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鲁迅为何痛恨汉字
庄冬
首先,我必须说隔行如隔山,因此我们不可以把在一方面成功的人当作各方面的专家。比如说鲁迅,他在一些方面的成功不说明他在各个方面都高明都正确;同样的,他在一些方面的错误也不说明他在各个方面都错了。用一句鲁迅自己的话就是“有缺陷的战士依然是战士,而完美的苍蝇依然是苍蝇”。人无完人嘛!
语言文字是工具。工具使用的很成功的人自然可以对工具的制造提出他们的看法,比如说鲁迅是使用中国语言文字很成功的人,他当然可以对中国语言文字提出他的看法。工具的改进、改革甚至革命是制造工具的和使用工具的双方共同的选择,虽然专家的看法也重要。
那么。谁是语言文字这种工具的制造者呢?是政府吗?我以为不是,虽然政府的力量很大,即便是毛主席的中国政府也有几个汉字简化方案不被人们接受。所以,语言文字恐怕还是使用者决定的。
当然了,其他语言文字的力量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在肉体上和文化上还有历史上消灭一种文字就另当别论了。
其次,我必须承认我对鲁迅为何痛恨汉字这个问题完全没有研究,只是看了7郎摘的《羊城晚报》2010年12月7日b04版,作者:杨光治,原题:《鲁迅为何痛恨汉字?》(附在后面供大家参考。另外我还找到了我当年的一个科盐成果《中国人为什么需要大声说话》也附在后面娱乐一下大家。)
好在我以为这个文章里已经给了足够的材料告诉我们鲁迅为何痛恨汉字,那就是他认为汉字无法普及,而如果汉字不能普及就应该改革或革命成拼音化文字。不然的话,他的判断是中国必亡,与其为汉字而牺牲我们,还不如为我们而牺牲汉字。
今天看,鲁迅的这个判断是错误的。但是为什么鲁迅这么判断呢?
我以为那是中国历史告诉他的。由于学习汉字的困难,因此从文盲到识字的这个“瓶颈”是非常狭窄的,这就造成了中国有一个“读书人”身份的概念。所以,说谁没文化恐怕就是一种中国式儿的种族歧视了。又由于治国是需要“读书人”的,因此所有治理中国的人都是出自“读书人”这一群既得利益的“治人”的“劳心者”。这也就造成了征服中国只需要征服这些“读书人”的现实。还由于“读书人”一般不尚武,比如说至今还有聪明的有知识的“读书人”(哦,现在时髦叫知识分子)笑话义和团哪(!)因此征服中国的“读书人”以华制华就很容易。这不仅因为“读书人”的知识告诉他们中国人打不过船坚炮利,还因为“以华制华”里面的那个“以华”的“华”就是他们这些“读书人”自己!
到鲁迅写汉字拼音化的时候已经是鸦片战争差不多100年了,可以说是慢慢长夜无绝期吧?因此,鲁迅判断中国的希望不在当时的中国的“读书人”哪里也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所以,鲁迅判断必须使那些不识字的尚武的和有“义和团”精神的中国人识字有文化才能救中国也就是自然的了吧?当时的现实不仅是文化普及问题特别迫切而且是生死存亡的迫切,因此我们不应只看鲁迅的判断的错误还要看他的判断的原因,人都受历史的局限嘛。这就是我以为鲁迅做出“与其为汉字而牺牲我们,还不如为我们而牺牲汉字”的判断的原因。
我大概给大家一个拼音文字扫盲和汉字扫盲的比较。拼音文字扫盲的门坎儿很低,教一个母语说英语的成人阅读报纸只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而教一个母语说汉语的成人阅读报纸却需要几年的时间。
不管人们是否相信进化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是自然的法则,无论人们是否知道或承认它,人们都受它的支配或主宰。
(语言)文字作为工具有两种使用方式,听觉的和视觉的,拼音文字是记录声音的为听觉文字,象形文字比较复杂是从记录形象开始(因为有很多东西比如说抽象的概念没有形象)的主要是为视觉文字。由于人的视觉的辨别能力比听觉强,因此象形文字应该有一席之地,至于是不是中文就不好说了,因为人类历史实在是非常非常的短暂,说不定以后就会有中文的竞争者出现呢。即便是拼音文字也是要经过使用者的检验,也就是市场的鉴定的,比如说拉丁文就基本上灭绝了,因为无法抵挡来自英文的竞争。热爱拉丁文的人们再保护再伤心再认为拉丁文承载的文化有价值也无济于事。
我的帖子里提到了“拼音文字扫盲的门坎儿很低,教一个母语说英语的成人阅读报纸只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而教一个母语说汉语的成人阅读报纸却需要几年的时间。”这个事实。毛主席还说过类似于“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能战胜敌人的。”的话,原话我记不得了,大意如此。由此可见普及文化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你的军队不能战胜敌人就等于被敌人战胜,你的军队完蛋了,你还能有什么呢?你的军队完蛋以后,即便那些东西似乎是你的也还在你的手里,你的东西只能是胜利者的战利品包括你本人的身体。
