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冲浪船码头散步
去冲浪船码头散步
方尖碑公园下面的大瀑布冲浪船码头,好久没去了。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景区很大,水流经,都有可观的景致。
瀑布砸下的水流,冲出好几公里。水面,没风,暗流涌动;有风,兴风作浪。加美两岸,都作冲浪船的生意,即把船作成全封闭或全开放,逆行,冲向瀑布。船力不逮,努力,还冲,船内一片大叫后变成满艘落汤鸡。如是,数。直呼过瘾。盛夏时节,一票难求,虽死贵。
总去。熟门熟路。下台阶,路两条,一条沿水沟,直达;另一条蜿蜒,铺了沥青。走直接的。
早年,二哥自青岛归,说常常去海边,海水,总也看不够。水面广阔构成气势,有如眼前,一泻而下的大水流经,风随着,鸥随着,深秋的落叶随着,来过多少次,旦临,仍是崭新崭新的感受。
快五点,码头做打烊的准备。上前问询上年纪人乘船注意事宜,美美的小姑娘用比影星还中看还中听的眼神和语气解释着,蛮职业化的,用了不少广告词,但却又不觉得太商业化。
待人接物和街头巷尾的收拾,占人文各半。超市收银小伙子的快乐招呼,成了日子里不期而遇的小庆祝,一下就使人高兴起来;问个路,做答的老妇人,指点着,解释着,文文化化的,末了总有“祝福你度过美好的一天”的收尾包装。无数次碰到,无数次享受。
回途,上坡。走得慢。一对夫妻溜狗,一人牵一只。聊起来。
“好像碰到过你们。”女的说,五十不到,三十几的装束。
“可能的,我们常到这儿来走路。”
“多好的地方!”男的说。“我们开车来,十来分钟。”
“听说这附近有个博物馆。”
男的接过话:“你看到那纪念碑啦?那下面就是一个。这碑是英国人建造的。这里曾经是战场,我们和美国人打仗。加拿大历史不长,但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历史故事。你们的背景是…”
“中国。”答。
男的手一摊,肩微耸,“猜着了。那历史悠久得!”
女的说,我的妈妈是在这儿出生的中国人,会说中国话,我不会。摘下帽子,验明正身,眉宇间些许华裔痕迹。
互通姓名,握手,很正式的那种。
刚到欧美,有如这般的相遇之后,不觉得全是真的。许多同胞也说“太端了”。以后相遇的,总是这样。记得有回,岳母夸我总让着。老婆说“装的”。岳母道:“几十年了,就是个装,也好。”一听就当细软收藏了。大话叫礼仪之邦。“端”落到个人,非常的日子平添小确幸,小装饰。
再者,能碰到几个像儿子打电话来那样,“怎么样?”之后零距离地问答?欧美人懂事懂得深,说悄悄话的家之外,营造一个彼此都端着的大环境,让日子过得体面。
走回停车场,看到一家好几口,印度人,三代,老太太杵着四脚拐杖。风景区,印度人最多,其次是华人。“印度中国移民有文化啊!”感叹。就听到嘀咕:“没钱呗,就到景区扎堆。老外都去住乡下别墅了。”听后,很泻气。也怪说这话的人不讨喜。
开回屋,快快的。过六点了,太阳迎面,不饶人地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