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的秘密花园(二)

季节

我喜欢瑞典的每个季节。冬季里,我喜欢夏天,夏季里,我喜欢冬天。 

冬天

112号晚上到223号,天气预报:黑

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什麽瑞典的北方人受SAD影响, 他们真的会变得“伤感”。SAD是指季节性情感障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 由于缺少自然光线的照射,甲状腺激素水平忽高忽低, 人体的生物钟严重紊乱。感觉变迟钝, 情绪低落.....反正,您知道那种感觉。

在当地医院里的特殊“白昼屋”里,有些瑞典北方人接受人工光线治疗。病人要穿上白色的长袍,坐在特大功率的灯下, 每次这样晒上2-3个小时。提醒他们,当然, 是即将到来的——连续100天,不管白天还是夜晚的夏日艳阳(极昼)。千万甭在您家厨房试这个。

我刚来时,觉得很少见到瑞典家庭使用深色家具, 而且大多人家的厨房基调都是白色或原木色等偏亮的色调。 如果, 采用深色作装修, 那漫漫的黑暗冬日是多麽难熬啊。。。

春天

3月中, 瑞典举国被唤醒

他们醒来,立即变成一种怪人:背靠墙,一动不动地矗在那儿, 双目微闭,面向阳光,(就跟南极企鹅试的)参拜太阳神。他们曾被太阳神抛弃多时,但对它的信仰坚贞不渝。

夏天

夏天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它很少来这儿

瑞典夏天最好的地方是:它美极了!夏天带来了鸟儿,虫儿和到处都是喝啤酒的。再生的瑞典人抹上防晒油,马上进入隐居,放松,养精蓄锐的状态。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不会在其他什麽地方,只可能呆在美丽的,生机勃勃的瑞典花园里。 

Noel  Coward 唱过疯了般的狗和英国人狂奔向午时的艳阳。 在瑞典,人们是半裸的。完全不管服装风格,还有已经装了大半年的守旧,在夏季那为数不多的较热的几周里, 有的瑞典人干脆打着赤膊走街串巷。 着装标准, 或着说毫无标准,有时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如果您走运,就能见到相当多的,漂亮, 半裸的夏日瑞典人,晒成棕蜜色, 线条流畅的身体和闪亮的白牙齿。 如果您较比没运气,就会遇见Gun-Britt, 59岁,穿着比基尼上身在超市里买东西, 旁边跟着她老公, 光着膀子的 Bengt-Åke. 

“再来几个这样的夏天,我们瑞典人就要开始象意大利人了。 
                                                               
―――――――――聚会晚餐上的评论

瑞典的老人在着装上跟年轻人区别不大, 特别是老大妈们。 小姑娘穿什麽,她们也招呼什麽。 等她们成了老太太,就更加穿红着绿,涂着鲜艳的口红。甚至在冬天,小姑娘们都长衣长裤时,有的老太太还穿丝袜裙装。 在夜店里,也能见到大爷,大妈们的身影。 这在中国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她们,他们去夜店享受生活,我会为他们和她们竖起拇指。如果是为了找点嫩草啃啃,就另当别论。我原本对麦当娜不感冒。但看她年过50还可以在台上又唱又跳,佩服得五体投地。老辈子中国人肯定说那是为老不尊。老年人该怎样?有标准吗? 我相信, 那些在国内的朋友们,大多是65后的,多少年以后,她们中相当的一部分也会穿红着绿,我会为她们喝彩!我也会是她们中的一个。

 秋天

瑞典的蘑菇可以好吃得死人。 (所以,一定要采无毒的)

瑞典人跨一只筐,拿一把刀,带一本蘑菇手册就一头扎进树林。在瑞典的秘密花园里,有鸡油菌,俗称黄蘑(chanterelle, 还有一种叫Charles Johns (英国叫ceps)的蘑菇总长在隐蔽的地方。 找到这些鲜美的真菌简直就是各人的胜利凯旋。瑞典人在蘑菇季过去后,会很乐意告诉您他们都是在哪儿采到蘑菇的。

