伸了出来,然后,整个身身都显露了出来!现在,他的后足仍在里面扑腾着。

老道士惊叫了一声:“不好,看来我们惊动这里的守护神了!”

“守护神?”我吃了一惊:“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那不是传说中的事情吗?阿白,快点出去!”

老道士叫了一声:“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快一点出去。”

鸡公白手里已经掏出那手枪,对着那东西就是一枪!扑,一声,打中了那东西,然而,让我更吃惊的是,那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害,打中它的那个弹口只是往下凹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状,一点伤痕也不见,而且,能看得出,它正在发怒,鸡公白连向那东西打出了几枪,都只是让它左摇右摆了一下,把它的那个头转向鸡公白,一双橙色的眼睛变成了绿色,并发出绿色的光芒,“哑!”它张开了那个大口,露出了一副白森森的獠牙,丝一声,向鸡公白喷出了一口毒液,公白连忙后退了几步,避开那怪物的攻击。

我则已经抽出了我的那把伞兵刀,高叫道:“道长,阿白,快一点钻出去!”

一把把老道长推开,并迅速地走到鸡公白与老道士的面前,我要掩护他们离开这个石洞。

老道士手忙脚乱地爬出了那个石洞,洞里就只有我与鸡公白了,我叫道:“叫你出去你怎么还不出去?等一下它钻出来时就麻烦啦!”

话音刚落,那东西全身已经爬出,跳落在地面上,一双绿色的眼睛又变成了红色的,身上的皮肤也由绿色变成了红色,并微微透出一层光!

变色龙?蜴晰?那样子,真的有点象一条巨大的蜴晰,它在蹲在地下,左右摇摆身自己的身体,好象在放松肌肉似的。也好象很久没有放松了,一双红色的象人一样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们紧张地看着那东西,这时,那东西双手与双脚撑了起来,象伸了一个懒腰似的,突然,它嘴一张,一条红色的舌头象闪电一样射向鸡公白!

我一惊,条件反射一般向鸡公白踢出一脚,把他踢得偏向一边,高叫:“快一点出去,别在这里送死!听指挥!”

说话间,那东西的舌头又是一伸!仍是射向鸡公白,鸡公白这回反应相当快,一闪而过,这一闪,正好他的身体已经落到了那个洞口,他叫了一声:“你也快一点出来!”说完,他迅速地爬出了那个洞口。

我的身体缓缓地向那个洞口移动,想找一个机会扑出去,然而,那怪物它好象识破了我的计谋似的,呼的一声,抢先堵住那个洞口,身法之快,确实让我意想不到,

一双幽蓝的眼睛在看着我,那怪物的口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我头上戴的那顶矿工帽上的那个电筒,把它照得十分清楚,这一下,也让我发现了一点秘密,那东西的眼睛眨了几下,好象也怕光似的,但它很快就向我射出了它的那条舌头!看清楚了,这是一条红色的舌头,舌头的前端好象一个吸盘,每一次射出的长度,足有五六米!

我一闪,避开了它的舌头,但是它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连续向我射出多次,搞得我左右闪避,狼狈不堪,最让我气恼的是,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象一个尊大炮一样向我连续发射。我想起亚玛逊森林里的那些巨蜴,那舌头带毒,一旦粘住的猎物,必会得手,现在,这怪物也象那些巨蜴一样,恐怖的是,这怪物竟然象看得清我在想什么似的。

扑!一声,我摔倒了,危险!那舌头又象闪电一般剌向我!没地方闪了,我手中的那把刀向着那舌头剌了过去!噗!中了,那怪物的舌头上的那个吸盘让我一刀剌至刀柄!

哑——一声怪叫,那怪物痛得浑身发抖,一双瞪大了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向着我猛冲而来!我一跃而起,正想闪过,那怪物的一个爪子把我的裤子抓撕开了一大块,而我手上的刀则再一次狠狠地剌向它的身体!中了,但是,它的皮肤硬得象铁甲一样,分纹不动,而在我这一迟疑,那怪物已经张开它的大嘴,再一次扑向我。

我大骇,连忙跑向另一边,那怪物狂怒,暴跳而起,向着我的方向象炮弹一样疾射而来,我一闪,那墙壁让它撞得嗡嗡作响!

“怎么啦?”鸡公白从外面向洞里头探出了一个头,哗的一声,那怪物向着他的脸一爪爬了过去,鸡公白的脸马上出现了几条血道,他连忙把头缩了出去!

而我,也趁这个机会飞身往那怪物的眼睛一刀剌过去!噗!那怪物眼睛让我剌穿了,它的一只眼睛已经让我剌瞎,一股绿色的粘液洒得我一手都是,怪物痛得发了狂,身体泛发出五颜六色的色泽,通体显出一种光,它如闪电一样向我攻击而来,不过由于一只眼睛已瞎,它必须侧着头向我攻击,那一下,我也手足无措,身上的衣服让它抓得支离破碎!身上也中了它不少爪!而且,恐怖的是,那东西竟然往体内吸了一下,向我喷出了一股液体!

我的身后已经是躲无可躲,只好往地下一滚,滚到了西南角,那怪物把头一扭,又想向我喷毒液,已经不能再停下了,我举起那把刀,向着它攻了过去!

噗,我的刀剌中了它的头,想必那力度也很大,把它的那层厚厚的老皮也割穿了一道口子,那怪物狂怒,向我一扑,我仍往后一退,那怪物竟飞身而起,不顾一切地向我撞了过来,而我即往地下一蹲,嘭!的一声,它撞在我身后的那堵墙上,发出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而我身后的那堵石墙也让它撞出了一个洞!

那怪物用力过度,这一下,竟把它自己给撞晕了,倒在地下在扭动着!

我长吁了一口气,好险啊,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那怪物撞穿的那个洞,里面好象有一个东西,我用电筒一照,发现那儿有一个小罐子,我把那小罐子拿了下来,揭开了那个盖子,往里一看,竟发现,里面有一枚晶晶发着暗光的黑玉,一拿上手,我即已能判断出来,这是一枚真正的宝玺!

心中当下狂喜,但我还是把那东西小心放回了陶罐,并用布包好,放进了我的背囊!

六十三 内哄

 我疲惫不堪地爬出了那个石洞,鸡公白一见,即把我拖了出来,并很快就用一块石头把那洞口封住,六叔与唐金兑很快就往那洞口里填好了泥。

老道士忙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把那东西除掉了?”

我躺在地上,身上已经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说:“不,那个是山神,我怎么除得了它?是它累了,说让我先出来休息一下的。”唐立志在一旁用鼻子哼了一声:“切!”

鸡公白给我点着了一枝烟,我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突然发出一阵咳嗽!吓得周围的人以为我不行了,纷纷给我检查,我说:“你们放开我,我带有药,阿白,你来帮我。”说完,我挣扎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唐花花,说:“我要换衣服,要洗澡,可以裸体,想看的可以跟着过来看。阿白,背我到瀑布那里!”

鸡公白连忙背起我,向瀑布那边走了过去。这时,我才感到,全身真的很痛,象散了架一样,那冰凉的泉水象剑一样剌着我的身体,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把全身的衣服脱光,让鸡公白给我身上涂药,鸡公白自己脱了一件外套给我穿上,我仍是冷得全身发抖!

天色看着已经很晚,一抹残阳照射在林上,发出一遍的红光,给这里平添了几分神秘,我坐在高高的土堆上,抽着烟,把我的那几件破衣服晾在斜阳下。

老道士坐在我的旁边,一语不发,我看着前面的那个尖山,问:“老道长,那山你去看过吗?”

老道士说:“去看过,以前那里还有一个塔,不知道现在倒了没有。离这里几公里外的一处高山上,还有一个道士观,也荒废了。”他说完用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山,说:“你看,那个方高耸入云,真是修道的好地方,要是这里有人到那里拜香的话,我早就去那里落脚了。”

我好奇心顿发,说:“这罕无人迹的地方也有人在这里建塔?建道士观?”

老道士说:“谁说这里人迹罕至?以前这里曾驻守三千农民军。不过,今天太晚了,以后有时间再去那里看一看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

我心想,这里早一点离开也好,于是穿好衣服,说:“我们回去!”

我们都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唯独我一人,心里十分兴奋,不过此时,我却装做受伤很重的样子,要鸡公白搀扶着我往回走。

一路上,六叔一直在埋怨唐花花,说唐花花进了那墓,山神把里面的东西全收走了,不让我们看,唐花花也不甘示弱,说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有什么山神呢?

老道士跟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我问:“道长,是不是心里很难过?不必这样,万物有数,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还有一个属火的宝玺呢!如果能寻得着,想必也会提供一点线索!”

老道士说:“是的,希望如此吧。”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回到了那条河,这一下我们犯愁了,应该怎么过去啊?晚上这里的河水好象更加急了,想起那河里还有那种会吃人的鱼,我们都不敢造次,想了好久,鸡公白说:“不如我们搭个浮桥过去吧!”

大家都说好,但是,现在去哪里找材料?就边砍木的刀也没有,难道要用这匕首砍下几棵树来?

六叔抽出了几根火药棒,说:“看来我们只能游过去啦!”唐花花说:“六叔,你不是疯了吧?下面有吃人鱼!”

六叔说:“我用炸药把它们炸死!”

我想起来时有一条铁链系在两岸,现在用两条绳子系着两岸,在绳子上安放个竹筒,也可以拉过去,于是说:“六叔,你用炸药炸出一条路,我游过去把这条绳子拉好,大家再过去!”

阿白说:“不行,你现在已经受伤,要过去也是我过去!”我看了看唐金兑,他站在一边不做声,于是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不过,先系好绳子再游,一旦有什么动静,你马上大叫,我们把你拉回来!”

鸡公白点了点头,说:“不怕,六鬼,等一下你扔炸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别扔中我了!”

六叔说:“你放心,我干这种事也不是每一次了,要是我年轻点,还不会让你去当英雄呢!”

“轰”的一声,六叔扔出了一个药管,那河面炸起了一条水柱,难公白即冲了下去,往对岸拼命地游了过去,幸运的是,竟安全到达!

他把绳子系在一棵树上,用劲地扯了几下,那绳子由于湿了水,坚韧非常,于是,我安排老道士与六叔先过去,在到了河中心的那一段,绳子已经被坠得差点就]到了水面,唐立志急着要过去,我说:“不行!你最重,这里轻的先过去!”唐立志不满地问:“为什么?”我说:“我怕你会把这绳子坠断!唐花花先过去!”

唐立志退到一边,口里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什么,我知道他这种人很自私,但是我并不理会,依次让李宗明、六叔过了,最后就剩下我与他,我正想爬上那绳子,他抢了过来,说:“我先过,我一定要先过,否则,等一下绳子断了怎么办?你昨天连铁链都坠断了,这绳子怎么会比铁链牢固?”我看着他,突然心里产生了一股十分厌恶的情绪,不过,眼前还不是计较的时候,只好说:“好吧,你一定要先过,那你就过吧!”

唐立志也不客气,爬上那绳子上的竹筒,叫道:“快一点拉我过去!”唐金兑与唐花花拼命地拉着他,在河中心的地方,他的身体还是沾了水,水下跃上几条鱼,吓得他又在拼命地叫!幸好,绳子没有断。

我最后一个爬上那竹筒,仔细地检查一下我的装备,让鸡公白把我拉了回去。

累!确实累,眼皮在打架,在抗议,但是,我们必须要走出去,留在这里,难保不会遇到其他更危险的事情。

走到了那个横岭下,老道士说:“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宿营,明天再上山。”

唐立志一听,叫苦不迭,说:“白走了一遭,还要在这里受这种苦!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带路的,一点把握也没有就想来寻宝,害人害已!”

六叔一听,忙说:“阿志,话可不能这样说!要不是你在里面搞破坏,人家小黑会受这样的伤吗?”

“他受伤是他的事情,自己无本事就别怪人家,带着我们来到这种鬼地方,还拿自己去梅弄来自吹自擂!”

我肺都气炸了,吼道:“唐立志,你父亲让你跟着我们来,说过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那唐立志竟反唇相讥:“别说我父亲,我去哪儿也不关你事,当你是谁?我们来一趟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损失,谁来负责?”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而鸡公白已经扑向唐立志!

唐立志一见,即闪身而过,与鸡公白对打起来!

“唐金兑,把他们拦开来!”我叫了一声那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唐金兑,想不到那唐金兑竟说:“要打就让他们打个饱吧,我也很闷,想看一下热闹呢!”

我心中一凛!这唐金兑也不听指挥了。看来,这唐牛秋的这一家果然不是善类!他对我说的到底是真不还是假?那唐庆是不是他说那种人?

倒是那六叔,冒着被他们二人拳头打中的危险,硬把他们二人分开,说道:“别内斗了!”

那唐花花见状,也插话了:“六叔,别手指掰出不掰入,在这里帮着外人,这个叫鸡公白的野蛮粗暴,就让阿志来教训一下他!”她竟一把把六叔拉开!

双方的斗呕声已经让我不胜其烦,于是,我站了起来,说:“阿白,回来!”

鸡公白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回来,仍在那里与那唐立志扭打在一起!我暴怒,举枪向天放了一枪,高叫:“阿白,是不是聋了?叫你回来!”

鸡公白骂骂咧噜地走了过来,那唐立志竟追打了过来,我举起那把枪,顶着他的头,说:“再动试试看,看我会不会扣动这扳机?”

唐金兑见状,也抽出了他的枪对着我,而唐花花而拿出了她的那把小手枪指向我!气氛顿时十分紧张。

我说:“好吧,阿兑!我与你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现在,愿意与我走在一起的人走到我这边来!”

老道士与李宗明很快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六叔却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他说:“你看,你看!搞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不好嘛,我们是同一伙的,不要闹分裂好不好?”

我对六叔说:“六叔,你是好人,但是,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再在一起了,你要么跟着他们走,要么跟着我们增,要么自己走,随你的便,现在,我们要回去!阿白,拿绳子出来,我们要先爬上这山!”

鸡公白收起自己的那把枪,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捆绳子,走到那山崖下,向着山顶一步步地爬了上去,唐金兑也别好自己的那把枪,自己也向那墙上爬!

他爬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超过了鸡公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踩下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向着鸡公白飞了过来,鸡公白吓得迅速把身子荡向一边,并且迅速滑了下来,鸡公白曾被这个唐金兑踹过两脚,可能心中仍有不满,他高声骂叫道:“唐金兑,有种下来与我干一场,别用这种阴谋害人!”

唐金兑已经爬上了十多米,一听鸡公白此言,他也发怒了,回骂道:“李大白,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真干我怕你还没那个本事!”

鸡公白竟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唐金兑掷了过去!唐金兑怒不可遏,迅速从上面滑了下来,两人对峙着,唐立志在一旁鼓动着:“兑哥,教训一下这小子!”

鸡公白吼叫道:“来呀!一起上,看我会不会怕你们?”

六叔做好人,力劝双方,我心想,要是真的在这里干上了,情况会很糟糕,正想走上前去说话,却听到一阵好象从天上传来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

我们全体人员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四周一看,竟没有发现什么人,其它人纷纷掏出了家伙,我叫道:“哪路高人?请现身!”

又是一阵笑声传了过来,仍什么人也没看到,这一下,确让我感到了无比的恐惧。

我问:“道长,你看看是不是有邪物?”老道士摇了摇头,说:“没有,如有邪物,我能感受到其邪气。”李宗明也说:“确实没感受到邪气。”

“如此说来,发出笑声的可能就是一个人了?”我说。

老道士说:“应该是一个高手,你能听得出吗,他的内劲很充沛!”

高手?是敌是我?看来,这里确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要快一点离开,于是我说道:“你们要注意了,现在这里还不止是我们这几个人,恐怕还有其它人,如果我们现在内哄,谁也走不出去!现在我们要保留力量,尽快翻过此岭!阿白,上去!”我看了一眼那唐金兑,唐金兑也不做声,默默地又跑上那绝壁!

六十四 老怪人

 当我们所有人都爬上那壁顶时,都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此时,我们听到了崖下有野兽的叫声,我身上的伤也好象越来越痛,不知是不是发了炎,于是对老道士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反正天也黑了,在这绝壁顶上比下面安全一点。”

老道士手里拿着罗盘,点了点头,找一个地方坐下,我则躺下就睡!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冷!这崖顶上的风十分强劲,而且十分冷,我身上本来衣服就不多,终于冷醒了,我四周看着大家六叔已经搭起一个小帐蓬,他们唐氏几人在里面睡着了,并从里面发出了一阵阵的鼾声,只有我与鸡公白,还有李宗明躺在外面,我心里暗骂一声,这班人真冷血!

打了两个喷嚏,好想找一个避风一点的地方躺,看到离我不运的地方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象是一块竖起的石头,于是我站了起来,向那块石头走了过去。

但是我走近一看,又让我大吃一惊,那块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胡子与头发长得已经把脸部差不多全摭掩了,只有一个眼睛象鹰一般在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我迅速后退,惊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的眼睛似乎会发光,闪了几下,幽幽地说:“我是什么人?咦?对了,我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能不能告诉我一下?”那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能穿透一切,钻进我的耳朵,十分真切!

鸡公白也醒了,他掏出他的那把枪,附在我的身边,紧张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他就是那个高手?”我迅速地按下他的手,对他说:“别轻举妄动!”

其它人都醒了,纷纷涌了过来,唐金兑与唐花花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那个人,只见那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发出一阵剌骨的笑声,说:“我也快不知我是谁了!哈哈!!”那声音如刮锅一样剌耳!

就在此时,唐花花开枪了,啪的一声,那人一只手如闪电一样闪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已经出了手,没人能看清楚,他缓缓地摊开自己的手,大家看到的并不是一颗子弹,而是一把枪,唐花花的那枝小手枪,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手上!

唐花花大吃一惊,迅速躲向我们的后面,唐金兑举起枪要打,那人哈哈一笑,象鬼魅一样向我们闪了过来,就一闪!仅只是一闪,我就让他抓住了皮带,呼的一声,他竟然向崖下跳了下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响声,一阵阵剌骨的风吹得我快要僵了,那人拖着我不知走了多远,穿过一遍遍的树林,走过一道道的山峰,终于,在一个草寮前把我放下!然后,他只一个人走进那草寮,不再理会我。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也是四面环山,这怪人的这个草寮,就建在一个圆柱状的绝壁之上,绝壁下是万丈深渊!周围环绕的群山也如刀削一般,笔直地挺立在这个圆柱状石崖的周围,草寮周围也有几棵瘦树。那一刻,我做不出决定来了,因为,那怪人走了进去,我是逃还是留下来?要逃,逃向哪里?留下来,这里会有什么古怪?

但我再细想了一下,这怪人好象并不会害我,因为,我们在睡着的时候他并没有趁机下手,并且,带我走这么远,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伤害的动作,看来,他大老远带我来这里,必有乾坤!

于是我壮了一下胆:奶奶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而已,反正我也准备好了,生而无财,死有何惜!于是大不客气地推开了那门,走了进去,高傲地扬起了我的头,那老怪物正在一张好象是床一样的东西上面盘腿坐着,闭着双眼,一声不吭,象是在练功,我叫了一声:“喂!你是什么人,大老远的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老怪人慢慢也睁开了眼睛,幽幽地看着我,仿佛是一具僵尸一样,那眼睛冰寒得让我发冷!不知害怕还是冷,我对着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只听得他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你背上背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凛!我背上背着的正是那个我们要寻的那个属水的黑玉制成的大西国皇帝宝玺,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不,不可能,因为从那石穴里拿出来到现在,我任何人都没有给他看过,现在这个人,任他如何厉害,也不会知道我里面有什么东西,于是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里面的全是我私人的物件,你不是想打劫吧?”

那人竟笑了起来:“哈哈!!你真有意思,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人来打劫我,却不我我去打劫别人!说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说:“里面就只有我的一些衣服和一把铲子,还有一捆绳子!”

“哼!奸诈!”那老怪人瞪着我说:“无耻!”

我冷笑了一声:“我如何奸诈?我如何无耻?”

那老怪人说:“快把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否则你会没命!”

我说:“我早就想不要命了,你想怎么样?”

那老怪人竟哈哈大笑道:“我想怎么样?哈哈!!我想怎么样?你认为我会想怎么样?”

我没好气地说:“你既然不想回答我,那我也不说话了。”说完,我在那门边坐在地下,合上双眼,作休息状。

“喂!”那老头见我不说话,自个开口了:“怎么不做声了?是不是快要死啦?”

我看了看他,心想,我倒是要等他急了才说,于是,我仍半躺在那里,一声不发。

老头子见我不做声,他长叹了一声:“大西国宝啊,真是害人不浅!”

咦?这老怪物也知道大西国宝?难道,他也是个寻宝者?按他这身手,想必已经知道大西国宝在哪里了吧?我好奇地问:“你也是来寻宝的?”

老怪人说:“是又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总之这个宝藏,为他而死的人真多,你们可能就是其中一伙?”

我不满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死?”老怪人说:“寻这个宝藏的基本没有可生存的,你没听说过吗?可怜,可怜,死到临头仍不知道进退!”

我反问:“你不也是来寻宝的吗?怎么不见你死?人家四川唐门寻这个宝藏多少年,怎么又不见人家死?”为了说明我的意思,我把唐门也拉了进来,想唬一唬这老怪物,想不到这老怪物一听四川唐门,即大喝一声:“闭嘴!四川唐门是你可以说的吗?”

我并没有被吓倒,而是说:“怎么了,四川唐门怎么就不是我可以说的?他们还与我合作来寻宝呢!”

老人好象很生气,全身有点发抖,喃喃自语道:“造孽!造孽啊!”

我看得出,这老怪物似乎还有感情似的,于是我试探着问:“老先生,唐门与你有什么关系?人家寻宝关你啥事?”

老人这时,却不做声了,好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盘坐在那里,一声不发。我这时,才仔细地看了看这间小草寮,倒也十分干净,其它的并无特别,只是让我感兴趣的是,墙上竟然挂着几枝长枪与那种二十四响的驳壳枪!还有几把军刀!难道,此人也是一个军人?一个流落于此地的军人?

六十五 老英雄

 (坚持,坚持就是力量,累,的确累。)

见到老怪物不做声,我也不再说话了,因为,我的确累,而且,感觉到并没有什么危险,似乎也放心了不少,两眼又开始不自觉地要合起来,现在,我心里想着的只有鸡公白与老道士他们几个,他们现在怎么了?那鸡公白与唐立志会不会又干起来?奇妙的是,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晶晶,晶晶他们现在怎么了?是了,我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从背包里摸出我的那个手机,一看,一点信号也没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合上双眼,那老怪物突然大声吼叫道:“大西国!张献宗!大西国宝!蒋……”

我吃了一惊,但见那老怪人一个劲地在乱叫,一会儿又大笑,一会儿又在干嚎,好象发了狂一样,声音震得我的耳膜嗡嗡发痛,这时,他竟站了起来,一双已经红了的眼睛在瞪着我,厉声叫道:“唐牛秋,不!你是唐庆,你是唐牛秋,不,不,你是谁?哎呀,痛死我了!”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头,好象头痛欲裂的表情,在那屋里张开双手到处在抓,叫道:“放过我,放过我,将军,请你放过我。”扑的一声,他竟然跑在我的面前!

我一下子手足无措,他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忽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哆嗦地说:“不是,你不是他,啊——”他抱着他的头,一把打开那门,往外就冲了出去,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也听不到了他的声音,屋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这老汉,真古怪,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身手竟如此厉害,这完全是一个绝顶高手,而且,他还知道唐庆与唐牛秋,但是,他为什么会躲在这个地方?于是,我站了起来,细细地察看起他的这个草寮来,这一看,又让我大吃一惊,他里面的一个房里,竟供奉着道教三清,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箓,而在三清供象的对面,还供奉着一个灵位,上书:亡妻张氏之位左边有一行小字:夫唐缓立

唐缓?我一时间竟觉得这个名称好象在哪里听过似的,但是却又想不起来,难道这么老头叫唐缓?他姓唐?是了,他会不会也是唐门中人?对,他一定就是唐门中人,否则,他怎么知道唐牛秋与唐庆呢!

哎呀!仿如一道灵光,我的脑中突然涌出了一个人,正是他,唐缓,唐门最后一任掌门!自他之后,唐门再也没有掌门人,而是由话事人代替了,这个怪老头就是唐门最后的一名掌门!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他失踪后就再也没有露面的唐缓!

我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传说中此人在抗日战争时曾带领唐门子弟奔赴于抗日前线,是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将,他,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对了,应该是寻宝,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大西国宝而来的,但是,这里怎么又供奉了三清?一时间,我真的想不通,唐门好象并不是某种宗教啊!

心里想着,既然到了这种地方,那么就上一枝香吧,也算是我对亡魂的尊重,看到那桌上有香,于是我抽出几枝,先给三清上了香后,再给那个灵位也上了香,然后,再给那灵位鞠躬。

这时,我听到身后似乎有动静,急一回身,一张十分苍老的脸几乎贴在我的面前,我一惊,往后退了一步,竟然发现,那怪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这里,一点声息也没有,好象鬼魅一样。他阴阴地看着我,看不出那种是什么表情,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我定了定神,连忙拱手向那怪老头鞠了一躬,连声说道:“原来是唐掌门,在下失敬,失敬!”

那老头显然已经回复了正常,哼了一声道:“什么掌门,掌门!”说完走了出去,继续坐在那张床上打坐,闭上了双眼。我也不再敢打扰他,也走了出去,坐在地上,这回,我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竟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第二天醒来,看着这屋子又空无一人,老怪物不知又跑到那里去了,我走出门来,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的地势十分险要,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而且这里有各种各样的鲜花,彩蝶纷飞,小鸟鸣叫,飞瀑流泉,确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我信步走在这草房的周围,想看看周围的环境,赫然发现,这小屋的房边。竟有一个坟!而且坟前立了一个石碑,正是那唐缓的妻子的坟墓!

唐缓从山下走了上来,今天看他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那种凌厉的风格,而看有点冷漠,有点颓丧。

他走到我的面前,扔给我一个东西,我伸手接下,竟是一块烤肉。他走到那坟前,给那坟除草。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肚子正饿,于是,我捧起那烤肉就嚼,一边嚼一边问:“唐掌门,你到底抓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老头子一边除草一边说:“没什么,看你有点意思,想找个伴。”我吃了一惊:“你不是想与我搞基吧?”

那老头看了看我,说:“什么是搞基?”我说:“搞基嘛,就是同性恋。”

“什么是同性恋?”老头子又问道。

我说:“同性恋嘛,这个,就是那个龙阳之癖。”

老头把眼一瞪:“我操!你小子说话小心点,老子会有那种怪癖?要不是看你杀隼鸟,灭河怪,出魔城,我会把你带来?”

我惊道:“掌门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唐缓说道:“从你们一进山我就知道了,不是我,你们能走出魔域?你们这种样子也想寻宝!哼,真是笑话!”

我惊道:“那天晚上施法让那魔域恢复原状的就是你?”唐缓说道:“咋?不像?”我连忙说:“哪里,哪里,像,很像,是了,掌门,您在这里这么久,想必已经知道了这大西国宝的情况了吧!”

老人却没有做声,而是把草除好后,默默地走回房里。

我感觉得这老人有很多话想与我说,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没能把他说话的阀门打开,到底这老人,对什么东西最感兴趣呢?他的妻子的坟墓就在这里,他该不会是为他的妻子守灵吧?而且,很显然,不能提他的妻子,因为这个一定是他的伤心事,那么,与他谈什么好呢?

我走进屋时,老头拿出了两个盒子在看,正是唐庆家的那两个宝玺的盒子!难道,唐庆的东西是他偷走的?

我满腹狐疑,陪着小心问:“掌门,这唐庆家的东西是你偷,是拿,是你拿走的吗?”

“什么唐庆家?那是我们唐门的东西!”老头子说道。

我说:“你知道这五枚玉玺的事情了吧?”

老人说:“我当然知道,我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这两枚,而且还是我玄之叔父的。你也不错嘛,就你这本事,也能找到两枚,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我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找到了两枚?”

老人说:“玄虚子的那一枚是我一个朋友的,让小偷给偷给你了,这回又在这儿弄了一枚,你不是有两枚吗?”

“玄虚子是谁?”

“玄真教第二十一代掌门人,杨苦玄的徒弟!”老人幽幽地说道,好象怀念起他的这介故人来。

我说:“我们这次来,就是与这个玄虚子的两个徒弟一起来的,他们叫枯荣道长与李宗明。”

老人冷笑一声:“这种不长进的东西,真的辱没了玄真子与杨苦玄!唉,别说人家了,我们也一样,一代不如一代!”

看着老人并没有抢我这两枚宝玺的意图,于是我胆子大了起来,说:“唐掌门,你是不是也一直在找这大西国宝?”

六十六 封存于虚空

 唐缓看了看我,说:“是的,我叔父未竟之业,我岂有不把它做好的道理?”

我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恐怕也是想寻这个宝藏吧?”

老人哼了一声,说:“我把你带来的?是的,我想把你带来,但更想带你来的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谁?”我四周在望,却没有发现人,唐缓看我那样子,略略有笑意,说:“不用找了,这个人在我的身上!”

“你,你不是中了邪吧?”

老人满脸的悲凉,说:“不是,不能用邪字来形容他,他是一个英雄!”

我想起老人昨晚那种近似于发狂的表现,于是说:“英雄?一个邪灵附在你的身上是吧?是不是一个将军?”

唐缓又看了看我,说:“是的,就是他,蒋平!”

我惊叫了一声:“蒋平?就是那个镇守于此地的李定国的部将蒋平?”

唐缓沉默了好久,一直在盯着我看,看得我直感到骨子里发冷,突然,我感到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柔和,然后,一种象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从他口里发出,幽幽地说:“老弟,你不认得我啦!”

我一听,吓了我一大跳,连说:“我,我,不好意思,我记不起了,你是谁?”那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就是你的大哥蒋平啊!”

我的大哥?我的大哥?我的大哥怎么会是蒋平?于是我说:“我,我真的记不起了,不好意思,我在哪里见过你?”

那声音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真的忘记了,不要紧啊!万物有数,天理循环,冥冥中自有天定……”

那老人突然停了口,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凌厉,一闪一闪地看着我,说:“知道了吧!我的身体内现在就有另外一个人,今天,我终于把你给找来了!”

我看着那老人,心想,他现在也有九十多岁了吧,怎么身体仍能保持得这么好?于是我说:“你刚才说想把你叔父唐玄之的未竟之业干好,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那宝藏藏在哪里了吧?”

老人说:“我早就知道那宝藏藏哪里了。”

我忙问:“在哪里,你怎么不把它拿出来?”

老人说:“告诉你你会不会相信?你看到了里面供奉着的三清了吗?我为什么要供奉三清神像?”

我说:“你,你是一个道教徒。”

老人想了想说:“你可能也说得对,但我身为一派掌门,是不可轻易入其它教派的,我练道术,为的就是这个宝藏,所以,我也可以算是一个道教徒,但我不是道士!”

“这个宝藏与道术有什么关联?”我问道。

唐缓说:“关联就大了,当年李元阳就是用道术固封了这个宝藏的,没有道术,根本上就不可能打开这个宝藏,也寻不到这个宝藏!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宝藏就在我这里,就在我这屋子周围,你信不信?”

我四周看了看,说:“我当然相信,但是,这么多年人们在找,怎么就不会找到这里来呢?而且当年蒋平在这里,引来了清兵的围剿,那些清兵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老人哈哈一笑,说:“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意思啊!宝藏的确就在这里,但是,谁也不可能发现,因为,它已经被封存了,不在地下,不在空中,不在树上,你眼睛看到的都不是。”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既然在这里,怎么就不会在这地下,又不会在空中,而且不会在树上,那么,藏在石头里面,或者,藏在树洞里面?”

老人又哈哈一笑,说:“我早就说了你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它不会存在于我们所看到的东西之中,这是蒋平告诉我的。”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词语:异域!于是我说:“是不是说的在另一个空间,或者,叫做异域?”

老人眼睛闪了一下,说:“聪明!聪明,有点接近了,你所说的异域,就是我们所说的虚空!只要找着了这打开虚空的锁匙,那么,这个宝藏这可以出现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它存于虚空的第二度空间?那么,打开这空间的锁匙是什么?”

老人的声音变小了,说:“就是这五枚宝玺!”

我说:“这五枚宝玺是锁匙?不是说这五枚宝玺是藏宝图吗?”

老人说:“是的,有了这五枚宝玺,就可以寻得着这大西国宝,但必须要倚赖这五枚宝玺的五行之力,才可以打开这虚空宝库!”