这就是我以为鲁迅做出“与其为汉字而牺牲我们,还不如为我们而牺牲汉字”的判断的原因,是我对鲁迅关于汉字拼音化的理解,也算是对7郎下面这段话的回答。
7郎说:“鲁迅是文化人,不会不明白灭掉一种文字对这种文字所承载的文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灭绝,这个看看西夏文的先例就能明白。无论出于什么来龙去脉,提出这种文化灭绝的观点,也反映出鲁迅偏执的个性。”
至于文字(还有前几天健提到的民族服装等等)的重要性嘛,我不仅不以为没有“意味着灭绝”那么了不起,而且“意味着灭绝”本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尤其是汉字拼音化本身也不等于“灭掉一种文字”,汉字拼音化也不意味着灭绝汉字所承载的文化,因为还是有记录的和可以翻译的嘛。
为什么我对灭绝汉字看的不严重呢?我有几个理由。
一个是我开始就说了,文字是工具,语言文字是使用者决定的,用今天时髦的语言就是由市场决定的。一种工具该灭绝的话,你想救也救不了,比如说有了更好的工具;一种工具不该灭绝的话,你想灭绝它也灭绝不了。
二个是人类这么多的民族,只有中国历史是连续的,也就是说别的民族的历史都中断过至少一次吧。因此,恐怕可以说除了中国的啥啥(语言、文字、服装等等等等),别人的啥啥都灭绝过。可是,中国的啥啥就没有灭绝过吗?比如说甲骨文?还有秦始皇搞“书同文”的时候?还有秦始皇自己搞的大小篆等等等等。别的民族的啥啥可能是中断了,中华民族的啥啥也经历过元和清还有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也可以说是起死回生或者叫“涅磐”了几次吧?
三个是任何东西都有它的生命和寿命,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一劳永逸、长生不死、永远存在,说好听一点叫做任何东西都有它的历史使命,或者说一旦它的历史使命完成了,这个东西就到了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也就是灭绝,想不灭绝都不行。拿文字做例子来说,一旦这种文字的历史使命完成了,这种文字就要灭绝就会死,无论这种文字所承载的文化有多么丰富也没用。
这里我又要说一点我自己的和哲学教科书不同的哲学:人和动物的区别。我以为哲学教科书提到的人和动物的区别(如语言和制造工具)是属于量方面的。我以为人和动物的唯一的质方面的区别是人以同类为天敌,或者说人的食物链是人自己。
人的进步与生存在于提高自己在人这个食物链上的地位。“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没有以人为敌的意识或战胜人的欲望的人只是生物人,也就是别人的食物,只与动物有量的区别,只能待在人这个食物链的底部,而与动物没有质的区别。这样的“人”只能服从人,是不能代表人和领导人的,也就是说不在人这个食物链的上部。
如果人类相亲相爱,人类就不会有原子弹,人类就会在大陨石前束手无策,人类就会在外星生物前束手就擒。人以同类为敌这个本性驾驭着人的行为。由于是同类,自然赋予的爪牙基本相同。人要在与同类竞争中获胜就只有发展身外之力:物者如器;精者如神。这就有了物质工具:用于和平叫工具(无形的如计划程序);用于战争叫武器(无形的如战略战术)。这就有了精神工具:用于和平叫道德;用于战争叫正义。强胜弱败,直至现在。
所谓“以弱胜强”是假象,其中的所谓弱者只是弱在有形的肉眼能看得见的部分。可怕的事实是,人们不都能看到“以弱胜强”中的所谓“弱者”的有形的和无形的、物质的和精神的力量的总和是大于“强者”的。这就是投降派的市场。所以,武器只是战争中最明显的部分。只见武器是强者败于弱者原因。“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不是物。”
因此,以我的这个哲学看中国近代史就是中国的有形的硬件远远落后与西方,但是中国的无形的软件远远超过西方,也就是中国的文化的力量大于西方如此之多足以弥补资源武器技术科学的落后,以至于中国的有形的和无形的、物质的和精神的力量的总和是足以与西方抗衡而独立的。