歌曲 旋律Teddybears’ picnic

采蘑菇的瑞典人 

如果你今天进树林, 就会有个大惊喜

采它们,刷它们,削它们,存起来, 有多麽运气

每个到过那里的瑞典人,都会再去,

秋天到了,瑞典人对采蘑菇是那样着迷

他们带着刀子,出没在没人看见的树丛里

大家一起玩藏猫猫, 是多麽开心有趣

每个到过那里的瑞典人,都会再去

会找到那个老地方,把他们的蘑菇带回家里

蚊子

如果诺亚没让那两只蚊子上方舟,瑞典将是一个完美的居住地

如果你认为自己无声无息不足以影响周围, 尝试和蚊子在一间屋里呆一晚上吧。 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关于瑞典的旅游小册子几乎都没提及蚊子, 但我的良知,不允许我写这本关于瑞典花园的书时,不提蚊子。它们能吸干您的血,肿起若干大包,包那个大呦,雷达都能发现。

有些傻瓜的方法能驱赶这些小混蛋们。比如身上涂大蒜汁, 鞋油, 或烟灰。呵呵,您倒是不一定熏走多少蚊子,但至少可以让邻居躲您远远儿的好几天。

艺术

颇具创造力的艺术相当活跃,非常杰出, 但是......

瑞典的电影,戏剧和电视是丰富的, 鼓舞的,有创造力的, 标新立异的。 除美国,英国外,瑞典是世界上第三大音乐出口国。但是......

电影院

娱乐在瑞典有时是一件严肃的事。有两样东西,您不可能从伯格曼的电影里看到-
1
 开怀大笑, 2 精彩的汽车追逐。

伯格曼的电影概念是让一个面孔阴郁的人, 穿着黑袋子一样的衣服,手持镰刀, 扮成死神, 到街坊四邻转悠, 借点糖什麽的。

近来有些电影,诸如“FXXXXXXÅmål”,描写一群抑郁沮丧的孩子在城市的藏污纳垢之处浪费青春。你看那个电影时,就像看鱼缸里垂死的金鱼一样,感到那麽无助。 

我的英雄Mikael Per*****randt主演了一部叫Night and Day”的电影。整个电影近距离描写这个悲剧演员开着车在阴雨霏霏的哥德堡转,跟他认识的每个人说再见。 他想告诉你,在电影一开始他就想结束它, 而他带着你这麽转的方式让你疑惑怎麽还不快点结束啊。在真正结束时,你感觉是:真想帮帮他。

戏剧

有多少人类的苦难可以塞进一个半小时的表演里啊?

Lars Noren是写戏剧的。他的剧本主要是描写绝望,孤独和沮丧。如果它们都被排成剧, 一半观众会麻木,直至昏迷不醒。 另一半, 会恳请自杀。 

我个人由于瑞典语很烂,所以没怎麽看瑞典的电影和戏剧, 很遗憾。但他们的音乐不是这样,正相反。

媒体

我会说:我喜欢SVT-Swedish Television,可惜,没有瑞典人会这麽说。

从前

近几年来,瑞典电视的确有所进步。直至1990年初,瑞典还只有两套节目。 第一套是国家宣传口, 第二套在屏幕的右上角有个闪烁的光点,提醒您最好换到一套节目去。

几年下来,最大的恐怖就是在第一时间观看Anslagstavlan-布告板(政府发布的短时综合信息, 最多5分钟)。全都是政府告诉老百姓如何生活的信息,比如每天要吃68片面包,什麽不能吃, 特别是什麽不能喝, 还有其他什麽不能干的事,如果您想活到100岁的话。

瑞典人被鼓励放弃喝酒,抽烟,甚至吃饭可他们并没有活得更长,只是听上去是。 瑞典电视台的任务就是告诉您生活没您想的那麽好玩儿, 或是让您感到比您过去认为的还要差劲儿。

