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魁北克法语(6)——完结篇

来源: 2009-02-20 09:53:53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唉,这个星期忙了个四脚朝天。趁今天有点空,抓紧把书说完。


九、见面才能说哈喽?

首先说明一下,咱这篇跟hello没关系哈,那是英语,咱侃的是法语。

那你不有毛病吗?取这么个标题干什么?咳,您听我慢慢讲嘛。

国内有个顺口溜,大概是这样的:

来是come去是go,
点头yes摇头no,
见了老外喊hello。

这顺口溜编的还是蛮有意思。国内旅游景点的小贩们能操多种语言跟老外侃价,也许这类顺口溜功不可没。

这小贩们能讲多种语言的事,可不是美丽的传说啊,俺亲眼见识过的。当年俺曾在北京朝阳门外某外企冒充过两年白领,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靠近著名的雅宝路市场。俺跟书记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好抽两口,所以常去雅宝路市场买烟(唉,烟鬼还是在国内好啊)。那小贩用多种外语说数字的功夫确实了得。

Opps,扯太远了。

咱接着说这hello,那大抵是个见面时的呼语,虽然不是英语中真正的问候语,但初学外语的,见面那么吆喝一声,也算不得大错。

当然,用法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用法语,这顺口溜大概会变成:

点头oui,摇头non,
见面夸人日子bon。

这“日子bon”呢,俺是想说bonjour的。无奈才疏学浅,这顺口溜编得太糟糕了点,您凑合看吧。

像那hello似的,这bonjour呢,那得是见面时说的,对吧?

说得太对了,mais……

呵呵,这法语啊,总是说半天废话后,重要的话搁在那个mais后面的。

那我这mais后面是什么呢?呵呵,咱这书是说的瓜语不是?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

俺正在那里哼着歌做实验呢,电话铃声响起。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学院的秘书大姐打来的,正是找俺的。

在这国外,做什么事都讲个预约不是吗?秘书大姐正是跟俺约个时间去办什么手续的。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去哪里找谁这么一说,就该说再见了。俺就赶紧说“Merci,大姐,au revoir”。

就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咧……

(待续)

对不起,打错字了。俺接着说。

出啥状况了?正在准备挂电话的俺,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Bonjour”。

嗯?难道有第三者插足?俺赶紧回一声“Bonjour”,等着人家的下文。电话里却传来挂机的声音。

咋回事啊,这是?拿着听筒发了半天愣,不明就里的俺,做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俺决定打回去问问。

秘书大姐接到电话有点惊奇,还以为俺几分钟内又改了主意呢。俺就说:“Non,non,non,俺只是想问问你还有其它事吗?”

现在,俺能想象得出大姐那匪夷所思的表情。她说“没啥事啊,不是你打给我的吗?”

俺一听,吓得赶紧说弄错了什么的,就挂了电话。

后来俺就知道了,这魁北瓜电话结束时或者道别时,就喜欢说个bonjour。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许是bonne journée说起来太麻烦?

俺猜测,当时秘书大姐一定是用力压抑着才没有建议俺去看心理医生的。后来,跟秘书大姐混熟了,俺还真问过她,她弄清原委后大笑,还说真那么想来着。

唉,这人丢的。



(完)



[题外话]

结束之时,突然想起俺经历的一件趣事。跟法语倒是没什么关系,但也许可以给愿意思考这语言变迁的网友(如海子、seve等)提供一点姑枉言之的“佐证”。

在国内时,某次读报,得知前苏联在某次人口普查时,在其境内(现俄罗斯)某地发现一支特殊的民族,具有中国人的体貌特征,还讲中文。进一步的调查发现,这批人来自中国陕西,清朝年间为避政府迫害,一路北逃至俄罗斯境内,并在那里繁衍生息。

本来,这事俺也就是当个花边新闻来读读的。这些人的命运也轮不到我来关心啊,对吧?没承想,就在我快把这陈年旧事忘了的时候,却在蒙特利尔遇到了一个活的。

这是一位来自俄罗斯的技术移民,长的很壮实,典型的西北汉子。真的还能说中文,而且一张口,带着浓重的陕西口音。

当然,我对陕西口音的了解,仅限于郭达的小品,以及张艺谋喊的“安红,我爱你……”。要是换一陕西朋友来,一定能听出这位仁兄的口音与地道陕西话的区别吧。

他的行事方式,也与中国大陆来的人有区别。比如,他兜里装了300美元,就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来了加拿大。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政府要救济。大陆来的人,一般没有这么做的,因为这会留下极其严重的后遗症,比如,糟糕的信用记录。

至于他用的词,那就有意思了。

比如,某天他去政府某部门办点什么事,你问他去哪里了,他会告诉你“到官家那边去了”。

至于有些新名词,比如“飞机”,他会叫成一个你从来没听说过的“飞帆”。

有些词,他们那里干脆没有创造,比如“驾照”,他干脆就跟我们说driver’s licence.

魁北克和那些远在俄罗斯的中国人聚居地很有点相像。同样是在一个被其他语言包围的环境中,与祖国的联系又被长时间切断。所以,这魁北瓜,也与法国本土人有了不少区别。而这魁北可法语,也像那位老兄讲的汉语一样,保留了一些“古词”,创造了一些新词,借用了一些外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