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xxx回 奥巴牛兴利除宿弊 乐莱利小惠全大体--《白楼梦》节选

第xxx回　奥巴牛兴利除宿弊　乐莱利小惠全大体
　　话说包尔森陪着几个银行界的人吃了饭,看着乘车离去,方往奥巴牛处来.只见楼中寂静,只有FBI诸内近人在窗外听候.
　　包尔森进入厅中,他内阁里的人正议论财务,说的便是年内华尔街中事故.见他来了,奥巴牛便命他脚踏上坐了,因说道:"我想的事不为别的,因想着他们一月有两个百万外,CEO们又另有月钱.前儿又有人回,要他们一月所用的红利, 每人又是二百万. 这又同才刚学里的八百万一样,重重叠叠,事虽小,钱有限,看起来也不妥当. 你家主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包尔森笑道:"这有个原故:CEO们所用的这些东西, 自然是该有分例. 每月买办买了,股东们交与我们收管,不过预备股东们使用就罢了,没有一个我们天天各人拿钱找人发股息又是红利去的理.所以外头买办总领了去,按月使股东按股交与我们的. CEO们的每月这二百万,原不是为买这些的,原为的是一时当家的董事长或不在, 或不得闲,CEO们偶然一时可巧要几个钱使,省得找人去.这原是恐怕CEO们受委屈,可知这个钱并不是买这个才有的.如今我冷眼看着, 各银行里的我们的老板都是现拿股票换这些东西的, 竟有一半.我就疑惑,不是买办脱了空, 迟些日子,就是买的不是正经货,弄些使不得的东西来搪塞."奥巴牛盖茨都笑道:" 你也留心看出来了.脱空是没有的,也不敢,只是迟些日子,催急了,不知那里弄些来, 不过是个名儿,其实使不得,依然得现买.就用这二百万美刀,另叫别人的管家的或是弟兄哥哥的儿子买了来才使得. 若使了街上的人,依然是那一样的.不知他们是什么法子, 是股市里坏了不要的,他们都弄了来,单预备给我们?"包尔森笑道:"买办买的是那样的,他买了好的来,买办岂肯和他善开交,又说他使坏心要夺这买办了.所以他们也只得如此,宁可得罪了外头,不肯得罪了里头办事的人.CEO们只能可使股民们, 他们也就不敢闲话了."奥巴牛道"因此我心中不自在.钱费两起,东西又白丢一半,通算起来, 反费了两折子,不如竟把CEO的每月蠲了为是.此是一件事.第二件,年里往那几个汽车厂去,你也去的,你看他那车厂比咱们这个银行如何?"包尔森笑道:"还没有咱们这一半大, 能赚钱的也少多了."奥巴牛道:"我因和车厂说闲话儿,谁知那么几个车厂,除他们带的花,吃的之外,一年还有人包了去,年终足有几百万.从那日我才知道,一个破荷叶,一根枯草根子,都是值钱的."
　　莱利笑道: "真真膏粱纨绔之谈.虽是哈佛毕业,原不知这事,但你们都念过书识字的,竟没看见亚当斯密有一篇>不成?"奥巴牛笑道:"虽看过,那不过是勉人自励,虚比浮词,那里都真有的?"莱莉道:"亚当都有虚比浮词?那句句都是有的.你才当了两天总统,就利欲熏心,把亚当都看虚浮了.你再出去见了那些利弊大事,越发把华盛顿也看虚了!"奥巴牛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中国的子书?当日>有云:`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莱利笑道:"底下一句呢?"奥巴牛笑道:'如今只断章取意,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莱莉道:"天下没有不可用的东西, 既可用,便值钱.难为你是个聪敏人,这些正事大节目事竟没经历,也可惜迟了."盖茨笑道:"叫了人家来,不说正事,且你们对讲学问."莱莉道:"学问中便是正事.此刻于小事上用学问一提,那小事越发作高一层了.不拿学问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