“噢!原来是这样!是蒋平告诉你的吗?”老人点了点头说:“是的,就是他告诉我的,我们现在快一点去找那个属火的!”

我说:“慢着,如何才能找到那属火的?”

老人说:“你身上的这件就可以找得到!”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身上有一枚?”

老人说:“算了吧,我就知道这里藏了一枚,但是我找了好多年也没有找到,把这里也翻了个遍了,而你一来,就找到了,这真是天意啊!算了,你还是把你的那件东西拿出来,奇-_-書--*--网-QISuu.cOm我们去找那枚属火的。”

我说:“这样恐怕很危险啊!你没听说过尸人与棺材钉的事情?”

老人说:“不怕,对付它们,我有的是办法,拿出来吧,我们不能再等了,我都已经等了四十多年了,时不我待啊!”

我说:“您老已经这么老了,找出这个宝藏还有意义吗?”

老人突然停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是啊,还有意义吗?还有意义吗!有!有!我要把它找出来,告慰我妻子的在天之灵!否则,她的死没有意义!还有,我叔父唐玄之也是为宝而亡,可怜他一介书生,怎么会是那班无灵魂的怪物的对手?可惜啊!可惜!要是当年我在,他就不会死了。”

“你当年也在搞日前线是吧?”我失口问了一句,老人点了点头说:“国难当头,哪个男儿不上前线?只可怜我那不曾习武的玄之叔父!所以,你说,这宝藏以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对于我唐门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找到它,意义还不大吗?”

我说:“也是,也是,只是,你妻子……”

老人摆了一下手,说:“伤心往事就别提了,我妻决不是为了个人,算了,别谈这个,你寻这宝藏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对于我来说,意味着脱贫,意味着不用再为房子的事情而发愁,可以风光地娶回老婆!父母有一个安逸的晚年,我也会过上巴适的日子!”

老人冷笑了一声:“自私!好吧,谁也别想独吞这一个庞大的宝藏,我们出发吧!”

我一怔,问:“我们去哪里?”

老人说:“听说过刘文秀吗?”我说:“知道,他是张献宗的义子,抚南将军!”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知道他最后在哪时落脚吗?”

我想了想,实在不记得,于是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是不是在云南?”

老人说:“不错,他是在云南死的,但是,他最后的势力仍在四川!他的《天生城碑记》你听说过吗?”

我说:“这个,这个,我好象没有听过,因为对他们历史并不太熟。”

老人又哼了一声说:“对他们的历史不熟也敢来寻宝,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与那些想碰运气的人是一路货色!告诉你,寻宝靠的不单是运气,还有知识,实力!算了算了,与你说太多也无用,我们这就去昌西!”

他看着我踌迟着不肯动身,便说:“你怎么了?叫你动身还等什么?”

我说:“我的朋友还在那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等我,找我,我现在很担心他们,他们对于我来说,就象你的妻子对于你一样重要!”

老人一凛,说:“想不到现在还有你这种重友情的人,我还以为现在的人都已经良心泯灭,见财起意,了无人性了呢!”

我说:“大多数人是这样,包括你们唐门里的一些人!”

本来,我以为老人会很不高兴,想不到,他竟然说:“是呀!真悲哀。”

六十七 川南

 尽管对唐缓留在这里我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是我也不敢多问,而且,他会带我去找最后一枚宝玺,这比与老道士他们一起去会顺利很多,因为他的体内有另一个人在指挥着他,而且说是我的兄弟,想必在关健关头帮我一把,于是,我站了起来说:“我们是去与他们会合还是怎么样?”

老人笑了,说:“他们?只剩下两个人在等你了,你知道吗?”

我说:“两个?其它人呢?”

老人说:“其它人都走了,连阿六都走了!”说完,他竟一脸的无奈与痛苦,神情有异,想必是说到了那们唐家的人。

唐缓再也不做声,而是收拾起他的东西来,我问道:“唐裳门,你墙上挂的那些枪还能用吗?”

唐缓说:“能用,这每一把枪都是我亲自用过的,保养得很好。”

我说:“能不能给我一把?我的手枪已经没有几发子弹了。”

唐缓说:“不行!那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用,而且,到那些地方,这种东西用不上!”

我说:“唐掌门,恐怕现在外面的事情与你当年有很大的区别了,这寻宝的危险并不在于宝物本身,而在于人。”

老人又是一凛,沉思了一下,说:“此话有理,好吧,你看中了那一枝?”我说:“我看中了那枝德国制的二十四响的驳壳枪。”

唐缓取下了那把枪,十分珍爱地抚摸着,口中喃喃自语:“真是一把好枪,这把东西保卫过国家,它是一个功臣,你可不能把它的荣誉给沾污了。”说着,把那把枪交给了我,我打开弹匣一看,里面还有满满的一匣子弹。

~

鸡公白一步一步艰难地往我们这边走来,疲惫不堪,满脸的悲凉,正声嘶力竭地在叫着我的名字,这一天与一夜,他不知道已经跑了多少的山路,遇上了不知多少的危险,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衣服被山里的藤与剌划得乱七八糟。而老道士则一边跟着他,一边在安慰他,说我安全,还一边算着我在哪里的方位,居然让他算准了,利用他的罗盘,他们找到了我。

鸡公白一见到我,大喜过望,冲了上来,一把把我抱住,大声吼叫道:“你还未死,你还未死,我倒让你给吓死了!”这一下,让我感动非常,一股热泪流了出来,说道:“阿白,谢谢你。”

鸡公白也流出了眼泪:“他奶奶的,那怪物到底是谁?老子一枪嘣了他!”

“是吗?试试看!”唐缓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让那老道士都吃了一惊。

鸡公白正想掏枪,我连忙把他拦住,说:“别动,这位是我的朋友!是我们的人!”

“朋友?”鸡公白看了看那老人,说:“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我说:“是我新交的朋友。”老道士走了过来,仔细地看着唐缓,那唐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别看了,我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老道士喃喃自语:“好象在哪里见过你,我一时想不起了。”

唐缓说:“在哪里见过,还不是在玄虚子那儿见过吗?”老道士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惊叫道:“你是唐缓?啊!不,你是唐掌门?”

唐缓面无表情地说:“什么掌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唐门已经没有掌门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掌门啦!”

老道士连忙收起自己的那个罗盘,工工整整地站好,给唐缓鞠了一躬,说道:“想不到在这里还见到您老人家啊!原来,您就是隐伏在这里的高人,在下枯荣,向您请安。”

唐缓说:“古荣,什么时候改叫枯荣啦?算了算了,这些事情我也没兴趣,废话少说了,我们现在开始出发吧!”

老道士一个劲点头哈腰,看得出,他对这个唐缓充满了崇拜与尊重,鸡公白则在一旁大惑不解,我对他说:“这位就是当年名震抗日战场的大刀敢死队队长,四川唐门的掌门唐缓啊!你看武侠书那么多,今天,你终于见到了武林高手了。”

唐缓看了看我,似乎有点满意:“想不到你对我还是挺了解的嘛!不过,此去也很艰难,你们不能再叫我什么掌门。”

~

川南,果然是个好去处!山高林密,易守难攻,面向北边的是一马平川,而在此地却突然屹立起一道如此高的屏障,高耸入云,黑压压的前望不到头,后见不到尾,确实让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山脚下,有一间路边店,我们四人坐在那里,商量着等一下应如何进去,店主是一个老年人,他看着我们,说:“现在是冬天了,里面没有什么人,要是夏天来,到这里探险的人才会多一点。”

我问:“这里平时也很多人来探险吗?”

老店主说:“多了,天热的时候,那些攀山队的,探险队的,旅游的,寻宝的,一拔一拔地来,只是现在入冬了,有时好些天都见不到一个人,生意很难做。”

“哦?”我感到有点意外,便:“老人家,也有很多人来这里寻宝?”

“是啊!刘文秀当年曾在这里打仗,据说收藏了张献宗的那个宝藏,每年国内的,国外的寻宝者洛绎不绝,可是这么多年,却不曾有人寻得,你们也是来寻宝的吧?”

我说:“是啊,老人家,你能给我们一点什么提示吗?”

“哈哈!我哪能给你什么提示,要是我知道宝藏在哪里,我自己早就去拿了,还用在这里做这么一点小生意吗?不过,听人说,张献宗的宝藏就收藏在山后的那个白头山上,但那白头山海拔太高了,到现在仍没有人能爬得上去,前年还有两个登山的在哪里跌下来死了,你们要是去那里,可得小心啊!”

我的眼前掠过一丝不安,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敏,我感到,那里一定会大有文章,于是,我们几人,吃了一些东西后,马上悄悄地进山了。

唐缓在一路上并不说话,老道士话也不多,鸡公白则一个劲地问:“这次有把握吗?”我说:“有当代的绝顶高手在这里,把握比以前都大!”

进山后,道路果然十分难行,远远的,我们终于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白头山,原来是一个十分高的高山,山顶有积雪,在一处小山丘,我提议先休息一下,商量着到哪里去找,唐缓突然说:“你是不是认为也在那个白头山上?不必猜测了,把你的那个宝贝拿出来,我就能判定在哪里!”说完,他自己倒是第一个掏出了他的那两枚宝玺,我略一犹豫,也把那个陶罐拿了出来!

鸡公白懵了:“阿黑,原来你弄到了这件东西啊?真有你的。”老道士也很兴奋,他说:“其实你从那石洞里一爬出来,我就断定你已经得手,想不到,你保密得这么好。”我说:“那种环境,不保密怎么行啊!”

唐缓也不做声,而是把三枚印放在一个平坦一点的地方,按东西西南北的位置放好,然后盘脚而坐,双眼略闭,口中不知念些什么,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会慢慢地在那个坐的位置上打转,在转完一圈后,他睁开了眼睛,说:“我已经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了,来,收拾东西,我们快一点去,今天这里邪气很重。”

老道士一个劲地点头,说:“其实,从一进山,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这样的一股气息,看来,他们还是追来了。”

“他们?他们是谁?”我问道。

老道士说:“就是那班尸人。”

六十八 怪虫

 (现上一章,请书友们给点意见,能否在首页显示也无所谓了。)

唐缓走起路来十分快,我们都跟不上,而且,我已经隐隐感到两旁的树木在作动,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似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那些尸人吗?但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不下手?会不会还有其它的高手在跟踪我们?

在一处洼地,唐缓停了下来,四处观望,然后,他指着一个地方,说:“到了,应该就是这里。”

我一看,这里平平无奇,怎么也不会感到这里是藏了一枚国宝的地方,于是说:“不是说在白头山吗?”

唐缓笑了笑说:“那是别人的传说,传说总是带有传奇性的,而现实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有可能,现在,我们要从这里挖下去。”

老道士拿着罗盘在四周看,也喃喃自语地说:“真奇怪,这里的磁场比较强,指南针都偏了。”

唐缓说道:“好了,别再啰嗦,小黑,大白,你们挖,外面的东西我来对付他们。”

我点了点头,拿出一把钢铲,学着六叔的那个样子一铲铲地把泥铲了出来,而鸡公白则用一个篮子把那些泥从下面吊起。

呼呼呼!随着几声风响,几枚暗器呼啸而至,也随着啪啪啪的几声响,唐缓用几个小石子把那几枚暗器全部打落,老道士则在一旁紧张地念经与咒语,而我在下面,也知道情况紧急,挖泥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但是,让我失望的是,我竟又挖到了石头!

而在外面,唐缓则已经暴弹而起,冲进了那个树林,老道士手里已经提起一把刀,站在洞口紧张地警戒着。看来,形势不容乐观。

我突然想起在屠魔岭寻那枚属水的宝玺时,那地形与方位,会不会这属火的也有这种方位的问题存在?按理,水能克火,这里有水吗?

于是我大叫:“阿白,四周看看这里有没有水!”

阿白在上面叫道:“离这里一百米远左右有一个水潭!”

“阿白,快一点拉我上来,那东西不在这里,这里只是一个影穴!”

上得那个洞口,老道士忙问:“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得手?”我说:“不,这里是一个影穴,与上次我们去屠魔岭的情况是一样的,那东西肯定不在里面。”

老道士点了点头,与我们快速来到了那个水潭,他拿出自己的罗盘看了一阵子,又喃喃自语起来:“奇怪,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会不会是猜错了?”

我说:“现在没有炸药,所以,我也不敢保证东西是不是在这下面,现在,我先下去,阿白,有没有带胶管?”

鸡公白说:“在屠魔岭的那个绝壁上不见了,现在没有!”

糟糕,没有气管,下这水潭也太危险了,唐缓呼的一声,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东西不在那里吗?”

我说:“唐掌门,我断定东西不在那个地方,那只是一个影穴,用了一些磁石等东西在吸引我们,是一个误导我们的地方,我断定,东西在这潭下面!”老掌门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对!取水制火,快一点想办法,他们带头的人今天也来了!”

啊——一声长啸,只见一团白色的影子滚动而至,而唐缓也不搭话,如一团黑气一样扑了上去,一黑一白两团人影在潭边滚动着,我们谁也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是,我们都知道,时间再也不允许犹豫了,我一把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身上,叫了一声:“阿白,一有什么动静,即把我拖上来!”说完,即跳了下去。

冷凉的水冷得我打了几个寒战,全身好象有无数把刀在割着我的身体,冷得我的牙齿在打架,但是,我知道此时情况危急,一头潜了下去,瞪大了双眼在水下搜索,好在这里的潭水十分清彻,可见度十分高,阳光照射下来,可以把水底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我再一次失望了,那里只有鹅卵石,却见不到有什么东西,我浮了起来,头脑竟十分清醒,想必是这冷水的关系,我想:火的方位在南,水的方位在北,应该就是水气最盛的地方,于是叫道:“道长,这潭的北方在哪里?”

老道士看了看自己的那个罗盘,用手指着:“在那边!”

我迅速游向那边,再一次潜了下去,这回,我终于见到一个可疑的地方,那里用石块垒起一个小堆,很明显,有人为叠加的痕迹,不象是自然形成的那种,而且,这种石头,并不象这山里特有的那种花刚岩,而是水晶石!半透明的水晶石!

我用手抹了几下那堆水晶石,把附在上面的那些尘垢与青苔剥开了一些,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似乎透出了红光与黑光,十分艳丽,待我再一次浮出水面换气时,我赫然发现,鸡公白也与几个尸人干上了,岸上一阵阵的嘶杀声,老道士一边摇着铃子一边烧他的那些符头!

我不能分心,潜下水,用刀子把那些石头一块一块地撬开,终于,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水晶盒子,正想伸手去拿,一团从那石洞里涌出的象大蝌蚪一样的小东西迅速包围了我,并且放出了一阵阵红色的东西,并迅速缦缓到水的四周,让人看起来越来模糊,而且,让我吃惊的是,这些小东西竟都发出一阵阵的臭气,让我感到恶心,不过,它们似乎并不能阻挡我,我的手仍是抓住了那个小水晶盒子!

然而,那水晶盒子一到了我的手上,那群小东西竟扑在我的身上,象水蛭、象蚂蟥一样吸我身上的血,一时间,我全身上下都让这些东西缠住,我一下子感到全身乏力,拼命地扑打那些沾在身上的怪物,但是,没有用,这些小东西就算我把它们的身体扯断了,那个吸头还留在我的皮肤上,我大骇,高叫:“阿白,快一点拉我上来!”转头一看,鸡公白已经被两个尸人缠得根本就脱不了身,而老道士也被被人个尸人追打得狼狈不堪!

糟糕!难道我要葬身于此?看着那些在吸我的血而变得渐渐通红的小怪虫,我的意识也似乎让这群小怪物给控制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声音在不断地嘶叫:“放下,放下!……”竟让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我已经再也不能控制自已,正想放下手中的那个水晶盒子,但是我忽然听到鸡公白惨叫了一声,似乎已经中了尸人的一记重手,我猛然惊醒,拼起最后一点力气,往岸上爬,不一会儿,我就已经筋疲力尽!

不行,这宝物来得如此艰难,决不能功亏一匮,但是,现在岸上他们几个都已经腾不出身来,我也只能靠自己了,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那个水晶盒子扔向了潭的另一边。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群小怪物竟纷纷放开了我,往岸上那边爬了过去!我的皮肤已经出现了一点点的红色,并且有过敏的现象,全身发痒!幸运的是,没有这此东西缠在身上,我身体已经感觉轻松多了,意识虽然还很模糊,但是,我已经能想到,那个东西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必须要抢在这群怪物前把那件东西拿到自己的手。

三下两下爬上了对岸,那群小怪物正在树叶枯枝与污泥中挣扎着向岸上爬,一见到我,即发出了一阵阵的臭气,熏得我又是一阵阵的晕眩!

六十九 得手

 终于,我还是把那件东西拿到了手,而那群小怪物也已经有相当多爬在我的周围,它们见东西已经在我的手上,竟拼命地向我扑来,有些还象弹射一样弹上我的身体,我在岸上,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抱起那个盒子就跑!

然而,穿过这遍不长的灌木林,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道绝壁,根本就没有可以走的地方,而那群东西已经迅速把我包围起来!怎么办?难道要从这里跳下去?

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往回走,也会让这群东西把血吸光而死,怎么办?看着我的身体还系着一条绳子,对了,把这绳子系到树上,我爬上树去!我迅速找来一块石头,绑在绳子的一端,往离我最近的一个树权上抛了过去,还好,正好卡在树权上,我一跃而起,往树颗树上荡了过去,并爬上了那棵树。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那群怪物围住了这棵树,并且,往树上爬!

我感到一阵阵的晕眩,也许是失血过多,刚才用力太猛,下面的小怪物又一阵阵地放着这种毒气,我差点跌下了树来,这树的周围再也没有可以走的地方了,看来,我已经在劫难逃了!

算了吧,就算死,我也要看看手上的这枚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怪物在守护着这件东西,于是,我看着手中的盒子,这是一件打磨得十分精致的小盒,呈半透明状,能影影绰绰地看出,里面是一块血红的东西,于是我用手去揭那盖子,可能年代太久了,盖子被一些污垢吸得十分死,再加上手里还有水,很滑,揭了好久还未能揭得开,而下面的这群怪物已经发出了吱吱的声音,一个个张大了那个吸盘,并从中露出一枝细小的尖剌,好象很忌殚我打开这个东西似的,有几只用最快的速度一弓一弓地向我量来!

我把手往树身上抹了几下,用力一旋!终于打开了那个盖子,突然,我听到一阵“哑——”的声音,那群怪物已经纷纷不动,而是停在原处,向我张大了那个血红的吸盘,喷出了血与毒!有几只更是已经等不及了,飞扑到我的身上,拼命地吸我身上的血!还有几只从树上跌了下去。

看来,这宝贝是一件克制这群怪物的东西,也顾不得那几只正在拼命吸我血的东西了,我从那盒子里拿出了那件宝玺,那群怪物纷纷从树上跃了下去,我把那宝玺反转,模仿浓重的陕北口音念出那里面的文字:“大西国皇帝御用之宝”

哗——啪啪,一阵响声传了上来,那些怪物,呼啸着滚向那潭中,不少已经被踏死,那几只吸在我身上的怪物竟不顾一切地从树上跳下,扑扑的几声,摔成了一摊血水!

看到此惨状,我也感到无比的惊悚,这是什么怪物?谁对它们下了这种毒咒?

我慢慢地从树上爬了下来,绕过那水潭,见一黑一白两团人影仍在翻滚着,显然,这是唐缓与那尸人领头者在决斗,地下已经躺了几个断做几截的尸人,肠子撒得满地都是,发出一阵阵腐臭味,鸡公白满身是血,仍在奋力与三个尸人在对打,他的身上已经中了好几钉了!而老道士,则躺在一边,手上还拿着一个罗盘高高举起,不知是死是活!

我拿出那个红色与我背囊中黑色的两个宝玺,高叫道:“东西在我这里,来呀!来抢我的!”

三个尸人一看我手上的东西,呼呼呼地放开了鸡公白,向我扑了过来,而鸡公白却死死抱住一个尸人,不让它过来!

我身上也已经没有了气力,但是,我高举手中的寻两枚宝玺,叫道:“敢过来,我就把它打碎!”

嘎——好象刹车一样,那两个尸人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地上留下了他们那种刹步的划痕,那两个发着臭气的怪物站在了我的面前,一动也不敢动,而奇怪的是,唐缓那边的对打却没有停下来。难道,与他对打的那个不是尸人?

而鸡公白则不管死活,他手中的那把刀狠狠地剌向他抱住的那个尸人,尸人一回首,他的刀子在那尸人的肚里一划,哗的一声,那尸人的肠子成堆地掉了下来!

与唐缓对打的那个人怪叫了起来:“哈——依——巴——侈——吗——啊——”那两尸人象中了邪一样,如闪电般向我扑了过来,我藏在背后的那手抬起了唐缓借我的那枝二十四响持久战驳壳枪,啪啪两声,对着那两人开了两枪,这两枪,并未能把这尸人打死,只是略把他们打得后退一两步,那两个尸人在惊奇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流出的腐血后,飞弹而起,一上一下,向我扑了过来!

我转身就跑,跑向那潭的边沿,左手一伸,做出了把那对玉玺扔向那潭的动作,一个尸人中了计,呼的一声,扑进了那潭,一群小怪物即把他团团围住,而另一个尸人则在潭边刹住了脚步,一双象猫一样的眼睛在看着我,我迅速转换了位置,对着那人举枪就打,当!当!当!当!当!当!打得他连连后退,一直往潭里退了下去,也跌进了那水潭!两个尸人被那潭里的小怪物团团围住,象两团黑色的圆球一样在潭里翻滚着,怪叫着!搅动得整潭水在抖动,一潭清彻的潭水逐渐变得浑浊无比!

与唐缓对打的那个人连续怪叫了几声,一分神,被唐缓一脚踢得翻了几个跟斗,他匆忙地一弹而走,往树林里一闪,如闪电一般消失了踪影!

我迅速检查了鸡公白与老道士身上的伤,阿白身上已经中了三枝棺材钉,都是插在前胸,好在并不深,他惊恐地问我:“里面会不会有尸虫?”代我回答的是唐缓:“没有,他们没有在你身上种这种东西!”然后,唐缓一把提起了老道士,笑了一声,说:“龟息功练得还不错,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失为一个保命的方法!”

老道士悠悠醒来,左右看了看,连呼:“无量寿福,赐我力量,无量天尊,赐我寿长!险,真险!”唐缓笑了,说:“好啦,我们快一点离开这里,迟了恐怕他们还会组织力量来!”

我连忙给鸡公白敷了药,也用晶晶给我的药水抹了身,那药水的确很神奇,我感到身上凉丝丝的,身上那种红斑逐渐变淡,过敏的那一块块的肉包也逐渐回复正常。

我扶起鸡公白,架着他一步一步地跟着唐缓走。

~

川西大王镇,我见到了晶晶与王神医,是我约她来这里见面的,因为她的身上带着我的那枚宝玺,宝玺在她的身上很安全,她很隐蔽,目标不大,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她长得太漂亮,太出众,在这个小镇出现,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想必也会成为另一种目标。

七十 这水很深

 在唐缓的帮助下,我们终于顺利地来到了他的草寮,我逼不及及待地请唐缓取出那两个宝玺,要马上寻找这个宝藏的位置,唐缓这时反倒不急了,说:“东西已经在我们的手上,找到是迟早的事情,这种事反而急不得。”说完,他走了出去,生火烧了一锅水,并从其床底拿出一个罐子,从里面拿出茶叶,他要泡茶,说:“这是我多年的习惯,第次办事回来,首先要喝一杯茶。”

当然,我与晶晶,王神医,老道士与鸡公白都非常想知道这大西国宝是什么回事,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唐缓。

唐缓终于把一壶茶冲好,用一种粗瓷大碗装好,笑容满脸说:“来,来,来,来试一试我采自山中的野山茶,这种茶味道真好。”看得出,他今天心情极好。

我闻了一下,那茶味果然十分清香,沁人心脾,轻轻地尝了一口,香留齿颊,有一种令人心神飘荡之感,确实与普通茶叶有很大的区别,于是我连称好茶,大家也喝了起来,唐缓这两天没有发作那种怪动作,心情极好,于是,他喝了一口茶后,从他的包里拿出了那两枚宝玺,并从床底下抽出一张很大的木板,木板上记得刻划着一个巨大的罗盘,然后,他把我们的宝玺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摆放了上去。

我似乎感到了一阵晕眩,眼睛似乎在那一瞬间觉得疲累不堪,看了看其它人,好象也是这一种表现,心中觉得这五行太神奇了,怎么会让人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于是我问:“唐掌门,这五行之气真让人想不透,我们在您摆好了这几个东西后,都感到很累,头有一点晕。”

唐缓也好象感受到了,也说:“我也有点,奇怪,按理说,五行平衡后,必会出现身体的舒畅才对,我现在要施法,把这个宝藏的地图拿出来。”

说完,他盘腿而坐,正要运气,但是,他竟然在一提气时,呼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他大骇,高叫道:“我们中毒了!快跑!”

“还跑到哪里去?哈哈哈!!!”唐庆、唐牛秋从外面如鬼魅般飘了进来!

“糟糕,我们中计了,快走!”唐缓迅速扑向桌子,但唐牛秋也如闪电一般挡在唐缓的面前,唐缓吼叫道:“牛秋,你们是不是疯了,快一点让开!”

唐庆在这一边,他出手如电,让我怎么也看不清,他已经把五枚宝玺全部拿走,我站起来想扑上去,却头重脚轻,一下扑倒在地,鸡公白想必也是这样,也跌在地下,王神医手持一把针,向唐庆射了过去,唐庆往门后一闪,王神医即架起晶晶往门外跑,“扑”,门外闪出一个黑汉子,正是唐金兑,他一脚从门外伸了进来,王神医猝不及防,让他踢倒在地下,几个大汉即把他按住!

唐缓显然已经运不出身上的功力,他大骂道:“唐庆,唐门出了你这种孽障,真是家门不幸!”

唐庆也高声叫道:“死老鬼,还在摆掌门的谱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你躲在这里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宝藏,我早就干掉你了,还想留在现在?上!”几个额头鼓起一肉团的老汉冲了进来,一看,就是修练内功到了高深境界的高手。

唐缓带着无比悲愤的腔调说:“唐修,唐环,你们也是门中长老,怎么与这唐牛秋与唐庆狼狈为奸?”几个老汉也不搭话,冲了上来与唐牛秋一起攻击唐缓!很快,唐缓就处于下风!

我模糊中见到,唐缓冲进了内房,抱起其妻的灵牌从窗口如闪电一般飞出,一下子不见了踪影!而我们,也在模模糊糊中晕倒过去……

待我醒过来时,我们几人被绑住了,绑成了一团团的棕子!摆在那草寮门外,唐立志站在我们的面前,见我已经醒了,连忙说:“醒啦?喂,爸,他醒啦!嘿!怎么样?我的寻宝专家,几进几出梅弄的高手,怎么啦?现在不也是个狗熊吗?哈哈哈!”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把周小黑带进来!”

那个可恶的唐立志,竟也不扶我起来,而是一手抓起我的一只脚,从外面把我拖进去,并重重地把我往地下一甩!痛得我惨叫了一声,我看着里面,除了唐庆与唐牛秋外,六叔,李宗明也在,连孙月都在!还有,那个开快车的司机也在场!他们的身后,站着几个唐门长老。

我心里窝火,但是,我仍忍得住,于是笑着说:“唐牛秋,啥时候又与您这个坏事做尽的唐庆一起合作啦,你不是说他不可合作吗?”

唐牛秋哈哈一笑:“周兄弟说话真有趣!我们一直合作很好,啥时没有合作啊?”

唐庆笑得更欢:“傻仔,我们在玩你哪!哈哈!!”

见到李宗明也在那里有笑意,我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小人,你们这班小人!你们这班猪狗不如的小人!”唐庆并不恼,而是走到我的跟前,蹲了下来,说:“别这么冲动嘛,我的寻宝专家,怪只怪你太小看我们唐门了,到了四川,你以为还有什么可以瞒得了我们吗?哈哈!臭小子,告诉你也无妨,那个阿尚就是我们的一条诱饵!”

这一下,真让我有想吐血的感觉,原来,我们一切的行动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原来,原来一开始你们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唐牛秋走了过来,说:“小兄弟,早就说这潭水很深,你总是不相信,总以为自己很厉害,这回见识了吧?我们唐门是什么地方?玩收藏,搞古董,你玩得起吗?”

我冷冷地说:“唐牛秋,是不是在那个阿尚到我们那里时你们就已经设计好了?但是,世上专家哪么多,你们为什么会看上我?”

唐牛秋哈哈笑道:“看中你,就是因为你有一点小聪明啊!而且,多少也有一点经验,如果事先告诉了你,你还肯与我们合作吗?”

唐庆也说道:“小兄弟,看在你为我们找到这五枚宝玺的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了,其实这里头每一步都是我们设计的,本来,我们也不想这样对付你,但是你有点狠,而且有好几次你干出了我们计划外的事情,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我说:“哪些事情是你们计划外的?”

唐庆说:“比如,你砍了唐立志,我们唐门的人能让别人砍的吗?再比如,你竟敢对孙月开枪,你不知道她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吗?是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唐小华并不是那个博物馆的副馆长,他是我们临时安排进去的。现在,他已经在外国与我们搭好天地线,这宝藏一到手,我们就可以洗手不干啦!哈哈哈!!!”

孙月恨恨地说:“老唐,把他们干掉吧!我屁股现在还在痛呢!”唐立志也在一旁附和,说:“把他们清理掉,我身上的疤是他给我留的!”

唐牛秋笑了一下,阴阴地说:“现在还不行,他们还有一点用。”

唐庆说:“好啦,我们开始吧,喂,小黑兄弟,委屈一下你啦,你先躺在那里看一看,看看这大西国宝到底在哪里,也不白跑了这一趟。”

我说:“唐缓不会放过你们的,看你们得能得意多久!”

“小黑先生,你放心,他活不了多久啦!哈哈哈!!”唐庆说道。

说完,唐庆与唐牛秋,还有三名长老,分别坐在那桌子的五个方位,李宗明穿起一身道袍,手里持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在那桌边跳了起来。

桌面上摆着那五枚玉玺通出了一缕缕的五色幽光,嘿!唐庆一声长啸,五个高手同时发劲,那五枚宝玺竟慢慢地从桌面浮了上来,在半空中慢慢地转动着,李宗明烧着了几个符头,高声长叫:“元阳祖师,赐我力量!天灵灵地灵灵……”

这时,一阵怪风吹来,把我们吹得睁不开眼,而怪风吹过后,我睁眼一看,我们的面前竟出现了一幕幕如海市蜃楼般的景象,有高山,有流水,有河流,有城镇,恍如电影般浮现在我们的面前,突然,画面中出现一队庞大的车队,一个将军带着一队人穿山过岭,来到一处山崖,我一看,咋好象这般的眼熟?细想了唐缓与我说过的话,正是唐缓住的这个山崖!上万车的金银财宝被放在这一处山崖之下!

一个身材魁伟的道人正在挥动着手中的拂尘,对着那堆成了山一样的宝物作法,一层层如纱如雾的东西覆盖在那堆宝物之上,那宝山在渐渐地变淡,变淡,最后竟然消失!山又出现了以前的景象!

呼!咯咯咯几声,那几枚宝玺跌下桌面,唐庆与唐牛秋几人,则双手运气,做了一个收功的动作。

七十一 穿越

 过了一会儿,孙月第一个怪叫起来:“唐先生,找到了,找到了,原来,那宝藏就在这里,这山就是那藏宝的地方!”

唐庆缓缓地说:“看来唐缓这老家伙找得还不错,我只知道他在这里隐居寻宝,却不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而且还在这里安了家!好啦!我们现在出去搬东西!”说完,自己事头走了出去。

唐牛秋也说:“阿志,带上小黑先生,我们也出去看看。”

唐立志拖着我,直到那山崖边,这里,让我吃惊的事情又发生了,那本来云雾缭绕的山崖下,出现了与刚才那海市蜃楼一样的一个空旷的地方,一层层五光十色的光芒从山下照射而上,众人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叫,而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宝山渐渐升起,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看清了,那里有一堆堆的黄金,一堆堆的白银,一箱箱的宝珠,一簇簇的卷轴画,一堆堆的象牙,一堆堆的鹿角……一堆堆闪出了动人的光芒,一个马仔叫了一声:“我去看看!”也不等唐庆同意,他竟走了过去,呼的一声,他从山崖上跌了下去,随着一声惨叫的逐渐远去,他摔下了万丈深渊!