SVT就是瑞典的BBC,  现而今, 生产高质量的电视节目,只不过用了BBC预算的零头儿而已。 即便如此,我认为还有提高的空间。

我对瑞典电视的历史不是很了解, 但是每天吃68片面包的警句倒是出现在我们学瑞典语时的阅读资料上, 50来岁的老师也提起过。 当时读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我周围的同事就有好几个特明白啥能吃,啥不能吃的。 我们部门那三个女的, 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个大号玻璃杯灌满清水放在办公桌上, 保证一天喝完。 饱和脂肪和反链式脂肪是坚决不能入口的。还是我们部门, 共和十来个人, 一个和我同龄的女的和一个比我小点儿的男的是一口甜点都不吃。女的偶尔还能吃口巧克力, 冰激淋。男的干脆与糖绝缘。 我现在也有点变态, 受他们影响, 还有朋友们狂轰滥炸般的电子邮件, 有时真不知道吃啥好了。 急眼了,我就吃肉,就吃饼干,蛋糕,还得抽根烟,酒不成,我喝什麽都上头走脸, 太有损形象了。干嘛呀,非得赖活着到200?! 不管怎样,还是不要抽烟的好, 暂不说对健康的损害, 就说声音吧。 头天晚上一根儿,第二天声音听上去就老好几岁。 还有,瑞典烟税太高,中国5块一盒,这儿最少50  不要有烟瘾啊, 生活成本要增加的呦。。。

现在

SVT提供一个范围宽广, 似乎没完没了的论坛。 演播室内的辩论可谓五花八门, 非常有想象力。 这些讨论节目叫“辩论”与“争论”,对帮助人们避开顽固的矛盾和对峙很有用。节目很热门, 特别是对那些参与者而言。瑞典有个5位专家组成的核心小组, 每隔一个节目出现一次来表达他们的看法。如果整个世界听听他们说的,那麽地球上所有的问题在25分钟内就能得到解决。

有几个非专业制造的侦探连续剧,用来大力表现瑞典警察破案的神奇。

还有一两个情景喜剧, 情景的成分比喜剧高。 故事大致是围绕一个呆瓜般的男人,通常是总闹误会的, 智商只有室温那麽高的父亲。 

TV4

广告频道TV4只有4个工作人员——Martin, Malou, AgnetaBengt.他们都有各自的节目, 但都规律性地,轮流出现在他人的节目里。 他们大概都加班,也可能有加班费,上镜率也都奇高。

TV4把国外那种问答秀的概念和娱乐性,很巧妙地瑞典化。几乎所有的秀都以淘汰制为中心。 他们要求TV4的观众打电话, 疯了般给自己最喜欢的节目投票。这样, 广告商和TV4 的后台老板们就可以乐呵呵地走在通往银行的大道上了。

很多人都讨厌节目被广告中断。我却讨厌广告被TV4的节目中断。 有些广告的表演是相当出彩儿的。 任何人, 自要能被一塑料瓶洗涤剂搞得兴奋起来, 在我这本书里,就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 

有线电视

Margareta Windbag, 从前的首相,80年代时, 曾想把卫星电视列入黑名单。 因为她认为卫星电视会对单纯的瑞典公众有颠覆性影响。今天,瑞典人可以接收到164个频道, 一集不差地看:Simpsons, Nanny, Married with Children .其中有一个频道就播映瑞典版的Big Brother, 有力地证明了有线电视这个媒介,可以帮助那些没事儿干的人,  看其他人干事儿。 所有频道共有的特点是都有插播广告。

广播

SR(Swedish Radio)对瑞典人就象BBC对于英国人——真实,可靠,象一段漫长而巩固的婚姻一样令人兴奋。PI台是广播高质量新闻和观点的。有点知识分子清高的,配着点儿爵士和民谣,那是P2台。 说唱等流行音乐在P3台,体育和地方新闻在P4台。

过去的社会主义阵营:东欧,比瑞典有商业广播要早很多。现如今,瑞典有无数个商业广播电台,都播放音乐,歌曲和胡扯。他们在音乐里抽空儿,把商业塞进去。

犯罪

瑞典罪犯:稍微加以指导,他们就能改好

瑞典,跟其他许多国家一样,也有犯罪率问题。也许,瑞典人应该让税务部门参加到解决犯罪的事务里来。他们可以将其合法化,然后用税收使其出局。

一直都没破Olof Palme谋杀案,瑞典警察从来没能从这个失败中恢复过来。他们的办案效率在当时的世界人民眼中,口碑是相当的不怎麽样。苏格兰场曾对警员宣布:要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给大家。坏消息是要对警方内部进行腐败问题的调查。 好消息是调查任务将由瑞典警方执行。 