　　三人只是取笑之谈, 说了笑了一回,便仍谈正事.奥巴牛因又接说道:"咱们这联储会只算比他们的多一半,加一倍算,一年就有四十亿的利息.若此时也出脱生发银子, 自然小器,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事.若派出两个一定的人来,既有许多值钱之物,一味任人作践, 也似乎暴殄天物.不如在华尔街里所有的银行中,拣出几个本分老诚能知运作的事, 派准他们收拾料理,也不必要他们交租纳税,只问他们一年可以孝敬些什么.一则银行有专定之人操作,股市自有一年好似一年的,也不用临时忙乱,二则也不至作践,白辜负了东西,三则CEO们也可借此小补,不枉年日在街中辛苦. 将此有余,以补不足,未为不可."莱莉正在地下看壁上的字画, 听如此说一则,便点一回头,说完,便笑道:"善哉,三年之内无饥馑矣! "盖茨笑道:"好主意.这果一行,选民必喜欢.省钱事小,第一有人打理,专司其职,又许他们去卖钱.使之以权,动之以利,再无不尽职的了."包尔森道:"这件事须得参众两院说出来.我们街上虽有此心,也未必好出口.此刻CEO们在花街住着,不能多弄些玩意儿去陪衬,反叫人去监管修理,图省钱,这话断不好出口."莱莉忙走过来,摸着他的脸笑道: "你张开嘴,我瞧瞧你的牙齿舌头是什么作的.从早起来到这会子,你说这些话,一套一个样子,也不奉承总统,也没见你说花街才短想不到,也并没有总统说一句,你就说一句是,横竖总统一套话出,你就有一套话进去,总是总统想的到的,你们街上也想到了,只是必有个不可办的原故.这会子又是因银行产业,不好因省钱令人去监管. 你们想想这话,若果真交与人弄钱去的,那人自然是一枝花也不许掐,一个果子也不许动了,股民分中自然不敢,他这远愁近虑, 不亢不卑.他主子便不是和咱们好,听他这一番话,也必要自愧的变好了,不和也变和了. "奥巴牛笑道:"我早起一肚子气,听他来了,忽然想起他主子来,素日当家使出来的好撒野的人,我见了他便生了气.谁知他来了,避猫鼠儿似的站了半日,怪可怜的.接着又说了那么些话,不说他主子待我好,倒说`不枉内阁待我们主子素日的情意了.'这一句,不但没了气,我倒愧了,又伤起心来.我细想,我一个黑人家,自己还闹得没人疼没人顾的, 我那里还有好处去待人."口内说到这里,不免又流下泪来.盖茨等见他说的恳切, 又想他素日麦肯每生诽谤,在肯尼迪跟前亦为麦肯所累,亦都不免流下泪来, 都忙劝道:"趁今日清净,大家商议两件兴利剔弊的事,也不枉选民委托一场. 又提这没要紧的事做什么?"包尔森忙道:"我已明白了.内阁竟说谁好,竟一派人就完了."奥巴牛道:"虽如此说,也须得回你主子一声.我们这里搜剔小遗,已经不当, 皆因你主子是个明白人,我才这样行,若是糊涂多蛊多妒的,我也不肯,倒象抓他乖一般.岂可不商议了行."包尔森笑道:"既这样,我去告诉一声."说着去了,半日方回来,笑说:"我说是白走一趟,这样好事,主子岂有不依的."
　　奥巴牛听了,便和盖茨命人将花街中所有投行的名单要来,大家参度,大概定了几个. 又将他们一齐传来,盖茨大概告诉与他们.众人听了,无不愿意,也有说:"那一片共同基金单交给我,一年工夫,明年又是一翻.除了国会贷款,一年还可交些利息."这一个说 :"那一片债卷交给我,一年这些大小钱财不必动财政部中钱,我还可以交钱."
　　众银行家去后,奥巴牛问莱莉如何.莱莉笑答道:"幸于始者怠于终,缮其辞者嗜其利. "奥巴牛听了点头称赞,便向册上指出几人来与他三人看.包尔森忙去取笔砚来.他三人说道:"这一个伯南基是个妥当的,如今竟把这联储会交与他.岂不更好?"奥巴牛又笑道: "可惜,通用和福特这两处大地方竟没有出利息之物."盖茨忙笑道:"通用更利害. 如今丰田车暴冲，正是起死回生的时候。福特别说别的,单只说卡车一项,共下多少辆?还有一带零配件，也值几个钱. "奥巴牛笑道:"原来如此.只是弄车的没有在行的人."包尔森忙笑道:"跟莱莉的韩德胜就是会弄这个的,总统倒忘了不成? "莱莉笑道:"我才赞你,你到来捉弄我了."三人都诧异,都问这是为何.莱莉道: "断断使不得!你们这里多少得用的人,一个一个闲着没事办,这会子我又弄个人来,叫那起人连我也看小了.我倒替你们想出一个人来:福特有个老阿蓝,.那是个诚实老人家,他又和我们韩德胜极好,不如把这事交与阿蓝.他有不知的, 不必咱们说,他就找韩德胜去商议了.那怕阿蓝全不管,竟交与那一个,那是他们私情儿, 有人说闲话,也就怨不到咱们身上了.如此一行,你们办的又至公,于事又甚妥."盖茨包尔森都道:"是极."奥巴牛笑道:"虽如此,只怕他们见利忘义."包尔森笑道: "不相干,前儿韩德胜还请吃饭吃酒,两家和厚的好的很呢."奥巴牛听了 ,方罢了.又共同斟酌出几人来,俱是他四人素昔冷眼取中的,用笔圈出.