“小心,这只是一个幻象!”唐庆后退了一步,其它人也吃了一惊,纷纷后退。

我看到晶晶了,她也被人五花大绑,卷曲在地下,晶晶眼中流着泪,对我说:“黑哥,你看到了吧,一切浮华都是过眼烟云啊!”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流着泪说:“晶晶,我连累你了,我对不起你。”

唐花花在一旁看着我,冷笑道:“还挺有情调的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嘻嘻!!”

“阿花,不许如此轻佻!周先生虽然让我们捉住,总算也是条汉子,不能侮辱别人!”六叔突然发话了,唐牛秋看了看唐花花,说:“六叔说得对!”

唐庆则与李宗明商量起来,问:“怎么样才能把这宝物取出?”李宗明摇了摇头,说:“问一下我的二师兄,看看他知不知道。”

说完,他走到枯荣道长面前,说道:“师兄,委屈你了,其实你只想活命,对这个宝藏并无兴趣是吧?现在绑起你,不过是不想让你干一些不应该干的事情,等事情完了后,我会放了你的,你说,怎么才可以把这宝藏拿出来?”

枯荣道长说:“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刚才见到我的祖师爷了,死而无憾啦。”

唐立志冲了上来,一脚踹在道长的身上,叫道:“你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是不是?再嘴硬,老子一刀刀割死你!”

老道士惨叫了一声,竟一声不发!

唐牛秋见唐立志误了他的事,他的手如闪电一般伸了出来,一把位住唐立志,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唐立志的脸上马上出现了五道指痕!并高声骂道:“你这畜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滚远远的!”

然后,唐牛秋也蹲在老道士的身边,说:“道长不要恼,我是他父亲,我向你陪罪来了,您千万别生气,我等一下就放你。”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师祖下的封存煞,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没有这种解封的能力了。”

李宗明说:“师兄,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封的,你可以告诉我,我再想办法。”

老道士说:“好吧,反正我受此大辱,也不想活了,你是我师弟,我就代师傅把这一套功法传给你吧!不过,我不能在这里告诉你,因为这是我门不能外泄之秘。”

李宗明说:“好吧,我们进屋里去,”说完,他抱起老道士往那草寮走了进去。

唐庆与唐牛秋,孙月几人看着那草寮,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但是却一声也听不到,不一会儿,李宗明抱着那老道士出来了,唐庆忙问:“怎么样?怎么样?”李宗明说:“他只是告诉了我一种功法,但这一时三刻,恐怕练不成。”

唐牛秋说:“告诉我们吧,我们功力高,很快就能练出来!”

李宗明面有难色,说:“这是我门的秘密。”

“哎呀,什么秘密?连这么神秘的宝藏的秘密我们也带你来看了,有了这个宝藏,你还练什么功夫,叹世界啦!”唐牛秋说道。

“哪,哪我们进去练吧。”李宗明说了一声,老道士即骂了起来:“李宗明,你这个欺师背祖的叛徒,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这贪图富贵的狗贼,天不会饶恕你!祖宗不会饶恕你,我不会饶恕你!”

“臭枯荣,我忍你也忍了好多年了,仗着师兄的身份倚老卖老,跟着你过上了什么日子?你不是十分羡慕李元阳祖师吗?你去见他吧,他就在哪里!”李宗明突然吼叫道。

“罪孽啊!孽障啊!我玄真门有你这种叛逆,真是愧对祖宗啊!想不到,我玄真门最终还是丧在这个宝藏上,李元阳祖师啊!我无脸见你了。”老道士哭丧般说道,那声音,无限悲凉,听得我身体一阵阵地发冷!

唐庆做了一个手势,一个大汉一把抓住老道士,往那那个宝山扔了过去!刚扔出,就不见了踪影!

鸡公白大声叫骂起来:“唐牛秋,我的祖宗十八代!生仔去做贼,生女去做鸡,唐庆,老子*****……”

另一个汉子一把拖住鸡公白,往那堆宝物扔了过去,同样,呼的一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我闭上双眼,一股眼泪喷涌而出,一阵阵揪心的悸痛涌了出来,心中感到无比的悲凉,阿白救我那一幕幕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顿时,我感到万分的悲哀:“阿白!你等着我!”我身体一滚,向那崖边滚了过去。

“黑哥,不要啊!别这样!”晶晶见我滚到了那崖的边缘,大吃一惊,我看着她,心中十分不舍,说:“晶晶,我对不起你!你对我的恩情,下一辈子还你。”那唐立志怪笑了一声:“想死,那就去死吧!”一脚把我踢下那悬崖!

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响,一会儿,我就昏倒过去。

~

待我醒来时,眼前的景象又吓了我一跳,我竟躺在一堆尸体之中,身上的绳子仍捆绑住我,一群群的苍蝇在我的上面嗡嗡地叫着,我闻到,一阵阵的腐臭味传来,让我作呕。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未死的。唉哟,还绑着呢!”

一个低沉的男低音传了过来:“把他放出来!”

一个穿着古代装束的士兵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说:“将军,这个人真奇怪,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那时我的头脑还有点迷糊,但我有了上一次在梅弄穿越的经历,马上就意识到,我可能又一次穿越了,这回,我穿越到了哪里呢?穿越到什么时代呢?鸡公白与老道士是不是也穿越了?

心中一阵狂喜,我还未死,阿白与老道士可能也在这里,于是那绳子一解开,我即跑了出来,大叫:“阿白,阿白,鸡公白,你在哪里?老道长,老道长,你在不在?”

没人应答我,是不是他们还在昏迷之中,不行,我要找他们,于是我爬进了那堆尸体,一具具地翻开来,忙碌了半天,什么人也找不到!有几个手持长枪,戴着一顶阔沿毡帽的士兵站在那堆尸体前,惊奇地看着我,当最后一具尸体被我翻开后,我终于绝望了,阿白与老道士都不在!他们,会不会摔下山崖摔死了?

这些人会不会知道或者看到过什么人呢?刚才他们说救我出来,会不会阿白他们也让他们给救了?于是我走到一个士兵面前问:“兵爷,您有没有见过我的两个朋友啊?”那士兵摇了摇头,用浓重的陕北口音说道:“你的什么朋友,这里的人都死了,有也死了!”

我说:“死也要见到个尸体啊!怎么他们连尸体都不见了?是不是你们给救走了?”那士兵说:“没有,我们是在这里检查死人有没有死光的,你等一下也要死!”

我大吃一惊:“什么?这些人是你们杀的,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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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生死决斗

 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走了过来,他的脸长而板,长着一双不太大而充满了苍桑的眼睛,一点杀气也没有,头上也戴着一顶毡帽,这种毡帽,我想起来了,正是明末时期农民起义军戴的那种东西,我回到了明末,这个,会不会就是张献忠?我们就是为了他们的宝藏而来的啊!如果是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那我就在劫难逃了,我连连地后退了好几步!而那将军却说:“此人来历不明,恐为清狗奸细,先把他拿下,回去再慢慢审问!”

几个如狼似虎的农民兵向我扑了过来,而我刚才搬那些尸体已经耗费了不少气力,我知道,如我被捉,必死无疑,因为张献宗的这一群人都是杀人如麻的魔鬼!所以,我拔足就跑!

但是,我哪里能跑得过他们?他们是行兵打仗的人,走路是他们的必练的功夫,不两下,他们就把我围住了,我用手在身上摸,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可以用来自卫的东西,但是,我身上的东西都让唐门的人全部搜了个精光!除了一件衣服外,什么也没有!

看着那些躺在地下的,也象是平民,他们连平民都杀,哪里会容得下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有杀错,无放过是他们的信条,当年为了杀死那些读书人血洗大悲寺,活坑读书人于青羊宫,逃出成都时还下令屠城,这样的人会放过我?我心下感到十分惶恐,但是,竟有七个士兵围着我,他们手里都有利刃或长剌,想在这里逃出来,实在很难,不过,就算难,我也不能引颈就戳!

啊!一声暴喝,我向一外士兵发出了进攻,那士兵一怔,手中的刀向我劈了下来!然而,我的身体已经突破了他的攻击范围,他那持刀的手只打在我的肩上,而我的身体把他一撞,他整个倒在地下,那里正好有一道缺口,但却没有从那里冲出去,因为刚才也看到了他们追我很容易,只有把他们打死或者打伤,才容易走开,我从地下一脚踩住了那人的右手,夺过他手中的刀,往后一退,做出了一个防守的动作,几名士兵一见,似乎遇到了劲敌一般向我一步一步地逼了过来!

哪能让他们这样逼死我?在思考了一下,我决定向着我左边的一个小个子攻了过去,他手里持着一把木柄长剌!而我的身体在进入他攻击半径之内时,我手中的朴刀的威力才能得以发挥,于是我挥刀向着中间的一名士兵攻了过去,在中途,我的身形则转而攻向那个小个子!

他们中计了,先是中间的那个迅速往后一退,而左边的那个小个子也不会想到我会中途向他攻击了过去,一不留神,他的那枝长剌已经挟在我的左臂之中,他大吃一惊,想放开那把长剌而逃,但是,我的刀已经落到了他的脖子上,吓得他直发发抖!

我一把把他拉了过来,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高叫:“快一点放我走,否则,我会杀了他!”

另外几个士兵也大吃一惊,他们也恐怕不知道我会来这一招,但是,他们并没有走开,而是提着兵器在与我对峙。

“让开!”一个低沉的男中音钻进我的耳孔,几个士兵连忙走开了,那将军左手按着剑,走到了我的面前,说:“是好汉的就放开他,与我打,打赢了我就放你走!否则,你今天必死无疑!我会不惜牺牲一名士兵来换取你的头颅!”

那将军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声,没一个字都象钻进我的耳朵一样,听得十分真切,我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四面高山,确实无路可逃,于是我说:“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人,又算什么好汉?是好汉就单打独斗,虽死无怨!”

那将军冷笑一声:“说得还好象理直气壮一样,好啊!俺平生最欣赏敢死的汉子,放开他,我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能否胜得了我手中的剑?”

我说:“我已经累了一天,刚才你也看到我在搬那些尸体,现在就打,你当然占尽了便宜!”那将军说:“你想怎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胡扯!”我说:“我要喝水,我要休息十分钟!”

“喝水可以,十分钟是多久?”我说:“十分钟就是三刻,不,是三刻多一点!”

那将军哈哈大笑,说道:“我还以为是很久呢,就三四刻的时间,好!就让你多活三四刻的时间,放开他!”

我也不想再拖时间了,因为这里的地势与环境,根本就不存在逃走的可能,于是我索性放开那士兵,找到一处石头下坐了起来。

几个士兵迅速把我包围住,我叫道:“你们放心,我不会逃,大丈夫一言既出,肆马难追!拿水来,我想喝水!”

那一刻,我已经抱着死也要保住尊严的决心,毫无畏惧,只见那将军向我势来了一个东西,说:“自己喝!”我一看,竟是一个羊皮缝制而成的皮囊,竟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只是感到那羊皮囊很脏!

不过,我确实口渴,所以顾不得那许多了,一把揭开那塞子,对着口就吞!

我呼了一口气,说:“阿白,道长,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下来见你了!”说完,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活动了一下我腕与脚踝,然后说:“将军,请吧!”

那将军说:“好!我从来不杀无名鼠辈,报个名来!”

我说:“在下岭南周小黑!你也报个名来,让我做鬼也知道找谁去索命!”

将军用带着浓重的陕北口音说:“周小黑?这是什么名字?本将军乃安东将军孙可望麾下战将张胜!”

张胜?这外名字似乎有点熟,好象在哪儿听过一样,但是一下子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算了,还是与他打一场再说吧!

丝——,一声,张胜已经把他手中的剑拔了出来,一股剑气扑面而来,我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亮兵器吧!”他说道。

我故意说:“我用不惯这刀,我要一枝长剌!”我要拖缓一下时间,让他的锐气有所感弱,而且,这长剌足有两米长,一寸长一寸强,只要不让他接近我的身体,我就有机会。一士兵也不答话,把他手中的那杆长剌向我抛了过来,我伸手一接,看了一下,这是一把木柄的长剌,所谓长剌,就是在这木柄之面安了一把短剑,好象枪一样,不过它两边有刃,可以象刀那样劈杀也可以象枪那样剌杀。

张胜见我已经端好了那杆剌,他提起他那把剑向着我迈着碎步冲了过来,而我一点也没有退却的意思,提起那杆长剌抖动了几下,对着他唰唰两声连劈下两刀。

咯咯!张胜用剑格开了我的进攻,我提起那剌就跑!蒋胜纵身一跳,竟跃在了我的前面,一剑向我的脖子划了过来,本来想给他一个回马枪,这回用不上了,我向后一仰,避过那一剑,而张平也不等我站正身体,那把剑在半空中往回一拖,向我的胸前划了下来,速度之快,让我已经没有了抵挡的余地,我只能往地下躺了下去!再一次避开这一剑。而躺在地下的后果就是,那杆长剌根本上起不了什么作用!

刹那间,张胜的剑又要落到我的身上,他的身法与剑法之快,根本上就不会在唐缓之下,而且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切的小聪明在他的眼里都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只好一滚,再一次避开他的攻击,手握那枝长剌,呼的一声,向他剌了过去,而他只是轻轻一格,那把长剌的剌头就让他给挑开了,跌落在离我相当远的地方!

不,我必须捡到那把剌头,那才是我最擅长的武器,我把手中的木柄向他横扫了过去,趁这一空档,飞身扑向地把剌头,然而,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一脚把我踢跌在地下!而我的手也在这一下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剌头。

我的野性往往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才会喷涌而出,本来,一向冷静的我是不太喜欢使用鸡公白的那一套的,但是,眼看着张胜的另一剑就要剌穿我的身体时,我一弹而起,迎着他的剑攻了过去,完全就是那种同归于尽的招式,这一下,倒让那蒋胜有点吃惊,他连忙一缩,抽身后退了一步,他手中的剑却没有后退,而是横着往回一挥,在我的前胸划出了一道口子!

我顿时感到前胸一阵阵火辣辣的痛,而这痛让我明白了了,今天,只有一死,不过,我希望能死得有点尊严,死得不失男人的风度,啊!一股拼命的勇气灌透了我的全身,手中的那柄短剑挥舞着向张胜扑了过去,而张胜舞起他的那把剑,我一点儿也近不了他的身,而且,身上很快又多了几道口子,鲜血已经把我的衣服染红,而我仍有一股拼死的勇气,不断地向蒋胜攻击过去!

波!一声,他的长剑终于穿我的身体而过,而我的短剑也咔的一声,插进了他的锁骨之下!啊——张胜也惨叫了一声,“啪”一掌打在我的身上,打得我的身体往后弹了出去,摔跌在一块石头的边缘,而我的那柄短剑,则留在了张胜的身上!

张胜提着那还滴着血的长剑有点脚步不稳地走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他,发出了几声无力的笑:“将军好武功呀!不过,这等武功,上不能报国,下不能安民,只能用来杀我这等平民,可惜,可惜!”

张胜的声音也有点颤抖:“哼!就要死了嘴还挺硬!有什么可惜的!”我说:“按你的武功,在这个时代当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也能赢得尊重,可惜,你没那种素质。”张胜说:“哪你说,如何才算是个剑侠?”

我让身上的剑伤痛得全身发抖,尤其是张胜最后剌我的那一剑,从我的右胸往后背插穿了,我感到头一阵阵地发晕,身体一阵阵地发冷,最让人感到绝望的是,我竟渐渐地感到身体上的痛楚减轻了,发出一阵阵的麻木的感觉,想必,我快要死了,于是我说:“将军,没时间与你谈论这个问题了,我是个读书人,也是一个男人,来吧!痛快点,割下我的头,让我死得有尊严一点,死得象个男人!”

他的眼睛已经发红,全身在发抖,怔怔地看着我,几个士兵走了过来,扶着他,一个士兵正想用长剌插我,他举起了一只手,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轻声说道:“带他回去,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

听完张胜的这一句话,我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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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什么是侠客

 我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总之这些天,我的身体一阵阵的发冷,一会儿又是一阵阵地发热,在做着一连串的恶梦,总梦见有人在拿着剑来杀我,一会是张胜,一会儿是唐牛秋,一会儿又是唐庆,一会儿又是孙月,还有,这些梦里,经常会出现那一堆堆的黄金珠宝。

一天,我梦见再一次与张胜对打,而这一次,张平把我捉住,用滚热的油淋在我的身上,然后,用铁刷子一刷一刷地刷我身上的肉,痛得我啊地长叫了一声,醒了过来,我竟然发现,我做的只是一场梦!而做这一场梦,我流出来的冷汗竟让我全身湿透!而身上的伤竟还在一个劲地痛!

我呻吟了一声,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好象是一间民房,不过,我竟闻到了一股香的味道。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我身上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全身赤裸,身上盖着一张干净的被子,被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太极图,看来,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庙,而是道观。

果然,一个长须道士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说道:“醒来啦?洗洗脸吧。”

我看着这个道士,怎么也感到好象有点眼熟?这长须飘飘,身材魁伟,一双眼睛清彻深遂,眉毛很长,已经发白,一脸的慈祥,但是,我很快就联想起一个人来:李元阳!

会不会是他?在那五枚宝玺一起出现的那种晾象中的那个老道士胡子眉毛是黑的,身材却十分相似,于是我尝试地问道:“道长,是您救了我吗?”

老道士笑了笑说:“不,你命不该绝,是上天救了你。”

我问:“此话怎讲?”

老道士说:“万物有数,生死天定,上天不让你死,你想死也死不掉,明白吗?”

古人迷信,我也不好与他辩论,于是说:“道长,谢谢您,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年份,能告诉我吗?”

老道士说:“这是川西大王岭,现在是顺,是大顺三年。”

大顺三年,不就是张献宗死的那一年吧?张献忠好象是十一月死的,现在,这新历旧历我一时间还转换不过来,于是问:“道长,现在是哪一月哪一日啊?”

道长说:“今天是已亥月二日。”我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他已经死了。”

道长看了看我,问:“谁?谁死了?”

我说:“张献忠,他应该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长须道士吓得连忙小声说:“小心,不能直呼皇帝的名,也不能直接说他死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才意识到危险,因为现在这个地方,仍是大西政权控制的地方,不知这里的人有没有知道这个消息,而且,现在是明末,残暴的张献忠余部会将一切不同声音的人杀掉的。于是我说:“道长,我知道的事情肯定比你多,不过,你有的本领也一定比我多,比如你的名字叫李元阳。”

老道士吓了一跳,连忙走去关好了门,说:“你是谁?”我说:“道长,我见过你,我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人,这历史上的事情我基本上也知道个大概。”

老道士倒吸了一口气:“奇怪,奇怪,怪不得我算来算去也算不出你是哪里人,只得一偈:妙哉虚空,其空无物,遥不可及,远方异人,自空而来!原来说的是这么一回事!”

我说:“道长,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你不是让张献忠毒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老道士警惕地四周看了一下,说:“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时间再与你说,有一个人要来看你了,我要先出去,你千万别说出我的名字,也千万别说张献忠的事情,切记,切记!”说完匆匆地离开了我的那个房间。

李元阳离开不久,我即听到一个声音:“他醒了没有?”正是那个张胜的声音,我想,这个张胜没有杀我,想必一定认为我有什么利用价值,于是躺好在床上,装做很虚弱的样子,不一会儿,那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张胜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他的眼睛仍是那么小而且永远都是那么的沧桑,那么的忧郁,而且,看样子,他也似乎瘦了一圈。

我也看着他,说:“张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胜说:“怪风,是你这阵怪风把我吹来了,而且是天天把我吹来!”

我说:“张将军别开玩笑,我只今天见到你,怎么说天天来呢?”

张胜笑了笑说:“小兄弟,你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要不是老道士当你是宝贝一样照顾,恐怕你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我昏迷大半个月了?这还真让我感到意外,突然我感到很饿,怪不得全身乏力,于是说:“看来,我得多谢你们才对啊!”

张胜笑了笑,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小兄弟的身手也不错啊!”

我笑了笑说:“将军,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杀我?”张胜问:“你怎么知道我杀了很多人?”我说:“那天地下的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吗?”

张胜的脸一下变得十分灰暗,说:“不是我杀的!”我突然感到有点好奇,问:“不是你杀的,那么是谁杀的?”

张胜说:“这个,这个我不知道,算了,我们别说这个话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何才是一个剑侠?”

我说:“好吧,这是那天你问的问题,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国难当头,当挺身而出!敢为人民献身的人都可称之为大侠,远一点的如宋代的岳飞,韩世忠,甚至韩世忠那个曾经做妓女的老婆梁红玉都可称之为大侠,近一点的嘛,这明朝的戚继光也算是一个。而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敢与恶势力作斗争,敢为民请命,敢于出头保护弱者,李元阳就属这一类,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侠客。”

张胜很谦虚地听我说完,然后说:“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一个侠客的啊!”

我问:“哪你认为什么才是侠客?”张胜说:“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做一个侠客并不容易。是了,我还没有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说:“我只是一个从波斯回来的汉人,不想却差点让人给杀了。”

张胜看了看我,说:“怪不得你的衣服头发与我们区别是这么大,原来你是从波斯回来的,如此说来,你是一个回回?”我说:“不,我不是一个回回,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宗教信仰,我只相信,天理尚存,公道自在人心!”

张胜点了点头,说:“好!周兄弟说得有道理,能谈点在波斯的见识吗?”

我没有去过中东,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东西,只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叫《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书,想忽悠这个没出过国门的人倒也挺容易,于是,胡乱地说了一通那边的风俗习惯,还说了个芝麻开门的故事给张平听了,直听得他入了神。

忽然,一个士兵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张平说:“将军,有情况!”

张胜本来沉浸在我讲的故事之中,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脸突然起了变化,马上站了起来,对我说:“周兄弟,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好好休息。”说完使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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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血拼清兵

 这一天夜里,李元阳突然来了,他叫醒了我,对我说:“你的伤要快一点好起来,清兵已经很快就来到这里了,你身上有伤,恐怕会有很多不便。”

我说:“我也想快一点好起来,但是这由不得我啊!”

李元阳说:“无妨,今天,我得到了疗伤神药,不两天,我就把你给治好。”说完,拿出一壶酒给我,说:“先喝下去!”

我说:“什么疗伤神药?”

老道士说:“千年灵龟!百岁三七!别问这么多了,时间很紧,张平已经用了这种药,他的伤口很快就合愈合了,快把那酒喝下去,我把药混在其中,便于治你的内伤!”

我拿起那壶酒咕咕咕地吞了下去,顿时,我感到,全身发热,脸红耳剌起来!

李元阳说:“你现在坐好,什么也别想,全身放松,我要运用真气帮你打通身上的经络,使血气运行,本来,等你的身体再强壮一点时做最好,但是,现在来不及啦!”

我连忙照着老道士说的话照做,他盘脚坐在我的对面,马上我感到了一阵阵的暖流从我的身体自下而上流动起来!我竟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极其疼痛,而且发痒,尤其是我胸前的那一剑,简直痛得要命,奇痒无比,不过,我忍住了,突然,老道士双掌啪的一声,按在我的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我全身都象散了架一样,喉咙一痒,呼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

待我醒来时,我竟感到全身轻松,这药真神奇!于是,我站了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而且,我竟感脚步轻盈,神清气爽,只是感到那一条穿过我身体的剑道还有一点痛外,其它皮外的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一高兴,连忙往门外走!

老道士正往里走,与我撞了个满怀,他紧张地说:“快点收拾东西,清狗来了!”我吃了一惊:“怎么?清兵这么快就打到这里来了?”李道长说:“是的,快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昨晚就已经走了,其它人已经走啦,你快一点。”

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李道士给我一件道士袍,我匆匆忙忙地穿上,然后跟着李道士就跑。

还未冲出门外,就听到了外面的叫杀声与惨叫声,李道士打开一扇后门,拉着我往那里就跑,然而,我们哪里还跑得出来?因为这里已经遍布清兵,他们见人就砍!镇上已经火光冲天,到处起火,村民四散而逃,呼号声,惨叫声,小孩啼哭声一阵阵地传来,

我见到一对年青男女,正跪在地上不断地向几个清兵叩头,求他放过自己,那清兵哈哈大笑,几个清兵一把拉起那个女的,迅速地剥开了她的衣服,整个雪白的肉体就这样显露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之上,而那个男的悲叫了一声:“妹妹!”挣扎着起来去保护他的妹妹,呼的一声,一道白光一闪,那年青人的头就飞出了好远!那个女子吓得坐在地下连站也站不起来,而那几个清兵竟在猜拳决定谁先上!

见到如此景象,我哪能视如不见?如此野蛮的行为,简直让我感到侮辱,我一把甩开李道长的手,冲了上去,高叫一声:“住手!”

几个清兵发现我向他们冲了过来,竟笑了,有一个说:“好啦,今天多一斤肉吃啦!”提着一把弯刀向我也冲了过来!呼!一道划破空气的白光在清早的阳光照耀下份外耀眼,而倒下的却是那个清兵,因为我已经从地下钻了过去,用头一撞把他撞翻在地下!并一脚踩在那清兵执刀的手腕上!痛得那清兵即放开了手上的刀。

哇哇!两声怪叫,其它三个清兵挥刀向我扑了过来,我捡起地下的那把弯刀,叮叮叮几刀劈了过去,那几个清兵却从未见过如此拼命的村民,而且能抵挡得了他们几下的人,而在他们那一瞬间的迟疑,我一把把那件披在身上的道袍脱下,往他们的头上蒙了过去,丝丝丝,几下,就把这三名清兵的肚给划了开来,几堆肠子扑扑扑地掉到了地下。我一把把那件道袍披在那还在发抖的女人身上,见那三名清兵仍站在那里,有一个还用手去捡他们的那些肠子,他们不相信这眼前的事实,好一会儿,才倒在地下打滚,抽搐!

几名躲在墙角的大西国士兵见我一下就杀了四名清兵,高叫道:“好!杀得好!”纷纷走了出来,拥在我的身旁

而我一把拖起那个女子,正想拉她走,呼呼呼!三枝箭从我们的侧方飞射了过来,我头一偏,避开了那三枝箭,而我的身后的那名女子却中了两箭,穿身而过,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死了!

咯答,咯答,随着一阵马蹄声的传来,一名骑着马的清将带着一队清兵怪叫着向我们扑了过来,而那名清将则手持长弓,正张弓搭箭,欲向我发出第二组箭,他发箭,并不是一枝枝地发,而是一次要发出三枝!几个起义军士兵惊叫一声:“是神箭阿旺阿格脖!快走!”呼呼呼几声,几名义军战士又往那破屋跑了进去!

看着已经死去的那名女孩子,我给她的道袍来未能够把她盖好,于是我弯下腰,给她盖好了那张道袍,我不能见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这样死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不能走,因为,我还要为她报仇!

距离越来越近,想要走已经不太可能了,那三枝箭划破空气飞了过来,我挥刀一削,把那枝箭同时砍断在地下,想不到,这家伙的箭竟有后着,一枝跟在后面的箭的一点亮光已经照在我的眼前,我往后一仰,那枝箭擦我的额头而过,在我的额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当我站好的时候,那匹马已经冲到我了我的前,阿旺阿格脖手上已经持了一把长柄削刀!

这种刀,十分轻便,而且杀伤力极大,是清兵武装的一种利器,呜的一声,那柄长刀横着向我扫了过来,我一闪,避过了这一刀,而他的马已经冲出离我好远!

李元阳在远处见我,忙大叫:“不想活了是不是,快走!”一众清兵早就已经把我包围了,而十几个清兵转而向李元阳追了过去!

阿旺阿格脖见一刀未能把我砍下,大怒,策马冲了回来,高叫:“让开,我今天不吃他的肉难解我心头之恨!”

围着我与我对峙的几个清兵迅速让开了一条路,他的马跑了过来,他的刀再一次变幻着招式向我攻来!当当当!!几团火花从我们的刀之间碰撞而出,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这清将的臂刀确实惊人,每一刀的力度都是那么足,震得我的手发酸发麻发痛,再加上的伤口好象又裂开了,一阵阵揪心的痛在搔扰着我,不行,如果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一下子,我竟想起了胡旱,他与常遇春之间的对打让我记忆犹新,待那清将再一次攻向我时,我已经翻身一滚而下,钻进了那马的肚下,那把刀狠狠地向马的前蹄砍了过去!

咔!一声,那匹马的一只脚让我砍断了,它长嘶一声,后腿前前一冲,马上的阿旺阿格脖一下子坐不稳,而在此时,我已经从马肚下翻滚而出,清将尚未跌定,我手中的刀已经向他的脖子挥了过去,一腔污血哗的一声,喷得我真想作呕,那清将竟然被我这一下把头砍断!看着地下那个仍在看着我的人头,我大吃一惊,我杀了人!这犯不犯法的?会不会人捉我去坐牢?脑袋突然感到一阵空白,而在此时,一阵叫好声又传了过来,那几个义军战士又冲了出来,围在我的身边,高叫道:“清狗,速速滚走,否则把你们全部杀死!”

那班清兵才惊醒过来,其中有一手持一枝长剌,向我剌了过来,我竟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正当那长剌就要剌中我的身体的时候,他的人飞了出去,原来是李元阳冲过来了,他一把拉着我高叫:“快走,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

这时我才想起,现在是清初的时候,也正是他们血洗四川的时候,于是我跟着李元阳,拔腿就跑!而那几个义军战士也跟着冲了过来,另一群还未来得及跑的村民也跟了上来,他们竟以为我可以保护他们!

后面的清兵并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他们对我刚才杀了那清将心存惧怕。

“谁杀了阿来阿格勃?”一个声音在这条街道的上空响起,恍如一句响雷一样,震得我们的耳膜都在发痛!一阵惊叫声传来,几个大西军士兵叫了起来:“快跑,杀人魔王来了!”

又一清将骑着马带着更多的人飞奔而来,几个清兵指着我,叫道:“就是这个南蛮!”

“站住,老子叫你站住!”清将怒吼着,我转头看了一眼那清将,如铁塔一般高大,骑着一匹十分骄健的战马,威风凛凛,一把横生的胡须乱蓬蓬地卷曲在胸前,手里提着一柄阔背九环大砍刀,一个跑不快的村民被他一刀拦腰砍下,其中一截身体远远地扔到了那班跟着我的人群之中!

一阵惊叫声,那班村民四散而逃,李元阳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叫道:“快点走,快点走,这班人不是一般的清兵,而是正红旗清兵!”

阿——一阵惨叫声传了过来,几个跑不快的村民已经被那些清兵赶上,一阵砍杀,血花四溢!而那清将更是如砍瓜切菜般杀出一条血道,向我奔来!

七十五 血战清兵(二)

 看着那班跟着我们跑的村民正在如此受难,我还能跑吗?

我再一次甩开李元阳的手,也不再说话,而是向那如铁塔般的战将冲了过去,李元阳大惊,但是,他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好象什么功力也用不上!竟追不上我。

我站在那清将的面前,清将怪叫一声:“南蛮!竟敢杀我大清战将,我要诛你九族!”手中的那九环刀摇得叮叮当当地响!

我冷冷地说:“未开化的野人!与你多说简直就是侮辱了我中华的文明,出招吧,我也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清将气得哇哇大叫,手中的那柄大砍刀哗哗地发出响声,而我却听到了一阵叫好的声音,原来,我们已经被清兵团团围住!那班清兵在高声叫道:“杀死这班南蛮子!”

这时,跟着我们的人只剩下十来人了,也只有几个义军手中有刀,要是他们对我们进行攻击,我是没有办法保得住他们的了,于是我说:“蛮将!这些只是一些无辜的村民,要打要杀你尽管冲我而来,放过他们!”

那清将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杀!”一声暴喝,他手上的那把大刀向我砍了下来,那种夹带着风声的呼啸声让我感到十分震惊,其力度想必已经不是一般的刀具可以抵挡,于是我纵身往后一闪!

面对这种重型的武器,我只能发挥近战的灵活性,一定要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然而,这清将的每一刀都是那么的厉害,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让我想近他的身都不行,周围的清兵一阵阵地喝采,也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心虚!

当!一声,我格开那清将的一刀后,往地下一滚,捡起一块石头,往那匹战马飞射过去,正好打在马的脖子上,啪一声,那战马受惊,嘶叫着高高地抬起了它的两只前蹄,那清将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挽那缰绳,而在这一刹那,我疾扑而致!呼!一刀砍向那清将的脚,然而,砍出了这一刀我才感到后悔,因为他的脚早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皮靴,而我的一刀,竟未能砍穿!

清将大吃一惊!他手中的大砍刀还未来得及收回,竟用刀柄向我戳了下来,而我却钻进了马肚下,想再一次施展那手胡旱的绝技,这回又失算了,那匹战马极有灵性,它迅速地向前跑了几步,差点把我踩中!

