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回复:回复:回复:回复:“六四”的被利用价值终于被榨干了—维基泄密:天安门广场没有流血!

一个家庭就这样被毁了

  下面,我要说的是另一位“六四”的死难者——北京农业大学园艺系硕士生戴
金平。那年他毕业在即,本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家人也有了一个盼头。但是,转
瞬之间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农大在“六四”事件中有一位研究生遇难。我是在“六四”后不久就知道的。
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苦于查找不到线索。一直到11年以后,即2000年冬
天,我才从难友苏冰娴女士那里得知死者的有关信息。那是苏女士的一位老同学,
一位农大教授无意间向她透露的。之后,苏又设法得到了戴的亲属在湖北农村的地
址。但是,还没有等到与这家难属取得联系,苏冰娴女士却突然离开了人世。苏的
不幸去世犹如晴天霹雳,使我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但是,当我一想到苏生前把
这家难属交到我手上的情景,我立即意识到我必须马上去完成这件她生前未了的事
情。于是,我没有等到办完苏的丧事就给这难属发出了查询的信件。

  几天后,我在忐忑不安等待中终于收到了这家难属的回信。但信中所述却令我
难以淬读——想不到这又是一个苦难深重的家庭!信中说:自戴遇难后,这个家庭
所有的希望落空了。随之而来的是,戴母因悲伤过度,常年疾病缠身,完全丧失了
劳动能力。戴家本来属于湖北的贫困地区,而且是一个没有任何其他收入的纯农户
,现在一下子陷入了困境。为生活所迫,戴父不得不只身远走他乡去了武汉,靠出
卖苦力打工养家。但想不到在以后的几年里,这个不幸的家庭又连遭厄运。95年
,戴家的小儿子突患神经分裂症,家里又失去了一个劳动力。98年,外出打工的
戴父在武汉的汉正街无缘无故地被歹徒打死,末了还落得个状告无门的结局。一个
家庭就这样转眼之间被毁了,只剩下了一个无依无靠,被疾病折磨得几乎难以支撑
的老妇人。对于这样一位连遭劫难的农村老妇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呢!

  让我们记住这些名字吧!

  这些年来,程仁兴,周德平,戴金平……这一个个仿佛仍活着的名字,常常萦
绕在我的脑际,令我无法忘怀。而当我一想起这些名字背后一个个如此不幸和苦难
的家庭,更让我寝食难安。我苦于不能经常给这些家庭写信,因为信件经常遭检查
和没收;我也苦于不能在电话里把要说的话明白说出,因为我的电话是受监控的。
我怕给他们带来新的伤害。但是,我又无法把他们放下。我给他们转送救助捐款,
每一次都总是提心吊胆地盼着能早日收到他们的回条。因为,如果手续上出一点差
错,或者捐款中途被截,我知道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为此我不得不谨慎从事,仔
细考虑每一个环节,转上好几道“弯”才把捐款安全地送到他们手里。

  这就是我和这些受难家庭时时刻刻都要面对的现实。它是那样的黑暗和险恶,
那样的虚伪和冷酷。那样的令人憎恶。

  今年春节期间,我从电视屏幕上看到各级党政要员们一窝蜂地跑到边远地区去
“访贫问苦”,口口声声说要关心“弱势群体”,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心。今年三月
,我又从两代会的电视报道中看到有那么多的人民代表慷慨陈词,口口声声说要关
注“农村的贫困”,我又禁不住一阵恶心。现在,表演时节已经过去,供他们表演
的场地也已收拾干净,还有谁能见到他们再去问一问农民的死活和疾苦!我看透了
这个制度的虚伪和腐败,更看透了那些党国大员的假仁假义,他们整日价把所谓的
“三讲”,“三个代表”挂在嘴上,但他们除了关心自己的权势和钱袋,有几个真
正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一切都被他们“代表”去了,老百姓除了任由他们欺
压和宰割,还敢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让我们记住周德平,程仁兴,戴金平这些名字吧!他们是敢于把那些假仁假义
的大员和代表们推到一边,用自己的行动,自己的语言站出来说话的人,他们带着
家乡父老的嘱托,带着神圣的使命感,走出了家乡,又走出了校门。他们已经倒在
了天安门广场上,倒在了“共和国”的旗杆下。我不知是否还有人想起他们,但我
相信,他们的名字将被历史记录下来,作为一个时代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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