这是我对中国对西方在文化和精神这些无形的力量的比较和判断,结论是中国远远大于西方,而且中国大于西方如此之多甚至到了可以用它来弥补中国对西方在武器和技术这些有形的力量的巨大差距。因为,如果不然的话,那就是说中国在无形的和有形的两方面的力量都弱于西方,那不仅中国不可能有今天,世界也不可能有今天。
所以,无论儒家思想多么不好,也无论汉字有多少问题。但是,相比中国文明的对手西方文明,儒家思想还是比基督教优越,因为事实是基督教到中国传教盖教堂跟儒家交过手,而且还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特别是在基督教极其强和儒家极其弱的情况下。还有就是汉字比英文的优越性也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日益显现出来。
因此,儒家思想的历史使命还没用完成,而且还不仅如此,上帝的儿子的力量在减弱。孔子一个肉眼凡胎的人跟一个上帝和处女生的上帝的儿子的胜负难道还有疑问吗?
又说多了!就说这些!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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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说说中国人为什么需要大声说话
庄冬
这是我前几天几夜刚刚研究出来的科学研究成果。被白养一刺激就此给大家贴出来供大家随便抄袭。我虽然没有读过白养的书,因为我的时间看花花公子比读过白养的书更有意义。
美和丑本来就没有标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都别说审美观啦,道德观也没有标准。照儒家标准吧,流民无道德。?几千年前庄子就指出来了“盗亦有道”,而且仁义礼智信样样都有。
听说过瞎子摸象的故事吧?如果说几亿中国人就好比一个象那么大。他白养摸了多少呢?几亿中国人中他白养见过几亿?他白养跟几亿中国人说过话?他白养认识几亿中国人。说到地,他白养只能写他白养见过或认识的人,也就是他白养周围的人,他白养的亲戚朋友还有台湾人。
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对中国人指手画脚的,特别是白养(也就是白人养的)和他的父亲们。白养和他的父亲们要想对中国人指手画脚也得等中国人到白养和他的父亲们的家里当几天几夜的毒贩子以后。
言归正传,我虽然没有读过白养的书,却听说过他白养(当然还有很多人)认为中国大声说话很丑陋。
那么,为什么中国人需要大声说话呢?
我以为稍微有一点语言知识的人们都应该知道用中文说话交流同样信息的时候往往使用的音节的数量比较少。
大家可能会问啦,你说用中文说话交流同样信息的时候往往使用的音节的数量比较少,跟谁的语言比较的呀?
那好,首先跟我自己会一点点的白养和他的父亲们的语言比较一下吧。我这里就不给大家提供我的机密的研究数据啦。我估计会说俄语,英语,法语或德语的人们应该有个感觉。
大家如果还要例子的话,我还学过一点点日语泥。打个比方,那日语简直就是一个语言上的二近制。你得用一群0和1才能把个三位数说清楚。看过Lost in Translation电影的或知道一点日语的人们一定会同意的。
当然啦,用的音节多或少也无所谓坏与好。只是用的音节少了,每一个音节的份量或在交流信息时的价值就大了。因此,我们中国人说话的时候就有必要对每一个音节的安全到达听者的耳朵里比别人做出比较大一些的努力。所以泥,我们中国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大一些。就这么简单,也无所谓好与坏或美与丑。
我们中国人在初学英的时候会试图发出每一个音。然后就是我们中国人在唱英文歌的时候会试图发出每一个音和往往会发现时间不够用。
我举了一些中文说话交流同样信息的时候往往使用的音节的数量比较少似乎是坏的例子。
那么,中文说话交流同样信息的时候往往使用的音节的数量比较少这个事实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啦,我给大家举一(类)例子。我在老美的NASA干过几年,控制和发射过卫星。在紧急情况时间宝贵的时候用英文可是慢啊。这一点人家老美也早就意识到啦,还设计了一些用来省时间的专用短语泥。
我估计打仗时或救人时还是少用几个音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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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文摘自《羊城晚报》2010年12月7日b04版,作者:杨光治,原题:《鲁迅为何痛恨汉字?》