退而求其次吧!我手中的那把弯刀狠狠地割在那匹战马的身上,这一回,那匹战马负痛狂奔了起来,气得那个坐在马上的清将哇哇大叫!

“快走!”这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我迅速冲向包围着我们的清兵,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连砍倒二个,一班村民随我往后就冲!

而后面的清兵则呼叫了一声,向我们追了过来,后面的两个村民又被赶上来的清兵杀了,没办法,我只好再一次跑到队伍的后面,挡住清兵,且战且走!

黑清将策马而回,这一次,他已经气得快要疯了,那速度快得让我们不论何都抵挡不了!

呜——,一枝箭划过我们的头顶,向那清将射了过去,清清将听得风声用刀一档,当的一声,那枝箭跌了下来,不知何时,张胜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一手执弓,另一只手抽出他的那把长剑!这时,一队义军才呼叫着冲了过来,一时间双方兵力势均力敌!

张胜高叫了一声:“巴赞!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这些死去的村民!”

那个叫巴赞的清将已经稳住了那一匹马,哈哈大笑:“手下败将,竟敢在我面前言勇!你这该死的贱民!多行不义必自毙,果然,你们的那个张献忠自毙了!哈哈哈哈!!!”

张胜也不答话,迈着碎步攻向了巴赞!一把大砍刀,一枝长剑,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张胜身法之快让我感到吃惊,而那巴赞的刀法也着实厉害,一时间,还真分不出胜负来

看到巴赞骑在马上,占尽了便宜,一柄长刀舞得水泄不通,而张胜则站在地下,想要接近巴赞,十分不易!我想,是不是要助张胜一臂之力?别当战马是个宝贝,它只适宜冲锋陷阵,二人对打时,战马根本上就是个摆设!呼!我冲到了巴赞的另一侧,举刀就砍!巴赞大惊,迅速抽刀向我挥了过来,就在这一刹那,巴赞倒下来了,他的胸前出现了一个血洞!

巴赞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瞪着眼睛在看着自己的那个血洞,再看了看张胜,一阵欢呼声传了过来:“张将军杀了巴赞啦!”

我见张胜已经得手,连忙高呼:“冲!杀了这班*****的!”

哗啦啦!清兵见主将已经中招,惊恐地连连后退,而义军这边,则士气大振,一阵冲杀,杀得清兵四处逃散!

而清兵毕竟训练有素,很快,他们就与我们打起巷战来,使我们一度受阻,然而,义军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十分勇猛,我自己带着一队人冲进一间老宅,三个清兵正挟持着一个走不动的老汉在要挟我们,一时间,我投鼠忌器,还真的不敢动手,而那老汉大声叫道:“杀了我吧,求你们了,我几十岁了,有这几个清狗陪葬我也值啦!”一清兵用刀头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头,老汉头上顿时血流如注,老汉怒骂道:“你们这班吃人的魔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说完拼命地挣扎,他竟一心求死!

呼!一声,一村箭从门外穿了进来,正好击中那搂着老汉的清兵的头,他手一松,我一把把那老汉拉出,几个义军冲了上去,与几名清兵对打起来,随着一声声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一名义军让清兵砍倒在地,我见状,即冲了上来,几下砍杀,把几名清兵砍倒在地!

一名弓箭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叫道:“快点,张将军在西边中了埋伏!”

我冲出门外,见到几十名义军纷纷后退,还有十几个手持锄头的村民,已经乱成一团,没有人指挥,在街上四散着奔跑,毫无章法,各自为政。

我迅速冲到他们的中间,高声叫道:“不许慌乱!快一点向我集中!”想不到,向我集中的是那十几个村民,而义军也只有十几人向我靠拢,我再一次高声叫道:“快一点集中过来,否则,张将军就很危险了!”

终于陆陆逐逐有义军战士向我靠拢了过来,我粗略数了一下人数,也有五六十人,问那弓箭手,张将军在哪一个方向中伏,对方有多少人,那弓箭手说:“对方起码有二三百人,张将军让我出来通知所有人迅速撤退!”

我连忙问:“那张将军现在怎么了?”弓箭手说:“他正与几名战士在与清兵拼命!”

我怒道:“哪有放弃主帅而自己逃走的道理?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当兵的人逃走是一种耻辱!今天,我们跟他们拼了!”十几个村民高呼道:“跟他们拼了!”

而那几十个义军战士却迟迟疑疑地左右对望,象是有什么顾虑,于是我问:“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怕死啊?”一士兵说:“我们会怕死?我们从陕西打到这里,我们还怕什么?只是监军军令已下,如果不执行,我们才会死!”我一听,知道他们怕受罚,于是说:“好吧,你们要执行军令,我却要去救人,去不去由你们来决定,我现在就去!”说完,一把拉住那弓箭手说:“带我去!”

七十六 遭遇地方武装

 一溜小跑,后面的军人竟全部跟了过来,终于看到了,那里只剩下张胜一人,被足足围了好几圈!各式长矛都在指向他,我高叫:“狭路相逢勇者胜,冲呀!”挥着那把弯刀带头冲向那个包围,咔咔!几声,我已经掀翻了几个清兵,张胜一见我们来到,奋勇向着我们的方向连挥几剑,砍倒两名清兵后,与我们会合,他高叫:“快撤!”

而我在这个时候却正杀得性起,也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我竟觉得有无穷的气力,不感到累,反而,觉得自己的身法与步法都要比往常要快!又有几个清兵让我砍倒,他们身上射出来的血已经喷得我满脸都是,最让我感动的是那十几个手持锄头的树民,他们竟然也不撤,而是跟着我继续在那儿战斗!

张胜高叫:“周兄弟,快走!”我清醒过来,高叫一声:“快退到我的身后!”十几名村民迅速退到我的身后,而清兵则惧殚我的凶勇,不敢太靠前。

呼呼呼,几枝箭划破空气射了过来,在我们前面的那几个清兵应声倒地,我迅速发足就跑,赶回了张胜的部队!而清兵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轰”一声,一枚土炮的炮弹在我们的远远的向我们抛了过来,我一看便知道,这种只是一种不会爆炸的石头弹,它打在我们前面的一堵墙上,蓬的一声,竟把那堵墙给砸塌了!

天助我也,我高叫:“快一点越过那堆土,弓箭手准备!”

张胜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手中的剑就是一枝指挥棒,他高举于空中,挥舞了几下,哗的一声,几十个义军与村民迅速爬过了那一堆砖土,而用持弓箭的十几个则留在土前引弓,待我们一冲而过,嗖嗖嗖,他们即开始发箭,汹涌而至的清兵一下受阻,前面已经倒下了好几个,其它的则纷纷找掩体!而后面,却有几人推来了那辆土炮!我们的箭射程不够,而且,箭很快就会用光。

我问道:“张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手下就这么一点部队吗?”张胜说:“不,我手下有两千军队,昨夜撤进了山里,要不是因为还有村民未撤出,我们也不会再出来了!”

我说:“将军,这只是一小股清兵,如果这个时候不把他们吃掉,你以后就受他欺负了,你不是李定国将军麾下吗?如果你在这里牵制了一股清兵,他就会腾出时间对付其它的清兵,对于战略来说会有重大意义!”

张胜频频点头,说:“通讯兵,发暗号!”一通讯兵即往回跑,我说道:“快一点离开这里,他们的土炮就要开炮了!”

“撤!”张平大叫一声!

轰,又是一声巨响,那枚石弹打在我们刚才的那个土堆上,击起了一阵的碎石与瓦片,打在我们的身上,让我感到火辣辣的痛,劲道果然相当厉害!

那班清兵哇哇叫着冲了过来,我们的处境相当危险,有几个走不快的已经被清兵砍死!张胜手持那把长剑,竟往回走,拦在队伍的后面。象一具屹立着的铁塔!

我也一样,手中的那柄弯刀已经砍得卷了刃,但是此时,我已经无所畏惧,因为,我感到,这才是一个真正男人要做的事情。

现在我们就立在这条小街的一端,我与张胜一左一右,奋地力地抵挡着那冲上来的清兵,很快,我们的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堆的尸体,而我的身上,也不知多了多少的刀伤与枪伤,鲜血,再一次染红了我的衣服!

张胜身上不知有没有受伤,他也全身是血,正在翻滚着身体在劈杀着那班清兵,很显然,他的剑已经慢了下来,看来,他的力气正在逐渐地减弱!我的情况也不妙,尤其是我的那把刀已经卷了刃,杀伤力已经大减,现在正被几个手持长剌的清兵围攻,情况十分危急,那群并没有走远的士兵不知谁叫了一声:“两位将军被困了,我们杀回去!”十几个士兵与村民又冲了回来,又是一块混战,而我们的一方,很快就被包围住了。

不断有士兵被砍倒。不断有惨叫声传来,有的被砍断了手,有的被砍断了脚,回来参与战斗的几个战士很快就被清兵消灭,连我也感到意外,他们的战斗力怎么会如此弱?

“小心!”张胜一声大叫,正在我迟疑了一下的时候,一枝长剌呼的一声向我剌了过来,张胜纵身一跃,一剑削断了那人的手,而那枝长剌竟还带着惯性剌到我的跟前,我一把接过那枝长剌,扔掉手中的那把已经卷了刃的弯刀,呼呼呼连挥几下,逼退了几个清兵后,对张平说:“快点撤!现在还不是血战的时候!”张胜往后一弹,冲出出包围圈,我也剌倒一名清后后,往后就跑!

就在这时,清兵后面大乱,一阵阵的叫杀声震耳欲聋,我以为是张平的援军已到,想不到,带头的竟然是一个道士,李元阳!他带着一班农民勇敢地冲进了清兵阵营!

而我们这一边,张胜的援军也已经到达,双方一夹击,清兵见大势已去,纷纷向一些小巷里逃走,而在那房子里偷看的一些未走的村民在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狠狠地狙击这些逃走的清兵。

最后一名清兵被几十个村民砸成了肉酱!战斗,终于结束了!

走在这只有一条街的小镇上,满目疮痍,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村民与士兵的尸体,一些受伤的士兵在哀号呻吟着,镇里的房屋仍在起火,痛失家园的村民纷纷跑去救火!而一些失去亲人的村民则在一旁痛哭!我无声地走到刚才那个我救不了的那个女子的尸体旁,喑然伤神,几个士兵迅速地把地上的尸体收了起来,堆放到一声,旁边架起大木,浇上猪油,放火就烧!

张胜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周兄弟,你是好样的!”我突然想起,曾有一些清兵逃走,以清兵的性格,必定会迅速报复,于是我对张胜说:“张将军,清兵虽然被我们消灭了一小股,但是,其大部他肯定会来报复,我们要快一点想办法,这些平民还是让他们进山躲避一下为好。”

张平说:“经此一役,我知道了清兵有多少本事了,我们要誓死保住大王镇!”

“张将军,千万别大意,现在情况非比沉常,这里也不是固若金汤,若再只是象刚才那样,那么,这里很快就会被清兵踏成平地!”

这时,一个也穿着铠甲的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阴阴地说:“你未免夸口了吧,清兵有什么可怕,我们不也把他们吃掉了吗?”

张胜看到那人来了,脸色一变,说了一声:“周兄弟怎么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清狗已经被我们打得一败涂地,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你快一点与他们进山,别再留在这里,这里的防备由我们自有打算!”说完,径自一人走了,我站在原地,怔了半晌,怎么了?

李元阳走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小黑,我们走吧。”

我一下子心情变得很郁闷,连那些刚才还在一起欲血奋战的士兵也不再理会我,使我感到十分失落,到底这里怎么了,于是我开口问李元阳:“李道长,你说,张将军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李元阳说:“唉!一言难尽,我们还是先进山再说吧,你呀,也太鲁莽了。”

一队村民见到了我,连忙跟了上来,越来越多人跟着我进山。而这些平民,有的人拉着牛,有的人拉着一头猪,有的人连家具都扛着,行进速度十分慢。如果清兵在这个时候来犯,那么,我们将又成为砧上的肉!

我的担心并没有多余,因为,在进入树林后,有一队兵马,就拦在我们的面前,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班兵马并不是清兵,也不象明兵,相反,倒有点象是士匪!

一个象是带头的人叫道:“大西反贼就在他们中间,杀啊!”

“是王财主的兵马!”一时间,群众惊恐万状,扔下手中的财物四散而逃,我则感到十分奇怪,谁是王财主?李元阳拉着我的手,叫了一声:“快走!”

啊——一阵怪叫声,那班兵马向我们冲了过来,那些村民有好几个已经被这班人砍倒在地,只有我仍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元阳也不管了,一把拖着我就跑!跑了一会儿,我并不累,相反,我感到李元阳的脚步好象放慢了很多,很快就有几个人冲了上来,对着我们举刀就劈!

啪啪!两个人被我的长剌剌倒,另外几个人却也围了上来,我再一次剌死一名匪徒后,一把推开李元阳,高叫一声:“你先走,我随后就到!”拦在几个匪徒的面前,与他们对峙,那个带头的走了过来,叫道:“他就是反贼!杀了他!”那几名匪徒嚎叫着攻了过来,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我手中的长剌似的,我抖起一朵枪花,搠向一名匪徒的脸,正在想办法如何才能靠近那个带头的人,因为,我想擒贼先擒王!

瞅准一个时机,我装作露出了一个破绽,一把刀迅速地向我砍了过来,我身体一弓,往他的边上一钻,反手一枪,把他剌穿了一个窟窿!回手一抽,迅速弹至那带头人的面前!

呼的一声,我把那把剌象枪一样往那人剌了过去,那人大吃一惊,往后一仰,避过了我手中的长剌,而我的长整流这时则改为刀一样向下打了下来,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那人的胸前,把他打得跌到地下,我的长剌一指,已经按在他的心窝之上,于是我高叫:“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七十七 战败的将军

 哇哇,那班匪徒迅速地把我围住,倒在地下的那名头人高叫:“兄弟们!杀了他,大西贼杀少一人算一人!杀了他!”声音竟带着无比的怨恨,我手上的长剌一用力,已经剌进了那人的肉里,大声说道:“别以为我不敢,再说我就杀了你!”

那人惨叫一声:“弟兄们,来生再见了,你们一定要杀光这班大西贼!”他竟提起自己的那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劈了过去,卟!那把刀竟把他自己的头差点砍断,已经劈进了一大半,他登时死去,而那班围着我的人一阵悲叫:“不杀光大西反贼我们誓不为人!”提起刀与枪,象发了狂一般向我攻来!

我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如此刚烈?如此的不怕死?大西国与他们有什么仇恨?会使他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让人杀死我?

呼呼呼!几声划破空气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我再也来不及想了,马上往地下一滚,手中的长剌舞得呜呜作响,看着一个人少的地方,连剌几枪后,暴弹而起,冲出重围,落荒而逃,而那群人则穷追不舍。

前面是一条河,我发现河中竟有芦苇,我飞奔过去,往河里就跳,刚一跳下,我却折断了一条芦苇,含在口中,不进反退,在岸边的草丛的水下伏住,隐蔽在那水草之中。

嗖嗖嗖,一阵箭象雨点一般落在水上,几个人还跳下了水,在水里寻找了一会儿,有一个还在我的身边转了一个圈,差点就把我扑中,他露出头了吸了一口气,又潜下水中,往别外寻找去了。

好久,岸上的声音少了,我才敢露出头来,爬了上岸,眼前的景象让我吃惊不已,地下满布尸体,大多数是那班村民的,还有十几具那班匪徒的尸体。只有一只狗蹲在他主人的身旁在悲呜。

这时天色阴沉得很厉害,我身上感到十分寒冷,那小镇离此并不太远,我现在是不是先回小镇弄件衣服穿上再说?而且他们进山里什么地方躲起来我并不知道,想必,张平他们还在镇里吧?

身上的刀伤经水一泡,不知道是发了炎还是怎么样,感到十分疼痛,我又饿又累,在地下捡起一把刀,跌跌撞撞地往镇上走。

远远的见到,镇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看来,里面又有战斗!我加快了脚步,而当我回到镇上的时候,情况更今我吃惊,整条街上都是大西兵的尸体,一队清兵正在到处寻找未死的义军,一旦发现,即当场剌死,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零星的惨叫声,看来,张胜的部队已经被清兵消灭了。

我蹲在一处墙脚,一队清兵走了过来,他们的腰间都悬挂着人手,有的人腰间还悬挂着十几只之多,原来,这是他们领功的依据,原来清兵的习惯是割下人头的,但是人头太重,影响了行军打仗,后来,他们改为砍人手,那持刀与枪惯了的人手都会起那种老茧。

幸好,他们并没有发现我,而在前面的街道搜索,他们见到房屋就放火,见到人就杀,整个小镇已经陷于一遍火海!

“喂!乌都,这里还有一间房未烧,你去把它烧掉!”一个粗糙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一清兵手持火把,来到了我藏身的间老屋,踹开那道门,到处寻找可以烧的东西,而这间屋已经是家徒四壁,边烧的东西也找不到,他三两下就把那道木门给拆了下来,用刀劈成了几块,然后,又向我藏身的那扇门走来,想必他认为那一点木柴不足以把这间房子烧掉,我该如何是好?

看到外面只有这一个清兵,我必须要把他干掉,否则,就再也不可能冲出去了,果然,他是来拆门的,他用口咬着他的那把刀,一手提起那扇门,赫然看到我,正想叫,我已经一刀把他的头砍了下来!

也不敢想太多了,我迅速地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我的身上,反正我现在也冷得要命,穿上了他的衣服会暖和一点,穿好他的衣服后,那个炎黄子孙且哑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乌都,行了没有?要集合啦!”我应了一声:“行了,你先走吧!”

“咦,你小子是不是被烟熏得变了声,好啦,我先走,你快一点过来!”

外面传出一阵脚步声,我长呈了一口冷气!

悄悄地摸出那间屋子,向镇外就跑,途中,遇上了几股清兵,幸好,他们并没有对我产生怀疑,终于,我走出了那个小镇!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阴沉沉的十分吓人,我身上的伤越来越痛,肚子也越来越饿,我已经一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很想找点东西吃,现在现在这里已经渺无人迹,到哪里找东西吃?

我忽然想起了李元阳道长,他现在去哪儿了?

进了树林,地下仍横七竖八地躺关人的尸体,一群野狗正在撕食着,不时发出争夺的吠声,那群野狗一见到我,眼睛即变得十分凶狠,一个个在抬头看着我,眼睛都发出一个近似于绿色的光芒,糟糕,我会不会葬身这群野狗的腹中?我提起了刀,准备作垂死一击!

果然,有一只狗向我扑了过来,我挥刀把那只狗砍成两断!其它的狗见状,竟纷纷逃走!

好险!但是这一下,也把我的体力透支得差不多了,我坐了下来,见到那满地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心中感到非常难过,这班人,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埋葬他们了,那只被我我成了两半的狗就在我的身旁,我要吃狗肉!

于是我捡起了一些干草与树枝,点志一堆火,把那只儿的狗皮剥掉,然后放到火上去烤!不一会儿,那只吃过人肉的狗流出了油,一滴滴地滴在那坎堆火上,火烧得更旺了!

狗肉的香气冒了出来,我把一块狗肉拿出来吃,一边吃,一边看着远方那仍在浓烟滚滚的小镇,心里有说不出的惨凉,而这时,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从镇那个方向走了过来,我吃了一惊,连忙闪到一棵树的后面,看着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那人来到树林里,竟跌了下去,我拿出一条烯着火的树枝,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血人危颤颤地想站起来,这个不是张胜吗?张胜一见到我,也不答话,即拿起那把剑向我剌了过来,但是,他的剑却没有力度,脚下一绊,竟再次跌了下来!

我惊叫了一声:“张将军,你认不了我吗?我是周小黑啊!”张胜睁眼看了看我,才虚弱地说:“周兄弟,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穿上了清狗的服装?”

我说:“刚才在镇上找你们,想不到差点落入清兵的手中,没办法,只好穿上他们的衣服混了出来。”张胜叹了一口气,说:“周兄弟,我没有听你的劝告,害死了这么多兄弟,我心中有愧啊!”说完,他反手握住那把剑,向他自己的心窝要插下去!

我大惊,手中的刀一挥,把他的那把剑格开,一把夺过他的剑,叫了一声:“张将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想为你的弟兄们报仇吗?养好身体,我们再找他们算帐!”

一把拉过张胜,扯下一只烤好了的狗腿给他,说:“我们先吃饱肚子,然后再进山。”

张胜想也没想,接过我递给他的狗腿,狠狠地嚼了起来,我发现,他一边嚼,竟一边流眼泪。

见到张胜的情绪稳定了一点,我把剑还给他,他说:“周兄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对你说那些话吗?”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一个平民,怎么敢对将军的指挥妄加评论呢!”

张平苦笑了两声,说:“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的部队是到处都容不下啊!”

我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说?”张胜说:“清狗容不得我们,明兵容不得我们,土豪容不得我们,四川人也容不得我们!”

我问:“清狗容不得你们这我知道,但是其它人为什么就容不得你们呢?”张平长叹一声,说:“都是他们惹的祸,祸及全军!”

“他们?他们指谁?”我问道。

“张献忠,孙可望等人!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们造的孽,却要我们来受!”张胜突然象发了怒了一样恨恨地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怎么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懂呢!”

我明白了,张胜说的是张献忠这班义军在四川不得民心,想起以前历史书,张献忠设计杀四川的文人,我竟无语了。

张胜吃完了一块狗脚,又从火上取出另一只狗脚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他们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每支部队都要派出他们的亲信来指挥,有些地方没有亲信指挥,只是派出他们的亲信来军中做监军,今天,你在镇中说的那些话,正好那监军在那里,我只好把你打发走再说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错怪张将军了。”我说道。

张胜又说:“我回到军部,正要布置伏击那些来侵的清兵,那监军说接到了上头的来信,要保存实力,带着一千多士兵转移到了白河县,城中只剩下我与几百老弱残兵,他们刚走不久,清兵就来了,他们这次带来了红衣大炮,这种东西的杀伤力极强,石弹落地会开花爆破,小镇很快就被他们攻陷了,我带着几十个还有战斗力的与来犯的清兵对打了起来,掩护那些老弱残兵逃走,但是,他们都不愿意逃走,要留下来与我同生死,现在,他们都死了,我却还生着,我生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说完,张胜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想了一会儿,他说:“想必镇中还有一些兄弟未死,等一下我要再回去找他们。”

七十八 李元阳的经历

 吃饱了一肚狗肉,我的身体似乎回复了一点气力,张胜执意要回镇上,我只好陪着他悄悄地摸了回去。

待我们回到那里,那里已经成了一遍废墟,残垣断壁,尸横遍地,有些房屋还冒出烟来,清兵显然已经撤走了,四周我悄悄的,恍如进了一座死城。

张胜高叫:“弟兄们,我是张胜,还有人活着吗?”在镇上叫了一遍又一遍却一个声音也没有回响,张胜在这小镇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绝望了,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又见到几个黑色的人影影影绰绰地向我们这边走来,我提起刀,警惕地看着,大声叫道:“谁?”来的人中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是周兄弟吗?我是玄虚道士。”我定睛一看,正是李道士带着几个道士走了过来,他们是来收尸的,那几个道士把街上的尸体收集了起来,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他们埋了。

李道士说:“好了,我们现在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这里还很不安全。”我点了点头,拉起仍坐在地下的张平就走。

~

这是一座道观,它建于高山之上,爬上这山,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加上身上有伤,张胜身上也有伤,最后,我们几乎是被架上去的。

到了道观,李元阳马上吩咐给我们疗伤,涂好药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李元阳坐在我的身边,一见我醒了过来,即说:“周兄弟,张胜走了。”我忙问:“他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李道士说:“难说,想必是怕孙可望追究责任,自己先跑了。”

我说:“李道长,再次谢谢您啦,您又救了我一命,你为什么要救我?”李道长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会救。”

我坐了起来说:“李道长,请受我一拜。”李道长长大惊,忙问:“周兄弟,你要干什么?”我说:“道长,你救我两次了,我却无以为报,只能给您行个礼。”李元阳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你这年轻人还懂得感恩,行礼就不用了,不过,我觉得你很特别,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昨天你的表现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问:“道长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道长幽幽地:“现在这里的情况是人人自危,互不信任,相互攻击,人心不古,能有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不多了啊!你昨天见清兵杀人能心生义愤,不顾自己身安危而去救人,这就是一种侠义精神。”

我说:“道长,您的事迹我也是如雷贯耳,但是昨天你为什么不敢与清兵对抗呢?”

老道士悲伤地看了我一眼,说:“唉!实不瞒兄弟,我仅有的一点内力已经全部给了你了。”

我大吃一惊:“老道长那天晚上就是向我身体施了你的内力?怪不得这两天我觉得自己好象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老道士摇了摇头,说:“小兄弟千万别误会,我给你的那点内力决不是我全部的内力,只是仅余下的一点力都让别人害了!”

“谁?”我问。

老道士说:“还有谁!张献忠啊!”

我突然想起枯荣道长曾对我说过,李元阳在给那些宝藏施法后,张献忠设计毒死了李元阳,但是李元阳现在并没有死,这是什么回事?于是我问道:“道长,您曾是一代大侠,他怎么能害得了你?”李元阳说:“这是你的想法,却不是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是凡是知道他的一点秘密的人都得死!”

我说:“听说他用毒药来毒你是不是?”李元阳说:“是的,是最厉害的鹤顶红!”

我说:“道长,能详细说说吗?”

李元阳说:“唉,本来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但是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么我就说给你听听吧,这张献忠搜刮来的财物足足堆满了几个仓库,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要把这些财富收藏起来,但是又不知放哪里好,不知是谁向他推荐了我,于是他派出孙可望找了好几次我,不得已,我只好出山帮他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帮他选好了这个位置后,然后,为他的五枚宝玺施法,凑齐五枚宝玺即可成为一张可视的藏宝图,能把位置看得清清楚楚,做完了这些事情后,我以为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于是向他告辞,他却还要我帮他施法封存这批宝物,我不肯,因为那是有违天道的事情,我怎么能封存呢,他一怒之下,竟要杀我,不过,他也知道我武功盖世,用硬的方法杀不了我,竟假意让那孙可望请我喝酒,把鹤顶红混在酒里,我不知是计,喝下了那酒。”老道士象是回忆那痛苦的经历一样,说:“那鹤顶红是多么的毒,刚一下肚,我的肚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搅动,痛得我满地打滚!而孙可望却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我是如何死的!”

说到这,老道士似乎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岂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于是拼尽全身内力,把那毒药与血同时逼出,口里吐出了一口口的鲜血,然后用龟息功把自己装成死了一样!我这辈子竟干过这种窝囊事!”

说完,老道士悲愤莫名,继续说道:“孙可望以为我死了,马上让人挖了个坑,把我埋了进去,自己则去领功,待我醒来时,破土而出,肚子仍痛得站不稳,没办法,只好再一次运功逼毒,这回,我吐出的是一块块黑色的血,全身的功力已经失去了大半!没有了武功的我,留在那个地方只会是死路一条,我只好连夜逃走。现在,我是隐姓埋名,连张胜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道号叫玄清。”

我听了李元阳说的话,才明白,原来,他并没有死,只是武功尽失,而最后的一点内力则施放在了我的身上,这让我十分感动,于是说:“道长,你一生行侠仗义,确不应有这样的下场,您边最后一点护身的内力都给了我,这让我应该如何感谢您呢?是了,您为什么不肯帮张献宗封存那个宝藏?”

李元阳说:“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养天,这是张献忠说的,现在,这万物万宝让他搜刮而来,却要我封存起来,这是逆天而行,施法者必遭天遣,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我怎么能答应他呢?这本来就是人间的宝物嘛!”我心里感到十分奇怪,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这宝藏是让李元阳封存好了的,但是现在他却说没有封存,这是什么回事呢?想必这里头还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发生,于是我再也不敢做声了。

但李元阳并没有停下来,他说:“想不到,我不肯为张献宗封存这宝藏,他却从爪哇请来了极恐怖的巫师来进行施法,你知道这巫师是怎么施法的吗?比苗人下蛊更厉害,更让人感到恐怖!”

我忙问:“他们是怎样施法的?”

老道士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师妹告诉我的,因为我师妹听人说我已经被孙可望杀了,潜进大西国皇宫准备向张献宗行剌,不想,却目睹了那一幕,原来,他们把五枚宝玺分别放在五个方位,然后,选项出五组人,每一组人有五个,分别面向那五枚宝玺,这些人都是张献忠的侍卫,然后,这巫师把从爪哇带来的尸虫植入这五五二十五人的体内,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五行之气,凡是什么地方出现这种气息,那每一组的人就会看到,宝玺放到什么地方他们都能找出来,本来,我师妹以为他们仅如此而已,但是想不到的是,这些侍卫一个个越来越不象人,最后成了行尸走肉,而那巫师则把一条大尸虫值进一个侍卫长的身上,那侍卫长却能保持自己的意识,后来,那些中了尸虫的人都会受这个侍卫长的意识支配,这侍卫长意念一动,那些人就会随他的意念而动,变得十分厉害,想飞就飞,想走就走,简直不是人了,更象一只会飞的蝗虫!”

“这还不算恐怖,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有一天,一个侍卫死了,那尸虫从他的身上钻出来,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也马上变成了那种受控制的人!而且,他的这一套巫术是记远也不会消失的!平时,你知道这班尸人住在哪里吗?”我说:“不知道。”李元阳说:“他们竟住在坟墓里!白天他们象穿山甲一样钻进坟墓里睡觉,晚上就出来害人,反正哪里出现这种五行之气,他们就会到那里去杀人,他们惯用的武器就是棺材钉,他们在坟墓里拿到的那种武器!”

我知道这种尸人的厉害,但是,却不知道这种尸人是这样做出来的,而且,它们夜时竟竟身于坟墓,这让我感到十分吃惊,于是我问:“有什么办法消灭这班尸人?”老道士说:“只有把那领头人的尸虫杀死,否则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会复制,就算我杀死了一个普通尸人,他们也很快就会找到第二个人代替他们,但是,领头的那个武功都十分厉害,我师妹连续多次都未能把那领头人杀死,相反,还差点被他杀死。一般的道术都制止不了它。”

七十九 藏宝与屠杀

 听完了老道士的描述,我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怎么这种称王称帝的人总是如此变态呢?

老道士说还要去练功,说这身体,一天不练功就会发痛,都是那次中了鹤顶红留下的病根,我也不好再问下去,自己走出道观,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确是一个好地方,四面环山,这个道观建在一个最高的高峰上,山下云雾缭绕,我们恍如置身于仙境之上,是一个修练的好地方。

一小道士正在扫地,我走了过去问:“小师父,这里叫什么地方啊?”

小道士说:“这里叫登天岭,我们道观叫紫霞道观。”我想起了枯荣道长的那个也叫紫霞道观,是不是李元阳的道观一直也在叫紫霞道观呢?

我在这道观四周转悠了一下,发现这道观并不大,香火也不鼎盛,心想,现在是乱世,也没几个人会来上香了,忽然看到,李元阳正在一颗石上打坐,我也不敢去搔扰他,默默地走到另一边,坐在一块石头上看风景。

不知何时,李元阳走了过来,笑了笑对我说:“周兄弟,是不是有点闷啊?”

我说:“不是的,我正在想着我的两个朋友,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李道长问:“是什么朋友?”

我说:“一个是我的生死兄弟,一个是你的徒子徒孙。”

李元阳吃了一惊:“我的徒子徒孙?在你的那个时代也与我的徒子徒孙来往?”

我说:“是的,你的一个远年徒孙是我的朋友,他叫枯荣道长,也是一个紫霞道观的住持。”

李元阳叹了一口气,说:“真想不到啊!周兄弟,神仙也未必能做到你这样穿梭于过去未来啊!”我说:“道长,您从来不怀疑我的来历?”

李元阳说:“为什么要怀疑?一个人可信还是不可信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对于我来说,还能算得出来,从来不会出错。不过,对别人,你可不能说是来自于未来,只能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就行了,切记,切记。”

我问:“假如我对别人说了我是来自于未来,那哪会有什么后果?”

李元阳说:“如果你说了,现在的人是不会相信的,他们反而会认为你故弄玄虚,如果是大西贼,他们会怀疑你对他们不利,必杀之而后快!”

听到李元阳也说大西贼,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问老道士:“李道长,昨晚在树林里伏击我们的那班人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带头的宁愿自杀也要那班人杀死我,到底他们与大西军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李道长沉思了一刻,缓缓地说:“大西国,对于我们四川,就是一个灾难!”

