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弃用日词“慰安妇”的时候了
杨于泽
美国国务院近日要求，把日军“慰安妇(comfort women)”称谓改为“被强迫的性奴(enforced sex slaves)”，以“性奴”概念陈述日本所谓“慰安妇”事实。据说，日本外相玄叶光一郎已对此提出抗议，要求大家以日本的表述为准。我看，中国应当毫不含糊地响应美国的立场，从此启用“性奴”一词，彻底替代日本所谓“慰安妇”之说。
日本所谓“慰安妇”，是指“二战”时期被日本强征去任由日本侵略军发泄性欲的妇女，来源地有中国、朝鲜半岛、东南亚国家以及日本本国。除了日本国内所谓志愿“献身”皇军的妇女外，来自其他国家的所谓“慰安妇”绝大多数都是被日军掳掠的，日军享受的所谓“慰安”本质是一种集体强奸行为。从日本军国主义的立场，这些受害妇女可以名之曰“慰安妇”。但跳出日本军国主义的强盗逻辑，“慰安妇”的本质就是性奴。
“慰安妇”概念的问题在于，它以一种暧昧的说法掩盖了日本淫掠东亚各国妇女的罪行劣迹，给人的直觉似乎是抚慰、安慰、安抚之类的意象，充斥情感、人道、人性暗示。遗憾的是，东亚各国长期沿袭“日本制造”的“慰安妇”概念，很少有人质疑，有人质疑过但没有较真并坚持，结果“慰安妇”一词竟然成了东亚各国的官方概念，并实现了国际通用。但“慰安妇”只是日本国内“政治正确”的产物，受害国承认它，是十分荒唐。
日军“性奴”问题，在中国被频繁提起，仅仅是近一二十年来的事，它曾经几乎被一个民族集体遗忘了。但我们不要忘了，中国是日本军国主义相关恶行的最大受害国。据历史学者苏智良研究，正是在中国上海，日军建立了世界上首个慰安所。在人数上，有20万中国妇女被迫充当日军性奴，是日军性奴最主要来源；在范围上，日军慰安所遍及中国20多个省份。围绕“慰安所”所发生的罪恶，并不比日军疯狂的杀掠为轻。当我们谈论“二战”、日本侵华战争的时候，如果我们忽略甚至回避日军“性奴”问题，是有负我们应有的历史与道义担当的。
也许我们可以勉强地说，过去为了维护中日友好的大局，我们尽量不去揭历史的伤疤。但历史已经证明，若不能正确地对待历史，就不会有真正的中日友好，更不会有中日友好的未好。德国处理“二战”历史问题的经验表明，正视历史，真诚反省过去，是一个曾经的侵略国家赢得别国尊重的基石，也是其他国家与之交往的道义前提。一个在南京屠杀了数十万人却不承认南京大屠杀的国家，一个强征“性奴”却美其名曰“慰安妇”并拒绝赔偿“性奴”的国家，它真的准备成为我们的好邻居吗？
日军“性奴”不仅是一种巨大的历史存在，而且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存在，今天的世界有义务还她们一个公道。有些日军“性奴”有幸从日军的魔爪下生还，并在此后生活数十年。到现在，她们人数已经不多，但并非完全没有。数十年来，她们生活在历史阴影、肉体屈辱与灵魂的孤独中，经常被周围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最令人遗憾的是，当年日本军国主义给她们戴上了一顶“慰安妇”的帽子，一直到现在，人们还是给她们戴这么一顶帽子。它给世人的想像是：她们也许是妓女，也许是为了挣钱，还包括其他各种“也许”。
好了，现在是清算历史的时候了，把“慰安妇”的概念扔进历史垃圾堆，代以日军“性奴”的说法。“慰安妇”是日本的政治正确，在中国，我们需要自己的政治正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