鲁迅是我最尊敬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让我在思想意识和写作技巧方面获得很大教益,但我对他在某些作品中所表露的观点却不敢苟同,譬如他对汉字的态度。
其实,鲁迅先生和汉字极有缘分。他少儿时代在三味书屋读书时,所读的书肯定是用汉字来写的;留学日本时他师从章太炎先生学文字学;在北京政府教育部挂职时,经常跑去琉璃厂购买碑帖来揣摩汉字的笔划和结构;他那些不朽的著作,都是用汉字写出来的,特别是后期在上海居住时,全靠用汉字写作来维持全家生活,而且活得并不困乏。尽管他的毛笔汉字书法未必像郭沫若所说那样,已经远远超过孙过庭、颜真卿、柳公权、米芾、苏东坡、黄庭坚而几乎达到钟繇、王羲之、王献之的水平(注),但却自成一格,造诣甚深。可是,他后来却力主消灭汉字,实现文字拉丁化,为此发表了极为尖锐的意见。这里仅拿出颇有代表性的三例来议论,并向有识者求教。
1934年8月,他在《汉字和拉丁化》一文中写道:“不错,汉字是古代传下来的宝贝,但我们的祖先,比汉字还要古,所以我们更是古代传下来的宝贝。为汉字而牺牲我们,还是为我们而牺牲汉字呢?这是只要还没有丧心病狂的人,都能够马上回答的。”
同年12月,他在《关于新文字》一文中进而表示:“方块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汉字也是中国劳苦大众身上的一个结核,病菌都潜伏在里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结果只有自己死。”
他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因为他认定“劳苦大众没有学习和学会(方块字)的可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确有很多劳苦大众由于没有条件学习而成了文盲。但这是社会的罪恶,怎能让汉字来承担?拉丁化只有二十多个表声的符号,学起来确是比方块字省力,然而也必须通过学习才有可能去认识和运用。不知他有没有想过,假如劳苦大众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得不到提高,那也将失去学习的机会,这一来,就算实现了拉丁化,不也同样产生大量文盲?
方块字是“愚民政策的利器”一说,太偏激了。果如此,对这一“利器”极有研究而又运用得极为巧妙的鲁迅先生,自己身处何地?汉字是“病菌都潜伏在里面”的“结核”一说,同样过分。果如此,他的小说《阿Q正传》、散文《记念刘和珍君》、杂文《论雷峰塔的倒掉》,还有那被毛泽东认为“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的诗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至于“孺子”是否应当理解为“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不在此议论)等等,不也都隐藏着对劳苦大众极为有害的“病菌”吗?
他临逝世(1936年10月)“答救亡情报访员”时,更坚决地说:“汉字不灭,中国必亡。”理由是:“因为汉字的艰深,使全中国大多数的人民,永远和前进的文化隔离,中国的人民,决不会聪明起来,理解自身所遭受的压榨,理解整个民族的危机。”
那时,日寇早已占领了我国东北并已进入了华北,救亡运动正在全国风起云涌,可是他竟为“救亡”开出这一令国人“聪明起来”、“理解整个民族的危机” 的药方,这实在令人费解。幸而他是人而不是神,这一预言并不准确。如今,在他已去世七十多年的今天,方块汉字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由于成功地输入计算机而增添了生命力;中国也并没有因为汉字的继续存在而灭亡。
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机械工程专家、教育家,原华中理工大学校长杨叔子说得好:“汉字是形、声、义相统一的象形文字。它不仅是符号,而且还是艺术,是科学,是文化。科学研究表明,这种文字及以其构成的语言,既能开拓人的左半脑,又能开拓人的右半脑,启迪右脑的原创性功能。”(见《国魂凝处是诗魂》)汉字何等值得珍惜!遗憾的是,我虽然是汉族的子民,但对汉字却认识得不多,理解得肤浅,运用得不精,书写得不好,因而常感羞愧,可是我始终热爱它。
(注)郭沫若在《鲁迅诗稿》(影印本)序中说,鲁迅的书法“远逾唐宋,直攀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