“此话怎讲?”我想起我们的那个时代好多人为张献忠叫屈的,认为他是个起义领袖,是个英雄,认为他没有屠杀四川人,说是清朝的人诬陷他的,我似乎感兴趣得很,反正现在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正好了解一下。

李元阳说:“一言难尽啊!现在四川有多少股力量你知道吗?”我说:“就是大西国与清兵两股力量。”

李元阳摇了摇头说:“不止啊!这里有明朝的力量,有地方的力量,有张献忠的力量,有清朝的力量,还有土匪的力量,各种力量在角逐,互不妥协,互相攻击,受苦的也只有普通人了,于是各处各地,纷纷组织自卫,所以又多了一股力量,在这征服与反征服的过程中,各种各样的杀戮便出现了,而引发起这类杀戮的首当就是张献忠!”

张献忠自从进川以来,就不断地镇压明军,有些明兵为了逃生,换上百姓的衣服混在百姓中,他为了不放走一个明兵,不惜把那群人全部杀死,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

你知道,四川本属天府之国,这里物产丰富,百姓富裕,人民开化程度比较高,读书人很多,懂道理的人也很多,对于张献忠的到来的所作所为,读书人都略有微词,但是,谁要是有一声不同意见发出,即受他杀害,而且,为了防止我们四川的读书人的语言影响他的小朝廷,于是设计在青羊宫把那些读书人全部杀了,为了把他的这种杀戮影响力更大,他还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听起来都会让人感到毛骨耸然,这样的人,人民怎么会原谅他呢?

还有,他们的行为也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于是各地财主便自己组织起各类人马,纠集那些对张献忠有意见的人对大西国军进行偷袭,有些小股的义军都被这些人给杀死了,换来的却是张献忠更加残酷的扑杀,凡是有人参与了那一部分的人的家人,通通杀死,所以,这里与他们有着刻骨仇恨的人不在少数!

这样的积怨,他们在这里能过上安逸的日子吗?”

老道士说完,眼中含泪,说:“这种杀戮,祸及几代人啊!现在,清兵对我们的手法也与张献忠一样,他们所到之处,都是一遍残垣败瓦,能烧的都烧了,能杀的都杀了,没有妥协,要征服,唯一的方法就是杀戮,杀戮!再杀戮!”说道,老道士悲愤莫名,他长叹了一声,说:“而且,现在看来,这种杀戮仍远远未到停止的时候,看来,这是我们四川人的宿命啊!”

听了老道士的这一番话,我对明末四川这里的情况有了一点了解,但是,张献忠屠成都是事情是不是真的?于是我问:“道长,听说张献忠在出成都的时候,把全城人都屠杀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老道士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去成都了,那里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这种可能也不排除啊!因为,那是一个变态狂!”

我心想,张胜也是一个大西军官,他是不是也参与了屠杀?于是问:“那个张胜怎么样,他的部队是不是也天天在杀人?”李元阳说:“张胜是个好人,他一直不想参与屠杀,但军令难违啊!所以,他带的兵一直都很少,我到这里,他也在一直给我帮助,而且,他从来不杀这里的人,深受大王镇人的欢迎,不过,他的任务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问:“我摇了摇头,问,他的任务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李元阳左右看了看,说:“他就是孙可望派来护宝的部队啊!”

我问:“张献宗的宝藏就藏在这山中?”

李元阳点了点头,说:“本来这是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但是兄弟不是寻常人,说给你听也无妨,希望不要把这个秘密外泄!”

我点了点头,说:“道长放心,我一定不会把这个消息说出去,我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原来此地就是我跌下山崖的那个地方,这个神仙镇就是我们后来的那个大王镇,我并没有走出多远!那么,如果鸡公白与枯荣道长也穿越了,相信他们也不会走得太远。

于是我问:“道长,我刚才也对您说过了,我有两个朋友可能也来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去了那里,你知道吗?”

老道士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这里人烟并不多,如果有生面的人到来,会很快就有人告诉我的,但是这些天,我就知道你一人不是本地人,其它人都是以前的人,是了,那天你躺着的那个地方就是藏宝谷!那班死在那里的人是一些参与了运宝的人,张献忠密令将他们处死,而且是孙可望亲自带人处死的!为的就是防止他们把消息外泄!”

我一听,吃了一惊:“那些都是他们的人吗?我怎么看到他们是群众的打扮?”

老道士说:“他们运宝,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分成两路,一路是大吹大擂的水路,上千艘船大摇大摆地开出,对对外放出风声,说那里装的是黄金宝藏,其实那里只是放了很少的一点银子,在那个地方把那些船凿沉,造成一种沉宝于河底的假象,另一路则化装成普通农民,上万车宝贝分成几个月,几十批慢慢地拉过来,每来一批的那班人就会被杀掉,你来的那天,是最后一批人,也被孙可望给杀掉了,走的时候还吩咐张胜要好好看着这批人,看看还有没有未死的,如果未死,一定要把他们杀死,之后,他才带着他的亲信走了,张平只好在那里一个个地寻找,想不到,你也在那里。”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那河里捞起过银子了,不过,现在,这个宝藏就算给我,我也未必敢要,因为,这是要命的,想必张胜这么急于要走,他是去要兵去了,他也担心这里会被别人抢劫。

晚上,这里真冷,山顶上的水都结成了冰,温度足足降了十几度,老道士往我的房里端来了一盘仍在燃烧着的炭,对我说:“窗户一定要打开,否则会把人憋死的。”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一遍遍地想着鸡公白与枯荣道长,我应该到哪里去寻找他们?这回我还能回去吗?

八十 李秋水

 山里黑得早,也不知现在是几点钟了,反正他们晚上睡得很早,与我的习惯很不相同,所以我正在翻来覆去睡不着,道观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值夜道士去开了门,问了一声:“谁啊?”传来了一个女声:“玄虚道长在吗?”

“是师叔啊,请进,我这就去叫师傅。”道士说了一声,马上走了进去。

李秋水?李元阳的师妹李秋水?我十分好奇,据说这李秋水美得象个天仙,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很多人为她做了女道士感到可惜,据说,她曾发誓终身不嫁。

不过,我也不好现在就出去看这个李秋水,因为人家深夜来访,必有要紧的事情与李元阳商讨,只能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盘炭,真是长夜漫漫!不过,我还是睡着了,这些天,我太累了。

第二天,我走出道观,呼吸站山里清新而冰凉扩空气。突然见到山崖上有一团绿色的影子在滚动着,原来是一个人正在那里练剑,她忽而东忽而西,忽如飞跃上树顶,忽如飘下山崖,身体就象燕子一样轻盈,山上好象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她的障碍一样,莫非,此人就是李秋水?

看着那团飘忽的人影,我突然浮想连篇,心里想象着,这个李秋水象某个电影明星一样,妖媚可人,一颦一笑,皆极尽诱人之能事,令我不禁微微发笑,神游体外!

当我回过神时,对着我的却是一把冷冰冰的剑,一个女子把一把剑指在我的喉咙上,吓了我一跳,失声叫道:“你是谁?”

那女子冷冷地说:“该我问你,你是谁?”

我定睛一看,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来岁,年青的脸上一副冰冷的表情,而身上却透露出诱人的体香,双峰高耸,皮肤光亮得透出一股十分红润的血色,五官精致得让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眼地看着我,那双蛾眉似弯非弯,一条条的眉毛清晰可辨,那个小嘴巴,根本就不用口红,就显示出了那种粉红色润泽的光彩,那身材,哎呀!难道,她真是个仙女?怎么会如此修长而丰满?这不是我梦想中的晶晶吧?怎么人世间竟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尤物?怎么还会有与晶晶这么相似的人?那些明星去见鬼吧,若见了这样的女人,做男人才不枉此生,如果……

我不敢想下去了,因为那把剑已经用力地往我的喉咙一摁,传来了那个女子更加严厉的声音:“问你哪!怎么不做声了?”

我连忙说:“晶晶,啊,不,道姐别误会,我只是玄虚道长的朋友,来这里避难的。”我能感觉到,她那把剑的力度已经有所减弱,不过,她还是没有把剑放下来,而是说:“你怎么偷窥我练剑?这是死罪。”

我辩解道:“晶晶,啊,不,道姐,我不是有心偷窥你在练剑的,我只是正好路过,不小心见到的,还望你原谅则个。”

她可能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收好了那把剑,问道:“你是一个和尚?”

我觉得奇怪,说:“你怎么会说我是个和尚?”她说:“怎么你的头发那么短?”我说:“我从波斯回来,我在那边根本就是留短发的。”

她哦了一声,说:“我师兄的朋友必是高手,来来来,我们过两招!”说完,她做出了一个亮剑的动作,哎呀,我的天!怎么她的动作如此潇洒,如此动人,这一下,又看得我呆了。

“亮家伙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她在催我,我说:“我现在手上没有合用的武器,况且,怎么敢与道姐比武,在下认输。”

李秋水收回了她的那把剑,叹了一口气说:“看你的样子也是个男子汉,怎么就不敢动武,失望,真让我失望。”

“哈哈哈!!!”李元阳笑着走了过来,看来,他今天的心情很好,说:“师妹啊,怎么到处找人比武呢,这位周兄弟有伤在身,昨天他独个杀进清营救村民,救张胜,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李秋水哦了一声说:“你刚才怎么称呼我来着?晶晶?道姐?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名堂?我有名有姓的,叫李秋水,我才不是道士!”一副泼辣的劲儿。

我连忙说:“道,道,秋水姑娘,我只是不知道您的姓名,所以才胡叫一气,请您千万别介意。”

李秋水好象有点满意了,才说:“秋水姑娘?也行!我以为你会叫我小姐呢。是了,那个晶晶是谁?”说完,也笑了。

她笑的模样与我们见过所有的人都不相同,简直如秋海棠迎风摇曳一样可爱与柔媚,哪儿还见到一点侠女的那种面貌?晶晶的样子在我的脑海一遍一遍的浮现出来,我不敢再多看,因为她的脸上,出现的是一种不可接近的那种摄人的气质,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

算了,还是别想入非非吧,现在这环境,保命最要紧。只好说:“晶晶?不,我看你亮晶晶的,所以随便叫了出来。”

“亮晶晶?你真逗,我还以为是一个人呢!”李秋水笑着说道。

“周兄弟,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妹,名叫李秋水,师妹,这位周小黑,远道而来的异人。”

只见她娇笑了一声:“周小黑?哈哈!哪里来的怪人,起这么一个怪名字?”

我说:“秋水姑娘,我有一点好奇,怎么玄虚道长这么老,你却这么年轻?而且,你们既然是师兄妹,怎么你就不是道士?”

李秋水哈哈一笑,说:“看来你不但怪,而且好象不懂事一样,怎么师兄是道士,我就一定是道士?怎么师兄老,我就一定得老?”

“这个,这个,我,我”我一时答不出来,十分尴尬,倒是老道长给我解了困,他说:“我师妹是我未做道士时的师傅的女儿,后来我自己做了道士,自然也称她为师妹,她并不曾皈依我教,只是一个平民。”

我明白了,李元阳未做道士时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侠客,他当道士后也是个纵横四海的风云人物,现在,却落得一个如此的结局,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老道士笑着对我说:“周兄弟,生逢乱世,身上没有一点功夫,恐怕自己保不易,况且你又是一个古道热肠的汉子,很容易惹事,这样吧,我功力虽失,但是方法却还记得,我教你几下保命的刀法,也可作防身之用吧。”

我连声称好,忙叫师父,但李元阳把手一摆,说:“千万别这样叫,我不能当你的师傅,而且,我也不能亲自教你了,这样吧,由我师妹代我来教你。”

我心中一乐!与李秋水对练,这事情太神妙了,面对着美人,我会不会分心?

李道士说:“你们先对打一下,看看那里有问题,然后我再教你如何化解,你这年龄也大了一点,不适宜再练那种难的功夫啦!”

我拿出那把刀,对着李秋水说:“秋水姑娘,等一下可千万别太用力,我怕我会死于你的剑下。”李秋水微微笑了一下,说:“想保命,哪就得看你的本事。”说完,举起剑往我就剌,我也举起那把刀,狠狠地挥了过去,叮的一声,她那把剑让我格开了,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的手象蛇一样回抽,再一次指向我的喉咙,而我的刀却还未能收回。

李元阳说:“反应太慢!记住,面对高手,一定要寻找对方的弱点。”我说:“道长,她的弱点在哪里?”李道士说:“不知道,你自己找,再来!”

这回,我不敢大意,把刀横在胸前,两眼盯着李秋水的眼睛,她也盯着我,忽然,她出招了,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只好把身往后一退,手中的那把刀却惯性般向她的方向挥了过去。叮,又是了声,我的刀再一次格开了她砍下来的那一剑,而她第二剑却又已经来到,我已经避无可避,只好把刀向她劈下去,还是那招同归于尽的招式,这一下,倒是把李秋水逼得往后一退,而我却已经站稳,心想,李秋水身法灵活轻盈,剑法奇快,简直没有可攻击之处,弱点,会不是是她的力度有点弱?

我挥起那刀,舞出一朵刀花,向她大力的劈了过去,刀发出呼呼般的响声,她不敢用剑来格,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我的左侧。她的剑,再一次架在我的脖子上。

李道士说:“唔,这一次有点进步,再来。”

……

练了一个上午,我的刀法已经明显有进步,而且,对于敌人的速度的认识也越来越清晰,看来,我的武功已经进步不少,老道士也很满意,说:“要是再早二十年你遇上我,你可以成为一代大侠!”

我则说:“谢谢道长的指点,侠之大小不在于武功高低,在于其心之好恶。”老道长惊奇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说:“看来周兄弟已经悟透了这方面的玄机了。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人。”

李秋水陪我练了一个上午,也已经香汗淋漓,不过,她仍笑意盈盈地对我说:“小黑,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不用我这么累!”说完,告辞了老道士与我,她要下山了。

面对李秋水身影的逐渐消失,我心涌出现了一阵失落与凋怅。

八十一 长驻之计

 下午,张胜来了,看得出,他的精神好了许多,一见我的面,即紧紧地搂住我,亲热极了。

我忙问:“张将军。今天心情好象很好啊!”张胜说:“周兄弟,以后我就可以放心地与你聊天,放心地在这里长治下去了。”

我问:“您为什么会这样说呢?以前不可以放心吗?”张胜说:“是的,以前我是孙可望的手下,他并不是那种可以依赖的人,这回我改投在李定国将军麾下,他给了我三千兵马,也不用派什么监军,所以,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恭喜将军,只是我感到很好奇,你怎么可以脱离孙可望呢?”

张平说:“他已经到了重庆,那监军带的人已经在白河县让清狗全部杀死了,李将军让我改名为蒋平,给了我三千兵马,让我长驻此地!”

“蒋平?你现在叫蒋平?”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失声叫了出来,蒋平有点吃惊:“周兄弟,怎么啦?我们经常会改名。”

我想起那个已经上了唐缓身的蒋平,他曾说是我的兄弟,现在我相信了,不过,蒋平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此事,我也只好不再说下去,只好说:“没什么,没什么,这个名字好。”

蒋平说:“今天上来,是想请周兄弟与李道长下山,我带来了一些好酒,想请两位下山痛喝几杯,同时,还想向两位请教呢。”

李元阳笑了笑说:“蒋将军,我这几天身体好象旧患又发作了,想留在山上静养几天,不适宜喝酒,周兄弟去吧,他从外国回来,见多识广,定能帮将军一臂之力!”

蒋平说:“在下尊重道长的意思,好吧,周兄弟,可否赏脸下山啊?”

我说:“哪有不赏脸的道理,走,我们现在就走。”

~

山下蒋平的军营里,已经有三名千总在那里等我下山了,三名千总分别是罗山,李海,王岳,一式的农民,却个个表情坚毅,蒋平说:“这几位都是我们陕北的老乡,我儿时的朋友,都是赤胆忠心的好汉!你们听好啦,这位周小黑,是我的朋友,从波斯回来的人,也是一条好汉!”

我连忙施礼,其中王岳挺傲慢,似乎有点看不起我,他说:“小黑?怎么好象是一条狗的名字?俺乡下的人穷,没名字,只好叫个二狗二娃二妞什么的,周先生看样子也不象个农民,怎么起了一个这样难听的名字?”说得挺直白的,我心知这是一群没文化的草莽,于是说:“在下也是个穷人,家里没人识字,只好随便给我起了个字名,让将军见笑了。”

“哈哈哈!!!都是穷人,这就好了,我最看不得那些有钱人在作威作福!”王岳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那力度,足以把一个人压跌!

“阿岳,我这朋友是个读书人,斯文人,知道吗?别以为人家像你那样是个乡巴佬,他是出过国,见过世面的!”蒋平叫了一声。

王岳似乎并不买他的帐,说:“读书人?有啥了不起,我们相信的是刀!谁的刀舞得好我就服谁!”

蒋平哼了一声说:“你也太小看我的朋友了,他能一剑剌在我的身上,你有这本事吗?”

王岳似乎有点吃惊,说:“他能剌伤你?噢!看来我走眼啦!周兄弟千万别介意,我们是粗人,只相信武力,有机会我一定向您请教。”

席间,几位千总频频向我敬酒,喝得我开始有点兴奋起来,几个千总也十分兴奋,而且喝着喝着,他们竟猜起拳来!

蒋平倒是十分冷静,他虽然喝的酒比我还多,但是,他的脸却一点变化也没有,而且语气与沉常一样,他说道:“周兄弟,这次请你下山,是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的,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样?”他的话一说出来,三个千总马上住了口,静静地等着我说什么。

看着他们的那个样子,我也有一点吃惊,怎么刚才还在猜拳,一下子就静下来了?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十分冷静,难道,他们一听到这军事上的事情就会变得如此冷静?

于是我慢慢地说:“将军,治军我不懂,您是带兵的人,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蒋平点了点头,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也想请周兄提点建议。”

我说:“既然将军看得起我,那么我就想先请教将军几个问题,一是你现在面临的有什么困难,二是粮草准备有多少,三是你想长驻还是暂驻于此地?也就是说,天时地利人和,你占了多少?”

蒋平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怪异,他缓缓地说:“周兄弟真厉害!不瞒你说,我军中现在困难很多,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清狗对我们虎视眈眈,各地土豪劣绅对我们也不怀好意,粮草嘛,也并不太多,李定国将军虽然会给我接济,但目前来看,他也不好过,我们当然是要长驻了,天时地利人和我看也就仅有地利。”

我说:“要解决这些问题还需花很多功夫,第一,首先你要练兵,使这些战士能作战,提升他们的作战能力,二是必须在人和方面下苦功,如果得到了这周围群众的支持,那么你们会如鱼得水,有了地利与人和,虽然不得天时,也可保长驻无忧!另外,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我建议你开恳农田,实行军恳!”

几个千总频频点头,蒋平也十分赞赏地说:“周兄弟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同,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这开恳农田并不是问题,因为我们的军队里面的全是农民,很多种田好手!你们谁愿意去干这件事情?”他问那三个千总,罗山与李海都说愿意,罗山说:“我早就想回家种田了,这打打杀杀的,何时才是个尽头?”李海则说:“自给自足,可保我们永久无忧!”

蒋平说:“这件事就交给李海去干,你带你本部八百人进山,择好地开恳,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了,大西国已经没有了,我们唯有靠自己,李将军把你们交给我,也是想保留一点实力,明白吗?”

李海站了起来,笔挺身而出地站着,叫了一声:“得令!”

“坐下,坐下!”蒋平说:“今天我主要是想请周兄弟喝酒的,明天我再下军令给你,别扫了我们喝酒的兴。”

我则打了个哈哈,说:“李将军果然是个严格执行军令的好手!”

蒋平说:“你别赞他们,他妈的他们这班人受不得赞,犯贱!是了,这实行军恳倒是好解决,但是这人和方面我们应该如何着手?”

我说:“神仙镇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这附近还有哪些地方有人的?”

罗山说:“这边的情况我比较熟,这山向北约二十里,有一个赵家堡,那里大约还有二万来人,向西约三十里,有个朱家寨,约还有三万来人,往东的方向,还有几个村庄,也有约二三万人的人口。其它的地方也零星有一些比较小的村庄,人口也约有几千人,算起来,这周围也还有论十万人口!”

我说:“够了,有十万人口拥护我们,那么我们的情况就会大为改观。”

“但是,”王岳似乎有点吞吞吐吐地说:“这赵家堡的那个赵财主,是我们的死对头,他手下也有上千名死士在帮他。”

蒋平也说:“是啊,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他们的信任?”

我知道,大西军在这一带并不受欢迎,主要是他们以前干了太多的伤害这里的人的事情,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一下,问:“这里的人有没有土匪侵扰?”蒋平说说:“多了,这里土匪多如牛毛,人们不胜其烦!”

我说:“蒋将军,这就是你们的一个机会,要想取信于这里的百姓,就不能与这里的百姓为敌,而且,还要为他们做点实事,如果你能荡清这里的土匪,那么百姓一定会感恩,转而支持你的。”

蒋平一拍大腿,说:“果然是好方法!他奶奶的,我自己也为这班土匪烦呢!正好趁清兵撤走,我好好地收拾他们!阿岳,你不是最喜欢打仗吗?这件事交给你办如何?”

王岳说道:“好!老子一定要收拾这班杀人越货的强盗!”

罗山问:“蒋将军,哪我干什么?不是留我在这里吃干饭吧?”

蒋平说:“你去各村各寨做宣传,张帖告示,说我们决不骚扰群众,请大家安心做好生产,并且我们还会为他们打强盗,李家堡那边你就不能去惹他们啦,我们要想办法和他们和解!”李海说:“这个最难做,我又不识字。”

蒋平笑了笑说:“你放心,告示我会写,你平时不是最善良的吗?记住,要让人相信你,就要首先相信自己,军纪要严明,决不能拿人家的一针一线,如果需要购买什么,必须要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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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蒋平把我叫到他的帐里,说:“周先生,我有一些东西给你看一看。”我很好奇,忙问:“是什么东西?”

蒋平一脸的神秘,说:“到了我那里你就知道了。”

一走进蒋平的帐内,一堆叠得象小山似的黄金堆在那里,黄澄澄的十分夺目!

八十二 身陷险境

 蒋平说:“这些,都给你!”

我吃了一惊,忙问:“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蒋平说:“一点小意思而已,你远途而来,想必也是为了发财,现在把这些东西给你,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说:“将军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无福消受啊!”蒋平问道:“此话怎讲?”

我说:“我最想的就是回去,但是现在回不了了,还有,我最想的就是找到我的朋友,现在却找不到,黄金现在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用?将军不用试我了,我既不是敌国的探子,也不是清兵的奸细,我是一个正正式式的中国人。而且,我很快就要走了,我想去找我的朋友,我敢肯定,他们也来到这里了。”

蒋平无语,在怔怔地看着我,半晌,他才说:“兄弟要走了?”

我说:“是的,我必须要去找我的朋友,找不到的话,我会遗憾终身的。”

蒋平叹了一口气,说:“真惭愧啊!在下也曾读对贤书,粗通文墨,想不到还是未能脱俗,是了,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说:“等我找到了他们我就会回来!”

“兄弟,在下是个粗人,请你原谅,好吧,既然你要走,我也不阻你,不过,这一路上不太平,你要小心为上。”

第二天,蒋平给我送行,交给了我一个沉淀淀的包袱,说:“周兄弟,这里面只是几件衣服,你一路上要小心,我这里有一把精钢打成的短刀,给你做护身之用。”

我一看,那是一把长约尺半的短刀,全身发黑,想必是一把十分坚利的宝刀,而且,正是我喜欢的武器,心中一阵感动,于是对蒋平说:“将军,我一定会回来的。”蒋平点了点头,牵来一匹马,说:“骑上吧!这匹马很有灵性,会认得路。”

我向蒋平施了一个礼,说:“后会有期!”说完,跳上马背,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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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到处可见野狗在争食人肉,乌鸦也在天空盘旋,清兵所过之地,一遍狼籍!这些天的天气都是阴沉沉的,但就是没有下雨。

约中午,我来到了一个小镇,镇里人丁凋零,饭店都没有开,来往的人也匆匆而过,这时,我又渴又饿,想找一个地方卖点东西吃,见到只有一个街角有一档小面包摊子在开着,于是走了过去,看摊的是一个独脚老人,他在那里卖面包,我向他讨了一碗水,买了几个面包在吃,问那老汉:“老先生,这镇怎么人丁如此稀少?”老人叹了一口气,说:“这里本来人丁兴盛,但是这些年,能杀的杀了,能跑的跑了,剩下的只有我这样的一些老弱妇孺,唉!我也撑不了多久了。”说完,竟然在抹泪。

我恻隐之心顿时涌了出来,说:“老人家,别伤心,好日子迟早会来的,现在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老人说:“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要找谁?”我掏出我画的阿白的肖像,他看了看,摇头说:“这个人倒是没见过,他是哪里人?”

我说:“他是岭南人,一时走失在这里,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来过陌生的人?”

老汉说:“这些天天天有陌生的人路过,我也记不起那么多,很多土匪也经常来这里抢掠,不过,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抢了,能抢的都抢了。”

我无语,默默地给了老人一小锭银子,老人吃了一惊,说:“先生请留走,几个面包只值几个钱,你给几枚顺治钱我就行了,不用这么多银子。”

我说:“老人家,您别推辞了,我还想打听一下,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是人比较多的?”

老人说:“从这里西去有一个红河县,想必那里人会比较多。”

我说声谢谢,骑上马,策马而去。

红河县,就是建在两山之间的一个镇子,这里与我之前去的那个小镇并没有什么不同,街上行人稀少,商业凋零,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有驻军,看样子也是大西国的农民军。一队士兵见世面我骑马而来,高声叫道:“下马!哪里来的探子?”

我连忙下马,说:“军爷,在下乃是来此地找人的,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一个领头的叫了一声:“我管你是什么人,先拿下再说。”说完,抽出刀来,作出要擒拿状,我不想在这里与他们有什么冲突,连忙说:“军爷,我是李定国将军麾下蒋平将军的朋友,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

那人叫了一声:“什么蒋平?我不认识!你识相的乖乖跟我走,否则,免不了皮肉之痛!”

“什么事?什么事?”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军走了过来,一士兵对他说:“王将军,这人来路可疑,我们怀疑他是清狗的探子!”

我连忙说:“将军请明察,我是正宗的中国人,哪会是清狗的探子,我只是来寻找我的一个兄弟,千万别误会,冤枉了好人。”

那将军哼了一声,说:“奸细都是这样说的,看你怪模怪样的不象好人,拿下!”几名士兵不由分说,向我一涌而上,在这种时候,我不能与他们硬碰,只好让他们拿住,一个士兵拿下我身上的包袱,在里面搜了几下,搜出了几锭金来,那是蒋平今天早上塞在我的包袱里面的,那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分掉了我的那些金后,再把其中一锭大的塞给了那个将军,然后说:“走!你这家伙,不是奸细,就是强盗!否则,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

我心中叫苦不迭,这班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别说是什么人民的军队了,但现在,已经被他们绑住,已经动弹不得。

在一处房子里,那几个士兵把我扔在地下,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见了我,说了一声:“王升,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屁大的事情也来叫我,这种暴民,杀了不就行了吗?”

那个叫王升的将领说:“陈将军,他可能是个强盗,想必会有许多黄金藏住,对他下点刑,逼他说出他们的黄金银子藏在哪里不是更好吗?”

“唔!好,你是那伙土匪啊?”那个陈将军问我,我连忙说:“陈将军,我不是土匪,我是蒋平将军的朋友,我来找一个人的。”

陈将军哼了一声:“认亲认戚的,你这种刁民暴徒,就是犯贱!不用刑不行,来人,剥皮,蝙蝠剥。”

蝙蝠剥?天,他们真的在干这种事情,所谓蝙蝠剥,就是把人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然后从那人的背部开刀,用两个钩子把人皮往两边拉,把人皮拉得好象两张翼一样,看起来人就象一个蝙蝠,而人却死不了,这种酷刑,正是张献忠发明的。

几名刽子手冲了过来,只几下,就把我绑在了一条柱上,看来,他们动作十分利索,想必干这种事干得多了,我连声叫屈,但却没有一人理会我,这让我感到十分绝望,突然,我想起那个自杀也要杀我的那班人,他们的深仇大恨,想必也是这样来的,我怒吼道:“姓陈的,你真的要搞到天怒人怨,民不聊生!”

王升吼叫道:“闭嘴!我们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美女争献贞操,哪有什么民不聊生?我看你就是犯贱!不受点苦不会老实!”说完,一鞭打在我的背上。那一下,痛得我的脸都扭曲了。

崦那姓陈的军官却在慢悠悠地品茶,好象没听到我的吼声似的。

一阵阵的悲凉从心底涌出,想不到,最终还是丧命于农民军的手上。

把我绑好后,有一人去剥我的衣服,把我脱得赤条条的,冷得我直打喷嚏,一名刽子手手里拿着一把十分尖利的小刀在我面前晃了几晃,说:“要痛快还是不痛快的?”

我问:“何为痛快,何为不痛快?”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黑牙,说:“痛快就是你快一点你把黄金藏在那里,不痛快就是等我把你的皮成张剥下,你再慢慢地说出黄金藏在哪里!”

“陈将军,我真的不是强盗,你别错杀好人!”我再一次吼道!

几名刽子手笑了起来:“他奶奶的,怎么四川人都这个样儿?好吧,不给点厉害你看是不行的。”

那时我已经被脱得赤条条的,可恶的是这班家伙竟边我最内的那条短裤也脱了下来,我开始感到身体在打抖,在哆嗦。

一个刽子手在我的背部喷了一口水,用刀在我的背上蹭了几下,正要割我背上的皮!

一声惨叫,他却倒了下来,一团绿色的人影滚了进来,一阵眼花缭乱的剑影,那几名刽子手已经倒下,我身上的绳子也让割开了,一只十分柔软的小手一把拉住我,叫了一声:“快走!”

我的身上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度支配着,脚下不由自主的飞奔而出,正是李秋水!

我赤身裸体,与她奔走在大街上,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出现了我的那匹马,她一把拉住我,飞身上马,“驾”一声,那马飞身冲出城门,而城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一处山溪边,她把我放下,见到我全身赤裸,竟脸一红,脱下她的一件袍子,扔给我,说了一声:“披上,我去给你弄件衣服。”还不等我答话,她已经飞身上马,飞奔而去。

我披上她的那件还残存着体香的袍子,感觉非常暖和,虽然还在打着喷嚏,仍阻挡不了我的浮想联翩,突然,我想起了晶晶来,她现在怎样了?她被唐门的人捉住,能不能逃得出去?

八十三 一步一惊心

 一会儿,李秋水回来了,她扔给了我几件衣服,叫了一声:“快点穿上,小心着凉啦!”说完,转过身来,不看我。我连忙脱下她的那件袍子,把那身衣服穿上,让我感动的是,竟还有一条短裤。

穿好衣服后,我恭恭敬敬地把她的那件袍子双手送上,说了一声:“谢谢秋水姑娘,你救了我一命,我该如何报答?”

李秋水说:“报答就不用啦,记住,这里只相信刀,别相信任何人,否则,你会象今天这样,我也不能一路上跟着你。”

我忙问:“秋水姑娘在一路上跟着我?”她点了点头说:“正好我也是去那个地方,不想遇上了你,可是你这书呆子竟然相信那班人,我不得不留下来,这不,你上当了不是?”