食品

如果圣经是瑞典人写的, 那里边就会多了好些食谱

还真有一本著名的, 7种瑞典饼干的食谱书,热销量仅次于圣经。最畅销的书,当然,不仅仅是烹调书,还有节食书。烹调书告诉您如何制作食物, 然后节食书告诉您一样也别吃。

您也许纳闷儿, 为什麽我,这个来自英国的家伙,居然能对其他国家的饮食指指点点。 英国食物其实很好吃,也很安全,自要是没把它们放到您的消化系统里。平心而论,瑞典食物还是很好吃的,烹调历史也很久远。直到70年代初,异国情调的菜肴开始在瑞典陆续出现。 最外国的莫过被瑞典人叫做“夏威夷”的菜,就是一大块火腿,上面放一片菠萝。 有史以来最噪音的食物就是瑞典的脆面包,现在已经遍布世界(这得感谢宜家)。您还能见到Kalles鱼子酱, 看上去像瑞典牙膏的东西。下一个,我个人认为,瑞典人极力要出口的佳肴叫做:lutfisk, 被碱水泡熟的干鱼。根本毫无味道-感觉就象亲自己的亲妹子。

雷人的食品

它们吃上去比听起来要好

Semla就象把肉饼换成杏仁酱的汉堡。有时候它还叫“fastlag*****ulle”。(bulle瑞典语中,指小甜面包类的点心)。刚到瑞典花园的时候,我总是把这两个名字混成一起:samlag*****ulle. 直译过来就是性交小面包。 samlag 是性行为的意思, Semla发音相近

每周四的佳肴是豌豆汤。非常好吃!有些瑞典人把它叫得很倒人胃口:黄尿汤 豌豆pea和尿pee的英语发音一样)。

有一种长形的小饼干叫:玛丽手指-Finger Marie。我可没逗您,玛丽也没抱怨过。

还有一种调料叫:Kockens anis Kock 在瑞典语里是厨师的意思,跟英语cock发音相似, cock除了我们小学里学的是公鸡的意思, 在英美, 人们常用它来指男人那儿活儿, 俚语)。 猫食叫pussi(跟英语pussy发音一至, pussy 在英美有猫的意思,但更多时候指女人那儿活儿, 俚语)。一种巧克力棒儿叫:plopp (不知在英美, 人们用这个词指什麽)跟你的瑞典朋友说说吧,它们实在让英格鲁萨克逊人感到好玩极了。

采购食品

酸橙,鳄梨 和开心果,成为瑞典人采购清单上的日需品,跟那过去的那些常用品如:蜡烛,茴香味儿薯片, 1公斤散糖 列在一起。

您大可在瑞典买到放心食品, 如:

1.       所有瑞典产肉类都来自快乐的动物

2.       大部分产品都是天然的-如果您信包装-,印上有田野和鲜花的照片, 然后瑞典消费者就看都不看成份明细了。

3.       电视广告里演示牧场的牛群在阳光下的田野里撒欢儿。 在春天来到之前,它们已经被圈了9个月, 这,广告里当然是不提的了。

阅读包装背面的文字是瑞典人消磨早餐时间的方法之一。 这个牛奶包装盒的背面告诉我们:经过一冬的圈养,瑞典南部在早春时节把牛群放养到田野里。瑞典语里还真有放牧这个词:betessläpp.

(书在此处图示一个牛奶盒, 旁边还有一个猪心的简易包装,就是那种黑色泡沫塑料盒,裹上保鲜膜。包装右下角, 在保鲜膜上贴着一个绿色标签,上写:Glad Gris-快乐的猪)

根据标签,猪是快乐的, 自然是在您把它的心掏出来之前。 

您一定听说过瑞典生活成本高。食品在瑞典是相当贵的,但是,瑞典的超市有招儿让您相信您能时刻省钱:

1.       花了三分之二的工资买吃的,还得花2克朗买个塑料袋装它们,然后瑞典人就可以得到二十五克朗的赠券。 

2.       瑞典人喜欢打折券,好在价值150克朗的东西上省5块

3.       食品太贵了,所以瑞典人都找挂着“额外价格”(extra price)标签的东西买. 这听上去太不靠谱儿了, “extrapris”在瑞典语里指超低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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