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糟糕?
是当备受尊敬的免疫学家、密歇根大学前校长桑塔·J·小野(Santa J. Ono)参加一次公开招聘面试时,却假装对疫苗强制令的有效性一无所知?还是当他费力回答密歇根大学是否有医生在性别确认手术中切除未成年人的生殖器或乳房时?还是在那之前的几周,当他决定要成为佛罗里达大学校长时,却一头扎进了政治漩涡?
无论当时是什么时刻,在6月3日的某个时候,情况变得非常清楚:小野将不会成为这所佛罗里达旗舰大学的第14任校长。州立大学系统理事会那天下午花了三个小时,向他连珠炮似地提出各种问题。这场会议更像是一场党派纷争的参议院确认听证会,而不是即将被任命的总统们惯常举行的那种阿谀奉承的批准仪式。
当理事会进行唱名表决,以10比6否决小野洋子的提名时,多数人似乎已经受够了,不仅仅是对小野洋子,而是对他所代表的一切。理事会以投票和不断的质询表示,他们不会被这个他们认定的又一个伪装的自由派学者所欺骗。尽管小野洋子系着一条鲜红色的领带,承诺自己现在本质上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个忏悔的过去支持多元化、公平和包容的人,他开始将多元化包容性视为一种令人窒息的正统观念,在学术界自由主义群体思维的花园里像葛藤一样蔓延开来,但这已无关紧要。
在另一个时代,小野洋子的遭遇或许只会被看作是校园董事会出于错误判断而做出的令人尴尬的失算。但纵观高等教育界,本月佛罗里达州发生的事件如今已成为一个标志性事件,直指时代脉搏。大学面临着巨大的压力,需要废除一切可能被视为“觉醒”的事物——从性别研究到多元化项目——而许多院校要么自愿,要么依法行事,纷纷效仿。然而,我们有理由质疑,大学校园里任何形式的进步主义倒退,是否会被该领域的批评者视为足够。在同意了特朗普政府最近提出的诸多改变其政策和做法的要求后,哥伦比亚大学既没有恢复联邦拨款,也没有看到其政治命运发生重大改变。
在这样的时刻,小野洋子——一位胸怀抱负的大学领袖,放弃了DEI(去性别歧视),最终一无所获——的故事,如今已然被赋予了寓言的色彩。他的经历直击当今高等教育面临的最紧迫的道德和实践问题的核心:我们代表什么?我们愿意放弃什么?多少才算足够?
自小野洋子辞职以来,全国各地的学者们一直在思考这一事件如何反映出高等教育在当前政治环境下岌岌可危的发展轨迹。他们也或清醒或得意地私下议论这一切对小野洋子、佛罗里达大学以及保守派控制的州的声誉造成的损害,许多学者表示,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州。
本文基于对15位以上与高等教育和州级政治相关的人士的采访,其中包括现任和前任猎头顾问、前任大学领导、教职员工等。一些人选择匿名接受《佛罗里达纪事报》的采访,原因要么是为了维护职业关系,要么是为了未来的职业前景。(小野洋子没有回复LinkedIn上寻求评论的消息,但不久之后,他在该社交网站上查看了《佛罗里达纪事报》记者的个人资料页面。)
事情始于克里斯托弗·F·鲁福。小野洋子被提名为佛罗里达大学校长的唯一最终候选人后不久,这位保守派活动家就认定小野洋子已经彻底觉醒——正是佛罗里达州共和党州长罗恩·德桑蒂斯多年来一直抨击的那种左翼知识分子。鲁福过去曾通过社交媒体活动,以抄袭为由罢免了哈佛大学校长,这次他又看到了扳倒自由派学者的机会。
“在与佛罗里达州各地的权力掮客磋商后,我觉得有可能在佛罗里达大学董事会赢得这场说服战,”曼哈顿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鲁福在系统董事会投票前接受《佛罗里达纪事报》采访时说道。
他确实赢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鲁福在X上发起了一场全力以赴的宣传攻势,试图削弱小野洋子的竞选资格。从文件到视频,大量的数字证据记录了小野洋子过去对DEI的热情支持,以及宣扬变性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