我说:“哪,哪要怎么对待才是?”李秋水说:“书呆子,用刀,刀,知道吗?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余地了,要保命,唯一的方法就要把威胁你的人干掉,没有第二种选择。好啦,我还有事,不与你谈啦,你要小心,我走啦!”说完,只见一团人影在我面前晃了几晃,然后往前面飘走,顷刻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在一旁发呆,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剑侠是真正存在的。”

~

骑上那匹马,有点闷闷不乐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天色已黑,我要找个地方过夜,现在,我已经身无分文,好在那把短刀还挂在马鞍上,但我不敢再往那红河县走去了,而是走了另一个方向,路途中,也遇上了零星的行人,我一一打听,没有人认得阿白。

终于走到了一处村庄,我跳下马来,想走进去找个地方住下一晚,村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但又不象是荒废了的村庄,想必,村里的人都逃走了,因为这一带是战场,经常会有人在这里打仗。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天气越来越冷,我找到一所大宅,把马系好,到处找东西吃,找了好久,我失望了,这宅子里一粒粮食也没有,没办法,只好走出宅子之外,见到了一条狗,我心大喜,看来今晚又有狗肉吃了。

那条狗向我走了过来,样子十分瘦,身上还有伤,好象很可怜,而且,它也很饿,到处在找东西吃,它好象对我没有什么戒备,在我身边打起转来。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象是在哀号。我突然涌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忍杀它,只好转进另一间屋,找了好久,竟让我找到了一小袋黄豆,心中大喜,连忙跑回那所大宅,架起一堆火,煮熟那黄豆就嚼,那只狗蹲在我的旁边,看着我吃黄豆。

本来黄豆并不太多,但看着它那可怜的样子,我找来一只碗,倒了半碗黄豆放在地上,那只狗摇头摆尾的十分高兴,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那半碗黄豆吃得干干净净,还一个劲地用舌头舔那只碗。

我的黄豆也吃完了,虽然只有半肚,但也相当满足,因为在这地方,还能吃上东西,那就已经不错了,于是我关上门,放下一块门板,躺上就睡。

那只狗竟也上在我的身边取暖。我叹了一口气,摸着那只狗说:“狗啊狗,活在这样的乱世,你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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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狗吠声把我惊醒,只见那只狗在门前狂吠,并用爪子在拼命地爬着那扇门,看来有情况,我马上站了起来,解下那匹马,抽出我的那把短刀,飞身上马,冲出门外。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从巷子的一头传了过来,一群手持刀枪与火把的人冲了过来,为首一人,我竟看得好象有一点脸熟,其中一人叫道:“大哥,这个就是前天逼死杨二的那个反贼!”原来,这是一伙地方武装,我想起与蒋平的对话,觉得应该团结这一群人,于是我在马上拱了拱手,说:“各位英雄,请听我一言,在下并非大西军,也不是清兵,而是一个到此地寻人的人,那天是一个误会,现在满清打进我们中原,国难当头,我们枪口应一致对外。”

为首的那人高叫:“别对反贼手下留情,别听反贼花言巧语,杀了他!”

我的马自然往后退了几步,我继续说:“各位英雄,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张献忠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内哄了,一致对付清兵吧!”

“我操你娘的大西贼!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腹的男盗女娼!”一个黑汉一枪向我剌了过来,其它人呼的一声,刀枪并举,无奈,我只有先逃出来再说。

于是我策马跑了起来,为首的那人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向我飞射而来,我听得风声,把身体往马身一伏,那枝箭呼的一声从我头顶擦边而过,好险!而更多的人张弓搭箭,就要向我射来,情况十分危急!

一阵狗吠声,那只狗勇敢地扑了上去,扑下了几个人的弓,并死死地咬住一个人的手,阻缓了他们的动作,我终于得以冲出他们的射程以外,而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狗的哀叫声,想必那班人已经把那只狗砍死!

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狗只为了半碗黄豆,就为我送了性命,突然之间,我竟泪流满脸!

~

走了好久,这时,天色已经发亮,我来到一座山下,这山,果然是一座好山,高耸入云,山中茂林修竹,曲水流泉,十分清幽舒适,山中有一条小路,我也没有太多心情欣赏这里的美景,因为我要找人,必须找到有人的地方,于是策马在那小路跑了起来,远远的见到有一樵夫挑着一担柴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停下马,问那樵夫:“先生你好,请问过了这山有没有村寨或者城镇?”

那人看了我一眼,说:“过了山,有一个黄家堡,再过了黄家堡,就有一个清水镇。”

我说了一声谢谢,正想策马跑,但就在此时,那人从他挑的那担柴里抽出一把刀,向我狠狠地砍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急忙闪过,而他的刀却把那匹马划伤了,马负痛,狂奔起来!我一下坐不稳,竟从马上掉了下来。

树林里冲出几个人,手里都持着刀,呼叫着向我扑来,我迅速翻身而起,抽出那把短刀,向那个樵夫攻了过去,只一下,我就晃过了他的刀锋,把刀按在他的脖子上,吼了一声:“都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另外几个人慌了,都不敢动,我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伏击我?”

这时,一个人放下手中的刀,说:“大侠请手下留情,我们都是出于无奈,让这个世道逼得不得不落草为寇,也只是想活命而已。你放了他,我们放你出山。”

我说:“我也知道你们出来剪径是出于无奈,但是我无钱,而且,我还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被我勒住的那个人说:“我说,我说,我对这个山比较熟悉。”

我说:“他的名字叫做李大白,是一个十分高大的人,两眼有点小。”说着,我掏出了那幅画像给他们看。

那人看了看说:“好像有点脸熟,会不会是北峰的那个白脸雷公?不过又不象啊,那雷公鬼满脸都是胡子!面且,胡子长得到了胸前。”

我心想,鸡公白也不过是来了不到一个月,怎么会长出一脸的长胡子来?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过,于是说:“带我过去看看。”放下了他,刚一放下,那几人即迅速往树林里钻了进去,并高叫:“该死的反贼,我操你娘!”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摇了摇头,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李秋水叫我相信刀,看来,很有道理,现在什么人也不可信了,唯有手中的刀还可以相信!

在不远处,寻着了我的那匹马,它在吃草,看来它也饿了,但是,我要寻鸡公白,我必须要找到北峰在哪里,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了方向感,天空又不见太阳,北峰在哪里呢?这山满是匪盗,真是一步一惊心,如果冷不防在什么地方飞来一枝冷箭,我岂不是完了吗?

心里很郁闷,精神很紧张地在这山里转悠了起来。

这一转悠,还真有所发现,在一条小道上,我见到了一几个头戴蓑帽,身披蓑衣的人。

我连忙下马,在一树丛边躲了起来,那班人从那条小道上走过,我看清了,这让我太大惑不解了,他们的腰间都悬着两把剑,日本武士的那种剑,装束也是日本武士的那种装束,阔沿蓑帽压得低低的,奇*shu$网收集整理没有人看得出他们的脸颊是怎样的,很显然,这是一班东瀛浪人,或者叫忍者,但是,他们怎么会在在这个纷乱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挑着一担柴的樵夫又远远地出现了,正是刚才伏击我的那个樵夫,然而,东瀛浪人并没有向他问路,而是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那樵夫刚到那群人的身后,即拔出那把刀,向最后的那名武士一刀劈了过去,我只见到白光一闪,那武士出手之快让我也吃惊不已,那樵夫声音也没有发出,已经倒在地下,卷曲地扭动了几下,死了,而树林里另外的几个人冲了出来,另一浪人的手也只挥了几下,那几个人就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几名东瀛人也不做声,继续往前行!

这太让我吃惊了,他们练的这种是什么武功?竟快得如此厉害?

待那几个东瀛人走远后,我走了过来,只见那几个本来站着的人纷纷倒下,他们的脖子的一侧已经被人割穿,死了,好厉害的东瀛忍者,他们来四川干什么?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张献忠的宝藏?

八十四 找到了李大白

 不行,我要跟上这班人,于是我悄悄地牵着马,沿着他们走的那条路走了过去,奇怪的是,那班浪人并不理会我,以他们的身手,应该会发现我,只是他们只顾前行,从来不回头看后面。

这座山真的很大,在越过了几个山岭后,远处是一个茂密的树林,树林后面高高地耸立着一个山峰,又是一个剪径的好地方!

果然,一声锣响,从树林里走出一队人马,约有一百多人,为首的一人身穿虎皮,头戴一顶皮毛缝制的帽子,胡子长得乱蓬蓬的,高大得好象是一尊铁塔,挡住了那条路。

那人手里提着一柄阔背砍刀,一看就知是个用刀的好手,只见他高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敢从我的地盘走过,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吗?”

天,这声音好熟,这个难道就是鸡公白?我再走近一点,仍未能看得清楚,但是,我见到,那班浪人在他面前一动也没有动,也不答话。

不行,如果是李大白,他们不是这放浪人的对手,我骑上那匹马,跑将过去,然而,我还未跑到,即有一个喽罗举刀向那些人冲了过去,只一下,那喽罗就倒在地下,没人能看清是什么人下的手,那大汉也吃了一惊,我高叫:“大家别动手!”

看到我飞奔而到,双方似乎都有一点吃惊,东瀛浪人即摆出了格斗的阵形,几人围成一个圆形,纷纷拔出了剑,但是,双方只是在对峙着,都没有动手,但是我知道,如果这班东瀛人出手,这里几十人都恐怕不是对手!

我的马停在双方的中间,我一跃而下,那大汉看了我好久,我也感到他的眼神十分熟悉,不错,正是他,他就是鸡公白,只见阿白颤声叫了一下:“小黑,是你吗?”

我说:“阿白,别说话,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现在快放这几人过去。”

鸡公白即把手一挥,后面的喽罗却让开一条路,几名浪人仍十分警惕,一步步缓慢地往那边移动,待走出了那包围圈,他们才重新站成一队,而走在最前的一名流人突然停了一下,转身向后,对着我鞠了一躬:“哈依”,然后,带着那几个人,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很快,他们左拐右拐,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鸡公白在我身后一把抱着我,竟哭了起来:“小黑啊!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搂着他,说:“阿白,我找你也找得好苦。”眼泪也流了出来,周围的一班喽罗则议论纷纷,突然,鸡公白叫了一声:“今天我要大排宴席,为我大哥接风!”

一行人把我拥进了山寨,这里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山后还有一条瀑布,取水很方便,而且山寨里面的布置颇有规模,我内心无比激动,只是感到有点奇怪,鸡公白怎么能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来起了一支队伍?

不过,看他的样子,好象苍老了不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而还未等我开口,鸡公白则说:“黑哥,这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你了。”

“这几年?你来了多久?”我惊奇地问道。

鸡公白说:“我来三年了,我来的那一年,正是张献忠进川的那一年!”

我吃惊不已:“你已经来了三年?”

鸡公白点了点头,说:“足足三年啊,这日子真他妈的难熬!”说着眼中似乎又含了泪水。

我开始感到奇怪,难道,这时空不同步,鸡公白穿越的时间早了,他穿越的时间比我早了三年?那么老道士呢?他是不是穿越的时间更早?

鸡公白问:“是了,你说说这三年你在干些什么吧?”

我说:“阿白,我刚穿越了一个月还不到的时间,而且还晕迷了二十几天,严格地说,我也仅在这里生活了几天的时间,想不到你穿越的时间提前了,你说说,你这三年在干些什么吧?”

鸡公白苦笑了一下:“真他妈的想不通,你仅来了一个月?唉!苦啊!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不把那唐立志砍成十八段我不姓李!那天,我跌下那山崖,到处是荒山,而我的身上还有绳子绑着,有几只野狗在看着我,想吃我的肉,我拼死滚到一块石头前拼命地蹭那绑在我身上的绳子,终于蹭开了,捡起石头掷那些狗,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那座山,我已经是遍体鳞伤,出去后,我才知道,我又穿越了,我以为你也来了,于是到处找你,却到处也找不到,后来,以为你也会跌下那山崖,我又跑回那里找了好几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没办法,我要生存,只好走出山来。

那时还算太平,管治这地方的是一个叫做姜苦劳的千总,是一个明将,他管里这里管得很好,那时没有盗贼,没有土匪,我到了一个地主的家里找了一份工作,做护院,就是保镖,白天跟着他去收帐,晚上睡在他家的厅,他对我很好,天天有肉吃,还给我做了几身衣服,是一个好人,可惜,这好日子没过几天,张献忠的人马就打过来了,姜苦劳手下也仅一千人,没抵挡几下就被打散了,我保护着地主那家人与他的族人逃生,想不到那些明兵本来就不是打仗的料,竟穿起百姓的服装混进我们队伍里,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但那班农民军发现了,他们派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也不分辨谁是百姓谁是军人,见人就砍,就剌!我带着财主一家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当我们逃进山里时,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老财主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刀,他的几个老婆都让人给抢走了,他只有一个儿子,逃了出来,他临死时,请我保护他的儿子到重庆投奔他的姑姑。”

鸡公白顿了一顿,继续说:“我千辛万苦,带着老财主的儿子取道成都往重庆,一路上不知遇上了多少危险,遇上了多少土匪,我都为他挡住了,好几次还差点死了,想不到啊!人心真的难测,老地主是那么的一个好人,却生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那时,农民军贴出告示,说有发现明军的奖钱多少,他在成都竟然向张献忠的人马告密,说我是明军的奸细,他要领奖,我力战了几个小时,终于失手被擒!”

鸡公白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说:“你知道那班人是怎么来虐待俘虏的吗?说出来就能把人吓死!你能想象得出来的他们都能想象得出来!我亲眼目睹剥皮、涮肉、抽肠、割**、阉卵、剔目、剌耳、拔舌、火烙、剐肉……应有尽有!

这班*****的根本就不把你当人,搞笑的是,那个告密的那小子竟让他们给阉了!他终于绝子绝孙啦!”

我问:“哪你后来是怎样逃脱的?”

鸡公白拉开自已的胸给我看,我看到了一个个钱大的疤在那里,他说:“你看这班*****的对我做过些什么?他们用火烧红那个铁饼印在我的身上!烤问我明兵藏在哪里!

我被烤得死去活来,那时真的不想活了,一个劲求死,我破口大骂他们,务求让他们快一点把我杀死,可是他们竟找来盐,撒在我的伤口上,那种痛,刻骨铭心,于是我暗暗发誓,一定要逃出生天,我要报仇,于是我编了一套假话骗他们,说有一队兵马藏在峨眉山一个石洞里,他们正等人来里应外合,一举消灭他们,于是,他们把我绑住,要我带路去找这伙明军,在一处山崖上,我往崖下就跳!一个拉着我的士兵也被我拖了下去,他倒是摔得稀巴烂,而我幸运得很,山崖上的一棵树挡住了我,而那枝树就这么巧有一个凹进去的石窝,我滚了进去,保住了我一条命,因为上面的人仍不断向崖下放箭!

夜里,我终蹭断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沿那山崖爬了下去,我身上又累又饿又痛,但是,一股求生的欲望在支持着我,我寻到那具明兵的尸体,捡起他身上的那把朴刀,在山里伏击了一只野猪,饱饱地吃上一肚野猪肉后,我找了个地方睡着了。

醒来后,我全身发冷,身上的伤已经发炎,头一阵阵地发晕,那时峨眉山上人影也不见一个,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条溪前,喝了几口水,终于见到溪对面有一户人家,但是,那户人家不敢收留我,只是给我拔了一些草药敷了一下伤口就打发我走了,草药很有效,就这样,我在山里象野人一样,饿了摘些野果,好运时能碰上一些睡着的野鸟野兔,就这样我竟慢慢地熬好了那伤,再加上在山里走得多了,我的脚也好象快了很多,心想,是时候要进城报仇了,于是有一天,我把留着的一块野猪肉烤着吃了,然后把那刀磨得十分锋利,想趁夜潜入了成都。”

那时成都,实行了宵禁,沿路上我见到一具具女人的尸体,全部全身赤裸,目不忍睹,但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还有士兵把守,根本就进不去,心里十分恼火,于是只好往回走,然而,在往回走时,却遇上了一队明兵押着一班人,正在城外约十里的地方休息。

可恶的是,他们在休息的时候仍未能忘记给犯人行刑,我悄悄地摸到了那个行刑的地方,那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而外面,却有一些士兵在赌钱,我那时已经象一个叫花子一样衣衫褴褛,他们以为我是一个叫花子,并不太在意,只是一个劲地赶我走,我已经再也忍不住了,一阵砍杀,杀了进去,里面有几十个正在被行刑的人,而那些刽子手手里并没有武器,只有鞭子与一些火烙铁等东西,我继续一阵砍杀,杀得真痛快!

看着那些正在受刑的人,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砍劈他他们身上的绳索砍断,也足有几十人吧,他们纷纷捡起地下的刀与枪,跟着我一起冲杀了出来!

外面的那些士兵开始反应过来,但是,我们都是不要命的人,拼命地与他们对打,终于,我们已经夺得马匹逃走了。

他们一直在追杀我们,我们则且战且走,这一路追杀,从成都一直追到川西,并且把我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带着这几十人落草为寇!”

八十五 以人为粮(求推荐)

 鸡公白说完,一个劲地在抹眼泪,然后说:“我一直以为你也来了,所以开始的第一年,我天天化装出去找你,也派出山里的弟兄去找你,在找了一年后,我才绝望,最后,我们才落脚在这个地方。”

我问:“你的这些都是一些什么人?”

他说:“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有明朝的士兵,有杀猪屠狗的,有本来就是强盗的,有家里被诛连的人,什么人都有。是了,去年还有十几个读书人投奔到我这里来!现在我这里也有百二三十人!”

我问:“你平时就靠打劫过路的人过日子吗?”

鸡公白说:“不,如果是靠在这里打劫,我们早就饿死了,我们一般都是偷袭各路的运粮兵,到州县里抢劫粮仓里的东西,或者到别外的富户处借粮,从来不对本地的人进行骚扰,所以,官兵多次围剿我们都有人向我们报信!各路土匪被消灭了一批又一批,我却能活到今天。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雷公鬼!”

这时,一个土匪起了进来,说:“大王,可以开宴了。”

鸡公白叫了一声好,一把拉着我的手说:“来,我们今天喝酒,嚼野猪肉!”

这里就是鸡公白的餐厅,已经摆下了十几席,我见到那些喽罗的席上只有一盘猪肉与一桶米饭,而陪着我坐的那一席则有鸡,有鱼,有野猪肉,还有一盘很大的肉,鸡公白说:“今天终于找到了你,这是我一直舍不得吃的老虎肉!”

老虎肉?我还真的没吃过,不过口感并不好,很粗糙的纤维,但是在此地,能吃上老虎肉已经很好了,鸡公白一边喝酒一边讲他的事迹,好象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似的,而且,他的手下左一句大王大中小一句大王,叫得他十分兴奋。

席间,鸡公白问起今天的事情,问为什么让那些人走,我说:“那些是一些东瀛忍者,武功十分厉害,如果真的打斗起来,恐怕会两败俱伤,所以,我叫你们不要打。不过,他们走的方向却是大王镇,我怕他们会想着去打那个宝藏的主意,所以,等一下我吃完饭,我要回去。”

鸡公白说:“回去?你要回去哪里?你不是要留下来吗?”

我说:“我已经答应蒋平将军,如果找到了你我就会回去,况且,我还要找老道士。是了,你在这里这么久,有没在此见过老道士?”鸡公白摇了摇头,说:“我也在找他,但是却还未能找到。”他转过身对一个比较老的男子说:“姜苦劳,我去后,这里就暂交给你来管理,记住,就算没得吃了也不能抢本地人的粮食!”

我问:“姜苦劳?你是那个千总吗?”那男人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确就是这里的千总,但是现在也只能落草为寇了。”说完,一脸的无奈。

“阿白,你要去干什么?”

鸡公白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啊!”

“你要跟我走?”

鸡公白说:“不跟你走,我跟谁走?”

我顿时放下心来,说:“那么这里呢?”

鸡公白说:“这里有姜千总,应该没什么问题,其实这里主要指挥就是姜千总,他懂带兵,我哪里识带兵?只是兄弟们给我面子,拥我为大王而已。”

姜千总忙说:“大王,你放心,你啥时候回来,这个大王的位置仍是你的!”

鸡公白点了点头,对另一个人说:“钱辛,你也是个秀才,以后山寨内的宣传与教育工作你要做好一点。”那个钱辛点头哈腰,连声说好。

鸡公白又作了一番安排,然后喝下最后一碗酒,说:“今天我大哥来了,以后我就跟着他,说不定我会随时回来,如果以后我不回来了,如果遇上盛世,你们就从良去,做回良民,毕竟土匪的名称不好听!”那几个人连声点头,说:“我们都是走投无路才走上这一条路的,如果有好路,你也要带我们走!”

鸡公白说:“管它有没有好路,如果遇上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也会叫你们去!”

众头领把我们送下山,我与鸡公白骑上马,策马迅速往大王镇走去,好在鸡公白对本地的路很熟悉,我们并没有走错路。

傍晚,我们来到了一个村庄,发现这里竟也十室九空,只有几个老弱妇孺,我也不忍心再去打扰这些人了,默默地寻了一个没人的房子,想着在里面住上一宿,倒是有个老人走了过来问:“客官,你们从哪里来啊?”我说:“我们从红河县那边过来的。”

老人问:“听说清兵打到了那边是吗?”

我说:“白河县倒是打到了,红河县的情况还不清楚。”

那老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我们这边也是,好在李定国将军把他们打走了。”

我问:“这里什么时候打过仗?”

老人说:“昨天,昨天就在这里打的仗,李定国将军带兵把清兵赶走了,他真是个英雄啊!”

我说:“老人家,这里怎么只有老弱妇孺啊?年青人都去哪里了?”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死的死了,拉的拉走了,能逃的也逃走了,能走就走吧,就剩下我们不能走的了。”

我无语,老人家又说:“你们也要小心了,这里有一股土匪很厉害,他们近来在到处捉人帮他们建筑工事,那些做完后就做他们的粮食。”

我大吃一惊,说:“他们把人当作粮食?”

老汉点了点头说:“要不是嫌我们又老又瘦,还要花人力来拉我们,我们早就成了他们的粮食了。”

鸡公白大骂起来:“他妈的这些什么人,老子也当山大王,从来就没吃过人肉!”那老汉看了鸡公白一眼,竟不敢再说下去,而是说:“没事,没事,我多嘴了。”说完要走。

我忙说:“老先生留步!”

那老人停了下来,看着我问:“是不是还什么事情要问我?”我说:“是的,你刚才说以人为粮的土匪是哪一股,他们在哪里?”

老人说:“你不知道?这伙恶魔就在天与山,离此地只有五十来里的路而已,他那附近的人都让他吃光了,近些时候还跑到我们这边捉人,我们本来也不知道他们以人为米,是一个逃走出来的人告诉我们,他们没有粮食时就杀人吃。”

我问:“那个逃回来的人还在吗?”

老人说:“带着他的家里人逃走了,听说逃到青海去了。”

我问清了去天与山的路,心想,这一伙恶魔一定要把他们荡平,否则,他们会对我们不利的。

夜里,我睡不着,鸡公白问起我这些天都在干些什么,我说:“阿白,你怨不怨我?”

鸡公白不解地问:“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说:“是我鼓动你来寻宝的,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不知还能不能生着回去,所以,你受的难也是我间接害你的。”

鸡公白想了好久,才说:“关你啥事,都是唐家的人太狡猾,要不是他们在搅局,我们恐怕早就发财了,算了,过得一天是一天吧!”

第二天,我们抓紧赶回神仙镇,终于,远远的见到了神仙镇了,就在那山边的河里,我拉着那匹马去喝水,那马一天都没有喝过水了,很累,我对鸡公白说:“这里的芦苇曾经救了我一命!”话刚说完,我发现河的对岸的芦苇在动,河的对面伏着出现了一队清兵!不小心看还真的不知道那里有人,但是他们头顶的那条红色的东西却分外耀眼。

我与鸡公白连忙牵着马走进树林里看,只见一名清将正在指挥那班清兵要渡过那条河!

“快,快回镇上告诉蒋将军,清兵来袭了!”跃身上马,狠狠地抽了一鞭,马负痛,狂奔起来,差点把我掀了下去,而就在此时,树林里突然涌出了一群清兵,箭嗖嗖地擦我们的身边而过!显然,他们埋伏在此地等晚上去偷袭蒋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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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罗山叛变(求推荐)

 不幸的是,鸡公白的马上了箭,那箭有毒,他的那匹马路不了几步就跌了下来,怎么拉也不肯动,我高叫:“阿白,快一点上我的马!”鸡公白一跃而上,抽出了他的那柄阔背金刀,我抽打着我的那匹马,向镇上飞奔而去。

几匹马从山上冲了下来,为首的一人高声叫道:“快一点把他们拿下!”那班人一边追一边放箭,阿白用他的金刀挡下了几枝箭,然而,我们的那匹马毕竟乘着两个人,速度受阻,清兵很快就追赶了上来。

“拼了!”我抽出我的那把短刀从马鞍上一跃而起,扑向一个离我最近的清兵,而那清兵正想近距离向我放箭,我一刀把他手中的弓弦给砍断,他一惊,正想抽出他的刀,那时我已经落到地下,一把抓住他的脚一拉,另一枝箭射在他的身上,原来另一清兵想在这个时候偷袭我,不想却被我拉下的这个清兵给挡住了,鸡公白调转马头,向着一个清兵攻了过去,那清兵手里执着一把弯刀,鸡公白一刀竟把他的刀给砍断了,而且连带把那清兵的头劈做了两半!

山上哇哇地继续冲下了几十人,我捡起地下那清兵的一把弓与一个箭筒,飞身跃上那清兵的那匹马,叫了一声:“阿白,快走!”并回身往清兵那边放箭,无奈,我的箭术不精,并未能射中人。

我还发现,之前见过的那六名东瀛忍者竟坐在一土丘上,冷冷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不过,清兵在追了一阵子后,却停下不追了,因为我们离镇上越来越近。

终于回到了镇上,我匆匆地赶到蒋平的中军帐,卫兵说:“蒋将军已经出去好些天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叫了一声,糟糕!连忙问:“那么罗山,李海,王岳三位千总在不在?”

卫兵说:“好象罗山千总在!”

我叫道:“快一点带我们去见他,再迟就来不及了!”那卫兵连忙跑着带我们来到一个帐前,与门口的一名卫兵说了几句,卫兵走进去后,罗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我,连忙说:“哎呀,周兄弟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我说:“罗将军,废话少说了,我在路上见到大群的清兵,他们肯定是要来袭击你们,快一点布置吧,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罗山笑道:“周兄弟别着急,说一说,清兵是怎么来着?”

我说:“在离此镇五六里的地方有一个山,你也知道吧,那山是进山的第一条路,那里已经埋伏了很多清兵在哪里,刚才我们回来时,差点让他们给干掉了,将军你快一点布置吧。”

罗山打了个哈哈,说:“周先生可能太紧张了,我也派出了探子,怎么探子就没有说那里有清兵呢?”

“将军,这是真的,他们现在恐怕要来偷袭了!”

罗山的脸的表情正在变化着,很快,他就说出了一句话:“周先生,慌报军情的罪是很大的,你想被我砍头是不是?”转眼,他的表情又露出了笑容,说:“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所以也就相信你一次吧,不过,我要先把话说好了,如果是真的,你们就立了功,如果是假的,我要……”说完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我说:“将军,现在情况危急,你就快一点下军令吧!”

罗山用手一挥,一名通讯兵即走了过来,他叫道:“通知各营的百夫长带这里开会,再拉出那尊红衣大炮架在街道的中心,快去!”那通讯兵取出一个牛角,呜呜地吹了起来。

顿时,军营里紧张起来,各营各列的士兵在紧张地集结,十几个百夫长走到罗山帐前,罗山了不让他们进去,而是直接在外面下命令,而置各队埋伏的地点,各人干些什么,弓箭手在哪个位置,待一切布置妥当后,他回身从帐内取出一把长枪,走到镇边找了个掩体,往镇外观望。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罗山命令点头了几百枝火把照得周围都十分光亮,全体人员都很紧张,而让我感到有点吃惊的是,罗山反倒好象并不怎么紧张,在望了外面几眼后,他坐了下来,关手里抱着那枝枪半倚在墙壁边上打瞌睡!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们已经紧张地等了上个小时,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罗山叫来了一个士兵,说:“你现在骑马出去看一看,打探一下情况。”

那名探子唱了一诺,翻身上马,往镇外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他跑了回来,向罗山报告,说外面什么情况也没有,山上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我大吃一惊,忙问:“你在山那里也没有见到人吗?”那探子说:“什么人也没有见到!平静得很。”qi書網-奇书

罗山站了起来,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声,我忙说:“罗将军,我刚才的确发现那里有清兵埋伏!”这时罗山的脸已经变了,说:“你俩谎报军情,把他们拿下!”几条大汉应了一声,把我们按在地下,罗山说:“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人,今天还带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进来,胡子乱蓬蓬的,想必是清兵探子,妄想来我军外制造混乱,你好乘机消灭我们是不是?”

我的关脑一遍空白,不知说什么是好,倒是鸡公白大吼了起来:“狗咬吕洞宾!我看你才象个清兵探子!”鸡公白一语提醒了我,想起刚才罗山那种表现,确实可疑,而且,我记起李秋水曾告诫我,不要相信别人,只要想相信自己的刀,我的刀仍在我的身边!

于是我说:“罗将军!你说我谎报军情,那么会如何处罚我?”

罗山阴着脸说:“刚才已经跟你们说得明明白白,谎报军情是要杀头的,把他们拉下去斩了!”

几名大汉把我们反手架了起来,我的脚还能动,我把身一扭,右脚顶向了一个大汉的档部,他痛得即放开了左手,我左手一把抽出那柄短刀,往右边一带!即把那个架着我手的大汉的手划出一条血道,几个人放下我,我则一刀削向了架住鸡公白的那几个人,那几人一惊,纷纷后退,并抽了自己的刀,而鸡公白一脱身,即抽出他的那柄阔背金刀,狠狠地

地劈向了那几条汉子,僻里啪啦几声,那几个人即让他砍得断手断脚断头!

“阿白,快走!”我高叫了一声,鸡公白不敢恋战,连忙跑了过来,然而,一条人晾一闪,竟拦住了我们去路!定睛一看,竟是罗山!

罗山也不说话,而是抖起一阵枪花,向我们剌了过来!

“阿白让开!”我咯咯咯几声格开了那枝枪的,直向罗山逼了过去,罗山想必也不知道我的功夫如此厉害,他一个劲地后退,不一会儿,他竟转身就走!

我当然是要追上去的,但是没追几步,他竟使了一个回马枪!正是我惯用的那一招。

其实我早有防备,侧身一闪,向着他的身体靠了过去,他大吃一惊,想要把枪抽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我已经一刀向他的手削了过去,他把手中的枪一扔,我的刀则已经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高声叫道:“快准备两匹马!”

罗山吓得做了一个手势,即有人拉来了两匹马,我让鸡公白骑上一匹,拉着我的那切慢慢地往镇外走,我则架着岁山慢慢地往镇外移,后面手里持刀与枪的士兵则一走走地向我们逼了过来!

看着已经走出了包围圈,我一脚把罗山跌向了那班士兵,飞身上马,连抽几鞭,那匹马顿时飞奔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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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遇伏

 八十七遇伏

终于跑到那山下,果然,山里的那些清兵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中一惊,顿时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于是我说了一声:“蒋平有危险,快一点,我们现在就进山!”

山路崎岖难行,马匹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干脆放弃了两匹战马,徒步而行,这里夜风呼呼在吹着,天色黑得吓人,几乎看不着路,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不得已,我从地上捡来一把干草,点着了火,借着一点微弱的火光,我们向树林里面走了进去。

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差点掉下悬崖后,快要走到紫霞道观山下,里面已经火光冲天,而且,时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叫杀声,刀枪的撞击声,人的怪叫声。

我迅速走上一处山顶,往下一看,竟是蒋平正带着人与清兵混战,双方都在拼命地嘶打着,不时有人中招倒地,很明显,蒋平的农民军正处于下风,人数也少于清兵,而蒋平,正在与一名清将在奋力对打着!

里面都没有马,相想必是清兵的马进不了这样的山,我叫了一声,往山下就冲,见到清兵就砍,而鸡公白手中的阔背金刀威力也相当惊人,这几年,他已经练得一手好刀法,冲锋陷阵很具威力!一下子,引来了清兵的一阵骚乱!

蒋平一见我的到来,他高叫道:“北兄们,杀啊!”农民军士气大振,一阵阵地反扑了过去!

我正在奋力砍杀着清兵,忽然,我见到李海被几个清兵缠住,他的身上已经中了一刀,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我想过去帮他的忙,而一名清将挡住了我的却路,他竟用一把尖尾长刀!这种上刀,杀伤力十分强,穿透力也很强,而且通体发黑,一看就是一把好刀,但是此时我不能畏缩,呼的一声,向他攻了过去!

那人十分冷静,一呼得风声,叮的一声,他格开了我的刀,反手回敬了我一刀,我的身体往后一仰,倒夺地下,对于他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见他跨步而上,向着躺在地下的我一刀劈了下来!

我其实是故鄣倒下去的,只见我一把抓起一把沙向他撒了过去,他赶惊回手护住他的眼睛,而我则暴弹而起,反手抓刀,往他的身边一划而过!

他倒在地下抽搐着,扭曲着身体,想必他至死也不明白,我的那一刀是怎样划中他颈部大动脉的。

当我想起李海时,他已经倒在地下,几名清兵手持长枪向他就剌!噗噗!他的身上让几枝长枪剌穿了,他口里喷出一股鲜血,死了!

蒋平那边的情况好一点,那名清将似乎已经抵挡不住蒋平的剑法,一步步地往后退,而在这时,清兵阵后忽然乱了起来,为首一名黑汉,手持双斧,左右开弓,如砍瓜切菜般砍杀着清兵,正是王岳!他带着一群士兵冲杀了进来,山上不知何人搬下了几块大石头,石头滚到了清兵的阵中,也砸死了不少人,那个与蒋平对打的清将大叫:“有埋伏,撤!”他且战且走,与一班清兵迅速往山外退了出去!

