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少先队员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基督教是精神鸦片。我深以为然,认为不值得多想;但有时候也有疑惑,觉得课本上的解释不过瘾:怎么会愚昧的人那么多呢?怎么样揭穿这个千年骗局呢?那时主席已经死了,我虽然已经放飞思想的翅膀,想来想去,就是找不到操作性强的好主意。直到有一天宴会上我一个亲戚喝醉了,把自己的尴尬事如数家珍地倒出来,让大家笑得合不拢嘴。我灵光一现,有啦:把教皇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问他信不信神就行了。
这个“妙计”让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我虽然只是共青团员一名,接触不到教皇,但国家出面还是可以的吧?到时让基督教名声扫地,梵蒂冈也只能是吃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后来知道教皇来中国比走亲戚难多了才作罢。
理想的真正破灭发生在一次圣诞晚会之后:宿舍同学一个个东倒西歪;我也喝了很多,身体已经不胜酒力,脑子却异常清醒,听到有个同学大声喊着我暗恋女生的名字。我有点恼火,但马上想起来教皇的事情,抿抿嘴,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同学啊,你爱错人啦。我可是有远大前程的人啊!突然间一个念头像闪电划过:如果教皇像我一样越喝越清醒怎么办呢?我悲从中来,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这辈子靠教皇立功建业是没戏了;没有了远大理想的空前优势,只能靠老老实实地写毛笔字练练吉他之类的文青路线来竞争了。
哎,酒量太大也误事
梦醒以后,后来也没有醉过,也没有更好地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