蒋平叫了一声:“追!”

众将士举起火把,在山路里追赶着清兵,而清兵则且战且退,每走一程,即有弓箭手放箭,组织得相当有秩序,圆圈上在夜里,不时有人跌下山崖!

终于追出了山外,清兵竟向神仙镇退了回去!

蒋平笑了起来:“天助我也!快,给镇里发暗号,让罗山冲出来,与我夹击这班强盗!”

一通讯兵取出一个竹筒,一火把点着了那引信,哧扑的一声,那竹筒弹出一个火花,射了上天。

蒋平催道:“大伙加把劲,今夜消灭了这股清狗!”

我则叫了一声:“将军小心!”

蒋平忙问:“周兄弟,你来得真及时,什么事啊?”我说:“我怀疑罗山已经叛变了!”

蒋平吃了一惊,说:“不会吧?”王岳则嚷了起来:“那小子,胆小如鼠,谅他也不敢这么大胆!”

我简单地把我们今晚遇上的事情告诉了一遍蒋平,蒋平突然高叫了一声:“停!各百夫长十夫长迅速报人数!”队伍一阵喧哗,议论纷纷起来。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传了过来,周围冒出了无数的人,一些埋伏在草田里及河里的人涌了出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一个声音在大笑:“蒋平!来吧,我已经加入了大清,现在是正蓝旗白河府副总兵!我们兄弟一起加入,共同发财!”正是罗山!

而那班清兵则转过身来,为首的一名清将也笑了起来,说:“蒋将军,你也是一条好汉,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清朝国力正盛,你与我大清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来吧,我保你富贵荣华!”

王岳大骂:“罗山!你这个没有祖宗的走狗,认贼作父,老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说完,他就要往罗山那边冲了过去。

蒋平一把拉住他,低声说了一句:“准备撤!”

那罗山仍在叫:“王岳,我们是一起打生打死的好兄弟,现在大西国已经灭亡了,难道我们还要打仗吗?现在就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加入我们,就马上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并且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了,刀头舔血的日子难道很好受吗?”

王岳从一士兵外夺过一把弓,张弓搭箭,向着罗山就射了过去!

罗山避过了那枝箭,叫道:“好啦,我好的也说了,坏的也说了,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等一下别怪我手下无情!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

他的话音未落,蒋平的身形已经转向了后面,向着那围住我们的士兵叫道:“各位兄弟,让开,我不想杀你们!”那些士兵纷纷后退,不敢对蒋平动手,罗山高叫:“快一点拿下他,拿下了他,你们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个百夫长走了过去,对着蒋平拱了一下手,说:“蒋将军,军令难违,我就得罪了!”说完,挥刀真取蒋平!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蒋平的部下,只是李定国临时给他的人马,并没有多少感情,蒋平的手只一挥,那个百夫长即已经倒在地下,撑了几下脚,死了,其它的士兵吓得连忙让出一条路来,蒋军叫道:“撤!”

后面的清兵追了过去,我与鸡公白,王岳在拼死抵挡!

罗山在后面高叫道:“弟兄们,我们冲进去,里面有张献忠的宝藏,黄金堆得象个山一样,谁杀了蒋平,谁就可以得一万两黄金!拿下活的赏十万两!”

一时间,清兵的箭象雨点一样落在蒋平这边,很多士兵中箭身亡,我对蒋平说:“快一点爬过那道绝壁,否则今天会全军覆没!”

蒋平点了点头,叫道:“王岳,你带人爬上去,我来掩护!”王岳说:“开什么玩笑,哪有将军掩护士兵逃走的?快一点上去,迟了就来不及啦!”他一挥手,带有几十个弓箭手,伏在一处土丘上,狙击罗山与清兵。TXT图书馆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

而那个时候,我们的手上却没有绳索,只能徒手爬上去,有好些士兵在爬到中途跌了下来,有的中了清兵的箭摔了下来,等我们全‘部爬上山时,已经不足二百人!而王岳,仍在山下与清兵激战!

蒋平在崖顶大叫:“王将军,快一点上来!”但是,王岳已经被团团围住,哪里不能腾出手来登山?他苦笑了一声,砍倒了两个后,向罗山奔了过去!

罗山大惊:“弓箭手,快,放箭!”

随着一阵弓弦的响声,王岳被射成了一个剌猬状。

蒋平跪在山顶,痛哭失声。

而清兵与罗山的人马却没有停下来,也向山上爬,蒋平控制了一下情绪,命令士兵取来石块,向那些正在爬的清兵掷了下去,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声,那些爬到半山的人全被砸中,跌到地下,吓得清兵竟不敢再攻。而那名清将则叫道:“罗山,快点想办法!”

罗山说:“除了爬上去外,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清将说道:“好,我们来自并方,我们那边没这种山的。你的兵马善长于爬这种山,快让你的士兵爬上去!”

兄弟山不敢违抗,他高叫道:“陈一!你们那一百人先上,上了我赏你们万两黄金!”

陈一说:“罗将军,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爬到半山腰就让石头给砸下来了,我们也会一样受到他们攻击的!”

罗山吼道:“你们是不是怕死啊?没听说过,那个那个,我们军人应视死如归,马革裹尸什么的吗?快去!”他拔出了他的剑。

陈一只好叫上自已的那几十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盾牌,命令那班人往上爬,显然,很多人都不愿意爬,但是,罗山手下的弓箭手已经在张弓搭箭,如果谁在这个时候后退,那就是死路一条,没办法,他们只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走向那道石壁。

山顶上的石头又落了下来,这回砸死了几个士兵,其它的士兵哭着不肯往上爬,有几个还退了回去,罗山板着脸,让弓箭手把他们射死了,陈一突然大叫道:“弟兄们,我们爬也是死,不爬也是死,我现在就干了罗山这个狗娘养的!”

他的话真个一呼百应,几十人抽出刀跟他向罗山冲了回来,罗山大吃一惊,忙令弓箭手放箭,可是,那班弓箭手并不肯放箭射杀他们,因为这些人他们都很熟悉,有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兄弟或者朋友。

不过,陈一他们那几十人还是死了,清兵放的箭,陈一临死前,吼出了一句话:“兄弟们,我们中计了!清狗要拿我们当挡箭牌!”

那清将大声吼叫道:“罗山,看你带出什么部队?这种战斗力,怎么能战胜对手呢?快点,别让他们逃了!”

罗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无奈,又叫道:“张二,你们上!”

八十八 石子河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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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石子河奇遇

张二倒是爽快,说:“跟我来!”他把他的那几十人集合好后,对其它人说:“弟兄们看好了,看看我们是怎样死的!”

我在山上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大声叫道:“兄弟们,你们本来就是汉人,汉满不两立,他们只是用你们当炮灰,你们快一点醒悟过来,杀了罗山,杀死那班清狗,你们才保得了命!八五八书房”我的声音在那山谷里回响着。

罗山在吼叫着:“张二,还不快一点?”

张二说:“弟兄们,山上这位朋友说得有道理,快一点杀了罗山!”说着带头冲了过去,“呼”一枝箭已经插进了他的心窝,正是哪清将放的箭!其它的士兵见状,吓得都不敢再冲,我在山上又叫道:“你们看到了吧,他们根本就不会把你们当人,利用完了以后会把你们全部杀死的,快一点把清狗杀死!”

呼呼呼,那群士兵向着清兵那边冲了过去,顿时,下面的情况大乱,几个百夫长带着自己的人马,向着清兵冲杀了过去,但是由于无人指挥,他们到处乱冲乱撞,双方打得乱成一团!

这时,我发现,不见了罗山,他可能偷偷地溜走了,蒋平见状,高叫一声:“我们下去帮他们!”说完,他提起自己的剑,纵身往下就跳,其它的士失也纷纷往下爬!鸡公白也爬了下去,我则留在山顶上高叫:“弟兄们,蒋将军下去救你们来了!”

蒋平已经落下,向那清将攻了过去!下面汉兵的士气大振,一阵混战,农民军这边竟反败为胜!杀得清兵狼狈而逃!

~

经此一役,蒋平军中只剩下不足八百人。

第二天,蒋平写好了信,派出士兵向李定国报信,晚上,探子回来,说李定国已经带兵转移到了贵州,已经联系不上!并说,这一带,就只剩下他这一支农民军了!

蒋平也不做声,而是默默地回到他的中军帐里,他病了。

我束手无策,只好上登天岭找李元阳,李元阳在山上抓了一些草药,来到军营,看到蒋平,见蒋平全身是伤,而且还在发烧,十分难过,于是留在军中,也为那些受了伤的伤兵疗伤。

几天后,蒋平的病好了,我才敢问他:“蒋将军,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蒋平说:“你走的那天,李海带兵进山开恳耕田,王岳带兵去三十里外的地方剿匪,我则与罗山守在神仙镇。我心里想着山里的情况,于是就带了几个卫兵进山看李海了。看到全体将士都十分努力开恳,我心下大感欣慰,就在山里住下,让通讯兵每天进山汇报外面的情况,结果,这些天,那通讯兵都是没有什么情况。我心想,看来王岳已经取得了成功,把这一带的治安给稳住了,我就更加放心留在山里与将士们一起耕田,那天晚上,我们正在吃饭,林子外面突然向里面射来了无数的箭,都是带毒的毒箭!

仓促之中,我带上兵马与清兵战斗起来,由于劳累了一天,将士们都很累,很快就让那些养精蓄锐的清兵打得节节败退,好在你们与王岳他们及时赶到,否就全军覆没了。这个罗山,我不会放过他!”

我默默无言,想起上次在梅弄与胡旱时遇到的那种事情,心里就涌出了一阵阵的不安,于是我对将平说:“将军,必须要打破这个局面,与其在这里等别人来攻,倒不如我们先去摸清这附近有没有清兵为好!”

将平说:“兄弟说得对,我这就派出探子,四处察看!”

我还说:“军中一定要防止有人与清兵接触,因为他们都不想留在这个穷地方,都想出去享福。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使哗变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蒋平点了点头,说:“兄弟放心,现在留下来的都是能征善战的士兵,而且他们目睹了清兵的凶残,必不反我。兄弟,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不知你能否帮我。”

我说:“请将军直言。”

“王岳这些天在外面剿匪,打听到石子河一带仍有明兵在活动,现在,他们也在与清兵对决,而我能与他们联使用权们的实力就会增加,现在军中已经没有了可用之材,兄弟见多识广,不知能否代我走一趟?”

我心想,这件事情虽然有一定危险,但是却是一件十分好的事情,因为,在民族大义面前,想必那批明兵也会放下私人恩怨,同仇敌忾。于是我爽快地同意了。

~

石子河,真真正正就是全部都是石子,全是鹅卵石,而且,那里有很多带有玉质的玉石!我看了好久,舍不得走,鸡公白则在一旁问我:“这些东西是不是很值钱?”

我说:“是的,你听说过赌石吗?”]

鸡公白说:“听过!就是缅甸那边的那种石头,有的切开后全是玉,赌石的人都发财了。”

我说:“如果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能遇上这些东西,我们也发财了,要不这样吧,等这里也太平后,我与你在成都开一间玉铺,你看如何?”

鸡公白说:“哪当然好了,最起码可以做个有钱人!不过,要多久这里才能太平?”

我说:“不用太久了,也就十来二十年吧。”

鸡公白吐了一口气,说:“还要等这么久啊?喂,你看现在山里头有没有宝藏?”我说:“这个事情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鸡公白点了点头,说:“算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等你来做好一点。”

我捡起几声成色相当好的玉石,放在衣袋里,然后上马,继续往前走。

这里山并不高,能说得上险峻也不多,看来并不象是一个驻兵的好地方,河的两岸村庄都很少,怎么王岳说这里还有明兵在活动呢?或者,他们会不会是转移了?我们在沿河的河边走了一整天,也见不到有什么人,心里感到很纳闷。

鸡公白突然说了一声:“你看,前面有一个人!”我放眼一看,在那河的上流,有一个人,正在急急地赶路,我大喜,于是策马往前面就跑,心想,就算是问一下路也好,不想,前面的那人见我们跑来,竟也跑了起来,我离他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道士,身上穿着道袍,而且,怎么越看越觉得他象枯荣道长?

然而远远地见到一处村落,村中炊烟袅袅,那道士往村里走了进去,我对阿白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借宿一宵,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枯荣道长?”

鸡公白说:“我没有留意这一点,离这么远,怎么能看得清?”

我心里总感到,这道士,与我们一定会有关系,今晚就在这村子里借宿一宵,也好把事情弄清楚一点。

于是我们牵着马,走进了村庄。

村口有一只狗在狂吠着,哗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几十个村民手里拿着刀与木棍冲出村口,警惕地睦着我们,为首一人叫道:“哪里来的强盗,胆敢来我们村抢劫,是不是活腻了?”

我连忙拱手,作了一个揖,说道:“各位请不要动怒,我只是过往找人的好人,路过贵庄,只想在贵庄供宿一宵,明天一早我们就走。还请庄主行个方便。”

那人说道:“我们村不让别人借宿,快走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几个大汉同时掣出了刀,异口同声地说:“快走,快走。”

我心想,可能处于乱世,这里的村民都让兵匪害得不相信任何人了,而且他们组织自卫,看来也是一个无奈的办法,不过,我们今晚能去哪里睡上一宿呢?于是我说:“庄主,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你不让我们借宿,我们就会很危险了,而且,我们有一个朋友进了你们的村?”

那人说:“废话!我们村从来没有外人进来,哪有你的什么朋友?快点走!”

我说:“是一个道士,他的名字叫枯荣道长!”

“看来你不但是强盗,而且还是骗子,快点走,来人,把他们打走!”几条大汉手持木棒冲了过来,我连忙说:“庄主别动怒,我们走就是!”

我牵着马,怏怏地离开了那条村,沿着河边,默默地前进着,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这里的晚上特别冷,河面的水也似乎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我在一处土丘下,与鸡公白找来一堆树枝与枯火,燃起了一堆火,我对鸡公白说:“阿白,试过露宿吗?”

鸡公白说:“嘿嘿,你这不是在乱说吗?我刚来的那年,几乎没有在房子里睡过!”我说:“哪就好,刚晚就试试露宿,找多点柴来,夜里恐怕会有野兽。”

~

不过,虽然说是睡觉,但我仍睡不着,因为天气太冷了,没办法,我只好靠近那堆火,而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我才略有睡意,鸡公白则已经睡得死死的,并发出了鼾声。

然而,有一个情况让我不敢再睡下去,因为我发现山里似乎有一点动静,那条河的河面本来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是,我听到了那种冰破碎的声音,而且,那里有一些东西好象凸了起来。再看岸上,那里本来是一个土堆,但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座大山,难道,这是人们的幻觉?我用国地擦了擦眼睛,那山,杂草丛生,走了过去,竟发现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发现有一处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难道这里有贼?

看来这里有古怪,我即拉起鸡公白,悄悄摸进了那山的一处树林,看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隐蔽得很好的山洞。

河面上凸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明显了,竟然是人!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而是成群的人,他们是什么人?难道他们不怕冷?

再看山洞这边,那洞口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刀,一式的服装,看样子,就是明兵的服式,一个似乎是带头的人走到我们燃点的那堆火面前看了看,说:“这里有人在露宿,火还很旺,应该没走远。喂,哪路好汉,出来见个面!”

我与鸡公白躲在哪树林的后面,不敢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那人边叫几声,见没人回应,他又重新走进了那个山洞。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人更多,而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着红色斗蓬的高个男人,看样子,那人很瘦,但是,一双眼睛在夜里也能放出光来。

“报告将军,刚才在这里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会不会是清兵的探子?”

那个将军说:“他们还在,不想出来。”他的那双眼睛向我们这边射了过来。随即,一队士兵象狼一样扑向了我们这边。

我与鸡公白都抽出了刀,但是,面对如许多的人,我却不敢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与他们对峙。

那个将军用手一挥,其它人全部散去,他走到我们的面前,一个犀利的眼睛在盯着我看,直看我我心里发毛!

忽然,把抽出了一把剑,沉声说道:“放下刀来,饶你们不死!”

我并没有放下刀,而是向他信了一个拱:“将军,我们都是汉人,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那将军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而是说:“哼!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奸细。”

“将军如何断定我们就是奸细?”我问道。

那将军说:“深夜敢在这荒山野岭露宿的人,不是强盗就是奸细!难道还是什么好人?”

我哈哈大笑,说道:“将军,无家可归与无国可归,你看看哪一个更悲哀?”

将军一凛,我的话已经剌中了他的痛处,一下子语塞,我接着说:“将军,我能看得出,你们就是明军,但是,我不是奸细,也不是强盗,只是被乱世逼得无家可归的人,我这次来,就是想寻找你们的。”

红衣将军一顿:“唔,你们想当兵?”

我说:“将军别误会,现在清兵入关,四川已经被清兵攻陷,各路力量正在日渐削弱,大西国农民军主力已经往贵州,云南方向转移除外们留在这里,就算清兵不把你们吃掉,这里的土匪,地主武装等势力迟早也会把你们吃掉。”

那将军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我说:“错了,将军,你是不会投降的,我也不是来劝降的,张献宗来此地三年,你都不曾降,现在更不会降给异族。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想个办法,为自己,也为众将士。”

想必我的话让那将军听得比较入耳,他收回了剑,也向我拱了一下手,说:“听你说的好象谈吐有点不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瞒将军,我是一个远道而来的人,不想却卷进了这场斗争之中,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见到战争。是了,我的名字叫做周小黑。”

那将军笑了笑,说:“在下大明川西巡按使王充!”

“原来是王将军,久仰,久仰。”鸡公白也走了出来,拱手说道。

王充对着他的手下说道:“今晚的行动取消,我们先去再说。”然后对着我们说:“周先生,进我们山洞谈谈如何?”我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爽快地说:“好,外面好冷。”

进入山洞后,众士兵即开始伪装洞口,里面灯火通明,竟是一个天然的大洞,而且,洞中有地下河,直接连着外的的石子河!而且,这条洞十分长,洞的另一端,直接可达几座山的山顶,果然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王充对我说:“周先生,我们已经在这里三年的时间啦!”

我问:“在这样的地方,你们没有补给,没有粮饷,你们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王充打了个哈哈,说:“就靠这周围的百姓!”

“百姓?”我忽然今晚在那条村子里的人,我心里想,可能,那村子里的人就是他们的人,他们白天是农民,晚上是明兵,这位王充果然是一位带兵的好手。

在洞里的大厅里,那儿摆放了一些椅子,象是议事的地方,王充让我们坐下,一士兵端来了茶给我们,王充问了起来:“你说你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一路上见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说:“王将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四川,……”我话还没有说完,看了看手中的那杯茶,奇怪了,这茶怎么是红色的?而且这么粘稠?我再用鼻子闻了一下,竟好象是血一样腥,难道,这是血?

我抬头四周看了一看,竟让一个人吓得我差点晕倒过去,他竟取下了自己的头在那地下河里洗!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我想起了梅弄时那些驻尸鬼,但是,眼前的这一批人好象身体并没有发臭,那王充看着我没有说下去,他也注意到我的神态在变化,于是说:“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急道:“将军慢着,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地名?”

王充说:“这里是天与山。”

天与山?这不正是那个老汉说的那个用人做粮食的土匪窝吗?难道他们是土匪?

呼!一声,鸡公白吐出了一口茶,说:“这是什么茶,怎么这样腥?”

我缓缓地说:“这不是茶,这是血!”

哈哈哈哈!!!!山洞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怪笑声,王充站了起来对我说:“周先生,我们近来粮食已经很少了,今晚

想出去弄点,你就给我们送来了,你们真是好人啊?”

我嗖的一声,拔出了我的那把刀,对着他说:“你们是人还是鬼?”

王充说:“你认为我们是人还是鬼?”鸡公白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倒是象鬼!”

王充说:“哈哈!这位兄弟比较灵通,对,我们就是鬼,靠吃人过日子的鬼,今晚,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因为你二人看样子也有些油水。”

“阿白,快走!”我一把拉住鸡公白,往洞口就跑!

早就已经有好几个鬼站在我们的前面,我也不答话,见人就砍,不一会儿,十几个人就被我与鸡公白砍做了两断!然而,让我感到无比惊骇的是,那些让我们砍断的人竟自己爬了起来,捡起那些断手断脚,给自己安装好后,继续向我们追来!

呼!一个影子一晃,闪到我们的面前,正是王充!那王充说道:“周先生这么急要去干什么呀?你还没有给我说完你的那些大道理呢!”

我手中的刀已经向他挥了过去,只见他拔出自己的那把剑,轻轻地一跃,整个身体竟悬浮在半空,从半空向我们挥剑直剌!我的左手暗暗取出我今天捡的玉石,右手则格开他的剑,突然,我呼的一声,向他发出了一石!正好打在王充的身上,王充呀的叫了一声,从上面跌了下来,鸡公白的阔背金刀迎上去就是一刀,把王充砍做两截!

“快跑!”我吼了一声,与鸡毛公白拼命一般向那洞口冲去!

然而,诡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我们脚下的那条路,竟好象会走动一样,我们走多少它就后移多少,象一个跑步机一样,我们拼命地在上面跑,却只是在原地踏步!

王充捡好自己的下身,给自己安了一下,又站了起来,一张脸变得十分狞厉与凶狠,他狂叫道:“你们竟敢让我旧患复发,今天不吃你们补一下,我的伤如何得好?弟兄们,上!”

呼呼呼!!那班士兵从四面八方向我涌了过来,有的甚至是从洞顶爬着过来的。

很明显,靠正常手段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然而,他们是一班鬼,我们却是人,这班鬼在黑夜里才敢活动,那么,鬼最怕什么?

符,是符!我的身上却没有了符,连胡旱道我的那道符也让唐家给收得干干净净。

还有,黑狗血,桃木,这些东西现在都没有,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与他们拼到天亮?不和,那样就算我们不被他们杀死,累也要累死的。

我记得那老汉曾说过有一个人成功逃走,他是怎样逃出来的呢?我忽然想起,晚上在那河边露宿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土堆,但是到了夜里这里却变成了一座大山,难道,我们现在正处于虚空之中?正处于一种幻觉?

我的思维正在激烈的运转着,忽然,身体被一个钩子勾跌了,十几只鬼同时压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一下子透不气来,鸡公白让一张网给罩住,我们同时被擒!

洞里支起了一个大锅,里面正在热腾腾地煮着一锅水,我看着对面的王充,他正在左右摇晃他的腰,想必是刚才安得不怎么正,反正他好象很不舒服地晃来晃去,看到我正在看他,他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刚才我还想只是给你来个痛快的就算了,现在我可不能让你痛快地死了!”

我说:“王将军,你又何必徒增罪孽呢?你们已经是死去了的人,人鬼殊途,你再害多一些人,以后就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

“操!别给老子说这些东西,我要打下十八层地狱,那么不忠不义的大西反贼呢?”

我说:“他们固然也有不对,他你也不应把你的怨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哼!死到临头还想活命,来人,先把他们的腿割下来!”几个鬼迅速扑了上来,用刀子砍我们腿!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的刀子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拉动着似的,怎么也砍不下来,有几只鬼已经紧张得手腕把拉断了,那把刀愣是在半中一动不动!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我们身上绑着的那些东西逐渐变了颜色,原煤来是一种绿色的树藤在绑着我们,而那班鬼也变了,一个个血流满脸,有的身上还插着刀,有的则只剩下一身骨骼,一个个面容狰狞恐怖,而王充则绝望地狂叫道:“反贼!我不会放过你们!”他也倒了下去,化成一堆白骨!

而那个山洞也渐渐在消失,一点点地变淡,最后,终于彻底消失,我发现,我们只是被绑在河边土堆的两条木桩上,而且绑住我们的那两条藤已经发黄发脆,一拉就断开了。

仔细一看,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正是枯荣道长!

八十九 猛鬼山寨

 我高兴地说:“道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枯荣道长看到我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只是说:“你们怎么也来了?”我说:“道长,你看到我们,你不觉得开心吗?”

枯荣道长说:“开心?有什么开心?你们又不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与你们认识一场,现在,还劳烦我要救你们。”

这一下,我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这老道冷漠得与我们刚见他时一个样儿!

鸡公白嚷了一声:“喂,臭道士,我找了你几年,怎么就这样冷淡呢?你一点感动都没有的吗?”

枯荣道长也不答话,带着那班人要往回走,我连忙走了上前,对枯荣道长说:“道长,想见见你的祖师爷吗?”枯荣老道的眼睛似乎一亮,不过,很快又喑淡了下来,说:“他已经死了,还见什么?”

我说:“要是他还未死呢,你想不想见?”

枯荣道长又看了看我,说:“你怎么肯定他还未死?”我说:“我当然能肯定他未死,因为他救了我好几次!”老道士说:“快点带我去!”

我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你先带我去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老道士想了想,说:“到处都可以睡觉,为什么要跟着我来睡?”我说:“这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到村庄,连个破庙都没有,你叫我们去哪里睡?万一不小心,又让那些鬼不搞我们一下,那我们还能折腾得几次?你又不是经常能跟住我们捉鬼。”老道士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终于,但是他始终没有松口:“不行,我那里地方很小,住不下你们!”

这时,一个]好象是做头领的说:“我们村里不是还有一间柴房吗?就让这两位朋友去那里睡一晚又有什么所谓?来来来,我们回村。”

老道十仍是神情十分复杂,不过,他说:“好吧,你们跟着来。”

果然,我们回到了傍晚时的那条村子,壬子里仍有人在把守,但老道士带着我们,他们也没有阻拦,那个好象是庄主的人见了我们,一个劲地问老道士我们是什么人,老道士淡淡地说:“他们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老道士带着我们来到了一间很老旧的心屋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进去睡一觉吧,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遇上什么,都别动,只顾自己睡觉就是。“

鸡公白嘀咕了一声:“啥玩意?搞得神神秘秘的?”

枯荣道长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我们进了房子后,把门关上。

我隔着门对老道士说:“道长,你不跟我们在一起吗?”老道士说:“不,你们只是睡觉,有地方给你们睡就是了,记住,别乱跑。”说完,自己走了。

我心想,这个村庄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强烈的好奇心是驱使我寻宝的重要因素,现在,我的好象心又被这老道士的神秘给诱发了。

然而,我的确很累,现在看来,也已经是深夜的三更时分了,他们要干什么?

看来风还是先打一会儿盹再说。我想好后,正想与阿白说一说,不想,这小子竟然已经睡着了,他到哪里都能睡得着,真佩服他的这个能耐。

地下是几块木板,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的房子,没有被子,好在这里也能挡风,于是我躺在地板上合上了眼睛。虽然感觉很累,虽然很想睡,却总也睡不着,因为,我在想着今晚的事情,如果说我们在那河边见了鬼,那么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神秘?这里是天与山,为什么那群鬼不来捉这里的村民来吃?在这乱世之中,这个村庄为何得以独善其身?老道士又是如何流落到这里来的?一时间,我还真想不通。

忽然,我听到门外有很小声的声音在问:“他们睡着了吗?”另一个声音说:“应该睡着了,我都已经听到了鼾声。”

那人说:“要小心点,这两人虽然是军师的人,但来历不明,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军师?我的头脑中恍如一道电光亮过,这里有军师?老道士是他们的军师?那么?他们难道就是军队?难道他们就是王岳说的那种军队?果然,这里头有文章。于是我悄悄地爬了起来,帖在门后听外面的人说什么,但是,门后,却一个声音也没有。

看来,这里并非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他们是军人,而且,这里是天与山,普通人在这里肯定活不下去,他们有老道士在驱鬼,所以才不致于让那班鬼给吃掉,不过,他们是哪一派的军人?难道,他们就是明兵?

我悄悄地叫醒了鸡公白,难公白很不满意,含含糊糊地说:“人家刚睡着,怎么马上又叫醒了我?”我对他说:“这里也是一个龙潭虎穴,弄不好,我们也会象今晚那样,让人家给吃掉的。”

鸡公白醒了,说:“哪,哪我们应该怎样做?”

“我们出去看看。”

“但是,老道士不是说不让我们出去看吗?”阿白很明显,不想去看,他想睡觉。

我说:“阿白,你不是吧?怕啦?”

“我操!奶奶个熊,我才不怕,去就去。”

鸡公白一向不耐激的,于是我悄悄地从门缝看了出去,发现有一个人正在门外守着,我一把打开那门,往外面一剖析,把那人的嘴巴一把捂住,拖进了房里,鸡公白则一下子把门关好,我的一把刀已经发按在那人的脖子上!

我小声地说:“你别害怕,我不会杀你,快点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吓得全身发抖,他边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说:“想要活命,你要从实招来!”

那人连忙点头,但人却说:“我没有吃过,我没有吃过,不关我的事!”

我问道:“你没吃过什么?”那人说:“人肉,他们都在吃人肉!”

我大吃一惊,终于明白,原来这一班才是那老汉说的天与山以人为粮的山贼!但是,他们怎么在今晚的时候不把我们捉住呢?

于是我问:“你们总共有多少人?”那人说:“共有二百来人,我只是个新来的。”

“你们平时都到哪里捉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捉人的。”那人见我问起这件事,他又吓得流了尿,我连忙说:“让你放心,你就放心,快一点说出,别在这里拖时间。”

“还要我说什么?”那人哭丧着脸说道。

我说:“你们这里今晚要干什么?好象很紧张的样子。”

那人说:“今晚这里要驱鬼,因为近来这里夜夜闹鬼,军师说,这里阴气太重,所以今晚要作法驱鬼。”

我问:“你们的军师是不是那个老道士?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说:“正是他,他来几天了。”

我问:“他是怎么样来的?”

那人说:“前几天,我们正在一个地方捉人,那道士正好在那条村子给人驱鬼,我们把他一起捉来了,我们大王见他是个道士,还识得字,又会画符,加上山里正好天天闹鬼,就封他做了军师,让他驱鬼。他选定了个日子,就是今夜。”

我说:“这山寨里还有没有被你们捉住的人?他们关在哪里?”

那人说:“好象在厨房那边有个山洞,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有去过。”

“这里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那人吃惊地问:“你们怎么也知道这里有机关?”

“快说!”

那人说:“每条路的路边都有机关,每问房都有机关,只有看到了路边或者房边有一块石头,那里就会有一条张,一碰中,两边的暗箭就会射出来。”

“还有吗?”

“好汉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我也不想吃人肉,他们逼我吃的。”那人哭了,好象还挺真实似的,鸡公白对着他的脖子后面就是一掌劈过去,那人马上晕倒!

这时,我们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正是老道士的声音,他在大声地念着各种咒语,还传来了一阵阵的铃声。我与难公白悄悄地潜了出来,忽然忘记了一件事情,忘记了问那人厨房的位置在哪里。不过,我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正在一个僻处撒尿。

鸡公一个箭走冲了上去,手中的刀往那人肩上一架,吓得那人的尿洒得满裤子都是。我上前低声喝了一声:“厨房在哪里?”那人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地方,我说了一声谢谢,鸡公白的手一拉,把那人颈部的大动脉割断,倒在地下抽搐,我怒叫一声:“你怎么杀了他?”鸡公白说:“他不该死吗?”

我无语,只好绕过一间房子,想走向对面那边,不想,刚绕过那房子,我们竟发现,那里有一块很大的地方,枯荣大师就在那里作法,只见他手持桃木剑,手中摇着铃子,一边跳,一边在唱着,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他那张桌子的对面,有几排的人体髅骷排在那里,个另的髅骷上还有未剔尽的肉沾在那里!

我的肚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涌动了起来,然而,我却不能冲出去,因为在老道士的后面,有几十个土匪坐在地下,手里都按着刀!而为首的那个庄主,现在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斗蓬,奇Qisuu.com书也没有戴帽,披头散发,脸上露出了一股股恶毒的黑气!

枯荣道长在舞完了一阵后,从地上捡起一些纸钱,抛向那几排人骨,并点燃一些纸元宝,他叫道:“尘归尘,土归土,各方鬼怪,拿点路钱上路。”说完,他的铃铛猛地摇动起来。说也奇怪,竟有一股几吹来了,吹得那班土匪纷纷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人大惊失色,拔出了刀,还有几个在议论纷纷。

老道士看了看后面,不满地说:“大王,你可不可以让他们安静点?”那个大王的脸一阴,看了看场上的那班人,一个个吓得再也不敢做声,拔出刀来的也赶紧收了回去。这山大王的威摄力也够厉害的。

九十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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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又似乎来了一阵阴风,那排人骨互相碰撞,发出咯咯的响声,这种声音,在这黑夜里让人感到毛骨耸然。

忽然,在咯咯的骨声中,传出了一个人声:“我好惨啊!”声音惨厉害面悠长,顿时,人群骚动起来,那几个本来就想抽刀的人不自觉地抽出了刀,那贼王也面色一变,一双鹰眼,狠狠地盯向那排人骨。

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女人的笑声,终于,那班山贼再也忍不住,一哄而散,四处奔跑,那贼王大叫:“什么人,是好汉的出来与我决一死战,老子从来不怕死!”

原来,那声音是我捏着鼻子发出的,而开始发的那种叫惨声,是鸡公白叫的。见山寨一阵大乱,我与难公白迅速随着那班山贼跑过了那块空地,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在那空地上,竟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对着那个贼王!

我一看,差点让我叫出了声来,对着贼王的那人正是李秋水!

只见贼王冷笑了一声:“我道是什么鬼怪,原来是个小美人!正好,我山中缺个压寨夫人,就让你来当吧!”说完,他发出了一阵狂笑。

只是,还没笑完时,他的脖子就出现了一条红线,,好一会儿,鲜血才从那红线渗出,李秋水不知何时已经出手,出手之愉,边我也看不清。

吧嗒一声,贼王倒在地上,老道士吓得蹲在地下,不敢做声,而山寨的二头却带着几十个人把李秋水围得水泄不通!

“兄弟们,今晚要杀了这个婆娘为大王报仇!弓箭准备!”呼呼几声,两排弓箭手前后向着李秋水。

我匆匆地与鸡公白分了工,迅速向那群人冲了过去,一阵砍杀,造成人群大乱,而李秋水的剑已经舞得水泄不透,几枝落在她的身边,她已经向那二头攻了过去!

当那班土匪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砍下了一大遍,鸡公白这几年功夫进步也挺大,一把阔背金刀砍得到处断手断脚,而李秋波水则如一团白光在翻滚,所以过之处,尸横遍地!一班土匪,死的死,残的钱,逃的逃,剩下的已经没有几人!

几个走不了的跪在地下,拼命地叩头,鸡公白也不理会,一刀一个,把他们砍成了几截!

我叫道:“阿白,你是不是疯了?他们已经投降了,你还杀他们?”鸡公白辩道:“不杀他们,他们会想办法杀我们的!”

李秋水说道:“他说得对!咦?小黑,他是谁?”

我说:“他就是我的朋友,李大白!”

“他莫不是藏妖岭的白脸雷公?”

李大白大剌剌地说:“正是在下,哪是江湖上的朋友给我起的外号,你也知道我的威名?”说完,一脸的得意。

想不到,李秋水的剑呼的一声剌向了他!我大惊,把刀一格,叮的一声,把她的剑格开,惊问道:“他是我朋友,你怎么要杀他?”

李秋水用鼻子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能杀他?他也是一个杀人越货的盗贼!”我说:“秋水姑娘,他真的是我的朋友,只是被大西国逼得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的,他从来就没有抢过周围村民的东西,你千万别伤害他!”

李秋水还是哼了一声,说:“想不到你竟与这种人为友,那看来,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我就看你来路不明,想必也是个盗贼!”

我大叫:“秋水姑娘,你怎么会怀疑我也是盗贼?我从不干那种事情。”

还蹲在地上的老道士突然问我:“小黑,你叫这位女侠什么名字来着?”

我说:“秋水,李秋水,咦,对了,她是你的老祖师的师妹。”

扑!老道士双膝跪下,向着李秋水直叩头!这回,倒是让李秋水吓了一跑:“老人家,你怎么啦?怎么向我行如此大的礼?”

老道士说道:“祖师叔在上,请受孙徒一拜!”李秋水仍是吃惊不已:“你说什么?你让我糊涂了,我师兄我啥时候有你这么老的徒弟?”

我忙说:“秋水姑娘别误,他确实就是你师兄十几代后的徒孙,他名叫枯荣道长,生活在离现在三百多年以后。”

李秋水恼道:“周小黑,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我道虽求长生不老,但能出入于过去未来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说:“秋水姑娘,我们真的来自于未来,我们只是在一个极巧合的情况下进入这里的,也许是由于你师兄的功力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李秋水仍是不相信,没办法,我只好说:“秋水姑娘,我们现在回去看看你师兄吧,让他来说一说,他会算。”

李秋水说:“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也没时间与你们胡扯,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去办,我先走了。”

“师叔祖,你是要去清兵大营取回那枚宝玺吗?”枯荣大师突然问道。

李秋水大惊:“你怎么知道?”我说:“其实我们也知道。这样吧,此去十分凶险,我对清兵有一点认识,我与你一起去如何?”

李秋水说:“不行,你们现在就回去,这里也太危险,你们快走,我去也!”说完,一阵风般飘走,不知去向!

我带着鸡公白找到了那个厨房,看到里面还有十几个已经吓得不成人形的人关在哪里,一个个面黄肌瘦,我砍开那锁后把他们放出来,他们连谢谢也顾不上说一句,发了疯一般往外就冲!

看到人都走光了,老道士才长叹一声:“唉!真恐怖。”

我问:“枯荣道长,你到底是什么回事?”

枯荣道长说:“周兄弟,今天对你们的态度你们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我也不想那样,只是不想让你们也陷入虎口而已。”

我明白了,老道士是想保护我们,不想让我们也卷进这潭混水,想不到,我们的到来,反而帮助了他。

他说:“我早在一年前就到了这个地方,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我走了好久,想找一口饭吃都不行,最后没办法,只好在这附近结了个草芦,为这里的人做些法事混一口饭吃,想不到,上一个月,我给那边的村民驱邪,他们就到那里捉人来吃,我也被他们捉了,还硬要我当他们的军师,我有什么办法?不从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可不想死啊!”

我倒吸了一口气,说:“道长,你也吃人肉吗?”道长表情痛苦,流出了眼泪,一言不发。

我也不追问,对他们说:“好吧,现在这里的确还不安全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李元阳。”

老道士一听说去见李元阳,连忙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回一个房里,收拾了一下,并且穿了一件新的道士袍,鸡公白则找到了那土匪头子的居室,从里面背出了一口袋的金银珠宝。

~

走了一夜,天亮时,我们终于见到了人,确实,在这周围想见到人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不象我们的那个时代,想见不到人都难。而且,在这里,竟还见到那么多的人,这倒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当我们走近时,就让我更感吃惊了,一排年轻的妇女穿着很少,倚在门边,满脸的恐惧与忧愁。而一些男人,则蹲在门外瑟瑟发抖,天气虽然很冷,但也不至于如此吧?他们的门外,都摆放着一些粮食,各类的牲畜也拴在门柱上。奇怪,他们在干什么?

忽然,远处烟尘滚滚,一队军人骑着马冲进了村庄,为首一员将领做了一个手势,全体军人马上停了下来,那将军高叫道:“弟兄们,这里的乡亲欢迎我们到来,大家尽情享受吧!”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那班军人迅速地去抱那些门前的女子,当街宣淫,女人人数不够,各个小队竟猜拳抽签,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惊吓过度,叫了一声,一个军人极不高兴,抽出一把刀,竟把他拦腰砍成两段!

村庄里一阵惊叫声,那让人杀了女儿的父母站在女儿的面前,一言不发。杀了那女子的军人狂叫道:“你就是她的父母是不是,他妈的,她竟敢不高兴,老子肯操她已是给足了你们的面子,你们该死!”说完,挥一刀劈把那妇人的头砍了下来!

那老头浑身发抖,终于,他叫了一声:“我跟你们这班魔鬼拼了!”我扑向那军人,那军人往后一缩,一刀把那老汉的头劈做两半!

我一看到此情景,忍不住要冲出去,老道士一把把我按住,说:“别出去,这班低估是孙可望的部下,他们就是要这样,千万别去惹他们,否则,必死无疑!”

“我操你这个臭道士!想李元阳是何等的英雄,却有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徒孙,放开我,来到这种地方,我也不想做人了!”我还没说完,鸡公白早就冲了出去,一阵砍杀,已经有好几个士兵让他砍倒!

“反啦!反啦!这里的村民竟敢反我们啦!”几个逃走的大西国士兵在到处呼叫着。

那个正在行乐的将军一听,怒道:“谁敢在这里影响本将军的兴致?等一下把这条村的人全给老子给杀了!”

啪!一声石头已经飞中了他的头,打得他的头流出了血,周围的几个士兵纷纷穿好裤子,竟已经有好几个让鸡公白劈倒!那将军怒得哇哇大叫,吼道:“给我杀,给我杀!杀光这班贱民!”他穿好了裤子,拿出一把大砍刀,向鸡公白砍了过来!

当!一声,鸡公白的阔背金刀发出一一团火花,但是暴怒的鸡公白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拼命地一刀接一刀地向那将军砍过去!他们在打得难解难分,我则冲进那些尚在强奸妇女的士兵丛中砍杀,很迅速地,十几个手持朴刀的士兵把我给包围了

这时,村庄里的老百姓让那班士兵象宰鸡杀鸭一样砍得遍地都是。一个悲吼声响了起来:“乡亲们,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与这班狗娘养的拼了!”拼了!一班手持锄头扁担的村民冲了过来,竟一下把那班士兵给冲散,几个衣不掩体的妇女也手持剪刀锥子,一见到那班士兵就剌!

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把那个将军拿下,否则,时间一长,我们必定不是对手,而且,这些从来没有杀过人的村民即使手持锄头,也很快就让那班士兵砍倒了一遍!

我暴喝一声,把挡在我前面的一个士兵砍倒,向那将军冲了过去,这时,一个让我吃惊的情况出现了,那个刚才让那将军奸污的女子向那将军飞身扑出,那将军一闪,被她抱住了脚,他正想一刀砍向那个女子,鸡公白的阔背金刀呜的一声,砍断了那将军的手臂!

啊!将军一声惨叫,他一脚把那女子踢开,转身就跑!鸡公白哪能容得他跑?正想追,几个士兵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将军竟向差我的方向跑,我身形一闪,把刀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杀了我!老子从来就不怕死!来呀!有种的杀了我!”那将军还未等我开口,他就已经放声大吼起来!而且,他真的不怕死似的用力向我的那柄刀抹过来。

此时不能让他死,我飞起一脚,把他踢得跪在地上,然后用刀头向他的那个断臂外一戳!啊!他又是一声惨叫!这时,已经有部分士兵的目光被我吸引了过来,于是我高叫:“快停下!快停下,否则我杀了他!不,是我把他一刀刀地割掉!”

本来那将军带来的人就不太多,也就五六十人左右,经我这么一叫,有些还真的停了下来。

又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一个村民手持一把锄头,高那个仍跪在地下的将军狠狠地砸了下来,我来不及阻挡,那将军的头颅已经裂开,死了!

糟糕,这个愚蠢的村民坏我大事了,而且,还有更多的村民一拥而上,菜刀,锄头,扁担,拐面杖雨点般落在那将军的尸身上,不一会儿,那将军成了肉酱!

“为百夫长报仇!”不知是哪个士兵吼叫了一声,顿时,那班士兵也好象疯了一样向我们扑了过来!无奈,我只好举刀应战。

鸡公白俞愈战愈勇,他已经拽倒了十几个士兵,我也砍掉了十几个人的头,而我发现,那班村民人数却是越来越少了,而这班士兵仍有三十几人在围着我们拼命地砍!

“啊!”鸡公白一声惨叫,他被人用剌在背部剌了一个洞,鲜血喷涌而出,一下子,他的动作慢了起来,处境棵常危险,我则迅速向他的方向移动,想去救他,但是,我面前的那个家伙功夫真个了得,一阵劈砍后,他仍能面不改色,手里的一把朴刀舞得十分严密。

我终于忍不住宅区,吼叫道:“古荣!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枯荣道长听得我的声音,他迅速从里面赶了出来,手里拿着几道已经烧着了的符,口中念念有词,另一手则执着一把刀,就在这时,突然一股风向我们吹袭过来,我差点睁不开眼睛,呼呼呼,又是一团人影从村外滚了进来,一阵惨叫声随之传到,已经有十几个兵丁倒地打滚!

李秋水!正是李秋水,又是她,那班兵丁知道厉害,哗的一声,四散而逃!

“快点把他们杀光!”李秋水娇咤一声,她的身法并没有停下,转眼间又有几个人让她剌中,而我一回过神,也迅速速砍倒了几个,还有几个往村外拼命般飞逃而去!

李秋水飞身赶上,一阵劈杀,把逃走的那几人也剌死,然后才赶回村子里,一个个地检查那些农民军,看看还有没有未死的,一旦发现,即补上一剑!杀得她的全身是血,我看得心惊胆战。心想,这个侠女怎么了?怎么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杀死?

李秋水满脸是血,再检查一遍后,才松了一口气,向我走了过来,对我说:“很奇怪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我说:“不,不,没有。”

李秋水一双眼睛看了一下,说:“我一看就知道你认为我残忍,我是真的残忍吗?还不是为了你们?看看你的样子,这样子也敢出来混,现在是什么时候?早就告诉过你,刀,懂不懂?用刀来说话!他们如果有一个不死,你们就得死?因为他们会回去报信!而且一来就会把他们当成他们的敌人,现在,你们还是快一点走吧,这里的村民也得走!”

她四周看了一下,几剩下几个受了伤的村民,便说:“你们快点逃走吧!这里已经不可以再呆下去了。”

那几个村民悲愤地说:“走?我们还能走到什么地方?到处都是杀人的人,清兵,大西兵,土匪,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我无语,鸡公白身上的伤口已经让老道士包扎好了,他把那袋金银拿出一大把扔到地下,说:“这种人你们也能忍,边家里的女人让人家糟糕你们也忍!真他妈的不是人,现在好啦,你们让他们抢也抢光了,我也不在乎这种玩意,你们拿了走吧!”那些人看着鸡公白倒出的一地黄金,竟也无心去捡,只是坐在那里叹气。

鸡公白叹了一口气,说:“象你们这样受辱的生存,还真不如死了,我才不会象你们那样,我要么就死,要么决不屈服。”

我知道,鸡公白这是一种价值观的问题,因为他处于我们的时候,宣扬人性解放与平等,他哪里会知道封建森严的等级?于是我说:“好了,现在的确要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去哪里?”

秋水姑娘说:“你们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快一点回神仙镇,或者那里才是你们唯一可以安生的地方!”

我与老道士与鸡公白,默默地回到了神仙镇,这里已经没有人把守,经大王镇再回到山里,也不进军营,带上枯荣道长,直上登天岭。

李元阳正在练功,而枯荣道长已经跪在他的面前,只见李元阳缓缓地睁开眼睛,只小声说了一句:“来了啊?来了就好,以后就留在这里吧。”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对李道长说:“道长,我今天真的要去干一件事情了。”

李元阳的眼睛在看着我,问:“你要去干什么事情?”我说:“我要找到回家的路,因为,只有五枚宝玺齐集,我们才有可以回去。”

李元阳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难啊!你还是留在山里,练习一下武艺吧,以你们现在这种武功,是干不了那件事情的。”

我心里也着急,但是想来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于是说:“谢谢大师的指导。”

~

就这样,我又在这山里住了十多天,天天都在练武,李元阳教了我一套功法,练后,感觉到全身热气腾腾的,全身好象轻了不少,总有一股用不完的劲,鸡公白由于受了伤,他只能看着我练武,感到很无聊,于是他竟然找那些小道士赌起钱来。

最后那几天,我总觉得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一向都是十分敏感的。于是,我找到了李元阳,对他说:“我今天觉得很无聊,想到山下走走,也顺便探一下我的朋友蒋平。”

李元阳点点头,说:“去吧,今晚早一点上来,我教另一套功法给你,练得好的话,你的功力会提高很多的。”

鸡公白在一边直叫好,说:“这些天在山上憋坏了,我也想下山弄点好吃的,是了,这周围那里有市场?”李元阳笑了笑说:“没有了,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了。”

鸡公白说:“算了,我也知道现在没地方可以用钱了,下山看看能不能弄只野猪吃吃。”

我与鸡公白穿戴好后,往山下走,当们们下到山下兵营时,马上感到了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氛,兵营里几个士兵在看着我,我问:“发生什么事了?”那士兵马上站得直直的,一言不发!

果然有古怪,我匆匆地赶到中军帐,蒋平正在那里踱来踱去,愁眉不展,他一我,马上走了过来,说:“周兄弟,你终于来了,我都要急死了!”我问:“发生了什么事啊?”

蒋平四周看了看,神秘地说:“山里的东西泄密了!”我吃了一惊,问:“是谁泄密的?”蒋平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好的,但是,这几天,探子回报各路土豪与土匪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正在蠢蠢欲动,还有,一队清兵也正向我们的方向开了过来,现在,山里十分危险!”

看来,情况的确不乐观,因为现在,李定国的部队已经转向了云南,与这里相隔千山万水,这里,就只有蒋平的几百部队了,如何能面对得了这样的局面?

“报——”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对蒋平说:“将军,一队土匪已经快要进山了!”

蒋平看了看我,意思是问我的意见如何,我马上说:“阿白,你迅速回你的山头把那一百来人拉过来,蒋将军,请迅速在山的入口布置弓箭手,能干多少是多少,一旦箭尽,马上撤回,不可硬碰!如果确实挡不住,就以这道山梁做屏障!”

蒋平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去安排,先不说谢谢你的话啦,我希望你不要走,要留下来帮助我。”我说:“好的,请你拔出二十人给我调用。”

“报——”又一探子回来,说:“清兵离山只有不到五里路了!”蒋平说:“好吧,既然要来,那是避不了的,来人,准备柴草,猪油!”

我写了一封信,请一士兵马上送山登天岭。我心也甚着急,如果这一个宝藏被发现了,那么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杀戮战场!

“报——”一个士兵冲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他们,他们放火烧山了!”

这一下,让蒋平也吃惊不已:“他们早了我们一步!本来想引他们进来放火烧掉他们,想不到他们反而动手了。”

他冲了出去,让传令兵集合所有士兵,命令一部分留守山谷,交由我来指挥,他自己则带一部分登上那道绝壁!

山火来得十分凶猛,一时间,山里浓烟滚滚,山外一遍叫杀声,蒋平抽出手中的剑,镇静地站在绝壁上,恍若一座铁塔!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外面隆隆的炮声,清兵把红衣大炮也拉来了。一时间,山顶的绝壁上硝烟四起,乱石横飞,各种石头呼啸着飞到崖下!

漫山遍野的清兵与土匪涌进来了,呼叫声震耳欲聋,为首的正是,罗山!

我带领山下的士兵用强子把石头吊上绝壁,供应蒋平上面,打退了清兵与土匪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是,山顶上人手有限,有好处已经出现了险情,我命令一个百夫长,带着他的一百人迅速爬上山顶增援,而我的手下,也只有一百来人了,我带着一百来人则迅速地锯出几百枝木桩,用绳子绑好,然后送上山,让一个士兵爬上山,告诉蒋平,把这种带绳子的木桩砸下后再拖上来再用,缓解了上面的石头短缺的问题。

然而,毕竟来的人很多,他们象蚂蚁一样纷纷地往上爬,山顶上的几百名士兵有的也让炮弹击中,不得已,我只好瑞让一名百夫长带着一百人爬上山顶增援。

我的手下只有二十几人了,但是,我却不能离开,因为,我必须要守住这里,那宝藏就在我的旁边树丛中。

果然,几个穿着蓑衣的东瀛武士出现了,一个个低着头,向着我走来!来者不善!我迅速抽出那柄短刀,带着二十几人拦在他们的面前!

我知道,这伙人的武功十分厉害与诡异,如果一起动手,我必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我说:“东洋武士,你们听好了,如果你们一起上,那么有损武士的荣誉!真正的英雄是要一对一,决出胜负!”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说:“对!为了武士的荣誉,我今天会一会你!”想不到,这人竟会说汉语!叮!一声,他从腰边抽出一把日本刀来,寒光闪闪,双手持好,摆出了一个格斗的姿态,看来,此人必是六个中武功最好的,此时,我已经顾不上胜败了,我必须要面对他,于是,握好那把短刀,把李元阳教给我的气功提了起来,一时间,我感到全身发热,一股锐气从我的眼睛中冒出!

东洋武士想必也感受到了我的这股锐气,他略怔了一下,想必也知道遇上了对手,但是,他迅速向我扑过来了,手中的刀发出铮铮的响声!

说也奇怪,以前看他们出刀很快,但是练了李元阳的这一套后,我发现他们的刀法虽然怪异,但是,我仍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我提起短刀,叮的一声格开他的一刀后,向他的胸前猛划一刀,丝!一声,把他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那人往后一缩,神情更加凝重了,这回他的刀呈交叉状向我削了下来!

又是叮叮当当当的一阵对打,我们竟能打个平手,这时,我听得一声隐隐约约的声音:“攻他的下盘!”正是李元阳的声音,但是此时我不敢分神,向对方攻出一刀后往地下一滚,咔一声,一刀砍中了那人的脚!那把短刀是何等的厉害!我竟把他的一只脚给砍断!

东洋武士跌在地下,痛苦不已,几个东瀛人迅速围在他的身边,抽出了刀,一个个十分敌意地看着我,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种十分怨毒的眼神,这时,我站定了,对他们说:“今天我不想杀太多人了,你们识趣的就走吧!”

这时,那个让我砍断了腿的东瀛武士突然坐正,抽出另一把刀,抹了两下,当着我与其它几个武士的面把那把短刀插进了自己的肚里!其它的几个武士竟一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那人把刀插进自己的肚里后,还没有死,脸涨得吓人,一双眼睛就要鼓了出来,脸部已经痛苦得扭曲,这时,另一武士手持刀向他的脖子砍了过去,呼!的一声,他把那人的头给砍了下来!

介错人?我吃了一惊,这回,另外的几个武士也不顾什么武士精神,提出来着刀向我砍杀过来!

这时,我手下的那二十几个也纷纷加入了战斗,但不多时,就已经被几个东西洋武士砍得东倒西歪!也有一个武士让我砍下了整只手!但是,由于这些武士功夫的确十分了得,我一人对付几人,很快就落了下风。

不一会儿,我的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口,全身火辣辣地痛,我手中舞的刀也慢了下来!而几名东瀛人更不放过这个时机,拼命地对我砍削,一时间,我手足无措,惊险万状!而且,最糟糕的是,我还让一人踢了一脚,跌在地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团绿色的人影飘了过来,叮叮叮几声,格开了那些攻向我的刀,而且,还有一名东瀛武士中了她的剑,弯着腰慢慢地倒下!

李秋水!又是她救了我一命,只见她站在我的面前,挡住那几个东瀛人,而几个东瀛人也知道厉害,只是在那里与他秋水对峙,不敢冲上来。

这时,李元阳与枯荣道长也来了,枯荣道长一把把我拉了出来,李元阳则在我的身上洒药粉,而李秋水见我安全了,即向那几低频东瀛人攻了过去,一时间,几团你影在飘来荡去!而不一会儿,一名东瀛人中剑倒下,这时,只有两名东瀛人在与李秋水混战了,很明显,那两人不是对手!此时,一个东瀛武士突然向李秋水发出了几枚圆形的暗器,他则与另人一发了疯一般往山里就跑!

李秋水正想去追,李元阳说道:“别追了,我们还是把这个宝藏封存了吧!枯荣,你也看看!”李元阳带着我走进了那个树林,只见林木与柴草覆盖之下,足足堆成了几个丘陵状的黄金珍宝,我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李元阳也不说话,口中念念有词,用他的指尘在一遍遍地向那几个小山状的宝物扫去!不一会儿,只见得一层层如雾如纱的东西罩了下来,不一会儿,竟然不见了那些珍宝!

李元阳长舒了一口气,说:“这个宝藏,到应该出现的时候会自然出现,不到应该出现的时候,任何人都打不开他。小黑,你过来!”我应声走了过去,他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教我几句咒语,最后说:“记住,进咒与出咒不能颠倒,第次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刻!”我认真地记了下来,说:“谢谢道长!”

这时,难公白带着他的人走了过来,一看到我,便连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看了看李元阳,李凶阳坐了下来,他默默地念了一阵咒语,然后用拂尘一扫,我们的眼前竟然见到了唐牛秋、唐庆、还有一大班在人崖下走来走去!

李元阳大叫一声:“快点走过去,否则我这点功力一完,就再也走不回去啦!”

枯荣道长说:“我不想回去,我想留下来跟你学道。”

“不行,快点走,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难道你想逆天而行?”

鸡公白倒是满心欢喜,也满脸愤怒,因为他见到了唐立志!只见他也不答话,提起自己的那把阔背金刀,大踏走地向唐门那班人冲了过去!

老道士也只好走过去,我正想也走过去时,突然,李秋水叫住了我,我竟然发现,她一脸的不舍,只见她匆锦旗往我的手里塞了一件东西后,把我一推……

~

什么回事?我竟还被绑着,正在山崖下,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但是,我的背下有一具尸体,正是那个先前跌下来的马仔的尸体!而鸡公白与老道士与我一样,都是被绑着,倒在我的身边不远的地方!鸡公白那一脸的胡子竟不见了,与当时他被推下山时是一个样儿!

这时,传来了一个声音:“喂!快来看,他们好象还未死哩!”正是那个唐花花的声音,果然,只见唐花花走了过来,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嚯,你好大命啊!怎么这样都死不了?”接着唐立志与唐庆等人也走了过来,看到我们还未死,也感到有点奇怪,唐立志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你们很有后福啊!可惜,你们还是逃不过今天!”

孙月从她的小提袋里掏出了那把精致的手枪,对着我说:“好吧,我就送你们一程!”正想开枪,我开口了:“别开枪!我知道怎么打开这个宝藏!”唐庆马上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走上来说:“唉呀,我就知道你懂,昨天是一时误会,别介意,我们合作,我们合作,等一下把宝藏起出来,也分你一份,你说说吧,怎么开启这个宝藏?”

李宗明也走了过来说:“我就知道你知道些事情,我们已经练了三天了,一点也没有办法打开!”我听到,后面的枯荣道长哈哈大笑起来:“蠢货,我蒙你哪!你以为那一套功法真的能打开这宝藏?哈哈!!”

李宗明正想发怒,唐牛秋阻止了他,只见唐牛秋走了过来,一边帮我解绳子,一边说:“周兄弟,真的不好意思啊!欠的这些手下不知道周先生是个高人,下手也太不象话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调教他们,现在,你告诉我们怎么进去吧!”

我说:“你把枯荣道长与阿白都放了,我再告诉你们!”

唐牛秋略一迟疑,我即说:“你放心,你们人多,功夫高强,我们几个能走到哪里去?”唐庆打了个哈哈,说:“好吧,我就干脆点,把他们都带下来!”

几个马仔押着晶晶与老神医,在山上走了下来,晶晶一见我,即叫道:“阿黑哥!”她竟昏倒了过去!而老神医全身都是血,也悲叫了一声:“晶晶!”

“哈哈!这女人也挺长情的嘛,周小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说话的正是唐立志。我走了过去,抱起晶晶,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她悠悠醒转,一发现我,即把我搂得紧紧的!

“好啦,好啦!想亲热回家关上门慢慢亲,别在这里博同情!”说话的正是孙月!

我叫上鸡公白,鸡公白本来怒气冲冲地起了回来的,但是此时,他竟一点气力都没有,显然饿了三天,已经饿得他抬不起手来,老道士则架住他走向老神医,我对老道士说:“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等一下我们出来的时候,再一起回去!”

唐庆则说:“金兑,你就留下来保护他们吧!这里野兽出没多,留个人下来会好一点。”唐金总耸了耸肩,说:“无所谓,你留下就留下。”

我知道,这是留下这个高手在看着他们几个,但是我主意已定,终于站起身来,对他们说:“好吧,跟我来!”

晶晶叫了一声:“黑哥,你要干什么?”我对她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带他们进宝藏!”说完,头也不回,走到一个地方,念起了李元阳教我的那几句咒语,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只见一堆堆堆得象山一样的珍宝与黄金由淡越来越清晰,最后竟整个宝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走上前去,拿起两条金条,敲了几下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大西国宝藏!”唐门所有人惊呆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看到这么多的宝贝,也没有如此真实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稍一迟疑,最先动手的是唐立志,他迅速冲了上去,在身上拿出一个布袋,拼命地往里面搬那些黄金,孙月则走到一堆画前,打开几幅画在看,竟是唐伯虎与文征明的,还有宋代苏东坡的书法,范宽的画!本来,对书画,我最感兴趣,因为,我也是个画家,但是,此时,我却没有心情看下去,我悄悄地起到那层罩着我们的好象轻纱一般的东西前,念动出咒,那儿仿佛打开了一道门,我从那里轻轻地进了出去,而唐门与孙月那班人仍在里面拼命的抢着各种各样的宝贝,拼命装着各种各样的宝贝,有几个马仔还为东西打了起来,我站在外面,好象隔了一层玻璃一样,把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着唐金兑,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进去拿一点?”唐金兑则无动于衷,也坐在一旁不看我!我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对他说:“想要活命还是想死?”

唐金兑冷冷地说:“省点吧你,就你现在这个模样,我一只手都能捏死你!”

我说:“好吧,那么现在我们就来较量一下,因为你也是唐门的一份子,你就代表他们!”说完,我坐了起来。唐金兑仍是冷冷地说:“算了,我没有心情,我要回去了,你们慢慢玩吧,以后也别叫我,我不再认识你,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叫唐改。”说完,他站了起来,往山外就走。

“喂~!你不理他们了吗?”我用手指着仍在里面搬东西的人。

唐金兑说:“要搬让他们搬个够吧,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我现在就去深圳当保安!”

“好,有性格!”

然而,很快,唐金兑又回来了,这次,他是让唐缓捉回来的。

唐缓看着我们,说:“他们呢?”我说:“在里面,你看。”

唐缓说:“他们进去啦?”

我说:“是的,他们进去了。”唐缓看了看里面还在你抢我夺的,长叹一口气,说:“看来,我们唐门真的要绝了!”说完,他缓缓地看了一眼唐金兑,历声说道:“以后哪里也不准去!就留在山里,跟我习武!”

我问:“唐掌门,唐金兑是你的什么人?”

唐缓说:“不屑孙子啊!”说完,他看了看里面还在激动着的人,老泪纵横,说,好了,就让他们陪着那堆宝藏过世吧!说完拉着唐金兑,默默地起上山。

这时,倒是唐牛秋发现了一点不妥,他看着坐在离他不远的我,我正抱着晶晶笑着在看他,突然,他大吼了一声:“停下!我叫你们都停下!”

一伙人除了那个孙月外,基本上都停了下来,纷纷看着他的表情,只见他向我走来,只走了几步,就让一层轻纱般的东西挡住了他一样,他拼力向外面走,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只见他大惊,拼命地往外面闯,并且,我见到他运起也功力,啊!一声,他的双手同时向那层东西打出,那层轻纱也只是微微向外面鼓了一下,又弹了回去!唐庆则从里面往那层东西拼命地撞,效果也一样,只在外面稍鼓出来了一点。

唐立志也一样,迅速向前冲了几次,他大骂了起来:“周小黑!你他妈的快一点放我们出来!否则,老子一枪嘣了你!”说完,他掏出了他的枪,向着那层东西狠狠地放了几枪,枪声过后,一点变化也没有!

这时,时面的人才惊恐起来,纷纷涌向那层薄纱前,各种各样粗言秽语都涌了出来。倒是唐庆冷静,只见他大吼一声:“冷静!别吵!”里面的人才讪讪地停了下来。

唐庆对我说:“周老弟,不必玩得这么绝吧?”

我说:“唐庆,谁玩得绝啊?你想想你们是怎么玩的?”

唐庆说:“算了,算了,就当我不对行了不?但现在人命关天,这时十几号人的生命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我说:“当然不是开玩笑的,我让你们从广东玩到这里,也不是开玩笑的,阿尚成为你们的一颗棋子丢了姓命,也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让你们从山上扔到山下,更不是开玩笑的。”

唐庆顿了一顿,说:“好,我们不谈这个,你说,到底怎样才肯把我们放出来?”

我说:“没办法了,因为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刻,三刻钟的时间,是李元阳设置的,你们只顾搬,没有看时间。”

唐诚意沉着脸说道:“周兄弟,我已经很客气地对你说话了,别以为我们唐门就我们几个人,我只要打一个电话,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说完,他掏出了一个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我看着他那丑状,不由得哈哈大笑,对晶晶与鸡公白他们几个说:“我们走吧!”说完,架起鸡公白往山外就走。走了一会儿,再回头看看刚才的那个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宝藏?又是一遍的岩石与莽莽苍苍的树林!(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